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寡妇-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之前,周雅云对她虽然谈不上有什么发自内心的喜欢,但她良好的家教至少让她保持着亲切有礼,温和慈爱的态度。
但是现在不同了。
她看着她的目光,分明象看着一条毒蛇。
不论她怎么努力掩饰,也藏不住对她的厌恶,恐惧和防备?
是防备没错吧?
纪小蛮不禁深深地困惑了。
不论她内心如何聪慧,身体上她不过是个一岁多的婴儿,有什么地方需要她防备?
“坠儿,给你吃。”高茗玖拿了一块荷叶糕,迈着短腿朝纪小蛮走过来。
“林嫂!”周雅云抱起高茗玖,望着林嫂淡淡地道:“坠儿累了,让她休息,先带三小姐和四少爷到外面晒太阳。”
“坠儿一起去~”高茗玖心城府,笑嘻嘻地邀请。
“不要,”高茗烟绷着俏脸,老大不愿意:“我也要抱~”
林嫂看了看怀里圆睁着双目,滴溜溜乱转的纪小蛮,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不带二少奶奶吗?”
她还这么小,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好呢。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周雅云冷着脸,素来温婉的俏脸上犹如凝了一层寒霜。
“是。”林嫂打了个哆嗦,竟觉那目光中似射出刀子般寒冷,不敢多说,只得把纪小蛮放回到床上,一手一个牵着那对双胞胎出了庭院。
待林嫂他们走远之后,一直目睹一切的高弘文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道:“雅云,其实你也不必如此慌张。毕竟,坠儿还是个孩子,她什么也不知道。”
“我不管,”周雅云哭红了眼睛:“她是一头狼,我不能让我的孩子被她吃了!”
万万没有想到,她的一念之差,竟然引狼入室,替高家招来穷的祸患。
万一不幸,因为坠儿这个来历不明的丫头,别说是替高家招来灭顶之灾,哪怕是几个孩子里不论谁有一丁点损伤,她又有何面目去见高家的列祖列宗?
周雅云的忧心,他何尝不知道?
如果可能,就算是粉身碎骨,他也要尽他所有的力量,保全他的妻儿。
可惜,敌在明他在暗,只凭一张字条,丝毫头绪也没有,人海茫茫根本从查找,更别说预防了!他是有力处使,徒呼奈何啊!
事到如今,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高弘文长叹一声,默默地拥紧了周雅云的肩:“雅云,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伤你们母子分毫!”
“弘文~”周雅云哭倒在他怀里,第一千次懊恼不已:“是我的错,我不该病急乱投医,听信谗言,把这孽障带进家门,现在悔之晚矣……”
高茗欣年纪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她法控制,试了几次不但没把他们二人隔开,反而令他们更加亲近。
因此,周雅云也就不再做用功,只紧紧地看住了茗烟和茗玖,不准他们过分地亲近纪小蛮。似乎打定了主意冷眼旁观,对纪小蛮不闻不问,任她自生自灭。
孩子是最敏感的动物。
茗烟和茗玖很快地便看出蛛丝蚂迹,开始肆忌惮。
紧接着,府里的下人也瞧出纪小蛮不得主人欢心,明为二少奶奶,实则被排除在了高家之外。
对此,大家的看法倒是惊人的一致。
夫人本来寄希望于她的进门可以救活二少爷,现在希望破灭迁怒于她,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她既不得主子欢心,下人们见风使舵,自然也不会去讨好于她。
幸亏还有个大少爷高茗欣护着她,她才不至于受人欺凌。
可惜,好景不长。
纪小蛮二岁的时候,高大少爷以乡试第一名的成绩高中解元,被高将军送到国子监念书;三年后,又以省试第一高中会元,次年春天殿试蟾宫折桂,高中头名状元,受了个翰林院修撰。高茗欣为官之后,对于纪小蛮在高家的际遇更是鞭长莫及,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慢慢的,纪小蛮在高家的身份变得尴尬了起来——既不是小姐,也不是丫环,更没有人把她当成二少奶奶。
没了身份,这称呼也就尴尬了起来。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镇北将军府里从上到下论老少通通唤她坠儿。
好在纪小蛮熟读“穿越兵法”,深谙韬光养晦之理,不论谁叫她,都脆生生地应下,乐颠颠地跑去,一张笑脸灿烂得永远布满阳光,倒博了不少同情分。
周雅云不待见她,高府不接纳她,有什么关系?她不会永远停留在婴儿时代。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等她羽翼丰满的那一天,还怕闯不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吗?
