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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水怜黛心玉娇溶-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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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王爷吩咐。”
  “把她卖到醉香楼吧,告诉那里的劳老鸨,一定要好好管教于她,若是丢了或者死了,她那醉香楼也别想再开下去了,不过你要先去衙门走一趟,带着人证物证,该走的手续一定要走,记住,出了这个门,她就是有名有姓的官妓。”
  “王爷!王爷——您不公!不公啊!我不过是受人指使,我……”梅香一听说要把自己卖为官妓,便认为自己成了替罪羊,毒死李氏的事情,被水溶扣在自己的头上,她以为水溶会因些放过自己的姐姐,更不会去追究大姑娘婧琪,还有淑言那个贱人!凭什么?她真是不服!于是梅香便大声喊起来。
  可是她刚喊出这么两句,便有婆子拿了东西把她的嘴堵上了。
  “本王不公?先赏这个贱人四十藤条,再问问她可有资格言论本王公与不公?水溶说完这句话,一甩袖子,婆子便把梅香拉了出去。
  水溶处置了梅香,又叫人把淑言等人带上来。
  淑言等人被关了这两天,对外边的事情一概不知。但做贼心虚,淑言似乎已经感觉到自己是因为何事而被惩处。
  跪在地上,众人全都哭哭啼啼战战兢兢,惟独淑言沉默不语。


  “除了淑言之外,其余的人都卖到醉香楼,跟梅香一样。”
  水安答应着,招手叫进一个管事,嘱咐了他几句话,把那几个人都带了下去。
  水溶看着低头不语的淑言,冷笑着说道:“想来你是想明白了?既然你无话可说,那么就准备上路吧。”
  屋子里没有多余的下人,除了一个端着托盘的水安。
  淑言听到此话,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似的,猛然间抬头,看见水安的托盘中的一个茶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于是急忙砖头求饶,哭诉道:“王爷饶命,是奴婢一时糊涂,做了错事,求王爷饶命……”
  “做了错事?做了错事磕几个头就可以饶命吗?难道你没听说过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的话?”水溶冷笑,“你不单单是胆子大,心肠恶毒,你还背信弃义,恩将仇报!我记得你是碧荷出门时救回来的丫头吧?碧荷就你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儿饿的奄奄一息昏倒在她的车前,她把你带回王府,求了太妃收留与你,你去用慢毒让她一点点的死去!”
  “王爷饶命!奴婢受人指使,一时糊涂,但奴婢一心侍候王爷,对王爷忠心耿耿……”
  “你还有脸说‘忠心耿耿’?你连救命恩人都可以谋害,本王又何德何能受你的忠心耿耿?水安给她灌下去!以后每天给她灌一杯,我也要让她尝尝碧荷临死前受的那些罪!”水溶说完此话,便起身离开议事厅。
  而此时的黛玉,刚刚用了早饭,坐在碧桃园的屋子里,听秋茉回话。
  秋茉奉水溶之命,带着潘氏和陈氏来给黛玉请早安,顺便当着两位姨娘的面,把处置李宝贵,梅香,和淑言的事情给黛玉回明白。
  潘氏倒没什么,她向来是个老实人,虽然是个姨娘,连秦氏房里的小丫头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但潘氏平时并无僭越之事,所以依然平静的站在那里。而陈氏则着实下了一跳——从来不见王爷对内宅的事情如此上心,看来这次真是捅了马蜂窝了。不过陈氏认为,这都是秦氏那个贱人做的错事,自己虽然也有小错,但说不及她们娘们姐妹们仗势欺人。
  黛玉听完秋茉的话,暗想水溶的果然铁腕,看来这个男人并不是外边看去的样子。于是看着站在一边的潘氏和陈氏,淡淡的问道:“你们怎么想?”
