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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六宫无妃-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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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嘛,你们不要这样。我以前就是过的这样的日子,以前,我比现在还要快活呢。”

  “娘娘,你就不要安慰我们了……”

  出宫3

  她无话可说,只是笑嘻嘻地提了自己的包袱:“再见,大家再见啦,你们好好保重。以后有机会,你们也可以来北武当玩耍。”

  “娘娘,你至少该回立政殿带点细软……”

  :“要不,我们陪你回去收拾一些?”

  无钱傍身,寸步难行。

  张娘娘心细,早就想回立政殿收拾一些细软了,可是,冯昭仪却坚决不许,而且,她也不敢偷偷摸摸跑去擅自动用娘娘的东西。

  “唉,都怪我,我早该为娘娘准备好的,那些都是娘娘的,带走也是天经地义的,留下干什么?”

  留下来,也只好便宜小怜和张婕妤了。

  芳菲嫣然一笑,拍拍包裹:“我早已留了一手,悄悄存了一些钱,我这里有十几两银子呢。”

  这么少。

  “够了,已经足够支撑到北武当了。到了那里,是我的地盘,我就不用花钱了。”

  “娘娘……”

  “你们不用担心啦。”

  她转身就走,大踏步地,再也没有回答三人。走出好远,才发现满面的泪水。她停下,擦干了,这才往昭阳殿的方向走。

  这是她第一次正式来昭阳殿,却不是以冯昭仪的身份,这里已经易主,是小怜的天下了。可是,她却必须来这里辞别——弃妃离开,必须向皇帝此行,因为,那是他的臣妾——他的臣,他的妾。陛下早朝归来,不在琉璃殿,而是在这里,在新欢处。

  一些要寻陛下的大臣,甚至奏对都需要公公到昭阳殿通传。

  小怜风头一时无两,很多人明白她的重要,也明白她的厉害,逐渐地,就开始通过张婕妤,想和她结交,以互相巩固地位。

  芳菲在这里停下,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以琉璃为瓦,以珠烙为帘子,新粉刷的墙壁散发出椒香的芬芳。

  这里,就是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地方。

  就算被赶走,也要来谢主隆恩。

  出宫4

  否则,就出不了那道被重重把守的宫门。

  她站在蒙蒙的细雨里,无视那些好奇探头探脑的宫女。

  “烦请通报,芳菲求见陛下!”

  宫女们,无人答应她。就连张婕妤和小怜也不见人影,显然,她们都是事先吩咐过的。宫女们神情都很冷淡。

  她再次提高了声音:“烦请通报,芳菲求见陛下!”

  依旧无人理睬。

  她站在蒙蒙的细雨里,抬头,看看蒙蒙的天空。

  屋子里,莺歌燕舞,欢声笑语。

  隐隐,有罗迦的声音。

  良久,她再次道:“烦请各位通报一下,这是陛下的命令!我是来辞行的。”

  小翠冷哼一声,扭着身子进去。

  寒风一阵一阵地吹来,芳菲不由得瑟缩一下。

  这时,传来沱沱的脚步声。

  陛下,终于出来了。张婕妤跟在旁边,他搂着小怜,紧紧地搂着,满脸酒意,满脸春色。小怜酥胸半裸,依偎在他的胸前。

  她淡淡道:“罪人芳菲向陛下辞行,望陛下恩准!”

  她称的是“罪人”,甚至没有称呼一声“臣妾”!

  两人之间,夫妻情谊,早已恩断义绝。

  罗迦凝视着站在雨中的女子,她已经换上了刚进宫时的袍服——那是一身已经陈旧的天青色的道袍。和她的人一样,那么萧瑟。

  他居高临下,看着吹在她头发上的风,洒在她头顶的细雨。仿佛她整个人,都那么冷。

  他心里,竟然也一阵寒冷。

  这是要走了么?

  这就是彻底地恩断义绝了?

  他更紧地抱住了小怜,几乎要将她揉碎在自己的怀里,神情更是冷淡:“朕知道了。”

  “陛下,那我就告辞了。”

  她转身。

  “芳菲……”

  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削瘦的肩膀,蓝色的旧袍,仿佛一道冬日的萧瑟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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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真的开始虐罗迦了,放心哈

  出宫5

  “芳菲……”罗迦的声音干干的,一切的话都堵在嗓子眼里。这就是要走了?她马上就要离开了?

  从此后彻底一去不回头?

