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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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夫纳妾9
她什么都没说,慢慢地往前走,走了几步,看到小荷放在旁边的花笺。她随手拿起一张,看上面的字迹,那是一首子夜四时歌》里的春歌:
秦地罗敷女,采桑绿水边。
素手青条上,红妆白日鲜。
蚕饥妾欲去,五马莫留连。
……
她缓缓放下花笺:“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你既然来自南朝,为什么不知道这一点?”
小荷呆住了,站在原地,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呵呵,人人都说南朝的才女清高孤傲,可是,我看来看去,总觉得南朝的女子有毛病,那些贤惠的女人,大多数是性贿赂丈夫的,像班婕妤这种,跟皇帝同个车都要吓得半死,非要显示自己是陛下的奴才,才显得她高尚!而且,南朝人还对此歌功颂德,觉得她好得不得了,南朝人,真的很奇怪!对了,你们南朝人,只有那个卓文君正常点,至少丈夫纳妾,还要以死相逼——不过,我觉得司马相如是个流氓,你觉得呢?”
关于芳菲的身份,张婕妤并未透露给她,她原以为北国的皇后,也是北国那么粗糙,可是,难道不是?这个北国的女人,竟然还能随口说出南朝的秦罗敷?
她第一次觉得心惊胆颤,对着这个女人,既不是张婕妤,也不是左淑妃,她是皇后!她甚至拿不准皇后到底是什么意思,答应了自己?或者拒绝了自己?
如果说拒绝了,为什么没给予任何的惩罚?
如果答应了,那为什么根本没有理睬自己就走了?
她踯躅在山林,这一次,是真的六神无主了。
回去的时候,罗迦已经等在屋子里。
一见她,立刻兴致勃勃地拉了她的手:“芳菲,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才回来?我们好久没一起去游园了。走,梅花开得正好,我们出去走走。”
不知为什么,忽然很厌恶跟他碰触,就连拉手也觉得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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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
计中计1
不知为什么,忽然很厌恶跟他碰触,就连拉手也觉得抗拒。
她挣扎着,拖出自己的手。
罗迦一怔:“芳菲,你怎么了?”
她一惊,自己真的表现得这么明显?她立即笑起来:“陛下,我好渴,我想去拿水喝。”她随手端起一杯茶,罗迦立即释然了。
她喝水喝得太急,竟然被呛住,不停地咳嗽。
罗迦拉过她,轻拍她的背,嗔道:“芳菲,慢慢喝,你这样像个小孩子毛手毛脚的,喝个水都要呛到……”
“水太烫了嘛……”
等她气息均匀了,罗迦才说:“芳菲,走,今日天色尚可,我们出去看看。”
“唉,我有点困了……”
“怎么天天都在困?傻东西,你这样呆着,不困才怪!走走,我们出去逛一圈。你就是很少出去走动,这样对身子不好。”
芳菲被他拉着,只好和他一起出去。
御花园里,一些早春的花已经在开放了,除了成片的梅花外,水仙等也开始争奇斗艳。帝后一起来赏花,妃嫔们当然闻风而动——却是赶紧闪人。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在皇后面前耍什么小手段——邂逅要偶遇,明目张胆地,就没意思了。而且,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表现得很明显,不想自寻死路。
芳菲这些日子来,已经非常明白她们的那些手段了,张娘娘提点的,自己暗自观察的。这半年的时光,比前面过去的二十几年都更漫长。罗迦,他就如山上的一个猎物——一头大肥羊,所有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
她不经意地看罗迦,罗迦却浑然不觉,或者说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虎视眈眈。他怡然自乐,看着满院子风雪之下的春色。虽然还很料峭,可是,真的是满园春色关不住。
在他的寝宫里,翻牌子这样的事情,已经成为过去,绿头牌子都已经沾满了灰尘。逐渐地,他似乎早已习惯了一夫一妻的日子。
计中计2
男人要的是新鲜感,女人要的是保鲜感。
新鲜感总是来得快去得快;保鲜感,却需要付出极大的心力物力以及一定的技术才能达到。
芳菲心想,是不是因此,朝夕相对,熟悉了,也就厌倦了?喜欢一朵花,难道就不可以再喜欢一朵花?养一盆花,难道就不可以再养一盆花?陛下,他有这个实力,有这个财力,兼顾所有的——花——所以,臣民们当然不许他一枝独秀!
因为臣民的税收,好大一部分,就是用来供养皇帝的——所有花的!
