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珑阙上,浮华三梦)-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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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一声门从里间打开,光线透出,那周奉只披了件丝袍,松松地系在腰间,大片□胸膛露出,吩咐道,“抬热汤进来。”剪云低着眼,视线里男人身上半透明的丝袍根本遮不住什么,腿间那物儿仍挺立着,大大的一根,她忙别过眼,一边命剪月去唤粗使丫头抬水,一边随他进屋服侍。
珠帘内,淡金色锦帐严严遮垂,剪云挽起中间的槅门珠帘,周奉钻入那帐中,低低在里间哄说着什么,女子声音开始极为虚软,忽一时嘤咛一声带了哭音,“不要,你们都出去。”
周奉极耐性地,“我们都走,你自己站得起身么?”
灵眉仍不依,揪揪扯扯不停,一会子汤水抬进,周奉一把扯开床帐,剪云偷眼一瞧,满床锦绣绸被中,粉黄、橘红、桃金的被帐毯褥绸浪如海,那女孩儿雪白的身子横陈其上煞是耀眼,乌发雪肤,如一尾小鱼。
周奉站在边上道,“怎样?”顿一下转身吩咐,“你下去吧。”
灵眉无声,任那周奉将自己抱起,浸到热水里。她身子极不适,疼痛软弱地像要坏掉,热水稍抚慰了些,但片刻后即是更深的酸乏倦怠,而那双讨厌的大手还在自己全身上下抚摸游走着,她深蹙起眉,很快重新陷入昏睡中。
热气氤氲中,雪白的浑圆一半儿浸在水里,一半儿起伏在水面,被古铜色的大手反复揉弄着,湿亮红艳的顶端忽而从指缝中钻出来,紧紧绷着,像是渴求有人怜爱。男人好心地用两指夹住它,美人儿一声喟吟,眉毛拧得欲要打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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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掌包住整团柔嫩加大力揉搓,最后更是变本加厉地掐住顶端狠心□。
灵眉无意识睁开眼,“那里不用这样洗。”
“谁说的?”看着粉圆上斑斑红痕,那厮咧嘴笑得邪恶,“这上头有许多我的口水哩。”灵眉脸一红,意识到他真正在做什么,闭紧双眼。
一会儿他游移过纤细的腰肢,滑入腿间,灵眉下意识并紧双腿,周奉耳边轻道,“乖,那里面东西须要清洗出来才好。”说着掰开她腿儿,手指探入其中。
那小娘慌得不知要躲到何处,哗哗水响,她将自己小脸深埋到他脖颈处,口里娇娇痛吟,周奉本已半软,此刻全立起来,偏她还在那里不住磨蹭,“操,”他低咒一声,略调整坐姿,“你别动了,不然我……”灵眉吓得指甲深入到他腰眼处,那厮低吼一声,提起她小腰就要入,不料小人儿低吟一声,身子软软倒在他臂上。
周奉大惊,忙将她抱回床上,打开来一看,底下红肿肿一片,还有几处撕裂,他暗骂自己,“我怎么竟这样畜生,”回想方才,竟然连三回还是两回都不记得了,忙收起心性,将她裹拾好,胡乱睡去。
一夜无话。
第二日日上三竿,那灵眉还不曾起来。剪月早饭热了三遍,剪云对她道,“早饭不要了,告诉厨上将那粳米粥酽酽得煮上一碗,放点儿百合莲子儿,午饭早些儿准备上。哦,还有昨日里周管家拿来的燕窝,用桂花冰糖煮上,下午好用。”
剪云领命去了。不一会儿有人在院子里唤,“剪云姑娘在么?”剪云出去一看,原是前面院子的一个柳嫂子,协助周成管内眷事务的,由本院下房的一个小丫头领着,正站在院中央,四处好奇观望。
剪云忙迎上去,“嫂子来了,快里屋坐。”
那嫂子一路走一路望,待踏进主卧大厅,但见四处不尽繁精奢美,不禁咂嘴。
剪云捧上一杯子茶来,那嫂子见她故意脚步轻盈语音低小,卧室处交花双隔门紧紧闭着,亦放低声问,“夫人还没有起呢?”