正文 第009章 飘无痕
“坠儿~坠儿!”一声声娇脆地叱喝,伴着下沉的尾音,一听就知三小姐不耐烦了。
纪小蛮唇角微弯,扬了个狡黠的弧度,从柳树的浓荫下跃了起来,顺手掬了一捧水洗了洗脸,也不抹干,拾起几本书往怀里一揣,急匆匆地跑了过去,一边大声应着:“来了,来了~”
“死丫头,”高茗烟叉着腰,柳眉倒竖,鼓着颊气呼呼地骂:“让你去找几本书,又不是叫你去写,这大半天的,死到哪里去了?快说,是不是又偷懒,躲到哪里睡觉了?还是偷跑到街上瞧热闹去了,再不就是馋嘴溜到厨房里偷东西吃了?”
纪小蛮张着大大的眼睛,一脸辜地任她数落个够,末了才笑嘻嘻地把书在她面前扬了扬,大声道:“小姐,你以为到外面买书是到大少爷的书房里取书那么方便啊?象这本《寻芳踪》,还有那本《醉瑶台》……”
“呀呀呀,”高茗烟吓得俏脸泛白,扑过去,死命按住她的唇:“要死了,干嘛这么大声?生怕我娘听不到吗?”
高茗烟芳龄十四岁,香腮如雪,一对翦水双瞳,顾盼生姿,清雅空灵,不染纤尘,隐隐已具有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绝世姿容。
可惜,那都是表面现象。
看现在,她一动怒,立刻什么仪态,姿容全都放在两旁,宛如出山的小母虎,大发雌威,人莫之能御矣。
“咳咳咳~”拼尽了全力,纪小蛮才终于从高茗烟的魔爪下捡回自己一条小命,喘着气,一脸天真邪地问:“怎么了?读书是好事啊,小姐为什么怕人知道?”
自从两年前,纪小蛮“意识”地从外面带回一本民间流传的闺阁小说,又很“不小心”地掉在她的房里,被她捡到看了之后,就三不五时地命令她偷渡几本回来躲在房中,看得小心肝乱颤,对于外面的世界限向往。并且深深地迷恋上了一个叫“流云剑”的独行剑客。
为了有朝一日可以亲自去会会那个传说中的他,她甚至不惜以千金之躯,去苦练武功。
初时高将军夫妻自然是不大乐意,怕她吃不了苦,又觉得女孩子家家的拿刀提剑的甚是不雅。
可是,高茗烟愣是凭着一股子毅力与天生的聪慧,不但坚持下来了,而且艺业突飞猛进,府里好些侍卫居然不是她的对手。
这让高弘文大喜过望,直呼虎父犬女,兴趣高时,还会亲自下场指点一二。
高茗烟受到鼓励,对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越发不感兴趣,整日里舞刀弄剑,憧憬着外面的世界,向往着有朝一日可以啸傲江湖,闯出一番名号。
江湖代有人材出,长江后浪推前浪。
曾几何时风糜大邺的流云剑已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最近,坊间传闻里喧嚣尘上的已变成了一个集邪魅,俊美,飘逸于一身的采花雅贼“飘痕”。
为此,民间以他的事迹为版本,编出了数本小册子,讲述他的风流艳史,勾引得令数闺阁千金心肝乱颤,为他心动神摇,魂萦梦牵。
很不幸,高茗烟正是数因他而茶饭不思,为爱沦陷的可怜人之一。
于是,这替小姐搜罗**的光荣任务当仁不让地落在了纪小蛮的肩上。
“多做事,少说话!”高茗烟娇嗔地横了她一眼,一把抢走她手里的小布包,紧紧地抱在怀里,不放心地问:“没有遗漏吧?”
