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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的身体充满鸦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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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大腿上卷出来的。熟练的卷烟女工一天也只不过能卷120支左右,你说,它是不是烟里面的极品。你知道吗,开雪茄要用雪茄剪或者雪茄刀、雪茄圈开;点烟时不能用煤油打火机,否则会影响雪茄的味道,一般用气体打火机和雪茄火柴。你得先把雪茄一头均匀地烧成黑色,再放入口中, 一边点一边转动烟体,均匀点燃,有明火出现就说明已经点好。刚开始抽的时候一定要慢,那时口味最清新,雪茄整个热了以后口味会慢慢浓郁起来。不要经常弹烟灰……饶先生的话说得很缓慢,但是却不知道停。我的头一点点开始大起来,我知道那怕送我一支十万元价格的雪茄给我抽,我也不愿抽的。但是我必须微笑地倾听着,好象很有兴趣的样子,倾听饶先生把每一个章节说完。饶先生最后一句话却让我认同了,他说,如果你可以用如此繁复地去对付一支雪茄的功夫,去对待一个女人的话,那个女人一定是幸福的。
  在我想要站起身来离开以前,饶先生说,有几个大医院可以同时进你的药,你去联系他们吧。饶先生递给我一张纸条,纸条上写了一些字。饶先生说,这是医院里一些负责人的名字,我已经跟他们打好了招呼,你只要直接去找他们就行了。以后,这几家医院将都是你的长期供药单位。
  我不知道那时候我应该要说些什么。如果饶先生说的这些都成立的话,意味着我每年都可以平白地坐收几十万的公司奖励。我想我应该要表示一下什么,或者说一些道谢的话。但是这时候饶先生微笑着挥了一下手,阿德拉了我一把。我只好和饶先生道别,我说饶先生,谢谢你。饶先生微笑着摇了一下头,意思是不用谢。然后,饶先生就回到房间休息了。他走动的时候,手指间袅袅燃烧着的雪茄陪着他一起走动。
  阿德和我去了卡卡酒吧。这一次我醉了,阿德却没有醉。我醉,是因为我就要翻身得解放,因为我每年的收入就会骤增。但是我没有去想的一个问题是,饶先生为什么要把这每年几十万的好差事,平白无故地送给我?我问了阿德,阿德愣着摇了摇头说,不知道。那天晚上,阿德搀着我一路走回我的家。他没有叫车,他一路都扶着我,我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我靠在他的身上时,想到几年以来,我们的相互依靠,就有那种想哭的冲动。结果没有哭出来,却对着一棵树,把苦胆都给吐出来了。
抽繁花牌香烟的女人
  我发现了南山路上一家新开出的酒吧,名字很长,叫做斯里兰卡的空气。这让我想起了丽江的一座酒吧,是一个行走着的作家开的,名字叫做,你独自一人怎能温暖。我喜欢这样的名字,给人一种意境。既然喜欢喝酒和泡吧,那么对于一个饮者来说,洒吧的名字,和酒吧的装饰、氛围、格局一样重要。推开斯里兰卡的空气的门,里面的面积并不大,木桌木椅木窗,有一架旧钢琴,我喜欢这样的洒吧,人少,安静。我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这样可以看到窗外偶尔开过的车辆。
  斯里兰卡的空气,成了我经常光顾的地方。有时候我会带客人来,也会带刚认识不久的女孩子来,只是喝喝酒而已。我突然发现自己没有欲望,没有欲望是一件可怕的事。也许我在等待着珂珂的回归,等待珂珂在我阁楼里,穿起我的衬衣,坐在窗台上唱那首叫做啦啦啦的歌谣。我的酒量并不怎么样,所以我就时常会有喝醉的时候。醉了,我就睡到在酒吧里的长条木凳上。好多次,我会从凳子上跌落下来,然后又懵懵懂懂地爬到长条凳上去。酒吧服务生会朝我笑,很善意的那种笑。我叫他们酒保,我说酒保,你们笑什么,我又没有喝醉你们笑什么。于是,他们会再一次笑。
  我相信有时候,我是自己把自己灌醉的。不为什么,就是觉得醉的状态,正是太好。特别是在午夜零点的时候醉去,在一天与一天交界的时候醉去,也就是等于醉了两天。有时候我摇晃着走上回家的路,让出租车带着我漫无目的地行走,绕着西湖转圈。或者在弄堂里一个人像傻子一样走到头,又折回来走到另一个头。一个人的生活,是自由而孤单的,孤单得渴望着一丝丝的温暖。阿德来找我,我就和他一起买醉。阿德不来找我,我就自己一个人醉,或是和陪酒的吧女一起醉,让他们轻易地把我的钱赚去。我有钱了,至少喝酒不会把我喝穷,因为几家大医院成了我的阵地。感谢饶先生,你让我的生活如此精彩,生命如此多情。
