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之妻不可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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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袍华服,头上赤金的发冠,以一根老粗的金簪子固定着。
这是多怕人家不晓得他有钱啊。恨不能全身都金光闪闪的吧。
“叫我做什么?”聂青鸾的语气很不好。
那人面上的笑容僵了一僵,想来是没料想到聂青鸾会用这种很冲的语气和他说话。但下一刻,他又恢复了常态,而且甚是文质彬彬的先行了个礼,再是文绉绉的说了一句:“在下赵泽成,家父姚阳候。”
说到这里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急急的就又加了一句:“赵贵妃是我姑母。”
哦,原来是赵贵妃的侄子啊。
聂青鸾无动于衷,依然不善的问着:“叫我什么事?”
赵泽成面上的笑容又僵了一僵。
一般人听到他是赵贵妃的侄子,那都是笑脸相迎的,他还是头一次碰到有人不买他姑母的这个面子。
但他随后又想着聂青鸾是聂媛华的妹妹,自然是有资本不买他姑母的面子。
想着先前赵贵妃再三叮嘱的话,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博取到聂青鸾的好感,到时她再对皇上说上一说,让皇上给他和聂青鸾指了婚,到时他们赵家不就是和下一任的皇上沾上关系了吗?
思及此,赵泽成面上的笑容甜得都快要溺死蜜蜂了。
“聂小姐,我想和你好好的结识一下。”
7。指婚左翎
聂青鸾可不认为是自己美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所以但凡是个公的看到她都会上来想跟她结识一番。
赵泽成之所以会如此,不过是看在她是未来皇后娘娘妹妹的份上罢了。
聂青鸾实在是懒得应付赵泽成,所以她就敷衍似的说了一句:“哦,赵贵妃的侄子是吧?我记住了。”
说罢,转身就走。
她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不想随后赵泽成竟然是阴魂不散似的缠上了她。
皇宫端午家宴之后,聂青鸾跟随着信阳候夫妇回了家,日子依然是该干嘛就干嘛。
大晋王朝有一样好,女子可以和男子一般,随意的在街上出入,倒有点类似于现代。
聂青鸾原本就不是宅的人,所以没事的就会和枇杷一起出去逛个街什么的。
但自打那次皇宫端午家宴之后,但凡是她出门,总是会‘偶遇’到赵泽成。
一次两次的她可以当成是偶遇,但三次四次的,大哥,拜托不要偶遇的这么明显好么。
聂青鸾角觉着,这赵泽成一定是遣了个人长期的在她家附近蹲点。所以但凡她一出门,赵泽成就狗皮膏药似的黏了上来。
聂青鸾烦不胜烦,最后干脆就是不出门,整天窝家里算了。
只是从来都是说祸不单行的,这日聂青鸾正好好的在家里坐着,又是从天降了一场祸事下来。而且还是关乎到她终生大事的祸事。
枇杷跑了过来,说是大小姐回来了。
聂青鸾就想着,这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我消停会啊。
聂媛华果然就是特地的膈应她来的。
而且她还用着甚是善解人意的口吻说着:“姐姐生怕妹妹的日子过得太舒适了,所以得了这两个消息就立时赶了过来。对姐姐而言,妹妹多舒适个一刻钟,姐姐都觉得是种罪过啊。”
其时已经是盛夏了,窗外蝉鸣声声,烈日当头。
聂青鸾正坐在椅子上,闻言也不顾什么形象,身子往后一靠,倚在了靠背上,两只胳膊也张开搭在了椅子两边的月牙扶手上,而后方才懒洋洋的说着:“真是劳烦姐姐了啊。这么热的天,就为了告诉妹妹两个消息,不惜自己流个一两斤的汗特地的跑来告诉我。说吧,是什么消息,妹妹我听着呢。”
聂媛华自顾自的也拣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对聂青鸾这种轻视她的态度也不生气,只是笑着:“妹妹好闲适。只怕等下妹妹知道了这两个消息之后,就再也不会这么闲适了。”
聂青鸾有些不耐烦的伸手掏了掏耳朵,面上的表情表达意思很明显。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放完赶紧给老子滚蛋。