目的是为了开枝散叶,皇家兴旺!
这是天下人都支持,都赞成的游戏规则!
女人要想呆在皇宫,就要遵守这个游戏规则。
“皇后,你看这梅花……”罗迦压下一支梅花,“你喜不喜欢?”
“还行。”
罗迦停下脚步,将这支梅花亲手摘下来,递给她,但觉她这些日子老是恹恹的,打不起什么精神,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憔悴。
他关切地问:“芳菲,你最近为什么精神老是不济?”
她却看着他,仿佛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说这话的真心诚意——他是否已经心仪小荷?是否一个男人真的能在喜欢另一个女人的同时,又对其他的女人付出真诚的关切和爱护?
她觉得奇妙——为什么男人都可以一心二用呢?
这是大自然赋予他们的自然的天性和权利?
大自然造就了这样的人体构造,然后,女人就只好认命?就是这样的情绪,滋生了强烈的怀疑,总是怀疑着,窥探着,就如一个充满悲观主义情绪的理想主义者,一步一步看着自己的理想如何破灭!也因此,总是对他滋生了淡淡的厌恶的情绪。那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情绪,她不敢让它表现出来,可是,常常在不经意之间,它却总是挂在她的脸上,完全无法遮掩。
计中计3
“芳菲?”
“芳菲?”
他连叫几声,很是奇怪:“芳菲,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失魂落魄的?”
她强笑:“没事,就是觉得困。”
“芳菲,朕总觉得你这段时间怪怪的,你到底怎么了?眼圈都是黑的。”
她猛然惊醒,“唉,都是忙于祭祀的准备……”
罗迦忽然有些明白过来,低声道:“芳菲,是不是祭祀的事情令你想起了那些不愉快?”
“这……”
“既然如此,你就不用太过辛苦地去准备,反正还有其他人……”他想起当年她的逃亡,虽然祭祀祖先跟神殿的火焚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可是,对于有那样过往的芳菲来说,这样的表现也是很正常的。“芳菲,你且把这事放下,反正很快就会过去了。你好好休息。”
她也会过意来,原来陛下是想到了这里,其实,真的不是这个原因!
“芳菲,你累的话,我们就休息一会儿。”
她点点头。
两名宫女上前,铺上软垫子。二人就在铺了厚厚锦毯的石桌边休息。芳菲不经意地看去,只见一队宫女拿着一些花草过去。现在开春了,各宫室都在忙着采摘花卉布置房间,这些采花的宫女,窈窕多姿,欢喜跳跃,在御花园里享受着春天的气息。
里面,一抹窈窕的身影。那是小荷。她不屈不挠地,彻底抛开了张婕妤,要从皇后身上下手——获取她所需要的荣华富贵。她又有什么错呢?一进宫,就是皇帝的女人,她有争取的权利。
芳菲偷偷地看罗迦!那首西洲曲》藏在他的大氅里,到底何时才会发挥出它的效力?
再看去,小荷已经走了,她一点也没有在不恰当的时候去招摇自己。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自从那天和芳菲摊牌后,她就谨慎多了,现在的处境,投靠皇后是最好的选择。
计中计4
芳菲不经意地看罗迦,但见他的目光是和那群宫女相反的方向,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小荷,或者是当着自己的面就故意视而不见。这是他们经常“邂逅”的地方,难道他真的能视而不见?他甚至整个人的表现,仿佛完全忘记了有这么一回事,忘记了有这么一个人!
可能么?就真的什么感觉也没有?
对于一个曾经抱住自己的女人,而且是那么漂亮一个女人,岂能真的过眼云烟,一下就忘了?这太不符合陛下大人的做派了!
罗迦似是没有发现她奇怪的表情,一伸手,又从旁边摘下一枝梅花递给她,笑道:“芳菲,你看,多香啊。”
芳菲拿起花枝,放在鼻端嗅了一下,笑起来,摇一摇:“陛下,好冷,我们回去吧。”
“好。”
罗迦见她心情似乎有所好转,也很高兴。拉了她的手便往回走。走得几步,他心情忽然大好,紧紧拉住她的手:“芳菲,快跑!”
不由分说,他便拉住了她,跑在御花园里,就如当初在银月湖边,无忧无虑地跑在青草地上。风,一阵阵地吹在耳边,还有陛下的笑声:“哈哈哈,芳菲,快跑,快跑……”他脚步放慢,配合着她,二人跑在风里,跑在御花园里。
她气喘吁吁,停下脚步,嗔道:“陛下,你也不怕人笑话,这可是皇宫啊!”