  “主子英明,淑言那蹄子,本就是个笑里藏刀的人,李姐姐当初真是白疼了她了。”陈氏轻叹一声,拿着帕子偷偷地擦拭眼角,仿佛十分伤心的样子。
  “主子做事自有主子的道理,我们做奴才的不敢妄加评论。”潘姨娘听陈姨娘说完,之后,方弯了弯腰,低声回道。
  “笑里藏刀?”黛玉淡淡一笑,盯着陈氏看了看,双看着潘氏,只见潘氏一脸的淡然。
  “呃……”陈氏说不出话来,狠狠地剜了潘氏一眼,从心里骂道,这个贱货倒是会装,整天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说句话就把人往死里挤兑。
  “笑里藏刀也好,绵里藏针也好,以后大家都安分些,好生伺候太妃和王爷,本本分分的过日子罢了。我是个图清净的,不想多事,只想大家能够相安无事,也就罢了。”黛玉的目光从潘氏的身上又转回到陈氏身上。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半晌不语。
  当陈氏和潘氏二人站的脚酸腿痛以为小王妃坐在上位上睡着了的时候,黛玉又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们下去吧,我也乏了。”
  潘氏便上前福了一福,转身下去了。而陈氏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待潘氏出去了,方上前给黛玉福了一福,轻声说道:“奴婢有事回王妃。”
  “什么事,明儿再说吧,今儿我乏了!”黛玉看了不看陈氏一眼,便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卧室走去。
  “是。”陈氏恨恨的咬咬牙,心中骂道:这小狐狸精还真能端着架子,竟然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黛玉的确是累,回到卧室歪在床上,一双眼皮儿便要打架。
  “主子略躺一会儿,只别睡着了,王爷也就要过来了,这会儿该用午饭了,主子用过饭再睡吧。”秋茉代替紫鹃,服侍黛玉躺在床上,拉过锦被给她盖上。
  “恩,我不睡,只略歇歇。你去陈姨娘那里,说我的话,叫她把《金刚经》给我工工整整的抄写三份。过几天我要用,这几叫她别上来请安了。好好的抄写经书就行。”黛玉思来想去,还是没说出‘禁足’两个字,陈氏的事情,自然还是要让水溶处置的,印子钱的事情不能提,所以她的事情自然还要再放放。
  “是,奴婢这就去。”秋茉答应着出去。晴雯正好进来伺候。
  北静王府总算安静了一些。秦姨娘和陈姨娘一个被禁足一个月抄写《女戒》,一个被委以重任抄写《金刚经》。这点事情对于那些读书识字的大家小姐虽然不算什么,但对这二位可是不轻的责罚。
  她们原不是什么读书人家出身的小姐,原本就不会写字,不过是进了王府之后,受些陶冶熏陶认识了几个字,后来升为姨娘,太妃却请了先生教过她们几天《女戒》《女则》两部书,所以勉强拿得笔。
  秦氏抄写《女戒》三十遍倒也罢了,只是陈氏这《金刚经》抄的比登天还难。偏偏小王妃再三叮嘱,这《金刚经》有大用处,务必要仔细抄写。陈氏哪敢怠慢,每天都趴在桌子上写了扔,扔了写,白白的浪费了好些纸张,终于也没抄写多少可用的经文。黛玉软软的一句话,果然把她限制在屋子里没工夫出来。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安逸而已,黛玉不多做处置,是在等太妃出面。因为她知道,今天水溶雷厉风行处置了梅香和淑言,太妃一定有话要问的,反正这些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急也不在这一时。
  水溶再回碧桃园的时候,黛玉还是睡着了。看着她熟睡的倦容,水溶心中有些不忍,暗想昨夜自己只顾贪欢,忘了她身子弱,尚未调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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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后二人便都不出门,一个看书,一个贪睡,闲闲散散的过了一个下午,方回静雅堂去。
  破茧成蝶 第63章 婧琪苦肉赌亲情
  晚间云轻庐来了,又给黛玉诊了脉,嘱咐了汤药还是要按时吃,丸药却又要添一种。出门时云轻庐别有深意的看了水溶一眼,水溶便送他出院门。
  “怎么样?可有好转?”水溶在静雅堂门口问道。
  “你呀,竟给我添乱,以后再不收敛些,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云轻庐看看身后的下人,俯身在水溶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声。
  “呃……”水溶的脸有些微红,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
  “行了,上等的老山参贵府上还是有的,浓浓的熬了鸡汤,每晚给王妃服一碗,你千万悠着点!”云轻庐临走时又瞪了水溶一眼。水溶这次倒是听话的点点头,看着他跟着婆子走远,才转身回房。
  黛玉尚在灯下看账册,烛光映在她的脸上,完美的弧线带着一圈淡淡的光晕,美丽而宁静。
  “玉儿,别看了。这些事情一天两天也弄不完,你身子要紧,睡吧。”水溶说着,便要去夺黛玉手中的账本。
  “现在才不到二更天,哪里就很晚了?王爷若是累了,请先睡下,妾身要看完这本帐再说。”
  “怎么,有问题吗?”
  “怎么会没问题?”黛玉轻笑,翻开前面看过的帐页,把其中的疑惑一条条指出来。
  水溶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这本账册是府中内眷们一年四季的衣裳头面胭脂水粉等用度的,按说这只是很小的开销,别说太妃和水溶,估计寻常四品五品官府之家也不会在意这些开支。和偏偏就是这不起眼的小开支,仅黛玉手中这一本去年的账册,出入便不下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银子对于北静王府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寻常农户之家,竟是天文数字。
  仅仅这一项尚且如此,那么柴米油盐,人情礼往,逢年过节那些大开销呢?想一想,水溶便会火冒三丈。
  北静王府根基不浅,外边良田上千倾,店铺十几家,生意也算是做的不小,而这几年每每亏空下来,水溶还总在深深自责,竟然想不到家贼难防。
  可是说来说去,这几年内宅总还是太妃当家,秦氏不过是协理罢了。
  “太妃上了年纪,精神总是有限了。玉儿,幸亏你来了!”水溶轻叹一声,有些无奈,又有些庆幸的,把黛玉拥进怀里。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王爷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黛玉靠在水溶的怀中,没有挣扎,真是为难的低下了头。
  整日为这些事情算来算去,跟那些底下人斗心机,是黛玉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可是如今,拥着自己的这个男人把自己当成至宝呵护在怀中,自己又怎么忍心离他而去?