  在斯里兰卡的空气弹钢琴的是一个盲女孩。我起先不知道,因为她的眸子看上去清澈透明,一点也看不出盲的迹象。但是在她下班的时候,有一个小伙子来接她。我不知道是盲女孩的哥哥,还是她的男朋友。我只看到小伙子拉着她的手,一步步向外走去。她的脸上盛开着幸福的笑容,她披着一头黑黑的长发,她的五官精致而美丽。我的眼里,这个失去了光明的女孩子,如此纯净,像暗夜里一滴纯明的水。我看着她和小伙子走过我的身边,然后没多久,就响起了摩托车发动的声音。我相信他们是幸福的,是不孤单的。而沉醉在酒吧里的我,才是孤单的。孤单像一把刀子,寒光闪闪,把我劈得遍体鳞伤。
  有一天我又醉了。寒意把我惊醒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表,已经午夜两点。酒吧里,没有几个客人了。我睡眼惺忪地坐直了身子,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女人就坐在我身边的椅子上,她在抽烟,很静默很优雅的一个坐姿,像一幅油画。女人笑了一下,说,你醒了。我没有说话,我只是愣愣地看着她。她又吸了一口烟,烟雾在缠绕着她。我看到了木桌子上的一只烟壳,烟壳上画着一朵纷繁硕大的花。那么艳丽,像是千年的花妖。烟壳上写着两个字:繁花。
  这是一个抽繁花牌香烟的女人。她的身子半隐在灯光里。她穿着一条牛仔裤,穿着一件暗黑的小方格的衬衣,很休闲的样子。她说,她叫恩。我没有问她叫什么,我只是一直呆呆地盯着她看,但是她却和我说话了,她说她叫恩。我说,恩情的恩吗。她说是的,恩也是一种情,恩是一种博大的情,我们的人生之中,会为恩情而感动。我说你有些酸,你不会是一个女作家,或是自由撰稿人吧。她笑了,说不是。她长得很像珂珂,这是我的惊人发现,眼睛眉毛和鼻子,都有些像。只是恩要比珂珂成熟和性感,在我的眼里,珂珂只是个女孩,而恩,是个女人。
  某年某月某一天的凌晨两点。我和一个叫恩的陌生女人,在斯里兰卡的空气酒吧里聊天。我们点了一些啤酒,我喝喜力,她喝嘉士伯,都一长溜地排开。我喜欢喜力那种充满生命热力的绿,我指的是瓶子的颜色。而嘉士伯泛着淡色的黄,修长的瓶子,像一个寂寞寡欢的女人。现在这些酒瓶全都出现在小方桌上,我们用瓶子干杯,瓶子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我们开始轻声地说笑,我本来就已经喝多了,现在就更多了。我发现我的舌头开始大起来,话也开始多起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和恩说起了珂珂。我从我抱着沃特加酒和凤梨罐头从美加乐超市出来说起,我说我碰到了一个令我心动的女骗子,她住在我的阁楼里。我每天都给她准备早餐,看着她上网,抽烟,和坐在窗台上唱歌,看着她穿着我宽大的衬衣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她的出现,就算不是一种爱情,也应该算是一种温情。她带走了我的钱,我却一点也恨她不起来,只是因为她是一个可爱的女骗子。
  我一边喝酒,一边从嘴里吐出了那些已经渐渐远去的故事。恩听得很认真,恩的一只手夹着一支香烟,另一只手平躺在小方桌上。这个姿势,像极了珂珂和我坐在小阁楼的小方桌旁时她的神态。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轻轻说,珂珂,你是珂珂。恩笑了起来,伸过一只白皙的手,在我的脸上轻轻拍了几下。傻,你真傻,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是恩。恩情的恩。
  低缓的音乐在酒吧里流淌,像是水一样的夜色,让我们都心生倦怠。我看到零落的客人,也都在打着哈欠。一个声音,像是音乐里的一个音节,低缓而动听地飘过来。恩说,你的故事可信度很低。我说是的,可信度低,是因为谁也不愿去相信一个人受了女骗子的骗,还会对女骗子念念不忘。恩说,但是我信。恩又说,那是因为你其实已经爱上了珂珂,是因为爱,才会把什么都看得很淡。现在你把手按住胸口,然后对着你自己的心问一问,你愿意为她去死吗。
  我把手按在了胸口。一个酒吧服务生好奇地看着我像一场巫术一样的表演。我说酒保,你看什么,请你把目光移开。然后我就开始问自己的心,我对心说,小门,你愿意为一个珂珂的女孩子付出生命吗。心咚咚地响了起来,说,愿意。我笑了,我对恩说,心说了,愿意。恩也笑了,恩说那么是你爱上她了。
  凌晨三点半,我们各自喝完了放在自己面前的啤酒,然后我们离开了斯里兰卡的空气酒吧。离开以前,恩说,把你的手伸出来。我把手放到她的面前,我以为她要看我手相。她却拿出了一支碳素笔,在上面写下了一串阿拉伯数字。那是她的手机号。恩说,联系我吧。恩在我手心里写字的时候,手心有了一种酥痒的的感觉。这种酥痒直达心灵的最深处,让我的心不由自主地颤动了几下,像一片风中的叶。我突然想,和恩之间,是一种开始吗。
