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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嫡策-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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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着的是天家头一份儿的血脉是该重视,可一个侧室若是太过重视,也叫做没了规矩。
  王懋妃大喜过望,赏下流水的好东西从宫里出来直接抬进了亭姐儿的东厢,连在闵寄柔的正院里搁都没搁一下,全送进了东厢。再隔了两日又从六司选了两个经年的婆子赏到豫王府以作养胎安心之用,亭姐儿一时间风光无限。
  她是该风光的,往小里说是为夫家延绵子嗣之功,往大了说就是为江山社稷定邦安国之功。
  立储,看身份,看生母的地位,看自身的能力,再看什么?再看成年皇子的子嗣康健。
  前朝就有旧例,当选太子的那个皇子什么都没有,就有几个好儿子。
  相比之下,如今的二皇子确实是一路领先。
  除了自身能力和母妃宗族稍逊一筹,其他的是占尽先机。
  前一个,皇帝已经选好了所谓的扶持之臣了,后一个嘛,也好解决得很。
  恰逢秋高气爽,行明捧着肚子摸到了端王府的门儿。行昭笑着望她,只说,“得亏你还有个小保护神在肚子里头,否则我及笄那日你没缺席的账可没这么容易算完。”
  行明面上红润。分明就没扑粉上妆,两腮却跟抹了胭脂似的,气色看上去好极了,赶紧顶回去:“分明就托二嫂来告假!”
  口中的二嫂就是欣荣,欣荣自然幸不辱命,行昭一听行明嫁了这么几年头一回怀了孩子,赶紧从库房里刨了尊白玉观音像让人送过去。
  算起来这还是行明头一回来倒也不客气,身子还没显怀不好乱走,行昭就扶着她从暖阁一路逛到抱厦,进了正殿就赶紧歪在软缎抱枕上侧躺着。没那个精气神说闲话了。直入正题:“你晓得三郎年前调进礼部任职了吧?”
  这还是托老六使的劲儿。行昭点头。
  “往日礼部清闲着咧,这几天上面几个头儿忙慌了神儿,你猜猜忙着做什么?”
  没祭祀、没大婚、没年礼。。。
  行昭眉心一蹙。便听行明接着说了下去,“忙着帮后妃选封号!选的都是恭啊,庄啊,昌啊这么些顶好的字儿!三郎一个小郎中凑不进堆儿里去,可他存个了心眼回来给我说起这事儿,帮正得宠的顾婕妤拟封号可用不上这起子太郑重的字儿,原先她做和嫔时的和字儿就顶好。往上的几位娘娘,淑妃、德妃都在四妃里头,不需要再拟封号了,就两个惠妃与懋妃。都还只是从二品的妃位。”
  行昭恍然大悟!
  动作不大,可一试就把陈家的反应试探出来了——陈显还没改变谋略。
  “在选定王懋妃的封号吧。”行昭婉声出言,边转手给行明递了盏乳酪,边道,“要晋王懋妃什么位?四妃之首贵妃位?四妃里头还有两个空缺,却只有贵妃能加封号以示郑重。皇上什么时候透的意思?”
  “就前几日。”行明忍着恶心喝了口乳酪,“三郎私心揣度怕是为了给豫王殿下增颜面。戏文里头还看少了,捧一个压一个的,算起来端王和豫王都是庶出,谁都不占优,往前王懋妃娘娘宫人出身,身份不高,可人家今时不同往日了,和淑妃娘娘可是平起平坐了,还压了一筷子头儿,可算是谁也不怵谁了,你们可得经心着点儿!”
  行明说话直来直去的,倒是从来没变过,这些话也好摆在明面上说?
