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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阿黛-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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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黛微眯着眼打量着恭王府。
    整个恭王府被分成三块,为东院。西院,北院。
    东院为恭王府所在,北院是赵家二房,西院是赵家四房和五太爷的居所,各有大门通向外面,算是独立的四家。
    恭王府这边,由大门进府,便是前院,一条由大门直道直通正厅,厅上黑底金字的牌扁透着威严。
    过了正厅便是穿堂,穿堂正对着的就恭王妃住的端正院,五间大房,方方正正,简单却大方,有一种为将的硬朗之风,两侧便是十几间耳房,耳房住着下人和侍卫家丁。
    再穿过花厅和游廊,于端正院相对的便是原来颐世子住的颐园,再隔着一个小花园,就是赵昱和阿黛住的昱和园了。
    整个东院不算小,只是自颐世子死后,王妃迁怒颐世子是被家中一些恶奴教坏的,着实发卖了不少下人,如今,整个东院,许多房间都是空的,显得特别的清冷。
    地上的积雪有些冻住了,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阿黛同赵昱两个在院子里悠悠闲闲的逛着。
    虽然清冷,但却有一份于闹市不相和的宁静,几只鹊儿落在雪里,寻着吃食。
    古槐树上,雪时不时的掉下来几块,惊得鹊儿乱飞。
    阳光透过古槐的树叶,欲显晶亮。
    一阵风过,阿黛微有些冷的缩了缩肩,一件披风便落在了她的肩上。
    阿黛侧过脸看着赵昱,却迎上赵昱有些晶亮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笑,不管如何,今后的路两人要相携走过,如此,不知不觉间,两人就有了一种相契。
    “那处是哪里?”已经走到了后院,后院有个小院落,看着象是荒了,那门有些破旧,还落了锁,阿黛觉得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似的。
    顺着阿黛的眼光,赵昱的视线便也落在那小院落上,神色有些伤怀。
    “随我来。”赵昱说着,便抬步走到门前,手指一扣,那锁便落了下来,推开门。
    门已很老旧,发出吱呀的一声,能酸倒人牙。
    阿黛随着赵昱进门。
    盖着井盖的古井,上面满是青苔和菊菊菜。
    光秃秃的桃树,显得有些单调,桃树后面的正屋门是半开半闭的,墙上的爬墙虎从窗棱处直接爬进了屋里,这一切的一切,真的是太熟悉了,正是昨夜阿黛入梦里那栋精致的小院。
    到此阿黛心里明了。这里就是当年月华夫人所住的小院了。
    赵昱有些失神,阿黛看了看他,想着梦中小男孩那欢乐的样子。再想着赵拓轰轰烈烈的一生,英雄背后是落莫。
    不由的阿黛伸手握着赵昱的手。
    赵昱的手有些冷,但很有力。
    赵昱感受到阿黛动手,反握住了阿黛的手,看着阿黛,有这样一个女子知他前生,陪他品过钱塘清韵。再一起品尝京城的高处的旖旎,这种感觉让他的心十分的柔软。
    “来。带你看个东西。”赵昱的神色有些爽朗的道。就是一幅把好宝贝于人分享的样子。
    “什么东西?”阿黛好奇。
    赵昱此时扯着阿黛到了门后,门后一堆瓦片,阿黛记得这是梦中,小男孩藏的宝。
    赵昱扒开瓦片堆。里面露出几锭金元宝。
    “这……”阿黛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小时候,府里有一位姓宫的家人,他常带着我玩藏宝游戏,这回,我刚回来时,因为怀念吧,便到这院子里来,然后看着这一堆的瓦片,便想把它们收拾干净。没曾想,曾经埋在瓦片下的石头全变成了黄金。”说到这里,赵昱又是一脸神奇的感叹:“宫叔叔实在是一个奇人。”
    宫叔叔?藏宝游戏?阿黛记得聊斋里面有一个宫梦弼的故事。说的就是这么回事。没曾想却让她真个碰到了,端是神奇的很。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如今,这不就是有钱了,赵颐欠的债也就不算什么了。阿黛心情大好。
    “这些钱你收好。你初掌府里事物,该用钱的地方不少。”赵昱冲着阿黛道。
    “那若是那些人真来要债?”阿黛皱着眉问道。