她是暗夜里一朵性感的花
  再一次在斯里兰卡的空气相遇,我们面对面坐在一个小角落里,不怎么说话,却能听到酒杯碰在一起的叮叮声。那是上好的法国酒杯,握在手里,像握住一种品位一样。是我给恩打的电话。那是黄昏,有着清凉的风的黄昏,我站在阁楼的窗口,让风吹着我的脸和胸,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去斯里兰卡的空气的冲动。于是我开始翻找电话簿,我找到了恩的电话,那是我新写上去的。电话号码从我的手心,跳跃到了电话本子上。我拨通了这个号码,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慵懒的声音。我说我是小门,就是和你说起珂珂的故事的那个男人。恩在电话那边轻笑了一下,我想象她的身子可能就靠在窗边,她的身子可能就在那么晃荡着。我说恩,你好些天没喝酒了吧?恩又轻笑了一下说,你真聪明,我答应你。我说,那么在斯里兰卡的空气,不见不散。然后,我轻轻挂了电话。
  我没有约定确切的时间是因为,时间似乎不重要,心情才重要。我比恩要早到半个小时,在一堆音乐里,我已经埋着身子喝下了半杯酒。恩出现了,穿着黑色的棉布衣裙,她的腰部是紧缩的,很少有女人有如此好的身材。恩穿着黑色衣裙,走在黑的夜里,像一个精灵,有一种外籍女子的风情。恩在我的身边坐下来,对我轻轻笑了笑,直起腰身整理了一下蓬松的长发。这时候我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的诱人气息。我发现我第二次见到恩和第一次见到恩时的感觉是两样的,我必须要承认的是,第一次我并没有仔细地观察她,现在她就坐在我对面很小的灯影里,灯影让她的身材纤巧而不失丰满,是一种无以伦比的性感。她的气味,也是性感的,她是黑夜里一朵性感的花。她的脸孔白皙,在灯影里泛着少许的红。眼睫毛低垂着,却很长,闪动时那排睫毛像列队整齐的士兵一样齐步运动。她点了一杯百利甜,然后轻轻推开了酒单,把目光抬起来看着我说,怎么想到请我喝酒的。
  我开始想,我是怎么想请恩喝酒的。最后我对恩摇了摇头说,恩,我不知道是怎么想到要请你喝酒的,我只是觉得,我想和你喝酒了,所以我打了你的电话。恩突然伸过了只手来,恩的手指白皙而长,像嫩笋一般。她的手指,有着骨感,却又被匀称温情的皮肉包围。她的中指落在了我的手心里,像一个站立着的人一样。中指轻轻动了动,是很轻的那种动作,挠了挠我的手心。我相信在一个灯光迷离的酒吧里,这样的动作,可以称为暧昧。恩不停地用她的手指挠着我的手心,恩说,是不是你喜欢上我了。
  我又开始想,我是喜欢上恩了吗。我不知道有没有喜欢上她,但是对她有着好感与好奇,却是真实的。我不太能回答这个问题,所以我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恩的百利甜来了,所以恩停止了用长长的中指挠我手心的动作,端过了服务生送来的百利甜。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没有说话,我们的目光四处乱抛,看着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偶尔,我们的目光会撞在一起,这时候我们就相互地笑一笑。酒吧是一个可以令人发呆的地方,我们是两条在酒吧里发呆的鱼。在恩没有打破沉默以前,我们是两条绝望的鱼。
  恩终于打破了沉默。在她说话以前,她的手指头再一次落在我的手心里,轻轻地挠着,好象她有了某种癖好似的。我的手心慢慢合起来,像一朵花的闭合。我终于握住了恩的中指,像是包容了恩一样。恩抬起目光时,我突然感到了她目光里的内容发生了变化。她轻声说,你信吗,我以前做过模特。
  恩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开始想象恩走进酒吧时的款款步子。这样的步子,不是每个人都能走得出来的。如果酒吧是水,那么女人就是一条条流进水里的鱼,而恩不是简单的鱼,她和那些女人不同,她是风情万种的鱼。我想着恩走在T型台上的样子,想着恩在众人视线里来回走动的样子。恩的个子高挑,但是她没有高到能做一个优秀模特的程度,所以,她一定不是一个好模特。我说,恩,你不是好模特,但是你比好模特更美。恩笑了,说是的,我不是一个好模特,每次比赛我都第一轮淘汰。名模对于我来说,永远只是一个肥皂泡。我不做模特,已经有好几年了。恩的声音很好,不是那种清脆的女声,相反却有着一定的纯厚和温情。
