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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孽火(1-9完结+番外)-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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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使不是某位患者的病情急遽恶化,那么能使得训练有素的下属露出如此不专业的慌张表情,并且无法独当一面处理的“危机”,护士长想了想,大概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那个上星期“降临”这间“明朗医学中心”的、举世无双的特大一灾难制造机”。
  自从这位受了枪伤的患者入院后,除去头两天的手术恢复期间,他很安分地躺在床上睡觉,没惹是生非之外,接下来,几乎每曰都有护士被他造出的“麻烦”给气到花容失色,手足无措地向自己求救。
  当她们来到挂着1130号的个人VIP室前,瞥了瞥身旁畏缩、一脸想逃跑的密斯郑后,护士长边伸手敲了敲门,边问:“这回,他又做了什么?”
  “里面有一大群……好像是他的朋友……他们……他们……”密斯郑说得吞吞吐吐的,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朋友?”护士长揪着眉心。该不会又和前几天一样,他呼朋引伴地找来一群人,在病房内开起麻将大会了吧?
  这时,门开启了。一名笑容和善的男子站在门边,歪着头朝躲在护士长身后的护士挪揄道:“啊,你又回来啦,护士小姐。刚刚我们还在说,你怎么下进来,转头就跑了呢!你不是来帮夏哥量体温的吗?”
  护士长挺了挺肩。“密斯郑告诉我,说这间病房里有些状况。”
  “状况?”男子挡在她们面前。“没有啊,我们夏哥好得很!”
  “那很好,不过我还是得进去亲自确认一下。”
  但眼前的男子却文风不动,客气地说:“现在有点不方便,能不能请你们过个五分钟后再来?”
  护士长考虑着。
  “是枪……我刚刚看到他们里面有人拿着……枪!”密斯郑颤抖地扣着护士长的手臂,鼓起勇气小声地告密。
  “什么?!密斯郑,你确定?”护士长脸色一变。此事非同小可,怎么能让人将杀人武器偷渡到医院中!
  “啊哈哈,护士小姐,你不是在开我们玩笑吧?哪里来的枪?你一定是看错”
  “我没有,我真的看到——”
  “不必说这么多了。”护士长阴鸷着一张脸。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即使病患的主治医师反对,她也会以护士长的职权向上级报告,请“他”提早出院的。“是否看错,我会用自己的眼睛来判断。请让开。”
  男子眯眼一笑,让开身子,道:“不希望你们进来,可是为了你们好。”
  密斯郑倒抽了一口气,但是护士长在医院工作了十几年,见证过无数人的生死场面,哪会这么轻易就被吓唬住?她毅然地走进病房内。
  里面约莫有七、八个散发着「江湖味”,一看即知是“道上兄弟”的大汉,在她闯入的瞬间,中断了交谈,纷纷调转目光打量过来。从这些人脸上的肃杀之气看来,他们所谈论的,显然不是令人心情愉快的话题。
  “阿超,你在干什么?不是说了,我暂时不希望有人来打扰吗?”靠坐在床头边的男人,唇边叼着根未点着的烟,不悦地挑了挑眉,说。
  “对不起,夏哥。护士小姐们似乎误会了什么,很坚持要进来,所以……”耸耸肩,站在门边的男子无奈地笑道。
  “啧”地一咂舌,男人桀骛的眉一拧。“你这家伙,就是对女人心软!”
  “谁叫我从小就被教育成绅士,学不来夏哥您的铁石心肠、铁面无私、铁汉无情啊!”微笑男子似褒亦泛地说。
  “阿超!”骤降至零下冰温的冷声一叱,凛悍的目光咻地射出。
  在场众人无不屏息,替阿超的人身安危捏了把冷汗。


  “是,夏哥。”阿超倒是处变下惊地笑着。
  “你的嘴真是越来越甜了!”出乎众人所料,下一秒,男人唇角上扬,一双媲美鹰隼的锐眼,溢着狂妄、嚣张的绝对自信。“以为这么说,老子就会放你一马吗?”
  “请夏哥您高抬贵手。”
  “不行、不行,我这副‘铁石心肠’最喜欢你这种说话诚实的家伙了,所以绝不会让你自打嘴巴的。这次的失误,我会牢牢地帮你记在帐上,你安心期待一个心狠手辣的惩罚吧!”
  成功地使手下脸上悠哉的微笑转成自食恶果的苦笑后,心情转好的男人方把注意力移到护士长的身上,道:“那个令护士长大人迫不及待地想见我的‘误会’,是什么呢?”
  虽然自觉有些荒谬,但护士长在看到男人翻脸如同翻书一样快速的态度后,脑中竟浮起很古典的形容词——伴君如伴虎。这个男人若活在古时候,想必会是个令敌人头痛、令属下心惊恐惧的霸主。
  “我也很希望这是个误会,夏先生。你应该很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不会把不该带的东西带进来吧?”
