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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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初冬。
本是小阳春的气候,这两天突然就起风了,天也阴沉沉的。
庆安药堂。
“听说了吗,安家要跟阮家结亲。”阿黛正给一个妇人抓药,堂姐王欣宁神色不豫的从外面进来,在阿黛耳边道。
“您拿好,每日煎服,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服下。”阿黛叮嘱着那个妇人道。
“好的。”那妇人接过药,连连点头,然后付了钱出了门。
阿黛这才皱着眉头道:“不能吧?就算有那苗头,也不会这么快的,阮家是什么人家,那可是京城大族,就算阮秀是旁支,但也没有这时候就跟安家定下的道理。”
“反正大家都这么传,对了,似乎是前段时间的丰收祭,当时,杭州知府来钱塘参加丰收祭时,是由安修之做的丰收祭诗,听说得了知府大人的夸奖,还鼓励安修之用心功读,说是一年后的乡试,让安修之向赵解元学习,再夺解元之位,因为当年,赵解元就是在十八岁的时候拿下解元之位的,到时定能传为美谈。”王欣宁道。
“就凭着知府几句夸奖和鼓励的话就定下了?”阿黛仍有些不信,虽然她心里有些数,阮秀是看上了安修之的,但象阮家这样的大家族,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而阮秀的婚事也不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那倒不是,是丰收祭之后,县里许多有钱人家都托了媒人上安家,想跟安家定这门亲,偏那安婶子,再好的条件都不应,后来私下有人就跟巧姐打听,巧姐还不太懂事,就说出了阮秀要做她嫂子的事情……一开始许多人都说安婶子异想天开。可怪了,几天过去,也没见阮家人出来避谣,于是大家的话风又一转,就成了安家和阮家要结亲的话了,你说这阮家不会是真就看上了安修之吧?”王欣宁有些不信的问道。
“也许不是看上,而是看好,阮家现在既不否认,又不定亲,显然是在观望,就看安大哥一年后的乡试能不能中举了,若能中,结亲的可能性就大,若是中不了,结亲怕是无稽之谈。”
阿黛说着,嘴角却有些笑意,那日,王家人去安家退亲,出来遇到安修之后,阿黛当时下意识的用气机探了探安修之的脉,这一世安修之的命运却没有上一世那么顺利了,一年后怕是要名落孙山,她倒是要看看阮家倒时会有什么举动。
其实想想也在情理。
王姐的前世里,安修之的先生是于老先生,而这一世却成了阮子安。
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但大体上还是名师出高徒啊,不同的师傅,徒弟的成就肯定是不一样的。好在,安修之虽然多了些磨难,但最终的成果也不会比前世差。
“也对。”王欣宁点点头,然后拢了拢袖子,门外的风一阵紧似一阵的灌了进来。
“这两天真冷,这才不过午时呢,天就这么阴沉沉的,别是要下雪了。”王欣宁哈着手道。
“嗯,怕是再过一会儿,雪花就要下来了。”阿黛抬起头道,迎着沁冷的空气。
“对了,你大哥还没回来啊,孟无良这东西太无良了,自家人还弄什么高利贷。”王欣宁跺了跺脚。
“没事,这回,我大哥是真要发财了。”阿黛笑道,便起身走到门口,许仙拿着一把油纸伞从外面回来。
“许大哥,又是从断桥回来啊,今年怕是等不到你要等的人了,明年,明年的春天,你的白素贞就要来了。”阿黛笑嘻嘻的道。
