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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太后十三岁-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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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娇娇感觉到了花想容的目光,却没有理会他,她穿好衣服,系上腰带,大步走到窗前,抬手推开窗格。一阵清凉的晨风吹拂而来,扬起她的长发,让她发丝上的水珠飞落,几乎沾染在花想容的衣襟上,他目光闪动了一下,也跟着她的脚步走到窗前,双手环胸的看着集市上的人来人往和行色匆匆的行人,低沉的笑道:“这个地方只是一处驿站,跟终南山脚还有大周国的其他通往外界的官道一样,我想,皇帝不会这么快追赶到这里,因为这里虽然也是前往终南山的路,但却只是一条小道。”

慕容娇娇目光沉凝的看着那些人来人往,突然勾唇一笑。虽然只如昙花一现,但是却让花想容看着呆了,然,慕容娇娇的话语却十分清冷:“你好像很清楚这里的环境,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六七年里,你一直都借宿在青云楼,每日除了吟诗作画之外就是左拥右抱。”

花想容怔了一下,起先似乎有些愣怔,但随后面色却突然沉凝起来,他目光沉了沉,莞尔一笑:“我的确常在皇城厮混,每日醉生梦死,眠于花街柳巷,温柔乡中,但是对于大周国的各地方风景名胜,天下间却没有多少人能够比我知道的更多,毕竟言兄,他爱慕山水。”

爱慕山水?慕容娇娇目光微冷,但随之却转身走到房间内的镜前,打算将长发绾成简单的辫子,她冷冷的道:“我不管你有何居心,现在也管不了,但是我还是奉劝你,别在大周皇帝的眼皮底下耍花招,你能够在青云楼长居十年,沉溺温柔乡,是你的本事,但千万别毁了这一世风流。”

花想容绝非是一般的浪荡薄情公子,其实,这一点从慕容娇娇再地牢中看到他劫狱的那一刻开始,她心里就已经有了这个认知,毕竟皇城那样大,他竟然如同熟门熟路一般的闯进戒备森严的皇宫,又在重重包围之下轻易脱身,这实在令人疑惑。当初,孤独宸绝闯进皇宫,虽然也是往后山上跑,但却走得十分崎岖的山路,但是花想容,却知道后山上的悬崖处有一处秘密的窄道所在。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才子,岂能将皇宫和整个皇城的地界都摸得这么清楚?

花想容怔住了,他面无表情的凝视着慕容娇娇将还在滴水的长发扎成男子的长辫,她娇媚的面容映在铜镜中,有种说不出的英气和清秀,似柳的秀眉隐匿刚毅,清透的眸子沉着冰冷和倨傲,嫣红的唇透着迷人的蛊惑,但轻轻抿起的弧度却有昭示了她不屈而任性的脾气。

这个女子很敏锐,甚至可以说聪慧绝顶,即便他什么都不说,但是她却能从他的一言一行,甚至走的每一条路上推断出他的心思,甚至身份。花想容目光沉了沉,他突然扯起薄唇,勾起了邪肆的弧度,道:“我以前一直都很疑惑,为何你可以在受伤一天之后,突然改了性子,甚至敢在集市上对纳兰婷婷言语嘲讽。”

慕容娇娇秀眉微挑,而花想容则带着几分懒散的依靠在屏风上,依旧一脸笑意,可是那笑不曾到达眼底,他又道:“现在,我还是很好奇,甚至于这六年来我一直都在想同一个问题,那便是你究竟是当初在装傻,故意黏着纳兰二公子,心存试探之心,还是纳兰婷婷的那一砖,当真将你砸醒了。”

六年前……慕容娇娇的目光陡然一暗,她知道花想容是皇城三少之一,更是言文卿的好友,当年她女扮男装前往青云楼威逼凤姨说出向她买药的人是谁,而后着手报复言文卿,让他几乎身败名裂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他们三个一定都会知道这件事,所以,此刻她也不急着否认当年的时候,但,也不想回答。

“那花公子,还是继续疑惑下去吧。”慕容娇娇冷冷一笑,收拾了换下来的旧衣服,打成包裹,便要离开。

花想容见慕容娇娇要离开,神色略显惊诧,立刻上前挡住她,道:“你要做什么?”

