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如此多情-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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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谢谢关心。”秦斌的口气带着试探。
苏铮扭头不理他，“现在正在闹甲流呢，别传染给儿子。”
秦斌立刻捂住鼻子，讪讪地收回笑容，去看玩得天翻地覆的秦朝。
良久，他才说：“我儿子，就是帅！”
秦斌果然自觉，秦朝快歇了的时候，他就告辞先走。苏铮初时有些恨他，等带着儿子回到家里，才想起秦斌满是血丝的眼睛。这是他每次发烧时必有的征兆，难道真的病得很重？
一整天，她都有些心不在焉。午睡醒来的秦朝哭着对她说：“妈妈，爸爸没来看我。”
小孩子没心思，但是还记得每次父亲来看的时间。苏铮心里有些酸，就算他有千般错，毕竟是自己儿子的父亲。心底，她似乎能理解秦朝从来没说明的，对父亲的渴望。
苏铮想了想，拿起家里的座机拨通了秦斌的电话。那边的声音沉闷疲惫，似乎病得不轻。
“爸爸！”秦朝跳起来，“我要跟爸爸说话！”
电话那端，秦斌听到儿子的欢呼，大笑起来，“儿子，来，让老爸听听你的嗓门！”
苏铮把电话交给秦朝。小手嫩嫩的，尚且握不住听筒，两只手抱在耳边，好像维尼小熊憨态可掬。苏铮悄悄地拉开些儿子被听筒压瘪的耳朵，手刚离开，秦朝又使劲把话筒压在耳朵上，好像听不清似的。可是，即使坐在儿子身边，苏铮也能听清秦斌的话。
儿子，不是听不清……
正文 《你丫如此多情》：Part 3 旧欢新怨（3）
紫雨阁小说网 更新时间：2010…9…9 7：15：50 本章字数：808
秦朝两脚不停地乱动，如果不是双手要握着听筒，恐怕手也要乱挥了。苏铮离开了一会儿，刚回来，就看见秦朝猛地捂住嘴巴，一副说了不该说的话的样子。
苏铮看了看时间，拿过话筒对秦斌说：“差不多了，电话讲太多对小孩子也不好。”
秦斌沉默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舍，“那，我还没讲完故事……”
“下次吧。”苏铮觉得心里揪了一下，以前秦斌很喜欢给秦朝讲故事，这份耐心不是每个父亲都有的。
“嗯，好。”秦斌说着，依然不挂。
苏铮忍了忍，没忍住，“你那个谁呢？怎么病成这样也不去看看？”
小三吧？苏铮不屑记住她的名字。
“我们分手了。”秦朝讷讷地说，“我搬出来都八九个月了。”
算算日子，正是她要结婚，他去大闹之前。难道，这就是他的破镜重圆？苏铮在心里冷笑，大哥，人都是有自尊的。“下堂妻”的自尊更不容侵犯！
“你还在公司？”苏铮觉得自己的话里多了些幸灾乐祸。
“嗯，办公室有个套间，前两天暖气停了，可能有点儿感冒。”说着，秦斌大声地打了个喷嚏。
苏铮心说，别装了，秦朝比你更能装。得个不疼不痒的小病，能打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只为橱柜顶上那罐他永远够不着的糖。父子俩一个德行！
“行，那你好好养着吧！”苏铮挂了电话，小小地为这个高姿态骄傲了一把。
“妈妈，”秦朝趴在她的膝盖上，一反常态地没有跑去玩儿，“爸爸病了。”他晃着小脑袋，“病得很重。”
“谁告诉你的？”苏铮咬牙，秦斌你个不是东西的，有这么引诱儿子的吗？