许仙以为阿黛在笑话他,脸躁的有些红,却不知阿黛是跟他说真的。
前段时间她又入梦了,梦中,云山仙台的白蛇已经醒了,她正在向一位黄衣老道说她梦境中问道的情形。
那娓娓道来的正是传说中白蛇传的故事。
而故事说完后,阿黛至今还记着白蛇同黄衣老道的对话。
“道长,为什么素贞身在云台,可雷峰塔下却压着素贞蛇褪,民间也流传着白素贞的故事,更有西湖水干,雷峰塔倒的预言?”白蛇道。
“一念沧海,一念桑田,沧海奔涌,桑田阡陌,你能说清沧海和桑田是真是假?庄周梦蝶,你能说清是蝶入庄周之梦,而是庄周入蝶之梦?”道人声音通明的道。
而一听道人这话,白蛇又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明年春天,你该入世了,红尘才是你问道之路。”道人说完,然后整个人便消息。
到此,阿黛才明白,为什么许仙生而知之,是因为他被白素贞卷入了道法之中,医道,正是许仙在白素贞的道法里面学会的。
又或者,白素贞虽然在云山仙道,但道法三千,她其实早已入得红尘,如今醒来,她虽不在红尘,但红尘却留下她的传说。
这便是千年之缘。
道法之中,白素贞是报恩而来,而等到明年春天,白素贞又将因何而来,阿黛十分期待两人的缘起。
此时,一朵细碎的雪花飘落,就落在阿黛的鼻尖之上。
初雪了。
“堂姐,我先回去了啊,我大哥回来了,我去钱塘门接他。”阿黛笑着,然后迎着碎雪一溜跑的跑到西湖码头自家的小船边上。
没想到,此时小船边站着两个人,月白僧衣的法海,依然是黑衣的赵拓赵将军。
“女施主,我又来乘你的船来。”法海做着佛唱道。
黑衣的赵拓一言不发。
“和尚,要付船资。”阿黛道。
“和尚身无分文,这些船资就代施主捐给我佛,也为施主多结些善缘。”法海一脸淡定的道。
“如此,和尚请上船。”阿黛道,这和尚赖船资赖的如此高明,果然是高僧。
却又看了看赵拓,此时赵拓从怀里掏出两枚桐钱递给阿黛,然后淡淡然然的上了船。
此时,雪花渐大了。
阿黛撑着船慢悠悠的前行,和尚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只新泥小火炉,煮着茶水。
没一会儿,茶火便沸了,扬着茶香。
此时,和尚开口了:“赵施主,你一身恩怨,不如放下,随我修佛,修得大自在。”
听得这话,阿黛嘴角一抽,这位法海和尚原来是在渡人啊,只是人家好好一个大将军,怎么就不是大自在。
而突然的,阿黛心神一动,却发现,赵佑的脉相为六脉俱克之相,乃断头之凶。
“天生红尘中人,快意恩仇走一生,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和尚的大自在不是我的大自在。”赵拓道,声音低低沉沉,有些暗哑,但能激起人心底凭听的**。
“没了命,又要如何自在?”法海反问。
“生,人杰,死,鬼雄,又如何不自在。”赵拓语气平静,但那一丝霸决之气让人荡气回肠。
“赵将军真是冥顽不化啊。”法海叹道。
“是和尚冥顽。”赵拓淡然的回道。
此时,船到了钱塘门码头,和尚挥挥衣袖,飘然远去,赵拓迈步下船,阿黛终是忍不住提了一句:“你六脉俱克,有断头之凶。”
“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赵拓说着,依然阔步下船,前面不远,一队军马早已等候多时,赵拓上了马,扬鞭而去,军马紧随,很快便消失在了雪幕之中。
阿黛摸摸鼻子,嘀咕了句,得,人家于生死根本不在乎。
此时,由远而近,一辆马车急驰而来,到得码头前,王成一身风尘,背着包裹下了马车,远远的就看到阿黛站在码头上。
“三妹,咱家有钱了。”王成一脸兴奋的道。
