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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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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交情非浅,虽林与易孟只在惟死后才有交集。却都是惟的兄弟。在座的,与惟的情谊都非浅。首次聚在一起,难免缅怀。且都心知肚明阿东此刻的离别断然难以再见,也就酗酒。

各人的愁绪夹杂在流转的灯光和喧嚣的音响中,一室黯然。

四人的眼睛却定住了,一个白色的身影神色慌张的从他们眼前一闪而过,那微微低头隐匿的怯弱,太像子三。

后面竟跟着追过来一个男人,这时,易孟亦正色了,俨然是警察的神色。

四人追到外面,远远看去,那个男人还是大学生模样,却高大英猛,透着霸气。微微带有怒气,他拉住子三的手,吼道,阿衫。

这一句,阿东和林交换了不安,暗暗对视。林更是一眼看出男人便是KING。

只见子三要挣要他,一味的躲。低头并不敢看他。林因要替代惟亦半是懂得唇语。他翻译说,子三说放开我。

男人放开子三,眼里是强硬的光芒。说,阿衫,你就是阿衫。

阿东和林面面相觑,子三已经非常慌张。挣扎着要走,男人一手拦住。目光变得温和,说,阿衫,说清楚。

子三抬头道,我没什么好说的。

男人伤心的道,真的吗?他不等子三反应,两只手强劲有力的手抓住子三的肩膀,子三被吓得猛然推开他,自己摔到了地上,她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这边,四人远远的看着,因为阿衫这两个字。只静观其变。他们转动了位置,林看不清他们说的什么。却见到男人对子三动手动脚。林刚想制止,只见身后的易孟愤怒的冲过去,一掌就把男人推倒在地。

三人跑过去,林立即扶子三起来,易孟一把抓起男人大声吼道,程诺,你***混蛋。

易孟这一大吼,却让后面四人失色。子三更甚。

那程诺狠狠的眼神死盯着易孟,徒手甩开他。却对子三说,我等你,谱夕咖啡厅。不见不散。程诺绝决的目光几近偏执。子三不敢迎视他,她在林的怀中全身冰凉,更害怕面对。

程诺转身走,易孟跟着追过去,带着强烈的怒气和紧张。这边四人转身,却见醉醺醺的舒亚和冷眼旁观的郁紫琼。郁紫琼对子三微微笑一下也不进酒吧了,直接出去等车。莫城跑去略说了一两句,郁紫琼也就坐了他的车走了。

舒亚本来是出来透风的,看这情形便也要走。几个同样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跟出来抢着要送他。她便跟着他们走,随意以至于纵意。无视任何人。阿东远远看见舒亚脸上颓败的装饰,伪饰的高傲,内质惨兮兮的凄绝。

阿东内心泛起酸楚,为舒亚如今这等的破碎。如此不堪。

而这,是因为他。阿东便追过去。

八个人竟同在一个酒吧,四散着来又四散而去。

当林阿东莫城再次聚在花园里时,各人已办好自己的事了。

莫城送郁紫琼回家。他料定郁紫琼有话问,但郁紫琼一路无话。

而阿东,他追去拽了舒亚的手就要走,他身边的男人哪里肯依。阿东从唇间挤出两个字。让开。他眼神如铁,一手拉了舒亚,僵硬的神色不恕自威。几个男人醉醺醺的徒手就打,阿东迅速把几人撂翻在地,一直就没放开舒亚,直接拖她到车里送她回家。一路无语,亦无视身边的舒亚。

舒亚亦无视他,感觉他在身边。泪水就自顾流淌。流淌在倚头的窗口,呈现出透明的液体。她,除了泪水,没有任何表情,似呆滞至失魂。

这是醉时的舒亚,感动的舒亚,亦是绝望的舒亚。爱到没有一丝力气可以再支撑身体的重量。

阿东拖她出来,拿了她的钥匙开门。一阵浓烈的酒酸味扑鼻而来。舒亚闻到这味道胃里便翻涌起来,迅速挣开阿东快步跑去洗手间,似把五脏都呕吐出来,热泪酌伤了眼。因为,心空了。