  行昭笑一笑,亲手捻着帕子帮行明擦了擦嘴角沾着的乳酪。
  皇帝云雾缭绕得快活似神仙,哪有心思想到这事儿。
  行昭心里头有了个底儿,要留行明用膳,正巧六皇子也赶回来了,在正堂两个人碰了面儿,六皇子先拱手作揖,“三姨好。”
  斯文败类的小样儿倒把行明闹了个大红脸,侧身避开这礼,又捂着肚子屈膝深福了福,顺势就推辞告退:“。。。最近六部都忙得很,阿妩好好陪王爷用顿晚膳。。。”
  行昭拗不过她,干脆扶着她送到大门口。
  两姐妹聊着聊着话题就拐到了别处去了,从亭姐儿说到了偏房妾室,行明说起妾室来是咬牙切齿,“托皇后娘娘的庇护,把我嫁到王家去,你是晓得的,我小时候我娘受那些姨娘多少气儿!要把我嫁到那起子没规没矩宠妾灭妻的人家去,我怕是早就进了顺天府尹了!”
  行昭目瞪口呆地望着行明,随后就听见行明的解释。
  “要不是我一把火把那些小妖精一块儿烧成灰,要不就是我拿着镰刀把那些女人的脑袋一个一个全剁下来!”
  行昭赶紧捂住行明的肚子。
  小孩子家家的,这些话就不要听了。。。
  行明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言传身教:“有些话你那些公主嫂嫂、姑姑们是不好说的,以她们的身份也用不着担心。你自个儿可得留心着点儿,丈夫就一个,别人一争一抢就没了,长子一定要从正院夫人的肚子里爬出来,我宁可担些恶名那些通房丫头们一侍寝,无论与我多亲厚,我都会一碗汤药就赐下去,我不生,她们休想生!别人只要不当着我面儿骂,我就什么也不知道!”
  王三郎是没有妾室,可他有通房丫头,时人眼里只要男人身边儿没妾室就算在女色上十分自持了。
  通房丫头不算人,就算个玩意儿。
  华灯初上中,行明珠圆玉润地上了马车然后渐行渐远,行昭静静地站在原处待了片刻。
  无论是人,还是玩意儿,这辈子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儿喘着,这些东西就甭想进她的家门。
  折身回去,和六皇子说起皇帝要晋王懋妃位分的事儿,六皇子反应一点也不惊讶,“。。。懋妃晋位一事绝对和陈家脱不了干系,陈显要捧二哥,父皇乐见其成。看起来陈家的打算尚且未变,可事无绝对,陈婼一步棋废了,陈家行事不可能再像往日那般平稳了。他自断臂膀舍弃原来的皖州知府,近日却下大力气打压罗阁老,罗阁老本就资历尚浅,如今的内阁行事大多都避在罗阁老未在的时候商议。”
  陈婼一事尘埃落定,陈显行事之中反而较以往多了张狂和外露。
  是手上握着的力气已经慢慢成形为拳了?
  还是急不可耐?
  还是被逼上梁山?
  “我改日备上好礼去罗府拜访罗夫人。”
  终究是因为罗阁老是行景岳丈缘故,陈显连争取他都嫌麻烦,直接打压。
  行昭从善如流答道。
  近日户部事忙,皇帝已经要到知天命的年纪了,修缮皇陵加固边北都要赶紧动起来,行昭看六皇子眉间有倦意,有些心疼,叹口气儿靠到六皇子身边儿去,“阿慎,你说,我们到底在争些什么?利?权?财?地位?”
  “命。”
  六皇子阖了阖眼,打了个呵欠,“我们争的是命而已,在农间乡头你我辛勤耕织一生,争的是命,身处闹市街坊你我算账卖货,争的也是命。老天爷把我们放在这个位置,要想自己活命,身边人活命,就要争。。。”
  “那争到之后呢?”
  行昭压低了声音问。
  “阿妩,这个世上有比活命更要紧的东西。等争到了。。。你我皆要勿忘初心。。。”六皇子亦轻声回之,疲惫到了极点,反将头靠在行昭身上合眼入睡。
  比活命更要紧的东西是什么?
  问罗阁老,他八成会答是风骨与情操。
  问陈显,毋庸置疑是地位和自尊。
  再问贺琰,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活命更要紧的东西。
  行昭和六皇子认为比活命更要紧的是什么呢?
