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流氓爱过我-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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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找个旅店。在长长的摇摆颠簸过后,他把我拉到了柳带街上的清月旅馆。
那是一座十层的旅店,楼房开满了颜色不同的窗户,每个窗户都代表一个房间两张软床一个写字台两张沙发一台彩色电视机和一个洗手间。四扇镶有大玻璃的旅馆大门紧闭着,上面贴着";拉";字反面贴着";推";字。我踉踉跄跄地推门走了进去,在经过服务台时,一个织毛衣的女孩把我叫住。她问我是住店还是什么?我点点头,又摇摇。这时,另一个坐在旁边看小说的女孩抬头看了一眼我身后拖着的箱子,说,“住店的。”我不想跟任何人说话,从包里掏出两张一百放在桌上,径直往里面走去。看小说的女孩突然放下小说追了上来。她的手里多了一串钥匙。她好像对我很感兴趣,擦着墙越到我的前面,上楼梯时不断回头来看我。走过水磨石楼梯和幽暗的长廊后,她领着我在五楼转角处的一个房门口停了下来,在她择钥匙低头去开锁的时候,我掸掉了羽绒衣上凝结的雪珠子。开了门,她帮我把箱子提了进去。在临走前,她突然问正在拉拢窗帘的我,“你失恋了?”眼泪未干的我被她这样一说,再也忍不住一头扎进被子里大声哭了起来。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有个流氓爱过我 (72)
七十二
小说女孩叹了口气,轻声把门关上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伏在偌大冰冷的房间里的床上痛哭。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地就沉入了梦乡。在梦里,磊一把把我从他身边推开,朝我大声吼叫,让我离开他。我看见我肝肠寸断一步一回头地拖着箱子走出他的家门,走在下雪的街道上,孤单的身影被两旁居民楼里透出的熹微灯光照在雪地上。后来,在快要天亮的时候,我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我浑身是汗地躺在大床上,心有余悸地看着窗帘后面渐亮的天光,想起身下床去洗脸。这时,我听见楼下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随后走廊外面有人在咚咚地敲我的门板。我趿了双鞋子走过去开门。我刚把门开了条缝,尚未看清外面站的是谁,一个人就强行闯了进来。我的鼻子被人用一块布紧捂住,接着我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朦胧之间,我感觉好像有人举起手电在我脸上晃了几下,说,“没错,就是她。”然后,我隐约听见有个人指挥着手下过来抬起我往楼下走。我听见响亮的狼狗吠叫,随后我的身体被扔进了一辆车里,不知道载往了何处。
过了许久,我感觉到有一滴水掉在脸上,冰冷通过神经系统迅速传导到我的大脑,我一下子从混沌状态激醒过来。我费了很大劲才睁开眼睛,但头痛欲裂。然而,让我更吃惊的是周遭环境。这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挣扎着从地板上爬起来,坐在地板中央。我环顾了一遍眼前的这个房子,发现这是一座非常破旧的房子:石灰土坯结构,砖块地板,就像一个破旧的仓房。结满蛛丝的墙角堆放着犁粑锄头一类的农具,另外一些农具齐齐整整地倚在土墙上。一股不知从什么地方挥发出来的铁锈味,蔓延了整个房间的干燥空气,很重很涩。我的目光扫到那辆纺车时停了下来。那是一架吊在半空中缺了一张叶片的纺车,虽然过了很久,却依旧悬挂在那里,轱辘与叶片四周结起了细细的蛛网。我注视着那辆纺车过很长一段时间,终究没从它身上猜测上这些人抓我来的目的。
那些人把我抓来这里想干什么?一个个可能和不可能的想法都闪过了我的大脑。那些人去哪里了?我忘了手脚被缚的事实,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我尚未直起腰身整个人就已经摔倒在了地上。随‘咚’的一声后脑勺碰在地上,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我的心头:难道爸爸热恼了他们,他们转过来报复我。我马上推翻了这个想法,爸爸不是第一天做警察,十几年了也没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又是为什么?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扇破烂的木门咿呀一声开了,闪进来一个嘴衔牙签脸带倒疤的男人。