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兽医奇遇记-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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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了蓝绿色的花纹,是龙是蛇没看清楚,反正是什么帮会的标志,这种人横得很,你我都惹不起,还是把老郭或金萍叫来吧?”
陈山说:“把老郭或金萍叫来又怎么的?还不是要赔款?赔多赔少,都记在我的名下,最终要我还,可能我真的好几年都还不穿头呢。反正这事是我的错,躲不脱也不应该躲,说不定我走一趟,他的小姐能开恩少要我赔一些吧。我一个空身子,宰了拿去榨油也榨不出什么油水,绑票没有人出钱去赎,跟他走最安全,你就放一万个心好了。”
陈山不听小于的劝告,嘱咐了几件小事,坐上了那男子开着的小轿车。 txt小说上传分享
(38)
题:繁华都市,旁衬以破棚烂舍,贵贱两端差别巨大;饥寒弱女,跻身作风月烟花,悲苦二味无以复加。几把恶火,烧尽了文明躯壳,空留下污浊余烬;一身孝义,体现出高品亮节,远胜过美妙讴歌。
小轿车走过很长的街道,跨上了一条河上的大桥。那男子见陈山一路郁闷无语,现在却仔细地盯着桥头的石碑和桥两边的栏杆若有所思,立即放慢了车速,说了上路以来的第一句话:“这就是名闻中外的芦定桥。”
“啊,芦定桥!”陈山惊呼出来。
陈山记得有关芦沟桥的许多传说。一个是“芦沟桥上的石狮子——数也数不清”,那是说这近五百个石头狮子千姿百态大小不一,有的母狮子怀中还抱了小狮子,甚至在你眨眼间没有看到的时候,还能够跑动移位,所以不容易数得清楚。相传清代一个宛平县令新上任时,把所有守城的兵士都派去数,结果谁也数不准。他不服气,就亲自去数,也数不清。他心里十分奇怪,于午夜时分蹑手蹑脚地踱到桥上去一看,原来那些狮子都是活的,正在桥上跳来跳去的嬉戏玩耍,他就大叫一声:“好啊,原来你们是活家伙!”这一叫,狮子们马上回到各自的位置上,一动也不动,他这才数清楚了,拢共是四百八十五只。也有传说这些狮子是鲁班修桥时,把一根根汉白玉石条像赶羊一样赶到芦沟桥上,做成了桥栏杆,刻成了狮子,又挨个儿搂着狮子头,给它轻轻地一锤子,念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饬令!”石头狮子便个个活了过来,在人不看见的时候就跑动玩耍。更难忘的,是这座桥见证了中国人民全面抗日战争烽烟燃起的序幕,29军、吉星文团、赵登禹、佟麟阁等许多英雄的名字至今篆刻在每一个清醒的中国人的心中。陈山对它神往已久,今天,算是实地瞻仰了芦沟桥了。
两百多米的大桥一滑就过去了,陈山的心情又回到凝重愁闷中来。
车子在公路边停了下来。下车一看,面前,在四周已经建好或正在建设的摩天大厦之间,有一片约两三亩宽的地方,尽是些高矮不一宽窄参差的一层的建筑物。说是建筑物,实际上是靠人的手工用些粗细不等的废旧木头或竹柱立了个桩,四周把破旧木门板或者水泥瓦石膏板之类作为遮拦的墙,顶上则用各种瓦片或油毡做了斜顶排水的棚子。因为盖的材料破旧,难挡风雨,有些“屋顶”盖了四、五层,横的竖的斜的兼而有之,棱角也有长有短极不整齐,这在现代建筑学上,大概就是叫做什么“棚户区”——不是通常意义上城市常居居民居住的、像电视上辽宁老厂区那样的棚户区,那些棚户区的房屋虽然破败不堪,但是还基本上用砖瓦建造,相对的牢固安全,居民也有地方政府组织或单位作为依赖,有承前启后盘根错节的亲缘和社会关系网络联系——而这里的居民全为外地来城市找活路、日子比在老家略微好过以至冻饿不死、各级政府机构无暇顾及也没有亲友关怀其生老病死、内部没有任何组织结构可言、绝对租不起哪怕是最便宜的住房、只好东拼西捡来废弃材料在不收费的荒地上搭建起一个遮风挡雨落脚之地的流民。从它们的上空,弥漫着袅袅升起的混合着木柴、油毡、油漆和烟煤气味的紫黑色夹杂着油黄|色不一致的烟雾,随风刮过来的时候,闻着很是呛鼻。陈山想到,现在正是烧中午饭的时候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39)
男子把死猫抱在怀里,锁好了车,带头走进了这片小区。陈山没有做声,紧跟着他,沿着弯曲的巷道,时而避开地上乱堆着的垃圾,绕过正专心从垃圾中分拣清洗废塑料袋子和瓶子的灰头土脸的人们,时而低下脑袋,以免碰上屋檐伸下来的顶盖的棱角,时而跳过地上的污水和臭泥潭,时而侧着身子给迎面而来的像穿着油布一样衣服的脏兮兮的人让着道。陈山看到,有些棚子受材料高度限制,低矮得只能容人弓着腰才可以钻进去,狭小得里面仅仅铺下了被子睡觉,烧饭和其它的事情只好又在外面紧靠着搭了个敞棚做,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滚地龙”吧。最后,来到了一间破旧不堪的小屋前。男子让陈山站住,他推开一扇门轴用铁丝捆在一根柱子上的三合板钉的门,弯着腰走了进去。
屋子里立即传出了女人见到死猫后悲伤欲绝的恸哭声,哭得陈山心里很不好受,更预料到今天自己可能是得承担极其严厉的惩罚了。但陈山也感到莫名其妙,难道那个男子所俯首听命的高贵的小姐,竟然是住在这样的小棚子里?
