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风清扬-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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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张宇初才从静室中出来,一手托着一封锦囊.煞是得意。
慕容雪笑道:“哎呀,舅舅又学起诸葛亮了,锦囊妙计,决胜千里之外,可我们又不行军打仗,要此做甚?舅舅倒不如送我们两道符,驱魔避邪来得实在些。”
张宇初笑骂道:“鬼丫头,专会贫嘴贫舌,不是我自夸,这项东西,天上地下只有这一份,皇上求了我多少次,我都敷衍推搪,今儿个算你们便宜。”
他端坐在交椅上,摹然间神色郑重无比,喝道:“风儿,雪儿,跪下。”
两人唬了一跳.双膝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在他身前.慕容雪待要嘲笑几句,却感脊背发凉,头皮发乍,作声不得。
张宇初凝声道;“我今日传你们这项法门,你们却要遵守三戒.一戒滥用无度,二戒私传外人,三戒为祸世间,若犯一戒,必遭天谴无疑,不得儿戏视之。”
二人听他语气威严,与平日之和蔼慈爱大相径庭,均心中凛然,肃然起敬,应晤唯唯,双手接过锦囊。
张宇初面色一变,笑道:“这是传道的规矩,我一生阅人无算,法眼无讹,也知你们不至犯戒生事,才敢传给你们。”
慕容雪手抚胸口,叹气道:“好舅舅,雪儿都快你吓死了,什么劳什子,也值得这般小题大作。”
张宇初道:“你们见后自知其妙,到那时感谢我还来不及呢。”眼中满是狡黠神秘之色,却严嘱二人入夜方得拆看,子夜方可施为,疾言正色,令二人心中揣揣,凛遵不敢稍违。
二人有此一段心事横真心头,做起别的事自然没精打采,丢三忘四。张宇初看了只是笑,笑得二人心中发毛,不知这位行事在在出人意表的舅舅又有什么新花招儿。
好不容易涯到天黑,二人如得大赦般一溜烟回到卧室。二人分别拆开锦囊,急欲一探究竟。
不想打开一看,二人骇然欲绝,展观未竟,已然面红耳赤,哪里是什么武功法门,竟尔是一幅幅画工精妙的春宫图,每幅图上还有许多端楷小宇,原来是道家双修一派的练功法门,与世俗所传的房中术自然有别。
慕容雪面红心跳,半晌方忿忿道,“好没正经的舅舅.这等物事亏他有脸送给晚辈。”
风清扬道:“雪儿,不可如此。舅舅行事虽然古怪些,却不会跟我们开这等玩笑,此举必有深意。”
慕容雪气得要将之扯碎,风清扬急急抢过,笑道:“食色性也,饮食男女,圣贤所不能免,咱们又不是没经过,何必讳忌如此之深。这图画工精妙,实属罕有,留之观赏助兴也未尝不可。”
慕容雪只是一时激愤,觉得受了张宇初的戏弄。听闻此语,怒气渐息,回思画上种种形景,倒也饶有奇趣,只是一些姿态太过不雅,羞人答答的怎生去看,便垂头坐于床边不语,犹感愧疚无地。
风情扬少年心性,血气方刚,况且知好色而慕少艾,恋房中而不羡神仙,世人一辙,无人或免。但风清扬心中别有识见,知道张宇初赠送此物,绝不会只因娱人耳目,助发情欲,必然另有深意,遂专心看起图上文字来。
细览之下,便觉颇有所得,再览之余,已然领会在心,揣摩精熟后,恍然出一头冷汗。方知张宇初传授之时,庄重无比,严申三戒,绝非故作姿态,良有以也。