“离开”慕容娇娇简短的说出了两个清冷的字眼。

花想容怔住,就是这样的冰冷与淡漠,他目光沉了又沉,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但随后却猛地握住她的手臂,道:“你赶了一夜的路,很累了,相信我,这条路很隐秘,那些官兵绝对不可能会追到这里。”

“我离开与他们是否会追来无关”慕容娇娇神色依旧清冷,她甩开了花想容的手,将包袱背在自己身后,转眸望向他:“谢谢你在后山的雨花亭给我指路,我们缘分尽了,还是各奔东西吧。”,说吧,便朝外面走。

花想容呆住了,他没有想到慕容娇娇竟然要与他在这个地方分手,他双手撑在案几上,一个翻身再次挡住了她,慕容娇娇目光略显不悦,而他则扯起一抹无赖而邪气的笑意,瞬间又恢复了之前的痞样,满身风流尽显,他双手环胸道:“我不是想挡着你的路,只是你日夜兼程赶路,又没有方向,现在连饭都不吃,身体会受不住的,如果你实在要走,我也能不拦你,但是必须先吃了饭,再休息一会,哪怕是天黑赶路也不要紧。”

慕容娇娇眉心拢起,漠然的态度之中增添了几分不耐烦,但花想容却十分无赖的拉起她的手就往案几前拽,笑道:“哎呀,既然已经出了皇宫了,就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又不会害你,先吃饭吧,吃完饭,稍作休息,然后出了这间客栈的大门,你朝南,我朝北,我发誓绝不跟着你。”

慕容娇娇有些愣怔地看着花想容,但他却已经坐在案几前,抓起筷子大吃起来,那样子没有半点文人雅士,风流浪子的风范,简直就似一个饿死鬼。慕容娇娇见他如此,顿了顿,索性也将包袱丢在一旁,拿起筷子先吃饭。

慕容娇娇知道,这条路很是偏僻,就拿这个小镇来说,地界偏僻,不繁华,而客栈又十分古老,应该是陈旧翻新的,而着一夜的路途,慕容娇娇也发现十分隐蔽,若非是熟悉的商户,绝不会冒险走这样的捷径,所以,南宫辰轩的兵马应该不会追到这里。可是,她想躲的并不是那些四处寻找她的军队,还是她自己的心。

她爱南宫辰轩,这一点她很清楚,也明白。可是这样的爱,却不能继续维持下去,所以她只能带着这种伤痛离开,去寻找一个也许能够抹平她创伤的地上生活。

情感的伤痛,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慕容娇娇忘记了究竟是谁曾经说过这一句话,即便,她当时没有将这句话当回事,因为,她从未想过她残酷的一生中会存在这样情绪化的东西。可是现在想起来,她只觉得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注定她会得到,但也很快就失去……。

吃完饭,慕容娇娇便与花想容约法三章,一个睡床,一个睡地板。花想容虽然是薄情浪子,但是对于这样的事,却似乎也很尊重女子的意思,他真的累了,抱着一床便被,裹在身上一翻身就睡着了,可是慕容娇娇却躺在床榻上凝视着帐顶许久,才慢慢的闭上眼睛。

这一觉,即便累的全身酸痛,但是却依旧噩梦连连,慕容娇娇几次都从梦中吓醒,而睁开眼时,却还是满头大汗。六年,那段曾经争斗的日子,和在南山行宫的平静,以及南宫辰轩的步步紧逼,都如同一幅幅画幕一样从眼前飞过,就似乎短短的几个时辰,她再一次将六年里所承受的一切又经历了一次一般。

