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剎女-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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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他的听觉也迟钝起来了?
笑声不绝。
青绿的火焰笑声中不停的闪动。
幽冥先生双眼不由自主望向那盏红莲灯。
灯很红。
红得就像盛满了鲜血,那些鲜血又从灯内溢出来。
在他的印象中,从未见过那盏灯红成这样子。
也从未见过灯中的火焰青绿得那么恐怖。
那剎那他突然发觉跟前一阵红一阵青,整个大堂一下像沐在鲜血中,一下又像是浸在一种有绿得恐怖的浆液之内。
怎会这样呢?
幽冥先生竟然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转落向大堂中那些瓷像。
那些瓷像也是一红一绿的,竟然好象在举步向他走过来。
他慌忙左顾,坐在他左边那个男阎罗实时一侧首,瞋目瞪着他。
血红的脸庞,碧绿眼睛,那剎那竟然有两股绿芒从男阎罗那双碧绿的眼睛射出来,箭一般落在幽冥先生的身上,幽冥先生浑身剎那一冷,如同被一盘冰雪化开的冷水迎头浇不,脱口“哇”的一声,很自然的将身子一侧。
他连随望向右边坐着那个女阎罗。
那个女阎罗已经在盯着他,倏的向他一笑。
笑容既妩媚,又美丽,却又说下出的诡异,说不出的恐怖。
碧绿的脸庞,血红的眼睛,那剎那之间,突然有两团火焰从女阎罗血红的眼睛飞下来,向幽冥先生飞落火焰未到,幽冥先生浑身已经一热,仓皇翻身,“砰”的一声,运人带椅摔到地上。
以他武功的高强,身手的敏捷,竟然有这种事情发生,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双手支地,正想跳起来,谁知道那双??不知何是竟然已变得虚弱不堪,连身子也都支持不住了,猛一软,半起的房子又横倒在地上。
幸好他仍然爬得动。
他爬转身子,视线所及,立时就大吃一惊。
大堂中的瓷像,竟然都正在来回走动。
他很想抬高头再望望那双男女阎罗,可是那个头总是抬不起来。
莫非是眼花?
幽冥先生一闭眼睛再张开望去。
那些瓷像已停止走动,一个骷髅鬼却出现在长案之前。
那个骷髅拥着一团白烟幽然站在大堂正中,惨绿色的两点寒芒从眼眶中射出来,正射着幽冥先生。
阴森恐怖的笑声竟然就是好象从骷髅的口中发出来。
笑声猛一顿,骷髅拥着的那团白烟倏的射出了一股来,手指般指着幽冥先生。
那些阴曹判官,马面牛头的目光立时都似一齐落在幽冥先生的面上。
幽冥先生由心恐惧了出来。
那些瓷像无不是出自他的双手,他造那些瓷像的时候,却怎也想不到那些瓷像竟然会变成这样子恐怖的,动倒还罢了,那些瓷像的样子,竟然会变得比原来更恐惧,更狰狞,莫非这并非我那些瓷像?是来自地狱的诸神?
难道竟真的有所谓地狱,幽冥先生动念未已,阴森森诡异的语声就从骷髅的口中传出来:“咄“大胆公孙白,你可知罪孽深重?”
怎么他竟然知道我本来的名字?
幽冥先生原本叫做公孙白,可是他这个名字早已经不用,连他自己也几乎快要忘掉了。
可是现在竟然从那个骷髅的口中说出来。
莫非这真的是判官?
幽冥先生心念一动,道:“谁是公孙白哪?”
他的语声很微弱,有气无力的,甚至有些不像是他的语声。
骷髅立即叱喝道:“大王面前,竟还敢说谎,就不怕打入拔舌地狱?”
幽冥先生心头一凛,道:“阁下到底是那一位?”
“地狱使者。”
“果真?”幽冥先生仍然怀疑。
骷髅也不回答,他冷冷笑道:“你公孙白不过是一个凡人,却妄称幽冥先生,乱作幽冥诸神的形像,这倒还罢了,恁地竟斗胆作弄萧公子,可知罪大?”