过了一会儿,小门拉开了,男子先走了出来,后面跟了一个女的。
陈山打量了那位女子:二十岁约莫出头,高高的个子,苗条的身材,杨柳细腰,山高水低的曲线,棱角分明的波纹,瓜子脸,白净俊秀的脸庞,小巧玲珑悬胆垂珠一样的鼻子,薄如蝉翼掀动生风的嘴唇,天生一个精雕细琢冰玉美人儿模样,拉丝烫后锔油的小波浪长发型似流云飞瀑,一身衣服装束更衬托得她雍容华贵胜过牡丹仙子,与电视上的交际花的打扮一般无二;不同的是,她的举止风度婀娜多姿又不失庄严稳重之态,泪花闪烁的双眼看人时妩媚动情又露着和善率真的光芒,从一个成熟的男人的眼光看来,说她是“妖娆赛过春风柳,清纯胜似寒露珠。崖上兰花香艳烈,月里嫦娥舞步舒”竟毫不为过,将唐广谦的“清风摇翠环,凉露滴苍玉。美人胡不纫,幽香蔼空谷”安在她的名下也当之无愧,把一个不容易为美色所动的陈山看得直有一点发晕,恍惚突然间撞上了一个刚下凡来的仙女而不知如何自置。陈山还没有把自己对她的评价理出个头绪出来,她就开始问话了。
“小猫是你给治的?”
“是。”
“你是怎么给治死的?”
“我诊断错了病,又下重了药。”陈山没有将药已经过期说出来,他觉得这些已经够了。
“你也是外地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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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问了年纪、打工的收入、家里的经济状况这些小事,陈山都一一回答了。
“他没有为难你吧?”她指着那个男子问陈山道。
那个男子急忙说:“我可没有给他什么为难处,真的,一句重话都没有说啊。”
“我没有问你,你抢什么话?”
那个男子立即垂手而立,低下了头说:“是,小姐!”
陈山说:“如果他说了我什么,那也是应该的,但是他真的没有说我什么。”
小姐对陈山说:“猫死了以后,他打电话告诉我,我吩咐了他,如果对方老老实实认帐,千万不要为难了人家,有什么等我亲自处理,还好他听了我的话。出门在外的人,有多么难,我也能设想得到一二。你和我爸爸的年纪一样大,我的爸爸是为了扒拉垃圾里面的废品,叫坍塌下来的垃圾堆给活活埋了……”小姐说着又痛苦地抽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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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鼻子头酸酸的。他掏出身上的近五百块钱,说:“我先给你这么多,你看还差多少,我以后补来……”
小姐说:“猫已经死了,你又不是故意弄死它的,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我要你赔做什么?最伤心的是我妈妈,她为腰椎病瘫痪在床,又因喉癌做手术连声带也切除了,说不出话来,整年整月地闷在这小屋子里,吃喝都得我隔三岔五地送进来,屎尿也要好几天帮她往外倒一次,我没有来时门一直被从外边锁着,这只猫是她的伴儿,陪了她三年多了,她心里一时半会肯定放不下,猫还能帮她赶这屋里的老鼠,这破屋烂舍的,老鼠又大又多还特别地凶恶,人睡着了耳朵都叫咬了好多次,没有只猫还真的不行,但她的意思,我能懂,她是不愿意为了一只猫而跟人过不去的,猫再亲热也比不上人。我之所以不为难你,其实也是我妈妈的意思。你既然已经来了,我就麻烦你到屋里去一下,对我妈妈说一声对不起。人心都是肉长的,有你这一声道歉,她心里也熨贴温暖了,你看行不行?”
