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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水怜黛心玉娇溶-第63章

小说: 水怜黛心玉娇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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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奉旨回京述职,特来进宫觐见陛下。”
  “哎,皇上龙体欠安。哀家都愁死了。”太后一脸无奈悲哀的神色,叹了口气,又看着王沐晖道:“这就是王大人吧?据说皇上原是派你去蜀州查一件案子?”
  “是,微臣王沐晖,奉旨回京,昨晚才到京城。”王沐晖跪在地上,没有抬头。
  “嗯,好,你们都是好样的,个个儿都是青年才俊。皇上有你们辅佐,哀家便是闭上眼睛,随先帝爷去了,也放心j。”太后说着,便红了眼圈,拿着明黄|色的帕子拭泪。
  “请太后娘娘莫要伤心,太后娘娘依然是风华正茂之年,且皇上清正廉明,少年英主,礼贤下士。做臣子的尽心办事,那都是应该的。”水溶摸不清太后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只好打官腔。对于太后其人,水溶是有敬重也有防备的。
  “李德禄,水溶和王沐晖进来了吗?”皇上昏昏沉沉的声音从龙榻上传来,有气无力的样子让水溶和王沐晖暗暗地吃惊,皇上因何事竟然病得如此之重?
  “还是你懂事。终究也是咱们皇室血裔,忠良之后。罢了,哀家在这里坐了一夜,也乏透了。你们两个就陪着皇上说说话。”太后说完扶着身后的张德喜站起身来,回头看了一眼躺在龙榻上,闭目不语的皇上,轻轻地一摇头,转身出去。
  “水溶……”皇上听见太后的脚步远去了,方睁开眼睛,伸出手臂想要起身,李德禄忙上前把他扶起来,拿了明黄|色的引枕靠在他的身后。
  “皇上,怎么病得这么重?”水溶有些不忍,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表兄弟。当初皇上被北静王派人从南边接回来后,曾经在北静王府住过一段日子。直到太子一党倒了,太子被幽禁圣祖陵,他才撤回皇宫居住。那时二人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儿郎。
  “朕……自作自受……”皇上苦笑,深深的看了水溶一眼,“家中可好?”
  “臣昨晚深夜回家,还没见到母妃。”水溶避重就轻,把皇上的问题绕过去。
  深夜回家,没有见母妃,那定然是跟她在一起了。小别胜新婚,那么他们也一定是……想到这些,皇上胸中一阵醋意横生气血翻涌,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皇上……”水溶上前替他捶打着后背,又劝道:“皇上的龙体一向是有云轻庐来负责的,怎么今日不见他来圣驾前问诊?”
  “朕把他赶走了。”皇上喘息着,靠在身后的引枕上,闭上了眼睛,“说说吧,治水的事情进展如何?”
  水溶只好先放下圣体欠安的事情,把治水之事大致说了一遍,虽然有些困难,但还是可以克服的。黄河沿岸的百姓已经开始迁徙,可望在六月份黄河水大涨的时候,可以选出三个地方,开堤放水。但修建水库之事迫在眉睫,必须有朝廷重臣时刻监督。
  “嗯,很好。”皇上点头,又看了看一侧的王沐晖,对水溶说:“朕这次就是要给你一个得力的助手。王沐晖办事向来利索。朕一直很喜欢他,治水是朕千秋功业之中最大的事情之一,你们两个一定要齐心协力,给朕把这件事情办好。”
  “这真是太好了,臣叩谢皇上隆恩。”水溶大喜,得王沐晖做助手,比皇上给一把尚方宝剑还高兴。尚方宝剑是死的,挂在那里不过是吓唬人,可王沐晖这家伙却是一个手段高超的强臣。有他和自己配合,水溶可以省很大的力气。
  “好了,把你们的折子都放下,各自回家休息几天吧。等朕的病好些,自然有旨意到你们府上。”皇上说完之后,摆了摆手。
  水溶和王沐晖一起磕头告退。临走时,水溶还想再劝皇上把云轻庐召回来,但看了看皇上一脸的倦容,还是忍住了。
  李德禄见皇上的眼睛微微合上,便忙过来拉过锦被给他盖好。
  “李德禄。”皇上突然开口,把李德禄吓了一跳。
  “皇上……”
  “你来,坐下,跟朕说说话……”皇上的声音落寞无比。
  “皇上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才……”
  “朕叫你过来,坐到朕的跟前来,跟朕说说话!”皇上有些生气,皱起眉头,但说话的底气却十分的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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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老奴就在这儿,皇上您有话尽管说……”李德禄惶恐的坐在龙榻前的脚踏上,靠着龙榻,偷偷地抹眼泪。
  “朕是不是很可怕?”