聂媛华却是不急,先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刚刚自己丫鬟端上来的茶水,而后放下了茶杯,方才笑着说道:“这第一个消息,赵贵妃去求了皇上,将她的女儿淑华公主适秦国公世子秦青,听说皇上已经是答应了。”
聂青鸾握着扶手的手紧了一紧,但随即便又松开了。
但聂媛华还是眼尖的发现了这个小细节。
于是她面上的笑容一时就更深了。
“至于这第二个消息嘛,也是赵贵妃向皇上提出来的,不过却是关于妹妹你的哟。”
聂青鸾对着她这样五次三番的卖关子真的是受够了。
于是她便冷道:“关子卖完了没有?卖完了赶紧滚蛋。本姑娘还要午睡。”
聂媛华笑了:“只怕妹妹听完了这个消息之后,不说今日的午睡,只怕是今晚都会睡不着了。”
“赵贵妃向皇上请求,要将妹妹你嫁给她的侄子赵泽成呢。”
聂青鸾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就连面上的不耐烦之色也是僵了一僵。
聂媛华一见,立时便放声大笑了起来。
聂青鸾瞧着她那得意忘形的样,恨不能从身旁白瓷盆里抓起一把冰块塞到她口中去。
……盛夏之际,为了降温,有钱人家总是会在屋内放上一个装满了冰块的瓷盆。
“说完了?说完你可以滚了。”
聂青鸾毫不迟疑的就发出了送客令。
聂媛华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而且觉得打击聂青鸾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当下也是不愿意多待,起身站了起来。
“姐姐走了,妹妹好生的午睡吧。”
说罢,转身笑着离去了。
她一离开,枇杷就望着聂青鸾担忧的开了口。
“小姐,那个赵贵妃的侄子可是个标准的纨绔呢。听说是家中姬妾早就是一大群了不说,还有了两个儿子了呢。这个天杀的赵贵妃,做什么好好的打起了将小姐配给她家侄子的念头啊?也不想一想,他赵泽成配得上小姐你吗?”
聂青鸾晓得,这其间肯定是有聂媛华的推波助澜,不然赵贵妃不会这么快的就开口向隆安帝请求这门亲事。
聂媛华这还真是让她尝一尝进门就当娘的滋味啊。
聂青鸾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枇杷忙担忧的问着:“小姐,你做什么去?”
她还真担心聂青鸾一怒之下,直接就是追上去胖揍聂媛华一顿。
但聂青鸾却只是走到了窗前的美人榻前,随即便倾身倒了下去。
“睡午觉。”
。。。。。。
小姐,你这心得是有多大啊。
过了三日,隆安帝遣了个管事太监来传圣旨。
信阳候摆了香案,一家子都跪伏在大厅中聆听着隆安帝的旨意。
随着管事太监一道来的还有太子妃聂媛华。
聂媛华说的是,这样精彩的场景,我怎么能错过呢。
她巴不得看到聂青鸾面上惊慌失措的模样,最好是痛哭流涕的向她忏悔,恳求她的原谅。
但让聂媛华失望的是,聂青鸾的面上却是平静如一汪古井水,再无半分涟漪。
她随着信阳候夫妇一起跪伏在大厅的水磨青砖上,静听着她后半辈子的归宿。
“。。。。。。信阳候次女,毓自名门,柔嘉成性,宜配与晋王为妻。着即日启程前往陇城,九月十八日吉日成婚。”
。。。。。。
信阳候一家人全都懵逼了。
信阳候和聂夫人对望了一眼,心里想的是,皇上这是唱的哪一出?
聂青鸾当时心里想的是,这赵泽成什么时候封王了?还是晋王?
聂媛华却是失控叫了出来:“这不可能?明明先前赵贵妃已经去请求皇上作成聂青鸾和赵泽成的婚事了,怎么这会却是晋王?不会是你读错了吧?”
说罢直接就是起身过去抢管事太监手上的圣旨。
鉴于她毕竟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娘娘,管事太监不敢对她怎么样,也就撒手将圣旨给了她。
聂媛华将圣旨抢在手上,逐字逐句的看到了末尾,最后终于是相信,不是管事太监读错了,皇上确然是将聂青鸾指婚给了晋王。
而聂青鸾这当会也已经是反应过来了,隆安帝早在授予左翎西北元帅帅印的时候,就已经是恢复了他们左家一直世袭罔替的晋王爵位。
所以说,自己这是要嫁给传说中箭无虚发,冷血无情的西北元帅左翎了?
聂媛华回过神来的时候,信阳候夫妇已经是慷慨的掏了张银票出来,给了前来传旨的那个管事太监,恭恭敬敬的将他给送出了门。
聂青鸾则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正在伸袖子掸裙摆上的灰尘。
见聂媛华面色不善的盯着她,聂青鸾便笑了一笑,双手抄在袖中,径直的走了过来。
聂媛华语气不善的开了口:“看来你还挺高兴?”