  “玉儿……”情到深处,水溶又想低头吻她,可突然想到云轻庐瞪着自己的目光,又生生的忍下去。
  “好了,王爷不要闹了。睡吧。”黛玉说着,轻轻的推开水溶的肩膀,把手中的账册合上,和一边矮桌上的几本放在一起,又唤紫鹃道:“紫鹃,药好了没有?”
  “来了。”紫鹃应声而入,手中端着药碗。其实她刚才就进来了,因透过门帘的缝隙看见王爷搂着王妃说话,就没敢进去。
  “叫雪雁来,把这账册收好。”黛玉指了指炕桌上的账册。
  “你去吧,我来服侍王妃用药。”水溶接过紫娟手中的碧玉碗,要亲自喂黛玉喝药。
  “王爷,妾身还没病入膏肓,我自己来吧。”黛玉说着,伸手接药。
  “玉儿,不许你胡说。”水溶神色一变,严肃的说道。不过他并不放手,硬是拿着汤匙一勺一勺的喂黛玉喝药。
  喝了三口,黛玉实在受不了他,于是抬手夺过药碗,抬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下去。
  “呼——好苦。”黛玉长出一口气,皱起了眉头。
  水溶惊讶的看着黛玉这副豪情壮志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想不到你这丫头还挺能逞强,苦吧?快含一颗话梅。”


  “我逞强?这么苦的药汁子,您竟一小勺一小勺的喂我,请问王爷是对我好呢?还是害我?怕我不够苦啊?黛玉小嘴一撇,推开面前的美男子,起身走到墙角处,把口中的话梅吐到痰盂里。”
  “还是喝口水吧。”水溶又递上了温开水。
  丫头进来服侍二人换衣服,正要上床歇息,外边却又叩门声。
  “秋茉,看看是谁?”黛玉看了水溶一眼,心中纳闷,这么晚了,谁会来敲门?
  秋茉应声出去,不多会儿进来回道:“王爷,王妃,是大姑娘身边的老妈子,说大姑娘身上发热,恐怕病的厉害,所以特来回主子知道。是请太医来,还是……”
  “去通知二门上的人,请个太医来瞧瞧。”水溶心中着急皱起了眉头。
  “我们过去看看她吧。”黛玉见水溶着急,也怕婧琪果然生了什么大病。
  “我过去瞧瞧吧,又要来回的换衣服,这会子天也晚了,外边冷,你又才吃了药。你就别去了。”水溶说着,又让莲籽和晴雯给自己穿上外衣,黛玉又拿过一件青肷披风来给他披上,送至门口看着水溶出了院门方回卧室。
  女儿病了,做父亲的去探视十分的正常。黛玉无奈的笑笑,径自上床躺下,累了一天了,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可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原来不知不觉的,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他存在,听着他的呼吸,感受着他的拥抱,才能安心的进入梦乡。
  婧琪果然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她脸色苍白躺在床上,额头上覆着一块冷水浸过的毛巾,嘴唇因为发热而干裂了几道口子,隐隐中带着血迹,让人看了真是心疼。更别说水溶是她的父亲。
  “琪儿?你怎么样?”水溶坐在女儿的床边,难过的看着她憔悴的小脸。
  “父王……父王……”婧琪似乎昏迷着,梦中一遍遍喊父王。把水溶的心都喊碎了。
  “快拿水来!”水溶着急,回头呵斥丫头们。
  琴儿忙端了半碗温水来,想要喂婧琪喝水,却被水溶夺了过去。水溶把拿着汤匙喂婧琪喝水,可婧琪的嘴却一直闭着,水根本喂不进去,顺着脸颊都流到了枕头上。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伺候的?为什么不早报?!”水溶气极,转身冲着丫头怒吼。
  丫头婆子跪了一地,琴儿跪在最前面,一边哭一边回到:“回王爷的话,姑娘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水也没喝一口,奴婢们要去回王爷,可姑娘就是不让,说她做了错事,要赎罪……”
  “胡说什么?有这么赎罪的吗?!”水溶别女儿的病情搅得心烦意乱,基本上无法正常思维,骨肉亲情不是假装的,女儿生病,做父亲的哪个不心疼?
