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顺治王朝-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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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我也只好小人的威胁一下顺治了,虽然这这种威胁很软弱无力。
“你在和我讨价还价?”
我直了直身子,让自己看起来有些气势。真是不公平,虽说顺治看起来文文弱弱,一俊秀书生的模样,但是他那迫人的气势丝毫不减。也许,这就是帝王与生俱来的吧。
“既然你要我叫你名字,那就说明我有资格和你讨价还价!”我心一横,直言不讳的说道。反正,他刚才看起来心情不错,不至于那么容易就发怒。
“呵,那朕晚膳吃什么?”他放下筷子,挑眉问道。
“我让御膳房炖些补品吧,我陪你喝燕窝。我好久没喝了,有点怀念那个甜甜的味道,就当是你陪我吧,好不好嘛!”我用曾经和慕寒说话的语气对他说道。
果然,很是受用。他无奈的点点头:“凝儿,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小孩子心性呢。”
人家本来就是小孩子,在现代,沧凝这个年纪是未成年。我腹议道。
就在这时,帘外传来了小安子的声音:“皇上,钦天监林大人有要事禀报。”
顺治有些不悦,道:“告诉他,什么要事等再报!”
“皇上,林大人很着急。说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听起来,小安子说这话似乎很是为难。
做奴才也真是不容易,如果今日真是要事给耽搁了,难报不会皇上当出气筒。
“福临,我先进内室避一下。你就宣他进来,万一真的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呢?”说着,不待他肯定,我就起身向里面走去。
“凝儿,哎!宣他进来吧!”
钦天监不就是研究星象祸福的地方吗,能有什么要事呢?我一人躺在睡塌上,很是好奇的猜测到。据说,钦天监能辨鬼神,很灵的。天啊,该不会是他发现我的灵魂是冒牌的了吧?
想到这,我的心倏地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不知该如何是好。忐忑不安的等待着顺治早些进来,我也好问一下。
不一会儿,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我赶忙从床上坐起来,仔细地观察着顺治的表情。还好,没什么怒气。
“今年降雪要提前了。”顺治走近我说道。
“怎么回事?”
“钦天监通过连日测算,预计今夜京城会降下第一场大雪。”他揉揉我的脑袋,有些烦闷。
“下雪不好吗?多美啊,还可以堆雪人。”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坏消息,反倒为此有些兴奋。
“大雪突降,不是个好征兆。北方会有百姓死于雪灾。”
听到他的话,我这才发现原来他真的是一位心有百姓的好帝王。后人皆赞康乾盛世,却不知是顺治给康乾盛世打造一个了好基础。
“我们满人刚入京不久,国库尚空。救灾的银两,恐怕不足。”他的脸上有着深深的自责,看的我有些心疼。
其实,哪个朝代开始都不富裕,这哪是他的责任。可是,听他的语气仿佛这一切都怪他这个帝王无能似的。
“福临,我有一个办法。不知可不可行。”
他疑惑的看着我,道:“什么可不可行?”
“若让朝中官员捐献银两是不可能的,不过,可以让他们捐献家中的旧棉衣之类的抗寒物品。这应该不难吧?最好在做个排行榜,我就不信有人不要脸面什么都不捐……”
“好主意,真是好主意!凝儿——”听了我的话,他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不住地赞叹。
其实这在现代的政府系统是年年都要上演的戏码,从最初捐旧衣物,到统一买新物捐。也许,这是一个时代的进步吧。
呵,没想到我的穿越竟让这件事提前了。
顺治心念百姓,听此妙计赶忙要去御书房拟旨。我亦不做挽留,反正今天与他和好的目的是达到了。我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顺治刚走不久,就听外面传来了乌尤的惊呼声:“娘娘,娘娘,下雪了。好大的雪花啊!”这么快,由于事先已将知晓要下雪我倒是没有他们那么惊讶。
我披了狐裘斗篷,走出大殿。
此时,夜色已浓。天边没有任何星辰,唯有漫天飘雪铺天盖地的侵袭着我的视线。
伸出手,轻盈的雪花落入掌心,丝丝凉意深入肌肤。
下雪了,看来这个冬天已经提前到来
地上已经铺了一层薄薄的白雪,我小心的踩在上面。一移动,便留下一个个浅黑的脚印。
雪本无暇,可落入人间却难逃污浊。
落尽琼花天不惜呵!
