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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纯阳大道-第3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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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不大不小,但从容坚定,自有一股骨子里的志在必得。

“景副掌院是当仁不让啊。”

陈翩翩轻轻一笑,举起洁白的茶盏,道,“我就以茶代酒,祝副掌院心想事成,登临绝巅,一览大好风光。”

景幼南饮了一杯茶,徐徐地转动茶盏,目光转动,开口问道,“陈师姐也有志于十大弟子?”

“是啊,”

陈思思俏脸微红,如明珠生晕,娇艳夺目,道,“再不努力,我可是要老了。”

“哈哈,”

景幼南大笑,道,“师姐说笑了,我回到宗门,可是听到不少前辈对师姐你寄予厚望,称赞你门中新锐,将来要挑大梁的。”

陈翩翩心领神会,笑靥如花,道,“那就多谢景副掌院吉言了。”

宗内的十大弟子是金灿灿的招牌,代表着门中的地位和以及以后宗门培养的力度,从门中各大殿主以及飞升先辈的经历来看,就可以知道十大弟子位置的重要性。

这样炙手可热的位子,自然不会像普通弟子想象的那样,只凭自身强悍的境界修为就能坐上,背后的支持力度也很重要。

上万年来,在宗内没有人支持的浮萍似人物,从来没有人能够登上十大弟子的位置。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惊采绝艳者在门中都有自己的师承长辈,很少有明珠蒙尘。

不管怎么说,每一次的十大弟子比试,从来都不会少暗地里的较量,能够胜出者,绝对是综合实力最强,以后在仙道中有可能走得更远的。

景幼南眯着眼,看向远处的山景,陈翩翩身后是紫薇灵妙定观洞天,后发力量十足,能够在十大弟子中拉拢一个盟友,很不错。

第1006章一帘淡月明半蓬松雨声

正是半夜。

一帘淡月,照映松雨。

幽篁翠藤,夹杂寒梅数十株,如椒如菽,枝影扶疏,红萼生于苍苔细石间,幽香细细。

景幼南头戴高冠,身披光明之衣,端坐千叶法莲花,身如金色,眉宇间绽放万千毫光,数不尽的雷神显现出来,或是肋下生翅,或是身高百丈,或是额生三目,或是翻云覆雨。

轰隆,

景幼南一掐法诀,云精空结,飞文锦盖,天地妙音,焕彩流霞。

下一刻,豪光升腾到身后,往下一落,化为金书紫字,玉文丹章,讲述雷霆之道,生死阴阳的轮转,飞香八缠,宝盖交鸣。

“咄。”

景幼南口吐真言,九重光晕转动,里面的九九八十一枚雷音种子碰撞,发出玄妙雷音,震动四方。

嗡,

雷音一响,一种奇妙的律动蔓延,向四面八方而去。

“咿呀,”

“咿呀呀,”

不知道当了多久的烧火炼丹的童子,烟熏火燎成了黑炭头似的两个大胖娃娃,正趴在地上呼呼大睡,打着小呼噜。

雷音一过,两个大胖娃娃好似在梦中梦见了绿草地,郁郁的玉树上结着密密麻麻的的红果子,它们高高兴兴地扑着蝴蝶,玩累了就爬上树吃果子,笑的眉眼弯弯。

李道玄坐在青石上,看着洞外的晚霞,绿水泛波,鱼虾嬉戏。

修行是很枯燥的,不分昼夜的打坐,搬运周天,冥思苦想参悟经文玄妙,即使是意志坚定的李道玄,也有偶尔的软弱。

雷音一过,李道玄好似看到了多年后自己碌碌无为,化为一堆白骨,这样的惨状吓得他一个激灵,心中惊惧油然而生。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李道玄喃喃一句,面上露出坚毅之色,盘膝打坐,诵读经文。

陈宣华身材高挑,肤白如雪,盘起的高髻上斜插一支玲珑玉剑,烟岚之气绕臀缠臂,似彩带飘舞。

她静静地坐在铜榻上,精致的面容露出一丝愁苦。

连续两次冲击元婴境界失败,体内的金丹已经有了不稳之相,再一再二不再三,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要是再不成功,一辈子就会终老于金丹境界。

可是,这最后一次,真的能成功?

