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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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加上皇后的敕封册子,皇后的佩缎,凤印,都摆在面前。
她一身正式的大红礼服,十二道凤纹,繁复而堂皇的手工,绚烂而绮丽的凤冠,甚至她手上的戒指,熠熠生辉的红宝石。
张婕妤最是清楚,当日赵立和乙辛送回这颗戒指,陛下是如何地雷霆大怒,痛心疾首;就是那时开始,她便清楚,自己和那个小肥球,在陛下心底,是完全无法比拟的!
这是所有妃嫔第一次看到陛下的皇后——尽管陛下已经年过不惑,儿女成群,但是,他从未立后,所以,从法律上来说,他就还是单身!就还是一个地道的钻石王老五——现在,才是新婚!就算自己做冯昭仪的时候——他那时就还是单身汉!
芳菲忽然觉得很搞笑。
当你想想看,一个男人有了许多女人,许多儿女,肆意忘情地OOXX的时候——他竟然还是真正名正言顺地钻石王老五,你想,这是何等滑稽?
但是,芳菲当然没有笑出来!而是一种无形的悲哀。
六宫多妃9
但是,芳菲当然没有笑出来!而是一种无形的悲哀。
她觉得压抑,看着这么一大群的女人——跟自己一起虎视眈眈地盯着一个男人——很难说,究竟是自己对不起她们,还是她们对不起自己!
虽然,现在,自己总算是陛下法定上,真的嫡妻了!也就是说,自己终结了陛下宝贵的“钻石王老五”生涯。
那些,都是陛下的小妾——而已!那些跟了陛下许多年的女人——才是小妾!自己有权处置她们。
她甚至并未怎么打量张婕妤等;而是看着后面那一排名分低下的中年妇人,她们三四十岁了,是陛下真正意义上的同龄人,当初也曾花样年华,陪着青涩的陛下走过人生最美好的一段时光,但是,时光流逝,忽忽之间,她们为陛下生的女儿都嫁人生子了。岁月对于女人就是这样;男人四十出头了,正是盛年;但是,女人四十出头了,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衰老,在迅速地侵蚀她们的容颜。
所以,她们自然就是明日黄花了。
而且都是北国的女子,年轻时的风韵如何,不得而知;但是,她们现在,高大,粗糙,被北国的风霜侵蚀得毫无当初的容颜,甚至不少人是水桶腰,一些瘦的,又颧骨高耸,双目无神,整个人,就如苍老的树皮,当然引不起陛下任何OOXX的兴趣。
这些,都可以是自己的母亲辈分的女人了,进宫也很早,现在,却只能跪在一个年轻女人的脚下,俯首听命。
那种压抑的感觉就更是强烈:如果可以选择!自己,绝不会和这一群女人,如此地争抢一个男人!
绝不!
可是,一切,又怎么由得自己呢!
时间,其实只过了彼此打量的一刻,并不久。只是,沉闷的压抑,就让人觉得一分一秒都很煎熬。
张婕妤和左淑妃跪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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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都低着头,左淑妃明显地非常不安,她是个沉不住气的人,对于冯皇后的回归,又妒忌,又气愤;更是为自己以后的命运而担忧;所以,面色上就会表露出来。但是,无论如何,这一次,已经不敢像上次那样了!
她咬牙忍着,做出平静的样子。
跟她相反,张婕妤却非常镇定,十分恭敬,这个时候,不伏低做小,是不行的。
芳菲看着这两个女人,尤其是张婕妤。
她的语气也是淡淡的:“你们都起来吧。”
“谢娘娘。”
妃嫔们站起来。
张婕妤却跪在地上,纹丝不动,头也叩下去。左淑妃本是已经悄然要起来了,但见张婕妤跪着,自己也只好又跪下去。
芳菲淡淡道:“你二人何故长跪不起?”
张婕妤哭起来:“奴家求娘娘恕罪……”
左淑妃却说不出什么恕罪的话,只是跪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自己犯了什么错?有什么值得要被饶恕的?
她忿忿地,抬头,却见皇后只是看着张婕妤:“哦?张婕妤,你有何罪?左淑妃,你先平身。”
左淑妃硬着头皮起身,“多谢娘娘。”又松一口气。她当然记得前仇旧恨,皇后落难时,自己也曾奚落过她,难道她要秋后算账?
但是,能先不跪着,当然是好事。
唯张婕妤仍旧跪在地上,心里暗骂,皇后这摆明了叫左淑妃起身,却不叫自己平身。难道谁想一直跪拜她这个死肥球?