他也停下来,揽着她的腰,凝视着她:“朕只是希望你开心。”
她心里一震,回宫的日子,他做的许多努力,都是微小的,都是不经意的,这些细节,比珍珠赏赐更是难得。陛下,他也不是不曾努力的!
心里忽然暖和了一些,便也拉住他的手,是真心真意的。
也许是这一日的游园,分外拉近了感情,二人进了寝宫,便一股无法遏制的浓情蜜意。罗迦正在盛年,体格强健,精力旺盛,夫妻之间,干柴烈火,这一次,就连芳菲也没怎么拒绝,身子是彻底舒展开的。
计中计5
激情之后,是长久的沉默。
沉默的是芳菲,还有不安。一直闭着眼睛。最害怕的,便是此时怀孕了。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总是尽力地躲避着这些欢好。
那是一场噩梦,她再也不愿意让噩梦继续。
可是,陛下的热情是强大的,他是个精力旺盛的男人,至少到现在,他只有她一个女人,他需要这样激情的欢乐,她也无法推辞,更无法抗拒。心情,完全陷入在那种半是恐慌,半是欢乐的境地,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毒药还是良药!
人生,仿佛在吸毒,然后一天天走向末路!
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感觉!可是,有时却宁愿沉浸在云烟里,一种虚幻的假象里,然后把它当做真正的永恒——就像自己没见过西洲曲》,就像这皇宫里,再也不会出现小荷……小猫小狗……之类的……
罗迦凝视着她,但见她汗蠕蠕的睫毛,轻轻地垂着,就如一只疲倦的蚕蛹,懒懒地躲藏在自己的壳里,根本就不愿意再涌出来。
“芳菲,你是在害怕生孩子的事情?”
她没有回答。
二人之间,一个非常渴望,一个非常拒绝。尤其是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完全沉浸在生孩子的恐惧里,绝对绝对不欢迎任何小生命的到来。
他心里也是不安的,她这样的神情,难以抚平的伤痕和恐惧,难道她一直对此耿耿于怀?他侧了身子,面对着她,微微俯下身子,几乎贴在她的耳边在说话:“小东西,不要怕。以前那些不好的事情,都不会再来了。你放心。”
她还是没有回答,只闭着眼睛。
“芳菲,我们真有了孩子的话,无论多忙,我都不会去加班了,每天都陪着你,就算北武当的拉练也不去了……”
夏秋的拉练,没有几个月了,周而复始。
他拨弄着她的头发:“或者,我们干脆去北武当呆一些日子?”
她装着,悄然地睡了下去。
计中计6
第二日一早,芳菲起来时,习惯性地喝一杯热水。那是她的习惯,每天早上都会喝的。正伸手去端,罗迦给她端过来,柔声道:“芳菲,你这是什么习惯?怎么每天早上都这么喝水?”
她微笑起来:“陛下,你也该喝的。早上喝水最好了。”
“朕不习惯,而且朕不喜欢饮白水。”
“陛下,你要出去了么?”
“嗯,朕去早朝了。你乖乖地去晨练,朕很快就回来。”
“嗯。”
罗迦走出去,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有个什么东西没拿,他本要叫高淼回去拿的,可是想想,还是自己回去。
他以为芳菲还躺着,就蹑手蹑脚地悄悄进去。可是,在门口,却停下!
芳菲站在桌边,拿着一个小瓶子。
“芳菲……”
只听得“哗啦”一声,芳菲侧身,面色苍白,飞也似地不知将什么东西放在抽屉里。语无伦次:“陛下,你怎么回来了……”
她话说得急促,差点咳嗽起来,脸憋得通红。
罗迦看着她奇怪的神色,心里存了狐疑,没有再问,只淡淡道:“朕忘了一样东西,拿了就走。”
她松一口气,陛下脸色丝毫没变!
手却不经意地抚了抚心口,笑道:“陛下,我去晨练了。”
“好,我们一起出去!”
二人携手出去,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芳菲一路上悄然看陛下,但见他神色始终是很平和的。
这一日,依旧是讨论祭祀的问题和一些小细节。罗迦早早处理完毕退朝。高淼从里面很恭敬地出来,手上拿着一个小小的瓶子,瓶子里装了一个小药丸。
他神色很是不安,垂手递上去。
罗迦的神色也微微变了,沉声道:“御医呢?”
