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一个清朝大清开国与孝庄太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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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亥洗尽了铅华,很努力地给三位小贝勒洗衣汲水、炊事做饭。阿巴亥经常在半夜时分哭泣,她很后悔从前不晓得惜福哩。听过这样的消息,努尔哈赤的心肠仿佛是清晨海子旁润湿的沙土,随便一脚踩下去,都汪出了一滩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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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六年(1621年)三月,努尔哈赤集中全副的精力,在沈阳、辽阳的战事上。与之对垒的敌手是袁应泰。而在战略见识上,袁应泰似乎比努尔哈赤低着一个层次,努尔哈赤获胜的几率相当大。可努尔哈赤的心底,却始终没有真正地兴奋起来。
“阿巴亥生殉”,揭开了宫廷争斗的血腥内幕(2)
古人有云: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男人很多时候,在外面打江山、争地盘,其实都是挣给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孩子的。现在,如此盛大的一场战事,竟然找不出一个令自己称心的女子来激赏,努尔哈赤的心底多少有一点的意味索然。
大战前夕的清晨,努尔哈赤很早就起床了。阳光静静地洒在东北的原野上,不远处的沈阳城内仍然可以听得鸡的啼声。宿营的士兵在潮湿的空气里做饭,蓝色的炊烟低低地在地面上飘着,经久不散。这些等待着早餐的士卒们,过不了多久,就会有许多人横尸于这一片郊野了。这使得见惯血戮的努尔哈赤仍不免有了几许的迷惘。
这时,一位亲信侍卫匆忙地走了过来,他跪在地上,朗声报告:阿巴亥主子给大汗寄来了一件信物。
努尔哈赤当下心中暗自大喜。
努尔哈赤拆封一看,是一件以鹿羔蒙绒制成的,形状似心脏的极雅致的一个黄色小荷包,下端缀有葫芦蔓的装饰,这是女真族男女祈求爱情天长地久的信物。
女真族男女定情的小荷包努尔哈赤笑了,他颇愉快地联想起了阿巴亥,从前轻唱过的一首女真族情歌:“红线线,绿线线,偷偷给阿哥绣荷包。荷包上面绣支箭,让他经常来见面。荷包下面绣朵花,盼望阿哥来取它。花儿旁边绣棵草,别等秋后花儿老。”
努尔哈赤心情大好地摇了摇头:这鬼女子,亏她还记挂着这些!随即,努尔哈赤声音激荡地传令三军:全军把早餐吃饱,下一顿就杀进沈阳城去吃了!
沈阳、辽阳大捷的硝烟尚未散去,努尔哈赤把善后的事宜撂给了自己的副手。努尔哈赤带着随从骑着快马,“嘚嘚嘚”地往回赶。
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犹豫与反思,努尔哈赤觉得自己不能再像一个傻子似的,荒废掉自己宝贵的时光了。他已经进入到人生的暮霭,他的余生中只爱阿巴亥一人。他为什么不把握住这难得的时光,快乐地与阿巴亥相处呢?现在他拿下了辽阳城,这是他人生中无上的辉煌。他一定要亲自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接进辽阳城居住,以赎回自己这一段时间对于阿巴亥的简慢。
努尔哈赤赶到萨尔浒的郊外,已是午餐的时间。努尔哈赤很远就下了马,让随从远远地跟着,独自走近了阿巴亥的居所。他要给阿巴亥一个意外的惊喜。
此时,萨尔浒郊外的草场看上去是整齐安静的,阳光像细碎的波浪似的,在微风中起伏的草叶上跳动着。