    “王府里也不是一点还钱的能力都没有的。至于来讨债的,那要看他们是个什么态度,整件事情不在于还不还钱,有些事情不是钱能解决的。”赵昱有些冷然的道。
    阿黛以前所处的环境毕竟只是市井百姓,于京城之事看的没有赵昱来的透,只是她本有宿慧,又兼太素秘法,算是能悟得一丝天机。
    因此,这会儿赵昱一说,阿黛也明白了,赵颐欠的钱也不是才欠下的,而古人讲究人死债消。
    各家纨绔实也不是那缺钱花的,所以这债随着赵颐死,也算是人死债消了。
    只不过赵昱继了恭王世子位,而他当年得罪的人也实在不少,而赵昱别看出身不错,可他久在钱塘,京城没他的地位,再加上又是过继过来的,难免要被人小瞧上几分。可以说,若是那些人真如预料帮的来要债的话,那就是活生生的打赵昱的脸面。
    恭王妃也就是看准这一点,这才交的家。
    而就算赵昱还钱了,但其实还是没了面子,虽然说起来,别人来追债,你还钱,那是天经地仪的,只是为什么以前别人不来要债,偏这时候来要债。
    而若是别人来逼债,你马上就还,那气势就没了。
    可以说,这接下来的一关就关系着赵昱在京城立足的最关键一关。
    所以,不是钱能解决的。
    “那可想好法子了?”阿黛问道。
    “他们是纨绔,难道我就不是纨绔了,也就比一比谁比谁更纨绔罢了。”赵昱晒然一笑道。
    阿黛一拍额头,她倒是忘了,赵昱本身就是最大的纨绔,一个连免死金牌都能拿出来赌的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她有一种感觉,说不得,这些人打脸不成反被打脸。
    “那正好落梅姐姐的公公马上要五十大寿,咱们也须得准备准备,这些钱,我拿出一部份,物色一件宝贝,到时也给落梅姐姐长长脸。”阿黛道。
    “使得。”赵拓看着阿黛,心里更是慰贴的很。
    阿黛这是为着他,才格外的重视赵落梅,须知落梅今日实是受了他的牵连。

☆、第一百四十八章 回门和见识

雪后初晴的日子,最是人们喜欢坐在酒肆茶馆里聊天的日子。
    尤其是喝两口小酒,那一身便暖洋洋的。
    王家酒肆,生意十分的红火。
    几样卤菜,一两碗浊酒,边吃边聊,着实惬意。
    王九娘一段书说完,便回到后堂,吃了两碗茶,空闲时也顺便帮着招呼客人。
    几个闲汉吃多了酒,便聊些个东家长西家短的。
    说是城东某家,婆媳大战,那家大郎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最后一气之下,便悬了梁,好在发现的早,没有晾成大祸。
    “这说到婆媳关系的和睦,自要数恭王妃和刚刚进门的世子妃了。”另一个闲汉道。
    “此话怎么讲?”边上人好奇的问。
    “你们不晓得吧,昨日是恭王府世子的大婚之是,那世子妃刚一入门,却未成想恭王妃就一头载倒在地……”说到那里先头的闲汉便卖了关子。
    “这岂不是说那新过门的世子妃是扫把星?”边上人好奇的问。
    他这话一出口,便惹得边上几个闲汉呸了几声,再怎么也是世子妃,这等话便是心中有想也是莫要开口说出的好。
    “全不是这么回事。”先前的闲汉本想卖关子,提提别人的好奇心,却不成想惹来误会,那关子也不着紧卖了,连忙正色的道,又解释的说:“那世子妃可不是扫把星。这活脱脱的是福星啊,王妃这一倒,就看世子妃身上还穿着新嫁衣。头上戴着红盖头,然后用了悬丝诊脉之计便诊出了王妃的病,又让人用艾炙之术,却是立马药到病除,王妃便醒了过来,后来王府还请了谢老御医,那老御医对于世子妃的悬丝诊脉之技也是赞不绝口啊。”那闲汉说着。便端起碗,咪了一口酒。
    悬丝诊脉之技那实是传说中级别技术。是传说中神医才会的东西。
    如今世子妃在新婚夜使出,自为这位刚进恭王府的世子妃添了一丝传奇色彩。
    说起来,阿黛成为世子妃本就是一个传奇。
    此时众人听得这闲汉说,自也是一个个惊叹不已。
    如此说来。这世子妃端的是福将。
    “这世间之事,都是有来有往的,这头天晚上,世子妃救了王妃,今天一早,敬茶礼上,王妃就把家交给了世子妃……”说到这里,那闲叹一顿又继续道:“须知这世间婆媳相争,大多都在这个管家上面。这做媳妇苦熬多年终成婆,也不过为着内宅的半壁江山,所以才忒多的争执。而今。新人进门第一天,王妃就交了家,想那世子妃能当家作主,不用受婆婆管制之气,也是一桩福气之事。如此,这恭王妃和世子妃岂不正是婆媳的典范吗?”
    那闲汉一翻话说下来。抑扬顿挫的,意不比王九娘的说书逊色多少。引得周围人驻足旁听。
    此时闲汉一翻话说完,众人自是点头,果然如此。
    其中却有那爱抬杠的不服气的道:“王府之事,你如何晓得?”
