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风流-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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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这比试开始,莫不叫好,众人正是兴致极高,联那些小贩走卒也不做生意了,只在这楼下与众人观望。
章大人微笑问道:“几位才子,可有不妥之处?”
王奕笑道:“大人所言极是,学生自当遵从。”说着,看着陈尧咨,嘴里满是笑意。
陈尧咨笑着点了点头,并未出声,算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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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大人笑道:“既是如此,便以一炷香为限,你二人可得抓紧了。”陈尧咨也是微微一笑,这时,这楼上的小二便把香炉盛了上来,微微的檀香烟便细细的升了起来。
王奕笑道:“今日比试,虽是学生与陈尧咨之约,可学生今日请得我表兄王钦若,今日便是表兄与陈公子之比试,不知陈公子可敢与表兄一试。”
陈尧佐顿时冷笑,道:“自己无能,便邀请他人相助,真不知耻为何物。”
王奕也是冷笑道:“文人比试,请得相助亦是常事,尧佐兄难不曾是不敢相比吧。”
章大人止住了几人言辞,朗声笑道:“这王钦若公子得王奕公子之授意,也在情理之中。几位公子还请细想这菊花诗吧。”
陈尧咨正待理论,却是陈尧叟给他推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做无谓之争,显而易见,今日这评判章大人偏于王奕几人,而范大人却未曾出言。
时过片刻,陈尧咨心中已定。却是王钦若起身对众人施礼,道:“在下偶得一首,请大人评判。‘物性从来各一家,谁贪寒瘦厌年华?菊花白择风霜国,不是春光外菊花。’”说完又退了回去,坐着不在言语,笑容之中满是得意之色。
众人听闻此诗,却是不同凡响虽是无甚韵理,却也是急智应试之佳作了,几人三三两两的言语,嗡嗡之声不绝。章大人含笑点了点头,言道:“王公子不愧才子,这菊花诗也是恰当之极了。”范宽却是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也微微点头。
章大人转身对陈尧咨笑道:“陈公子,你可是有了,如在一炷香之内未有,这回可算陈公子胜出了。”
陈尧咨笑道:“大人,在下以为,这永菊之作,比言其性,方得上乘,在下道也掐得一韵。
蕙质清廉霜不侵,何须名利得知音。
羡君傲世临秋睹,慰我香襟信口吟。
蛩瘪枝残谁解意,雁回月冷自愁心。
算来非及梅高节,花酒因缘颂古今。
还请两位大人评判。”
听闻此诗,陈尧佐即出声叫好。这望江楼上下,今日看客盈门,多是文人士子,听得此诗,写尽菊花品性,明显胜得王钦若一筹,不绝的称赞,楼上楼下只听得叫好之声不断,那些南部县城众人更是叫好,其声欲掩这楼外滔滔江水。
王奕几人听闻此诗,脸色急变,王钦若更是面色沉沉,不再言语。陈尧叟倒是喜悦满色,手捧香茗,细细的闻闻清香,中指托着杯底,轻轻一品,如身处闲情雅致之时。
章大人与范大人细细的说了只言片语,只见章大人起身对陈尧咨笑道:“陈公子之诗作,沾得七韵,又得菊之品性,比上王公子高上一筹,此回便是陈公子胜出。”
王奕听得此言,面色顿时铁青,王钦若也是如丧考妣,陈尧佐倒是毫不顾忌他几人,喜悦之情也不掩饰。
陈尧咨听闻此言,微微一笑,这接下来还有两回合,胜负却是还未预料。
第三十章 望江楼的才子
章大人笑道:“这第一回便是陈公子先占,老夫当恭贺。”说着向陈尧咨拱了拱手,
“这第二回,便是词比,我朝盛行词风,做的这一回,便是立分高下。”
王若钦道:“章大人,在下以为,这词作得有讲究,不可再无韵而起了。”
章知州笑道:“这是自然。今日重阳,便以此为题,限平起之韵,小令一首。仍旧以一炷香之时为限,若得众位评判者之意,则方可取胜此回。”
这无疑是增加了难度了,这作词容易,限韵难,要得这平起之韵也甚是困难,因而作词之人总选仄韵而作,今日比试,怕是甚为艰难。
陈尧咨听闻此语,也不觉的皱起了眉头,作首小令容易,这限制韵律怕是困难了,这不得不费些思量。临江之边,王钦若听闻此语,也是皱起了眉头,头阵认输不免有些浮躁,这令也是刁钻,想即便圣上出题,也未如此生僻,不由得双眉紧蹙,站起了身子,来回的踱着脚步。
这望江楼上,顿时鸦雀无声,风流雅士,文人士子皆是仔细的瞧着他二人,似是焦急等待着,连那拿着茶壶游走的伙计小二也是停下了脚步。只听得望江楼外,嘉陵江水涛涛,急湍甚溅,猛浪若奔,潮浪之声流与天际。
