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鸾孽-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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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星的话语掷地有声,言罢屋内半晌没有动静。兄弟二人皆沉默着,唯闻窗外风吹树摇的沙沙声。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得臣暄重重叹道:“程国公可知晓此事?”
朗星摇了摇头:“岳丈尚且不知,但初婷是知晓的,她也很支持。再者岳丈毕生向往荣华富贵,日後无论是我继位北宣,亦或是投诚南熙,功名利禄总是少不了的,岳丈应当不会反对。”
臣暄闻言再次沉默了,这一次似在斟酌朗星的提议。的确,由朗星来做北宣的亡国皇帝,是能将伤害减到最低。百姓不会对臣氏失望,臣家的威名得以保存,自己也对得起那些跟随父皇出生入死的将士与幕僚。
只是若当真用了此法,臣暄可以不愧对列祖列宗,不愧对黎明百姓,不愧对一众追随者,不愧对鸾夙,却独独愧对朗星……
日期:2013…12…18 15:24
“皇兄还在犹豫什麽?”朗星的话适时打断了臣暄的愧疚之情:“皇兄也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行吗?我会尽全力去做一个被世人称赞『识时务丶促统一』的君主,而不是一个无能窝囊的亡国之君。”
臣暄闻言走下丹墀,心有感慨地看着朗星。这孩子如今果真成熟了,近几年在军中和朝堂上的历练,已让他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少年英雄。臣暄知道朗星的脾气,固执起来是认死理的,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与鸾夙的脾气如出一辙。
臣暄静默了很久很久,终是缓缓握住了朗星的双手:“此事须得从长计议……待你继位之後,我会与夙夙远走天涯。若是南北统一之後你过得不快活,便带着弟妹来寻我们。聂沛涵会放人的。”
朗星哈哈笑了起来:“若是统一之後聂七待我不错,给我荣华富贵,那我便不去打扰你和鸾夙了。可若是我日子过得不好,那便痛快舍了一切身外之物,带着妻儿去投奔你们。咱们神仙眷侣逍遥快活,这世上必定无人能及!”
事到如今,臣暄已是无话可说,他唯有拍着朗星的肩膀,诚恳谢道:“朗弟,多谢你。”
朗星笑意不变,星眉剑目染上无尽风采:“皇兄可还记得父皇驾崩之前说过的话?他说兄弟连心。”
臣暄笑得既无奈又动容:“是的,兄弟连心。”
……
*****
十日後,靖侯臣朗以染病为由,於早朝之上公然请退。盛瑞帝臣暄爱弟心切,准予臣朗卸下军权,迁移幽州半年,安心养病。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各怀心思,纷纷风传臣家兄弟失和,臣朗明为养病,暗遭贬斥。
又过了两日,靖侯臣朗携家眷出城,除却臣暄派来的大臣相送之外,朝中来人寥寥无几。臣朗看在眼中,淡然而去。
朝臣们都对此心存疑惑,暗道臣暄与臣朗素来兄弟情深,不知为何突然生了龃龉。世人只看表面,却不知正是因为此番兄弟情深,才使臣暄将寻找龙脉的重任委以臣朗。
二十日後,朗星将妻子程初婷放在幽州作为幌子,自己则带着臣家的暗卫按图索骥,转道去寻找龙脉。
日期:2013…12…18 15:24
与此同时,臣暄在礼部的一再催促下,小开选秀之门,纳了三位妃嫔,并未立後。
北宣朝堂隐隐开始异动,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众臣敏感地察觉到了什麽,细究之下却又发现什麽都没察觉……
如此暴风雨前的平静并未持续太久,北宣朝堂之上便发生了一件大事。
晟瑞元年,亦是大熙王朝分崩的第八十三年,十月三十日这天,黎都下了今年第一场雪。
臣暄在初雪之日於序央宫设宴,邀请北宣七位开国元勋,皆是跟随他们父子二人夺得天下的文武肱骨。
“诸位叔伯乃是父皇生前知交,亦是我大宣朝的开国功臣,朕也跟着学到不少东西,实在有幸。”臣暄握着酒杯轻咳两声,话音甫落停顿了片刻。
筵席上立时有人发觉不妥,连忙问道:“圣上可是龙体抱恙?”
