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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六宫无妃-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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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妃跪在地上,又开始嚎啕:“娘娘,殿下两三天不吃喝了……应该让他吃东西啊……娘娘,妾身去上粥点,好不好?”

  芳菲根本不理睬她,从怀里摸出一瓶药丸,倒了大半瓶,放到他嘴边。他一张口,便吞了下去。

  一幅画卷6

  芳菲这时才大声道:“立即去熬制参茶!一定要北武当带回来的参茶!熬制一大盆。”

  “是!”

  众人出去,谁也不知道皇后要干什么,只好领命照办。

  “娘娘,让殿下吃点东西吧……”

  “这段时间,殿下什么都不能吃!该吃的时候,本宫自然会让他吃!”

  众人再也不敢多嘴了。

  太子喝了茶,服了药丸,却又并不昏迷,依旧昏昏沉沉的,软靠在御塌上,双颊青白,眼眶深陷,形如一个鬼样。

  却再也没有了对抗的力气,垂头丧气的瘫着,如一滩泥,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

  “来人,清理房间。”

  两名宫女进来,立即开始清理屋子里一地的凌乱,各种摔碎的花瓶,玻璃碎片。

  芳菲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自己也累得气喘吁吁。两名宫女搀扶着她,她趁势坐在旁边的一张大椅子上。

  这才发现,椅子也那么熟悉,雕花的木椅,旁边是案几,摆放着两张很舒服的小凳,一边一个——某一年的秋天,自己曾在这里,朝夕相处地陪着他,相向对坐,品茶对弈。这样的格局,竟然一点没有改变过。从里面的用品、摆设来看,还是太子单独的房间,因为里面没有任何的女性用品。

  他是一个孤僻的人,就算成亲了,也保留着天子的习惯——真正的孤家寡人。

  就算李玉屏,也进入不了她的世界!

  她其实从未真正进入过他的世界,进入过他的内心。

  他和陛下是不一样的。

  他不相信任何人!

  甚至自己——甚至最患难与共时候的朋友,他都是不敢相信的!

  这还是她离开太子府之后,第一次再返回这里。

  一切都没有改变。

  物是人非。

  昔日最信任的人,却变成了最要提防的人——曾几何时,殿下竟然如此提防着自己,自己都不知道!

  一幅画卷7

  昔日那么亲密的父子情意,也会如此经不得风吹雨打。

  她软绵绵地靠着椅背,不知是肚子在疼痛,还是心口在疼痛。

  那是一个灾祸的即将到来。

  分崩离析。

  父子反目。

  只要太子不醒来,便是下一个骨肉相屠的惨剧。难怪陛下曾经怀着那么浓烈的恐惧和害怕。她骇然,难道这是他们骨子里带来的?是与生俱来的命运?

  按照太子这样的精神状态——大祭司的洗脑,是何等的彻底?再加上那个令人神智混乱的圣水——

  太子有朝一日杀了他父皇,这并非是什么令人惊奇的事情。

  因为那一帮子人,每天每天都在背后教唆着他,挑拨着他和陛下的关系,灌输给他许多“危机”意识。为了自保,当然就要动手!

  芳菲这才看着王琚,“管家,这几天到底是什么人在操办丧事?”

  管家嗫嚅着:“王肃大人主外,老臣和几名近臣主内……”

  芳菲立即明白,所谓的王肃主外,是太子彻底把王肃赶到外面去了,他根本不信任王肃,他启用的,是他自己信任的几名鲜卑谋臣。按理说,太子早前亲信李奕,对王肃印象也该是不坏的,为什么这次如此反感王肃?难道是因为陛下派去的缘故?

  “最近,还有哪些人出入太子府?”

  “这……”

  “把礼宾名单拿来!”

  老管家犹豫着,却不敢不从,还是递上了名单。

  芳菲一看,眉头更是皱得紧,往来的,全是那些顽固到极点的鲜卑贵族。他们趁此机会,不遗余力地煽风点火,显然是受了神殿的指使,要彻底拉拢太子——或者说,是要彻底毁了太子。

  这些鲜卑贵族,竟然是比神殿更加可怕的毒瘤——因为他们更加有理由,口口声声便是为了维护祖宗家法,为了鲜卑人的利益,为了他们伟大的北国!

  一幅画卷8

  而且,这些理由还每一个都是很正当,很伟大的,叫人抓不住任何的把柄。

  从任城王,东阳王,到京兆王,他们一个个都是鲜卑重臣,就算不是出自于神殿的授意,也是他们自己的反对,比如反对太学,反对南人当政,反对解放奴隶,反对一切对于鲜卑人不利的事情……

  他们要的皇帝,是要完全听从他们,维护他们的利益!