  大约是一颗本心罢了。
  ps:
  还有一更~

正文 第两百三九章 昌贵妃(下)

  礼部择的都是好字儿,呈上去,皇帝朱笔一圈,选了最后一个昌字儿。
  冰玉其质,贤德其昌,可说成是赞女子教养涵养的。也可说是昌盛兴邦,德全瑞乡了,可以谓之国体了。
  昌贵妃王氏?
  行昭看着眼前这个扶柳偏风的弱质女流简直想笑,皇帝紧着贵重的字儿安到王氏的身上,也不晓得看看王氏这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弱柳一般的画眉,小巧纤弱的姿态担不担得起一个昌字儿。
  “顾和妃、昌贵妃还有孙贵嫔今儿个是头一回晋位之后跟大家伙见上一面吧?”方皇后端坐其首,姿态很端方,“再让几个孩子都在同你们认认真真行了礼,特别是老二家媳妇儿,得赶紧去恭祝母妃有这样大的福气。”
  王氏晋位,皇后在皇帝面前提了提皇帝心尖尖上的人物小顾氏,再提了提诞下七皇子的孙氏,最后一喜变三喜,赶在年前两妃一贵嫔拿了金册金宝,得了礼成。
  今儿是初一十五进宫请安。
  行昭挨着陈媛坐在尾端,一抬眼,眼神落在闵寄柔身上,再往上一瞥,便看见了规规矩矩地垂眉敛目站在闵寄柔身后的亭姐儿。
  闵寄柔神色很平静,照旧将手摆置膝上,眉目浅淡入画。
  听皇后这样说,闵寄柔赶忙起了身,闵寄柔一起身,陈媛和行昭也跟着起了身,只听闵寄柔话儿说得很是柔婉,先向方皇后福了一福。“无论是儿臣还是母妃的福气都是皇上与皇后娘娘给的,于情于理都得同您先道个万福!”
  方皇后叫了起,闵寄柔这才乖乖顺顺地挨个儿行礼过去。
  听闵寄柔将才那番话,昌贵妃王氏心里无端像堵了块儿糍粑一样。方皇后什么时候给过她福气?什么时候庇佑过她?她入宫这么二十来年,从永乐殿的宫人爬到良家子,再从良家子爬到才人然后王嫔然后懋妃。。。这么几十年,纵使她再乖顺再卑躬屈膝,方皇后一直待她不咸不淡,从来没有热络过,甚至时不时还喜欢敲打她几句,撺掇别人来下她脸面。
  东边儿那个陆淑妃什么也没做,一入宫就是淑妃,到死还是淑妃。还有那个陈德妃。养个别人的跛脚瘸子。养得自得其乐得很。平日里什么建树也没有。。。只因为她们都是出身世家的女子,所以她们能名正言顺地凑成作堆儿。。。
  幸好她还有个好儿子。
  昌贵妃望着闵寄柔姿容秀美的那张脸,心头一滞。嘴上没叫起,话里却转了话头,笑呵呵地招手让站在椅背后的亭姐儿过来,“。。。有了孕就站不了了对吧?如今有四个月份了?胎站住了吗?母妃送过去的汤药吃着都得用吧?”
  亭姐儿敛住裙摆,小碎步蹭过去,红着脸低下头也不说话,先摇头再点头,最后索性将头缩在脖子里,只露了一双红耳朵在外头。
  一个妾室被昌贵妃拉着手亲亲热热站得笔直,堂堂正室却弓着腰曲着膝作恭敬状。
  王氏越发猖狂了。
  方皇后没开口。却把眼神瞥向行昭。
  行昭哪里还不晓得方皇后的心思——方皇后这是要闵寄柔受她个人情。
  行昭心下叹了口气儿,上前一步将闵寄柔轻扶了扶,闵寄柔借势起了身,行昭便笑着朝昌贵妃王氏屈膝行礼,“俗话说得好,少不抱子老抱孙,贵妃娘娘如今正风华,竟习起了古语里的行状了!您可得怜惜怜惜石侧妃,您瞧瞧人耳根子都羞成石榴红了!”