此物若传之非人,则遗祸世间,流毒无穷,不知创此功者具何等才识,勘破万物众生,天人同一之理,竞尔创出这等神妙不可方物的功法,心下大为折服。道家功夫本有单修、双修之别,俱各自命正宗,数百年间争执不休,然因双修派所传多非其人,传人单恋其房中奇趣,只得其皮毛而遗其精髓,遂日趋卑劣粗陋,传之至今,不过采阴补阳或采阳补阴,害人无数,亦复自害其身,是以声名狼籍,为正人君子所不齿,至闻其名而洗耳,嫉恶入骨。
风清扬感慨之余,不禁大为此功叫屈,但转念又想,此功必须夫妇二人功力相若,且所练内功阴阳各异,且须定力深厚,克制有节,方可尽收其阴阳相合,功参造化之奇效,这等传人也委实难觅,难怪双修派之式微了。
想至此处,遂将慕容雪揽之入怀。慕容雪脑中翻来覆去尽是那些图景,且画工技艺神妙,人物韧韧如生,隐隐有灵动之态,情欲早生,身软如绵,以为风清扬要有所作为,愈发欲焰浓烈,如饮醇酿,周身上下浑似抽去了骨路。
风清扬情知此事疏虞不得,慕容雪倘不知诀要,定然蒙受其害,便于她耳旁备细说与她听。
慕容雪初时犹感傀赦,待听到后来方知其精妙,两人并枕观摩,精研其功法,情欲之火倒熄去大半。
待二人将功法窍要详熟无误,恰值子夜。二人便颠蛮倒风,依法施为。
功法虽妙,可耐情欲之火难以控之如意,端赖风清扬定力深厚,又以修待内功为心,数次紧要关口均能清醒如故,不至陷溺色欲火海中。直至三更时分,二人方摸清路数,渐入佳境,如磁石之相吸,二人体内之气宛若旧年故识般,自然而然相通奔流,阴阳相融,水火互济。
二人自私结夫妇以来,交会之数自不在少,每每欲仙欲死,引为人间至乐,殊不知复有此等佳境,视之昔日之乐犹粪土也。
天明时分,二人方始行功完毕,均有奇妙难以言喻之感,相视而笑,倍加亲爱。
七日后,二人双修功筑基方成,二人自感功力弥增,奇趣佳境益加无穷,心意已然相通,宛若一人。
其实也是误打正着,才有这一段奇缘。那日张宇初为救慕容雪,不惜血本,竟将天师教视为至宝的灵丹为她服食三粒,惟恐药力不猛,难救其命,过后方省悟到:这些丹药惧是至刚至阳的烈性药物,救人固可收其奇效,然而施之女子阴柔之体己然不妥,药性至阳,更损身体,方始于尊降贵,向净思求助,以一阳指打通慕容雪大小周天,使灵丹既不至暴珍天物,损伤身体,又可结成至阳紫金丹,而自身则不借大损功力,为净思补足内力、用心之良苦绝非外人所能详悉。其后见到“凌波微步”步法,委实精妙无比,而二人的内力阴阳互济。而至中正平和,无过与不及,则天下任何武功皆可习之,却无走火入之虞。
果然风清扬与慕容雪再习凌波微步,已无内气乱蹿之感,习得几日,步法精熟后,更有许多变化,着实有神鬼莫测之妙。
慕容雪尤喜这路步法,整日价习练不停,奔走之际,飘乎若仙,风姿美艳,宛若天人。每走完一套,不仅不觉累,反感气力大增,非唯风清扬不解,张宇初亦喷喷称奇、只道是她功力圆满之故,殊不知这套步法乃是一套行功。每练一次,内力便增一分,慕容雪此时内力既厚,收效益巨。
展眼已过半月有余,张宇初起驾回京。风清扬与慕容雪虽然百般的难分难舍,却也知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直送出十几里外,泪眼迷离,酸楚不胜。