陈宣华并没有太大的信心,真人一关,不知道挡下了多少外人眼中的天才,难度可想而知。

正在这时,雷音入耳,如钟鼓齐鸣,咚咚咚的声音砸在灵台中,击碎心中的懦弱,犹豫,彷徨,取而代之的是不成功则成仁的壮烈。

“我命由我不由天。”

陈宣华美眸中迸发出耀眼的光明,神色振奋,起身去寻材料,准备最后一次冲关。

哗啦,

景幼南把手一招,脑后的九九八十一枚雷音真种子归于平静,雷声隐去。

在太虚幻境中推演九天普化造化神雷后,他的神通又有了新的变化,可以借助不同的雷音入灵台,因人而异,制造幻境。

今天牛刀小试,非常成功,无论是两只胖娃娃,李道玄,还是陈宣华,都一所无知,悄无声息地被幻境指引,还以为来自于内心的发现。

当然,要是面对对手,自然不会这样和风细雨,就会变成最恐怖的杀招,让对方沉溺其中,永世沉沦。

说到底,人们总是凭借声、色、香、味、触等等这五种途径来进行感知,认识世界,声音居于第一位,稍加变化,将之无限放大,就可以让其他四种途径隐匿。

能够操纵声音,就相当于可以控制一个人感知世界的途径。

这样的境界很难,近乎于道,值得庆幸的是,景幼南已经触摸到一丝半开的门扉,能够窥视到里面的风景。

道路曲折,前途光明。

大袖一展,从千叶莲座上起身,景幼南来回踱步,念头转动。

大梵紫薇玄都玉枢经和九天普化造化神雷已经记在心中,只是这道诀经文就足够他修炼到洞天境界而不用担心功法。

除此之外,自晶壁走廊中得到的半天然法宝宝印已经送到了天机阁,由他们重点打造,镌刻法阵,用不了多久就会大功告成,自己只需安心温养即可。

门中的弟子除去纳兰成德还没有消息,其他五人都在洞府中修炼。

这样想来,或许接下来就该考虑凝结元婴法身了。

“元婴法身啊。”

景幼南来回踱步,目光若有所思。

元婴法身不光是修士可以凭借其上游九天,下观幽冥,而且还是关系到其所吞吐的灵机,已经能否晋升洞天的潜力。

典籍上记载,天有九重,每一重都对应着不同的灵机,传说中的第九重天甚至是从仙界中溢出的仙气,有不可思议的造化之功。

元婴法身的成色,对应着不同的天数,最为玄妙的元婴法身甚至可以从第九重天上吞吐灵机,壮大自身。

当年太一宗的开派祖师就是一举凝练出无漏法身,直入第八重天,震古烁今,宗门传承到现在,都少有人及。

“元婴法身,”

景幼南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从天一水阁中观看到的门中先辈凝练法身的经验,对照自身,隐隐有了一种模糊的轮廓。

只是这个轮廓太过模糊,根本让人无法着手行动。

“要是能够在太虚幻境中推演法身凝练的法门就好了,”

景幼南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古怪的念头,然后一闪而逝,能够推演神通就已经很匪夷所思了,要是连法身凝练的法门都能推演,恐怕得引起大千世界上所有的修士眼红。

仙道本来就是落子无悔,能够让修士有资格悔棋重来的异宝,真的是夺天地造化之功,不可能存在。

“法身之事还没有头绪,可以先放一放,眼前要进行的门中大、比,也很重要啊。”