房间里的阿东热泪酌伤了脸,因为,痛了心。

他到过的房间洁白清净,几乎一尘不染。似舒亚本人的干净利落。如今落在他眼前的满目苍痍。地上揪成一团的单薄的被子,被子旁边到处都是酒瓶。以及整间屋子里到处都是高度白酒瓶,或红酒瓶或啤酒瓶。地面脏乱不堪,触眼所及残伤累累。

整间房就像舒亚的心,阿东没有地方站。这个房间,让他直视了舒亚不堪的痛苦。

阿东抹了脸上挂着的一行泪。冷眼看着舒亚强撑着身体的手腕细瘦得骨骼分明。舒亚转身见到他,几乎心痛到害怕,因为他的怒气在僵硬的轮廓下明显得骇人。她当即泪影模糊,好不容易收拾好了的悲伤还是制止不了的要击垮她,还在他面前。

舒亚本就站不稳,此时只觉得晕眩。心一动,身体便颓坐在了地上。泪水止都止不住。

阿东粗暴的拖起她勉强靠在墙上,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甩手重重的给了她一耳光。喷着怒火咬牙切齿的道,你要等我就好好的等,要殉情,我陪你。舒亚在他杀气腾腾的目光中黯然,阿东放开她,她便再次坐在冰凉的地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白色的深沉怒气。

两人把目光好奇的落在林身上。林便说,我送子三去郁金香坊了。

林是亲自送子三去的,子三同样一路无语。下了车,林在车里拉住她的手,紧紧捏住。只深深的注视子三,子三强颜欢笑,手却没有力度和温度。林放开她,说,我会来接你。

阿东道,你要她一个人去潽夕咖啡厅。

此时莫城也已经知道了,只不多言。林的电话响起来了,林便接过,是子三打来的。林开车去接她。

到了郁金香坊,子三上车也不语。把头紧紧的埋下来。不看林,说,对不起……

林吻她的眉心,也不问。子三沙哑着声音道,如果是很不堪的事,你在乎吗?

林的心紧了一下,说,你要见他。程诺。KING。

子三道,我不想见他,但他会一直等。会天天等。

林问,他是什么人。

子三说,很重要的人。

林笑着说,你是在要我吃醋?

子三这才抬头,显得神情恍惚。说,没有。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我什么人。我只想忘掉他。带我去见他吧……

林便开车,子三一直依着他的手臂。呆滞得如同木偶。似在经受莫大的折磨。林怜惜不已。

到了谱夕咖啡厅。

KING坐在大厅的位置,拧着眉。林看他的目光从骨子里变质。对子三说,我要确保你的安全。

子三几乎是脱口而出。他没事的。

林不放心,却不想抵触到子三倦累的心,说,我在那边等你。子三抓紧林的手,似在让林放心还是让自己放心。她如此没有安全感。林紧紧环抱她,俯身吻她的眉心。抚弄她的发。说,我等你。

子三坐过去,坐在KING的对面。低低的还不敢看他。KING说,去卡座。

他们坐到了卡座,KING唤她,阿衫。

KING道,我一直知道你是。为什么躲着我?

子三道,我是子三。这一句,竟要滴下泪来,却极力在隐藏。

KING不安的问,你知道了是吗?子三默不作声。他突然黯下神色,说,你真的知道了是不是。

子三再忍不住泪流下来。KING从未见过子三落泪,不知所措。恨恨的道,祝玉人这个混蛋,她说在医院的高级病房看到你,把什么都告诉你了。我还不信。阿衫,你又怎么会是……

子三的泪落得更凶,KING说不下去。哽咽道,我相信你。

子三一直流泪,平静得出奇,说,你为什么不装作不认识我。

KING别开眼神,又定眼看她,满是心疼,说,我要知道你过得好。

子三道,我一直过得很好。很好。

KING道,那好,告诉我。为什么住院了。

子三道,手肘擦伤了,我哥他小提大作。一定要我住院。

KING听到我哥两字如此自然,心内不知是何滋味。道,阿衫不需要我安慰,也不需要我代替谁道歉是不是。我能为你做什么?