臣暄将左手蜷起,放至唇边轻微咳嗽几声,才摆摆手道:“无妨。从前被原贼困在黎都时,遇刺落下了一点毛病,每至大雪天气便会发作,并无大碍。”
此言甫毕,殿上立时传来各种关切之声。“宣召太医”丶“保重龙体”等等话语不绝於耳。
臣暄微笑着对众臣示意:“朕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各位叔伯的好意,朕心领了。”
七位老臣这才长舒一口气,点了点头。
臣暄见状,想到了自己将要说出口的话丶做出来的事,心下不禁很是不忍。若非这些叔伯皆是对臣家忠心耿耿之辈,他便没有必要设下这场宴席。正是因为知晓这些人必定不肯投诚南熙,甚至会以死报国,臣暄才会想出这一办法,只望能将伤害减到最低。
如此一想,臣暄只得硬起心肠,淡淡道:“朕初登王位,才知身为王者辛酸。这权谋之事当真并非人人可为。几位叔伯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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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众人闻言表达忠君爱国之心,并劝慰臣暄早日立後,诞下子嗣以绵延香火。
臣暄只是淡淡一笑,又继续道:“叔伯们年事已高,还能关心朕的後嗣之事,看来皆是有子有孙的有福之人。如今想想,是朕太自私了,北宣江山已定,还累着各位叔伯替朕操劳朝堂之事……”
他顿了顿话语,笑着将目光从七位老臣面上一一掠过,才点入正题:“各位叔伯戎马半生,已为我北宣江山劳心劳力,如今也该是含饴弄孙丶安享晚年之时了。朕已拟好旨意,加封叔伯们侯爵之位,待黎都的这场初雪消融,诸位便分赴封邑享尽清福去吧!”
此话甫毕,宴席之上的七位大臣皆是沉默。半晌,才一一从案前起身,行至殿中叩拜谢恩。
臣暄知晓,这七位叔伯此时必定寒心至极,以为他是坐稳了北宣帝位,便迫不及待地要鸟尽弓藏。再加上三月前朗星奉旨去幽州“迁移养病”,自己必定会在朝内落下个“唯我独尊丶刚愎自用”之名。
可臣暄既已做了抉择,舍了这北宣江山,便也无从後悔。而馀下他所能做的,便是将他关心之人,一一做好安排。
这一场宴席便在老臣们的寒心之中缓缓结束……
翌日清晨,早朝之上,晟瑞帝臣暄下旨将几位开国元勋手中的实权尽数撤回,只留下富贵虚名。因是在宴席之上公开此事,世人便称之为“杯酒释权”。
此事过後,北宣朝内一片哗然,人人都道年轻帝王要开始培植自己的亲信势力,以免来日有人“功高盖主”。
然而好景不长,“杯酒释权”之事未过多久,身在序央宫的晟瑞帝臣暄便忽染病症,刚开始还能勉强撑着病体上朝,待到这一年的腊月时节,黎都大雪纷飞之际,他已是强撑不得被迫罢朝。
御医对此束手无策,道是臣暄少时在战场上受伤过多,落下了病根,每到冬季便发作不止,待到开春才会好转。
几位后妃日夜轮流在龙榻前侍奉,心急难耐想要诞下後嗣。怎奈晟瑞帝缠绵病榻,不见起色。
朝中见状,纷纷开始猜测帝王的病情。如若臣暄当真有个三长两短,又没留下後嗣,这北宣帝位该传给谁?