景幼南停下步子,只要能够成为十大弟子的首座,在宗内的影响力可谓是如吹气球般膨胀,加之自己身后有太玄洞天的支持,两者相得益彰,代表的权势惊人。

正在景幼南浮想联翩之时,一道信风传书到了身前,往下一落,花纹缠绕,字字放光。

“咦,”

景幼南看了眼上面的正清院标识,摘下来打开一扫,面色很快阴沉下来。

第1007章华清池上暗潮生

太一宗,正清院。

带绿屏风,悬萝藤椅,绿云上阶,青苔生烟。

三五只仙鹤在松下剔着翎毛,长长的鹤喙一下下啄着垂下来的冰凌,清脆的声音远远传开,有一种森然到骨子里的冰冷。

景幼南头戴莲花道冠,身披五云仙衣,端坐在神龟云榻上,眉宇间青气流转,溢彩流辉。

“嗯。”

放下书中的玉简,景幼南目光在下面垂手而立的长老弟子身上扫过,无悲无喜,开口道,“现在事情如何了?”

“副掌院,”

袁春秋身材颀长,皮肤白皙,嘴唇很薄,微微眯起眼,有种阴沉沉的感觉,他也是出身于太玄洞天,非常可靠,答道,“纳兰真人将我们正清院弟子赶出华清池,态度很强硬。”

“嘿,”

景幼南坐直身子,目中沉沉,冷声道,“纳兰平真是好大的胆子,置门规于不顾,难道他还真以为他们纳兰家族能够一手遮天不成?”

下面的长老和弟子都不说话,屏息而立。

现在的正清院已经在太玄洞天上下的渗透经营下,成为太玄洞天的自留地,景幼南已经有一言堂的威势。

沉吟少许,景幼南有了决断,大袖一展,道,“袁执事,你再去华清池一趟,把院中的弟子领回来,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是,”

袁春秋答应一声,叫上三两个人,就往外走。

“纳兰平,纳兰家族,”

景幼南目光幽幽,细细密密的雷霆在其中闪烁,交织成网,喃喃道,“那就碰一碰吧。”

华清池。

琼香缭绕,瑞霭缤纷,玉花坠落,钟起妙音。

瑶台腾赤霞,宝阁升金光,玉象送灵果,白猿捧香芝。

五彩描金桌上,摆放着珍馐百味异果嘉肴,还有琼浆玉液,风一吹,香飘百里。

穿着曳地长裙的纤美侍女行走在花间松下,环佩叮当,软语柔音,给果会平添一分鲜艳的色彩。

纳兰平头戴银冠,身披麒麟锦衣,眉分八彩,目若朗星,嘴唇上的小胡子翘起,透出一种难言的倨傲。

他的对面,是一个女仙,头梳同心髻,身披细花条纹宫裙,秀眉丹唇,琼鼻秀挺,玉臂交织在胸前,美眸转动,看上去英姿飒爽,很是干练。

纳兰平端着酒杯,笑容满面,道,“白道友,你看如何?”

白青青感应着周围的气机,目光所到之处,尽是花红叶绿,仙鹤起舞,轻声道,“早听说华清池的大名,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哈哈,”

纳兰平很得意,能够得到心怡女仙的称赞,他只觉得自己的力气没白费,能博美人一笑,担少许风险也是值得的。

白青青端起酒杯,道,“待以后纳兰道友到太霄七真宗作客,我可以给你当向导哦,我们宗门的地火盛景也很壮观。”

“一定去,一定去。”

纳兰平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喜形于色,对面的佳人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只需要再加一把火,就可以取得好感,道侣之事,大可以谈。

正在这时,纳兰平目光一转,看到自家的一名子弟匆匆从外面进来,向他们两人所在的地方看了过来,目光闪烁。

“白道友稍等,我去去就来。”

纳兰平一看,就知道有事。

“道友自便。”

白青青抬了抬酒杯,她虽然是女仙,但酷爱美酒,华清池出产的琼浆玉酿天下少有,让她喝的很是尽兴。

纳兰平又说了声抱歉,才起身离开,等来到自己家族的子弟面前的时候,面上的笑容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化不开的阴沉,冷声道,“你小子急匆匆的,什么事?”

