黑鹰-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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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抬起头来盯着我看了几秒钟，脸上突然迸发出强烈的兴奋和激动，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尖叫，但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妥，立即压低声音对我说：“谷丰，你也来了，刚刚周松才来过，没想到你们都喜欢来这种地方。”
“我是听周松说你在这儿很……很难受，所以才马上跑过来看看情况，想办法尽快带你离开这里，要不是因为你在这儿，妓院的门怎么开的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到了这里呀，你姐她现在还好吧？”
“你把那几个吃白食的地头蛇打了一顿后，我姐怕他们日后来打击报复，在你们走后的第三天，她就把川菜馆转让出去了，后来到台山县去开了一家饭馆，生意还算马虎，我跟着她在台山县呆了两年多，天天泡在饭馆里，觉得很没意思，就跑来阴河找你们，一不小心竟然落到了这步田地，在这里我比坐牢还难受啊，老板和客人都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就是老板赚钱牟利的工具，是客人发泄兽欲的玩物……”
小翠越说越愤怒，哭腔越来越浓，她用手抹了抹眼角，刻意让自己平静了一下后接着说：“这里的黑暗你肯定想象不到，我们不能使用手机，不能用任何方式和外界联系，不能跨出大门半步，稍微不服从就要遭到毒打，每个月只有三百块的收入，这点钱只能拿到这里面的商店里去消费，而且商店里的东西贵得吓人，一袋低档方便面都要十块钱。象你今天要的全套服务，我们做一回吧台就要收你们四百，最忙的时候我一天接过八次客，你说这里的老板要剥削我们多少血汗钱啦。你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就让我给你服务一回吧，让你也见识一下全套服务的程序，反正都要给他们钱，咱也不能让你这钱白花呀，再说给你服务我是乐意的，虽然除了来例假天天都在接客，但我身上也没什么毛病，你就放心地享受吧！”
小翠她们的遭遇让我想起了旧社会的包身工，在光天化日之下享受着猪狗不如的待遇，可现在已经是社会主义社会了，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存在，简直令人发指！我再一次被里面的黑幕震撼了，此刻心中除了惊讶就是愤怒，哪里还有心思接受她的“全套服务”。我对小翠说：“别浪费时间了，我们还是想办法把你救出去吧，这里的老板你见过吗？关于他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我没见过这里的老板，但我听说他姓庞，叫庞冲，四十多岁，十几岁时就在道上混，坐过五年牢，这会馆是庞冲跟别人合伙开的，一号楼是餐饮住宿，我们在二号楼，这里负责休闲娱乐，第一层是台球、保龄球等，二楼是保健按摩洗浴中心，三楼是卡厅迪厅，四楼是我们的宿舍和食堂，我到这里来后还没出过二号楼呢，一直被困在这里面，这里的保安都有二三十个，比狗还忠实，一天到晚把我们盯得可紧了，有一次，有个湖北来的小女孩把这里的情况写在一张纸上，叠成纸飞机从窗口扔了出去，希望能够侥幸获得救助，结果纸飞机被保安拣到了，我们十几个姐妹都遭到了毒打，后来小女孩承认是自己扔出去的，然后就被保安打得口鼻出血，不成｜人样，跟抗日战争时期日本人折磨地下党没什么区别。我们都怕了，再也不敢反抗了。”
“真是太恐怖了，我早晚要把这儿闹个底朝天，你去把你们的领班叫来一下，我有事和她商量，你记住，我们要装成互不相识的样子。”
小翠也没多问，出去一阵后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妖艳妇女走了进来，小翠给我介绍说：“先生，这位是兰姐，是我们的领班。”
兰姐娇嗲嗲地问我：“兄弟，玩得开心吧，请问还有什么吩咐？”
我摆出一副很高傲的神态，冷冷地对兰姐说：“你们这088号的技术很不错，很让我开心，我准备今晚把她带回去睡一晚上，好玩个痛快。价钱嘛，你只管说好了，我不想听到那些推三阻四的废话。”
“哎呀，兄弟，你听我说，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们这儿的规矩是小妹们不能跟客人出去过夜，要不你再加点钱，今晚就住这儿得了，这和你把她带出去不一回事吗？”兰姐很会说话，话锋一转就让我陷入了被动。