“嗯,”纪小蛮拍着胸脯做保证:“我跑遍了全长安所有的书局。我敢发誓,全长安,不,整个大邺都不可能有比我手里更齐全的关于飘痕飘大侠的故事了。”
“哼,算你机灵。”高茗烟撇了撇唇,终于露出了满意地笑容。
“小姐,”纪小蛮慢慢腾腾地把手往怀里探:“五本书,一共花了……”
“算了,剩下的钱就赏给你买几件象样的衣裳吧。”高茗烟一扭腰肢,挺着秀气的鼻梁,傲慢地进了自己的闺房。
“真的?”纪小蛮眉眼弯弯,笑得象夏日的阳光:“多谢三小姐。”
看来,在现代看的那几千本穿越小说,也不是白看的。
这古人的钱还真是好赚,随便拿几个故事出来拼拼凑凑,再找个落魄的秀才,两个人碰面一捣鼓,就变成一本小书,拿到私人书局印上几百本,就发笔小财。
她开始考虑要不要把这飘痕的故事再写他七八个版本出来?
有钱不赚是白痴,乘着江湖上刮着这股“飘痕”的风,不努力存够跑路本的人才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对吧?
正文 第010章 菊花宝典
没有想到,这股飘痕风越刮越烈,四年之后,居然还是长盛不衰。
纪小蛮不禁要抱怨了,啥男人那么变态啊?
就算一天采一朵,朵朵花不同,他老人家采了四年,也该消停了吧?凭什么一直占着流行不下岗啊?
害她变着法的掰,掰了七八十个版本的传说,实在是掰不下去了啦!因为主角老是他一个,新鲜感没了,只能在别的地方下功夫。最初或许是一种乐趣,到最后这简直就成了一种折磨了。
所以,她决定,不再虐待自己,坚决抹黑他!
反正,这些年她也赚得不少,是时候跑路了。
她,不玩了!
于是乎,飘痕在狂采了四年各色鲜花之后,突然发现自己最终喜欢的居然是个男人,一个美到天怒人怨的男人。所以,他很悲壮地断袖了,而且坚决地把自己变成了一朵菊花!
“啊,天哪!”一声尖叫从集粹堂的二楼逸出:“我不相信,飘痕,他,他,他怎么可以喜欢男人?”
“真的吗?”高茗烟立刻抛下那琳琅满目的珠钗首饰,瞪大了眼睛冲上去,一把揪住那个还在痛心疾首的千金小姐的衣襟:“这个消息,你从哪里听到的?”
纪小蛮低低地咳了一声,很尽责地拉了拉她的袖子。
小姐,这里可是长安城里最著名的珠宝楼,楼下就是京城最繁华的涌金路,可不是那个任她作威作福的镇北将军府!
风度,风度!切记要维持大家小姐的风度啊!
可是,乍闻噩耗的高茗烟哪里还有理智?
“滚开,拉着我干嘛?”她不耐烦地反手把纪小蛮推了一个趔趄,漂亮的美眸里寒芒暴射:“说,你从哪里听到的?”
痛失所爱又被人莫名胁迫的女子,很不幸正是恭亲王的独生爱女萧语蓉。她脸色煞白,语伦次地指着身边另一个妙龄少女,结结巴巴地道:“我是听她说的。”
官场子女于见风转舵这门学问,大都有着极高深的学问,木寒云不等高茗烟把目标转向她,立刻老老实实地从袖子里把珍藏的菊花宝典奉献出来:“不是我说的,是,是这上面写的!”