  心里非常的慌乱,也不知道为什么慌乱,仿佛这一切,都超出了自己的预期,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

  他只是更紧地搂住小怜,非常用力地,几乎要掐进去她的肉里。小怜感觉到了这样的疼痛,却依旧带着笑容,嘴里发出微微的呻吟。

  那是一种奇怪的,令人面红心跳的呻吟。

  芳菲缓缓回过身,看着罗迦,看着他们的三人行。

  张婕妤和小怜都看着她,满面的笑容,再也掩饰不住,也无须掩饰。她甚至能听到二人的笑声,听到风吹动她们头上的金钗发出的那种声音。

  尤其是小怜,她梳着南朝女子最流行的芙蓉髻,手艺巧夺天工。头上插的玉钗是一种名叫“通草五色花”的翡翠,跟她身上华丽的宫装相映衬。

  她的左手里还拿着一支翠绿的六孔长笛,和纤纤玉手交相辉映。最特别的,是她和张婕妤今天的妆容。她们都描画的是一种晕红妆。这种妆容是南朝最流行的,以金花胭脂点染,嫣红娇艳,妖娆可爱,是北国的妃嫔们见所未见的。这二人,完全引导了皇宫的妆容潮流,再加上她二人皆皮肤白皙,如此装扮,更是国色天香,倾城倾国。

  好一对倾城倾国的玉人,芳菲想,此后的皇宫,谁也不会再是她们的对手了。

  也难怪罗迦会如此。

  她又看罗迦,罗迦面上的表情那么奇怪,仿佛是一种得意,他在显示什么呢?显示新宠多么好?显示他如何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这个亡国贱种?她摇摇头,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必要这样。他是皇帝,这样显示,反而小家子气了。

  “陛下……陛下……”小怜呻吟的声音微微加重,她的娇蕊一般的舌尖微微伸出,舔了一下嘴唇,眼里一汪的春水,如波的眉目。

  出宫6

  那眉毛也是精心涂描的,峨眉翠绕,而用红色丹脂精心点过的朱唇,更让她的一张樱桃小孔显得娇艳欲滴,齿如瓢兮。

  “陛下……陛下,你轻一点啦,轻一点……”她在他大手掌控下的身子开始扭捏,喘息,仿佛一条美女蛇。

  罗迦却浑然不觉,仍旧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双眼睛——眼珠子那么大,但是,隔着太远的距离,而且又是在细雨中,这又大又圆的眼珠子已经开始朦胧了。

  “陛下……”

  小怜终于忍受不了那样的痛楚,身子柔软的像一团棉花糖,牢牢地附着在了罗迦身上,小舌尖伸出,就亲吻住了他,这是她每次缓解疼痛的良方,百试不爽。

  罗迦顺着她,完全没有拒绝,也因此,她的那种微微的呻吟声就越来越大了,又夹杂着急促的喘息。

  心里在这一刻,其实是不妒忌的,而是觉得奇怪。罗迦,他以为自己是商纣王么?以前,他不是在立正殿天天精力充沛地处理政务么?他不是还在计划如何打败南朝,收编他们的户口么?

  自己怎么就没发现罗迦其实是这样一个不知羞耻的昏君?

  再看他发青的眼睑,显然是长期沉溺女色,酒色太过度的后果。他本是个健壮的男人,正处于人生最强富力强的岁月,精力充沛,干劲十足,而不是这样满脸写满了纵欲过度的醪糟色鬼的样子。

  昔日的一代雄主,也要在这充满肉感迷人的胴体上,消磨完最后的英雄岁月了?

  她的目光收回来,远远地,仿佛要透过这九重宫阙,看着那些被移植从不开花的花树——人生,一个国家,就是一个永远从青春走向腐化的过程。

  罗迦,他也在迅速地堕落?

  她淡淡一笑,以前,那些北国贵族总是在担心自己被独宠误国,其实,他们从未真正见识过什么叫独宠呢!这才是独宠!如果陛下真正独宠过一人,唯有小怜。她想,自己是替小怜在顶罪呢。

  彻底出宫7

  日日芙蓉帐暖,夜夜颠龙倒凤。

  这也是他们北国的宿命啊。

  每一个帝王的宿命。

  她转身就走。

  张婕妤一直都很清醒,清醒地看着她走远,得意地看着她走远。

  敌人,终于被赶走了。

  一出宫门两重天。

  芳菲一转身,脚步就加快了。

  就要走出这昭阳殿了。

  罗迦推开小怜的红唇,迷离地抬起目光看着那个灰色的背影。

  仿佛有一种东西,要活生生地从自己心口剥离,而且,是自己亲手扯断的。

  她以前连吃饭要付钱都不知道,不知受了多少的苦,多少的罪;就如一只鸟儿,被豢养了许久,放出大自然,差点死了;好不容易翅膀硬朗了一点,又被捉住关起来。关押了这么久,她是否还有飞往野外生存的能力?