“少给我谈规矩，你们到底要多少钱，你要是做不了主就换个人来跟我谈。”我依然冷冷地说。
“那好，我请示一下我们经理，麻烦你先等着。”兰姐掏出手机，一边拨号码一边往外走，出去了五六分钟还不见进来，我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准备叫小翠出去看看情况，就在这时，一个身穿西服的瘦高个子带着一群保安出现在了包房门口。
第三十三章 群魔乱舞
瘦高个儿款款地走了进来，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不紧不慢地问我：“请问先生在哪里高就，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吧？”
我摊开四肢懒懒地坐在沙发上，依然保持着先前的倨傲，冷冷地说：“我想带这小妞出去过夜，你不会也来给我讲你们的什么规矩吧。”
一个圆脸的保安把嘴凑到高个子耳边说起了悄悄话，由于房间小，我的听力又极佳，圆脸保安的话被我听的一清二楚，他对高个子说：“阴河有背景的人我几乎都有印象，这小子面生，虽然样子神气，我看也没多大来头，八成是来捣乱的。”
听了圆脸保安的话，高个子的脸色马上阴沉下来，同样用冷冷的语气对我说：“咱们阴河商务会馆不是谁都能来这儿撒野的，目前还没谁敢在这儿闹事，把你的账结了马上滚，不然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
有意思！没想到这家伙说话会如此霸道，他给我的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灰溜溜地按他的话去做。可他不知道我谷丰是谁，要是被他这两句话就吓着了，那我还在外面混什么，干脆回黑牛村老老实实的呆着得了。
我站起身，面带微笑慢慢地朝瘦高个走了过去。他门以为我是乖乖的去吧台结账，都毫无防备地给我让出了一条路来。到了瘦高个面前，我停下脚步，一改先前高傲的语气，温和地对他说：“其他地方的小姐都可以带出去过夜，惟独你们这儿没这规矩，真是扫兴！你就通融一下吧，价钱好商量。”
瘦高个依然板着脸，瞪着我吼道：“滚，再罗嗦老子就……”他话还没说完，我就啪地一口唾沫吐在了他的脸上，他万万没想到我会来这一口，当即又惊又怒，条件反射似地用手擦了一把脸，然后毫不含糊地下达了命令，“打死他狗日的！”
我不想跟他门动手，准备来一个擒贼先擒王，我迅速伸出右手抓向瘦高个的头顶，准备把他控制在手中作为人质，然后顺当地离开会馆，岂料瘦高个戴了一头假发，我志在必得的一击仅仅抓了一把假发在手中。瘦高个光着脑门赶紧往旁边闪，近处的几个保安为了救他的急，同时施展拳脚向我攻了过来。虽然他们都是赤手空拳，但毕竟人多势众，我不敢掉以轻心，小心谨慎地和他们展开了搏斗。
一交上手我就以攻为守，出招凶狠，专击对方要害，从包房里打到走廊上，我一直处于上风，有几个保安遭到了我的重创，倒在地上后再也没能爬起来。在混战之中我也挨了不少拳脚，不过没能给我造成重大的伤害，反而激起了我更旺盛的斗志。我越战越勇，越斗越甜，嘴里吼叫声不断，以声催力，势如疯虎。没被打倒的保安在气势上早就输给了我，开始采取消极的防守，几个人站成一排，我前进一步，他们就齐刷刷地往后退一步，没有人敢贸然发起进攻，就这样僵持着的时候，我听到躲在旁边的瘦高个拿着对讲机喊话的声音，“叫所有的保安到二号楼来，有人在洗浴中心踢场子。”
我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多少保安，要是人太多了我必然吃不消，就凭他们对待柔弱女子的态度，万一我落入他们手中，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还是先逃出去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过一阵子再想办法搭救小翠和其他受难女孩。我主意一定，马上转身就跑，身后的几个保安吆喝着追了上来，走廊里喧闹嘈杂，好多包房的门都打开了，从门缝里探出了一排排脑袋，很显然客人门都对走廊上的动静颇感好奇。
我跑到楼梯的拐角处，遇上两个保安手里拿着橡胶棍正往上冲。看见我从上面奔跑下来，这两人毫不犹豫，挥棍就打，我腾空而起，左蹬右踹，这两人闪避不及，中招后咕咚咕咚地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到了楼外面，昏暗的路灯下一个保安侧着身子挡在了我的前面，他好象早就算准了我的去路，所以提前就做好了格斗的准备，看来我要逃出会馆，必须得先过他这一关。在靠近他的一瞬间，我一记右直拳快速打向他的面门，只见他头偏了一下，灵巧地躲开了我的攻击，紧接着一记右摆拳猛地砸向我的头部，这一下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因为我压根儿就没想到一个保安会有如此矫健的身手，一躲一攻就展现了他扎实的武术功底和丰富的实战经验。