    “我自然晓得啊,却不于你争辩。”那闲汉摆摆手道。
    于是,真真假假的便传开了。
    总之,内行人或许能猜到一点门道,而外行的人永远看热闹。
    王九娘在边上将这些听得真真切切的,便回了后堂,把这事情跟王成说了说。
    昨夜阿黛救了王妃之事,送嫁回来的人倒是跟王成说了的,王成自也是道了声好险,好在三妹医术好,倒是因祸得福了,只是这交家之事,如今不过是正午,等于也就是上午的事情,王成还未曾听到消息,只是这事情三妹是当事人,王府倒底是有些忌讳的所在,他也不好随便安排人打听。
    于是傍晚回到家里,便把这事情跟王继善和刘氏说了说。
    王继善和刘氏琢磨了一下,也弄不清王妃这葫芦里卖的是啥药。
    事有反常必有妖啊。
    “也别乱猜,过两日,便是阿黛回门,到时且问清楚便是。”王继善劝着刘氏道。
    刘氏想想也是这个理,便也暂时放下。
    两日后,阿黛回门的日子。
    却又是小雪。
    辰时刚过,正官儿便窝在帽子胡同口,远远的看着恭王府的车马过来,便欢跳起来,然后点燃了一窜百子千孙炮。
    正官儿捂着耳朵躲到一边,王九娘过来牵着他的手,然后两人笑嘻嘻的前头领路。
    小雪微洒,胡同里的梧桐树上的雪还未化尽,此时又添新雪,显得一片淡白素净。
    马车一会儿就停在了王家门。
    王家的门半掩着,王继善和刘氏坐在屋里,那眼光穿过前面的小院,透过半开的院门,便能将院门外的一切看在眼里。
    赵昱先下了马车,接过长春递过来的油纸伞,然后一手打伞一手扶着阿黛下的马车,身后长春和杏儿两人,一个端着一只铜炉,一个拿着一壶上好的花雕酒。
    果然的,赵昱想着阿黛那天的话,这便来跟老丈人雪天煮酒了。
    屋里,刘氏看着这一幕,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却一脸乐滋滋的。
    原来刘氏还担心着阿黛嫁给赵昱要受委屈,毕竟赵昱这样的人,便是浪子回头,那也绝不是那知道疼人的,可未曾想,刚才院外下车的一幕落在了刘氏的眼里,那赵昱下得马车,能顾着扶阿黛,便也是那心细的,刘氏倒是放下了一半的心,至于另一半,那就不是短时间能放下的,总需有个几年才能了解。
    正应着且行且看那句话。
    也不过眨眼间,两人就进得院子里。王爹和刘氏连忙迎了上来。两人都不是什么大家,自没那么多的规矩。
    赵昱和阿黛给两人见了礼,一边长春已经把炉子和酒在廊下的小桌子边摆开了。
    虽说两进的小院。但这处原就是王家的祖宅的一部份,长廊甚宽,一桌一椅也多有精致之处,王爹本也是一片书生性子,这会儿便同赵昱又叫了王成,三人在廊下赏雪,观桂。吃酒,当然更重要的是了解一下成亲的情形。
    这边刘氏也心情大好的拉着阿黛坐在一边。
    “对了。听说,王妃今天一大早就交了家,这是个什么事?”刘氏这时却是一脸慎重的问阿黛。
    酒肆里传言的什么恭王妃感激阿黛相救,以交家回报什么的。刘氏是完全不信的。
    一来,一府之家的权利相当于内宅的一家之主,就算是阿黛救了王妃的有功,王妃只消对阿黛好一点,看重一点就是,完全没必要这样。
    再说了,阿黛这刚一进府,虽说如今恭王府人口简单,想来家事并不复杂。但是王府这样的家庭,外面的关系牵牵扯扯的,又岂是阿黛这一个刚入门的新媳妇能闹明白的。
    总之。这事情在刘氏看来,于阿黛并无太大的好处。
    阿黛晓得自家娘亲精明,一些个表面的话是胡弄不了自家娘亲的,便是略略的说了说赵昱推断的事情。
    “当初过继之事,恭王妃实是看中赵家四房的赵珽,只是赵珽跟宋可儿的事情闹得没了体面。再加上皇家看着明盛身上那一半的皇家血统,所以。最后恭王妃过继了明盛,但王妃的性子极强的,明盛背后的皇家影子到底是惹得王妃忌讳的,也因此,王妃交家,实是对明盛的一种考验……”阿黛说着,又将府的里经济情况略提了提。
    明盛正是赵昱的字,昱者,光明,盛大也。
    刘氏虽是出生市井,但市井之人,对于大的格局虽看不透,但一些小的算计却是心如明镜似的。
    便是普通人家也知道个人死债消,更何况京城大户。
    “嗯,我看王妃说不得也是要明盛在京城立立威。”刘氏道,她来京城这几日,那也是着着实实让王成把恭王府前前后后的事情跟她说过。
    更去找过章氏,了解一些王府的私密之事。总之,该打听的打听了,不该打听的也打听了。
    恭王府如今在京中的情况自也是不太妙的。