  这次出去了,又该怎么办?

  他情不自禁发出声音,完全是无意识的:

  “芳菲……”

  她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芳菲……站住!”

  “陛下还有什么需要告诫罪民的?”

  “芳菲,你可以把红云和红霞带走……把张娘娘也带走……”

  总得需要人照顾她,而不是一个人栉风沐雨。

  她坚决地摇头:“不,我不需要!”

  就算是亲如姐妹,也不愿带走,凡是跟他有关,跟这宫廷有关的,她一概都不想带走。而且,在那种地方,她自忖,也的确没法养活多余的几个人。

  他的声音也是微微颤抖的:“芳菲……那些私房钱,朕帮你存的私房钱……”

  她的肩头微微抽动,“我没有拿你的私房钱!你放心,我不会卷款逃走,如果陛下不放心,可以彻查我的包袱……”

  她缓缓地,要解开肩头的包袱。

  那是一个灰色的包袱,里面只有两套换洗的袍子和十几俩碎银。

  罗迦心如刀割,微微闭上眼睛:“不必了!芳菲,你可以完全带走那些东西……本来就是你的……”

  本来就是你的!

  什么是自己的呢!什么都不是!

  她没有再回答,大步地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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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曾甜蜜1

  走了,就这样走了?

  罗迦身子微微倾斜,也不知是要追上去,还是要返回寝殿。

  “芳菲……芳菲……芳菲……”

  他不知道这声音是自己大声喊出来的,还是闷在胸腔里,根本就没有发出声。急切地要挽留,却不知该怎么挽留;急切地要放弃,却又痛彻心扉。

  两双玉手拉住他的身子,一左一右架住了他:“陛下……您在生气?”

  心如刀割,不是生气,也不是愤怒,根本说不出来究竟是为什么,只是非常心疼,心碎——自己不知不觉,将一件最珍贵的东西打碎了,从此,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张婕妤是何等样人?看着陛下这样的神情,方明白,陛下为什么不肯下废黜的命令了——他压根就不想废黜冯昭仪!

  他竟然这样喜欢那个死肥球。

  这种喜欢,是对自己,甚至对小怜,都是不一样的。难怪,那个女人那样一而再地忤逆他,并且不行那些臣妾礼仪,他也无动于衷,还要追着赏赐奴婢伺候她!还给她存私房钱!

  皇帝给一个女人存私房钱!

  心里的酸妒、伤心、愤怒……可是,都随着那个灰色背影的走远而远去,远去,再也没有了踪影……

  她在心底冷酷地笑了一声:再喜欢又能如何?还不是被赶出去了!

  女人,最怕的是别的女人比自己更得宠,小怜看到这情景,当然也满不是滋味,自己花容月貌,陛下还一直念念不舍那个女人干嘛?

  “冯昭仪为什么要走啊?”

  “冯昭仪去哪里?”

  “陛下真是宽厚仁慈,对她这般,她却不知好歹……”

  “像陛下这样的伟大,几辈子我们也没见过……臣妾好喜欢陛下……”

  ……

  罗迦在莺莺燕燕的声音里,看着那个日渐远去的背影。

  ……………………

  也曾甜蜜2

  罗迦在莺莺燕燕的声音里,看着那个日渐远去的背影。

  她的脚步很快,迷迷蒙蒙里,就如在小山村的时候,背着篮子采草药的少女,那么矫健,轻灵,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和无限的朝气……

  “你真好……你比我父皇好……”

  “陛下,你真好……”

  “陛下,我可以永远住在这么漂亮的屋子里么?可以吃这些好东西么?陛下,你会一直待我好么?”

  “陛下……我,有一点喜欢你啦……只有一点点哦……”

  “小东西,以后朕再也不会伤害你了……你想要怎样就怎样……”

  “小东西,朕给你存私房钱,一辈子也不会让你饿着冻着……”

  “等小家伙出世,就住在立正殿,跟爸爸妈妈一起……小东西,我真的很期待它,那个孩子一定很可爱……等孩子出来,我们就带着它,穿上花貂大氅出去玩耍……”

  ……

  无数的甜言蜜语在耳边回旋,自己的,她的,就如第一次的初见,那个少女缓缓的从神殿的林间抬起头:

  芬芳满眼

  花树灿烂!

  谁也不知道,那竟然是自己的一见钟情。

  她不是最美的,也不是最好的,却是自己最最宿命的——仿佛多少年的纠缠孽缘,万般皆是因此。

  他在北国最尊贵的神袛面前,对自己“收养”的祭品,对圣处女公主一见钟情。

  芳菲曾问,如果当初她不能逃走,自己会如何!