遭此突袭，我只好慌乱地将头部往后仰，虽然避开了重击，但还是被他的拳锋扫中了下巴。我急忙向左侧滑出两步，既避开了他的连续攻击，又争取到了进攻的主动，还没等他转过身来，我就一记右勾拳打向他的肋部，没想到他竟然以右脚为轴，身子逆时针旋转带动左腿呼地一下扫向我的头部，面对他变化诡异的招法，我并不惊慌，在即将被扫到的一瞬间，迅速抓住他的小腿，以自身的中线为轴，腰部和肩部合为一体猛地发力，上半身顺着对手的攻势逆时针旋转，就这样借力打力，我轻松地将他的身子抡了起来，在空中抡了两圈，我放开双手，他的身子象被扔麻袋似的啪地掉在了两米开外。
后面追上来的保安们不来攻击我，反倒跑过去关心摔在地上的同伴，我听到有人在喊：“队长，你怎么样了？”原来这家伙是保安队长！怪不得有那么两下子。
队长都被摆平了，其他的人也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我离开，我不紧不慢，象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往外走，拐过一条走廊，迎面一大群保安拿着橡胶棒和电警棍朝着我气势汹汹地跑了过来，我大吃一惊，暗地里做好了搏击的准备。没想到他们对我视若无睹，径直从我身边跑了过去，看到他们消失在拐角处，我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出了会馆的大门。由于担心保安会追上来，我又在大街上猛跑了一阵才停下脚步，然后呼哧呼哧地招手叫了个出租车，让司机直接将我送回良丰公司。
坐在出租车上，我惊魂刚定，就想起周松还在会馆里面，作为我的同伙，会馆里的保安们一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怎么办呢，再杀回去将他救出来？恐怕我还没那本事。这可如何是好？我正焦急地思考对策，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周松打来的，“丰哥，你在哪里，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我在出租车上，你呢？”
“你没事就太好了，我也在出租车上，在会馆的时候，我听到走廊上很吵，就知道一定是你跟他们打起来了，我赶紧趁乱跑了出来，账都没去结，我还是第一次在那种场合白玩，也只有跟着你才能占到这种便宜。”周松在电话里笑嘻嘻地说。
“去你的吧，我今天差点被人家打死，你小子倒好，出了事你跑得比谁都快，我算是看透你了。”
“就我这两下子，留下来等于给你添乱，我跑出来了就相当于帮你，这样吧，你回来我请你吃夜宵，地方随便你选。”
回到宿舍，我点燃一根香烟狠狠地吸了起来，还没抽完一半，周松就推门进来了，他满脸歉意地对我说：“都怪我不好，你明天就要回家了我还给你找麻烦，或许我就不应该告诉你，你这么性急跟他们动了手，这下小翠在里面恐怕要倒大霉了。”
“我和小翠装着互不相识，他们可能没看出什么破绽，对小翠应该不会有影响。明天我也不回去了，不把小翠救出来，不把阴河商务会馆闹个天翻地覆，我谷丰哪儿也不会去。”
“我觉得那会馆带有黑社会的性质，如果光靠你单枪匹马，不光是斗不过他们，恐怕我们公司以后都不得安宁，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要不我们报警得了，打击黑恶势力本来就是公安部门的责任，他们要端掉会馆根本就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我们也省事了，只需要打个报警电话就达到了目的，就这么办！对了，我们还应该向报社透露会馆里的黑幕，让新闻媒体来披露阴河的阴暗面，同时还能迫使警方尽快采取行动，起到督促作用，我想顶多不出三天，小翠她们就能够重获自由，阴河商务会馆也将不复存在。”我激动地说。
“有道理，那我们马上就去办，明天的阴河晚报上可能就会登出相关新闻。”
我和周松用街上的公用电话向警方报了案，还通过新闻热线详细地给当地报社讲述了阴河商务会馆里的种种让人发指的黑幕，打完电话后我如释重负，感觉自己又干了一件行侠仗义的大事，心里颇有成就感。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隐蔽在阴河商务会馆的附近观察会馆门口的动静，期盼着一大群威风凛凛的警察如神兵天降，将里面的恶棍一个个象赶羊似的押回警局。可从早到晚我眼睛都盼大了，就是没有看见警察的影子，会馆门口依然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只不过门口比昨天多出了几个巡查的保安。当天的阴河晚报上也没有提及阴河商务会馆的只言片语，我心里感觉到了几分失落。