  “啊?不……皇上平日对老奴好的很,不可怕……”
  “朕不是说对你!”皇上恨恨的说道,“朕是说对女人……”
  “后宫的娘娘们受皇上关爱,个个儿都感念皇上的恩宠……”
  “不是说她们!”
  “这……”
  “朕是说她……”
  “皇上,奴才愚昧。”
  “哎呀,你别跟朕装了,朕恕你无罪!”皇上脸上的无奈更深,想自己到今日这番地步,竟然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原本以为云轻庐可以做心腹的,谁知这件事情他也对自己有所隐瞒。所以才一气之下,把他遣走。
  “皇上,这件事老奴说不好。”
  “怎么说不好?你在这后宫之中当差也有十几年了,看过那么多后宫妃嫔,你也说说你的看法,你觉得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皇上恕罪,这个老奴真的说的不好……就是……“李德禄悄悄地看着皇上的脸色,见皇上一脸的期待,于是大着胆子继续说道:“老奴觉得,这个女子,她跟后宫这些人都不一样。”
  “哦!你也有这样的感觉?那你说说,她哪里不一样?”皇上立刻来了兴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也有了几分精神。
  “这哪里不一样嘛……”李德禄心中暗暗叫苦,若说评价金银珠宝,他在行的很,十五岁净身进宫到现在,在这宫廷之中混了十六年,珠宝玉器他见了无数。可这女人嘛,他一个太监,还真是不好说。
  “哎,罢了,朕也不为难你,毕竟你……”皇上摇摇头,一双眼睛看着屋子顶上的藻井上腾云驾雾的金龙舒开利爪,像要直扑而下。
  那个女子,在和自己对弈之时,不顾一切连出杀招,奋力求胜,只不过是为了摆脱自己的纠缠而已。她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聪明,不要这么绝情?皇上心中也明白,要想做一个圣主明君,必须把她放到一边,放到自己想不到忆不起的地方。可是自己能做到吗?那是这世上他唯一深切渴望,却无法征服,无法获得的人啊。久久压抑的激|情在心中澎湃。
  他想要伸出手去,想要抱住那个单薄的身影,紧紧地,密密的,没有间隙的,不容喘息的,直到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因为过于用力控制自己,他的手指深深抠进了身边的靠枕中,抓破了明黄|色的丝缎,一缕缕蚕丝线缠绕着手指,钝钝的痛楚从指间传来,却尖锐的在心脏深处,引发了经久不息的回响。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李德禄听不到皇上说话,转头看时,却见皇上的手指抠进了引枕之中,裂阜处丝丝缕缕割破了他的手指,有鲜红的血渍在明黄|色的绸缎上浸染开来。
  “哦,没事。”手被李德禄慢慢的掰开,伺候在外边的御医应声而入,拿了药水给皇上擦拭了伤口,又用纱布把手指缠好。自始至终,皇上一直靠坐在龙榻上,不说一句话。
  “皇上,您躺下歇息一会儿吧?”李德禄看皇上又恢复了沉默,忍不住劝道。
  “叫内侍大臣王怀恩来。”皇上蓦然开口,王怀恩是大理寺卿,今日在上书房当差,负责草拟圣旨之类的事情。
  “是。”李德禄巴不得皇上说句正常话,听到这个,一溜烟儿似的跑出去了。
  不多时,王怀恩奉旨觐见。皇上颁了一道圣旨:联躬违和,于国事有心无力,王沐晖升任河务总督,直属北静王水溶,督办治水工程,北静王水溶即日起会同丞相李宇臣一起监理国政。
  此圣旨一下,朝野哗然。众人都在羡幕北静王水溶少年得志,二十五岁便成了监政王爷,这跟六十岁的丞相李宇臣相比,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升任接到这份圣旨,却并不高兴。皇上这是怎么了?病倒是再其次,怎么竟然意志消沉起来?
  “溶儿,你今天见到皇上,觉得他的病到底怎样?”太妃也十分的纳闷,皇上年纪轻轻的,怎么搞起监政这一套来了?大权旁落可不是小事,北静王府倒也罢了,还有丞相府,这让满朝文武怎么看?
  “皇上的病的确很重,但总没到了没希望的境况。儿子觉得,皇上的病主要在心里。不知因何,他把云轻庐赶走了。倒好像是跟谁置气似的。”水溶摇摇头,但愿这监政是暂时的。他刚从外边回来,气还没大声的喘一口,还要好好地陪陪自己的小妻子,怎么可能再为那些繁杂的政事分心?
  黛玉心中更加纳闷,身为皇帝,不是最怕权臣吗?而这个皇帝,为什么要把朝政大权下放到臣子手中呢?


