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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婴儿寡妇-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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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赫连净云突然起身跪了下去:“在下有个指腹未婚的妻子,幼年时因故离散,原以为今生再见无缘,谁知不久前竟在贵国偶遇。恳请皇上金口玉言,成全了我,必将一生感激不尽。”

皇帝暗中瞥了萧轻尘一眼,心道果然被这小子料中了。

“哦,”皇帝笑道:“赫连公子休慌,若果真如你所说,那女子一时半会也不会飞走,慢慢说清也不迟。”

“在下方下所说,句句属实,若有一字虚言欺骗,不得好死。”赫连净云信誓旦旦:“恳请皇上成全。”

“先说说看,是哪家的闺女?待朕查查,若是没有许配人家自然鼎力成全。”皇帝金口玉言,自是不肯轻易允诺。

所谓胳膊肘向内弯,如果是一般人家的女儿,既是轻尘看中的,当然是要许给他。至于赫连净云,完全可以择个名门闺秀亲自做法赐婚予他。

其实,赫连净云不提,他倒是没有想象到——眼下不是就有个上佳的人选可供选择嘛!恭亲王既然夺了人家的意中人当儿媳妇,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人家做补偿,应该也不算吃亏吧?

在他想来,这是这么处理,既顾念了亲情,又笼络了盟友,同时,赫连净云取个郡主,也不算辱没了门风。于国于家,正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她叫坠儿,”赫连净云咬了咬牙:“是镇北将军府的……”

“三皇叔,”萧轻尘忽的插了进来:“坠儿姑娘是高右相的二弟媳。”

“嘎?”皇帝本以为他们所争得不过是个名门闺秀,哪知居然是个已婚妇人,当下愣住,随即怒道:“赫连公子,你这是何意?”

“皇上!”赫连净云朗声道:“坠儿只一岁多便被恶贼拐走,随即卖入高家冲喜,成亲当晚高家二公子便已疫了,至今已有十六年,坠儿却不满十七岁。难道皇上认为坠儿应该一辈子受着这个名分,默默的老去吗?”

“这个~”

“皇上,”赫连净云情深意切,声泪俱下:“坠儿自小与家人离散,命运坎坷。日前因缘际会偶然遇到坠儿,我对她一见钟情,原以为不过是高家的一名丫鬟,谁知竟是高家二媳,本想挥慧剑斩情丝,确又偶然得知她竟是我那指腹为婚的妻子!命运如此弄人,我不想再错过她,更不希望她这一生就此默默地老死在高府,孤苦一生!求皇上成全!”

“兹事体大,朕可不能胡乱做主,得先问过高卿家。”皇上听他说得有理,不免沉吟未决。

既然是个寡妇,许给轻尘自是不合情理,赫连想要,给他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能拢住最大的军备供应商,可说是一件一本万利的好事。语蓉大可留着,再去笼络其他青年才俊。

只是这终究是镇北将军府的家事,虽说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贵为一国之君,这手还是不好伸到别人的家里去。

斟酌再三,竟是一时委决不下。

“三皇叔!”萧轻尘见他竟有松动之意,不觉有些急了。

“清晨,这里没有你什么事,先下去吧。”皇帝皱了皱眉,把他支开。

“三皇叔~”萧轻尘还想再劝。

“下去!”

“是~”萧轻尘无奈,只得转身出了流华宫,想了想匆匆朝相府走去。

“赫连公子,你先回去等候消息吧。”解铃还须系铃人,皇帝想了想,把赫连净云支开。

“请皇上三思后,务必成全在下。”赫连净云磕头辞谢而出。

他察言观色,看皇帝的表情与语气,已知成了七成,心下兴奋,脚底生风。

“许总管,宣高弘文进殿吧。”皇帝权衡再三,还是决定舍小义顾大局。

区区一个女子,换的安南的半壁江山;与镇北将军府一家的面子相较,孰重孰轻岂非一目了然之事?