子三抬头,便说,我们,像不认识一样。好不好。

KING苦笑着,说,好。

转身便走。

子三独自坐在包厢里,泪水一直流个不停。

林进来的时候,子三更是恍惚,如一只断翅的麻雀。林皱了眉,轻轻抱她出去。一路她也如痴如呆。

到了莫城,她便独自去了高圆。

阿东到了书房,让林看电脑里易孟发过来的文件。依旧是《紫衫》题为,

‘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人要我’

续,

正文 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人要我

十三岁的阿衫就此离开了乘风,和他的家。

带着满身满心的伤痕,带着抹不去的回忆。一身竟成黑紫色,污泥染遍。

男孩在长风里一直跑一直跑,泪亦一直流一直流。他的悲伤在和时间赛跑。他要去送阿衫。

他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了无数遍对不起,代表他的所有亲人,包括至亲的父亲乘风和母亲玉人。

从家到车站的距离,凝结了他数不清的泪,和悔。

往事历历在目。

阿衫,她连名字都没有,乘安是她的亲生父亲,哪里就见过面了?

或是见过的,在她被送到乘风家的时候。不知多大,似还未满月。如果她没有睡着的话,应见到父亲乘安或是偷偷来看她,或是来偷钱。却被乘风逮个正着。乘安随手就抢过玉人手里的女儿,狠狠威协道,拿钱来,大哥,你知道吸毒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说着手掐到婴儿软嫩的脖子里。玉人立即拿出所有的钱,边哭边求,乘风亦好言相劝,求他松手。乘安拿了钱,夺窗而跑。

只是,玉人的女儿,在第二天夭折。

玉人哭得成了泪人,乘风气得咬牙切齿。却对已逃命的乘安无可奈何。

家里闹得翻了天。阿衫因亲生父亲的杀戮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她还刚出生不久,对尘世还没任何反应。看不懂长辈们对她或仇视或怜悯的眼神。都是她的亲人,爷爷乘明,大伯乘风,二伯乘云,三伯乘雷。姑妈乘霜,姨妈乘露。表亲等等。乘安做得太绝了,哪一个没有伤害过?

在她还没有知觉之时,已蒙上了血腥和罪恶的影子,代替亲生父亲背负一条人命。

乘风似要她父债子偿。或要她一命还一命。总之,他给阿衫取的名字只一个字,杀。别人听来,只道是沙。雅致的名。阿衫的爷爷却明白。

爷爷抱走了阿衫,给阿衫取名烟。却不知是何用意。

阿衫长到四岁的时候,爷爷已经连自己都难以照顾了。爷爷的三个儿子,乘风,乘云,程雷。必需得轮流照顾阿衫,阿衫从此有三个家,一家一个月的轮流跑。到阿衫九岁的时候,爷爷悲惨的死去,直到合上双眼,乘安亦没有出现。爷爷没有等到小儿子来看他最后一眼。

阿衫在九岁的时候开始有五个家。爷爷二个女儿乘霜,乘露亦是被迫要照顾阿衫。

因,乘风付担不起,亦不想付担。爷爷只得求二个女儿,乘霜乘露不得不同意父亲的最后要求。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四年。自不必说阿衫受到的委屈。无辜加诸一条人命在她细瘦的肩上,沉重的阴影。