果然人傻钱多的样子。阿黛无语,但心情还是很高兴的。
第四十一章 得于失
雪悄然落下的时候,刘氏带着孟氏和王靛正在屋里做针钱,经过大半年的相处,隔壁的宁母终于决定让宁采臣迎娶聂小倩进门了,只是女儿家嫁人,那嫁妆总是重中之重,女鬼也不例外。
而宁母还跟王家说好,到时,让聂小倩从王家抬出去,然后绕西湖一周,从巷子的另一头抬进宁家,到时办的热热闹闹的。
只不过,亲是定了,但迎娶的正日还没确定,主要是嫁衣这些东西一般都是要亲手绣的,而配套的东西也大多是小姐妹之间互赠,这里面主要讲个祝福和喜庆。
聂小倩只身到宁家,那可算得是不带一丝一线,所以,一切的东西都得从头来,时间就不好说了,总之尽快就是了。
而王家这边女人多,大家街坊邻里的,也算得是小姐妹,所以,孟氏和王靛自宁母的意思确定下来后,就开始帮着聂小倩赶制嫁衣。
便是另一边的许仙他姐,许娇容,也跟着一起忙活。
不过此时,刘氏等人手里忙活着,其实心思却是有些不定的。
这两天天冷,阿黛一早又说过,初雪就在今天。
而果然的,刚过午时,雪就开始飘飘洒洒的下了,阿黛也一脸笃定的驾船去钱塘门接人。
这接人的人去了,可等的人那心就更七上八下的了。
想着,刘氏站起身来,她决定去码头看看。
刚到门边,王继善从外面推门进来,他手里夹着书,是从同文书院回来。
自中了院试案首之后,王继善就能在书院里读书。
只是一来他觉得自己年龄大了,二来家计艰难,所以,他本来决定在外面找个账房先生干干的。后来,经于老先生介绍,王继善进了同文书院做训导,就相当于教谕的助手。
如此,他既能赚生活费,又不误读书,可谓是两全齐美。
当然,同文书院是府一级书院,收的学生至少都是秀才,或者便是功勋之后。本来,凭着王继善秀才的功名,做训导是有些不够资格的。
同文书院教谕是进士功名,由朝廷委派的,而训导一般是由府和县酌情任命,一般是要举人功名的。
只不过,王继善的情况特殊,他三十多年苦读,功底十分的深厚,再加上学子净街的事情,教谕沈槐沈大人,和知县李致正李大人,对他都颇为欣赏,再加上有于老先生的保举。
于是,最终由李大人将王继善举为茂才,在汉以前,茂才是可以直接封官的。当然,现在大齐,茂才是指有才学有品德之人,如此,进书院做训导便没有什么问题了。
今天初雪,学院里的学子诗兴大发,书院便放了假,让学子们踏雪出游去了,而王继善同样也是掂记着跟孟无良初雪的约定,早早的回家了。
“怎么样?阿成回来了吗?”临头碰到,王继善就冲着刘氏问。
“阿黛去接了,也不知是不是真回来了?我这正准备去堤边看看。”刘氏道,坐在家里既不安心,倒不如去河边看看。本来,之前,她是要跟阿黛一起去的,可又担心孟无良和那坏鬼秀才来追债,家里就阿成媳妇和阿靛可不成。
“既然去接了,那就等等。”王继善冷静的道,心里却在做着,若是阿成没有回来,而孟家来追债时要如何应对。
就在这时,虚掩的门被“蹦”的一声推开了。
“亲家爹,不是我追债追的紧,实在是快年关了,我家里也没有余钱,这初雪了,该还钱了吧。”
说曹操,曹操到。
孟有良在前,钱秀才在后,两人施施然就进来了。为了弄点钱,钱秀才跟进跟出的,倒也辛苦。
“已经去接人了,等等吧。”王继善。
“别是推托吧?”孟有良挑着眉毛。
“大哥……”一边的孟氏很是有些难堪。
“我说大舅哥,为了这点事情就这么翻脸,吃相太难看了啊,钱来了。”这时,王成大步进门,冲着孟有良道。
阿黛则一脸笑咪咪的跟在身后。
王家人看到王成出现,也是一脸欣喜,阿黛算的果然准。
“爹,娘,娘子,二妹,我回来了。”王成冲着家人打了个招呼,又朝着孟有良一摊手:“借据拿来,我这就还你钱。”
这厮一副财大气粗相,阿黛无语,她路上已经叮嘱大哥要低调了,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哥就是这性子。