阿巴亥在原野上的一座白墙茅屋,显得愈发的清正。努尔哈赤悄声地走近了屋子,阿巴亥起先没有看见他。因此,努尔哈赤看见了他一生中难得一见的温馨场面:洗尽了铅华的阿巴亥,脸色依然是白里透红的,一如草原上一朵金黄的草叶幽香的金莲花。她当时正亲昵地与三个男孩一个女孩围坐在一起。一家人只有桌面上一盘简单的青菜,一大盆窝窝头,却依然是很认真地咀嚼着。
这样一种天女贬下尘埃的阿巴亥,使努尔哈赤感觉到了一种人间女子的更美、更柔的亲切感。努尔哈赤的眼角湿润了,这是一个曾经母仪天下、华贵无比的女子呀。可是,在这样简朴的环境中,依然不可以动摇她做人的高贵。也唯其如此,这女子才能令大气磅礴的努尔哈赤真正地体会得人生的清润如水。
最小的男孩多铎率先看见了在门口站着的努尔哈赤,他惊喜地跳了出去:父汗!是父汗来接我们了。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阿巴亥生殉”,揭开了宫廷争斗的血腥内幕(3)
阿巴亥慌忙地携了两位年长的男孩与女孩跪了下去,她的柔媚仍然是一杯醇厚弥香的酒。可她激动得只哽咽了一句:大汗,我……
努尔哈赤很快地把阿巴亥扶了起来,他用手轻抚了一下阿巴亥的后背,表示自己的抚慰与理解。
次日,努尔哈赤华车盛妆地把自己冷落了近一年的阿巴亥怜惜地迎回了久违的宫殿之中。从这以后,我们在清朝官方的编年体《满文老档》中就可以看见阿巴亥复出后活跃的身影了。
过去的一年,阿巴亥承担了太多的委屈,人们向这个无妄的女子身上泼洒了太多的脏水,这使努尔哈赤本人也失去了一些原本应该与阿巴亥相处的甜美的私人时光。
烈士暮年的努尔哈赤后来强势地把阿巴亥塑造成为一种公众人物,就是要向那些嫉恨阿巴亥的势力宣布:他的有生之年,必须给粹美的阿巴亥拨乱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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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六年(1621年)八月,后金政权第四次择都。在辽阳太子河畔的北岸高地,老汗王努尔哈赤与他明媚照人的大妃阿巴亥推出了一台与臣下共乐的庆贺大典,这是后金政权一次精英级的豪华盛会。参加者有诸贝勒、众汉官以及他们的打扮得珠光宝气、暗香盈盈的妻室们。
史册上载:“八旗宰八牛,各设筵宴十席,大宴之。又每旗各以牛十头赏筑城之汉人。八旗八游击之妻,各赏金簪一杖。”
其时,草原的熹光间,四处开放了浪漫到毫无心机的雪绒花。大妃阿巴亥是群星灿烂的女眷中最光彩夺目的。
天命七年(1622年)二月,广宁鏖战的硝烟尚未散去。阿巴亥大妃率领的由众福晋组成的前线慰问团,第一时间来到了对敌的前沿。
努尔哈赤的心底大为愉悦。
是役,双方的对阵虽然谈不上激烈,可女真族将士们在数尺深的雪地中,手脚冻得出现坏疽,仍踊跃作战。环境之恶劣,确是有目共睹的。
屡战屡败的大明皇帝,很想在军事的博弈上,挽回一点面子。因此,明军摆开三万精兵拱卫广宁城,军事上的布局自是不弱的。
努尔哈赤来到了冰冻三尺的前沿阵地,给将士们打气。老汗王豪气十足地许诺:打进广宁城,请阿巴亥大福晋领了众福晋到广宁来,给大伙儿补过一个肥年!女真族将士的士气,给努尔哈赤这么着一激将,每个人的眸子中都突突地往外冒着戾杀的怒气!
这一战也是快刀斩乱麻式的收局。大明的骁将刘渠、祁秉忠,成为了女真族勇士们刀下的无头之鬼。巡抚王化贞撒腿跑了个无影无踪。
阿巴亥大妃抵达前线时,漫天玉龙飞舞的广宁城,已经沉浸于一种节日的欢快气氛之中了。
前大明的巡抚衙门,被后金人装饰得焕然一新。鼓乐喧天,红地毡从正厅一直铺陈到了阿巴亥的下轿处。
努尔哈赤喜滋滋地手捻着胡须,高高地坐在龙椅里。
女真人的风情生活这时,史书上含蓄地说:“大福晋率众福晋叩见汗,曰:‘汗蒙天眷,乃得广宁城。’再,众贝勒之妻在殿外三叩首而退。嗣后,以迎福晋之礼设大筵宴之。”
此一番君臣将士的热闹活泼,直把后金君臣对于未来的向往,传送到了九霄云外!