我又先后拨通了阴河市区的报警电话和阴河报社的新闻热线，接线员热情的态度重新点燃了我的希望，我再次期盼着下一个明天能成为阴河商务会馆的末日。谁知道从我们第一次报警开始过了四天，警方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报纸上反而出现了阴河商务会馆优惠酬宾的大幅宣传广告，我心里对当地公安部门产生了强烈的抱怨和失望。
第五天中午，我在练功房里闷闷不乐地打沙袋，突然听见有人鼓掌，我一转身，看见武宫秀泽笑眯眯地站在练功房的门口，对他的突然造访我又惊又喜，激动地冲他喊：“来，快过来咱兄弟两好好切磋一回，让我看看你那和气道的水平到什么境界了？”
“要切磋也得找你心情好的时候，今天就算了吧，看你好象有心事，我可不想成为别人发泄的对象。我今天刚换了一辆跑车，一不留神就开到你门口来了，于是顺便上来看看你在干什么，这样吧，我带你到海边兜风去，一来是让你感受一下我的跑车，二来是陪你散散心，免得你被烦心事憋出毛病来了。”
“好啊，我还准备到你别墅里去喝酒呢，没想到你主动找上门来了。”
“想喝酒，你真是太有口福了，我车上就有一瓶窖藏五十多年的茅台酒，还有些小食品，那咱兄弟俩就到海边去喝个痛快。”
一听是窖藏五十多年的茅台，我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那可是酒中难得的极品啊，据说茅台集团要开封一坛窖藏五十年以上的茅台酒，必须要有国务院总理的批条，我一个黑牛村的乡巴佬能喝上一口如此高档的酒，这事说出去了肯定能光耀门楣。我迫不及待地说：“快走快走，待会儿你得让我多喝点，我是怕你喝得太多，回来的时候车开不稳，被警察抓起来拘留上半个月，那我心里就过意不去了。”
“谷兄，你太小瞧我了吧，在这小小的阴河，谁要抓了我，他事后一定得用八抬大轿把我送回去，不是我吹牛，在阴河这地方，就没有我武宫秀泽摆不平的事情。”
“这我相信，我们在丛林部落修酒店的时候，从计划到正式动工，你只用了四天时间，我们政府要是有这么高的效率，过两年开发月球都能成为现实了，我不知道在办事效率低下的环境里，你的高效是如何做到的？”
武宫秀泽神秘地笑了笑，然后很诚恳地对我说：“谷兄，虽然你走南闯北，行侠仗义，管了许多不平之事，其实你的生活圈子是很单纯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或者没接触到社会的阴暗面，就算有也只是表皮的，肯定不够深刻。
“我们是结义兄弟，我也不妨在你面前实话实说，我姑妄言之，你姑妄听之，我的处事方式或许会给你一些启发。我之所以在阴河如鱼得水，其实只用上了一招，叫‘投其所好’，在阴河市，几乎所有行政部门的主要负责人都收受过我们的贿赂，什么国土局、税务局、海关、公安、政府、党委……我们有的是钱送，他们也有的是胃口吃，不过这些人也讲义气，吃了就会给我办事，我们在阴河的厂房用地，有好几块都是靠阴河的领导们帮忙得到的，说白了就是违规征用。
“现在阴河市的这些主要领导，没有一个人敢在我面前摆架子，他们都有把柄在我手里，阴河的市委书记知道吧，叫王凯风，人们都叫他王老头，那可是群众眼里难得的清官，我送他两千万他居然不要，结果他到我家里吃饭时盯着一个日本东京来的女孩不转眼，我当天晚上就让那女孩侍侯了王老头一回，还做了隐蔽拍摄，从录象带可以看出，这老头在床上还挺有战斗力的，动作也跟得上潮流，就是肺不好，一边干还一边咳嗽，那样子既贪婪又可怜，生怕玩了这回没下回。（武宫秀泽的话音里明显地表露出了他对阴河官员的不屑和鄙视。）事后王老头签字批了城南的那块地给我们搞房地产开发，我就把那个叫松下美子的女孩送给了王凯风，后来听美子说，王凯风还包养了十六个二十岁以下的女孩作二奶，我真是佩服这个王书记，肺不好还那么能折腾。”
武宫秀泽一边开车一边‘称赞’阴河的这些父母官，我思绪芜杂，五内俱焚，长时间地默不做声。我以为我们常定县的父母官就够出格的了，岂料和阴河的公仆们比起来竟然逊色了不少。以前听过一则报道，说是河北某官员养了一百多个情妇，创下了一个很荒唐的吉尼斯世界记录，让对创记录比较敏感的国人倍感自豪，开始我还以为这是拿公仆们开涮，但从阴河的清廉书记王凯风的事例看来，那事情应该有很强的真实性。照武宫秀泽的说法，阴河的官场就象一个长满了脓的毒痈，表面看起来顶多是有点红肿，其实里面已经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