孟有良自是忙不叠的拿出借据,他心里倒是挺高兴,虽然钱秀才说要是拿不到钱就帮他打官司,可普通的人有谁原意打官司呢,这衙门的门可不好进的。
他那日听商队的人回一为说王成亏的一塌糊涂,还当这钱拿不到了呢,如今能顺利拿到,倒是不想打官司的事情。
连忙把借据递给王成。
只是钱秀才却是微皱着眉头,他的眼微眯着,看着王成从孟有良手里接过借据,又从肩上的褡裢里拿出九个十两一个的银锭子,再看那褡裢还沉沉甸甸的,看来,王成这一趟去京城,还真是发了财了,这弄的他心里直痒痒,只可惜啊,机会没了,有些遗憾和不甘。
阿黛自进门,却是一直悄悄的盯着钱秀才,他眼中的不甘和遗憾自没逃过阿黛的眼睛,不过,刚才一路来的时候,阿黛已经探过自家大哥的脉相,从脉相上看,大哥是福相,一时间不会有什么问题。
再时刻提醒大哥防着他点。
此时,王成把银子递给了孟有良。
“好啊,妹夫啊,果然发财了,我这妹子以前可吃了不少的苦,你以后可不能亏待啊。”孟有良接过银子,哈哈笑着。
虽然,他从来没有把孟氏这个妹子当一回事,不过拿到了钱,心情高兴,这等送人情的话说说也无所谓的。
只是王家人却没人给他好脸色,包括孟氏。
孟有良便同钱秀才一起告辞了,他也知道,这钱毕竟是高利贷,拿出这钱,王家人心里肯定不痛快的。
“呸,便宜他了,借的时候才十两,这也不过大半年功夫,就涨到九十两,太黑了。”王靛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愤愤的道。
“就算他得了钱,一会儿也要破财,有的钱得了也会失去。”阿黛突然道。
“啊,什么意思?”孟氏道。
而就在这时,门外的巷子里传来一声惨叫,正是孟有良的叫声。
第四十二章 人心更险
听到门外的惨叫,王家人相视一眼,孟氏更是快一步的冲着到门口,众人自也跟着出了门。
此时,青石巷口,已围了许多人。
一些人也还在打听着:“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啊?”
孟氏先挤进人群里,才发现,孟有良抱着小腿坐在地上,此时撒开的裤腿里,小腿一片血肉模糊。
而孟有良边嚎边恶狠狠的道:“谁家的狗?谁家的狗?我跟他没完!!!”
听这话,显然正是被狗咬了。
正说着,一条狗从人群外窜了出去,浑身赃兮兮的,那毛色已分不出是黄色还是褐色,肚子上的皮松松的垂挂下来,看不见肉,勾勒出一身骨格,正朝着远处奔去,一会儿就没影了。
这怎么看都是一只野狗。
“是野狗,原来都在山那边找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这里来了。”人群里有人道。又说:“孟掌柜,你还管那些干什么,赶紧着让人带你去处理伤口啊,这被狗咬,弄不好可是要得疯病的。”
“正是,孟兄,先不是算这些的时候,赶紧着,还是去药堂处理了伤口再说。”一边的钱秀才一本正经的道,又冲着边上两个孟氏粮行的伙计道:“你两个死人哪,还不赶紧着去借块门板,送你们东家去药堂。”
孟有良今天是来讨债,自是要带着两个孔武有力的伙计,自也做好了讨不到钱,发生争执的准备了。
如今倒是派上这用场了。
两个伙计连忙去借门板。本来借门板的最好对象是王家,毕竟是亲戚,但他们两个知道东家今天是来讨债,而且还是高利贷的债,自然觉得不太好向王家开口,于是便冲着一边的杂货铺的东家娘子借。
只是孟有良平日里偷奸耍滑,大斗进小斗出的,更有着孟无良的外号,竟是没人家愿意借门板。
“阿成,把家里的门板卸下来,然后你跟着一起去看看,顺便把门板带回来。”倒底是亲戚,孟无良平日可以无情,但王家这边还是做不到视而不见。