众臣想来想去,有人猜是靖侯臣朗,毕竟於体统而言他最为名正言顺;也有人认为应是由臣家旁支继承,只因臣朗不是臣家血脉,如今又以“养病”为由遭到贬斥。
如此的议论纷纷,抬举了臣家几个旁支亲戚,也有人以“探病”为由,暗中前往幽州想要探一探靖侯的口风……当然,大部分朝臣还是希望臣暄早日康复,重新主持朝政。
而传说已然病入膏肓的晟瑞帝臣暄,好似对外头的一切都不知晓,又好似对一切都心知肚明……
……
日期:2013…12…18 15:29
北宣便在如此胶着惶惶之中度过了腊月,迎来了盛瑞二年。因着臣暄缠绵病榻,宫中没有大操大办。
靖侯臣朗也打破了以往的皇室传统,并未回黎都过年。待到二月中旬,他才以“病体痊愈”为由,请求归朝。
此时,外人皆传,臣暄已是命不久矣。这也让朝臣们认为靖侯的归来颇有些心怀不轨,是刻意挑了他皇兄大限将至之时,回宫夺权。
许多朝臣们都已开始暗自安排自己的後路。是趁机辞官归隐避开风头?还是坚定不移相信臣暄?亦或是早早投靠靖侯臣朗?
但出乎意料的是,众人臆想中的兄弟争权大戏并未爆发。臣朗回到黎都的第二日便奉召入宫,此後序央宫中传下旨意,帝王病体未愈,由靖侯臣朗暂为监国。
一切都显示出诡异的平静,没有丝毫暴风雨将要来临的前兆。北宣的主人,便如此在平稳之中渐渐过度……
(本章完,17点见)
日期:2013…12…18 17:02
@花姑姑姐姐 3216楼 2013…12…18 15:27:56
前面我推测情节出错了,误解了作者的神思妙想,嘿嘿……果不其然,再复一次
……………
哈哈,多多回复是王道呀。
日期:2013…12…18 17:02
第132章:有舍有得
北宣盛瑞二年,三月十五,盛瑞帝臣暄因病不治,於卯时三刻在序央宫驾崩,年仅二十五岁,庙号“太宗”。
同日,序央宫颁发盛瑞帝遗诏,传位於靖侯臣朗。
三日後,臣朗继位,改元“哀义”,以表达对臣暄驾崩的哀痛之意。
盛瑞帝臣暄虽仅仅在位两年,但其生前征讨天下的传奇事迹,以及登基後的铁腕政策,却在北宣臣民心中留下了极高的威望。兼之他与名妓鸾夙的那段传奇往事世所流传,则更为臣暄此人平添了几分侠骨柔肠。
盛瑞帝臣暄之死引发了北宣举国的哀思与嗟叹。一来自武威帝原歧登基以後,北熙百姓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臣暄父子推翻原歧的暴虐统治,算是人心所向;二来臣暄生前的事迹太过传奇,又是英年早逝,膝下无嗣,则也是令百姓为之扼腕。
便在新帝臣朗为臣暄主持丧葬的两日之後,在北宣举国都沉浸在哀悼之时,黎都城内,却悄然出现两辆马车,天色微明便直奔城外。
朝阳未升,城门未开,守城将士皆身着素服丶襟系白帛,以此表达对盛瑞帝臣暄英年早逝的哀思。驾车之人携了序央宫的令牌,将士们不敢怠慢,便特意打开城门放行。
刚出城门,马车便飞奔起来。待过了十里长亭,才渐渐缓行。只见先头一辆马车里走下两人,一人身着白衣,风姿卓绝;一人身穿绯衣,星眉剑目。
正是臣暄与朗星。
“等了这麽久,筹谋大半年,皇兄终於解脱了。”朗星面有不舍,感慨万分道:“此去南熙,皇兄一路小心。”
臣暄面上是前所未有的飞扬神采,连天际的长庚星都黯然失色。他棱角分明的俊颜之上噙着微笑,伸手拍了拍朗星的肩膀,道:“臣暄已死,这世上已没有人再是你的『皇兄』。”
朗星见臣暄如此洒脱,便也笑道:“是我失言,兄长路上小心。”他想了想,又问道:“这是再也不回来了吗?”