约么半柱香过,这来回踱步的王钦若突然停住了脚步,面带笑意,对章大人施了一礼,笑道:“大人,学生已沾得一首。”听闻此言,王奕苏映亭几人神色喜悦,期盼的看着王钦若。
“不愧是才子,”章知州心里暗自称赞,笑道:“既是如此,便可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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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钦若朗声吟出:“
重阳过后,西风渐紧,庭树叶纷纷。朱阑向晓,芙蓉妖艳,特地斗芳新。
霜前月下,斜红淡蕊,明媚欲回春。莫将琼萼等闲分。留赠意中人。
学生才学浅薄,还请大人指教。”
章大人听得此小令,心中如同触景,称赞出声:“重阳之节,却是写的美景盎然,明媚欲回春,真个少年心情,绝佳好词。”
楼中众人听得此词,也是赞叹,这却是好词,言语青色,颇有花间词风,当得如此称赞。一时间,议论之声又起,章知州与范大人也是细细品评,言谈着这词。
陈尧咨听闻此词,心中称赞,“这王钦若果然有些才气,难怪如此受的圣恩,这首小令便不是王奕这些三脚猫功夫之人可比,这对手怕是不好对付。”
章大人起身,朗声笑道:“此回合王公子得上乘之作,实为佳词名句。未知陈公子可有佳作,不然,这一炷香将至,王公子便要胜得此回了。”
陈尧咨一品香茗,起身对众人行了一礼,笑道:“在下不才,见这重阳之景,心生感触,也得小令一首,便请诸位高雅之士共评。”
范宽也侃侃而笑,道:“既是如此,章大人,咱们何不听陈公子之作,在作评判不迟。”
章大人也是讪讪而笑,道:“既是如此,陈公子既有佳作,还可道来。”
陈尧咨轻移脚步,吟道:“
与客携壶上翠微。江涵秋影雁初飞。尘世难逢开口笑。年少。菊花须插满头归。
酩酊但酬佳节了。云峤。登临不用怨斜晖。古往今来谁不老。多少。牛山何必更沾衣。”
“好,好一个‘古往今来谁不老’,”却是范宽忍不住的开口称赞,“听闻此作,老夫甚是同感,吾辈虽老,但学无止境,理当有此志向。”
这首词一抛前人写词之危微伤感,逝景伤怀,令人心里振奋,舒坦之极,众人都是称赞。这词风兴起之年,哪有如此词风,此令确实是独辟蹊径。
陈尧咨拱手行礼,便退回座上,听闻着对这词的品评,两词皆是佳作,要分得高下,却是艰难,恐怕要些时辰。陈尧佐却是兴致极高,细细的品味着,“尘世难逢开口笑,古往今来谁不老。没想二弟虽是年少,却是老成持重。这词果真独具匠心。”
陈尧叟也道:“若父亲、恩师在此,当为此句浮上一大白。三弟此言真性情,不像那些娇柔捏造的,虽是细腻,却是沉重。”
这词风不同,便却是不好分辨,章知州也是难辨,本想判王钦若赢,怕是难以服众,不得不向范宽询问。而范宽却是力捧陈尧咨之作,抛却华词丽章,留得精髓,却又使得章知州心不知味。无奈,便起身朗声问道:“在座诸位以为,这两词何为高下?”
“三公子、陈尧咨、陈公子……”此起彼伏之声回荡着整座望江楼。
章知州无奈,示意众人静下声来,道:“此回本州与范大人商议,便也是判陈公子取胜。因陈公子胜得两回,今日比试便以陈公子得胜。”
王奕突然出声道:“大人且慢,在下不服。”
此言一出,顿时议论之声乍起,有言其无能者,有言其无信者,也有言其一大欺者,不满之声、斥责之言满是的向王奕而去。
章知州问道:“王公子,有何不服,难不曾本州评判不公。”
王奕朗声道:“大人评判,自无不公,但这词本是不同之词风,他陈尧咨不循词风,怎能与报表兄之作并论。这望江楼又多是南部县人,自是向着他陈尧咨了。在下以为,这一回评判不能以他取胜。”
陈尧佐冷笑道:“王奕,你龟缩于后,寻人带试便也罢了,居然出这不知羞耻之言,王都圣贤之书,与你齐名,陈尧佐之耻也。”
王奕不理会他,这次比试对他而言,必不能输,为此他请来表兄王钦若相助,却仍旧不能挽回,“难道这陈尧咨这时文曲之星降世,”很快的他打消了这疑虑,定是轻敌所致,所以,比得第三局挽回,因而不得不出此之言。”
陈尧咨笑道:“依王兄之言,当如何评判?“
“当然是我表兄胜出了,你区区小儿哪是我表兄对手。”王奕仍是大言不惭的说道。
陈尧佐冷笑道:“就是这小儿,却是赢得你那名满江南的表兄一回,王公子不会如此健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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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奕理屈词穷,正诺诺吱吱之时,章知州却是说话了,只见他站起身子,道:“既是不同词风,却是不好言判,不如此回便以平局如何?”