  “父王?是你吗?你……终于……来看女儿了?”婧琪微弱的声音传到水溶的耳朵里,此时此刻,犹如天籁一般。
  水溶急忙回身,拍着婧琪的苍白的脸蛋儿,又拿过汤匙来舀了一口水送到她的唇边,安慰道:“父王在这里,琪儿乖,来喝口水吧?”
  婧琪微笑,苍白的笑容像是一朵悬崖边上的山菊花一般摇摇欲坠,这种模样更加让人心疼。
  水溶一勺一勺的喂她喝水,眼睛里都是疼爱的目光。
  一碗水喂下去,水溶方想起太医的事情,于是转头吩咐道:“再去个人出去问问,太医怎么还没请来?!”
  一个婆子答应着跑出去,不多时果然有人回:“太医院王太医来了。”
  “快叫他进来!”水溶说着,从床前的凳子上站起来,琴儿便上前来把帐子放下,婆子带着太医进屋来给婧琪诊脉。
  水溶在外边小花厅里坐着等。
  太医诊脉出来,对着水溶行礼问安,水溶看这王太医,淡淡一笑说道:“不好意思,这么晚了叫你跑一趟。我女儿的病……”
  “回王爷的话,姑娘的病虽然是风寒所致,但来势凶猛,千万不可大意。”
  “风寒?”水溶皱起了眉头,好好地怎么会得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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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姑娘原本就身子虚弱,又受了强冷气,所以才会这样。”王太医笃定的回话,“下官开一剂方子,先照着方子吃三副汤药,若是见好,再来复诊。”
  “嗯,有劳了。”水溶点头,抬手吩咐婆子带着王太医去开药方,又嘱咐下人即刻照着取了药来,煎好给婧琪服下去。众人立刻忙碌起来,水溶坐在小花厅里并不急着离开,而是叫来了婧琪的|乳母。
  “琪儿是怎么回事?太医说她身子虚弱,她原本不是挺好的吗?这身子虚弱一说从何而起?你若有半句谎言,立刻乱棍打死!”
  “回王爷,大姑娘昨儿从王妃的房里回来,便战战兢兢,一口汤水也没进,奴才们问什么,大姑娘只是哭。奴才们要去回太妃,可昨儿是太妃斋节的日子。去静雅堂找王妃,又寻到。所以……”
  “捡重要的说!”水溶听着婆子唠叨,心中更是生气。
  “是,昨晚姑娘哭累了就睡了,奴才该死,见姑娘睡了,奴才们也各自歇下了,可谁知今天一早姑娘便发热,偏姑娘不让去告诉王爷,说是……怕王爷和王妃知道了担心……”
  “混账!”水溶瞪了奶娘一眼,那眼神冷得像把刀,把奶娘吓得打了个哆嗦,“昨儿她不吃饭你们还知道去静雅堂找王妃,怎么今儿竟不知来议事厅找我?看来你真是个废物,连你们姑娘都照顾不好,还留着你何用?!”
  “王爷饶命……”奶娘立刻吓得瘫软倒地上。
  “你还不说实话?”水溶压低了声音,冷冷的盯着奶娘,直到把奶娘盯得心里发毛,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
  “王……王爷……饶命……奴才,奴才,奴才……”
  “你给我听好了,好好服侍你们姑娘用药,婧琪的病好了,过去的事情本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婧琪有个什么事儿,你们哪个也逃不掉!滚下去煎药!”
  水溶发完脾气,又转回婧琪的屋子里,看着琴儿在她身边换毛巾,而她也已经沉沉睡去,方有些安心,转身离去。
  静雅堂里自然给水溶留着门,几个大丫头都没睡,紫鹃守在卧室外边做针线,晴雯和秋茉几个人躲在厢房里说话。听见水溶回来,几个人又重新进来伺候。
  水溶悄声上床,生怕把黛玉惊醒。不想刚要躺下,却见背对着自己的黛玉忽然转过身来,一双清凉的眸子看着自己,羞涩而妩媚。
  “玉儿,吵醒你了?”水溶歉意的笑笑,伸手搂她。
  “我本就没睡着。”黛玉打了个哈欠,真是奇怪,他一回来,这睡衣就来了。
  “在等我?”水溶心中一阵暖暖的,原本在婧琪屋子里生的气也烟消云散——不管有什么烦恼的事儿,回房来能有她的等待和期盼,足够了。
  “谁等你了?”黛玉调皮的笑了笑,转过身来,背靠着暖烘烘的那堵墙,没说几句话便进入了梦乡。
  “小东西……”水溶听着她细长均匀的呼吸,无奈的笑笑,伸手把她拥住,让两个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闻着她 的淡淡清香,也慢慢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只有潘氏来静雅堂请安,黛玉也没让她呆多久,便打发她下去:“大姑娘昨儿病了,她姨娘现在不能去瞧她,我这里又抽不开身,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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