  媳妇儿熬成婆。
  用了个熬字儿,便足见其艰难。
  方皇后这般刚烈的人物将嫁的时候,还要俯在顾太后跟前立规矩做脸面,婆婆想给媳妇儿罪受真是太简单了,嫁给皇子就等于有了两个婆母,一个嫡母一个生母,嫡母得敬着只要大事儿上不出错,皇后也得顾忌颜面不会太过刁难,可对待生母的态度就悬了,太尊敬了是打了当朝皇后的脸,不尊敬又是打了自个儿夫婿的脸,两厢难做。
  不过昌贵妃王氏要在方皇后跟前摆婆婆款儿,太离谱了。
  行昭笑着转头,轻轻推了推闵寄柔,“昌母妃正问话儿呢,二嫂还不挨个儿答下来?”
  主母当然有权利代替妾室答话,不仅有权利,甚至这是责任与义务。
  亭姐儿脸刷地一下更红了,耳朵红得像透着血丝儿的琥珀,飞快地抬头看了眼行昭,然后飞快地低了头。
  闵寄柔轻轻柔柔接过话,回答却是正对着方皇后的,姿态不卑不亢,答得很清楚:“请了太医来瞧,说是胎儿很健康,怀胎三个月的时候才发觉,如今四个月多一点儿,平日里石妃也不大站,多是躺着或卧着,太医却说这样要不得,母亲得日日活动起来,孩子才能康健成长。。。”
  行昭也不晓得让闵寄柔来回答这些话儿是解围还是残忍。
  二皇子这个人真的很简单,也从来没藏过什么坏心,常常行动由情绪支配,他觉得亭姐儿看起来可怜,便带她出去游灯会,给她孩子,再帮她瞒住正妻。。。同样他喜欢闵寄柔,可闵寄柔从始至终表达出来的都是坚强与端和,这个女人不需要人庇佑——在男人放心之余,便会将多出来的心软与耐心分给其他人。
  这就是为什么方皇后原先要教导她,多示弱会示弱。
  闵寄柔是正室范儿,也被摆在了正房夫人的位置,她要贤淑她要尊敬夫君的体面,所以只有放下自己的爱与恨。
  前世是这样,今生还是这样。
  闵寄柔聪明,但她心不够狠,前世恨毒了陈婼,却也下不了决心动陈婼的两个女儿,与现今的情形何其相似。
  方皇后是留了饭的,等准备出宫打道回府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到一半儿了,雾霭又起,从行昭熟悉的凤仪殿外慢慢地落下。
  三个妯娌走在前头,陈媛愈加别扭走得飞快,闵寄柔便扭头吩咐人,“陪侧妃慢慢地走,不着急。”然后只剩下她与行昭二人并肩而行,走得虽近,可二人一路无话。
  不是惯常示弱之人,何必垂泪扮花怜。
  走过顺真门,眼瞅着三家王府的青帏马车候在门口,闵寄柔转身冲行昭抿嘴敛眸一笑,“这是我这些天走得最轻快的一段路了。。。”话儿轻得像天际的浮云,行昭心中有闷苦,勾起嘴角回之一笑。
  正要攀辕上车之时,陡然听见身后闵寄柔比前一句更轻的话。
  “阿恪根本就不适合成为帝王,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孟德必定谋朝篡位。”

正文 第两百四十章 新年(上)

  闵寄柔的话儿叫行昭说不清楚什么滋味儿。
  她也晓得她们俩的立场,皇帝要把二皇子捧起来,为了维稳,就势必要把另一个儿子压下去,六皇子就做了这么个倒霉蛋。老二是个自得其乐的,她却一直都知道闵寄柔的本事——不是什么人在至高的权杖跟前都能把手拿开的,拿不拿得到是一回事儿,伸不伸手去拿又是一回事儿。
  上一世她做晋王妃的时候,与闵寄柔无话不谈,可如今呢?
  从凤仪殿到顺真门那么长的一路,她与闵寄柔交谈过几句话?