  太子,便是在他们这几年的教唆下,日益,和他的父皇走上了截然相反的政治理念!

  她站起来,面色如罩了一层寒霜:“你们听好,从现在开始,禁止任何神殿的人,尤其是阿当祭司进出太子府!”

  众人都跪下去,茫然不知所措。

  有丧事,神殿的人进出,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么?而且,神殿的地位那么高,在外人看来,神殿还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大祭司,阿当祭司等,还是半人半神,甚至是具有一定法力的。凡人怎么可以拒绝他们?怎么可以对他们不敬呢?

  王琚颤声道:“娘娘……阿当祭司还要主持太子妃的丧礼……这在北国,是合乎规矩的……而且,不能得罪神殿……得罪了大祭司,这是不允许的,就算是太祖在世,也对神殿十分客气,这是我们北国的规矩……”

  米妃也战战兢兢的:“娘娘,殿下精神很不好,正是阿当祭司给了他圣药……殿下说了,只要是阿当祭司来,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叫醒他……”

  ……

  芳菲心里一阵一阵的难受。殿下,他宁愿跟阿当祭司见面,也不愿意跟自己和陛下见面。这些日子,他常常躲藏着自己和陛下,可是,他却给阿当大开绿灯,让阿当充当了他的谋臣!。

  简直是让耗子给猫站岗!

  在这个关键时刻,他竟然真的反戈相向。

  难怪神殿有恃无恐。

  糊涂,殿下竟然糊涂到这个地步。

  一幅画卷9

  米妃还在劝说:“娘娘,神殿本来就是主持祭祀的,这规矩在北国许多年了……不遵守是要天谴的……”

  规矩!规矩!

  哪来那么多规矩?

  “什么天谴?有天谴,也是天谴我,关你们什么事情?”

  她面色惨白,声音如铁:“你们听好了,这是本宫的命令,也是陛下的命令,如果再让阿当祭司或者任何神殿之人跟太子见面,一概处以重罚!犯错之人,如果是太子府的仆役,一概诛杀,有家眷者,株连九族……”

  她故意把后面几个字说得很慢很重!

  株连九族。

  她本来十分痛恨这样的暴力,现在,却不知不觉,自己也滋生了这种难以想象的暴力。

  众人听得如此恐怖的警告,立即跪下去:“奴婢遵命……”

  尤其是米妃,她父亲身在朝中,家里也是名门望族,忽然听得如此警告,一凛,立即道:“妾身遵命……”

  她缓缓道:“你们都下去。”

  “是!”

  二人正要走,她忽然站起来,沉声看着王琚:“殿下的圣水呢?”

  “这……老奴不知道!”

  他不是不知,他是太子的贴身老奴,他可能不知?

  芳菲声音严厉起来:“圣水到底在哪里?”

  “老奴……真的不知,娘娘恕罪……”

  米妃却跪下,一直都跪着,战战兢兢,目光里,已经有了怨毒之色。这是殿下的救命良方,皇后,她到底还要怎么折腾殿下?这是太子府,应该把这个指手画脚的女人赶出去,可是,她看向王琚,王琚却躲闪着目光,根本就不敢。

  芳菲见这两个太子最亲密的亲人,他们是绝不会交出圣水的。

  她便站起来,往里走。

  米妃等人要跟上去,赵立立即拦住了她。

  芳菲进去,随手关上了门。

  一幅画卷10

  环顾四周,刚整理好的屋子,还带着残存的凌乱。一些东西放得明显不对位,乱七八糟的,这显然不是侍女们摆放的,是他匆匆拿了,匆匆放的,那是一种感觉,就如太子最近的心绪,从哪些东西的凌乱来看,他最近的情绪非常紧张。因为昔日,他是一个很整洁的人。

  她看了一圈,没发现圣水在哪里。

  目光落在墙壁的一个按钮上,心里忽然一动。昔日在这里玩耍的时候,太子说过,他有些很重要的东西,就放在里面的一个夹墙里。

  当时,他还说,有一些是他的珍宝,还说,随便给她一些金子——这样,以后上路才有钱吃饭。

  那时,他基本是不隐瞒她的,很多秘密都会告诉她,还说,太子府有许多金子,她喜欢要多少就要多少,那样,一辈子就有钱大吃大喝了。

  她下意识地看太子,太子依旧歪在御塌上,闭着眼睛,一点也没注意到她的行动。

  她走过去,拉开了按钮。果然,手一旋转,里面,是一个大大的锦盒。

  她拿了锦盒,打开,里面,果然有一只淡褐色的瓶子。

  她打开,放在鼻端一嗅,果然!