乘风的家,最是让阿衫度日如年。

男孩被父亲乘风宠着,更恨阿衫的父亲杀了自己的亲妹妹,母亲玉人因此再没有笑颜。

乘家的男人骨子里带着虎威,气势如王,可断人生死。男孩亦是。阿衫时常要躲着男孩。目光里满是惊惧,柔弱不堪。

男孩并不懂得怜香惜玉,反而丈势欺人,变本加利。阿衫面对男孩强势的欺负。总无言的承接。逆来顺受。表情麻木。从不落泪。

直到阿衫十三岁的时候,男孩又偷了乘风的钱,数目却多。乘风大怒。扬起木棍便要扑来。玉人拦住,嫁祸给阿三。

乘风跑到房间,拽着阿衫便吼着边打,这么小就偷钱,跟你混蛋老子一样……

你给老子交出来,不交出来老子打死你……

更多不堪入耳的话阿衫都只低头承受,木然承接棍子打在身上的疼痛。不敢看乘风骇人的面容,不敢看她叫父亲的这个人绝情残酷的神色,亦不敢感受父亲那吃得下她的愤怒。

这并不是第一次了,玉人怨恨的望着,暗自得意。而男孩却第一次心悸。看着阿衫吐出口血来还是不言。明明亲眼看到他偷的钱,也不制止。或她在他偷钱时就做好了承接棍棒的准备。

此后,学校同学,堂兄弟姐妹,再无人敢欺负阿衫。因男孩护着。

但,男孩才刚尝还一点点伤债而已,才半个月的时间。男孩终护不了她。对自己父母以及亲戚们的恨,他无可奈何。尤其母亲玉人把她恨到骨子里。

男孩因此劝阿衫逃离。

却,不防玉人挑拨是非,乘风大怒。阿衫再次被打,已记不清是多少次,她从来没有倒下过,从来没有反抗过。

这一次,她还站不站得起来了?

男孩想着,泪水更加汹涌。至少,让我跟你说声对不起。

他想着,已到了柳镇车站,阿衫倚在树干上,依旧是麻木的表情,没有泪水。

男孩擦干自己的泪,叫她。乘烟。

阿衫回头,对男孩微微笑着,男孩心底一片浅殇。

正视她,只见白色衬衫上血痕斑斑,和着泥。是暗紫色。那细瘦的肩在细微的发颤。一脸倦容,昏昏然似要倒下。柳镇的站点没有坐椅,只一棵树古老的桑树。阿衫把全身的重量倚在一颗树上,移不开身体。

男孩哽咽着转了头,悄悄擦了泪水。本是要说对不起的。然,这一句那么苍白无力。

男孩收拾好情绪,忍痛对着俺俺一息的阿衫。此时,是秋天,长风吹起落殇无数,枯黄的叶子掉落在阿衫肩上,阿衫见了,没有力气处理它们。

男孩的硬逼回胸腔的泪再抵制不住。竟流了下来,灼伤了自己的脸。索性不避了,颤抖着手轻若涟漪的弄开落叶。怕惹到阿衫的伤痕。

阿衫不经一触,已没有了意识。男孩扶住她,给她披上自己的衣,心神惧乱。惶惶然搭了车像逃犯一样的到了自己就读的高校边,先打了电话叫人来帮忙送阿衫到了小诊所,又四处借钱。连医生都惊叹,若不是骨子里的韧颈支撑着,只怕忍受不了这等疼痛。

男孩千求万求,小诊所的老板被感动。允许男孩打了张欠条就带走了半清醒的阿衫。

男孩租了个小房子,旷课照顾着。端茶递水,十分周到。

阿衫始终不敢看他,木木的。男孩叫她,乘烟,你有一点表情好不好。

阿衫道,不要叫我乘烟好不好。

男孩含泪点头,阿衫笑道,叫我子三吧。

男孩惊讶的抬头,子三是阿衫母亲的名。她的母亲生下她亲自送她到乘家,送到爷爷手里。冰冷的面容一片死殇。爷爷问道,至少让孩子知道她母亲叫什么名字。

她的母亲说了二个字。子三。

这是阿衫的母亲留给她惟一的东西。

男孩道,你不该叫子三。

阿衫无力的道,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男孩望定阿衫,怒容满面,他对自己愤怒了。子三安慰着,不知安慰谁。轻声说,至少,她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对要我。