“这是什么?”高茗烟斜着眼睛瞪着这本熟悉的小册子。
事实上,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正是那个空空大师所著的飘痕系列闺阁小说。四年来,这些小书伴着她度过了最美好,最瑰丽的少女年华,就算是烧成了灰,她也认得出来。
她只是不敢相信!不,是不能相信!
为了飘痕,她努力地忍住不适,装成一派高贵优雅的模样,跟着娘亲去参加上流社会的每一次交际应酬,巧妙地利用每个机会宣扬她的美貌,四年来,稳坐着京城第一美人的头号交椅。
大家以为她要的是那个虚名吗?错!大错特错!她所盼的,非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有幸被飘痕写上猎艳名册,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被他带走,一起双宿双栖,过着神仙眷侣般的快乐生活罢了。
谁知道,革命尚未成功,梦想还未实现,他居然去喜欢男人了?那怎么可以?这教她情何以堪?
四年的努力,四年的艰辛,四年的暗恋,究竟算什么?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嘎?”木寒云和萧语蓉面面相觑。
名满京城的第一美人,难道不识字?
“飘痕终极情感大揭秘之菊花宝典。”纪小蛮不怕死地踮起脚尖,斜着眼睛瞟着小册子,一本正经地照本宣科。
“滚!”高茗烟顺手从柜台上摸了一枝羊脂白玉手镯扔了出去。
“哎呀!我的手镯~”掌柜的惨叫一声。
听他叫得那么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镯子肯定价值不菲,纪小蛮眼疾手快,立刻拎起裙摆成网状,将镯子稳稳兜住,露出两颗招牌虎牙,得意洋洋地嚷:“小姐,没摔坏!”
“阿弥陀佛~那可是最上等的和田玉啊!”掌柜的双手合十,显见得吓得不轻。
“我不信,”高茗烟面色铁青咬着唇瓣,从齿缝里迸出一句:“这肯定是假的!”
“高小姐,天地良心,我集粹堂是百年老店,向来注重信誉,出了名的货真价实,童叟欺,你怎么可以……”掌柜的气得吹胡子瞪眼。
“刘掌柜,我们小姐说的不是你。”纪小蛮顺手把镯子塞回到他的怀里:“好了,你收起来吧,可别再放在柜面上了。”
以高小姐现在的心情看来,是绝对不可能再买首饰了。
“我们走!”高茗烟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小姐,坊间传闻,本就不可信,何必那么认真?气坏了身子划不来。”纪小蛮气喘咻咻地跟在高茗烟的身后,努力想说服她回家。
在横扫了五个书局之后,她发现原来高茗烟的毅力真的很可怕!
呜呜,只怪当初,她为什么不把这个飘痕朔造得低极下流一点呢?
哎,她今天才知道,原来想象力太丰富,心肠太好,也是一种缺点。
“不管,飘痕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喜欢男人?”高茗烟近乎绝望地低语:“一定是有人假冒空空大师的名字,胡编乱造,恶意诽谤飘痕的名誉。”
“本来就是胡篇乱造,你居然直到今天才知道?”纪小蛮噘着唇小小声地反驳。
“你说什么?”高茗烟冷着脸问。
“没什么,”纪小蛮聪明地转了话题:“对了,小姐,今天好象是大少爷回府的日子,你确定不按时回家也没问题?”
在高府,除了她纪小蛮,如果还有一个人能制住这个任性骄纵的大小姐,就非高茗欣莫属了。
别看他今年才二十六岁,却已官拜右丞相两年。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又是太子的死党。可谓是年少有为,春风得意。
再加上,他的性格一惯的冷厉严竣,高家二老素来对他言听计从,隐隐已具有一家之长的威严,故尔高茗烟才会畏之如虎。
“那好,我们明天再来。”果然,高茗烟迟疑了一下,做了明智地选择。
“好,回家。”纪小蛮忙不迭地点头。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她们还不知道,从她们跨出集粹堂的那一刻起,高家三小姐,京城第一美人,思慕采花雅贼飘痕,为了他在集粹堂与恭亲王的女儿争风吃醋,对她大打出手的特大新闻,已经不胫而走。并以几何的速度,如火如荼地传遍着长安的每一个角落……
正文 第011章 夜路走多了
“坠儿回来了啊?”守门的老林头老远看到纪小蛮,立刻笑弯了眉毛。
“林大爷~”纪小蛮把双手背在身后,三蹦两跳蹿到他身前,忽地亮出一枝造形古朴的仿玉烟斗在他眼前一扬:“漂亮吧?”