我一见有人进来,大声叫起来,“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来这里,你们想干什么?”那人见我醒了,没理会我的叫喊转身朝门外喊道,“豹哥,那女人醒了。”说完,那个男人走进来在我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剔了一阵牙后,他扔掉手中的那根竹签,抽出一根烟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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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流氓爱过我 (73)
七十三
天色微明,寒风夹带着雪花从敞开的门口吹进来,扑打在我仍残留泪痕的脸上。我打了个冷战,也顾不得痛疼,抬起头朝门外张望。雪色朦胧里,我看见对门不远处的一座老式房子突然亮起灯光,接着门开了。原来被紧缚在屋里的灯光突然如一匹白布般被撕扯扔出来,飘忽游移在渐明的凌晨夜色下的绒雪地面上。一条高大的身影这时出现在了门口,惨白的灯光一下就被挡住了。我穷尽目光也未能看清他的头发扎着什么,他的脸部表情隐匿在阴影中。那个人抬头望了一下仍在下雪的夜空;然后就踩着一层薄薄的冬雪朝我这边走过来。我听见他脚底鞋子的橡胶与冰碴摩擦发出的嚓嚓声;那种奇怪的声音在宁静的夜里被一点点放大,越来越近。随那阵嚓嚓声在门口的突然停住,我的眼皮跳动了一下。几乎是同一时间;我恐惧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门口站着的那个人:黑色紧身衣、鼻梁上镶着鼻环、头上歪斜地扎了一块彩色花头巾、一把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粗厚的嘴唇很鲜艳,似抹了口红,粗大的脖子上套了一条铁链似的铂金项链。从他的这些行头打扮与他高大的身躯,我一时之间搞不清楚他是男人还是女人。他的身后站着两个一脸横肉表情凶狠的光头佬。
当墨镜出现在门口,原来坐在椅子上吸烟的牙签男人一下子跳起身粘了过去,他嗲着声音叫了一声“豹哥。”墨镜温柔地看了牙签一眼,在牙签的引导下坐到他让出来的椅子上。牙签等墨镜坐定后,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瓶白色粉末,倒出一些散在手掌上,微笑着谄媚地献到墨镜鼻前。墨镜会意地朝牙签媚笑,捏出兰花指在他凑过来的脸上轻抹了一把,然后低下头把鼻子凑到他掌心的粉末上深情的吸了一口。吸完后墨镜就仰起脖颈完全陶醉在幻想里。我坐在地上偷眼望着对面这一群举动诡异的人。我知道墨镜吸的是毒品。自从上次在酒吧里嗑过药后,我对毒品就有了一定的了解。
“豹哥,这个女人怎么办?”牙签指着我问仍陶醉在毒品带来的快感中的墨镜。墨镜一声不吭地坐在椅子看着屋顶,过了一会,他的目光从屋顶移到牙签的脸上,我听见他哼了两声。他的表情看起来阴阳且怪气,“谁都别想打这个女人的主意。”墨镜朝空中打了个响指,左边的光头佬赶紧往他嘴里塞了一支雪茄。墨镜不等他点着火就从沙发上站起,表情狰狞地向我这儿逼过来。我恐惧地睁大眼瞪住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突然,他扬起了手,我的脸上就挨了一记狠重的巴掌。火辣的痛疼立刻超越了寒冷带来的麻木让我的眼泪掉下来。我惨烈地大叫起来,“你们想干什么?”墨镜听见我的叫声似乎很开心,突然发出莫名其妙的短促大笑。他接住旁边光头佬递过来的火,点燃烟猛地吸了一口,然后把吞进去的烟吐到了我的脸上。“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把抓你来这里吗?”我茫然地摇摇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他。墨镜突然暴怒地扑上来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感觉他的手好像一把刀刃切割着我的脖子。惊恐使我的瞳孔放大,我被绑的双手想推开墨镜,但一切都是徒劳。后来,我放弃了抵抗,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那双手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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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流氓爱过我(74)
七十四