接下来的数年间,雄心勃勃的努尔哈赤未再对大明用兵,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大明皇帝请了一个很会看守国门的孙承宗。
如此,政治步伐骤然慢了下来的努尔哈赤,却也给自己与阿巴亥的温馨二人世界提供了一个绝妙的时空。
“阿巴亥生殉”,揭开了宫廷争斗的血腥内幕(4)
天命八年(1623年)的正月初六,春节的喜气尚在眉心荡漾,游兴大发的努尔哈赤就迫不及待地与阿巴亥进行了自己的第一次出巡。他们顺着辽河的岸边游巡而下。白天围猎,晚上就随便找个大户人家住下。
努尔哈赤的心境十分清爽。沿途上,努尔哈赤一忽儿赞叹阿巴亥,有如晓风中的一朵雪莲花;一忽儿又故意地咬着阿巴亥的耳垂讲,她的眼睛真的很坏,惯会妩媚男人。惹得三十余岁的阿巴亥像小女孩似的大撒其娇。当然,此行,努尔哈赤也是兼带着搞一点民生调查的。人口增长得太快,女真族从前的狩猎生活方式,已经适应不了社会发展的需要,他必须大力提倡农耕生活方式。因此,他“欲于北方蒙古沿边一带择沃地耕田,开放边界”。
其实,在白山黑水生存的民族,一年中的最爱,仍然是令人神清气爽的八九月夏末秋初时节,那时候,原野的天空湛蓝高远,仿佛刚刚被水洗净过的,朝阳很清美地映在挂了白霜的草地,仿佛一位岑寂的女子,伫立于远方的地平线。
此际的原野,流动的是一种令人觉得分外昭明的鲜洁明静。所以,九月的出巡,留在阿巴亥一颗爱着的心间,印象也是清扬的。
这时节,老汗王努尔哈赤显摆了威风赫赫的仪仗大队,领了一班子前呼后拥的文武近臣,闲适悠悠地游走于疏朗遒丽的山水之间。
这季节的努尔哈赤似乎也是可以亲近的,他不仅对于爱侣阿巴亥摆出了一种款款情深的姿势,对于下面的办事人员,也收敛了往常的忮刻从严,总是显出一种春风和蔼的样子。
努尔哈赤此行,很少讨论政事,每天只是带了风髻雾鬓的阿巴亥等女子以及少数几个亲密的随从,狩猎、捕鱼,蓦然闯入了一些正憧憬着丰收前景的田庄,或者爬上了数个古趣盎然的台堡。
随行的汉官大抵是擅长吟诗作对的,努尔哈赤于此道兴趣不大。不过,词臣们将阿谀的诗句,用清白的语言解释给努尔哈赤听时,还是逗引得这位老汗王哈哈地开心笑了。
与蒙古贝勒的靓见以及为大贝勒代善之子精心安排的迎亲活动,努尔哈赤都特意拉了阿巴亥一起参加。阿巴亥很会调节会见的气氛,间或会亲切和婉地插话,问一点家常的话题,宾主双方的心境顿感轻快愉悦不少,这对于加强蒙古、女真联盟,收效是相当不错的。
这样的行程走下来,阿巴亥只觉得秋阳若水,原野上成熟着的万事万物均是清润静正的。其时,沐浴在浩荡君恩中的阿巴亥大概也没有时间去细想:一俟老汗王努尔哈赤这一棵参天大树骤然间倒了下来,她的人生又将会面临了一个什么样的转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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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十一年(1626年)正月,隐忍数年未发的老汗王努尔哈赤,出手却败在了大明的强项汉子袁崇焕的宁远城下。这对于天性自负的努尔哈赤而言,绝对是一个沉重的心理打击。努尔哈赤哀怜地自觉:属于他的时代怕是真的要过去了。