“怎么?”老林头伸出长长的旱烟杆,作势往她头上招呼:“小小年纪,好的不学,买这玩意干嘛?”
“哎哟~”纪小蛮抱着头大声呼痛:“打死人了~”
“你这孩子,真是赖,没挨着你一根头发呢,乱嚷嚷什么?”老林头又气又想笑,低声喝骂。
“哎呀~”纪小蛮乘机一把抱住他腰,把头胡乱往他怀里钻:“真是好心没好报,人家好心给你买个烟斗还挨打了?不要算了,我给福伯去~”
“喂喂喂,我又没说不要,干嘛便宜那老家伙?”老林头抢过烟斗,喜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非年非节的,何必乱花钱?”
“呵呵,最近手风顺嘛~”纪小蛮满不在乎地拍拍衣服站起来,挥挥手闪人。
事实上,这次高茗欣回家之后,她打算包袱款款离开高家,游山玩水去也。
她纪小蛮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十六年下来,高家谁对她有恩,谁对她有义,心里亮堂着呢。
“你这丫头,居然跑去赌钱?”老林头面色一变:“你给我回来~”
纪小蛮回头冲他扮了个鬼脸,早去得远了。
赌钱?讲运气,她欠点;凭实力,她准输;出老千,被抓住那是个死;那种费力不讨好,还不能稳赢的事情,她才不做呢。
她有飘痕啊,托他的福,四年下来,总算是小有积蓄。
“周婶,你的桂花糕。”
“福伯,你喜欢的蟹黄包,快乘热吃,凉了没味道了。”
“珍儿,这是你要的胭脂。”
“阿梅,你上次不是说喜欢我这对珍珠耳坠?呶,拿去吧。”
“呀,”林嫂手里拿着纪小蛮送她的一对翡翠玉手镯,一脸惊疑地看着她:“坠儿你发什么疯?平日爱钱如命,今天这么大方?”
虽说是个下人,但好歹在高家这么多年,侍候了大小两辈女主子,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走。
这对镯子看上去不象是地摊上买来的赝品,少说也值个百八十两银子。
可关键是,坠儿哪来这么多钱?又为什么胡乱送东西?
“嘿嘿~”纪小蛮歪着头坐在床边,两只脚挂下来,胡乱地晃荡,笑嘻嘻地看着她:“放心戴着吧,不是抢来的,也不是偷来的,是小姐赏的,我嫌这颜色沉了,再说我不是没娘嘛?就便宜你了。”
“你这孩子~”林嫂眼睛微微湿了,嗔怪地横了她一眼:“好好一句话,怎么打你嘴里一迸出来,就变味了呢?”
“坠儿~坠儿~你出来~”纪小蛮正欲搭话,高茗烟的河东狮吼已响了起来。
“嘻嘻~”纪小蛮冲林嫂眨了眨眼睛,吱溜一下钻到衣柜里:“东西也不是白给的,你得替我在小姐面前挡一挡。”
“你啊,就不能老实一天?怎么又跟小姐斗上了?”林嫂长叹,认命地走了出去:“三小姐,你找坠儿?她好象还没回来。”
“不可能,她明明跟我一起回的家,怎么会不见?”高茗烟怒气冲冲地嚷:“哼,这些个狗奴才,反了你们了!一个个都护着她!别忘了,在高家,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三小姐,老奴是真的没见着坠儿。”林嫂尴尬地杵在门口,老脸涨得通红。
“烟儿?”周雅云听到叫声,走过来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