  当时,自己不曾回答她,其实,心里早就有答案的——就在神殿初见的第一眼起,几乎已经下定决心,决不能牺牲这个女孩。

  什么时候,都没真正想过要牺牲她,为此,不惜冒着和大祭司决裂的风险,废黜了那条惨无人道的祭祀法律。

  此后,和她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在立政殿的日日夜夜,每一天,都那么快乐。

  也曾甜蜜3

  就如小姐姐临死前唱的赞歌:

  愿她走过的路上点缀些青绿的荷塘

  愿大树的浓荫遮掩这火热的炎阳

  愿路上的尘土为荷花的花粉所调剂

  愿微风轻轻地吹着,愿她一路吉祥

  ………………

  那是一生中最激烈,最纯洁的岁月——仿佛变成了一个初恋的少年,抱着最纯真的情怀,充满最热切的希望,整个人忽然年轻下来。无论什么都是有精神的,做一切事情,都充满了信心,仿佛一切都手到擒来。

  “父皇……陛下……”

  两种声音交织,他头痛欲裂,仿佛一种沉甸甸的东西在胸口碎裂。

  竟然会失去!

  竟然会这样失去!

  明明是自己牢牢握在手心里的,竟然也会失去!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他顿觉眼神有些朦胧,寒风一阵一阵地随着斜斜的小雨从琉璃的黄色廊檐上飘下来,灌入脖子里,嗖嗖的。

  冬天来了。

  这才明白,冬天已经彻底来到了。

  而她的背影,已经彻底消失了。

  从此,天涯海角,永不相见?

  他的手无意识地用力,牢牢地搂住小怜,几乎要将她的腰掐断,他在她痛苦的颦眉里,哈哈大笑起来:“好,真好,从此朕自由自在了……该走的都走了。走得好啊,走得好!再也无人管束,无人多事了!喝酒,走走走,都去陪朕喝酒,都去喝酒,大家都去喝酒……”

  小怜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心里无限的快活。那个女人,终于走了!

  张婕妤也无限快乐!

  陛下再流露出依依不舍的痛苦,她也走了。

  就算是依依不舍,也不曾挽留她,不是么!

  只要离开,不足为惧。

  外面的风雨,艰难,更大的痛苦等着她呢!

  她的声音更是柔媚:“陛下,您不快活?”

  纣王归来1

  她的声音更是柔媚:“陛下,您不快活?”

  “朕快活着呢。来人,将所有妃嫔都请到琉璃殿来。朕今天要和各位爱妃们联欢……快,快去把所有娘娘都请来……”

  “是……”

  很快,屋子里就花枝招展地济济一堂。

  仿佛一场盛大的联欢。

  妃嫔们都觉得奇怪,今天又不是什么节日,陛下大宴宾客干嘛?

  难道是庆祝冯昭仪被赶出宫了?

  本来,人人都该为除掉了一个劲敌而欢欣,可是,难免兔死狐悲,冯昭仪尚且如此,下一个,又该轮到谁呢?

  每个人都觉得惴惴不安,只看着上首那两个娇艳如花的美人,又看看这装修得簇新的富丽堂皇的昭阳殿。方明白,敢情是庆祝小怜贵妃升迁?

  陛下以前虽然称不上节俭,可是,也从无如此大肆为后妃铺张浪费的行为;就算是冯昭仪,为了她的儿子祈福,也都是小心翼翼的,并不太过劳民伤财。

  小怜如此却如此铺张富贵,这算什么?

  众人虽然妒忌得牙痒痒,却不得不按照礼仪,向小怜行礼,并纷纷送上礼物,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小怜端坐着,受着这样尊荣的礼仪,这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自己这一辈子,从一个卖唱的女婢,竟然还能有今日的无限风光。

  而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是当今天子——唯有伺候好他,才能永远享受这样的尊荣和富贵。

  罗迦居中,左拥右抱,小怜如一只猫咪一般举着酒杯,不时喂他:“陛下,你喝嘛……喝嘛……”

  “好好好,朕喝,朕喝……美人们,都喝,都喝……不醉不归,谁不喝,就是抗命,喝吧,喝吧,都喝吧……”

  “陛下……”

  “美人儿,来,朕喂你……”

  他抓住小怜的头,拉住她的头发,将她拉得仰起脖子,含了满满的一口酒就灌在她的嘴里……

  纣王归来2

  小怜被呛得不停咳嗽,却依旧咯咯地笑,柔媚的连一丝厌恶都看不到,仿佛,她就是一块橡皮泥,无论你怎么揉捏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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