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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六宫无妃-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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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我……好疼……”她的手被他用力地握红了,他猛然惊醒,讪讪的。

  他松开手,竟然面上一红:“呵,我的丑丫头,朕饿了,早点吃什么?”

  ……………………

  纸老虎也是老虎!

  她狠狠地瞪他一眼,只得恨恨地去做饭,心里又燃起小小的火苗,只要他不急于抓人,自己就有缓冲的时间。她想到这一层,脚步微微轻快起来,不再是刚见到他时的绝望和惧怕,机会,总会有的。自己总要伺机逃掉。

  早点上来,是清粥小菜,鲜嫩的绿色叶子,就是刚刚在屋子后面摘取的;再加上昨夜未动过的一盘腊味,显得十分丰盛。罗迦闻一下,米粥的香味十分浓郁,他端起碗正要吃,见芳菲竟早已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动作比他还麻利,不言不语,只是吃饭。

  他很是意外:“芳菲,朕不习惯和人在同一张桌上吃饭。”

  芳菲知道,他是孤家寡人,他是九五至尊,谁都不能跟他比肩。就算是宫里的盛宴,也是他一张案几,纵然是他的妃嫔子女,也只能分坐两边,各自坐各自的案几。

  “可是,这是我的家啊!”

  也是,自己是客人,不好太挑剔。他强忍住笑:“这天下没有你的家,任何地方都是朕的。”

  她闷闷地:“这里只有一张桌子,而且,我昨晚就没吃饭……”反正一死,怕他作甚?何况,这里还是自己的地盘呢!什么都是自己的,他白吃白喝,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陛下,如果你不满意,你可以去别的地方吃,这桌子,这些东西,都是我的。”

  他嘴角牵动,强忍住笑意,吃人嘴软,可不是?

  “芳菲,朕就勉为其难,允许你坐在朕身边。”

  芳菲没有理他,心里产生一种错觉:这人,看起来怎么如此像纸老虎?甚至,像小时候一样,滋生出一种奇怪的温情:北皇陛下,他喜爱自己,跟自己在一起很快乐。可是,这是他一贯喜欢的手段,猫捉老鼠,不是么?

  纸老虎也是老虎!

  罗迦边吃边看她,小人儿今天换了一件袍子,是一种墨绿色,领口边有着淡淡的花纹,衬得那修长的脖子光洁如一只天鹅。鼻端是少女的干净的清香,没有任何的装饰,一切都是天然的清雅。

  同桌吃饭

  尤其是她身上淡淡的那种药香味,扑入鼻里,简直令人心猿意马。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说的就是她呢?

  她仿佛不曾察觉到他在偷偷看自己,一味地吃饭。他注意到,她吃腊肉的时候较多,很少吃蔬菜。

  “小东西,你不应该挑食。”

  她白他一眼,一副你懂得什么的样子。

  罗迦笑起来,也不再去纠正她的坏习惯。喜欢吃肉就吃呗。那是少女的逆反心理,穿了许多年白纱,就要天天穿黑色;吃了许多年素食,就要天天大鱼大肉。

  他便也端起碗,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当然,他更钟爱的是那盘翠绿色的山野小菜,那么可口。

  他偶尔去夹一些肉时,却不小心碰上她的筷子,发现两个人都看上了同一片肉。他便笑起来,将肉夹给她。她气哼哼,很快便吃下去。

  那是一种陌生的亲近的感觉——多么奇妙,仅仅同桌吃饭,吃一样的东西,却能如此拉近人的感情。

  这令他更加着意地观察,想看看这浑身乌黑衣衫的人儿,究竟有何不同。是的,的确很不同,跟自己的嫔妃,跟自己的女儿,跟自己所认识的任何女人都不一样。

  没有刻意的讨好,甚至没有什么尊卑,心里充满安宁,和某一个人同桌吃饭,竟然比独坐高位的感觉好太多,不那么寂寞,也不那么孤独。一切都是静谧,轻松。

  他吃完,看她去洗涮。那忙碌的身影,令他有些恍惚,仿佛是自己的小小的女儿,又仿佛是和一个成熟的女人相处,无限风情。

  他吓了一跳,不经意拍拍自己的头,就胡思乱想压下去。算算时间,距离通灵道长约好的上路还有十来天呢。这十来天,自己何不过一下自己真正想要的舒心的日子?

  “芳菲,今天你要做什么?”

  这家伙,明知故问,病人被侍卫阻拦无法进来,芳菲只能去采草药。

  皇帝也要挣钱?