  男人沉吟了片刻后,两手一摊。“既然被发现,那就没法度了。喂,阿娇,你出来吧!”
  说着,床底下有了动静。护士长瞠目结舌地看着一名酥胸半露、身材惹火的女子,嘟着殷红小嘴,从藏身处爬出来。
  她撩了撩长发,扯扯身上那件几乎遮不住小底裤的超短迷你裙,气呼呼地瞟了护士长一眼后,朝男人嗔道:“一会儿把人家推到床底下叫我躲起来,一会儿又叫我出来,你把人家当成什么了啊?你这死没良心的!”
  “当你是个人,才会叫你去躲起来。当你是个充气娃娃的话,我刚刚就叫人扔出窗外了。”男人的表情不痛不痒,懒洋洋的口气中带点不耐烦地说。
  一跺脚。“人家是担心你,所以特地来探病的,干么叫我躲起来啊?我有哪里见下得人了,你说!”
  “靠!来探病穿成这样,不知道的人看到,还以为是我嗝屁了,小弟们找来电子花车女郎唱“孝女白琴’咧!你爱丢人现眼,是你爽、你家的事,但老子可不想被人烧香供奉,当然得叫你避一避啊!”
  一番毫不怜香惜玉的毒话,损尽女子的颜面,她胀红了堪称美艳的脸蛋,抖着可怜兮兮的双唇,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护士长实在无法同情这位自动送上门,却被弃如敝屣的阿娇小姐。毕竟男性占据地球人口的二分之一强,她有的是机会能选择一个温柔体贴的对象,但她却偏偏喜欢去倒贴这种坏男人,可见得,不是她的眼睛黏到了蛤仔肉,就是她天生有受虐狂,有自找罪受的倾向。
  幸好女子最终没端出传统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戏码。
  她甩甩长发,识时务者为俊杰地说:“臭阿寰!看在你还没康复的分上,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以后你要再找我玩的话,最好是先想好要怎么跟我赔罪!”
  腰一扭,蹬着摔断脖子不偿命的三寸细跟高跟鞋,女子喀嚏喀嚏地走出病房门
  “她已经走了,问题解决了吧?”挑挑眉,男人说。
  “夏先生,你我心知肚明,我指的不是‘女人’,请你别再开玩笑了。”护士长板起脸道。
  “……真伤脑筋,连这些都被你看穿了啊!”男人认命地点点头。“阿超,把衣柜里的那些,都撤走吧。”
  “是,夏哥。”
  护士长以为这次总算能解决问题了,不料那名叫阿超的男子打开衣橱后,抱出来的却是一瓶又一瓶的各色洋酒与下酒零食、起司、熏火腿。数量之多,都快可以开一间夜店了!
  护士长不必量也知道自己的血压指数正在飙升中,她勉强控制住濒临爆发的火山,道:“首先,你还想活着走出医院的话,夏先生,住院期间请你不要再碰那些穿肠毒药了。再者,我没有这么多时间跟你猜字谜,所以我就直接问你了——你是不是藏了把枪在这间病房里?”
  男人一手捣着胸口,诧异地说:“你怎么会知道?”
  “那么你是承认有这回事了?”护士长摇摇头。“我没见过像你这样胆大妄为的病患!请你把枪交出来,我必须向上头报告这件事。”
  “不、不、不,我怎么能把它交给你呢!少了这把枪,我就不是个男人了!”男人咧嘴一笑说。
  “那我只好马上报警处理了。”她掉头。
  “嘿,我又没拿它干什么坏事!难道你们要把住在医院里的男人全都给阉割了吗?”他忿忿不平地对着她的背影抗议着。
  “……”护士长停下脚,以慢动作转过身,杀气腾腾地瞪着他。“夏先生,我再问一次,你是不是藏了把枪?我可不是在问你呱呱坠地的时候,就带着的那一把.”

()
  “喔,原来此‘枪’非彼‘枪’啊!早讲嘛!”