起身时,花想容已经醒了,他手中端着一直香喷喷的烤鸭,正对着她笑,道:“我知道你醒的一定很早,所以就吩咐厨子做了他们这里最拿手的烤鸭,你来尝尝,看这靠着,油滋滋的,味道一定不错”说着,他就坐下来,用手撕了一只鸭腿,十分有滋味的咬了一口。

“我吃不下。”慕容娇娇朝窗外看了一眼,天色已经黑透了,不过从西边残留的猩红火烧云来看,应该是太阳下山没多久,于是她一个翻身起床,用手扯了扯有些褶皱的青色长袍,提起一旁的包袱便朝外面走。

花想容差点被一口烤鸭肉给噎住,他赶紧弹跳起身,道:“喂,你现在就走啊?喂…姑…姑娘”,花想容叫唤着,慕容娇娇已经推开了门,踏出了房间,但她站在走廊上时,就已经发现了整个客栈的不对劲,因为她朝楼下看了一眼时,竟发现有十来个衣裳古怪的人踏进了客栈,而楼下的大堂中,更是一片寂静,所有的客人都似乎、惊恐的盯着那群人,一片鸦雀无声。

花想容跟了出去,因为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慕容娇娇,所以一直唤她为姑娘,但他在看到楼下的门口的这幅场景里,立刻噤声,甚至忘记将口中的肉给吞下去。

“西凉人‘…”花想容突然喃喃的说道。

慕容娇娇眉心一跳,她朝花想容看了一眼,疑惑的道:“西凉?”

花想容面色顿时变了,他拉住慕容娇娇就进了客栈,然后关上了门。慕容娇娇看着他僵硬的面色,有些疑惑,但此刻却有听外面的人嚷嚷道:“我们不会伤害你们,我们是来打听一个人,各位江湖朋友,生意上的客人,请问,你们可有见过这画中的人啊?”

“客官,这画中的人是您的……”店小二的声音有些胆怯,甚至还有些颤抖。

慕容娇娇立刻侧耳细听,只闻那些人道:“这个是我家的主人,十年前突然说要来中原游玩,然后就一去不知踪影,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小二哥,你可有见过这个人 ?'…87book'”

“这个人‘…这个人好像‘…是好像见过……。”那店小二的声音吞吞吐吐

“什么,你见过,他人在哪里?”那些人的口气突然有些高扬,而后,便是店小二颤抖慌乱的声音:“几位大爷,小的,小的,小的只是觉得眼熟,小的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啊,各位大爷饶命……”

慕容娇娇有些错愕,她瞥了一眼花想容,只见他的面色已经铁青,有那么一瞬间,慕容娇娇怀疑花想容或许就是这些西凉人要找的那个人,否则他为何如此紧张?

其实楼下大堂内的声音并不是很大,隔着一层楼和一扇门,足以过滤掉了很多,所以若是一般人站在这里的话,根本不会听到楼下的人在说什么,但是偏偏慕容娇娇的耳力非比寻常,十分敏锐。但,花想容却以为慕容娇娇没有听见,他看了她淡漠的神色一眼,突然拉住她的手,道:“楼下的那些人很危险,我们立刻就走”,说完,他拉着她走到了窗户旁,推开窗户朝下面张望了一眼。

今夜月色依旧皎洁,半圆悬挂在柳梢之上,慕容娇娇眉心紧蹙的凝视着漆黑苍穹之上的银白月色,淡漠的道:“你很怕西凉人 ?'…87book'”

花想容俯身凝视周遭动静的身子一僵,但话语却依旧散漫:“西凉人是西域的一个分支部落,性情野蛮,很难打交道。”

“是吗?”慕容娇娇唇角勾起冷笑,突然听到外侧的木头阶梯发出吱呀的声响,应该是店小二带人过来了。这样的巧合,未免太过及时,慕容娇娇看了一眼花想容,本也不想过问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于是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花想容没有想到慕容娇娇竟然走得这般快,他也立刻跃了下来,虽然二人一前一后的奔向客栈后侧的马棚中,扯下了栓系的缰绳,便翻身上马。