  罗迦看她拿着篮子,兴致勃勃:“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这次轮到芳菲惊愕,半晌才说:“你要去么?那你必须得给我背篮子。”

  “我的芳菲,你还学会了讨价还价?”他眼角满是笑意,“哦,不对,你早就学会了,你,一直是个叛逆的,恶魔一样的小鬼。”

  可是,自己给她背篮子,又有什么不好呢?

  自己生平还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呢。

  一路上,她抿着嘴巴不说话,只是将摘好的草药扔在他的篮子里。他不停地逗弄她说话,她却始终紧紧闭着嘴巴,就是不回答。

  他惊叹,这小人儿,还一直赌气呢。在宫廷里,哪个妃子不是一直巴结,着意讨好?就算是女儿们,也都恭顺孝敬。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这走在身边的少女,带着青春的光彩,少艾的娇嗔,既不是嫔妃,也不是姐妹,甚至不是姐妹——他不知道她算什么!到底属于自己的什么人。

  “我的芳菲,这是什么草药?”

  “……”

  “我的芳菲,这个又是什么?”

  “……”

  他不停地东问西问,正是她都擅长的领域,便兴致勃勃,不厌其烦地给他讲解,各种药效,用途……有时,他不能理解,她甚至会白他一眼:“你真笨。”

  也许是长期在神殿,没有那么深刻的礼仪,她仿佛忘记了他是“皇帝”,忘了自己应该对他毕恭毕敬,就如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他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像跟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相处——彼此之间没有君臣的距离,没有宫廷的隔阂。

  他因之感到新奇,又轻松。不是帝王的身份,原来更加有趣。

  “芳菲,今晚我们吃什么?”

  “你想吃呀,先把草药给我分好类。”

  “你敢命令朕?”

  “每一个人都要靠劳力吃饭。”

  “好啊。我做还不行啊?”

  我想收谁的就收谁的

  他从未在女人面前这样低声下气过——不是,不是低声下气,而是殷勤地,希望她开心,就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拼命地要让一个女孩子微笑,却又不得要领。仿佛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少年!这种年轻的心态,是他平生也不曾有过的。他还以为,自己早就老了,从登基那天起,就老了。

  却也不以为意,置身于这样的大自然里,仿佛整个人,整个心境都在慢慢改变,自己,竟然变成了另一个人。

  “芳菲,我的病,能治好么?”

  他问的是他的风寒症。

  芳菲低头继续清点草药,装着没听见。

  他失笑:“小东西,是要我求你么?你如果肯诊治,我也会付你诊金。”

  她伸出手去“拿来。”

  “什么?”

  “你不是要付我诊金么?”

  “难道不是先治病后付钱?哪有先收钱的道理?”

  “我这是订金。”

  “其他人为什么不收?”

  “因为规矩是我定的,我想收谁的就收谁的。”

  罗迦哈哈大笑,嘴角笑得一直往上翘,放下草药,靠在椅背上,他的腿又长又结实,此时轻轻摇晃一下,神态十分悠闲:“小东西,你说我这病到底能不能根治?”

  她想起他每次发作,都如疯魔一般抱住自己,便警惕地悄然后退一步,衡量着,他现在尚未发病,但是,救不救他呢?她这些日子,许多次想起罗迦的寒症,也寻找过许多方法,那并非出于想念他,而是作为一个医生的本能,想尽力找到解决之道。她迟疑着:“你这病能治。”

  “怎么治?”

  她盯着他,又微微咬着嘴唇。罗迦知道这种表情,每当她有这种表情的时候,就表示,这个小人儿要提条件了。

  可是,他向来不想让她轻易就得偿所愿,就是喜欢逗弄着她,但又不想太过吓着她。这是他的一个秘密,也是他的乐趣。

  孤男寡女

  可是,他向来不想让她轻易就得偿所愿,就是喜欢逗弄着她,但又不想太过吓着她。这是他的一个秘密,也是他的乐趣。

  “小东西,还是要朕放了你?”

  “我想一个人在这里生活。”

  “一辈子?”

  “嗯。”

  他环顾四周,此地那么美丽,风景那么独特,她隐姓埋名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此地毕竟清寒,看她的样子,就算是吃一点腊肉,也算是平时很好的生活了。这样的一个少女,一辈子都住在这里,难道不会辛苦么?

  “陛下,你到底答不答应?”

  “再说吧。小东西,得看你的医术了。”

  可恶,他就是这样,从来不肯吃半点的亏。她无法,只好放下草药,走进屋子,不一会儿,又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炙条。

  “这是什么?”

  “熏炙。”

  “怎么用?”