与顺治的尝试使我如同这落入凡尘的雪花一样,前路渺茫。只是不知,我的未来是否如这漫天飘雪一般,融化成水无人惜。
我的心底,充满着对未来的惆怅。
正文 第二十四章 选秀
转眼间除夕已过,春天将至。
整个紫禁城都笼绕在一片温暖而祥和的氛围里。昨日,我甚至发现坤宁宫后花园里的桃花抽了嫩蕊。听福临说等到日后再暖和些,就可以去城郊狩猎玩。这让我恨不得自己是春日女神,一下子让大地都布满绿意。
当我把这想法和他说了的时候,他笑着刮着我的鼻子道:“你要成了春日女神,那朕怎么办?”
“是啊,人神殊途,好像不大好。不过,皇上是天子,和神差不多嘛!”我亦嬉笑着作答。
说起来,这几个月,我和福临从那日起虽不是恩恩爱爱如胶似漆,却也非相敬如宾。我们如同平常人家的小夫妻一样相处着,偶尔会发发脾气吵吵嘴什么的,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此时后宫嫔妃较少,他除了偶尔去贤妃和珍嫔那儿,大多时候都会留在坤宁宫。为此,他曾和我抱怨道:“凝儿,春天的选秀取消了吧。朕真不愿意去别人那,贤妃还好,那个嫣儿每次都黏着朕。说到底,还是朕的凝儿好。”
听到这话,说心里不开心那是假的。虽然,我仍是分不清自己对他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但他总归是自己的相公,我自然不愿意和别人分享。可是,我若同意他取消了选秀,自己定会落得个“狐媚惑主”之类的说法。前廷之臣对于我的独宠和可疑随意出入御书房早就有了意见。
其实我自己是不愿意去御书房陪他看折子的,对于政事也没什么兴趣。可是自从我向他提了赈灾的办法后,他就经常询问我一些前廷之事。
我当然知晓后宫不得干政,万一把那帮大臣惹毛来个联名上书,我不就小命呜呼了。有时候,我甚至开始猜测如果我真的被废是不是因为干政一事。虽然我很想一问三不知,但看到他彻夜不眠冥思苦想的时候又实在是不忍心。只得以现代人的思想,对他提点一二。
好在,此时我正处于盛宠之中。他对我的这种做法,只是夸赞。可是,如果我可以预料到未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踏入御书房半步的。
陈嫔的肚子已经八个月了,看起来和塞了皮球似的。我经常劝福临去陈嫔那看看,毕竟她肚子里怀的可是龙种。我呢,身为嫡母,也偶尔会去关怀一下。
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是格格还是阿哥。
“娘娘,贤妃娘娘来了。”乌尤走了进来,打断了一边作画一边思绪万千的我。
“快请!”放下浓墨刚蘸的青竹笔,我向门口迎了去。
由于近来我是盛宠不绝,后宫之中惠嫔一类想攀高位的女人倒是经常来我宫内请安。明明嫉妒的要命,却又摆出一副虚心恭维的样子。应付的我实在心乏,后来多亏书棋的提议,以皇后身体不适为由将一众人等给挡了回去。
不过,我和贤妃感情却是越发深厚。
她身上有一种如梨花落入般的恬淡之感,让人止不住的想要亲近。
“可是把姐姐给请来了,真让凝儿好等。”见侍女掀了帘子,我佯装生气的对她说道。
“你这丫头,又拿我打趣了不是?”她亦不行礼问安,径直走到我身边,轻轻扣着我的额头,责声道:“改日这应该让那帮小妮子过来瞧瞧你这副样子,哪有一点皇后的模样?”