王奕道:“大人,学生几人远离阆州,才到这南部县望江楼赴约,被陈公子占足这地利人和。因而,这第三回合,当以远来之士出题,方显比试之公正。”
章知州转身面对陈尧咨道:“陈公子以为如何?”
陈尧咨心里知晓他这是把戏,随即笑道:“就以王公子之言,这第三局便以他出题吧。”
王奕冷笑道:“陈尧咨,这可是你说的,休怪我无情。”
陈尧佐冷冷讥讽,道:“快叫店家准备文房四宝,以免认输之后又是推脱。”
这掌柜也是打趣,听闻此声,叫道:“文房四宝奉上。”说着捧出笔墨纸砚,摆到这崇丽阁之中间。
王钦若、王奕二人被这气的不轻,王奕冷声道:“这未免为时尚早。陈公子,你那日写的对联与我等,我表兄已经对出,可以一观。”
王钦若站起身子,笑道:“陈公子那日出上联: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在下对这下联:
迎客舫,迎客访,迎客舫中迎客访,客访几人,客舫几人。
不知陈公子以为如何啊。“
陈尧咨笑道:“这还需两位大人品评。”说完众人目光都转向章知州、范宽二人。
范宽笑道:“老夫对这对联之事,倒是颇为喜爱。但这幅联子,上联绝唱,下联……却是有些勉强了。不过,这王钦若公子能得对出,也是殊为不易啊。”
王奕向范宽拱了拱手,道:“今日咱们这第三回,便以对联。咱们各出一联,以一炷香为限,如不能对出便是输了。不知陈公子以为如何?”
陈尧咨笑道:“无妨,王公子远道而来,就由你先出题如何?”
王钦若脸上笑容铺面,他自有自信,便笑道:“即如此,在下献丑了。”随即看陈尧咨轻摇折扇,笑道“这上联乃是:
穿冬衣、执夏扇、不知春秋。”
陈尧咨听闻此言,随即答道:
“过北门、到南部、什么东西。”
此言一出,楼中众人解释轰然大笑起来,原来这南部县城城门朝北,王钦若几人要道望江楼,皆是过得北门而入,本是讥笑陈尧咨,却没想反被讥笑,王钦若顿时,觉颜面扫地。
忽而,又赧然,笑道,“我出这上联:
鸡随犬行,遍地梅花竹叶。”
原着上楼之时,陈尧咨在前,陈尧叟二人随行,此言也是给他难堪。
陈尧咨却是笑道:
“羊跟马走,连路松子核桃。”
这言一出,也是讥讽他王钦若似是羊马,只是跟着别人跑罢了。
陈尧佐笑道:“三弟妙语,委实畅快。”
王钦若连吃两个跟头,性急起来,道:“不要得意,我还有一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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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朔,西门豹,南郭生,北宫黝,东西南北之人也;。”
陈尧咨一听此联,顿觉不妙,这是谐音联,这东方朔,西门豹,南郭生,北宫黝,均是历史之人,却是姓氏分得四方,极难对出。正是细想,只听得望江楼之外涛声汹涌,向东流去。脑子突然得现灵光一闪,笑道:
“这有何难,我对下联:
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龙,右白虎,前后左右其神乎。”
此言一出,范宽不觉称赞叫好,“好个‘前后左右其神乎,’这上联出的好,下联也是对的妙。”
陈尧咨笑笑,没有否认,笑道:“王公子三联已过,该我出联了吧。”
王钦若见他全对儿出,工整之极,理屈词穷起来,只能吱吱呜呜说到:“请陈公子赐教。”
此情看来,这二人是要比的天翻地覆了。
第三十一章 州试的发榜
陈尧咨笑了笑道:我这联也很简单,这几日;在下苦读诗书,想得几个人,就以此为联:
‘夏大禹,孔仲尼,姬旦杜甫刘禹锡。’
可请王公子一对。”
王钦若听此对联,甚是奇怪,随即细思起来,在阁里来回的踱步。半柱香的时间流逝着,檀香很快便熄灭。王公子却还在踱步,来回之步伐,已是越来越急。
陈尧咨笑道:“时辰已到了,王公子可是对出?”