陈山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但是这一点钱,你无论如何得收下,不然我就心里不安的。”
小姐说:“钱我说过不收就不收。要么这样,现在许多人家里小猫多得不好处置,你要是方便的话,以后就帮我妈妈找一只断奶后好养的小猫咪来,什么品种的都行,我就不付钱了。不要花钱的本地猫其实更好养,更能捉老鼠,是这样的吗?”
陈山说:“这还真是的,我一定办到。”
陈山将钱收起来,随小姐走进了小屋。
小屋子有两间房间那么大,里头亮着昏暗的电灯。从屋顶的拱檐下,牵拉了镶缀成一块的很大的塑料棚布用以遮风,又算是房屋的天花板,高度和陈山的个子相当,人一走动头发就在上面擦得“沙沙”地响。房子的进门这头一侧搁了个煤气灶台,旁边放了个碗柜,是用来当厨房的地方,看得出由于基本上没有烧火,竟有蜘蛛网从棚布牵拉到了煤气灶上;另一端中间用了两个旧木柜子当活动墙,两边各放了一张床,一张是空着的,上面盖了薄膜,显得很少有人来睡,另一边的床上则在靠壁的那头近窗户处的被子里坐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婆。说是窗户,就是架了一个木质镶玻璃的旧窗框,由于外面离别人家的墙只有一尺余宽的空隙,从那一线夹缝中透进的光亮几乎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可以说整座房屋里几乎没有天光。因为地形低洼潮湿,地面平垫了一、两层破砖块,走动时感觉得到脚下高高低低地极不平整。老太婆那头的床边,摆了一张小桌子,上边有两个大号暖水瓶,还有几只碗和筷子勺子,以及一纸箱子的什么“康师傅方便面”,桌子底下有两只盖了盖子的盛废弃物的塑料桶,床边则放了一个小痰盂,这是方便她坐在床上自己照料自己的安排。除了那盏低功率的白炽灯,没有其它的电器。因为老太太全部生活都在屋子里,空气不流通,里面有明显的污浊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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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走近老太婆,很愧疚地说:“大妈,我真对不起您了!”
老太婆显然耳朵很灵,将两只捂住脸的瘦骨嶙峋的手掌拿开,顺手擦了一下红肿的眼睛,露出布满皱纹的瘦削的脸来,朝陈山摆着手,那意思明显是“没关系,”或“不要紧。”
陈山说:“我过几天给您找一只小猫来。”
老太婆和蔼地笑了,用双手比划了一会儿,陈山理解是叫小猫不要太小了,稍大些好养,连忙点头答应了。
小姐看目的已经达到了,对陈山说:“你家里还有事情要干,和我妈妈说话也太累,我就不留你坐了,恰好我们顺路,你就跟我一块儿走吧。明天后我得出门几天,你要是找到了小猫,麻烦你抽空帮我送过来就行了。我告诉你,你来看着,这个门通常锁着,钥匙就挂在房门背后,门板关不严,你将门推开一点点,右手顺门缝插进来,翻转手掌就可以取下钥匙来,记得出去时帮忙挂在原位置,把门锁好。屋子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们这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小姐把死猫用塑料袋子装了,叫那个男子提上,带到外面埋掉。
坐在车子上,小姐从一只小提包里拿出两只特大的银白的耳环戴上,耳环上面还系了绿色的宝石的坠子,又往脖子上戴了一条金灿灿的项链。陈山对小姐说:“你待人如此厚道,我不知道说什么话能表示感激之情,想问一下小姐的姓名行吗?”
小姐说:“我姓姚,你就叫我姚兰好了,”她又顺手拿笔给陈山写了张电话号码,叫他买了猫送来后给她去个电话就行了。
回到宠物医院,看到闻讯赶来的金萍和小于都在等得发急。听陈山说完结果,金萍大喘了一口气,小于则问陈山:“那姚兰小姐好生奇怪!她自己穿衣坐车支使佣人一副大款气派,待你这么个素昧平生的人这么的仁厚友爱,却把自己的亲娘放在那么样恶劣的地方住着,这是不是叫做虐待?然而她对老娘倒也像是孝敬有加,娘女俩心心相应,这又怎么解释?你也没有问她到底是干什么的?”