剪云点头,将她拉到西边偏房,这里是一间侧室,摆放书籍琴棋,为灵眉平时消磨时光用。柳嫂子又端详一圈,回过脸对剪云笑道,“我虽在这府内办事,还没有来过这里,土巴悺话悖霉媚锛α恕!
剪云问,“嫂子今日来何事?”
“哦,这不是周成新进了许多绸缎布匹,自然是夫人要先挑的,都已经搬到了前面厅堂,我说来请夫人的示下。”
剪云道,“回头夫人醒了我与她说。”
柳嫂子听着站起,“那我就先谢过姑娘了。”
剪云也站起来,“嫂子不坐会儿?”
柳嫂子道,“不了,还许多事,”指指东南边,“客人那里需求繁多,二爷命我们务必要都满足了他们。”
剪云想起那位仙人一样的俊雅公子,道,“我们一路过来,见过那位公子排场,真是辛苦嫂子了。”
“可不是,吓,”柳嫂子又咂咂嘴,“我以前也在几个大户人家当差,竟没见过那样的排场,那么多的规矩,那么多的讲究,”掰开指头比划,“真真儿十个指头也数不完,吓!”
剪云送她到门口,那嫂子忽然站住,神秘兮兮凑过来掩口道,“我怎么听说,这位夫人,并不是这家主人的正房太太,这周二爷在济州,还有一位夫人的?”
剪云一凛,皱起眉,“嫂子浑说的什么。这些事我们哪是我们做奴婢的应当议论的。”
那嫂子立讪讪地,脸上现过一抹轻蔑,马上又笑笑,“瞧我这张烂嘴,我也是胡乱听说不是。不过剪云姑娘,正因为是做奴婢,才需要好生跟对了主子,为日后的出路,你说是不是?”说罢咳了两声,扭扭身走了。
……7。2……
济州的尾冬,却比金陵还冷些。
一大早,小丫头们即进到屋内,抬送恭桶、擦拭窗棱,拿厚厚的粗布棉巾将窗角边上水汽抹净,防止浸蚀了窗纸木头。
周奉不在,一贯是紫烟陪贞良安歇,帮着她梳洗完毕,厨上正送来早点,四五样子摆了一小桌,贞良道,“坐,”那紫烟蜷了一腿半坐在炕沿,贞良把个小调羹在粥碗里来回搅动,半晌手一松,调羹柄子啪嗒砸到碗边上,叮呤一声。
紫烟道,“奶奶昨儿没歇好。”
贞良扶了扶额头,“头疼,”紫烟又道,“不知道二爷在那边怎么样了,已一个月了没信。”
贞良叹道,“谁说不是呢,”随意拨了拨碟里的豆芽丝,越发没有胃口。
那紫烟想想道,“昨儿我看到大奶奶房里的翠儿,最近她们越发忙了,二爷一走,三爷又失了欢心,老爷万事都倚重大少爷,如今属她们最得意。”
贞良淡淡道,“那是她们的造化,”抬起眼,“你少在外面嚼这些。”紫烟笑道,“我也就是跟您,到外面向谁说去。”
贞良话锋一转,仍回到先前,“我寻思着,他一个人在那边总是不妥,……”
“可,让谁去呢?”紫烟接过,住了嘴。
是啊,让谁去呢,贞良静静沉思,碧烟貌美,但性子不够爽快,容易恃宠而骄;螺儿稳重,又恐栓不住他。一抬眼,紫烟正看着自己,也在思量。她道,“让螺儿去吧。”紫烟点头,“奶奶说的极是。”贞良笑道,“你先别急。”那紫烟立臊红了脸,站起身扭过去道,“我急甚么,奴婢都是为的奶奶!”