“不,”臣暄立时否认,“我和夙夙会回来一趟,她还没看到凌相的牌位入忠烈祠,我也要带着她去太庙祭拜臣氏祖先,正式迎她过门。”
朗星立时双眸一亮:“当真?那岂不是我们兄弟二人还能再见?”
“谁说此去是永别了?”臣暄笑得恣意:“待我再回黎都,你便要改口称呼夙夙为『嫂嫂』了。”
朗星闻言忙不迭地点头:“这一天我等很久了。”言罢面上又划过一丝黯然:“如今想想,我真羡慕兄长这份拿得起丶放得下的恣意洒脱。”
“无妨,待南北统一之後,你若是过得不快活大可来寻我。我与夙夙丶你与弟妹,咱们四人逍遥山水之间。”臣暄笑着安慰他道:“这话还是你从前说的。”
朗星轻轻叹道:“是啊!是我说过的。可不知为何,如今还是舍不得你走。”
臣暄却没有再多做劝慰,只是抬首望了望天色,道:“时辰不早了,你回宫吧!莫要误了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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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星自也知道时辰不早了。臣暄特意挑选此时出城,便是想要避过白日里的人来人往。如今眼看卯时将至,城门将开,的确是再也耽搁不得了。
“朗弟,”朗星正如此想着,又听到臣暄唤自己,再抬头看去,但见臣暄神色十分郑重地道,“如今朝中大乱倒也没什麽,是该让聂沛涵为北宣费费脑子。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你切记不能做劳民伤财之事,也不要对南熙开战,尽量让南北平稳统一。”
朗星见臣暄说得郑重其事,连忙正色点头道:“兄长放心,我都记下了。”
臣暄再拍了拍朗星的肩膀:“是我对不住你,为了一己之私,连累你背上这负担……”他的话没有说完,已是又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快回去吧。”
朗星情绪很是低落,他舍不得这份可贵的兄弟情义。然而再想到臣暄此去是与鸾夙团聚,便又为这对有情人感到欢喜。
他眼见别时已至,便将藏於袖中的一幅地图取了出来,递给臣暄悄悄道:“兄长,我交给你的宝藏只有龙脉里的七成,另外三成已被我转移到了……这是地图。”
……
初升的朝阳缓缓映照在臣暄与朗星的面上,兄弟二人心照不宣地道了别,上了各自的马车背道而去。
马车嘶鸣着一向南丶一向北,於春季的清晨飞驰略行,沿路划出轻轻浅浅的辙痕,是离人心中不可磨灭的流年浮生。
臣暄与臣朗都知道,今日背道而驰的仅是这两辆马车,但那两颗兄弟之心无论相隔天涯,都会凝聚一处。
……
日期:2013…12…18 17:14
*****
一月後。深夜。南熙房州烟岚城,慕王府书房。
臣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笑道:“雪顶绿玉,好茶。”
“你来得倒快。”聂沛涵噙笑调侃:“如今本王是该尊称一声『宣太宗』吗?”
“事到如今,慕王还需要与我客套?”臣暄淡然地将茶盏放在案上,浅笑回话:“称呼不过是个虚名,随慕王心意。”
聂沛涵食指敲了敲桌案,须臾才接了话:“你披星前来,舟车劳顿,我先命人安排你歇息。”
臣暄闻言只笑:“慕王不着急便好。”
“你人都来了,也不急於这一时。”聂沛涵十分沉稳。
臣暄便不再推拒:“有劳慕王。”
聂沛涵随之叫来管家吩咐几句,臣暄便起身跟着管家出了门。刚迈出书房两步,他便听闻身後传来聂沛涵一问:“你往後有什麽打算?”