  这是大祭司才有的一种东西。是他云游西方带回来的,称为“逍遥水!”每次大祭司在做法的时候,除了大量的喝酒,就还要服用一点点这种“逍遥水”,只有这样,才能最快速地达到一种飘飘然的境界。

  芳菲曾经听过这种“妙药”的来历,那是从一种叫罂粟的古怪花朵里提炼出来的。这些花朵,在苗疆地区就有人种植,并不神秘。可是,那是一种有毒的东西,服用多了,人就废了。所以,大祭司也只是重大做法的场合才服用一点点,其余时候,是从不用的。

  现在,他们竟然把这个当成了什么灵药,制成“圣水”给殿下服用!

  这不是毒害殿下么?

  一幅画卷11

  忽然想起,昔日自己说罗迦的老祖先们是酒精中毒了,难道不可能是服用了这些东西?

  历代的大祭司,会不会偷偷给那些皇帝服用了这些东西?他们也许打着各种各样的旗号,凭借他们的威信,要皇帝们服用这些东西,是很容易的事情。要不然,为什么到后来,那些精明的皇帝,一个个都疯了,狂了,子杀父,父杀子……形成了无穷无尽的轮回怪圈?

  她再看下去,更是可怕,只见里面还有一些“寒食散”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是伤痛病发作的时候服用的,服用多了,就会全身发热,打摆子,久而久之,也会中毒身亡。

  她拿出这两样东西,正要将盒子放回去,却见一个卷轴。小小的,已经泛黄。

  她纯粹出于好奇的心理,打开卷轴。

  那是一幅小小的画像,笔法并不高明,但因为认真,画像上的少女,明眸皓齿,满面笑容,体态轻盈!

  她心里一震。

  这竟然是当初太子给自己画的画像!

  第一幅画像!

  他曾说,要装裱好了送给自己。不料,后来风云叠起,他成亲,自己被陛下强逼进宫,从此,就彻底忘了这幅画的存在。

  不料,他竟然保存着,一直好好地保存着。

  当他冲她喊“你滚出去”的时候,一度,是绝望了的,想不管他了,放弃他了!就算他被废黜了又如何?

  可是,拿着这卷轴,本来已经是绝望而悲哀的心,忽然就热起来。

  本来,以为殿下是彻底地怨恨自己,怀疑自己,此时,才知道,没有,他没有!

  一个还藏着这样卷轴的人,怎么会真正恨自己呢?

  就如自己在冷宫时,就如自己出宫时,只有他,才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雪中送炭。

  他永远是雪中送炭的哪一个,自己,怎么可以就要放弃他了?

  背后,忽然芒刺一般。

  一幅画卷12

  背后,忽然芒刺一般。

  她蓦然回头,只见太子正看着自己。

  她一惊,卷轴差点掉在地上。

  然后,太子的目光移开。

  那是一种完全茫然的目光,带着一种醒来后的新奇!

  摊开的画卷,太子的目光落在上面,看着那色彩依旧鲜艳的笔触——少女的裙裾几乎要飞扬起来。

  完全是无意识地,他喃喃道:“芳菲……芳菲……是你?”

  就如一个回光返照的人,忽然认出了自己熟悉的人——那是亲近的人,那么温存,那么亲切,那么令人信赖。

  “芳菲……我好难受……我这些日子,都好难受……”

  她想走过去,走到他的身边,脚步,却那么沉重,腿都抬不起来。

  “芳菲……我好难受……你救我,好不好?”

  “殿下……”

  她声音哽咽,根本无法回答他,也不敢看他的目光。

  “芳菲……唉……”

  长长的一声叹息。

  他闭上眼睛,整个人,就如一截在寒风里萧索的木桩。

  芳菲悄然擦拭掉掉下的泪水,将卷轴放回去,将盒子也放回去,然后拿了圣水和寒食散,走到窗边,将这两样东西都彻底捣毁。

  不知道太子有没有看着,意识是散漫的,竟然也没有阻止她。一点都没有。

  芳菲回过头来时,他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她走到他身边,看了看他青色的眼窝,声音充满了怜悯:“殿下,没事,会好起来的!你放心,谁也无法动摇你的太子之位!谁也不能挑拨你和陛下的父子亲情,谁也没法再威胁你的安全,给你下毒……你放心,我会赶跑他们的,无论是谁要害你,我都会给你赶跑……只要我在,你永远都是安全的……”

  太子的眼角,竟然流下泪来,昏沉沉的,仿佛睡着了。

  只是紧紧抓住她的手,没有放开。

  PS:今日到此。

  芳草斜阳1

  太子的眼角,竟然流下泪来,昏沉沉的,仿佛睡着了。

  只是紧紧抓住她的手,没有放开。

  芳菲别开目光,此时,心底也彻底湿润了,完全是情不自禁地,忽然喊他:“弘……弘……”

  他竟然听见了,睁开眼睛,奇异地看着她。

  那是他的名字,是某一次,他动情的时候告诉她的。这一生,唯有她,才这样叫过名字:弘!