陈山说:“我倒没有问这个问题。”
金萍说:“不问是对的,问了她也不会说实话,我知道她是干什么的。”
小于催她快说,陈山也想知道个究竟。
“她是个做鸡的,就是个妓女,”金萍一字一句,慢吞吞地说道。
陈山觉得有些牵强,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金萍说:“你看她才那么大的年纪,那么标致的身材容貌,那么时髦的穿戴打扮,小轿车接送看顾老娘,那么强壮的男保镖贴身跟随,这张小纸条上几个数字却写得像螃蟹爬出来似地歪歪扭扭,还没有我的笔画端正,父母的出身是那么的卑微,就不是个老板身份,只好符合妓女的特征。我猜她是傍了个有财有势的男子,根据那个佣人的行为气势,说不定是个有黑道背景的靠山。这个姚兰年轻漂亮温柔性感,很得宠,手上钱是有的花的,但是没有属于自己的房产,想把老娘接到一起不可能;也许还有这样的情况,这种人对自己的经济来源和实际职业,在她娘面前根本不敢完全暴露,怕的是老人爱面子,接受不了这现实,只好尽可能地遮掩一些,所以连项链和耳环也得藏着掖着,即使有条件接过去住也是不敢的。至于她的老娘,既然是扒拉垃圾出身,一辈子穷苦惯了,又害过这么样的大病,按现在的医疗费用,没有十几万二十万怕是连医院也进不了,如今把病治了,即使她不清楚实际花了多少钱,但也能知道很不轻巧,然后还有饭吃饱,不被冻死,就是天上掉下来的福分,从她自己的感受或女儿的处境,都不能说是对她的虐待。相反,对于有些母亲来说,如果真的看穿了女儿是这样地赚钱供养她的,恐怕活下去的心情都不会有了,所以姚兰是不得不这样处置的。”
小于觉得金萍分析的合情合理,陈山也由衷地折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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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萍颇有感触地对陈山说:“你说的这个姚兰,那么好的资质,却过着那么悲苦的日子,倒是叫我记起了李白的一首咏‘孤兰’的诗:孤兰生幽园,众草共芜没。虽照阳春晖,复非高秋月。飞霜早淅沥,绿艳恐休歇。若无清风吹,香气为谁发。还有崔涂的一首‘幽兰’:幽植众宁知,芬芳只暗持。自无君子佩,未是国香衰。白露沾长早,春风到每迟。不如当路草,芬馥欲何为。所谓‘红颜多薄命,奇花不长开’,大约叹息的就是这样的世事。小猫是必须给老太太找一只去的,另外顺便再买一些营养品去,如果老太太有难处,也帮忙解决一二,这一方面是感恩,二方面是联络感情,今后说不定有求人家的时候。”
陈山喏喏地答应了照办。
过了两天,陈山自个儿花了五十块钱从来看病的畜主那里买了一只三个来月年龄的小猫,给它打上防猫瘟和狂犬病的疫苗,又买了几样水果,乘公交车来到姚兰母亲居住的地方。
一副意外的场景让他看呆了。
就在这片棚户区的旁边,上次小轿车停靠的公路边,足足有两百多个身穿保安制服的执法人员,在一些当官的人的带领下,把那一片自搭自建的低矮房屋中的上百号在家的男女老少都赶到一起围住,有一名街道办事处主任模样的人正在那里用劲地舞动手臂对这些被围住的人喊话:“……我再说一遍,你们哪,不要企图无法无天!你们的这些乱七八糟藏污纳垢的棚屋,玷污了我们的城市景色,本来就是违法违章建筑,早就应该推掉、铲平的;你们中许多来历不明形迹可疑无正当职业的人员,给我们的文明秩序造成了深深的隐患。这样的棚户区是我们城市身上的癌瘤,是必须驱逐清理的!之所以迟迟没有下手,是相信发给了你们通知,你们自己会主动自觉地搬走,可是这个良好的愿望全落了空。你们谁也不搬,甚至有人把门一直锁上,我们三番五次上门找不到人,以此种无赖的方式与人民政府对抗,好像我们政府机关对你们束手无策似地!为了维护城市的美好形象,为了彻底整顿这一片区的社会治安,总而言之,为了社会和谐,今天,这里是非完全拆除不可的!……拆除怎么拆?这里面的路那么窄,车子开不进去,那些没有价值的建筑材料我们也没有办法帮你们一一拆下运出来,而且,这些拆运费又该谁支付?我们政府总没有这份义务吧!退一万步说,更不会给你们安排另外的地方又让你们重起炉灶建设这么样的一群肮脏的老鼠窝。所以,从多快好省干净彻底的角度考虑,区政府决定,采用火烧的方式势在必行!……”
陈山听清楚了,这一片棚户区今天要被火烧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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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只想找到老太太,把小猫和东西交给她。他绕着被围住的人转了一个圈,没有看到老太太;又返回来转了两个圈,还是没有发现老太太的身影;从人空隙中钻进去横竖穿插梳头发一样找了个遍,仍然找不到老太太。他一想不对头,姚兰说过近几天出门的,她连这个地方要拆掉都没有提及,如果早有安排把妈妈接走,就不会让自己把猫送到这里来,可能她还不知道那个什么通知。联想这个领导说的有人锁门对抗的话,就更有这么样的一种可能。看到有些执法队员已经点燃了手中的火把朝那些小棚子的上风头走去,陈山的心“扑通扑通”跳了老高。他迅速地转头向小区中心跑去。
两个执法队员拦住陈山,凶狠地问:“你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