王钦若听闻此语,反射似的抬头一看,发现檀香燃尽,顿时脸涨的通红。
王奕急的从椅子上跳将起来,道:“这、这、这不算,你这是临时拼凑而得,哪能算的数。”
陈尧咨笑道:“王公子,这可是对联,不限题裁。这可是王公子没有回对上,怎生就不算我赢呢,难道就只能你胜,不许别家之人得胜,天底下可有此道理?”
范宽也是出言,道:“此回,确实陈公子对的工整。而王公子却未曾对出,这回,显然是陈公子胜出。”
众人听得陈尧咨胜出,莫不惊叹。一时之间热闹之声、赞美之词不绝于耳,众人兴奋之色溢满了这望江楼,中间更是文人士子、风流雅士、世家公子们的称赞之声。
王奕却是又是不服,道:“大人,学生以为,这联需陈尧咨对出,方才算我几人输,如若不然,学生不服。”
陈尧佐却是冷道:“你还真不知礼仪廉耻了,如此咄咄逼人。”面上却是愤愤之色。
陈尧咨笑道:“自当如此,但此回本是王公子定下规矩,对不出便是输,在下小儿一个,怎能忍心驳了王公子的颜面,不可、不可。”
没想陈尧咨这样一言,王奕却是心里那个悔,真是应了那谚语,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脸色通红,却是吱吱之声,说不出话来。
陈尧咨有开口了,笑道:“这也无妨,只要王公子把那服字写上这宣纸,咱们这重阳之约也是完结,便是告知你也无妨啊。”
王奕几人面色铁青,似是未动,章知州起来,朗声说话了,“几位公子,这文人之比试莫过常见……”
“这文人比试常见,因而可要言出必行,怎能出尔反尔,章大人以为如何?”这章知州话为未说完,范宽却是接他之言而说了出来。
章大人讪讪的笑了笑,道:“范大人此言有理。”
范宽笑道:“王公子,你几位为何还不动笔,难不曾要做那失信之人。”众人听范宽此语,都好奇的瞪大了眼睛,注视着王奕几人。
几人被这双双目光盯得有些发烫,却是王钦若走到书案,提笔而挥,一个飘逸的行体“服”字侵染在宣纸。王奕、苏映亭、卢栩三人无法,也只得依依而行。
王奕涨红着脸道:“陈公子,既然我等已履行诺言,可否对我等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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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咨放下香茗,也走到书案,提起湖州笔,挥下几字楷书。范宽就在他身旁,见他几字,不觉出口,“好字、好联,工整之极。”
章知州也是心生奇异,走到书案,拿起这宣纸,上面几字:“唐魏徵;郭子仪;宋玉夫差白居易。”章知州心里暗自叹息,“这陈尧咨真是个才华横溢之人,这诗书便是双绝。”
陈尧咨三兄弟告别范宽、章知州,走下了望江楼,顿时这楼上楼下之人围了上来,文人士子、风流雅士、世家公子、商贩走卒莫不走上前来道贺称赞,一时之间,这望江楼下的宽广之地,却围满了人群。
望江楼独胜王钦若,陈尧咨之名,由此名动天下。
…………
…………
望江楼依旧临眺嘉陵江,却是熙攘热闹之后的平静。自重阳之后,南部县城每日便有人谈及陈尧咨,临江赋诗、重阳秋词、胜才子王钦若,瓦市、茶楼、酒肆、柜坊、莫不闻其名,似是这些遥远之事,却在身边。
陈尧咨也是比试之后,便早早退了,那日,围着的人群真使他见识到了粉丝的实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是挤出了人群,却是狼狈不堪了。拜过范宽,谢过柳开,他又开始了自己的习文练字,似是这些都与自身无关。
不知觉的已是月底,这秋试放榜之日已是接近。大哥陈尧叟、二哥陈尧佐也是心有所思,倒是显得他无所事事,每日的闲的自在。
这日清晨,正是天朗气清,陈省华早早的便整衣待发,这些时日县衙事物繁忙,柳大人怎生忙得过来,便要他早些时辰。陈省华为官也是尽责,便也把这些许小事做的妥妥贴贴,可谓柳开的得力助手。
正是走向正堂之时,却是见那府门前的小厮小五咧咧匆匆的跑跑了过来,进门之时,却是跌了一跤,口中气喘吁吁,嘴上含糊其词道:“老、老爷,府、府上,官、官差,来……”
陈省华见其衣衫凌乱,似是飞奔而来,出口呵斥,“如此无状,成何体统,大呼小叫的作甚。”
小五喘过一口气来,道:“老爷,府上来了许多官差,说是要寻少爷……”
陈省华听闻此语,心中顿觉愤怒,却也甚是担心,“这老三真是贼性不改,又顽劣起来,不知道又在何处惹上官司。”陈省华神色匆匆,迈步变向正堂而去,只留下小五道:“老爷,我还未说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