萧七比幽冥先生更诧异。
他原是一心准备应付生死存亡的那一刻降临,忽然就听到幽冥先生那两声“奇怪”,跟着那一句话,那一阵既阴森,又恐怖的笑声,还有幽冥先生那一声;“谁?”
他只道幽冥先生又在故弄玄虚,可是仍然忍不住从那个剑洞往棺材外偷窥。
幽冥先生那种奇怪的举动,那见鬼也似的左顾右盼的神色,连人带椅的倒翻,鄱看在萧七的眼内。
跟着他就听到那一番奇怪的对答。
难道竟真的有所谓地狱?
难道真的有所谓鬼?
难道幽冥先生现在真个见鬼”难道地狱女阎罗竟真的瞧上了自己?
难道她真的要嫁给自己?
萧七忽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幽冥先生也想笑。
一怔之下,他就笑了出来,“咭咭”的怪笑声竟然道:“女阎罗今年大概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岁了。”
骷髅只是盯着他。
他接道:“她这么多年以来,难道一直都没有找到对象?”
骷髅仍然不作声,幽冥先生说道:“那位萧公子以我看来最多也不过二十六七?”
骷髅终于出声道:“阴间根本就没有所谓年纪。”
幽冥先生“哦”一声,笑接道:“我只道只有人间姐儿俏,想不到连阴间的女阎罗也一样爱俏的,妙极妙极!”
骷髅道:“你还胡言乱语?”
幽冥先生道:“老夫说的可是心里的话。”
骷髅冷冷道:“你阳寿本来还有三十年,作弄萧公子虽然罪大恶极,我王念在你无知,也只减你阳寿的一半,剩不的一半,现在却全都在你这张嘴巴之上了!”
幽冥先生一怔,道:“什么?”
骷髅突然说出了一个很奇怪的字。
幽冥先生听得出,那是梵文的“火”字。“火?”他又是一怔。
骷髅道:“是地狱之火!”
幽冥先生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骷髅道:“本使者奉命引地狱之火将你这这个地狱庄化为灰烬!”
谙声一落,反手倏的一招,霹雳一声巨响实时震动整个大堂。
幽冥先生给霹雳一声吓了一跳,也连随瞥见了飞扬的火焰。
那些火焰也不知从何而来,眨眼间,大堂到处就火蛇乱舞。
幽冥先生大惊失色,脱口道:“有话好说。”
骷髅道:“留待到地狱再说!”
幽冥先生慌忙挣扎,浑身却酸软无力,连头也几乎抬不起来。
我浑身气力哪里去了?
骷髅彷佛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实时开口替他解开了这个疑团,道:“你魂魄早已被我勾夺去,气力无存,早已是一个活死人,只剩不一个躯壳,与几分意识,等待地狱之火的降临,在地狱之火中呻吟哀号。”
幽冥先生灰白的眼睛不觉露出了恐惧之色。
骷髅也不知是看在眼内抑或无所不知,接问道:“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幽冥“现在往幽冥了,怎么反而又恐惧起来?”
幽冥先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莫非你爱鬼的心情与那位叶公的好龙完全一样?”骷髅又自发出那种既阴森,又恐怖的笑声来。
里着他的那团白烟笑声中陡盛,迅速的将他隐没。
在这片刻之间,整个大堂已经被火包围。
那些火蛇竟然不少贴地向幽冥先生滑过去。
幽冥先生眼晴中恐惧之色更浓。
他瞪着那些火蛇,一点办法也没有。
现在他甚至已经完全不能够动弹。
突然间,他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不成真的已魄散魂飞?