两个伙计抬着王家的门板,心里也不由的腹诽,东家做事太不地道了。
随后王成就陪着孟有良等人去了医堂,顺便把门板带回来。
人群便散去了。
“倒叫阿黛说中了。”刘氏看着远去的背影颇有些感触的道。
王靛本待要幸灾乐祸的嘲讽几句,动了动嘴唇,看了看一边的孟氏,终是抿了抿嘴没说话。
经过安家的事情,王靛的性子倒底不象以前那么肆无忌惮,要是以前,王靛这时候定然是挖苦嘲讽孟无良几句,而不象现在只是抿抿嘴,想着会不会让大嫂为难。
阿黛也说不清这对二姐是好还是不好,成长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不在现在付出,就在以后付出。
真正能懵懵懂懂过一世的人很少,就算有,其实人家心里明着呢,只是学会了难得糊涂罢了。这已经是反朴归真的境界了,人生到得这时,方能求得大自在。
“阿黛,你怎么看出孟大哥会破财的?你刚才又没给孟大哥把脉。”这时王靛不免好奇的问,阿黛能通过脉相断人吉福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只是刚才阿黛并没有给孟大哥把脉啊。
“太素秘法,是医相,它包括望闻问切的,而脉相六部同人的五官面相各有相对,自也能看出一些。”
阿黛说着又道:“再说了,上回胡家的事情,不也是因为得了意外之财,结果就打碎了我的酒的事情,我曾听人说过,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而孟家大哥得到的是不义之财,天道必然会减损以助不足之人,所以我才那么说,只是倒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阿黛笑嘻嘻的道。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这句话意义深远,并不是阿黛这么浅显的解释,但其实这话的根本就是天道对于得失之间的一种平衡。
所以,阿黛这么说也并没有什么错。
听得阿黛这么说,王靛点点释然,这么一说,便无甚稀奇了。
这时,远处一阵低低的呜咽声,刚才跑远的野狗不知什么时候又转了回来,嗅了两下,又跑远了。
“这野狗真凶。”王靛嘀咕了一句。
“恶狗虽凶,但不及人心险。”这时,一直站在隔壁门口的聂小倩突然的道。
“怎么了?”王靛好奇的问,明摆着聂小倩这话是话里有话了。
聂小倩冷着一张脸道:“其实,那恶狗是冲着钱秀才去的,结果钱秀才却暗中推了孟掌柜的一把,野狗这才咬了孟掌柜,那孟掌柜在慌乱之中竟毫无察觉。”
她之前正好站在门口,虽然离的远,但她是鬼,钱秀才暗中使的手段自是瞒不过她的。
听着聂小倩的话,王继善不由皱了眉头。
阿黛也咋巴了一下嘴,之前在屋里,她已经看出来了,这点破财对于孟有良来说只是小事,不就是吃点小苦头,花点治病钱,而对于孟有良来说,更大的祸事在后头。
孟无良的肾脉为阳中生阴,这种脉相主有外情,当然,这种脉相对于男子来说是桃花运,说不得还是求之不得的。只是,于此脉相相承的,孟有良的肝部脉相却是破财争讼之相,这二者相结合就不是好事了。
而再观那钱秀才的脉相,知其性情,乃是险恶奸曲,谄诈邪佞,反道悖德,小则是贱人,大则是逆天,最是凶恶之相。
可以说,孟有良争讼之相必于钱秀才有关。
本来,孟有良再怎么也是自食恶果,阿黛并不想理会,只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孟有良可以无义,但自家大嫂怕是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