临别之际,张宇初道:“风儿,先时你师父托我照顾你,会在至亲,我也本当如此,砚今你内力已功德圆满,剑术亦趋大成,此后我便可卸去这价担子了。大丈夫当奋翼雄飞。横绝万里,自立功名,岂可庇于旁人羽翼之下。”
张宇初说罢,便拂袖而行,意颇决绝,实不忍见这二人的儿女情态,心中亦不无突然销魂之感。
风清扬二人见张宇初一行疾行若风,快逾骏马.须央人迹已邀,空余一路风尘。
二人凄然泣下,伤感了一阵子,也便宁定下来,四顾茫茫,忽然相视一笑,二人心中均有茫然不知所适之感。
慕容雪想起一事,哎哟道,“了不得了,我爷爷这阵子不知急成什么样了。”
风清扬也惊叫道:“是啊、我那些师兄不知要急成什么样了。”
二人都感负疚良深,只图自己快活,却忘了关心自己的亲人。然则到哪里去寻这些人呢?慕容雪怕爷爷回到了江南,风清扬猜测师兄们也必然回转华山了,于是乎一个要回江南,一个要回华山。争执不下,但若让二人分开,却是万万不能之事。
二人商量之下.取个折衷法子,一同回兰州,先见到谁的亲人,便列哪方去,二人便携手同步,此时二人内力互通,气力悠长,虽不见急迅,奔行之速已少有人及。
两人既要赶路程,又怕轻功之速骇入耳目,是以弃大路而不行,尽挥荒僻无人之处如飞而行。
其时正值炎夏、天热难耐,二人体内阴阳互通,已至寒暑不侵之境界。微风拂拂,疾飞若掠,颇有御风而行之感。冷冷然、飘飘然伊若一对神仙美眷,二人心意相融,浓洽如蜜,又这般如神龙行云,只感说不出的快活,人生在世,畅情适意,莫此为甚,到此地步,夫复何求,只觉这荒凉地界胜似西方佛士远矣。
疾掠之间,经过一片茂林,忽闻一阵异声,二人候然止步,却听林中深处传来一阵哼哼卿卿的声音,既似痛苦,又似畅快,哎哟之声不断,大声喘气与娇声呻吟之声更不绝传入耳中。
二人一听,已然心中雪亮,不由得大感尴尬,那零云断雨之声不绝传来,竟尔不知是哪对男女在林中野合。饶是二人亦是杀场老将,技艺之精湛举世更不作第二对想,听了这愈涨愈高的淫乱之声亦不禁面红耳赤,抨然心动。
二人急欲离开,忽听一男子声音道:“小翠,念在你我相好一场,饶我一命吧。”语声惶恐之至,中气更显不足,且似有无限惊怖,便如死到临头一般。
风清扬心中一乐,暗道:“这男子成煞不中用,怎地向女子告起饶来。”那种欲仙欲死的滋味,二人可是熟捻至极,但二人内力相若,每次均是旗鼓相当,并无一人有这般惨象。
慕容雪羞红满面,却向风清扬狡黠一笑,用食指刮脸笑他.其意自然是哪日也要将他打得丢盔弃甲,缴械投降。二人惧非童男童女,一旁听来倒也别有奇趣,一时竞舍不得离开,好在茂林深暗,亦不虞里面人察觉。
又是一阵“呵呵”的声音,那男子被扼住了喉头,娇声呻吟之声顿停,只听一女子声音道:“姓解的,算你有眼力,费尽心机勾搭我上手,本姑娘感你知遇之思,也让你尝尝这人间奇乐,这可是旁人想都想不来的好事,你便一死也值了。”说完一阵长笑,脆如响铃,虽相隔甚远,亦可想见其得意之状。
风清扬心中警兆摹动,细细一想,恍然道:“不好,是丐帮解帮主着了人家的道儿。”
说完一掠而入,艺高胆大,也不顾那“逢林莫入”的忌讳了,两个起落,已然跃至其处。
但见一女子蹲坐在一男子身上,犹起落不止,蓦见有人闯进,登时惊得魂飞天外,不由得立身而起,恰面对风清扬,赤光条条,妙相毕呈,纤毫无遗。
风清扬乍见此景,倒手足无措,倘若是一凶残暴徒,他自然不加思虑,一剑杀却,但眼前却是一赤身裸体的妙龄美女,且惊吓之下,怯生生弱质堪怜,大有初经雨露,娇不胜衣之态。
风清扬一跺脚道,“还不快走!”