“我猜的。”秦朝干脆趴在苏铮两腿之间，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向上翻，大概这也是一种游戏。但是他不知道，再翻下去就成了白眼了，“爸爸要是病得不重，一定会来看我的。姥爷说，爸爸这个时候会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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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丫如此多情》：Part 3 旧欢新怨（4）
紫雨阁小说网 更新时间：2010…9…9 7：15：52 本章字数：865
苏铮心里一软，捂住儿子不断上翻的眼皮，托起下巴，“不许翻了，不好看。”
孩子……真是上辈子欠秦斌的。
苏铮对秦朝说：“一会儿送你去姥姥家玩儿，乖乖听话。妈妈去看看你爸。儿子乖，不能去，去了会被传染的。”
秦朝很乖地点了点头，伶俐的模样让苏铮一阵心疼。以前的儿子是混世魔王、糊涂大王，分居后隔了好久突然发现，儿子长大了。会去猜大人的心思，会去揣摩什么话该不该说，会想着妈妈喜不喜欢，会惦记着爸爸什么时候来，甚至还会琢磨，如何表达对爸爸的喜欢才能不惹怒妈妈……
苏铮心里有些内疚，一转念，便又硬了起来，都是秦斌那个王八蛋，做出不是人干的事儿！还好意思在这里跟儿子叫屈！想到这里，苏铮对病痛中的秦斌又多了无限的怨恨。她几乎是杀到他办公室门口的。
秦斌缩在被窝里，看着眼前忙来忙去的不速之客，心里多少有些无奈。他又看了看电话，想起儿子的声音，把被子拢紧一些。他一向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只怕苏铮。但是自从赵丹出现以后，他的生活里似乎只要是母的都能压人一头。
“这么热，去医院吧！”赵丹摸了摸他的额头，冰凉的手，让秦斌有点儿神飞。嗯，还是不要想的好。
“不用，喝白开水就好了。”秦斌坚持感冒不吃药发烧不打针的原则，对任何劝说都不动心。
赵丹有些着急，她只有二十三岁，风华正茂，能委身照顾人已经不容易，更不可能有经历去揣摩一个固执老男人的心思（其实秦斌才三十六岁，也算不上太老……）。“不去，不去，不去就死啦！”她叉着腰，猛地变脸，点着秦斌的鼻子，“好心被你当做驴肝肺，你要是死了，除了我谁都不稀罕。你还在这里气我，气死我你就安心去找苏铮那个老女人吧！”说着，赵丹哭了起来。
秦斌悄悄地拉起被子，盖住一半的脑袋——尤其是耳朵，不知道怎么就扯上苏铮了。每次他们吵架，赵丹最后总是要说到苏铮，说到秦朝，说到他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不管吵架的原因是因为买酱油还是俯卧撑，反正万源归宗，都是这几招。
正文 《你丫如此多情》：Part 3 旧欢新怨（5）
紫雨阁小说网 更新时间：2010…9…9 7：15：54 本章字数：866
他心里明白，赵丹急着嫁给自己，但是，他心里也有点儿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急着娶赵丹呢？
其实，如果没有苏铮，没有秦朝，不涉及钱财的时候，赵丹还是个很可爱的女孩。温顺可爱，和苏铮截然不同。秦斌一度也曾动心和赵丹这样过下去，但总在最后一秒泄气。
原因不详。
“是啊，死了才好呢！”门口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
秦斌立刻出了一身汗，脑子跟着清明起来。
苏铮来了，秦斌立刻半支起身子，笑着说：“啊呀，你来啦——”
整个人被摁进被子里。劈头盖脸被一堆棉花捂住，脚丫子凉飕飕地享受着冷风，就听赵丹大惊小怪地说：“你怎么爬起来了，冻死怎么办！快，盖好！”
