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寡妇-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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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云婆婆始终顶着不同的面孔,坚持不懈的扮演者妙龄少女的角色。对此,纪小蛮自动解释称老年人对逝去的青春的怀念,暗暗好笑,不置一词。两人有时主仆相称,有时祖孙相称,有时乘车,有时坐桥,有时步行,闲时学学易容,偶尔聊聊家常,玩得不亦乐乎,倒也其乐融融。
终于,这一天中午,车子照例停在半路,纪小蛮以为又要换装,很自觉的从车内跳下来,拎着包袱往林子里走。
“坠儿,”云婆婆叫住她:“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嘎?”纪小蛮呆住。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保重。”云婆婆笑着挥手,一声低叱,回着马车扬长而去。
第095章 卖身葬父
纪小蛮呆了十分钟之久,才终于确定:是,从现在起,她真的是一个人了。在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得自己解决所有的困难了。换言之,她真的孤身闯江湖了。
背着包袱,提着用布蒙着的鸟笼,在官道上步行了约十分钟后,拦了一辆送柴给大户人家的牛车,摇摇晃晃地赶在关城门之前进了城。
进城后,先找了家不起眼的客栈住下,迫不及待地拆开昨晚云婆婆转交给她的一只锦囊。据说是谢怀恩送给她的,言明可以在她最困难的时候给她一个机会,可是她却自问没有那么好的忍耐力,可以等到真的陷入绝境才去看——既然是绝境,姓谢的又有什么办法,对不对?
刚一打开锦囊,一张这场正方形的宣纸飘然坠地,打开一瞧,一行龙飞凤舞的打字潇洒的呈现在眼前——小丫头,你确定要在落单的第一天就把可以救命的机会浪费掉?考虑清楚,机会只有一次!
“嘁,”纪小蛮忍不住撇唇:“这个狂妄的家伙,干嘛要装得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乖乖地把锦囊贴身收好——那家伙好像的确有点本事,三教九流的朋友交了不少,而且还算言而有信。说不定,真有走投无路的那一天呢?她才不会自断后路。
现在想想,那个坠子似乎太轻易就给了他,不过他也摆明了不想沾她的便宜,所以这才用这种方式来补偿她吧?
抱着包袱辗转了一夜,憧憬,向往,害怕,跃跃欲试……各种情绪纷至杳来,直到天亮才咪咪忽忽的睡去。
俗话说,人是英雄钱是胆,想着身上揣着几千两银票,纪小蛮的底气足了些。第二天一大早,按耐不住得早早起了床,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在陌生的城市溜达了起来。
现在的她,扮演的是个斯文瘦弱的书生,头戴方巾,身穿儒衫,走在陌生的街道,怀穿着她伟大的江湖梦,径直朝城门走去。
“乐平县~”站在高大的城门下,纪小蛮仰着头望着城门上三个遒劲十足的大字,满脸肃穆之情。
这里是她初入江湖的处女地,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看什么呢?”
“不知道~”
有人发现了她的异常,停下来,学着她的样子仰头望天。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可是却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驻足望天。
等纪小蛮从庄严肃穆的情绪中缓和过来,一转头,身边一黑压压的挤了一片人头,个个抬头望天,若有所思。
“公子。”旁边的人见她欲离开,忙拉住她问:“你可看出什么玄机?”
“城门上那几个字写得不错~”纪小蛮点点头,扔下一堆错愕的人,扬长而去。
她心情愉悦,轻轻吹着口哨,在街上东游西逛,吃了一碗豆花,又啃了一个烧饼,过了一条街看到麻花炸的又香又脆,忍不住又买了一根,边吃边走,忽的瞧见墙根下围了一堆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闲着也是闲着,有热闹瞧她怎么可能放弃,她挤进人群踮起脚尖往里一看,原来是电视上常演的卖身葬父的戏码。
街边跪着一个白衣白裙的女子,她的身前摆着一张草席,草席上躺着一名男子,脸和身子都被草席覆盖,只余一头花白的头发在空中飘扬,两条腿直挺挺的伸着,光着脚连鞋也没穿,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女子跪在地上垂着头嘤嘤啜泣,形容愁苦。
哇,卖身葬父!原来古代还真有这玩意。如果她一直呆在京城,怎么可能看到这么事情?