贞良但笑不语,一会子道,“也不知妹妹那里怎么样了。”紫烟知她说的是灵眉,忙转过来服侍她,“算日子应该到了京里,怎么也没有信,”贞良点头,“许是忙吧。”二人不再说话,默默用完了饭食,那贞良吩咐紫烟,“眼见快出冬了,你想着让花嫂她们,把该收起衣物棉被都收拾出来,晒过了再存。”
自从在胡太守那里得到暗示,周奉暗中仔细观察鹤来,越发觉得他出身豪贵,于这样的人,他本无心刻意巴结,只因双方悬殊过大,刻求无益。但此番萍水相逢,鹤来无异于飞来横福,周奉并非清高士人,又岂有将其拒之门外的道理?当下命周成全权照看府内铺面事务,自己尽陪那贺公子游历金陵。十余日下来,二人称兄道弟,同车同寝,相识恨晚。一日,胡太守使人来,欲求见那鹤来公子,周奉掂量再三,问鹤来道,“本地胡太守欲要做东,请兄弟也去。”
鹤来含笑道,“周兄与太守还有交情。”那周奉如实道,“略有一二,只是……”一面看他,面带疑色,状若不知太守缘何要请他。鹤来道,“与周兄相识多时,本应早些相告,我实乃京中淮西王府中人,行三。”
周奉一惊,“这么说武德将军小贺王爷——”
鹤来顿首,“正是家兄。”
周奉立马起身,“贵人啊,愚兄,啊,草民失礼了。”正要拱手施礼,那鹤来把手一握,“周兄这是做甚,有封号的是我哥哥,我则闲散人一个,从此再莫要做此态度。”
周奉便打住,问道,“胡太守那里……”
鹤来笑道,“客随主便,我听哥哥的。”那周奉闻言大喜。
晨起,丫环服侍叶灵眉梳妆完毕,扶她到院里站站。掐指一算,到金陵也有半月余,这期间周奉白日里大都忙于外间事务,晚上亦未怎过来,除去上回那次,也只前晚上又来一回,于灵眉自己,倒从未出过这院子。
站了一会,她又要进屋,剪月道,“夫人,今儿日头暖,不如出去走走。”灵眉摇头,剪云年长,心思也细密些,知道她心思,故意道,“二爷去了通州,听说得七八天才得回来呢。”那灵眉果然问,“什么时候?”剪月道,“今天一早。夫人,咱们便出去走走吧,那边坡子上可以看得到莫愁湖,很美呢!”灵眉方悄悄喜欢起来,终点点头,“我先去换过衣裳。”
主仆三人出了院门往南行去,那灵眉一路走一路看,果然温风拂面,虽还冷,但呼吸中已透出暖意了。过小桥时,剪云扶着她,脚下木阶一级一级,错搭成桥,映着桥底溪水淙淙,剪月指着溪水道,“夫人你看,二爷说天暖时底下还能见着鱼儿呢!”话音未落,剪云回首横了她一眼,灵眉不吱声儿,轻轻扬首踏过桥去。
愁思突然铺天盖地地压下来。她想起年小时,这个时候,女眷们会在园子里玩耍,她最小,嫂嫂们都让着她,之余那些表姊妹、丫头婆子,更是将她捧的凤凰儿一般。就这,父母兄长都还不放心呢,唯恐她磕了碰了受了委屈。大哥灵德最严肃,小哥哥则调皮有趣,直接把新娶的三嫂嫂带到面前,“这是我们家最娇贵的小眉眉,父母的明珠,家中的宝贝,你若不疼爱她我不依的。”二嫂嫂且羡且乐地说,“妹妹这样娇养,日后不定要寻个什么样的夫君来疼爱才好呢!”
日后,不定要寻个什么样的夫君来疼爱才好呢!灵眉心中一阵刺痛,掉下泪来。父母、兄长、嫂嫂们、梅香,那些可亲的人影一个个全消失在泪眼模糊里,她看着远处一大片水,心中空苦,为什么当初没有把我也冲走?