这是他在昏迷之前最后生出的一个念头。
然后他完全失去知觉,烂泥般倒下。
火焰金蛇也似飞舞流窜,嗤嗤作响。
萧七听到那些嗤嗤的声响,也看见不少流窜飞舞的火蛇,不由亦恐惧起来。
不能再等了”他旋即在棺材内转了一个身,掌肘膝一齐压在棺材底之上,弓起腰背,抵住棺盖,用力的往上顶。
不动,再用力,也不动,汗珠从萧七的额头拄发滚落,好几颗淌入萧七的嘴巴。
苦而咸。
萧七一启唇,集中全身的气力,猛一声暴响,疾往上一顶。
“勒”一声,棺盖终于被他顶开了半寸高的一条缝隙,火光灯光从棺材外透入。
萧七心头狂喜,再转身,握剑在手,剑连随插入那条缝隙,穿过那条缝隙,抵在一枚铁钉之上,锋利的剑锋,加上充沛的内力,无坚不摧。“铮”一声,一枚针钉被剑锋削断,接着又“铮”一声,第二枚,萧七既喜又惊。
这时候若是有人在棺材外一剑刺进来,他仍然不能闪避,也无从抵挡,必伤,必死!
并没有刺进来,什么袭击也没有。
幽冥先生莫非真的魄散魂飞,不能够加以阻止?
方才与幽冥先生说话,莫非也真的是一个鬼?
纵非鬼,也必非敌人,否则既然已知道自己被困棺材之内,又怎会错过这个可以很容易置自己于死地的机会?
不是敌人,未必就是朋友,否则应该打开棺盖将自己救出来才是。
而若不是鬼,这样来纵火杀人,是必与幽冥先生有过节,那么幽冥先生既然已丧失气力,要杀他实在易如反掌,何必说那么多的废话,又纵火那么麻烦?
鬼这种东西难道真的存在?
那女阎罗难道真的要做自己的妻子?
萧七一想到这里,又不禁毛管竖立。
他尽管思潮起伏,动荡不已,动作并没有停不。
“铮铮”的两声,又两枚铁钉被他以剑锋削断,一枚在右,一枚在棺前。
六去其四,已只剩不两枚铁钉。
萧七连随将剑放下,劲透双臂,一声暴喝,双臂齐翻。
“轰”一声,整块棺盖凌空疾飞了起来,萧七连随从棺材中飘起身来,脚尖一挑,剑从棺底飞起,他右手一探,正好将剑接住,人剑旋即飞出了棺材,凌空一个风车大翻身,落在照壁前那张长案之上。
棺盖这时候才凌空落不,蓬然一声,震撼整个大堂。
萧七连人带剑实时从长案上飞起来,“燕子三抄水”身形剎那间一连三个起落,这个人的身形也可谓迅速的了。
金蛇般的火焰已然从四面游窜至大堂的中央。
游上了柱子,窜上了长案,男女阎罗都已经被火蛇包围,大堂两侧不少的瓷像上面,亦爬满了火蛇,火金黄,灯碧绿,狰狞凶恶的地狱群鬼,飞扬闪亮的火焰群蛇,更显得诡异,更显得恐怖,整个大堂彷佛已变成了炼狱,呈现出一种瑰丽辉煌之极,也恐怖诡异之极的色彩。
萧七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瑰丽辉煌,这样诡异恐怖的景像,也从来没有见过游窜得这样迅速的火蛇,这难道真的就是地狱之火,地狱之火经已经降临在幽冥先生的身上,幽冥先生左半边身子的衣衫已经在燃烧,一条火蛇已窜近他的脑袋,舌卷着他披散的白发,嗤嗤声响中,焦臭的气味在空气中散开,萧七又岂会见死不救,身形立即从长案飞落。
“燕子三抄水!”
第一个起落,萧七已将幽冥先生抓起来,第二个起落,就将幽冥先生身上的火焰在地面滚减压熄,第三个起落,已挟着幽冥先生落在棺材旁边。
只有棺材周围并没有火焰游窜上来。
难道这是女阎罗的主意,难道女阎罗知道这副棺材必定困不住萧七,却又怕萧七脱身出来的时候不慎被火焰烧伤他俊美的面庞,吩咐不得便火焰接近棺材周围?