秦斌脸上热烘烘的，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臊的，也许是热的。他更愿意选择最后一个答案。
他挣扎着露出一颗头，自己都不知道脸上挂着多么尴尬而谄媚的笑容，“苏铮，你怎么来了？”
“儿子让我来的。”
苏铮和秦斌说话，好像赵丹是个透明人。苏铮走到床尾，替秦斌掩好脚上的被子，“脚心着凉，病情会加重的。你们父子都一样！”
这话，说给两人听，不同的人不同的反应。秦斌想起夫妻多年，一朝破裂，百感交集；赵丹听着更像是战斗宣言，摆明她是个外人。
“你来干吗？”赵丹端着手里的水，警戒地看着苏铮。她是来和好的，但是这里面不该包括苏铮。
苏铮本来不想理她，但这趾高气扬的模样气坏了她。女人在这个时候，就算男人是堆狗屎，也要较出个高低。她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来干吗？”
这叫敌不动我不动，人家问什么你就答什么，首先就落了下风。
赵丹修为不够，觉得自己理直，遂理直气壮地说：“看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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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本没有秦斌说话的份儿，他也聪明地缩成了一团，免做炮灰。但听见赵丹的话，在苏铮面前，他突然觉得自己渺小到尘埃里去了。秦斌抬眼悄悄看苏铮，果然对上一双喷火的杏眼，心虚地装睡。
正文 《你丫如此多情》：Part 3 旧欢新怨（6）
紫雨阁小说网 更新时间：2010…9…9 7：15：56 本章字数：865
“哦，那你看吧。我来看看我儿子的爹死没死，顺便看看那个死霸着我老公位子的男人能不能顺天应时地把位子让出来。”
上周的事情教训了赵丹，她对秦斌的争取并不稳固，甚至她可能过于夸大自己对秦斌的影响了。听说秦斌生病，她赶快跑了过来，想借着这个时机跟秦斌和好。既然如此，苏铮欺负她正中下怀，男人总是放不下对弱女子的怜悯。
秦斌以为赵丹要闹，想不到她只是窘迫地站在那里，一双与苏铮相似的大眼睛水汪汪充满哀怨地看着自己，心里又有些不忍。
男人，只要是夹在女人中间，不管是婆婆和媳妇，还是媳妇和情人，甚至女儿和老婆，总是最尴尬最没地位的一个。
秦斌已经三十六岁了，有相当的自知之明，当然知道这个时候绝非怜香惜玉的时刻。实际上，他难受得想死的心都有，那点儿不忍很快就转变成对自己的怜悯——真是太难受了！
苏铮小胜赵丹，可看她及时转移战斗对象，博取秦斌的同情，又忍不住怒火冲天。不管愿不愿意，男人永远是女人战斗的战利品、裁判和终结者。
所以，这一局只能算是平手。
苏铮忍着火气绕到床头，摸了摸秦斌的额头，皱眉，“你真是要死吗？死给谁看？没人心疼！”
“哼，你这样的人才不会心疼老公！”赵丹不屑地甩了甩头发，一根发丝掉进水碗里。
苏铮指了指，“你让他喝你的头发吗？”
秦斌也看到，赵丹的头发很长，一半耷拉在碗的外面，衬着她的白毛衣，格外明显。赵丹脸上一窘，跑进卫生间倒掉，换了一个马克杯，接了些热水，出来。
刚进卧室，她便呆住了。
秦斌顺从地站在地上，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棉衣大衣。脚上的鞋袜已经穿好，正在脑袋上缠厚围巾。隐约从厚围巾里传出小小的抗议，“我不去，我说过我不去！”
“你要干吗？”赵丹问忙活不停的苏铮。
苏铮也不看她，“不用水了，我送他去医院。”
“可他说他不去！”赵丹强调，一脸的不可置信。