  男人脸上自得其乐的贼笑,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根本从头到尾都在装傻。看样子不让这位“大哥”了解一下护士长的“本事”,他是不会乖乖听话的。
  “夏先生,你知道为什么大部分的住院病患都知道,千万别与护士长过不去吗?因为,我们手上有份终极名单。对于不太容易适应住院生活、喜欢增添护士们工作负担的患者,我们只好请手脚不是那么俐落的实习护士来照顾他们了。不管熟练与否,每位护士都一样非常的尽心尽力
,可是受到照顾的病患们,感受却会有天差地别之遥,尤其是在吊点滴的时候,很可能会发生一根针怎么也插不到正确的血管……”
  男人的脸颊抽搐了下。
  根据多年的经验判断,她知道这些越是外表栗悍的硬汉、打断牙齿和血吞都无所谓的铁铮铮大丈夫,往往越会有不欲为人知的弱点——他们可能不怕子弹冲破心脏,却害怕一根细针穿肤而过的瞬间。
  “夏哥,我想护士长所指的枪,应该是你放在抽屉里的那个东西。”默默在一旁打包的男子,察觉到护士长已抵达忍无可忍的界线,决定帮老大省点皮肉之灾。
  男人吊儿郎当地笑了笑。
  “阿超,你们大哥我又不是蠢蛋,护士长要什么,我会不知道吗?我是在闹着玩儿的!相信护士长这么有风度,应该不介意我小小的戏弄吧?”
  男人伸长手,拉开床边桌的抽屉,取出一把黑漆漆的小巧手枪。他一指勾着扳机扣环,绕在指头上玩着。
  “你们要的,是这玩意儿,对吧?”
  护士长立刻大叱:“快住手!怎么可以拿那么危险的东西玩,万一不小心走火伤人,怎么办?!”
  “呵呵,你不用紧张,这把枪绝对不会走火的。”男人蓦地握住枪柄,将枪口对着自己道:“不信我开给你看!”
  以为会听到“砰”的一声,还是见到脑浆飞溅的场面,护士长发自喉咙深处的尖叫已经来到嘴边之际,才发现上述这些“以为”,一个也没发生。
  喀嚓,男人悠哉地以“手枪型”打火机,点燃了指间所夹的一根(不知何时变出来的)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后,笑着对呆若木鸡的护士长说:“除非我身上淋了汽油,否则还真没听过被打火机活活烧死的人,你说是吗?”
  “打火机?”密斯郑从门后冲出来。“你、你骗人!我那时站在门边,明明听到什么处决、一枪给他死的话!”
  吹了声口哨,男人奸诈地扬起唇角。“什么时候医院里的护士,还兼做起窃听情报员了?有人花钱请你调查我吗?”
  “我、我是意外听见的!你们如果怕被人听见,就不该在公开场合说那种令人胆颤心惊的话啊!”密斯郑一脸心虚,结巴地辩称。
  对属下越抹越黑的解释,护士长不禁叹了口气。她知道护士们之间,蜚短流长着有关这位“大哥”过去做过的“酆功伟业”,其中有不少人甚至抱怨当初决定为他施行急救的住院医师,是在给院内的工作人员找碴。也有几名护士故意调班,就为了不愿意与这类人有所牵连。因此,密斯郑于门外打探的行径,有可能是出于自保。
  虽是其来有自,但护士长也不能因此而护短。属下失了应有的分寸,就是不该。
  “不要找借口了,密斯郑!下次请你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即可,要弄清楚状况,再向我报告。像你今天这样的鲁莽行为,很可能会掀起病患们之间不必要的紧张。”
  委屈地低下头,年轻女护士呐呐地说了声“对不起”。
  护士长走到男人身畔,替属下完成应做的测量体温、脉搏等动作,并道:”今天的误会,是密斯郑的错。但是以后也请您多配合,避免容易引发误解的言行。院里不是只有你一名患者而已,我们不能把二十四小时都浪费在一个人身上。”
  将量好的温度计交还给护士长,男人讶异地挑高半边眉。
  “是这样吗?但我觉得自己是二十四小时都受到监视呢!常有护士不时殷勤地跑来查房,甚至连我睡觉都不放过耶!”
  “夜间的巡房,是为了确保你的伤口没有恶化、身体各处没有异常而已。”瞄了一眼温度计上的数字,护士长边回答他,边拿起床边的记录阪,写上。
  “那也不用一个晚上吵了我三、四次吧?想想看,你睡到一半醒来时,床尾突然冒出个身穿白衣的欧巴桑,凶巴巴地瞪着人,问她话,也不回答,老子都快被吓死了!”
  “……三、四次?”怎么可能?护士长看了看记录板,顿时愣住。
  除了晚上十点的记录是她所认得出的护士所签的名之外,这个一点和三点上签的名字,是谁啊?
  站在她身旁的密斯郑,冷吞了口气,抖声说:“……难道……是VIP的白护士?”


  “你说谁?”男人好奇地竖着耳朵。
  再咽下一口气,脸色苍白如雪的密斯郑抖着双唇,说:“她、她是——”
  “密斯郑,你不是还有下一个病房要去巡吗?还不快点去!”在属下险些散播出没根据的谣言前,护士长当机立断地把她逐出病房。
  表面上她是闭嘴了,但护士长晓得,等一会儿护士站里将会掀起另一场更大的风暴。真是的,为什么事情会这样接连不断地发生呢?