萧七不知道。
也无暇细想,整个大堂这时候已经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萧七已感觉到火焰的酷热。
幽冥先生却仍然紧闭着眼睛,昏迷不醒,本来白雪也似的肌肤更加白,一丝血色也没有,就像是一个以白雪堆成的雪人似的。
他的体温却灼热如火,萧七抱着他,就像是抱着一块烧热的炭。
这个人到底怎样了?
萧七剑入鞘,连忙伸手一探幽冥先生的鼻孔。
仍然有呼吸,却弱如游丝。
莫非他的魂魄虽然已经被那个地狱使者拘走,对于他的生命并没有多大影响?
萧七亦无暇细想这个问题,将幽冥先生一旁放下,双手托起了那副棺材,霹雳一声暴喝,疾掷了出去,棺材一掷出,萧七剎那又将幽冥先生挟起来,凌空飞身,紧追在棺材的后面。
“轰隆”一声,棺材撞在门左那幅墙壁之上。
老大的一幅墙壁,“轰隆”声中,硬硬被棺材撞塌,出现了一个大洞。
萧七挟着幽冥先生就从这个墙洞间窜出去。
大堂的门口已被烈火封闭,萧七只有这样才能够闯出一条生路,他挟着幽冥先生从这个墙洞窜出,这个墙洞瞬息就已被火焰封闭。
烈焰飞扬,紧接从墙洞中游窜出来!
第八章 艳女
旭日已经在东墙之上。
没有云,阳光毫无阻碍的射进院子。
草丛中仍然雾气迷漫,站立在草丛中的罗剎恶鬼在阳光闪动着命人心悸的寒芒,手中的兵刃在阳光不更闪亮夺目。
彷佛虽然光天白日,在这个庄院之中,他们依然是一无所惧。
风吹草动,悉索作响。
萧七在草丛中将幽冥先生放下,望着那燃烧中的大堂,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金蛇般的火焰已经从门窗游窜出来,火势猛烈。
只凭他一个人的能力,如何能够将火焰扑灭?
这个巧夺天工的“捺落迦”,这个幽冥先生一生心血造成的人间地狱,难道就这样让它在“地狱之火”中毁灭。
只有这样了。
萧七叹息在草丛中,叹息在冷风中。
一条火蛇剎那间从门内游窜出来,游窜入草丛中,那一堆草丛眨眼间化成了一片火焰,而且迅速的蔓延。
那些荒草本来就极易燃烧,整个庄院到处都是草丛,莫说一个萧七,就是十个萧七,也未必能够及时将野草拔光,阻止火焰蔓延。
风助火势,一发下可收拾。
萧七又一声叹息,再一次将幽冥先生抓起来,搁在肩膀上。
他也就扛着幽冥先生,转身往庄外走去。
才走得几步,方才他站立的它方已被火焰吞灭。
他脚步慌忙加快。
火焰的蔓延也迅速起来,整个院子迅速的变成了一个火场。
一片火海!
阳光也射进了衙门的验尸房之中。
灯末熄。
验尸房之中异常光亮。
从那个罗剎儿女的瓷像剥出来的那具女人尸体,仍然放在那张长桌上,却已经用一力白布遮盖起来。
尸臭未因此被掩去。
整个验尸房,蕴斥着一股令人恶心的恶臭。
件工郭老爹仍然在房中,除了他,还有两个捕快。
那两个捕快乃是引领一个少女进来,这种工作在他们已不是一次。
他们这一次却是第一次陪同来认尸的人进入验尸房之内,以往他们都只是站在门外。
因为验尸房实在下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地方,而且需要认领的尸体又往往都是腐烂不堪,恶臭扑鼻。
这一次他们是完全不由自己,那个少女实在太漂亮了。
漂亮而温柔,一言一笑,甚至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么的迷人。
是名符其实的美人。
那个捕快自小就知道有所谓美人,也听过“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等等不少形容美人说的话,却是到今天,才知道美人是怎么样的。
他们一直都以为县太爷的老婆,冶红院的十二金钗,应该就是美人了。
可是拿她们跟眼前这个少女一比,虽然不致于变成丑八怪,但都成了庸脂俗粉。
所以他们都不由自主,跟进验尸房。
那个少女一笑谢过了他们,眉宇就一直没有展开。
她一身淡青色的衣裙,外面披了一件淡青色的披肩,不施脂粉,也没有配戴多少件首饰,但每一件毫无疑问,都价值不菲。
从言谈举止看来,那个少女也显然是出身于富有人家。
在她的腰间,斜挂着一支装饰得很精致,看来很名贵的剑。
难不成她还懂得用剑?