那女子闻言之下,如得大赦,雅赛惊弓之鸟般一闪而没,连地上散乱的衣裙、亵衣均弃而不顾。
幕容雪随后即至,只见一条白晃晃的影子,向地上一望,哎呀一声惊叫失声,双手捂脸转过身去,连叫“晦气”不已。
风清扬见地上男子果然是解风,只是形体枯干,两眼翻白,便如风干了多日的尸体似的,一搭脉象,惊诧不已,再看他皮连骨头,有如骷髅的样儿,便知他已被人用邪毒法子吸干精血,登时大感后悔,竟尔放跑了那害人的妖精。
当下便以那女子遗留的内衣抹净解风下体之狼污,替他着好衣裳,扶他坐起,伸双掌贴在他命门和丹田上,为之补本还元,心下一阵凄凉,解风身为天下第一大帮之帮主,威名赫赫,武林之中谁人不闻名起敬,不想竞尔落此下场,倘若不是自己恰巧路过此地,救了下来,岂不身死名裂,为世人所不齿,连带丐帮也要蒙受难忍之耻辱,解风素来豪爽英迈,只是近年来恋酒色,竞遭此祸,思之骇然。
慕容雪气道,“这等人救他做甚,无耻之尤,死有余辜。”话虽如此说,却双手按在风清扬“大椎”“灵台”两处|穴道上,透发内力过去,惟恐郎君大损功力。
两人内力相合,何等威力,须爽,解风苏醒过来,犹疑身在地狱,片刻后神智略复,羞愤欲死,持掌向头上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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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扬伸手握住,喝道,“解帮主,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你岂能说死便死。”
解风听闻此语,果然止掌不发,楞怔道:“解风听凭风公子处置,千刀万剐亦所长愿。”他以为风清扬因与丐帮之过节,要百般折磨于他,即便如此,也胜于丑象现于世间,死后犹蒙其辱,是以略无所惧,颇有感激之意。
风清扬既不为先前之过节,亦非沽名市思,而是深知解风乃血性汉子,受此奇辱焉能有颜活于世间,自己可阻他一时,阻不了他一世,便笑道:“解帮主果然豪勇不减当年,大丈夫一言九鼎,你若彼人杀了我管不来,你若欲自裁便须先问问我,这条命可属风某的了。”
解风才力亦遏非常人所及,否则焉能统摄十万之众,享盛誉于四海,一听话音便明其意,感激之意不可言宣,登时纳头便拜,叩头不止,涕泪横流。
风清扬忙扶住他,惶然道,“解帮主,焉可如此,岂不折杀晚辈了,男子汉提得起.放得下,解帮主胸襟如海,何必因此小挫而轻生,丐帮数万弟子还待解帮主统筹大局呢。”
解风无可为言,察觉自己性命无碍,功力亦未废去,倒是意外之喜,愈发惊诧于风清扬之神功了,大恩不可言谢,默默而起,犹羞傀难容。
三人走出林间,风清扬悄声问他何以有此一劫,解风对他自无隐讳,红着脸吞吞吐吐尽述无遗。
原来自庄梦蝶倔起丐帮后,武功才略俱为上上之选,又善逢迎解风之意,解风对之激赏不已,有心培养他为自己的衣钵传人,遂将帮中庶务交与他打点,庄梦蝶尽心悉力,将丐帮料理得有声有色,大有中兴之势,解风益发倚重,遂事无巨细,均交庄梦蝶处置,自己闲来无事,便征逐酒色之间,初时不过聘一小宠、哪知庄梦蝶忠宇当头,大助其势,华屋美女日日常新,解风益发喜之不禁。
适才那位小翠,便是庄梦蝶发现其天生丽质,不惜重金,使二人勾搭一处,解风自得她后,宠爱无加,后来发觉功力渐减,以为是自己酒色太过之故,浑不以为意,况且其时江湖平静,丐帮声威远震,有一忠心耿耿之庄梦蝶主持大局,自己功力强弱无甚紧要,遂日日征攻,溺于房事之乐,