“姐姐,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知晓吗?我哪里乐意做皇后,今个这宫出事,明个那块儿争风吃醋的。明明连芝麻粒大都没有的小事都要闹到我这里,我都快烦死了。”我噘着嘴向她诉苦。
拉着她的袖子,我同她一起向卧榻走去。这卧榻是南方进贡,由千年古藤木编织。睡在上面,有安神的功效。不过,我坤宁宫能睡觉的地方太多了。索性我翻出一个梨木小桌放在上面,把它改成平日休息吃茶的地方。
“所以你就把我也拉上了?”她语气一沉,似乎不大高兴。
“好姐姐,你不会生气了吧?”我拉她坐下,讨好似的将她一向爱吃的蜜饯递过去。
话说,本来后宫之事由我掌管。偏偏我又懒得管,于是对外称病,又请孝庄下了道懿旨让贤妃协理六宫。这样一来,烦她的人又多了起来。贤妃喜静,爱养些花花草草的。近来,的确被那帮惹事的人弄得心烦。我现在,也是有些后悔了。
“生气倒不会。只是不知道你这病什么时候好起来?”她眼睛狡黠的眨了眨,接过蜜饯送入口中,咽下后道:“还是皇上疼你,整个宫里,属你坤宁宫里的蜜饯最好吃。”她意犹未尽的又捻起一个。
“姐姐别取笑我了,这蜜饯可与皇上无关。不过——”我故意顿了顿,等着她追问。可惜,她只顾着吃,竟然不理我。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整个宫里除了福临、乌尤,我也就只和她亲近了。偏偏她还不配合我偶尔发起的小孩子心性,好生没趣。
“不过,整个宫内的确只有我坤宁宫有这个。因为,这是我自己做的,沧凝蜜饯,独家配方,宫内一绝!”我不甘心的自己说了出来。
“那就多给姐姐做点,一会儿你遣人给我送去几坛。”她也不客气,直白的索要起来。
“知道了,已经差人送过去了。我本想给陈嫔送点来的,但怕出事也就作罢了。”说起这话,我不禁眼里有些暗淡。当初虽然我没害她,但是那包药粉仍在。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着,总觉得将来会用的上。
不过,没想到不久之后真的用上了,只是是被他人用在了我的身上。当然,这是后话。
贤妃听到这话,突然正色道:“嗯,小心点好,你现在荣宠太盛,难免不遭人暗算。”
我翘起嘴巴,长吸口气,道:“现在还好呢,后宫人少。可是,马上就选秀了。”无聊地搓着衣角,想起昨晚福临交待我的事,实在有些心烦。
昨晚福临来我这里交给我一堆画卷。我本以为是他给我搜集的名贵字画,结果打开一看,果真是有字有画。画是豆蔻韶华的清纯美人,字是出身年龄等简介。
一时间我还没明白过来这是什么,只听他在我耳边道:“这届秀女都在这呢,凝儿帮我选吧!”
我一惊,推开拥着我的他,道:“这怎么可以,那帮老臣还不得说三道四啊。再说,这是皇上的事情,臣妾插什么手?”
他不顾我的抵触,又将我拥到怀里:“怎么,吃味了?我说了,只宠我的凝儿。只是,这祖宗的规矩不能破了啊。”说到最后,只余他黯然的叹息声。
帝王也不容易啊,连宠幸谁都得被前廷管着。想到此处,我不禁心底一软,寻思着应该为他分担些什么,就接受了这个苦差事。
想着,我起身向柜子走去,把昨晚福临拿给我的画统统报了出来,堆在小桌上,挑眉示意道:“看看,这些美人如何?”
她犹疑着放下手中的蜜饯,拿锦帕擦擦手指,随手挑开最上面的一幅,讶声道:“皇上把这事交给你了?”
“姐姐真是聪明,可不就是这样。”我无奈地又坐了下来,苦着脸哀求道:“姐姐,你可要帮帮我,否则,我真的要被冠以狐媚惑主、心胸狭隘的评价了。”
她放下画卷,抬眸看着我,语气郑重严肃的说道:“凝儿,这件事,你可要慎重。”
那种神情看的我心里发慌,浑身都蔓延着一种说不明的紧张之感。
可能看出我的神色不好,她柔声宽慰着:“凝儿,你也无需太过紧张。虽然选秀关系到前廷,但说到底还是皇上的家事,他们也不好多言语什么。”
“就因为这样,我才觉得更麻烦。你说是选美艳的还是选素雅的?是选大家小姐还是选小家碧玉?是选尚书的女儿还是选侍郎的女儿?贤妃姐姐,你可以一定得帮帮我。”
“别打我的主意,前些日子已经被她们闹得不得安宁了。这回若是与选秀一事再沾了边,我这日子没法过了。”她幽幽叹了口气。
“姐姐,如今你的分位仅在我之下,我考虑过了,皇上的意思是让我初选,等到正式那天我同他一起选。你想啊,我哪有什么鉴赏的眼光,再说现在只是翻翻图而已,咱么一起看看,挑几张说得过去的留下。”我央求着说道,本想把后半句也说出来,但是又怕被她拒绝,想了想还是决定以后再说吧。
贤妃本是与世无争的人,若不是我,恐怕真的可以在宫里安享富贵、衣食无忧的过着平淡生活吧。
她不好再推辞什么,见我亦是有些伤感,便错开话题道:“你这还有别的好吃的没?可别私藏着。”
“暂时没有,不过我在研制,到时候一定先给姐姐尝个新鲜。”我笑着回道,顺手翻开她刚才看过的画卷。
“这是杭州知府的女儿,年方十四。长得倒是水灵。”