  “好了,今儿事情很多,我还帮媳妇约了人捧场,明天吧,明天我进宫去,看看皇上的病到底怎样。”太妃叹了口气,这个皇上,看上去已经是那么顶天立地的一个人,其实有时候还是个孩子。想到皇上太妃便想到一直宠爱自己的先帝,一股莫名其妙的责任感从心中油然而生。
  “是啊,皇上的病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操劳过度所致,静养几天也就好了。”水溶点头说道,“母妃先去,儿子还有些琐事,等安排好了,再同王妃一起过去。”
  “行行行,家中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听说琼花楼是个不错的地方,我和西宁太妃约好了,我们今儿也要学学那些文人雅士,在琼花楼上对弈一场。”太妃说着,呵呵一笑,急匆匆的离去。
  “玉儿,瞧瞧母妃好像又年轻了十岁。”水溶看着自己母亲高兴地出门,心中自然也十分欢喜。
  “啊?”黛玉因有心事,一直在猜测皇上的病情,所以没听清楚水溶的话。
  “玉儿,你有心事?”水溶看黛玉神情有些恍惚,忍不住把她拥进怀里,轻声问道。
  “没……没有。”黛玉掩饰的低下头,有些事不知该怎么跟水溶说。按照她的想法,今天早期皇上定会为难水溶,然后自己便把事情的经过同水溶说明白,劝水溶急流勇退,回家来继续做他的闲散王爷。反正北静王府和林家的产业,足以让这一家子过的很好。可是皇上做的与自己想的正好相反,这真是让黛玉感到无所适从。
  “玉儿,我有礼物带给你,昨晚没来得及跟你看。”水溶此刻只想在黛玉面前好好地表现自己,却把黛玉恍惚的神情暂时搁置一边。
  “什么礼物?”黛玉不在意的问道,觉得这时的水溶倒像是一个努力讨大人欢心的孩子。
  “你来。”水溶拉着她出出了凝瑞轩,一路走回静雅堂。来到卧室中,从桌案上拿起一个小小的包裹,递到黛玉的面前。
  “这是什么?”黛玉不解。
  “你解开看看。”
  黛玉疑惑的看了水溶一眼,转身坐在榻上,把青碧色的云纹锦缎包裹放在腿上,慢慢打开。里面是一只琉璃瓶子、绚烂的五彩色晶莹而华美,瓶口塞着木塞子。透过半透明的琉璃,可以看得清楚,里面装的是一瓶泥土而已。
  “这是泥土?”
  “是岳父岳母大人坟上的土。”水溶坐在黛玉身边,伸手揽过她,轻声说道。
  “……”黛玉无语,眼睛在下一秒钟便蓄满了泪水。他千里迢迢,给自己带回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他从来不说,但却知道自己心中一直在想什么。
  “玉儿,别哭。我带这个回来,是为了让你可以随时都能祭奠岳父岳母,不是招你伤心落泪的。”水溶抬手,用自己的帕子把黛玉腮边的泪水擦掉,但下一瞬间,她的泪又源源不断的流下来。索性,他把她拥进怀里,让她的脸靠在自己的胸前,“岳父岳母的坟茔我已经重新修缮过了,也找到了你的族人,给了他们一些银钱,雇了两个人常年看守坟墓。玉儿不必再担心了。”
  “谢谢……”黛玉埋头在他的怀抱中,痛哭失声。
  “好了,你我夫妻一体,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的父母是你的父母,同样,你的父母也是我的父母。跟为夫还计较这些?”水溶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
  “溶,真的很感谢你……真的……”黛玉嘤嘤而泣,抱着琉璃瓶子的手臂更加用力。
  “好了,先包起来,等忙完了今天的事情,叫人专门收拾一间屋子,把这个瓶子供起来,可以每天一炷清香,祷告我的岳父岳母大人在天之灵,保佑我的玉儿健康平安,快乐幸福,就好了。”
  “嗯。”黛玉连连点头。直起身子,再次把碧青色的包袱系好。
  “太后懿旨,北静王妃接旨!”一声尖尖的公鸭嗓子打断了屋子里美好的气氛。黛玉心头一惊,惊慌的看着水溶——太后懿旨?
  “没事,我陪着玉儿。”水溶笑笑,前脚是皇上监政的圣旨给自己,随后就是太后懿旨给黛玉,这母子二人唱的什么戏?