正文 《你丫如此多情》：Part 3 旧欢新怨（7）
紫雨阁小说网 更新时间：2010…9…9 7：15：58 本章字数：699
苏铮看了她一眼，好像她是个白痴，“男人的话你也信？！切！”
……
“秦斌！”赵丹突然发飙。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秦斌从围巾的缝隙间看见狂怒的赵丹，向下一瞥，看见正在自己脖子上打结的苏铮，决定沉默。反正自己从来都不去医院，这可没骗赵丹。以前也是这样，只是苏铮太强悍，根本不听他的。看似柔弱的苏铮折腾来折腾去，就把五大三粗的他扛进医院了。
脑袋一阵阵地发晕，额头一层层地冒汗，秦斌想，这次苏铮是不是捂得太严实了？好像有点儿缺氧啊……
秦斌再次醒过来时，周围已经变成一片纯白色。外面隐隐传来争吵，仔细一听是苏铮的声音，“他不是甲流！”
“这要等报告出来。”
“等报告出来，他在这鬼地方早就染上甲流了！我一定要接他出去！”
“不行，我们要进行观察，防止病例的扩散……”
秦斌明白，自己是进了隔离病房了。周围还有四张病床，都躺着人，都吊着点滴瓶子。此起彼伏的咳嗽，和病中无意识的呻吟，听起来有些 人。他觉得全身发酸，大脑发木，当听到苏铮彪悍的吼声，“把你们院长叫来，我老公绝不是甲流！”
秦斌放心地睡着了。
笑话，苏铮是天是神仙，她说自己不是，当然就不是了！小小医院的院长算什么！
苏铮打了好几个电话，终于悄悄地把秦斌从医院里搞了出来。她向院长叔叔承诺，一定让这家伙远离人群。办公室不能去了，家里更不能去，想来想去，只有去自己住的地方。
唉，可怜的秦朝，就让你快死的爹先参观一下你娘的新居吧。
正文 《你丫如此多情》：Part 3 旧欢新怨（8）
紫雨阁小说网 更新时间：2010…9…9 7：16：00 本章字数：775
秦斌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每一块肉都瓷瓷实实地结成大疙瘩，背在身上，硌得肉疼。苏铮背着秦斌，让他脚拖着地，连拉带拽地终于弄进电梯。已经是后半夜了，如果保安出来还得费一番口舌，才能晃过去。
怕什么，来什么。保安同志刚换了岗，正在精神头上，“对不起，您是哪个楼层的？”
“哦，我是1801的租户。”
“这位是……”
秦斌包裹得像木乃伊，半死不活地靠在苏铮身上，一股浓浓的药水味道从布缝里透出来。短暂的停顿让秦斌略略清醒了一下，正好听见保安问话，挣扎着想站起来，介绍一下自己。秦斌脚底发虚，被人拖住还掐了一下，不敢再动。
“我老公，打架了。”苏铮下巴高高扬起，一副“怎么样，再敢问老娘就发飙！”的泼妇模样。
保安想了想，这里是高档社区，平常也见苏铮开着沃尔沃进进出出，她有老公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越是这种小区，越是这种开好车的漂亮女子，越是有这种“来历不明的老公”。
保安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哦，那我帮您吧。”说着，伸手就要帮苏铮扶住秦斌。
苏铮一把拽过秦斌，敌视地对保安说：“谢了！不用！”
苏铮架着秦斌的一条胳膊，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连拖带拽把他弄进电梯。
进了电梯，秦斌舒了口气，“谢谢啊！”
苏铮半死不活地翻了个白眼，“我以为你死了呢。”
秦斌心想，自己都这样了，她怎么还是没好话呢。心里赌气，他又不吭声了。
出了电梯，苏铮让秦斌趴在自己背上，手拽着他的胳膊，一步步地往自己家门口拖。
一梯四户，两边各有一扇隔门。走进任何一家，都要推开门，拐个弯。说起来也就十几步的距离，背着将近二百斤的大男人，跟爬华山似的。