一代雄主努尔哈赤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日移庭影渐晚定。七月的时候,犹自强撑着病体处理公务的努尔哈赤老汗王,忽然浑身上下都有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他接受了二贝勒阿敏的建议,跑到大豆即将成熟、高粱正在抽穗的清河汤泉去泡温泉疗养。但这时,努尔哈赤老汗王的生命已非人力可以挽回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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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前景不妙。一位六十八岁的垂死老者,一生经历了太多的政治风雨。努尔哈赤在生命的最后时段,对于自己的一些内斗不已的贝勒子孙们,已是深深地厌倦了。因此,他只挂念着那个风姿冶丽却又心思单纯的阿巴亥大妃。他传令阿巴亥万分火速地赶到了自己的身边。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阿巴亥生殉”,揭开了宫廷争斗的血腥内幕(5)
后来有史学家猜测:当政治经验生涩的大福晋阿巴亥,赶到躺在病床上奄奄待死的努尔哈赤身边时,她的反应是感性的,盈盈的粉泪从阿巴亥的脸颊上流了下来。
努尔哈赤是经验老到的政治家。此时,他的肉体虽然已经陷入了一种反反复复的昏迷之中,可是,他的意识却始终是顽强的。他清晰地意识了隐藏于阿巴亥身旁的巨大的政治涡流,这旋涡可以毫不费力地把春半桃花的阿巴亥吞灭。其实,不管阿巴亥对于政治是否真正有兴趣,但是她当时一枝独秀的大福晋内宫地位,以及三个正在长成的小贝勒爷,就已然将她置身于了滚滚的政治恶浪之中。
努尔哈赤在生命的最后阶段,看穿了他的一群虎狼之心的贝勒子孙们的真实用意之后,就开始用他有力的政治推手,大力重塑阿巴亥的形象。有努尔哈赤这一支弥坚的老枪,刻意地挺举起阿巴亥与她的三个儿子;其他的贝勒们虽感郁闷,一时却谁也不敢讲什么。
现在,努尔哈赤这只老狮子很快就要从人间谢幕了,阿巴亥立刻就可能成为暴露在众人视线之内的一只小肥羊。因此,一息尚存的努尔哈赤,尽管对于眼前的阿巴亥是恋恋不舍的,可他仍然坚韧地忍住了从心底涌出的巨大的伤感。他喘着粗气,艰难而又迫切地叮嘱阿巴亥:快!快把他送回盛京去!他要在众臣面前宣布自己的临终遗命。只是,老汗王努尔哈赤在行舟走到离沈阳城不远的一个叫瑷鸡堡的小地方之时,最终还是没有挺住。
他还是遗憾地撒手归西了,这似乎是冥冥中命运的一种机缘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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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老汗王归天的消息迅速地对外界发布了,诸贝勒大臣们心急火燎地,轮换肩抬着老汗王的棺柩,迎着一路飘着的绵绵小雨,疾步往京城的方向赶。
努尔哈赤是下午三点左右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是夜的初更时分,努尔哈赤的遗体即已安稳地躺在了沈阳的皇宫中。
紧接着,缤纷缭乱、瞬息万变的时局,就不是阿巴亥大妃那样一位孤孤单单的弱女子所可以左右的了。
老汗王努尔哈赤的生前,纵然有万般放心不下的心事,此际都是尘埃落定了。
此时,众贝勒大臣最关心的事情在于,老汗王在弥留之际,与大福晋阿巴亥单独相处时,是否留下过什么政治遗嘱?
迎着大家虎视眈眈的目光,大福晋阿巴亥紧张地犹豫了好一阵子。最终,她还是银牙一咬,以一种豁出去了的心情,讲出了老汗王的临终遗言:由十四子多尔衮继承汗位,由大贝勒代善辅政,待多尔衮成年后,代善归政。
结果或者在某些人的预料之中,可是,这样的结果显然是不符合当时在场的多数贝勒大臣的心意的。所以,这一群玩惯了刀枪的武夫,当时就有人把不屑写在了脸上。
贝勒大臣们也自有立得住的反驳道理:老汗王在生命的后期,曾反复强调过八王共执国政的政治体制,这已经是众人知晓的一项基本国策了。现在,老汗王刚刚长眠于地下,这女子就想改弦更张,弄了个自己亲生的十三岁的小毛孩来糊弄大家,这不是开玩笑吗?