她的声音那么轻,怕伤了什么了?男孩心内的酸楚和疼痛泛滥,想到,她抛弃了你。男孩转身落下泪来,走了出去。

半个月后,阿衫走了。

男孩去车站送她,阿衫始终低着头,道,谢谢。

男孩触手扶着阿衫的堪怜的肩,阿衫惊动了身子,却没躲开。男孩在她眉头烙下一个吻。说,这是我能给的温度。我的承诺。

阿衫低眸无视男孩眉宇间的英气,车来,便走。不曾回头。她甚至没有一个包裹,只有,男孩在吻她眉心时放在她口袋里的一千元钱。

男孩那年十五岁,依旧是偷的乘风的钱。他的名字,乘诺。

未完

林看了,良久不语,道,哪里来的。

阿东道,易孟偷偷发过来的。程诺的父亲程风被母亲祝玉人用菜刀砍死,把他送到了易家。易孟的父亲临终前都嘱咐易孟,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因为,易父在最贫困的时候,把女朋友祝玉人以高价卖给了程风。

林笑道,你不该告诉我易家的隐私。

阿东无谓的笑道,不是什么隐私,祝玉人早就吵得易家不得安宁。

林问,子三的母亲在哪里?

阿东笑道,是你的事了。我明天的飞机。

说着便出了书房回到自己房中,木子枚在等他。阿东问,收拾好东西了没有。

木子枚笑着说,好了,你再看看还落下什么没有。

阿东坐下说,你的事。《小说下载|87book。CoM》

木子枚便攀上他的肩,撒娇的给他按摩,又坐上他的腿仰着头憧憬着两人的蜜月旅行或长久定居。

阿东自顾笑着听她叨叨轻诉,欢乐的语调。顺势便让她闭嘴。这边正是缠绵痴恋,情意无限。那边舒亚孤灯冷壁,且不知如何以泪洗面了。

且不说舒亚流不流泪,子三的泪似是总不断一样,自从程诺出现。

就像,以前祝玉人出现在医院里,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吓得神魂俱散。阿东和舒亚就在隔壁,可惜。隔音效果太好。听不到玉人的怒吼和甩手一耳光的彻响之声。

她记得那夜,大雨倾盆,似要洗刷她不净的名声。

正文 桃花源下

她听到玉人咄咄逼人,扭曲的脸似以前一般,可怖极了。子三甚至比害怕程风更害怕玉人。毕竟,玉人对她的仇恨更深更沉。目光,总似要将她给生吞活剥般。

子三见到玉人出现在自己病床边,立即把手机藏到枕头底下,因,那是惟那么拚命才夺回来的东西。是她失而复得的东西。有惟送她的手机卡。她因此知道自己还可以联系一个人。

子三面有惧色,低眸不敢看她,却还是说。婶婶好。

玉人甩手便是一耳光,重重的让子三的耳朵再次轰鸣起来,一如飞机起飞时碾过天空的轰鸣。子三无力的伏在洁白的床上,眼里没有泪水。只是心里的泪凝结了似的。亦不会动了。然而玉人说的话,彻底撼动了她心里的泪。

子三似听到玉人咆哮的声音,又似是幻觉,但那个记忆里把她恨到骨子里的声音伴着耳鸣的重重轰隆声彻响,浓深的愤恨喷向她,呸。我还当你在做什么正当职业,有那么多钱寄回来。装什么清高,以为你是还债啊。我看你是卖身。你爸爸害人害已杀人放火吸毒贩毒无恶不作,你这个小蹄子更贱,你以为我没看见,这高级病房都是那个有钱的男人给你开的,只怕开的不止是病房吧。搂着亲密给谁看呢。哼……

十三岁就知道勾引我儿子偷他老子一千块钱。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更是成精了啊。你到是告诉我,你是做了哪个男人的二奶。寄回家的钱是从多少个男人……

子三的泪硬是被逼回去,虽她已习惯玉人种种不堪的口调,但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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