“老臣在。”
御医出来,跪在地上。
“御医,这是什么?”
计中计7
“御医,这是什么?”
“启禀陛下,这是用一种草药提炼的药丸,有避孕的功效……”
“避孕”二字听在耳朵里,竟然嗡嗡地作响,心底像被谁狠狠地敲打了一下!
避孕!
竟然是避孕用的!
“陛下,这种药提炼得非常粗糙,又很草率,显然是时间太匆忙太仓促的原因,估计应该没有太大的效果……应该是没什么好效果的……”
他跪在地上,声音非常谨慎,在皇宫里,虽然堕胎药并不稀奇,尤其是杀母立子的规矩施行以来,更多妇人偷偷藏着。那些堕胎药三教九流,什么都有!但是,这种,他却从未见过,倒像强身健体还差不多!现在,又是哪位妃嫔采取了这样的手段?按理说,太子早立,妃嫔们就算生儿子也没有丝毫威胁了,现在生皇子越多越好,有什么必要再采取这种手段?
罗迦面色震动,“你确定?”
“确定!虽然只有这粒药丸,但老臣是自己检查过的,而且也汇集了其他御医一起确定,的确是避孕的药丸无疑,因为里面的一些成分具有避孕的功效……”
“!!!”
“陛下,老臣绝不敢有任何马虎,这的确是!”
罗迦沉声道:“你退下吧!”
御医谢恩退下,走到门口,又被罗迦叫住:“切忌,此事不可对任何人提起。”
“是。老臣告退。”
四周忽然沉寂得有些可怕。罗迦拿着药瓶,看着里面那粒褐色的药丸!小小的一粒药丸,却是内心一场极大的震动,生平亲自看到这种东西,竟然是如此难受的事情!
高淼弓着身子:“陛下,您这是?”
罗迦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一瞬间,面容竟然有些苍老。
高淼没有再打扰他,只是悄然地侍立在一边。
这一日,罗迦到傍晚才回来。
计中计8
这一日,罗迦到傍晚才回来。
就跟所有犯了疑心病的妻子一样,芳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只要他回来晚了,便有意无意地往最不好的方向想——他是去找小荷了?又像昔日跟小怜那样,白日风流快活,晚上却回来若无其事地躺在自己身边?为什么不干脆做得彻底一点,何必遮遮掩掩呢?
于是,态度自己也无法察觉地冷淡下来。
罗迦将她这样冷淡的态度彻底地看在眼底,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晚膳已经摆好,都是很清淡的小菜。但是,都处于御膳房!她已经很久不亲自做饭了。
那也是一种微妙的转变。她也许没意识到,他却是发现了的。
二人像以前一样吃完饭,但是,一股暗潮却不可抑制地在二人之间流淌。
宫灯将寝宫照出一种晕晕的光,春日里的花香穿过冰雪的覆盖,在空气里流淌。芳菲见时辰还不晚,昔日,君王最喜欢的便是晚宴,莺歌燕舞,度过漫漫长夜。现在,禁酒,戒美人,二人的乐趣便在于看奏折,或者看一些弹唱。
芳菲见陛下这一日的神色分外疲倦,饭后,便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仿佛在养神。她看到他轻轻撑着额头,神色有些异样,便走过去,柔声道:“陛下,我给你炙烤一下吧。”
炙烤,又是炙烤。
“不,芳菲,朕并不感到头疼,寒症也没有发作。”
她还是伸出手,轻轻替他揉捏,柔声道:“陛下最近是不是很忙碌?”
“忙碌?一般,朕不是太忙碌。”
不忙碌?那为何如此晚归?她当然没问出来。
“芳菲,为什么怕生孩子?”
她一怔,陛下怎么问这个问题?
她有些慌张:“没有啊,我没有……”
“你那天不是说很害怕的么?”
“哦……”
罗迦心里苦笑一声,现在当然不怕了,她服用的都是什么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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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心1
罗迦心里苦笑一声,现在当然不怕了,她服用的都是什么药丸?当一个朝朝暮暮期盼孩子的男人,忽然发现自己的妻子竟然偷偷在服用避孕的药物,这是怎样的心情?
她现在倒不怕了,因为她根本不会为自己生孩子了!
原以为有些事情,时间就会冲淡,难道没有么?难产的阵痛,难产的嚎叫,死去孩子的阴影……这些阴影,都还阴魂不散么?
她竟然因此,再也不愿意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