如果她来个英雄救美,这个白衣少女会不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要对她以身相许?
纪小蛮正在又是感叹,又是欢喜,一錠五十两的银子忽的飞过人墙咚的一声掉到草席上,顺势一滚到了白衣女子脚边。
“呀~”人群中发出一阵叫你感叹,纷纷转头。
“姑娘莫哭,一切有大爷做主!”人群里响起一个突兀的男声,伴着一阵低俗的哄笑传来——这场景看着越发熟悉了起来。
纪小蛮热血沸腾,偏头过去一瞧——嗬!那边那个笑得一脸yin邪的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可不就是电视里出镜率最高的坏人甲嘛?
白衣少女咬着唇,弯腰福了一礼:“多谢老爷~”
“哈哈,好俊的小妞。”中年男人哈哈大笑,大手一挥,身后涌上三四个家丁:“小的们,给老爷带回去!”
“是!”那几个家丁齐声应答,一哄而上。
“秋香~”纪小蛮情急生智,立刻分开人群冲上去一把拉住白衣少女的手:“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表哥到处找你!”
上一次在菜市,仗着有林俭在,所以她敢跟人硬碰硬,可这一回她孤身在外,人家四五个凶神恶煞的大男人,她一个弱女子可不能随便乱来。
“嘎?”白衣少女受到惊吓,瞪大了眼睛看着纪小蛮,连挣扎都忘了。
她什么时候改名叫秋香,有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斯文的表哥了?
“哎呀,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跟我走吧!”纪小蛮不由分说,。生拖活拽的把她拉了起来,拼命冲她挤眉弄眼:“三表叔他堂侄的伯伯的大哥的妹夫在经历当了大官,刚巧回来省亲,听说了你的事,说是要把表妹接到京里去住呢~”
“慢着~”中年男子瞧着不对劲,大声喊停:“你是什么人?这妞老爷已经钱买了下来,其实你想拖就拖得走的?”
“这位老爷的善意我们表兄妹心领了。”纪小蛮装镇定的回过头,陪着笑脸:“可是,既然表妹已有了着落,就不麻烦老爷你了,再说这银子咱们也分文没动,众位乡亲都瞧得真切,还请老爷行个方便。”
“狗屁!”哪知对方并不领情,蛮横的吼道:“老爷的银子已经花出去了,这妞就得跟老爷走!就算是高到皇帝面前,也是老子有理!小的们,给老爷我抢!”
纪小蛮这一下气炸了,也忘了单身在外,要收敛,不能强出头,当下把袖子一捋大声哄回去:“你敢!老不修,拜托你回去照照镜子!眼比绿豆小,嘴比扁担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人长得丑就算了,还跑出来吓人,简直就是毒害眼睛,污染环境!干净的,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不然本少爷一定要整得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这边蹦出一长串的谩骂,早把而霸气的火冒三丈,那里还跟她罗嗦,几个人一哄而上,拉的拉拖的拖,把白衣女子按倒在地,另外两个提了棍子“忽”地照她头上砸了下来。
“谁敢过来!”纪小蛮见势不好,立刻掉转头撒腿就跑,嘴里还在虚张声势:“本少爷是练过功夫的!”