此番他亲至凉州主持夺宝大事,小翠自然形影不离,解风喜其床第技艺,一夕不可暂舍。至此地后,亦无心俗务,专与小翠狂欢无度,驰骋枕席之上。
他本内力雄浑,素有“掌功第一”之誉,故尔内力凝固如山,近来被小翠蚕食之余,屡有脱阳之感,幸赖一念清明,均能悬崖勒马,控住势头,亦未有他念。
于温柔乡中摹然得知丐帮被打得大败亏输,连总舵总被挑了,身为帮主,自然无明火高炎万丈,便携小翠返回。
殊不知小翠本有心之人,几年来便以房中术采化解风内力,只因解风内力凝固,一时不易得手,遂日日浸淫,已近大功告成之日,两人行至林间休息,小翠便媚态横生,风清万种,较之往日更甚风骚,解风心痒难搔,忍耐不住,二人便幕天席地,干起好事来。
这一次小翠方使出全身解数,解风登感不妙,但为时已晚,不得已出言气乞命,小翠焉顾往日情义,鲸吞长吸,将解风精血摄尽,风清扬若迟到片刻,解风早已命赴黄泉了。
风清扬听罢,只感生平未有之奇。武林之采花大盗在在皆有,风清扬最痛恨此类,见之便杀。不想竞尔出了个女采花大盗,而且机心之深,手段之妙,技艺之高俱属匪夷所思,连解风这等高人名宿亦不免着了道儿可不知怎的,只觉此事好笑,对那女子并不痛恨,但愿天下的采花大盗都撞在这位倒采花大盗手中方好,复想到那女子裸体妙相,艳媚风姿,不免稍涉逼想,面露微笑。
慕容雪隐隐猜知他想些什么,当头一个爆栗,不无醋意道:“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风清扬登即一凛,实觉对不住慕容雪,啪啪两声,打丁自己两记耳光,叫道:“该死,该死。”
解风看得莫名其妙,但目光一瞥到慕容雪绝世风姿,登即转头不选,颈项险些扭断。他已是惊弓之鸟一见丽色便魂飞魄散,惊悸若死,不敢久留,匆匆道别而去,几自心惊肉跳,心神不属,一见到女子便低头疾趋而过,如见鬼魅。
慕容雪未听清二人间谈话,风清扬便转述一遍,慕容雪大乐,抿嘴笑道,“怪道人人寻这老鬼不着,原来是被狐狸精缠住了。”
风清扬长叹口气,道:“世事多有相类者,也并非解帮主一人有此遭遇。”
慕容雪惊道:“还有谁被缠住了?”
风清扬自指道:“非我而谁?”
幕容雪又气又羞,登即不依不饶,非要揭了风清扬的皮不可,两人便追逐不休,均踏着凌波微步,飘逸闲雅恰似一对穿花蝴蝶,美妙无加。
慕容雪内力虽已几近风清扬,轻功法门却逊之远矣.于凌波微步的精熟上也差有不逮,每次均是差着寸许没能捉到,急得几欲哭将出来。
风清扬忙止步不前,伸着脸让她打,慕容雪一见他皮脸涎笑的样,顿时气为之消,只拧了几下他嘴角,略予薄惩而已。
两人打闹欢笑,却未耽误路程,午后申牌时分已来至一小镇上,小镇不过百十户人家,街巷窄厌,屋矮室陋,二人怕错过宿头,要受风餐露宿之苦,便早早寻家客栈投宿。
镇子虽小,却是商旅必经之路,是以客栈颇为清洁。服侍阂到,看撰精美,在这附近一带极负盛名。
风清扬定好房间,先付了房资,与慕容雪草草用过些茶点果子后,见天时尚早,便出去玩赏风晕。
小镇住户多是买卖人家,或是制作手工以图蝇头小利者,四周荒凉无际,宛若沙漠上的一小片绿洲。
两人转了一周,意兴阑珊,正欲返回客栈,忽见远处有几个黑点在动,初时不以为意,那几个黑点却向这方滚动不止,现出几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