我点点头而赞同她的话,但是一想到她是江南那边的心里就有点犯怵,生怕她是董鄂妃那种类型的,让福临又来个一见倾心。这么多日子,我也习惯在没外人的时候称他为“福临”,我开始依恋这种生活了,我想,如果可以,我情愿在他坐拥江山的怀抱里度过平淡无澜的一生。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玄烨生母
贤妃似乎发觉我的心思,道:“江南女子怕是受不了京城的气候,这张就莫留了。”
“嗯,凝儿也觉得不留她比较好。”当然,我是无法说出我不想留她的理由,反正福临肯定不会追问。
打开第二张,又是江南那边的,想也没想,我和贤妃就直接翻下一张了。
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我们两个已经看完一大半了。只留下六个与当朝官员有亲属关系的女孩,她们大多都是十四、五岁,我忍不住唏嘘道:“姐姐,我们来了啊。你看她们,这脸蛋水嫩嫩的,光看画就已经这么诱人了,若是真人还不得……”
说到这,我自嘲的摇了摇头,我还真是想不出什么词汇来形容呢。
“红颜未老恩先断,年轻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不以为然,顺了顺颊边的发丝,继续道:“凝儿,就算别人不清楚,但是你我彼此心知肚明,皇上的宠爱我们并不在乎。”
“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我自以为这些日子在福临身边对他很是在意,偶尔也会吃点小醋来表现出自己对他的在乎。可是,如今却被贤妃一眼点破。我心底真不知到底是何滋味。
她没有回答我,反倒像是陷入回忆,道:“喜欢一个人不会在乎他是否年轻貌美,不会在乎他是否有权有势,那只是一种控制不住的感觉罢了。你说,对吗?”
我赞叹的点点头,抛开心底乍隐乍现的面容,浅啐了口清茶,来缓解这种让我害怕的感觉。对于福临,至今我也无法明白到底是什么感觉。
“姐姐,我们继续看吧,一会儿我还想和你一起去赏花呢!”我错开话题,我想她亦是不愿再深说的。也许,曾经她在宫外有着恋人,可惜一朝皇恩,不得不分离。纵使情深,奈何缘浅。即使心里难过,但聪慧如她,仍旧知道该如何让自己好过一些罢了。
果然,她点头,又翻开一张画卷:“这个佟佳氏身家相貌皆不错,你看呢?”
“佟佳氏?”一听这个姓氏,我大脑瞬间嗡地一声闷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康熙帝的生母就姓佟佳氏。
她发现我的反应有点过于激烈了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我继续道:“这女孩闺名如玥,是少保都统佟图赖之女。”
好像康熙生母的出身也是这样吧,虽然不确定但是对画上笑靥如花的女子我的心底充满了复杂的情感。留还是不留?如果不留,那么也许未来伟大的康熙帝无法诞生,历史可真就被我给来个大篡改了。若是留,那么也许将来真的会顺应历史出现佟妃出现董鄂妃,甚至出现——
废后。
想到这,我的心里一凉,不知当如何是好。
有点乞求的看着贤妃,也不知道到底在乞求着什么。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她,等待她拿主意。她伸手拍拍我的肩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反应那么大,但她肯定不能留了。说来也怪,凝儿,有时候我会觉你不属于这里,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我一惊,呆愣在那,莫非她发现了什么?
“看把你吓的,我不过随口说说而已。”她看着我呆愣的表情,扑哧一下,再也忍不住地笑出了声:“凝儿,有时候你这样子真傻!”
未等我明白她的意思时,只听她又道:“这个佟佳氏终归是汉人,还是莫留了。”
听到这话,我心底松了口气。我想,我就赌一把。既然要玩,就玩大的。伟大的千古一帝,这个历史空怕不会有你了。
我倒要看看,自己究竟可以更改出怎样一个历史。
佟佳氏的事情让我后来已经没有什么兴趣继续看下去了,挑着顺眼的就留下来。一晃儿,都过了两个时辰。
由于春天将至,白昼渐长,此时已斜了半边的暖阳柔柔的散发着最后的光热。从窗缝里投进的光线中可以看到空气里细小的尘埃。
“后宫里的女人在皇上面前卑微如尘埃,也不知这些入选的女孩,幸还是不幸。”贤妃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前。
伴着“吱呀呀”的声音,窗户被她给推开,角度刚好,阳光毫无保留的洒满室内。她身后的影子被拉的斜长,现出无尽的落寞。
只是,我心里很明白:她的落寞不是因为皇上,而是因为某个此生再难相见的人。
那么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