嫔妃们的目光,便全部落在她的身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张婕妤当初和小怜在宫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虽然她本人稍微低调,不如小怜那么狂妄嚣张,可是,谁不知道她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而且,小怜走后,庞大的赏赐,可都还在她的琉璃殿呢。
几曾想到,冯昭仪会以皇后的身份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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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曾想到,冯昭仪会以皇后的身份卷土重来?
张婕妤肚子里恨得要长虫,但是嘴里更是悲切:“请皇后娘娘恕罪,奴家当日不知好歹,冲撞娘娘,还请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奴家这一次……”
所有的妃嫔都悄然观察皇后的脸色。皇后,到底会怎么做?
芳菲看着地下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庞,好一个张婕妤,自己还没开口,她倒抢先动手了。现在来个呼天抢地地认罪,人们都是同情“弱者”的,小怜又被送走了,她可是跟了陛下好几年的资深妃子了,自己若是拿了皇后的架子处罚她,岂不是叫自己失信于后宫?
这皇后一回来,就先输了一招。
原谅她,自己不舒服;
不原谅她,自己就小气醋妒了。
如果自己今日一惩罚她,不出明日后,朝野便会知道自己公报私仇,报复张婕妤了。
张婕妤千不好万不好,陛下都没下令废黜,而且丝毫没有惩戒,自己如何去惩戒?而且表面看来,张婕妤的确没有犯错——什么错都没有!
向陛下献美人,不但不是错,而且是贤淑的人妾本色。
这个张婕妤,好生厉害。若是她还继续端着架子,摆高姿态,自己倒还可以借机惩罚她,现在,自己拿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芳菲也不慌,笑起来:“大家都不必多礼。昔日种种,本宫也是少不更事;今日僭越主理后宫,还望各位姐妹们鼎力相助,一起伺候好陛下。”
“奴家们理会得。”
众人听命,但是,芳菲却依旧不开口叫张婕妤平身,她便只好跪着。左淑妃暗暗害怕,幸好自己没有被这样下令跪着。她也觉得奇怪,还以为自己会和张婕妤一样成为皇后整治的第一批呢;难道皇后会放过自己?
张婕妤养尊处优多年,几曾受过这样的摆谱?膝盖跪得也发麻了。却听得冯皇后亲切明朗的声音:“各位进宫多年,熟知礼仪,服侍陛下有功。来人,将本宫给各位娘娘的礼物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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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摆开,十几只簪子。都是很普通的银簪子。
“各位,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请收下。”
“多谢娘娘。”
众人大失所望,以为皇后出手,至少该是昂贵点的东西吧?不料却是如此普通的簪子。可是,众人都只好装作欢欢喜喜的样子,谢过不提。
这时,芳菲才亲手拿了一支银簪子递过去:“张婕妤,这是本宫赏赐你的!你免礼吧。”
张婕妤这次真的是痛哭流涕——因为跪久了,膝盖好疼,珠泪滚滚,却强忍着不敢流下来——楚楚可怜,那是做给男人看的!这个死肥球,若是见自己楚楚可怜,说不定更会变本加厉。,她支撑着站起来,接过簪子:“多谢娘娘宽宏大量。”
“嗯。你今后好自为之便是!”
张婕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这个小肥球的报复就只是如此?她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更大的难堪,比如当场被训斥,被杖责之类的,因为,这可以是皇后的权利。难道就这样?就只比别人多跪了一会儿而已?
尽管那句“你好自为之便是”听得相当刺耳,她也顾不得了,只庆幸这一次,先逃过一劫。左淑妃也觉得意外,她心底,其实巴不得张婕妤被打一顿最好了。
芳菲只点点头,便不再看她,面向全体妃嫔:“现在,国家战争频繁,军费耗费严重。前方的将士,不时缺衣少粮,一些士兵,冬天只能穿单衫;夏日一整天只能吃一个窝头;他们保家卫国,开疆拓土,其辛苦不是我们能想象的。后宫既然母仪天下,更要为天下臣民做出表率,一切为江山社稷着想;今后,后宫无特殊事情,禁绝一切大兴土木和奢侈浪费,也禁绝耗费巨大的南方珠宝和脂粉搜罗。现在皇宫里的已经够了,用不着再标新立异。”
众人本来生怕皇后说出要削减例钱和俸禄之类的事情,现在听得娘娘只是不许大兴土木,都大大松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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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本来生怕皇后说出要削减例钱和俸禄之类的事情,现在听得娘娘只是不许大兴土木,都大大松一口气。
本来嘛,除了小怜这种宠妃,陛下许多年也不为任何其他妃嫔大兴什么土木了。但是,谁又敢在此时提起小怜?