臣暄回首看向聂沛涵,并不避忌管家在场,坦诚回道:“带着夙夙远走高飞。”言罢便跟着管家出了书房。
臣暄来得突然,又是夜入慕王府,管家便也不敢打探其身份,只知是聂沛涵的贵客。
两人一路走着,管家在前执灯引路,待走过一处院落之时,臣暄却倏尔停下脚步,开口问道:“这是谁的院子?”
管家眼皮一跳,立时想起方才听到的那句“带着夙夙远走高飞”,心中便有些忐忑不安。慕王殿下对鸾妃娘娘的情分如何,府中下人都瞧在眼里,他作为管家自然清楚不过。再联想眼前这位贵客的话,分明是来抢人的,可看着殿下的意思,非但没将这白衣贵客看成情敌,而且很是礼待……
管家在慕王府掌事多年,只这一转念的功夫,便已模棱两可地向臣暄回道:“禀贵客,这是府中女眷的院子。”
臣暄闻言并未继续追问,继而抬步道:“走吧,有劳管家带路。”
管家将臣暄带至客院之中,又差人服侍他盥洗,便径自退下。此时已然夜深人寂,臣暄吹熄烛火躺在榻上,待确认下人们都已安睡,才使轻功出了院子。
他循着来时的路线折返,径直走到了香气四溢的院落之外。臣暄嗅觉敏锐,刚才路过此地时,便已闻到一阵阵若有似无的兰芝草香气,那气味不仅勾起了他的满腹柔情,也令他猜到此处所居何人。
臣暄按捺下激动与欣喜,悄然进入院落之中,那兰芝草气味便越发浓重,一如他浓烈到融不开的情爱与思念。臣暄立在院中细细打量房屋格局,一眼辨认出鸾夙的寝闺所在。他放轻脚步推门而入,穿过外室丶绕过屏风,终於瞧见了那张日夜思念的容颜。
鸾夙的皮肤比从前更为白皙,盈盈泛着水嫩,在这漆黑的夜色之中显现出剔透反光的白。臣暄俯首闻着她颈间的那掺杂着兰芝草气息的体香,莫名便是一阵荡气回肠。
两年了,他和鸾夙已然分别整整两年光景。时间与空间的距离将这份绵长的情爱化作刻骨的思念,噬入心髓,折磨着他。多少日夜,他辗转反侧,脑海之中唯有她的一颦一笑丶一嗔一怒,就连梦中也尽是那如花笑靥,以及他们相识相知的点点滴滴。
日期:2013…12…18 17:15
而如今,事隔两年之後,这夜色之中的迷离重逢却显得那样不真实。她睡着,他醒着,彼此相隔着一个美梦的距离,令一切都显得虚幻。
臣暄向来自恃沉着冷静,此刻却忽然有些恍惚,好似自己辛苦筹谋的脱身之法,只是自己的臆想而已。他缓缓伸出右手,想要去触碰日思夜想的真实,唯有那温热的触感与撩人的娇躯,才能证明他真的成功了,他将与她再不分离。
摆脱帝位的束缚,逃出权欲的纠缠,扼杀聂沛涵的觊觎……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能与鸾夙一起:
双宿双栖。
“夙夙……”臣暄在鸾夙的颈间情不自禁地呢喃着,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藏匿了无尽的深情,令他口齿留香。
许是这声称呼饱含的思念太过浓烈,终是惊扰了睡梦中的女子。鸾夙恍惚间感到有熟悉的气息在自己周围萦绕,那是来自於一个男人的味道,还有独属於他对自己的称呼。
难道又是一场无痕清梦?鸾夙迷蒙地侧过身去,却赫然发觉有温热的触感贴着自己单薄的寝衣传来。如此真实,绝不是梦!
“谁?”她立时睁大双眼,骇然地惊呼出声。然而刚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