眼前的美人扶着一株树木,面含戚色,银朱色的大氅披在她身上是过于厚重了,整个人像缩在里面,她的脸孔雪白,湿亮的泪像银色的伤痕流淌在脸上。鹤来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悄悄拨动,走上去,他柔声道,“嫂嫂。”
美人儿一惊,倏地转过头,眼睛忽闪两下渐渐染上疑惑。
“嫂嫂,”那人又近一步,灵眉往后一退,脚底下打了个趔趄,慌忙回头想找丫环,臂上却一紧,那陌生男子握住了她,灵眉红了脸,那年轻公子却待她稳住身子即松了手,极有礼地作揖,“小生鹤来,寄居于此,见过嫂嫂。”
灵眉听不得那两个字,绣眉打结,又回头去寻丫环,鹤来不准备放过她,再进一步笑道,“小生客舍不远于此,不知可否请嫂嫂移步,与我共品茶香。”
见她四处张望,笑道,“嫂嫂的两个使女,我已着人先送回去了。”
灵眉变了变颜色,他又道,“请随我来。”
灵眉转过身,“我不想去。”
鹤来也不恼,低笑两声,一拍手,“那就把东西摆在这里吧。”这话不是对她说的,灵眉往外一看,才发觉原是不知觉间,几名劲衣男子随扈模样的人已经分站各处,她颦起眉,“你是甚么人?”
鹤来笑而不答。
一会儿柴火燃起,鹤来坐在桌案边,手边居然还有一架瑶琴,抬头笑问,“会琴么?”
灵眉只面向湖站着,并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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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无声。清冷的初春早晨,阳光疏朗,毛茸茸的浅绿刚滚上小山头,半坡上,女子背身而立,向湖远眺,如石像一般,俊雅男子坐在其后,旁边柴火上烹着冷泉水,渐渐咕嘟咕嘟冒起泡泡,他不要别人,亲自起手拂叶分汤,石钟盅内立刻荡起茶香,茶汤在浅青色的盅壁内尤显碧绿,亲自端到灵眉面前。
灵眉冻得冰冷的手指僵硬地接过茶盅,“我饮了便可回么?”她已经想起丫环口中隐约提到这位客居的公子是京中什么王爷的弟弟。
鹤来不语,看着她。
灵眉吸口气,浅啜一口,将盅子交还给他,忽而眼前一晕,耳边温和一句“小心,”软倒在他肩上。
却说那周奉到了通州,一面拜访织造分府,拜会上下老爷、丝户,一面寻找肥沃土地买来囤积。这一日,正理账务时,周成拎着衣角小跑着进来,拍门急唤,“二爷,二爷!”
周奉见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虽还冷,那胡子都有汗水,忙道,“甚么事这样要紧?”
周成也顾不得擦汗,也顾不得坐,喘吁吁道,“方才平江那里传来消息,说是官府贴了告示,欲要登记水灾人口,若每家户里还有余人地契的,核实准确,可以发还家产。”
那周奉不料这样,为她喜欢起来,“还有这等事?”
“是,”周成继续道,“因水太大,人口损失太多,听说是为恢复生产,官府才用的这等办法。不过……”
“甚么?”
“听说杜家那里,已有人前去申报,好像是杜景阳使的人去,他自己不日也将赶到。”
周成说出重点,终于端起杯子饮水,抬眼一瞧,周奉收了喜色,回到自己座上,他忍不住问,“二爷?”