这些有资格进场参与料理老汗王后事的贝勒大臣们,可都是当年响当当的成名人物。贝勒大臣们的心底有气,当时的朝堂会议上就乱糟糟地吵骂成了一团。
贝勒大臣们抓住了大福晋阿巴亥的一个致命的弱点:汗王薨逝时,诸贝勒重臣竟然无一人可以在旁边为证,只凭大福晋的一张利口,就凭空捏造了这样一条政治遗嘱,这遗嘱的真实性谁来保证?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阿巴亥生殉”,揭开了宫廷争斗的血腥内幕(6)
为此,当时政坛上真正的大佬级人物,四大贝勒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皇太极姗姗登场了。他们召开了一次紧急的碰头会议,这才是真正继往开来,决定后金未来政局的一次重要会议。
四大贝勒中,至少有三大贝勒,对于阿巴亥设计的那个政治遗嘱嗤之以鼻。如此,阿巴亥的政治前途,在会议的伊始,就被大家否定了。
大福晋阿巴亥也真把政治这一碗饭想得太天真了。这些人都不是孬瓜,政治的前景,明眼人一瞥之下,所有的幽明曲直尽收眼底。
三大贝勒扳起手指计算:当时的八旗中,皇太极握两黄旗,代善握正红旗,阿敏握镶蓝旗,莽古尔泰握正蓝旗,十九岁阿济格、十三岁多尔衮与十岁多铎三弟兄竟分掌镶红、正白和镶白三旗。诸贝勒对于“位尊而无功,俸厚而无劳”的多尔衮三弟兄,仅凭母亲受宠而得老汗王青眼厚赐早就心有不服了。当时只是慑于老汗王的威严,才不敢出声吵嚷。现在是生死攸关的重要时刻,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强过东风。
阿济格、多尔衮、多铎这一母所生的兄弟,坐拥之实力,已强劲过三大贝勒中的任何一位。大贝勒代善是一根墙头的草,风吹两边倒。从个人的情感而言,这一位懦弱的男子对于大福晋阿巴亥仍然是心存好感的。如果具有国母之尊的阿巴亥再尝到权势的甜头,三大贝勒的未来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曾经与大福晋阿巴亥暗中结下芥蒂的皇太极与莽古尔泰二人,不寒而栗。扑灭一场可能燎原的大火,最佳的方案当然是在它的星星之火的时候。趁着阿济格、多尔衮、多铎三兄弟的翼翅未展,从肉体上一劳永逸地清除他们的母亲阿巴亥,这是一种四两拨千斤的解决办法。
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解决方案就摆上了桌面,让阿巴亥殉葬,彻底地成全老汗王与阿巴亥这一对恩爱的夫妻,免得老汗王在地下等得太久!
因此,阿敏、莽古尔泰、皇太极三人,就在圆桌会议上等待着大贝勒代善的表态了。
按常理来讲,阿巴亥讲的那个政治遗嘱,给予大贝勒代善的待遇应该是不错的。何况大福晋阿巴亥在很长时间内,都曾经是代善的梦中情人。这时候的大贝勒代善,于情于理都可以站起来,为阿巴亥讲一句公道话。可是,深知自己这几位兄弟残忍本性的代善,唯恐把自己牵涉于案情中,闹了一个玉石俱焚的结局。所以,当时的代善就生生地憋住了自己,哑然无言。
这样,阿巴亥的绚丽,也就犹如秋风中飘落的一瓣菊花,在四大贝勒的掌心间,默默地散发了一阵浓烈的芳香,随即委靡了。
四大贝勒的长谈结束后,这些努尔哈赤的成年子侄们,脸上有了淡定的微笑。他们稳步地走向了大厅中焦急等待着的同僚。首先,他们断然否定了阿巴亥的那个“多尔衮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