比较那个叫坠儿的女子虽嫁入高家,实际仍是个云英未嫁的小姑娘,总不能强求人家一辈子不再嫁人吧?既然迟早要嫁,那么他打着人道主义的旗帜,替高家做主把她给了赫连净云也没什么。

当然,他不是傻子,赫连净云一看即知是个野心勃勃的男人,放着对他稳固在赫连家的地位大有注意的大邺的郡主不来求娶,偏偏于此敏感时刻去娶高家的一个寡媳,甚至不惜入宫见驾,此事怎么看都透着蹊跷。

但是,不管怎样,那都是安南国内的势力争夺,与己无扰。况且,若此女的介入,能够引发赫连家族内部的分化瓦解,埋入引线,激化矛盾,最终导致它的分崩离析,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皇帝对当前两国政局的一番详细剖析,对安南国内目前几大势力的周密分析,最后对大邺未来的宏图大业的一番精辟而独到的演说,最终说服了军人出身,满腔爱国热情的高弘文。

于是,三方面一拍即合,坠儿的终身就此大事抵定,被私下里卖给了赫连净云。

而关于男女之间的八卦故事,向来都传播的最为迅速。尤其是这样一桩有着特殊的背景,特殊的身份,由大邺最高决策者亲自做主牵线搭桥,大力促成的婚姻,更是让人津津乐道。

于是,赫连净云还未曾踏入镜湖居,甚至高弘文还没有返回将军府,消息便已成几何的速度在宫中传播,最终传遍了整个京城。

萧轻尘看出皇帝有意牺牲坠儿还取得益,原想搬高茗欣出来,希望他能够阻止高父。只要高弘文不松口,皇帝再大,也不好插手臣子家里的私事,尤其是要人家的媳妇嫁人,更是有违伦常,谅他也不敢用强。

谁知高茗欣偏巧有事外出,并不在相府衙门办公,人还没有见到,消息已传来,只能徒呼负负,怏怏不乐的打道回府。

正巧韩德昆几人放假无事,跑到他家来玩,听到消息个个瞠目,正议论纷纷讨论的热火朝天之时,萧语蓉让跑来哥哥这边串门。

八卦人人爱听,个个爱谈,几只吃饱了没事干的家伙,决定跑到高家去探听虚实。

于是,几个人前呼后拥,如一群蜜蜂群涌而至。

哪知才到高家大门,才发现不但北山四公子成员到齐,南山菡萏院的五朵金花集会,就连与高茗玖同室的几只也听到消息蜂拥而至,而且根据形势,还有更多借同窗同僚之名陆续前来探望的。

起初高茗玖还心怀感动,以为大家真是分开几天便想念他,跑来与他叙旧,结果大家坐下来一谈,三句话不到,就开始刮弯抹角探问坠儿的近况。

刚一开始,情况不明,他老实的解释:“对不起,坠儿是我二嫂,一直隐而不说,实在抱歉的很,请大家原谅……”云云。

后来发现不对,每一个人都言辞闪烁,大家相互之间常常交换一两个心照不宣,独独他不明白的眼神。

这让他十分恼火,又不知火从何来,于是借故迎客走开。他们也不知趣,谁也不曾介怀,并没有一个想着离开,似乎是若有所待。

他心中气闷,又满怀疑惑,思前想后,实在没有心得,只得跑去茗烟处探问情况,看她是不是有所获?

女人嘛,相比男人而言,永远少了那么一点点胸襟,沉不住气,有存不住话,因此坠儿即将被皇上指婚,下嫁给赫连净云这件事在高茗烟这里倒不是什么遮着掩着的事情了。

他们甚至在高茗烟这里说的不过瘾,仗着大家都是女人,又借着关心的名目,全都涌进了坠儿的院子。

“坠儿,你真的要跟赫连净云成亲了吗?”木寒云又羡又妒。

“嘎?”纪小蛮满眼问号,一头雾水:“谁说的?没有的事,别胡说八道!”