  是不可能深说的了,普通的妯娌尚且还有嫌隙龃龉,何况两个嫁到皇家的小辈媳妇儿。
  最后那句话让她心里头悬吊吊的。
  一进正院就看见六皇子盘膝坐在炕上,木案上的账卷摞得老高,上头几本是敞开着的,行昭探过头去瞧,账册是靛青蓝布缝的封面,有几本书脊处还蒙着尘,里页泛着黄,是很久之前的户部账目明细了吧?再瞧了瞧,模模糊糊看见“水涝”、“旱灾”这几个词儿,下头载的全是名目各样的银两数,蹙着眉头问:“怎么将这些公事拿回来做了?杜大人呢?”
  成亲这么几个月了,六皇子论外头事再忙再繁,也没把公事带回家过。
  小小习惯却让行昭没来由的很高兴。
  六皇子一抬头见是行昭停了手下的动作,轻搁了笔。麻利地把账都重新摞好推到一侧去,在小案上腾出块空地来上茶上糕点。
  “事情多没做完不安心,只好搬回来做。你可算是回来了。从户部出来便差人内宫问,结果说是母后留了饭。我总不好去凤仪殿寻你。”六皇子拍了拍身侧的软垫,示意行昭过来坐,“见到二嫂了?气色瞧着都还好吧?那个石氏瞧起来怎么样?二哥虽没和我细说,可话里话外对她没说过不好的。”
  是怕他来内宫接她,会让闵寄柔心里不舒服吧!
  行昭没过去,先绕到屏风后面去换家常衣裳,一边解扣子脱大裳,一边说:“。。。见到了。昌贵妃分明喜欢亭姐儿更多些,二嫂都还好,不管是明里暗里都能稳得住。倒是后来我与二嫂两个人说话儿的时候。二嫂可是把我给惊着了。。。”
  屏风是磨砂琉璃做的。上头嵌着几十颗碎米粒儿大小的红宝石。光照过来磨砂的乳白和熠熠的鲜红后头,有具婀娜的身段剪影。
  六皇子眼神一动,心不在焉地接话:“都说了些什么?”
  “二嫂说二哥不适合被推到那个位置。也说了曹孟德,我不知道她是想将陈家比作曹操,还是想将二哥比作刘阿斗。”
  行昭边说边从头上套了件儿白银条纱衫出去,接过莲玉手上的帕子认认真真擦了脸又擦了手,这才坐到了六皇子身边,叹了口气,“我本是不愿意多想的,可在这节骨眼上二嫂跟我说这话儿,我脑子里乱得像浆糊似的,一会儿想二嫂是不是想借端王府的手把亭姐儿给除掉。一会儿想她是不是想将我们与陈家的风浪扇得更大点儿。。。谋朝篡位都说出来了,我没答话,可心是真慌。”
  行昭不是一个惯以最坏猜想去揣度别人的人。
  可江山从来都是最重的筹码。
  人性都是有底线的,别将任何东西放在江山的对立面,没有几个人能禁得住考验,不要让自己和别人都失望,这就是底线。
  温水沁在脸上,秋后天渐凉,夜里从北风萧飒的室外进到屋内里来,行昭一张脸蛋慢慢变得红扑扑的,身上沾染了凤仪殿熟悉的薄荷花香,被热气儿一熏也清清淡淡地散了出来。
  “想得这样多,平白吓自己。”六皇子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安抚道,“闵家尽出通透人,信中侯凡事留一线,什么事也不做绝,你舅舅告假在家,信中侯这些时日去左军都督府也都是应卯点兵,从来没有过什么大动作。。。我倒是觉着二嫂至少有七分真心说的这些话儿,退一步说,二嫂若模棱两可地说,你就模棱两可地听,以不变应万变,实在被逼到变无可变,你忘了这不是还有我在这儿顶着吗?”
  归纳起来就一句话——天塌了还有个子高的顶着。
  这算什么安抚!?
  行昭瞄了眼六皇子,心却渐渐放宽了,说起二皇子来,不由自主地叹口气儿:“你说二哥究竟是怎么想到?寄柔是他求娶来的吧?明明是很喜欢寄柔的,豫王府后院里除却一个王妃一个侧妃,便再没有美人儿了,偏偏就这么两个女人都搞得个鸡飞狗跳的,不得安生。”
  看看人家贺二爷,后院十几个美人儿一天一个,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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