于是,一起听令:“谨尊皇后娘娘懿旨。”
芳菲的目光再次扫过那群后面的女人,但见她们的面色,从战战兢兢到如释重负。她轻叹一声道:“各位都辛苦了,尤其是年长者,深宫多年,谁知其辛苦?”她说这话是真心诚意的,那些三四十岁,和陛下同龄的女人们,大多数起码10年未被临幸了,所谓的“妃嫔”,真的不过是会走路的僵尸,守活寡而已。
而且,今后,也不要指望得到陛下的恩宠。
陛下就算要找美女——也是再去找年轻新鲜的,青春娇嫩的,决计轮不到她们。
那一干中年妇人,可怜本是以为新皇后要大发雌威的,却听得这样一句话,一个个,竟然眼眶濡湿。
后世的白居易写“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其实,历朝历代,寂寞深宫,就算本朝的后宫已经不算庞大了,仍旧多是些心理和生理都很寂寞的女人。
长期如此,岂能不心理变态?
芳菲淡淡道:“这是陛下以前赏赐给本宫的珠宝首饰,本宫不喜赏玩,也不喜装饰。本宫提倡节俭,当然并不是只要求你们,而是从本宫开始,现在本宫把珠宝检出来,也算是另外给各位的一点心意。”
只见两名宫女端了盘子,挨个地分发,众人立时傻了眼。却明显地分为两个档次。
并无级别之分,只有年龄之分。
年龄大的,便高档一筹。
年龄大的占多数,当然隐隐地,便露出一些得色和感激;她们长居深宫,但是,年龄和赏赐的多寡是成反比的;除了逢年过节,大庆的例赏,诸如西凉国等来的宝物,一般,都只见送往琉璃殿,昭阳殿,或者玉堂,几曾轮到自己这等年老失宠的妃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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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说皇帝的妃子,必然富甲天下,其实不然,好些无宠的妃子,虽然锦衣玉食,其实出手也是有些寒酸的,绝不能像宠妃那样,金银珠宝堆满屋子,想挥霍就挥霍,想打赏就打赏;所以,下人们才会那么容易看脸色,知道跟着好主子,油水就多。万一跟错了,自己等也捉襟见肘。
唯几名年轻的妃嫔,很不自在。却哪里敢表露?但是,张婕妤更尴尬,她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
芳菲淡淡道:“本宫长途劳顿,有些倦了,你们先退下吧。”
“是。”
“张婕妤,你暂留一步。本宫还没送你礼物……红云,把给张婕妤的礼物带上来。”
“是。”
众人一惊,哪里敢留下看好戏?只好抱着八卦的念头,不得不离开。
四周安静下来,张婕妤硬着头皮行礼:“谢娘娘。”
芳菲淡淡道:“你不打开看看?”
张婕妤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非常漂亮的夜明珠,价值不菲。冯皇后,为什么送自己这么好的珍宝?这个死肥球,难道是想笼络自己?或者显示她的宽宏大量,既往不咎?
“皇后娘娘,这珠宝如此珍贵,奴家无功不受禄,怎敢领受?”
却听得皇后淡淡地说:“这是去年西凉,柔然等送来的珍宝,陛下说我不识货,这件只算次品,所以,今天就赏赐给张婕妤……”
一股羞辱冲上脑门,就如第一次听见小翠等人回来传播的八卦:“立政殿的宫女说……陛下送来的赏赐,都是冯昭仪挑剩的……”
她要说明什么?
说明就算是当初小怜最受宠的时候,自己等人得到的赏赐,也比她挑剩了的还差?
满腔怒火堵塞在胸口,她却只能急促地喘息:“多谢娘娘,奴家告退。”
芳菲依旧淡淡地:“你跪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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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婕妤踉踉跄跄地出去,还捧着盒子,牙关紧咬,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直到她的身子彻底消失,红云和红霞二人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娘娘,真是好玩极了,你看张婕妤那个脸色……”
“张婕妤都要气得内伤了,哈哈,娘娘其实还没惩罚她,都送她珠宝,她还气什么?……”
“娘娘,张婕妤是个厉害角色,你可要当心一点。”
芳菲微微一笑,也如释重负。
方才知道,女人之间的过招,是如此不见硝烟的战争。自己和那些女人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呢!
可是,这真是无趣,不是么?