  老太监张德喜手捧着拂尘进门来,一本正经的站在黛玉的面前:“太后懿旨:北静王妃即刻进宫,太后有要事相商。”
  “要事?相商?”黛玉瞪大了眼睛看着张德喜。
  “王妃,请吧,别让太后等急了。”
  “张公公,小王和王妃同去。”
  “哟,太后虽然没说让王爷进宫,但也没说不许王爷进宫,那就快请吧。”张德喜笑眯眯的看着水溶。
  “多谢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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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溶抬手拉起黛玉的手,随着张德喜出了屋门。吩咐了随身的管事几句话,便上车直奔皇宫。
  蝶舞长空 第21章 霹雳惊天水黛分
  太后的万寿宫。暮春的院子里芭蕉树碧绿的叶子映着上午耀眼的阳光,闪着碧绿碧绿的光泽,耀的人睁不开眼睛。
  水溶一直牵着黛玉的手,二人并肩而行,直到走进万寿宫的正殿,看见太后端坐在镶了宝石和金钿子的罗汉床上,便走至跟前,双双跪倒,叩头参拜。
  “嗯,水溶也来了?皇上的旨意想必你已经接到了,以后要专心替皇上打理政事,不要让哀家失望。”太后端坐在罗汉床的紫色描金锦垫上,目不斜视。
  “是,水溶定竭尽全力,为皇上分忧。”水溶再拜。
  “你们都起来,哀家今儿是要同你的王妃说几句心里话。”太后不喜不怒,口气淡淡的。
  “臣妾聆听太后教诲。”水溶可以起来,黛玉知道这会儿自己还不能起来。
  黛玉也不想奴颜婢膝,但内心深处有一种隐隐的感觉,太后这次的态度跟以往不一样。成婚之前,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她给自己赐婚,表面上为了报答当初的救命之恩,实际上不过是把自己当做一枚棋子;赐婚给水溶,自己是她的筹码,给水溶一个他想要的王妃,让他心甘情愿的为朝廷效命;而现在呢?她看自己的目光,总是隐隐带着几分恼怒。她,在恼怒什么?
  “有些话还是我们两个人说比较好,林王妃跟我来吧。”太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水溶,慢慢的从罗汉床上下来,转身往东暖阁走。
  黛玉只好起身,无奈的看了一眼身侧的水溶。水溶点头,黛玉便跟着太后进去。
  太后没有坐下,只是那样直直的站在窗前。黛玉自然不敢多话,只是安静的站在她的身后。
  “玉儿。”太后的声音忽然间变得很慈祥,慈祥的让黛玉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多久没有人这样叫自己了?这声音多像是一个母亲在呼唤自己的女儿?
  但黛玉的神志十分清醒,她看着自己周身陌生的家居摆设,知道自己身处万寿宫中,这是天下最高位置的女人的屋子,这个女人是国母,不是任何一个人的母亲,甚至包括皇上。
  “太后如此称呼臣妾,臣妾深感惶恐。”黛玉毕恭毕敬,小心应对,多年来那种如履薄冰的感觉重上心头。
  “哎!你我都是女人。这里也没有外人,没有什么惶恐不惶恐的。我现在是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跟你说话。不是太后。”太后甚至换了自称,不再是‘哀家’,而是‘我’。
  “只是我们不同之处,是你现在只是一个男人的妻子,还没有孩子,不能理解一个母亲对于孩子的心情;而我已经是一个男人的母亲,我的生命与我的孩子密切的连在一起,时刻不能分割,而我的孩子除了高高在上是一国之君之外,更是一个可怜的人。”太后的声音悠悠传来。
  黛玉不知太后要说什么,所以保持沉默,静静地听着。
  “皇上那天出宫回来之后,把自己关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然后便开始没命的批阅奏折,依然是不眠不休。连续三日的劳累,终于垮了身体。
  不过我知道,单单是劳累,他的身体是不会垮的。如今他正是风华正茂的好时光,区区三日的劳累又算得了什么?我知道,他是意志消沉。此刻在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所以他什么也不想做,甚至不愿多看我这个母后一眼。
  你不用说什么,我是他的母后,知子莫若母。我是知道他的。那天——你们还是相见了,是不是?我本是让元妃出去阻拦你们,但你们还是在琼花楼相见了。据说,还下了一盘棋,是不是?”
  太后的话停下来,她慢慢的转过身子,看着黛玉。
  “回太后的话,是这样的。”黛玉无奈,只能说是,因为太后把一切都了如指掌。也从不给人辩解的机会。太后是不需要辩解的,她要的答案她自己会去求证。
  “你可知道,皇上为了你,已经三天没跟我说一句话?”
  “呃?”黛玉很吃惊,向来以孝道治天下的皇上,竟然会三日不跟自己的母后说一句话,这话如果说出去,恐怕全天下人都会骂自己一声:祸乱天下的狐狸精。
  “自从那次我把你赐婚给北静王的懿旨一下,我们母子之间便生了嫌隙,皇上总是跟我摆着一副淡漠的神色。言辞之中,是我狠心,把他的心上人给嫁出去,做了别人的新娘。你新婚第二天,他说什么也要去北静王府看你,我一再反对,终究无效,最后为了给大家存些体面,只好陪他一起去,你是读书识字的人,你说说,这古今史上,可有一个皇帝会在臣子新婚第二天跑去人家家里,看望人家的新娘的?太妃不待见你,皇上回来发了好一通脾气,那可是从小最疼爱他的姑母啊!自然,最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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