  “你若想我治疗你,就不要多问。”

  他只好住口不语,按照她的吩咐,闭上眼睛,半躺在外面的长凳子上。

  她拿了两片捣碎的老姜在他两边太阳穴上敷开,然后将炙条点燃,在他太阳穴两边轻轻地烤。一股温热的气息从太阳穴向身子里缓缓输送,仿佛一股暖洋洋的太阳照射进了五脏六腑,说不出的舒适,说不出的好受。

  “小东西,我这样就会好起来?”

  她闷闷地:“不知道。”

  这股热气从太阳穴里进去后,头脑是舒适了,但身上对比,却一阵寒冷,尤其是背心,那是他发病的根源。

  “小东西,能不能炙烤背?”

  烤背脊就要脱掉身上的衣服,孤男寡女的,怎么烤?她面上一红:“你回去叫皇宫里的御医给你烤。”

  “为什么你不能帮我炙?”

  白痴,不知道男女有别啊?她当然不敢说出来,只咿呀地敷衍一下。

  他还在奇怪:“芳菲,为什么不帮我?”

  “陛下,那是在你背上,要脱掉衣服的。”

  致命诱惑1

  他还在奇怪:“芳菲,为什么不帮我?”

  “陛下,那是在你背上,要脱掉衣服的。”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他却蓦然心头一热,脑子也一热。良久,才说:“皇宫里没有这种炙条。”

  “他们当然没有,这是我自己做的。不过,你回去时,我送你几根。”

  他懒洋洋地,太过舒服,心情也实在太好:“小东西,你要记住,你不是送我,你是要献给朕,知道么?好东西都要献给朕……”

  她简直无语,早知如此,就不该把炙条拿出来,任他痛苦算了。

  她放下炙条,那股温暖的炙烤一失去,就浑身不舒服,罗迦正失望时,却感觉到那双温柔的手已经揉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顿时觉得浑身轻松。

  那是她辅助治疗的一种手段,可是少女的手,温柔的气息,仿佛一种致命的诱惑。罗迦有一瞬间的失神,那是一个盛年男子的冲动,可是,他却紧紧闭着眼睛,只一心一意享受着这一刻:甚至想高声欢呼,哦,自己的芳菲,那个小人儿,已经长成真正的神医了。那是一种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当她小女儿一般,却又完全不是对女儿的那种怜惜。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也不去想了,只要如此靠近,就行了,满足了。

  连续数日,罗迦像没事人一样,仿佛迷上了这间隐居的小屋,朝看夕阳,夜听风声,渴饮甘露,饥餐清粥,日子说不出的惬意。每天晚上,芳菲都会给他炙烤一下太阳穴,病情也得到了一些缓解。这些日子,他甚至忘记了宫廷,忘记了自己曾经那么急迫地要赶回去,也忘了惦记儿子的病。

  芳菲,那么现成的人儿,只要带她回去,岂不是现成的名医?而且,太子那么信任她。所以,这令他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

  芳菲却发现自己成了罗迦的女仆,一日三餐伺候他吃喝,他心情仿佛也特别好,像小时候一样兴起时就捉弄她,让她教自己如何辨认草药。

  致命诱惑2

  他心情仿佛也特别好,像小时候一样兴起时就捉弄她,让她教自己如何辨认草药,缠着她逼着她一定让她讲逃离后的生存经历,哪怕一个小小的细节也听得津津有味。因为,他以为这个小人儿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试想想,一个孤身的少女,无亲无故,柔弱无依,单靠自己,怎能活下去?可是,她不但活着,还活得好好的。多么顽强的生命?活着真好,不是么。

  芳菲被逼不过,只好讲给他听,唯有将被三王子追杀一事隐瞒了下来。甚至对林贤妃的怀疑。这是安特烈叮嘱过她的,叫她万万不可对外人提起这件事情。她对罗迦是信不过的,所以,根本不可能告诉他。

  罗迦自然不知道这小人儿话里有些漏洞,也不经意。他只是专注地听。他从不发脾气,也绝口不提抓人的事情。仿佛他不过是一个温柔和善的长者,来故人处小憩,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就连芳菲也觉得奇怪,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刚刚上路的时候,他要自己做他的人体暖炉,每天晚上都要自己陪着他,陪他聊天说话。

  唯一不同的是,当时他会赏赐她许多好吃的东西;现在,是她“赏赐”他,打赏一口饭吃。他就如一条寄生的鳗鱼,赖在这里,好像怎么都不肯走了?

  自己该怎么办?

  芳菲也因此抱了强烈的逃生的希望,却发现四周被监视得滴水不漏,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像等死的人,偏偏等不来那利落的一刀。

  到第三天晚上,她终于忍不住了,看着日渐瘪下去的米袋子,唉声叹气。这时,罗迦采一捧野花,踏着夕阳进门,见少女坐在木凳子上,托着腮帮子,双腿乱晃。那是她的一个侧影,依旧是一身的黑,浓郁的黑,乌黑的马尾高高扎起,因为才清洗了草药,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的手臂,露出的脖子,莹白如珍珠——玉人!