聂青鸾一笑:“当然。从一个尚书都事夫人直接晋升为了晋王妃,我实在是没理由不高兴啊。”
赵泽成现下的官职是从七品的尚书都事。自然,这也是他姑母赵贵妃给他谋来的差事,其实也不过就是挂个幌子罢了,寻常也不到衙门里去报到。
聂媛华的面上阴沉的都快要滴出水来了。
聂青鸾觉着,落水狗那就得痛打啊,不然等她爬上岸来了,又得对着自己不可一世的一通狂吠了。
于是她就接着说道:“而且我想着,晋王左翎这个人吧,就是皇上也得卖他几分面子的,姐姐你虽然是太子妃不错,可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吧?那自然也是不敢对着我这个晋王妃怎么样了。再者,我过不了多长时日就要嫁去陇城了,到时天高皇帝远的,姐姐你就是再想念我,再怕我的日子过得太舒适了,那也是鞭长莫及啊,所以你就只能时时刻刻的自己罪过了。”
聂媛华听完她的话,面上的表情已经是可以用黑云压城城欲摧来形容了。
但不过片刻的功夫,她忽然又勾着唇角笑了起来。
8。到达陇城
聂媛华笑起来的时候其实是很吸引人的。
她的长相偏于明媚大气的那种,笑起来就如同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徐徐开放一般。
只是聂青鸾实在是很想辣手摧花啊。
“妹妹想的倒是好的很。你以为这晋王妃就是这么好做的?先不说边城苦寒,物资奇缺,听闻□□月的时候就会下雪,一年之中除却冬日就是夏日了,春秋日压根就只是听听而已。你一个自小在锦衣玉食之中长大的千金闺阁小姐,能接受一年都洗不了一次澡?还是能接受冬日滴水成冰,夏日烈日炎炎,压根是连外面都没法往外迈一步,终日只能待在屋内的处境?”
聂青鸾哼笑。
你这还真是小看我了。想老娘上辈子待的那城市可是年年被评选为国内的四大火炉之一,大中午的柏油路上煎个鸡蛋都是小case了。至于冷,南方冬日的阴冷那真是能冷到骨子里,他妈的还没有暖气。就是北方的一匹狼到了南方那也得冻成只狗,还怕得什么烈日炎炎,滴水成冰?
聂媛华再说道:“晋王左翎这个人,不是我故意吓你,谁不说他嗜杀成性?据先前回来的那位钦差大臣所说,他长得跟个阿修罗一般,身长八尺,满面青黑色,极是吓人。听说陇城那边,有小孩不听话了,但凡只要说上一句,元帅来了,那小孩立时便会乖乖的,再也不敢乱动了。”
聂青鸾闻言接着哼笑。
“谢姐姐关心啊。只是不管他长得怎么样,现下他都是我的夫君了嘛。都说是儿不嫌母丑,我这做妻子的也不会嫌弃夫君长的丑的,就不劳姐姐这般替妹妹担心了啊。”
聂媛华见怎么说都是吓不到聂青鸾,而且后者始终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由不得的就又阴沉下脸来了。
“聂、青、鸾,”她也懒得再装出一副替你担忧的笑容出来了,直接就是咬牙切齿的说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便是你真的嫁到了陇城,我也决计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手掌心去。终有一日我会让你乖乖的回来求着我。”
说到这里,她又恨恨的说道:“不过在那之前,我也决计不会让你在陇城的日子好过。”
说罢,一甩衣袖,转身恨恨的走了。
她一走,聂青鸾面上的笑容也没有了。
她转身,愁眉苦脸的对站在她身旁的枇杷就道:“枇杷啊,这个左翎不会真的长的跟个阿修罗一样的丑吧?”
枇杷绝倒。
小姐,我觉得,这当会你是不是更应该关心一下,晋王是不是真的跟传说中的一般嗜杀成性啊?
到底是命更重要啊,还是脸更重要啊?
枇杷觉得她家小姐的脑子约莫是短路了,连主次都不分了。
现下已是六月初了,隆安帝的圣旨上既然是说了要在吉日九月十八日成亲,那也就是说,聂青鸾在信阳候府待不了多长时日,就要动身前往陇城了。
怎么说也是赐婚,所以即便是抠如隆安帝,也是好歹象征性的拿了点东西出来给聂青鸾做嫁妆。不过好在信阳候一来是觉得皇上亲自指婚倍儿有面子,二来好歹聂青鸾也是要嫁给晋王为妃的,那晋王可是手握重兵,就是他这个做老岳山的也是不敢小觑,所以信阳候给聂青鸾准备的嫁妆那真不是一般的丰厚。
八月初天气刚刚转凉的时候,聂青鸾的出嫁队伍终于要准备出发了。
而等到出发的时候,聂青鸾终于是明白了聂媛华那时候说的那句,我绝不会让你在陇城的日子好过是什么意思了。
因着聂媛华给她的出嫁队伍里塞进来了一个人。
一个双十年华的女人。
聂青鸾坐在装饰豪华的马车里,摸着下巴看着站在马车前面跟她打招呼的女人。
“聂小姐,我叫千依。是太子妃遣我来服侍您的。”
在聂青鸾看来,千依是有胸有腿,身材凹凸有致,极是诱惑人。但就她的五官而言,若是单独的拎了出来,其实都说不上是很出挑。
眉毛不够浓,眼睛细长,鼻梁不高,嘴巴虽说是棱角分明,勉强称得上是个菱唇,但笑起来的时候上唇却是有些上翻。
但就是很奇怪,这些并不出挑的五官组合在她的脸上,偏生就很是让人着迷。而且她笑起来的时候,真的是有一种烟视媚行的感觉。
聂青鸾瞬间就想到了一句话。
媚态之在人身,犹火之有焰,灯之有光,珠贝金银之有宝色。
你是要一颗虽然外表看起来完美无瑕,但却是一坨死气的珍珠,还是要一颗外表虽然有些微小瑕疵,但柔然有光的夜明珠?