那支剑在她配来,却一些也没有给人可怕的感觉。
最低限度那两个捕快就已经没有这种感觉了。
那个少女也没有在乎验房那种恶心的气味,一进门,目光自然就落在白布盖着的那个尸体的上面。
郭老爹一见,自然就站起身子,但还未说什么,门外脚步声响处,一个人带着两个捕快穿过院子,急步走了过来,正是总捕头赵松!
赵松也是刚回来衙门。
听说有一个少女来到衙门认尸,已去了验尸房,他急忙就赶来。
郭老爹看见赵松已至,便将要说的话咽回去,陪同那个少女进来的两个捕快倒也并未忘形,一眼瞥见头儿走来,亦自左右让开,青衣少女也听到了脚步声,看见郭老爹与那两个捕快的情形,知道走来的必然就是衙门中的要人,横移两步,退过一旁。
赵松大踏步走进验尸房,也不待那两个捕快说话,目光一落,径自问道:“到来认尸的可是姑娘你?”
青衣少女衽检道:“是。”
赵松道:“我是本县总捕头赵松。”
有衣少女道:“赵大人。”
赵松道:“赵某人一介武夫,说话态度难免粗鲁一些,姑娘切莫见怪。”
“赵大人言重。”有衣少女缓缓的抬起头来。
赵松跟前立时一亮,他现在才看清楚那个少女的容貌,心中暗自惊叹道:“好美的女孩子。”
他到底性格稳重,一怔便恢复常态,连随问道:“未悉姑娘又是……”
青衣少女道:“小女子杜仙仙。”
赵松问道:“令尊……”
杜仙仙面容突然一黯,道:“先父讳名。”
赵松“哦”一声,道:“原来美剑客杜大侠的干金,失敬!”
仙仙道:“不敢当。”
赵松微喟道:“令尊在生的时候与我也有数面之缘,承他仗义相助,将大盗满天飞的双脚刺伤,我才能将人拿住,这说来,却是四年之前的事情了。”
仙仙道:“先父也曾对我说过这件事情。”
赵松轻叹道:“可是到令尊仙逝,我因公外出,并没有亲到灵前拜祭,实在是过意不去。”
仙仙道:“这怎能怪赵大人?”
赵松目光一转,道:“是了,你家里莫非有哪个人失踪了?”
仙仙颔首。
“谁?”
“是我的姊姊,叫飞飞。”
“今年有多大?”
“二十四。”
“尚待字闺中?”
“是。”
“她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三天之前。”
“怎样失踪?”
“那一天,总是不见她出来,拍门也没有反应,娘以为她病了,叫我进去看看她怎样,却不见她在房内,找遍整个庄院也一样不见,最初还以为她去了隔壁崔大妈那儿,可是一问并没有去过,黄昏仍不见回来。”
“一直到现在?”
“是。”
“一些消息也没有?”
“没有,所有地方都找遍了,仍然是不落不明,甚至没有人在这三天之内见过她。”
“会不会走江湖去了?”
“相信不会,先父在生之日,从来就不让我们到外面走动,说女孩子最好还是留在家中。”
“以前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