  弘!

  仅仅是一个名字!

  当然不仅仅是一个名字!

  那个时候,他曾经那么热切,努力地筹划着,要向父王开口,求娶她,永远跟她在一起,跟她一起吃饭,和她一起下棋,和她一起度过一生的时光——想和初恋的人儿一起,就连母亲御赐的鸳鸯碗都拿出来跟她共用。

  他的目光那么轻柔,仿佛回到了昔日最美好的时光。眼前闪过的,除了鸟语花香,就是她那时的模样,再也没有了大祭司,没有了神殿,没有了朝臣,甚至没有父皇……没有任何的纷争纠缠!

  只有她!

  芳菲一时也是怔怔的,半晌,移开头去。

  竟然不敢再和他目光相接。

  自己失态了!

  自己竟然会在这样的时候失态!

  这是一种极大的错误。

  可是,单单是想安慰他。

  就如自己在冷宫的时候,无依无助,也是他,这样不顾一切的安慰自己。

  “芳菲……芳菲……”

  他的声音低低的。

  她竟然不敢再回头,不敢再看他。

  她的脸一直在侧面。仿佛再对上他的目光,便会陷入一种深刻的错误里。一生中,和男子相处的时候并不多,但是,却从不曾这样左右为难。

  太子的目光黯淡下来,闭上,意识,又陷入了昏昏沉沉里。

  芳菲回过头时,他已经彻底安静了,深陷的眼眶下,昔日的美男子,已经憔悴成了皮包骨头一般。

  芳草斜阳2

  芳菲悄然擦掉了眼角的泪水,殿下,他和所有身在太子位的人一样,只要皇上在位一天,就总是战战兢兢一天。一天不继位,一切便都存在变数。其实,这太子之位,也不见得真的就是那么好的一件事情。

  只是,他的担忧,其实何其多余。自己就算有了儿子,此生,也绝不会让儿子去动摇他丝毫的位置。所以,这一次的怀孕,她才那么低调,决不让陛下如昔日那样大张旗鼓,祭祀山川之类的。

  宫廷和民间毕竟是不一样的,太过的招摇,无论内外,都会给人太子地位岌岌可危的感觉,古往今来,莫不如此。

  也难怪那些大臣会找到借口,如此地去煽动他,教唆他。

  只怕大臣们便真的是存在着这样的担忧。

  风从开着的窗户里吹进来,并不冷,却是寒——一阵入骨的寒意和疲倦,就如这秋日的午后,满是慵懒的倦意。

  可是,身子上的劳累,怎么也比不上心灵的劳累。

  她转头,看着御塌上幽灵一般的男子。殿下,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才二十几岁,正是一个男人最锋芒毕露,最有青春激情的岁月。可是,他已经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衰朽老头儿了。

  昔日宫廷争斗被陷害的阴影,和父皇裂痕的阴影,妻子病丧的阴影……他根本无法和任何人沟通,任何人交流,全部郁积在心,终于彻底摧毁了他的意志。

  他甚至都在担心自己的太子之位不保了。

  其实,做不做太子是一回事,因为,几乎按照历史的惯例,伴随着废太子的,往往便是性命之忧。做不成太子,往往便意味着性命的终结。就算不爱太子之位,难道还能不眷顾自己的性命?

  太子本来就在疑神疑鬼了,偏偏这时,又和陛下发生争吵,自己也和他争吵,火上浇油,也难怪他如此了!

  芳草斜阳3

  又深深的懊悔,要是日全食发生之后,自己就劝说陛下,多和太子沟通,多来看他们夫妇,真正的,亲自给予解说,怎么会这样?

  也许,那样,去除了心病,他就不会这样,甚至玉屏,也不会死了!

  她暗暗心惊,宫廷里,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生活?怎么如此短暂的时间,便将自己也打磨成了疑神疑鬼的,连对太子都会曾经给予那样的猜忌?

  说不猜忌,其实是假的!

  陛下,自己,都成猜忌他!

  芳菲怜悯地看着他,短短几日,那么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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