周奉不再说话,挥挥手,那周成应了一声,转身下去。
23。 多情
不知过了许久,那叶灵眉悠悠醒转。首先一台青纱帐顶映入眼帘,她慌忙坐起,环顾四下,自己原是躺在一张床上,青纱轻垂,被衾精致华美却无粉脂气,四周淡淡一股青梅香,应是刚才那公子的卧房。
再看自身,衣饰俱在,头上钗环也都没有下,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禁不住咬住袖儿,呆呆怔怔,“看来他是知道我的底细,不然怎能将我放在这里,可见是应了那yin妇了。”
这样一想,眼泪大涌,生出许多灰懒之意。忽听“仍儿”一声琴响,灵眉一悚,原这屋里还是有人的,当下抓住帐子也不敢揭开,把啜泣声都捂在口内,外面淅淅沥沥那琴声却奏了起来。
琴音平和舒缓,叶灵眉陷入思绪中,怅然醒来,惊觉满地无声。纱帐于此时从外间被人掀开,抬头之际,鹤来翩翩立于身前,清雅若仙。
从鹤来之角度,眼前女子抱膝坐在一团锦绣之中,脸孔和眼睛均是湿漉漉的,不知为何,或是那第一眼印象太过深刻,日后灵眉之于他的印象总是一团娇糯濡湿,带着涩涩的酸和清甜,像人生里饮下的第一口青梅酒。
他两个对望一时,各自心肠,灵眉先掌不住,别过脸,“你想做甚么?若是你以为我……怎样,那就大错特错了。”她说这话时自憋着一股气,然声色娇嫩,又哽哽咽咽,是以全无声势。
鹤来半天不语,灵眉转过,却见他伸了一手来,她脸儿一红,小手笼在袖内轻搭之上,鹤来扶她下了床。
辅一起身,迎面即睹见一物,那小娘子“咦”的一声,站定在那里。
只见斜对着床树立一卷画轴,画卷展开,上是一宫装女子月下剪梅的形象,除去身上衣衫和画中情景不说,那女子面容竟然越看越觉肖似自己,其实画中人形容经由画笔不过聊聊几下,无奈存了怀疑,竟越看越疑,越疑越像。
重新又慌乱起来,紧捏着袖儿不知怎生好,鹤来细细察她,此时方道,“这是我为姊姊所画,不知像否?”
此言一出,小娘儿两腮羞得通红,艳比海棠。鹤来松开她手,慢慢踱到画前,凝视那画中人,眼里柔情千重万种,半对她说半自叹道,“可不是很像!”拿手虚抚了那画一下子,转过来,笑得清明,“我拿姊姊当仙人一般,又怎会轻言亵渎。”定定地看过来。
灵眉头回经男子当面表白,登时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须知她虽经过人事,但以往和景阳,虽说是两意相投,然她都是隐在深闺,均由丫鬟传递书信消息儿,窃知情意而已;至于周奉,对她更是没有正常男子的面相,巧取豪夺,前作君子,后为恶狼。于她本人,既不是贞良那样冷静理智的性格,又全没有红苕风月场里的应对从容,因此竟只能不尴不尬,尽等着被男人欺负的份儿了。
当下只呆着脸儿装作没有听见,越过他往外走去。鹤来见她那怯场样子,心中暗嘲,嘴上却跟上唤道,“姊姊……”
灵眉恼了,停住脚冷冷道,“休要再说。你若无邪,又怎会方才将我迷倒!”
那鹤来倒不否认,上前攀住她袖子,笑道,“还不是皆因我爱慕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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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要再说了!”灵眉猛抽过衣袖,跺跺脚,“我不认识你,方才也说了,我虽……你若以为便可对我怎样,那便是大错特错了!”这已是她能说出最厉害言语,憋着一气儿说完,揽住衣袖急匆匆推门而去。
鹤来亦不拦她,眼见她莫如说逃走,缓缓从地上拾起方才挣拽间掉下的一朵珠花,端详片刻,将它笼到袖中。
话说那周奉在通州盘旋半月,回到金陵。先唤剪云到外书房回话,诸事回毕,那丫头掏出一封信来递上去,“这是前儿济州府里捎来的信件,请二爷过目。”
周奉接过信,上面是贞良的笔迹,便问,“夫人见到这信了?”
剪云摇头,“并不曾。”
“哦?”
她犹豫了一下,回道,“二爷临走时,并没有吩咐说济州家里的信可以先交给夫人。”
“唔,”周奉抬眼看她一眼,甚是满意,“这事你做的很好。但夫人那里定要尽心服侍的,知道么?”
剪云屈膝应是,“夫人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定将尽心尽力。”周奉嗯了一声,打发她下去。
四儿进屋,周奉正捏着信角,嘴角含笑,四儿好奇,“家里来信了?是不是老爷叫咱们回去?”周奉笑将信纸折起,“没什么,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