她微微失神,只怪生为女子,若是能像陛下那样披挂上阵,金戈铁马,岂不远胜如此?她忽然起了很奇怪的念头,下一次,陛下御驾亲征,自己一定要跟他一起去!
“红云,这宫里的御林军教头厉害不?”
“娘娘,你怎么忽然问起御林军教头?”
“我想要他教我刀枪剑戟。”
两名宫女哈哈大笑:“娘娘,你要上阵杀敌?”
芳菲也笑起来,却是苦笑;二十几岁的女人,身子骨早已长定了,哪里还能学得什么好本领?不过,练练强身健体,总是没错吧?
琉璃殿。
张婕妤几乎是飞奔进去,砰地一声就关了门。
“娘娘……娘娘……”
“娘娘,你怎么啦?”
“滚,你们都给我滚开……”
张婕妤手一抖,将盒子重重地扔在地上,死命地践踏那颗夜明珠,狠狠地踩,狠狠地踏:“该死的小肥球,本宫要咒死你,咒死你,咒死你……”
匣子里,是一个小人儿,厌胜的巫蛊,针尖插在小人儿的头上,胸上,四肢上,她拼命地扎,拼命地刺:“扎死你这个死肥球,死肥球……”
这才是皇后整治自己的第一步;以前,那个死肥球只知道赌气,现在,为什么不按牌理出牌了?自己,当然必须马上出手了!等她势力坐大,自己岂还有出头之日?
PS:下午7点之前再更几个:)))
新——六宫多妃16
她忽然嘶声地喊:“来人……”
小飘站在门口,战战兢兢地,从未见娘娘如此失态。“娘娘,奴婢在,请吩咐……”
张婕妤眼里闪出恶毒的光芒,拼命地举着木偶人:“小飘,你说,这个东西要如何才能发挥作用?不行,在琉璃殿天天咒都咒不死……”
“娘娘,巫医说,要将小人放在那死肥球的床下才有用……”
“好,那就拿去放到她的床下,小飘,你们想想办法……”
小飘扑通一声跪下去:“娘娘,这可是株九族的大罪啊……巫蛊之术是深宫大忌,娘娘,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张婕妤一把将小人儿踩在地下,狠狠地践踏:“难道就让那个小贱人猖狂一辈子?不行,本宫不能坐以待毙……小飘,你马上想办法……”
“娘娘,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但是,巫蛊之术真的不行……您想想,要放在那个贱婢的床下,就等于放在陛下的床下,她这次回来,不可能不提高警惕,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娘娘,您要为老爷夫人,要为张氏家族想想啊……”
张婕妤重重地喘息,双眼血红:“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了?”
“娘娘,您也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是,只怕不等到十年,本宫早就被她整死了。”
“娘娘,她回来才第一天;我们如果这么沉不住气,岂不正好落入她的陷阱?那个贱婢正巴不得您先乱了方寸……”
张婕妤慢慢镇定下来,擦干了眼泪,躺在床上:“你们先下去!”
“是!”
“站住。”
小飘回过头,又回来:“娘娘?”
她帖耳过去,小声在小飘面前说了几句。小飘一直点头,这才慢慢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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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接下来还有几个;
恩爱芥蒂1
掌灯时分。
皇宫到处点燃了红色的灯笼,沉浸在一种大婚的喜庆里。应芳菲一路上的要求,回宫后,并未再有大规模的操办,群臣被告知,皇后的仪式早在北武当就举行了。但是,皇后的排场也是少不了的,里里外外的布置,全部换了新的。就连龙床上,都换了崭新的喜被。
芳菲在床前的椅子上坐定,看着满目的红——那不是喜庆,而是一种二进宫的感觉。一个女人的一生,真是荒唐,从小妾,到难产,到正妻——现在,才算洞房花烛夜?
哪还有半点这样的心思?
按照皇家的规矩,皇帝大婚后,要和皇后在大婚的宫殿住满半个月。其他女人是不可以和皇帝过满一整夜的,OOXX之后,便只能走人。唯有皇后,才享有整夜侍寝的待遇。当然,事实上,规矩都是人定的,很多皇帝不见得就墨守陈规,相反,留在皇后床上的时候少,嫔妃床上的时候多。
她换了一件便服,坐下,才看镜子里的女人,盛装艳抹,胭脂的痕迹还完全残留在脸上,如一朵装饰过度的花——眼里竟然带了沧桑的气息。
也不知为何,明明一路上纵然担忧,却也雀跃;可一旦置身这间屋子,却立刻被一种古怪的氛围所困扰——一完全变成了一种约束和义务!不可自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