纳兰容可是知道自己这位族叔的脾气,自己打搅他和心怡的女仙闲聊,肯定是怒火冲天,他头上的冷汗都没有擦,连忙答道,“刚才正清院又来人了,把华清池外的正清院弟子领了回去。”

“领回去了?”

纳兰平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不是铁骨铮铮,不事权贵嘛,这么快就缩了?”

“平叔,”

纳兰容看了看左右,小声道,“正清院的景副掌院可是回来了,以那位强势的性格,咱们驱逐正清院的弟子一事,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景幼南?”

纳兰平不屑一笑,道,“不到百年能够成就真人也算不错,但到底出身卑贱,不成气候。”

“这个,”

纳兰容目瞪口呆,他知道自己这个族叔对其他不是出身于修仙大族的弟子看不起,常常出言讥讽,甚至还因为这跟别人交过手,可是现在谈的不是别人,可是景幼南啊。

能够成为太玄洞天萧真人的关门弟子,并强势崛起,上位十大弟子,隐隐压过光芒万丈的轩辕彻,即使对方出身再低微,这么多的光环加持下,谁敢小看?

就是他自己想起景幼南的事迹,都心中战栗,如此天骄人物,一言一行都能够影响到宗内不少的人。

纳兰平性子傲,但人不傻,看到纳兰容面上挣扎的表情,就知道他心中所想,冷哼一声,道,“上次我们纳兰家,傅家,玉家等等三家族受到宗内打压,不能轻举妄动,才让景幼南偷得一个十大弟子的位置。现在家族中已经腾出手来,准备全力出击,景幼南连十大弟子的位置都可能保不住,他泥菩萨过江,还敢来搀和我们的事?”

顿了顿,纳兰平继续道,“他不管则罢,要是敢来,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纳兰平不再管自己的侄子,面上重新换上最和煦的笑容,找白青青聊天去也。

“三大家族齐动啊,”

纳兰容嘀咕一声,低声道,“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反正天塌了,有个子高的扛着。”

整理了下自己的衣冠,纳兰容目光一扫,看到太宵七真宗一名秀美纤细女仙,咳嗽一声,上前搭讪。

宝光殿。

萧景存坐在云榻上,手持玉如意,星星点点的光华流转,隐隐之间凝成一尊横卧星空的大佛虚影,梵音禅唱,若有若无。

“决断,”

萧景存随手将腰间的玉佩摘下,扔到地上,紧紧握住玉如意,身后佛光升腾。

第1008章月下拦路起变故

翌日。

清风皓月,霜花满地。

依稀飞燕红英,风吹翠竹,粼粼鸭绿,袅袅鹅黄。

景幼南端坐在铜榻上,天门上冲出半亩的云光,清亮如水,千灵重元玲珑宝塔悬于其上,宝气垂下,如璎珞珠帘,叮当作响。

少顷,景幼南睁开眼,目光一转,就见到天穹上星大如斗,摇曳生姿,垂落紫青,流光溢彩,映照之下,仿佛扯起的轻纱,似有似无,宝光莹莹。

“好天气。”

景幼南振衣而起,袖中的大五行化生葫芦发出一声剑鸣,然后他脚下一点,平地起了一道雷光,瞬间来到中天上。

辨别了下华清池方向,景幼南身子一摇,霹雳电闪般而去。

两刻钟后,华清池已经近在眼前,层层叠叠的祥光瑞气氤氲,仙乐袅袅,不绝于耳。

“嗯?”

景幼南突然间停下遁光,自雷光中踱步而出,剑眉一轩,冷声道,“什么人?”