    别的且不说,虽然外界传言,赵颐是坠马而亡,但京城里的大家族,谁不晓得赵颐是为了争风吃醋,被一个酒鬼推下马而亡的。
    当初跟赵颐一起玩闹的大多都是京城大家族的纨绔子弟。
    可事情发生后,也就只有那个青楼女和酒鬼被处死了,其它一同玩乐的子弟,在整个事件中也不乏那推波助浪的,可那些个子弟的家中长辈,对恭王府却没有任何交待。
    所以,听阿黛说完王府里的事情,刘氏做为一个多年的当家人,却是有了另一方面的认识。
    恭王府现今还需立威。
    阿黛之前,因着赵昱实际上是赵拓的身份,便不免只想着恭王妃借此为难赵昱,而今听得自家娘亲这话,那眼睛一眯,便也明白了,恭王妃此举竟是一举两得之策。
    若是赵昱在接下来的事件中落了下乘,那以后,赵昱便能完全被恭王妃握在手里,皇帝和公主也不好干涉。
    但若是赵昱处理的漂亮,那就是恭王府立了威,同样也达到了王妃的目的,王妃的手段那真是了得。
    不过想来也应该是这样,赵拓于恭王妃的恩怨且不说,单恭王妃凭着寡居一人,能一直掌控着恭王府,未曾让赵家其他几房架了空,甚至连曾经的赵拓都在她手下吃了憋,若说没点手段,那是不可能的。
    如此,阿黛释然。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第一百四十九章 算计

另一边,赵昱同王继善聊天。
    “明年是皇帝的五十大寿,而皇帝修长生之道,要福泽万民,不但要大赦天下,据说还要加一整科的恩科。”赵昱咪着酒道。
    所谓的一整科,便是头年秋的乡试,以及来年春的会试。
    “那如此好,明年修之便参加乡试,若是中了举,便可来京参加来年的会试了。”一边王成高兴的道。
    “这中举又岂是这般简单的?”王爹摇摇头,不过,他对安修之的学问那是顶有信心的,
    “修之兄弟的才学是没有问题的。”赵昱在一边道。
    安修之在钱塘的文声如今渐起,可并不比当年赵拓中解元时差多少。
    “那也须得再用心些,举人没有问题,只是这会试,均是各地鼎秀,其中运气又要占上几分。”王继善道。
    王继善落魄半生,更体味这科举的艰难,那是千军万马过独马木,能过于不能过,更要看一份运气。
    “爹放心,姐夫说不得这回既中解元又状元,定是不输当年那赵解元的风采。”阿黛在一边探个脑袋笑嘻嘻的道,一边看挑了眉看了赵拓一眼,这厮当年中解元时也是好风采。
    “那是定然的,这叫长江后浪推前浪。”赵昱笑道,却是悄悄的抬手朝着阿黛拱了拱,那意思大体是承蒙夸奖。
    王家人自不弄清里面的底细。但瞧着两人的互动,却有着一份默契。
    至此,王爹的心也落下了一大半。
    他晓得自家闺女的本事。当年他中秀才案首时,自家丫头也是一口说中的,若是真个能如此,那修之也定是出头了。
    “若个真能如此,那便是修之的造化了,此番回去,我定叮嘱修之好生读书。”王爹道。
    一边阿黛听到自家老爹的话。再想着如今年关已近,晓得自家爹娘怕是要动身回钱塘。便问道:“爹娘什么时候走?”
    “明日就走,家里东西都收齐整了,你大哥弄了几匹好马,又顾了马车。如今还有半个月的时候,快马加鞭的,兴许能在过年的时候赶回钱塘。”一边刘氏道。
    阿黛有心想留着爹娘在京城,却也晓得爹娘实是放心不在钱塘那边的事情,再说了,嫂子带着侄儿侄女在家,也让人不放心。
    想到嫂子和侄儿侄女,阿黛不由的问道:“那大哥一起回吗?”
    “自然是一起回,等到过完年。我这便打算走一趟西域了,也得回去跟娘子说说。”王成道。
    西域,漠北等地固然是一条淘金之路。但西域之地,马贼,盗匪横行,其中自也是有着万分的凶险,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听得王成这么说,刘氏和王爹也有些担心。只不过王成既然走在商道上,商道之争那也决不输官场争斗的凶险。正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王成如今一步步走来,再非以前那浮浪之行,因此,王爹和刘氏也并不多管,只是叮嘱着一切小心。
    赵昱在一边听着,若有所思,王府如今破落,而他如今既然继承了王府,不说为了别的,就是为了他和阿黛两个,他也得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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