“可是,听说高将军要收你为义女,然后皇上亲自为你指婚呢。”叶纤纤一派天真。

“嘎?”纪小蛮眨眨眼睛,笑容变得勉强:“哪有这种事?不可能嘛,我明明是高家的媳妇,突然变成义女,这个……好像有点牵强哦?”

“是真的!”萧语蓉急忙出来作证:“赫连公子亲自入宫请求圣上恩准的。”

“哇,他好浪漫啊~”郭忆柳一手捧心,两眼放光。

浪漫个头!等事情发生到你自己身上,你就知道是不是浪漫了~

纪小蛮狠狠瞪她一眼,欲哭无泪:“不会的,老爷不会同意这么荒唐的请求的。”

硬把媳妇说成是义女,天底下哪有这种事?

再说,周雅云似乎也不是这么深明大义的女人。

“可是,”木寒云斩钉截铁地道:“从宫里传出来的确切消息是,皇上与高将军已达成了共识,只等良辰吉日就宣布,然后把你嫁过去,让赫连公子带回安南啊~”

“嘎?”纪小蛮傻眼。

虽然她一直知道古代的女人很没地位,婚姻大事完全做不了主。但她以为她并不在此列,因为她已经嫁过了嘛,所以不必担心有长辈替自己乱选对象的事情,大可玩够了再慢慢的挑个能力佳,长相好,贼有钱的男人嫁了。实在不行,私奔也行啊!

谁想到会凭空跑出赫连净云这样一个疯子?不说风花雪月,也不谈培养彼此的感情,甚至连知会一声都没有,就这么单方面的把她的终身大事给定下了?

高茗烟表情冷漠,神色淡然的站在墙角冷眼旁观,心里像是烧着一团火:“装什么装,心里明明美着呢!”

“就是,”郭忆柳推了她一把:“咱们谁跟谁啊?放心,在南山书院,你好歹也伺候过咱们几天,以后又成了茗烟的妹妹,说不得出阁的时候,定会封个大礼包给你。”

“不是……”纪小蛮还想挣扎。

“又帅又有钱!”皮太痒突然叫。

“不嫁白不嫁!”皮太后阴测测地接。

“哈哈哈~”大家先是一愣,后来发现是两只鹦鹉,顿时哄堂大笑。

“看吧,明明就很喜欢赫连公子,连鹦鹉都知道你的心事,还装什么呀~”叶纤纤讪笑着拍拍她的肩。

“对了,你们说坠儿出阁,咱们送什么礼物好?”木寒云很热心的把话题拉开。

“送首饰吧,我有套翡翠首饰,真的很漂亮,是我娘送我的及笈礼,一直都没舍得用,便宜她了。”

“那好,我就送她几套衣服好了……”

一屋子女人谈起衣服首饰,立刻又狂热起来,早把主人公抛在脑后。

纪小蛮瞧着一屋子眉飞色舞比自己出价还兴奋的女人,无语凝噎。

好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大家这么开心,她也不好扫大家的兴,把房子让给她们去yy,她闪,行了吧?

“坠儿~”小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叹了一口气,知道躲不过,索性回给她一个灿烂的笑靥:“有事?”

盈荷怯生生的走近,大大的眼睛里闪着好奇:“你真的喜欢赫连公子吗?”

听到这个问话,纪小蛮差一点就痛哭流涕了。

很好,总算有人肯关心她的感觉了。所有人都认为:这个消息对她是天大的喜悦,她以寡妇的身份,有此奇遇平白得了个佳婿'霸气书库〃www。87book。com〃提供下载',等于是平地捡了个金元宝,死了都应该从棺材里笑醒来。

谁真正关心过她想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

林俭只是逼她与赫连净云断绝来往,因为他认为他对她有威胁,会影响复国大计;赫连净云只想她接受他的感情,因为他认为她对他的前途有帮助;高弘文只是顺应天恩,不愿因她给高家带来麻烦;高茗烟怨她抢走了赫连净云其他人只热衷于八卦的衍生与传播……

真相,感觉,爱情?全都是狗屎!