哗啦,

漫天的云光散开,赤霞缠绕如华盖,檐下明珠高悬,映照出拦路之人,一男一女,俱是罡云在顶,法力深沉。

男子上前一步,他看上去中年模样,头戴书生巾,青衣加身,白白净净的面庞,看上去很斯文,如同世俗中的教书先生,平平静静地道,“在下徐克,见过景道友。”

女子身材修长,斜眉入鬓,穿的简简单单的武士服,英气逼人,道,“纳兰静。”

“纳兰,”

景幼南一听这两个字,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哼了声道,“不知道两位道友拦住我去路,所为何故?”

徐克面不改色,很古板地开口道,“听说景道友玄功深厚,神通惊人,我们两人此来,特意要领教一番。”

纳兰静补充道,“还请景道友不吝赐教。”

“哦,”

景幼南目光转动,大袖如云,从容地道,“今晚我还有要事在身,不如改日贤伉俪再领教不迟。”

“择日不如撞日,”

纳兰静双腿并拢,修长的玉手摩挲着腰间宝带上的纹路,似笑非笑,道,“今晚夜空澄清,月色怡人,正是好时候啊。”

景幼南面上的笑容倏尔收起,板起的脸上冷若霜雪,厉声道,“我现在身为正清院副掌院,要去逮捕门中违规弟子,你们两人挡路,难道不怕门规制裁不成?”

徐克和纳兰静只当是没有听到,只是开口道,“景道友,我们只是找你切磋一二,其他的事情完全不知。”

“这两个家伙,”

景幼南心里暗骂一声,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阻挡自己今晚的行动,进而打击自己和正清院的威信。

搬出正清院的大帽子,能够吓得住其他人,但对于像纳兰家族这样根基深厚的世家大族,却没有太大的威慑力,几千上万年来,他们已经有丰富的经验来进行规避其中的风险。

这样的事,即使告到掌门面前,两人得到的也不过是不轻不重的两句斥责。

看了看天色,见半空中淡云疏月,暖风徐徐,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动静,景幼南目光一动,看来对方布置的极为缜密,连自己布置的后手都给拖住了。

或许,这次出手的不止纳兰家族?

石鼓山。

高霞翼岭,白云出岫。

松岭森蔚,寒潭照水,仙鹤清唳,林中猿啼。

贺知章头戴竹冠,身披日月法衣,手中长剑细细如霜刃,上面镌刻有残缺的篆文,月光一映,如龙蛇起舞。

他弹剑长啸,看向对面之人,铮铮然,道,“想不到你们傅家也搀和进来了。”

傅半山一身白衣,面目疏朗,手摇折扇,说不出的洒脱从容,在森森然的剑光下,依然保持优雅的风度,道,“唇亡齿寒,道理很浅显。”

“哦。”

贺知章点点头,细剑刺出,无声无息,隐隐之间,一道银线一闪而逝,眨眼就到了对方的眉心间。

“开,”

傅半山眉心中裂开一道竖纹,一缕神光打出,巧而巧之地挡住银线,两者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哗啦,

傅半山大袖一挥,大风一起,将失去后劲的银线残渣送到一边,面带笑容,道,“你我两人斗了上百年,真是再熟悉不过,我或许还是赢不了你,但要缠你三五个时辰,却是轻而易举。”

“大言不惭,”

贺知章细剑一抖,挽出一个剑花,随即一分为二,二化四,四成八,八变十六,……,到最后,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每一个剑花都蕴含森然的杀机,毁灭的力量在其中流转,发出呜呜的声音,刺激人的耳膜。

“还是老样子啊。”

傅半山一笑,用手一指,自卤门中升起一盏八角宫灯,金灿灿的灯光亮起,光芒所到之处,所有的剑花如冬日积雪遇到阳光一样,纷纷融化。

“真是,”

贺知章皱起眉头,对面这个可恨的家伙说的不错,两人作为老对手,实在是过于熟悉,这样的交手,在过去百年里进行了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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