“么的!这小白脸守着茅坑睡觉——离死不远了!居然还敢嘴硬!”两个家丁仗着地形熟,分开来前后包抄,转眼之间就把她堵在巷子里。
“哈!”纪小蛮双手握拳,一边大声恐吓,一边胡乱挥舞:“别过来,我会降龙十八掌!看,神龙摆尾……”
“啊呀~”说来也奇怪,她明明是胡乱比划,对方却真的像两个稻草人一样倒飞出去,噗的一声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四肢不停的抽搐,竟是明显受了重伤。
“呀~”纪小蛮吓了一跳,立刻环顾四周,却是鬼影也无。
“天~”她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嘴里碎碎念:“不是吧,这降龙十八掌难道真有这么大的威力?随便念几句就能杀人于无形?还是云婆婆偷偷给我吃了什么增长一甲子功力的药物,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神功盖世?”
胡乱猜了一阵,终究不敢再停留,掉头迅速的离开了小巷,回到客栈退了房,出了城找个偏僻的地方重新换了一张云婆婆留给她的面具,摇身一变成了个面带病容的中年男子,重新入城。
想着那个白衣女子,她心存愧疚,装着胆子回到出事的地点,早已人去地空,地上横七竖八的散落着几根长短不一的木棍,说明刚才的一片混乱不是她的幻觉。
“奇怪,到哪里去了?”也不知会不会因为她这一搅和,让那个女孩子的处境越发艰难?
纪小蛮心怀忐忑,在街上胡乱转了一圈,也没打听出什么消息,心下郁闷也不想再逛,找了间小客店住下,胡乱吃了点东西,进屋倒头睡下。
第一次出手管闲事,就摆了乌龙,这让纪小蛮心里生出挫折和无限的幽怨:哎,今天要是有林俭在,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吧?
第096章 山寨凤凰
这一晚,小蛮在愧疚与怨念中辗转入睡,一直到日上三竿,才被一阵奇怪的喧闹声吵醒。
她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睡眼惺忪的爬起来,推开窗子向下一看,两个衙役打扮的家伙,神情严肃,一个执着张画,一个拿着面锣,一边走一边敲锣,嘴里不是吆喝几句,身后追着六七个看热闹的萝卜头。
等到她揉揉眼睛,侧耳细听,那几个人已经走得远了,只余下几个“江洋大盗”的语音依稀在耳边回荡。
看起来好像是在通缉重要的逃犯,绘影图形,悬赏招贴。
小蛮一看又有热闹可瞧,精神一振,把昨天的糗事忘了个精光,梳洗打扮一番,把鸟笼扔在客栈,关了门上街溜达去也。
随着人流的方向,很快就找了布告张贴的地方。那里早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她还未挤进圈子,已听到“则啧啧”的叹息不断。
“真实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就是啊,年纪轻轻,不好好在家学着做针凿女红,将来相夫教子,偏偏要做那江洋大盗,坑蒙拐骗的活着,真是不知羞……”
哇,原来被通缉的还是个女飞贼啊!
纪小蛮两眼放光,满心艳羡,又生出一丝懊恼——如果早一点闹事,她至少还能替她著书立传,美化美化,宣传宣传,现在好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哎!
她一边感叹,一边奋力挤进人群,定眼一瞧,差点没气晕过去。
高坠儿,女,十七岁,大邺京城人士,鹅蛋脸,大眼睛,身高约五尺,身材纤细。此女口齿伶俐,巧舌如簧,且性格狡诈,半月前在京城诈骗了大量世家子弟钱财后逃之夭夭,随身携带一红一绿两只锦色鹦鹉,如有见到,报官者赏银五千,捉拿归案者上一万两。
告示旁边贴了一张她的标准画像,偏头回眸,巧笑嫣然,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透着狡黠,竟是惟妙惟肖,神情逼真之极。
小蛮吃了一惊,感觉就是在照镜子,立刻心虚的垂头掩面,低头之间忽然瞧见脚上一双男士布鞋,这才想起自己此刻已办成了中年男子。
她又气又惊又恼怒,低声咒骂:“拷,这死皇帝,居然想出这么一个损招断我的后路?什么?江洋大盗,捐款潜逃,还巧舌如簧?幸亏姑奶奶我聪明,老子易容,你就满世界找去吧!看把地球翻个遍,能找到本姑娘不?”