她只想用心感受,不论对错,都希望有自己去判断,而不是被他人左右,这么简单的希求,为什么会这么难?

失败并不可怕,她还年轻,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她不愿意一辈子缩在某个人的背后,连尝试失败的勇气都没有,等着别人替她扫清一切障碍,享受别人拼死拼活为她挣得的幸福和平静。

是,那样或许能拥有更顺利的人生。但是。那并不是她想要的,真正属于她的人生。

人的一生不应该只有成功,没有人能一辈子不摔跤,跌倒并不可怕,爬起来拍拍屁股,照样前进,也许改变方向,也许勇往直前……

真正可怕的是一辈子不跌倒却一辈子需要一根拐杖……

“盈荷,”纪小蛮微笑,轻轻抚着她的发:“事已至此,我喜不喜欢他还重要吗?”

“当然,”盈荷满怀焦急,小脸憋得通红:“不是你跟我说的嘛?成亲是一辈子的事,除非有一天找到一个你能为他死,他也能为你死的人,你才要嫁!所以,你喜不喜欢他,怎么可能不重要呢?”

呵呵,两心相许,生死相随,那似乎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用在这个世界并不适合。

纪小蛮神色迷茫,生意飘忽:“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是啊,”盈荷郑重的点头,大大的眼睛里闪着憧憬的光芒:“你说,但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傻丫头,这种话你也信啊?”纪小蛮鼻尖酸涩,忍不住抬头望天,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透出淡淡的疲惫,“你看,我有什么理由不喜欢赫连公子呢?他英俊潇洒,浪漫多情,名也有,利也有,跟了他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总比当个寡妇强吧?所以,我为什么要拒绝他?”

“真的?”盈荷将信将疑。

今年的坠儿看起来很奇怪,可是她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当然,我有什么必要骗你?”纪小蛮微微一笑:“你也知道,这辈子我最喜欢的就是银子,比银子更喜欢的就是金子。赫连世家富甲天下,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那倒是。”盈荷心思单纯,听她这么一说便释然了。

第089章 病急乱投医

“哈哈,说得真好!”等到纪小蛮离开,傅致轩忍不住捧腹大笑:“这非子最喜欢的是银子,比银子更喜欢的是金子~哈哈,你们不觉得好笑么?”

萧轻尘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没有搭腔。

“怎么,不好笑?”傅致轩有些莫名奇妙的气恼:“想想吧,赫连净云费尽心机才得到坠儿,结果她只喜欢他的银子,哦,当然还包括金子。这不好笑吗?”

韩德坤见气氛诡异,轻咳一声,拍了拍傅致轩的肩:“这些事就让赫连净云去烦恼吧,咱么凑什么热闹?”

“我倒觉得坠儿没有错。”萧轻尘忽地接一句:“这世上原就有很多人喜欢钱,只是大家都加装清高,坠儿比较直率,说出来而已。”

“但,谁会用这个衡量婚姻?”傅致轩有些讪讪的。

“很多。”韩德坤点头赞同:“门当户对表面看的是世家,说穿了也不过是看家财而已。”

“走吧,”谢怀恩有些不耐:“别人的事操心那么多做什么?”

“没看茗久啊~”韩德坤抓抓头:“就这么走了不好吧?”

“放心,”萧轻尘冷笑:“我估计他也没什么精神去想来了些什么人。又走了哪些人。”

“那倒是,”傅致轩又笑了:“这事,又要让高家轰动一时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一直出了高府,各自骑车上马,韩德坤眼尖,忽地瞧见前面树荫下单薄的身影:“那不是坠儿吗?怎么跑出来了?”