聂青鸾觉得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所以说,这个千依,真的是个尤物啊尤物。而且是从骨子里往外散发着媚态的尤物。
安排了这样的一个人在自己的身边,聂媛华的目的真的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不过聂青鸾也觉得无所谓。要是左翎真的是跟传说中所说的那样恐怖,那就让千依上吧。
她觉着,但凡是个男人,那肯定都会是喜欢千依这样凹凸有致,柔滑似水的女人,而不会是自己这样,连个胸部都还没有发育好的小女孩。
只是既然是聂媛华遣来的,说不定还会时刻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那自己可不能让这个千依自己面前讨了半分好去。
于是聂青鸾就说道:“既然是太子妃遣了你来服侍我的,也罢,那你就随着马车一起步行吧。”
出嫁的队伍里有专门保护她的护卫,有信阳候夫人给她陪嫁的侍女仆妇。队伍里虽说是有马,但那都是给护卫骑的,侍女仆妇多半都是跟随着马车步行。
千依的面上就有些变了脸色。
看得出来,她日常也是被人伺候着的。出有马车接送,入有丫鬟服侍,自己步行的机会想必不多。
更何况还是从京城一路步行到陇城,这千里之遥的路程了。
但她真不愧是叫了千依这个名字啊,面上不过变色片刻,随即便千依千顺的俯首说了一句:“千依谨遵聂小姐之命。”
聂青鸾示意枇杷放下马车帘,随即便身子歪躺在了铺着雪白狐裘的马车座位上。
枇杷在另一侧座位上坐好了,问着聂青鸾:“小姐,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啊?您这去嫁给晋王,可她塞了个这样妖媚的女人来是个什么意思?”
“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意思呗。”聂青鸾侧躺在马车座位上,懒洋洋的回了一句。
枇杷怒了:“大小姐她怎么能这样?”
“她一直都这样啊。你又不是不晓得,自小到大,她哪天不膈应我一顿她就浑身不舒服。让我过得闹心就是她毕生的追求了。啧,做人做到她这份上还有什么乐趣?还真是难为她了。”
枇杷开始撸袖子准备打抱不平了:“小姐,要不要我找茬去揍那个千依一顿?这队伍里都是咱们的人,她就带了一个小丫鬟,我们就是一人伸出一根手指头来都够捏死她的了。”
聂青鸾看着她那一副义愤填膺的样,笑道:“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到陇城还远着呢,别过不了几日你就受不了这坐长途马车的苦了。再说这千依我留着还有用呢。”
枇杷一听自家小姐都这么说了,也只得作罢。
而接下来,她也就真的体会到了聂青鸾所说的坐长途马车的苦了。
日日马车里颠簸,不说喝水都吐了,全身的骨头都要颠散架了。
到后来她就白着一张小脸问着她家小姐:“小姐,这还有多久才能到陇城啊?”
聂青鸾也难受着呢,但还是安慰着枇杷:“快了,就快要到了。”
到了九月初五那日,领队终于是来禀报了一声:“小姐,陇城到了。”
聂青鸾闻言伸手掀开了马车帘。
边城果真是寒苦啊。这不过才九月初,京城那里秋老虎想必还在肆虐着,可这里竟然是下雪了。
而且还是下的鹅毛大雪。
聂青鸾一边伸手在嘴边哈着气,一边就吩咐着:“到了就赶紧进城找个旅店先住下来吧。”
饶是马车里现下生了个火盆,她也是裹着狐裘坐在里面,可这当会她还是觉得冷的受不了。
将马车帘放下来的时候,她眼尖的见到千依这当会正裹着厚厚的斗篷,骑在马上和一名护卫谈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