  他这时才明白,为什么人们形容美人,会称她为“玉人”。

  致命诱惑3

  他这时才明白,为什么人们形容美人,会称她为“玉人”。

  他站在原地,忽然觉得喉头一紧,口干舌燥。自己也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感觉。他上前一步,走到她的面前:“芳菲……”

  她的手伸出,罗迦下意识地将花递给她,凝视着她乌黑的眼珠,太奇怪了,这是摘花送女孩?他从未经历过的事情,也从不需要,不是么?为何递花过去时,竟然带了一些少年人才有的羞涩?

  “我的芳菲……”

  芳菲的手却闪到一边:“陛下,请付饭钱。”

  握着花的手停在半空,送不出去!

  他好生惊讶:“朕吃饭还要付钱么?”

  她叫起来:“米都快被你吃光了。你难道要吃霸王餐?”她的眼里闪着怒火,完全猜不透这个暴君的心意,他到底要干嘛?要么抓人,要么走人,这样糊弄着白吃白喝到底算什么?就算是开店的,也不许吃霸王餐呢!想当初,自己没钱吃饭,差点被小二打断肋骨,他凭什么理直气壮白吃白喝?

  “你要么立刻把我抓走,要么你就马上走,不要阻挡了病人上门,让我没钱吃饭……”

  他眼里满是笑意:“我的芳菲,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件事。”

  她再次伸出手:“那你就付饭钱。”

  “朕从不带银子。”

  芳菲几乎要晕倒,他没有,难道侍卫也没有?而且,他常常微服出巡,千里拉练,怎么可能不知道吃饭付钱的道理?堂堂君王,就是抱定了要吃霸王餐,真是个无赖。

  “芳菲,服侍朕吃饭,难道不是你的荣幸么?你还谈钱,太庸俗了,满身的铜臭味,小小年纪,就如此迷恋阿堵物……”

  “庸俗?你不铜臭味,陛下,你为何不付饭钱?”

  他傲然:“天下臣民难道不该劳作供奉朕?”

  一个大男人,身强力壮,好意思要自己一个弱女子天天拼命干活养活他?她气得恨不得一把揪住他扔出去,可是,衡量他的身高体型,只好作罢。

  好想亲吻她1

  她转身出门,拿了自己换下来的衣服走到木屋后,这里,一眼细细的山泉滴成一汪水,因为顺着斜坡往下流动,所以十分清澈。

  罗迦跟出去,只见那双柔荑浸在水里,不时地揉搓,捶打。呀,芳菲,她在洗衣服!昔日的公主,神殿的圣处女,她竟然亲手洗涤衣服。

  吃饭穿衣,完全依靠那一双手。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女人独立养活自己,只觉得在这小人儿身上,新奇一个接着一个。难道女人离开了男人真的能够活下去?难怪她那么颐指气使,就因为她能够自己挣钱吃饭?

  他兴致勃勃地便将自己的外袍解下:“芳菲,帮朕洗衣服。”

  “凭什么?”

  “朕是皇帝呀。”

  “省省吧,陛下,我又不没靠你的恩赐吃饭。除非你付我钱。”

  他惊叹:“替朕效力,是天下每一个臣民的光荣。为何你什么都要钱?”

  又来了,又来了,谁稀罕这种光荣啊?

  “我付出劳动,就要钱!”

  芳菲头也不抬,也不接那件衣服。只顾捶打自己的衣服。

  罗迦在倒影里看她,水波淋漓,倩影芬芳。

  “芳菲,你真不给朕洗衣服?”

  “我又不是你的沐浴更衣人!”

  “大胆芳菲,你竟敢如此无礼!”他忽然起了逗弄她之心:“你一再忤逆朕,出言不逊,朕明日便将你押解回神庙,听候大祭司的处罚……”

  芳菲面色一变,她是知道的,潜逃的圣女被抓回去,必然接受比烈火焚烧更厉害十倍的处罚,罗迦来此,为的就是这个目的,他不会放过自己!

  他见她惊恐,更是得意,更是声色俱厉:“芳菲,朕不能再放纵你了,看在你替朕洗衣做饭,炙烤的份上,这些日子也算是对你开恩了,但是,规矩不能变,得把你抓回去……”

  她更是惶恐,心慌意乱,脚一滑,一不小心,竟然歪倒在水潭里。

  好想亲吻她2

  罗迦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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