这才骂骂咧咧的走了一段路,忽的想起一事:糟糕!告示上把皮太后和皮太痒的特征都指出来,再带着它们走,岂不是自寻死路?
左思右想,没了主意,又不能一直用布笼罩着,万一遇上衙役盘查呢?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初真应该把它们还给谢怀恩。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别说不可能返回去归还,养了这么久,也有了感情,而且她孤身一人上路,晚上有两只鹦鹉陪着聊天,着实解了不少烦闷,哪里舍得把他们抛弃或者转卖或是送人?
她郁郁不乐,一边走一边踢着石头,一时没看路,咚的一下撞到人,对方开口就骂:“你他妈的痨病鬼,走路不带眼睛的啊?”
“你骂谁呢?”小蛮抬头,下意识的反驳。
“妈的,出门撞个这病怏怏的酸丁,真晦气!”那人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愤愤地骂。
“你眼睛有毛病啊,本……”她忽的停住,张大了嘴巴。
是啊,她怎么忘了?她现在可是易了容的!这么说,别人还真的愣没看出来?
她真是笨啊!既然人可以易容,同理可证,鸟当然也能易容啦!只要把云婆婆教的那些东西稍加变化,不就可以帮皮太后和皮太痒来个美丽的大变身了?
“抱歉,谢谢!”纪小蛮扬唇咧了个好大的笑容,冲他鞠了一躬,转身飞快地跑走了。
“妈的,这家伙病的糊涂了吧?”被人骂居然还道谢?
路人甲摸着后脑勺,一脸茫然的站在街边发呆。
纪小蛮飞一般冲回店铺,把昨天闲时购买的易容材料抖搂出来,堆满了床铺。她检查了一遍,找出能用的,再列出缺少的,重新出门,采购齐了染色用具,眼珠一转又跑到花鸟市场逛了一圈。
哈哈,托那张通缉告示的福,乐平县的鹦鹉身价直线下降,她用极便宜的价格买了两对鹦鹉回来做实验。
事关皮太后和皮太痒的前途,她当然不能掉以轻心。况且,鸟不比人,画错了可以洗掉重来,鸟可不能洗澡,所以有备无患,买两对练习一下总是没错的。
“皮太后,皮太痒,我回来了~”带着战利品,小蛮兴冲冲地回了客栈。
关上门捣鼓了一整天,做出来的效果还是不满意——最多颜色改改,大体上还是一只鹦鹉,细察之下就露出破绽。
纪小蛮不泄气,叉着腰仔细琢磨,忽的想起了电视里常看的民。国年代旧上海那些个舞女头上顶着的色彩缤纷的鸟羽。
她啪的打个响指,对啊!买些胶来替它们大变身,粘些羽毛上去,不就ok了?这么一想,她把门一锁,又兴冲冲地上了街。
这一回,她有了经验,直奔鸟市,只捡颜色漂亮,翎羽长的各类飞鸟,野鸡买了几只,怕惹人注目,带出城外,在偏僻之处剪下羽毛,揣进衣服里带入城,鬼鬼祟祟的进入客栈,反复捣鼓一天一晚总算是大功告成。
她得意洋洋的偏着头欣赏自己的力作,笑道:“皮太后,皮太痒,换了新衣服,漂亮吧,爽吧?”
哇哈哈哈,把鹦鹉伪装成凤凰,这个idea够有创意吧?她真是太有才了。愣是花两天功夫,亲手创造了奇迹!
“丑八怪!”皮太后和皮太痒互相打量着陌生的对方,迸出最中肯的评价。
“哪里丑?”小蛮兴致勃勃的晓以大义:“所有的鹦鹉都长的一个样,那有什么意思?就是要跟别人不同,才好呢,这个个性美,懂不?”
两只小家伙敢怒不敢言的在笼子里跳来跳去。
它们不要个性美。要黄我河山旧貌,方显鹦鹉本色!