  “有鬼喔!护士长,你在隐瞒些什么呢?”男人一双锐利的眸,狐疑地瞅着她。
  在这节骨眼,更是考验着护士长应变能力的关键时刻。
  “晚上巡房次数太多的问题,我会再和你的主治医师商量的。如果你有难以入睡的问题,我也会帮你问问,看能不能开安眠药给你?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从容不迫地说完后,护士长迅速地走出病房。
  身后,男人那双狐疑的眼早被笃定的得意所取代。呵呵,这样一来,想必他亲爱的小治治就无法再逃避他了!
  “欧阳医师,你有时间吗?我要和你讨论一下,关于你主治的那位1130号VIP室的病患。”护士长站在他的桌前道。
  放下手上正在收拾的私人物品,飞快地抬起秀俊端正的脸庞,坐在椅子上的英治沉声问道:“他有什么问题?是伤口在痛吗?”
  “和他的伤口无关,而是……”护士长欲言又止地看看左右,然后压低音量说:“很抱歉出了这种乱子,但我实在没别的办法,只能来找你商量了。负责晚班巡房的护士们……嚷着不去1130,说要罢工呢!”
  漆黑清瞳错愕地瞠大。基于自己对护上们不会轻易抛下职务的信心,英治很自然地问道:“是不是夏先生给你们找了什么麻烦了?他对护士们毛手毛脚吗?”
  “不,这回的罢工与夏先生没有直接的关系。她们不想巡1130的理由,是……”踌躇半晌后,护士长不好意思地说:“欧阳医师应该也听过‘VIP的白护士’吧?”
  英治蹙蹙眉,VIP病房区的护士站中,有哪位姓白的护士在吗?“我没印象。她怎么了吗?”
  “你一定有印象的!这是‘明朗医学中心’里,大家都听过的故事啊!就是那个医学中心改建前,在老医院里工作了一辈子的护士呀……你想起来了没?”
  “喔,你说那个啊!”
  那是个带点感伤的鬼故事。
  据传,老医院里有位对待病患与属下都一样严格的白姓老护士。终生未婚的她将医院当作是自己家一样,每日从早到晚都在院内工作。可是人类无法对抗时间,到了她届满六十岁,被命令退休的那一日,她顿觉人生失去了目标,一时想不开,便在院内的某间病房内自杀了。
  从此之后,白姓护士的一缕芳魂就在院内各处走动,只要遇见不善尽职守的医生与护士,她就会现身“骚扰”他们,直到强迫对方辞职走路为止。
  英治对这类的无稽之谈向来没多大兴趣、也不信这些。
  医院既是人类生老病死中,汇集“生”与“死”的所在,本来就容易诞生这类怪力乱神故事。真要一个个去在乎、去相信,那恐怕每个楼梯间的转角,都会碰见一个“往生他界”的人了。
  所以对那些鬼故事,他都是听过就忘,要不是护士长这一提,他真的忘了院内流传的各种阴森传说里,还有这一个。
  “然后呢?这和‘VIP的白护士’有什么关系?”
  护七长将方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并且把记录表放在英治面前。
  “就因为这几个时间点没有查房却有不明签名的事传开,如今护士们人心惶惶,谁也不想接近1130号房。”
  伤脑筋地以单手支肘,护上长撑着下颚道:“真的没有人愿意去做的话,身为护士长的我是责无旁贷的。可是今天晚上是我儿子祥祥的生日,我与老公已经订好餐厅,准备帮他好好庆祝一番了。要是我爽约,祥祥又要怪我这个妈把工作看得比他重要了。”
  英治一眼即知记录表上头的签名是出自谁的手笔。
  那家伙,又在打什么蠢主意了?
  “不要紧的,护士长,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你可以转告护士站里的同仁,以后绝不会再有不明签名的事发生了。”
  “欧阳医师有什么好办法能驱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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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要驱离那种没有形体的鬼,他是一窍不通,但是要对付一名专好恶作剧的笨鬼,他还有点心得。
  暧昧一笑,英治没回答她的问题,只说:“相信我,我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那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大家!”
  目送护士长欢天喜地的离开后,英治加快速度整理手边剩余的物品。
  离自己出发前往美国进修的时间,只剩不到六十小时了,不容自己再挥霍一分一秒。况且,英治可以想见夏寰那家伙已经磨“刀”霍霍地等着自己送上门,打算好好地沟通一下这场他一手导演出来的“见鬼”恶作剧了。
  唉,有没有人能在两小时内传授他分身大法呢?这是英治最迫切的愿望。
  “十、九、八……”吃饱喝足、养精蓄锐好几曰的大型肉食类野兽,懒洋洋地坐在床上倒数计时。他早早就将闲杂人等赶跑,正等着他锁定的猎物自投罗网,走进自己设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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