“你要去哪里?”花想容问慕容娇娇,月色下,他一身藏青色的长袍,俊容冷峻,长发飞扬,狂野之中又多了几分桀骜不驯的气息。

“我朝南,你朝北”慕容娇娇重复了他早上说的话。

“什么?”花想容愣了一下,但慕容娇娇却已经策马离开。也许是马蹄声惊动了那些西凉人,顿时间,众多人的声音喧哗而至,花想容见慕容娇娇朝南走了,他也欲要跟随,但在看到那马棚里的几十匹马时,却骤然蹙紧了眉宇,随后一个翻身,抽出腰间的长剑,将缰绳全部割断,用自己手中的长长鞭飞快的对着马匹乱抽,那些马顿时受惊,奔腾着四下散乱跑出了马棚。

慕容娇娇听到身后的异动,她在马背上转身,却看到这一幕,红唇勾起冷笑,这个花想容,心眼还真是多,但下一刻,她狠狠的踢了一下马腹,娇小的青色身影在风中猎猎,马蹄声震耳,很快就消失在了这片密集的树林中

整整走了三天,慕容娇娇终于穿过了重重阴霾的树林中,但在马蹄踏上高山之巅,让她能够俯视苍茫山野,观看旭日东升的时候,她却如同刚离开皇城一样迷茫。朝南走,慕容娇娇心里其实是没有目的地的,只是因为花想容胡乱的一句话,她便将这个当成了一种前行的目的,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这天下之大,她还能去哪里,什么地方能有她的容身之所。

再朝南,或许很快就会到终南山,但是哪里,除了她熟悉的行宫,只有一片苍茫的大漠。她不喜欢大漠,即便孤独宸绝曾经指引她去欣赏大漠孤烟的风景。

翻身下马,她独自站在山巅,青色长袍随风猎猎,长发迎风飞扬,那张稚嫩娇媚却又沉溺着倨傲和任性的面容在红日初升的阳光中透着淡薄的光绪,每一根青丝几乎都被染成猩红色,透着光晕。

三日前,她在那片密集的树林中将花想容给甩下了,不过倒不是她自己有这个能耐,而是那些西凉人对他穷追不舍的执着。慕容娇娇没有任何心思去向花想容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那些西凉人称呼他为主子,不过在看到花想容最后看她的眼神,她仍然有些失笑。

其实那一夜,她虽然在前面先离开,花想容用鞭子抽痛了那些西凉人的马匹,使得那些马匹受惊慌乱出逃,但是西凉人与西域人共同生活在大漠和草原上,生活习性自然也有诸多相似,那些马,一听到主人的声音,就立刻停止了慌乱,又跑回了马棚。那时,花想容已经追赶上了她,但是身后的西凉人却也穷追不舍,一边追还一边用她听不懂的西凉话大呼小叫,不过反反复复都是一个词语,所以,就算慕容娇娇再愚笨,也知道这个词语绝对是一个尊称,所以,为了摆脱花想容,慕容娇娇便在他追赶上她时,用手中的长鞭在树干上打了死结,一个飞身跃下,拌断了他马匹骏马的前蹄,然后飞快的逃走了。

慕容娇娇看着那从云层中慢慢透出一缕一缕猩红光芒,最后渐渐升上天空,笼罩整个山头的光芒,突然有种温暖的感觉,但是心头,却始终空荡荡的。

或许,这就是无家可归人的感受吧,慕容娇娇牵着这匹花想容给她的马,一步一步的朝山的那一头走过去,她不知道那边是什么地方,但是此时此刻,她似乎只能这样走下去,不停的走下去……。

半个月后,风餐露宿的慕容娇娇终于赶到了一个普通的村庄中,她牵着马前行,只见四面尽是田园风光,可以称得上山明水秀,人情纯朴。她一入村子,立刻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也许是她一身男装,眉清目秀,但是衣服却已经脏的看不见颜色,所以很多人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淌过一片清浅的溪水边上,慕容娇娇蹲下,双手捧了净水洗脸,一连奔波了半个多月,陪伴她一路风尘颠簸地马匹也俯首喝水。这一路上,只有它一直陪着她,慕容娇娇起身,走到马匹身侧,有些同命相连的抚了抚乌黑的鬓毛,而那匹马似乎也能感应到她的无奈一般,鼻子里喷着白气,朝她的脸上凑了凑。慕容娇娇轻笑,但是她的笑却充满了苦涩。