“呀呀呀!”纪小蛮忙忙的扑过去,抱着鸟笼:“小祖宗,可不带这么跳的,你们现在可是凤凰的远亲了,要优雅,优雅知道不?”
可怜两只鹦鹉被纪小蛮折腾的一口气只剩半口,看着自己现在鹦鹉不像鹦鹉,野鸡不像野鸡,凤凰不像凤凰,整个一个四不像,耸拉着脑袋一声不吭的横眉冷对。
“嘿嘿,憋了几天憋坏了吧?姐姐带你们去外面溜达几圈?”纪小蛮讨好地冲两只微笑。
当然,她其实根本不需要鹦鹉同意,为了检验自己鹦鹉易容的效果,提溜着笼子美滋滋的遛大街去了。
一路走来,很快引起不少行人注目,众人的议论不时传入纪小蛮耳中。
“呀,这是什么鸟?”
“老天,如此缤纷的羽毛,如此奇特的外形,老夫活了五十多年,从未一见,真是奇迹啊奇迹!”
废话。这可是她煞费苦心穷其一生之智慧,展毕生之所长才研制出来的小蛮牌山寨凤凰,你要是见过那才叫奇迹呢!
纪小蛮又是骄傲又是鄙夷,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这位大叔请了~”人群里,终于有人忍不住,当街拦住纪小蛮,深深的一辑:“你这笼中,到底是什么鸟?”
“你没看出来?”纪小蛮眼珠一转,故作诧异地道:“它们就是传说中的凤凰啊!”
皮太后和皮太痒听的两脚一软,差点从笼子里的架子上掉下来。
“凤凰?”围观的人倒吸一口凉气:“世上果然有凤凰这种神鸟?”
“你这是什么意思?”纪小蛮冷眼斜睨着他,表情倨傲:“大叔我痴长这么多岁数,这种小事何必相瞒?再说骗你我有什么好处?”
“大叔,我不是这个意思~”路人甲性子纯朴,立刻汗颜:“只是小生孤陋寡闻,失礼之处还望大叔多多包涵。”
“哼!”纪小蛮得理不饶人,哼一声,两眼向天横着走。
“可是,凤凰怎么只有这么点大?”路人乙提出新的疑问。
“笨,”不用纪小蛮回答,已有路人自动推论:“这两只肯定是凤凰的雏鸟,所以明显羽翼未丰~”
冤枉啊,只不过换了一件衣服,居然就成凤凰?他们明明是两只成年鹦鹉好不?自己眼睛不好使,干嘛要污蔑它们未成年?
笼子里的两只怒目圆瞪,朝他们投去愤怒的眼神,用眼光杀得他们体无完肤。
“哇!他们好像听得懂我们说话呢,瞧那两双眼睛,亮晶晶的,多有神~”路人赞叹。
“果然是神鸟啊~”路人尽皆惊叹。
“嘿嘿~”纪小蛮神气的提着笼子前行。
第097章 究竟葬几次?
纪小蛮在街上绕了一圈,美美地享受了一番众人的羡慕与追捧,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客栈,玩了几天对乐平已有些腻歪,所以打点行礼,朝下一个市镇进发。
此次出逃本就事出仓促,没有目的地,因此她随手折了一枝树枝闭着眼睛扔了出去,根据树枝落地指引的方向决定了下一个目标,一路直奔城西而去。
所谓行礼,其实也就是一布包,天气炎热,她的本就衣服不多,现在因为那个该死的通缉令,只能忍痛舍了全部女装,剩几件颜色各异的男子的长衫,因此包裹里占大部分体积的反倒是那些各种面貌的面具和面具的制作材料了。
女孩子到底爱漂亮,扮了两天中年男子,觉得没意思,重新拣了那个年轻书生的面具戴上,换上一件簇新的天青色长衫,再附庸风雅地用十几文钱买一把折扇插在腰上,往路上一站,也是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
她首次单独出门,看到什么都新鲜,又觉得一个人雇辆车是浪费,坐轿又实在太慢,还不如步行,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