正文 《你丫如此多情》：Part 3 旧欢新怨（9）
紫雨阁小说网 更新时间：2010…9…9 7：16：02 本章字数：864
楼道里安安静静的，秦斌的意识飘飘忽忽，眼前忽明忽暗，只有耳边是不变的喘气声……
听了好久，他才想起，这是苏铮。
一闪念，所有的怨气都没了。
他想起来，以前自己也听到过这样的喘气声。或者是自己病了；或者是自己的公司临时搬运货物，人手不够了；或者是追着跑来跑去的秦朝，不管不顾地跑着……他想起很多片段，被他忽略的生活的片段。每一页都有一个彪悍且粗糙的苏铮，每一页都有这粗重且绵长的喘气，每一页想起来似乎都有明亮的阳光，橘色的带着笑容……
秦斌的眼有些湿润，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除了意识，连脑袋都不知道在哪里。
“苏铮，对不起……”秦斌很想说，但是他找不到自己的嘴。困倦似山压来，他又睡着了。在苏铮小小且彪悍的肩上，他放心地睡着了。
（）
苏铮顿了顿，把秦斌用背顶在门边的墙上，擦了擦汗。掏出钥匙，她打开房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北方的冬天就是这点好，有暖气。再天寒地冻，回到家里，都是暖暖和和的。
一甩手，她把钥匙扔到旁边的鞋柜上。苏铮又擦了擦头，悄悄地抹了抹眼角的泪，拽着秦斌进屋。
他们有将近二十年的感情，他们有一直幸福的家，他们有一个可爱的儿子，突然这一切崩溃了，不是装平静就可以真当没事儿人的。
“苏铮，对不起！”
她听见了。秦斌的嘴巴就在她的耳边，呼气也听得见。
“王八蛋，谁稀罕！”苏铮骂骂咧咧地关上门，把秦斌小心地放在卧室的床上。她一边忙活喂药，一边给家里打电话，“妈？……嗯，是我。……没事，就是感冒。……我让他先在我这儿……秦朝就先放在你那儿吧，万一传染了就不好了。”
放下电话，苏铮觉得老娘似乎极为高兴。她一定是觉得死灰复燃了！
把秦斌安顿好，苏铮拖着懒骨头坐在床边，男人还是那个男人，但是家却不是那个家了。她打量着秦斌，鼻子、嘴巴、眼睛、睫毛……坚毅有型的下巴分了两瓣——
赵丹也知道吧？
正文 《你丫如此多情》：Part 3 旧欢新怨（10）
紫雨阁小说网 更新时间：2010…9…9 7：16：03 本章字数：901
苏铮猛地想起这个问题，不由得恶心起来。收起在秦斌脸上游移的手指，其实她还想往下转转，这个男人始终都能吸引她。但是，一想起她知道的赵丹都知道，苏铮心里就像踩到大便一样恶心。
秦斌兀自睡得香甜，鼻端弥漫着他熟悉的味道。这味道陪了他十几年，又消失了一年半，如今回来了，病弱的身子太需要这样的地方恢复了。下意识地，苏铮嘴角挂起一丝笑意。
秦斌舒服地哼哼着翻了个身。苏铮带着恶意想象着秦斌如此舒服的样子，就像被自己骂得狗血淋头还点头哈腰一般，心里先舒服了一半。
夜深了，冬天的风呼呼地刮着。双层落地玻璃窗阻挡着北地冬天的寒意。苏铮走过去拉上窗帘，扭开床头的台灯，再关掉顶灯，将一切收拾好了，想起放在床头柜里的离婚协议书。
米色的台灯纱罩笼出一片雾蒙蒙的黄晕，米色的壁纸显得颜色有些暗沉。白色的踢脚线已经有些斑驳，“离婚协议书”这几个黢黑的大字看起来格外醒目，有些触目惊心。
犹豫了一下，苏铮拿起墨盒。走到秦斌面前，她从被窝里掏出他的手，热乎乎的，握成一个拳头。大概被冷风激了一下，秦斌不舒服地哼了哼，顺带着要向被窝里收。苏铮伸手握住，秦斌张开手摸了摸苏铮的指头，毫不犹豫地握住，一起拽进了被窝，顺便把被子收紧。
他依然有些冷，发烧，还没退。
苏铮不提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