“是你,被大家当成猴子似的瞧;跑不跑?”谢怀恩反讽。

不管怎样,坠儿嫁人对他来说,总算是一个好消息。老祖宗不会逼他娶一个嫁了两个男人的女人吧。

所以他说,朱雀令择主,并且是白虎令命中注定的妻子一说完全是胡说八道!看吧,他都还没有开始搞破坏,那边已顶不住自乱了阵脚,多爽?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找一个适当的机会,收回朱雀令。

“嘿嘿,有得必有失,嫁得风光,就算遭人背后议论一番也是值得的。”傅致轩微微一笑,提了缰绳往走:“我看她去哪,顺便载她一程。”

“别,”萧轻尘按住他的手:“你还是走你的吧,何必定要去打扰她?”

“轻尘?”傅致轩忽地弯下腰,细细地盯着他的眼睛:“你不会一直还在喜欢她吧?”

萧轻尘微微一窒,不在在地撇过头去。

“喂!”韩德坤曲肘撞他一肘:“不是说早上你也在宫里?干嘛不先发制人,抢先要了坠儿?白白把便宜了安南人?”

如果轻尘娶了坠儿,最起码隔三差五,他们还能上萧府去蹭饭吃不是?如果嫁到安南这么远,要他们到哪里去享口福?

“就是!”傅致轩摇头叹息:“怎么说皇上也是你亲三叔,胳膊肘不至于向外拐,还能不顾你的意思,把坠儿许给他?”

“两位,”谢怀恩终于忍不住,冷冷地迸出一句:“别说了成吗?不说话不会把你们当哑巴!”

以他看来,轻尘一定是试图组织过了,正因为阻止不了,才百般懊恼,心情沉重,这两白痴,还说是挚友,一点眼里都没有,一个劲地往他心里插刀子,那不是添乱吗?

“哦~”哇哇叫的这两只这才发现有些不妥,讪讪地住了嘴,望着萧轻尘歉然地笑了。

被他们几个用同情的眼光瞧着,萧轻尘越发不自在,翻身上马,轻带缰绳“驾”地一声轻叱,一言不发地走了。

“可怜,”傅致轩搂过韩德坤的肩,无限感慨:“那小子好像真的很喜欢坠儿呢!其实他家也够有钱,早知道就撒大把银子,先把坠儿迷住再说~”

“哎,俺的比翼双飞,回眸一笑啊~”韩德坤痛心疾首:“看来下次要到安南去吃了。”

“就知道吃!你猪投胎啊?”谢怀恩啪地拍了他一掌,掉转头,慢悠悠地走了。

“喂!”韩德坤抱着头,一声怒吼:“我喜欢吃,碍着你什么事了!”

他这声吼,引得路人侧目,傅致轩掩面遁走:丢人啊,我不认识他!

韩德坤听到马车声,回头一瞧,傅致轩以去得远了,越发恼怒:“nnd,都跑了干警,老子去聚香园吃烧鸡去。”

高茗欣办完公事,从城外回来时,已过了晚饭时间。看着相府门前那对威严的石狮,他叹了口气,加快了脚步。

他越过石狮,踏上台阶,忽地觉得不对,退了回来,绕到石狮后果然瞧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双手抱膝蜷在石狮后。

“坠儿?”他上前,轻拍她的肩,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纪小蛮把头埋在膝盖上,声音闷闷地透出来:“我不是坠儿,你认错人了。”

高茗欣失笑,心情忽地开朗了起来,伸手拽她起来:“好,你不是坠儿,那你是过路的阿猫阿狗,行了吧?

“大哥~”纪小蛮抬头,眼中有泪光闪过:“你回来得好晚,我饿了。”

天色太暗,高茗欣没有看清,见坠儿来找他,只顾着高兴,与她并肩走入衙门,随口调侃:“想让我替你买好吃的才来找大哥的啊?”

“恩。”纪小蛮心里翻涌这千万种情绪,象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全堵在喉咙口,刚一张嘴,眼眶已热了,只能低低地应了一句。

“没良心的丫头!”高茗欣笑骂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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