  我们的杯子,在这个时候同时举了起来,相互触碰了一下。音乐几乎在我们碰杯的同时响起,一个安静的盲女孩,坐在了钢琴前,脸上挂着淡而忧伤的笑容。音乐流泻着,像一些流动的水,或绸缎,或阳光,或鲜花开放的过程。恩看了看盲女孩,轻声说,这个弹琴的盲女,其实比我要简单和快乐得多。有时候我们要得太多,所以才会身心俱疲。小门,你也许不会相信,我曾经做过三陪,在爱琴海。
  我没有打断恩的话,恩以为我会有所表达,但是我没有说话。我的身子斜过来了,坐在椅子上,像要昏昏沉沉睡去的样子。恩知道我没有睡去,所以恩接上了先前的话题,恩说小门你知道吗,那段日子,男朋友离我而去。其实男朋友的离弃,在这个情感多变的时代,是太正常的一件事情,但是我却伤心欲绝,相信那时候我的心和我的身体我的记忆都变得支离破碎。那段日子,我的模特生涯出头无望,我的生计也陷入了困顿。这个时候我才想,我原来是脆弱的,也许所有女人都脆弱,在她想要靠一靠男人肩膀的时候,却找不到那副宽厚的肩膀。所以我才会买醉,不是想醉,是不知不觉就醉了。我天天泡在酒吧里,陪客人喝酒,穿着黑色的露肩装,披散着头发,有那种情欲的味道。在三陪的过程里,我频频使用着女人独有的眼神和肢体语言,令一个个男人都感到心里爬着一条虫,令一个个男人都躁动不安。我陪着男人上床,看男人在床上的猴急样子,看男人在床上的丑态,心里都会笑出泪花来。只是,我自己又是一个什么东西,如果男人在我心目里是一种丑态,那么我在男人心目里又是什么,一个把自己身上的肉和内心的灵魂同时出卖的女人。
  恩抿了一口酒,咂了咂舌头,很天真地笑了一下。我突然被她这种突然之间的天真所打动,我突然想到,如果有一个呵护她的人,她会是一头温情的小鹿。也许在很多的十字路口,另一个人的推一把和拉一把,会让你走上两条完全不同的路。比如恩。恩的中指仍然在我掌心里,恩的中指像是从我掌心里长出来的一棵小树。恩的手指又动了动,她轻轻笑着,侧着脸眼看我,说,你怎么看我。
  我说你是一个好女人,在我心里是的。恩又笑了笑。恩说我迷乱了,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些什么,只知道自己成天泡在酒里,成开泡在男人的笑声和手掌里,黑色的衣裙,那肩上的吊带无数次地滑落。身体无数地呈现在陌生男人的面前。有许多时候,会在陌生男人的身子底下泪流满面,这样的时候,往往会令男人扫兴,会匆匆地付钱,让我赶紧走开。我知道这是我的不对,我没有提供与他们付出的金钱等同的优质服务。直到有一天,我碰到了一个香港男人,他把我带到房间里。她让我洗澡,然后在房间里裸着身子跳舞。
  我的眼帘重重要合上了,耳畔仍然响着恩的声音。恩的声音,像一只细蚊的鸣叫,不太可能再会有旁边的人能听得到。我还听到了盲女制造的音乐,纯净如水的音乐。我的眼帘重重地开合了无数次,不是想要睡去,而是想要把自己的记忆隔断。恩的声音源源不断,她的坐姿仍然是笔挺的,这就使得她的腰显得更为纤细,使得她的屁股显得更为圆润和性感。我的手伸过去,落在她的腰间。腰间散发出些微的热量。恩的身子略略颤动了一下,像一棵雨中的小树在微寒中的颤栗。我已听不清恩的话了,只能从恩的话里看到虚拟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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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出现在一个香港男人的房间里。香港男人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他的一条腿,斜叙地架在另一条腿上。他的上身微侧,窗口因为窗帘没有拉严,有一丝淡的光线落在他的腮帮上。他的腮帮上本来长着茂盛的胡子,但是已经被锋利的剃刀刮得青青。他的一只手托着腮,仔细地看着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从洗手间里出来。女人就是恩。恩的腰上围着白色的浴巾,恩的手臂和背,和小腹,还残留着没有擦净的水珠。恩在香港男人面前站住了,他们对视了很久。在对视的过程中,恩想起了自己和这个男人,已经在酒吧里喝了很多酒,碰了无数次杯。酒精像一条条火蛇一样,在恩的身子里蹿。其实恩和男人在酒吧里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在离开的时候,男人的一个眼神让恩意会。所以推开酒吧的门时,我们可以看到的是恩的手就挽着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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