“哥哥,哥哥,你看这位小哥哥好俊啊,娇娇长大了,要嫁给这个小哥哥”小溪的对面,是几个妇女在敲打衣服,老弱不一,慕容娇娇听到声音,只见一个约莫三五岁的小女孩正在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怀中挣扎着,似乎要朝她这边来,可是溪水虽浅,但却还是足以漫过她的大半个身子。

而抱着他的男子在被她这一阵乱打胡踹之后,老实纯朴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他一边哄着怀中的女孩儿,一边抱歉的对着慕容娇娇点头笑着,他道:“娇娇,别胡闹,那位哥哥只是路过这里,怎么能娶你呢?你还小…

娇娇…慕容娇娇看着那男子怀中粉雪爱人的女孩,心头突然一阵酸涩。原来她也叫娇娇,原来天下之间竟然有这般凑巧的事情,只是,同样的名字,同样有哥哥,但是命运却截然不同。那个女孩似乎被她哥哥娇宠惯了,所以很是肆无忌惮,一边顶着哥哥的话,一般挣扎,小嘴都瘪了起来。而她……慕容娇娇目光一闪,她竟是被自己二十多年未曾见面的哥哥给害死的。

真实天下的巧合,也是天大的讽刺。慕容娇娇无心在驻足,牵马便向前走去,而她刚走两步,溪水对面的男子就唤住了她:“这位公子,往前面走都是山路,没有人家的。”

慕容娇娇秀眉一动,转头望向那男子,而那男子则腼腆忠厚的一笑,又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见公子满身风尘,应该赶了很多天的路吧,如果公子不嫌弃,可以再我家休息一下,我家不远,就在村头。”

慕容娇娇不知道是自己为什么要答应这个男子,也许是因为太累了,半个多月来,她没有安稳的睡踏实过一次,也没有真正的吃过一顿像样的饭。慕容娇娇甚至不知道自己这般折磨自己,究竟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更快的忘记南宫辰轩带来的伤痛,还是想让自己尽快的用另外一种痛苦去取缔心头的念念不忘,和对皇城,以及皇城中的那个人的思念。

原来爱情是可以令人如此朝思暮想,即便远离了千里,可是心里却还是挂念着,每一个回忆都令她觉得疼痛。

当慕容娇娇踏进那男子的家里时,看到的是一间不算太像样的茅草屋,但是虽然简陋,却十分齐整干净,屋子前面挂着已经刚刚采撷来,还没有完全风干的玉米棒子和一串串鲜艳赤红的辣椒。那男子憨直的对她笑道:“我家很简陋,比不得人家,不过家里住的地方还是有的,对了我叫阿忠,这是我妹妹娇娇。”

阿忠是这个村子里土生土长的人,从小溪旁回来的路上,他已经将他家里的情况全部介绍给了慕容娇娇,他有一个四十来岁的母亲,父亲早就去世了,而这个叫做娇娇的妹妹还是他在上山砍柴时,从山地里捡回来的。原本母子相依为命,都快揭不开锅了,现在又添了一张嘴。起初,他母亲怎么都不肯要这个孩子,但是看到这个孩子粉雪可爱,又舍不得仍在山上喂野狼,所以也就带回来了,如今,已经四岁半了,机灵古怪。

娇娇一路上都用滴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看着慕容娇娇,在阿忠的怀中扭捏着,似乎在跟她哥哥说悄悄话。而阿忠这一路上也一直都在打量着慕容娇娇,也许,是觉得她与这个山沟里的人很不一样吧,他们身上只有纯朴而忠厚的气息,纯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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