就在我快被墨镜掐窒息的时候,他卡住我脖子的手突然松开了。模糊之间,我听见空大的仓房里响起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牙签很不耐烦地骂了句,“操,他丫的谁的电话?”话音未落,光头佬已在叫墨镜,“豹哥,你的电话耶。”牙签嚼着舌说,“真他妈的无聊。”“谁呀,谁的电话?”我听见墨镜骂骂骂咧咧地接过电话,大声喊叫着。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墨镜的斥骂声就停住了,然后我听见墨镜唯唯喏喏地应着是是是。我好不容易才悠悠缓过气来。惊魂甫定之下,刚刚醒转的我大口喘着粗气,但眼睛却不敢睁开去看这些黑社会的流氓。我只是祈祷苍天保佑,希望那个墨镜别再来卡我折磨我。可是我的祈祷还没有得到灵验,一个麻袋已经从头上套了下来,周围马上一片黑暗。我挣扎着,反抗着,嘶喊拍打着,但这些人好像聋了一般,只一个劲地相互催促快走。我听见有人走过来,一把扛住我往外走出那个仓房。在大幅度的颠簸摇摆左移右晃过后,这些人突然停住了脚步。我听见墨镜说,就这了。紧接着是锒铛开锁的声音,一股潮湿的阴风就吹过来,让我打了个冷战。“豹哥,这是怎么回事?”牙签问。“你把她放下来。”墨镜的话声未落,我就被扔在一个积水地板上。冬天淤积在地板上的雨水异常冰冷,在触水的瞬间我一阵哆嗦。突如其来的雨水寒意加重了我心中的惊恐。我挣扎着想站立起来,但头刚抬起就撞在了墙上,我的眼前金星直冒。突然,有人搡了我一把,“搞什么搞?”。罩住我的头的麻袋哗一声就被人摘了下来。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处低矮的水泥夹层中间,墙涧里不时有一两个老鼠沿着我脚边跑过。我大叫着放我出来,但他们只顾说自己的话。嘶喊了一阵后,我安静了下来。我知道这些人是不会把我的话当一回事的。身处贼窝的我只有靠自己才能逃离危险的境地。我开始打量四周,发现到处都是或挂墙上或散在地板的破铜烂铁。从满是铁锈的汽车档板轮胎之类东西中,我猜测这可能是一个被废弃的车库。
散坐四处的墨镜牙签等人仿佛一下子都变成了哑巴,一个个沉默不语。墨镜一个劲地抽着手中的雪茄。我观察了他们一会后,身体往外挪移出淤积雨水的地面。我的手机早已被他们缴去,不知磊有没有看到我发给他的信息。我想到自己离开磊后被抓来这样一个地方,禁不住地嘤嘤哭起来。我蜷缩在地板上,想磊现在会干什么?与其他女人在一起吗?还是在懊悔让我离开。一切都没有答案,唯一有答案的是我想呕吐。车库空气里隐含着一种言语不清的铁锈腥臊气味,让从小就厌恶淤积雨水带来的腐朽气味的我干呕不已。
有个流氓爱过我(75)
七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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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车库里我的干呕声显得异常响亮,我吐完后再看墨镜他们时,发现墨镜神色凝重的脸已经笼罩在一团缭乱烟雾后面。牙签的眼睛里也不时闪过焦急与惶惑。这些人个个像困兽一般的坐立不安紧捏拳头。这时,废弃车库窗口的光线由昏黑渐渐转至虚白,最后一片天光大亮。我无力地垂下头看着裤腿下早已污脏的鞋子。突然砰地一声响,车库的玻璃窗似乎被什么打了一下,镶嵌在上面的玻璃咣当一下全碎裂成块掉在地上。墨镜牙签他们紧张地一下子就从地上腾跳起来。在玻璃破碎的瞬间,我猛抬起头搜寻着声源,想趁混乱逃走,无奈手脚被缚动弹不得。牙签畏缩地猫着腰掩过去看窗外,墨镜和光头佬也紧张地跟了过去。
我万万没有料到,磊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眼前。我捏了下?##胖啦皇亲约核馕葱鸦蚴亲呱衩斡巍Q狼┰谕瓶巧炔Aб阉榈拇盎北徽驹谕饷嬉醭磷帕车睦谙帕艘惶辛艘簧拔业穆瑁 本驮玖嘶乩础5人辞宄抢谑保砗蟮哪狄丫诟诖蛘泻袅恕!拔也伲诟纾阋蔡还灰馑剂税桑庋值苊谴蛘泻簦胂潘牢颐前。俊蹦邓坪趺挥凶⒁獾嚼诹成系牟豢欤桓鼍⒌芈裨顾詹攀坊鞔暗氖虑椤N壹诔鱿衷诖翱冢蛔「呱胶白潘拿郑衫诰秃孟癫蝗鲜段乙话悖萌糌栉诺卮哟翱谌频矫徘埃簧豢缘刈呓匆性诿趴诘某狄紊稀D稻刹欢ǖ乜戳丝蠢谏砗螅⑾置挥惺裁纯梢芍蟛派晕⑺闪丝谄?
“放了她。”磊垂首把玩我送他的zippo银质打火机,冷冷地说。“什么?”墨镜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叫了一声,语气里充满了不解。“放了他。”磊熟练地从555烟盒里弹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上,说。“我叫你放了他!”磊大声怒吼了一声,把刚点着的烟朝墨镜的脸上掷了过去,“你他妈的是耳朵聋了还是怎么了,我叫你放了她!”牙签一把抱住就要冲过去打墨镜的磊。“磊哥,大家都是为老板做事,何必呢!”牙签劝解磊。“放了她,我看看他明天怎么向老大交代。”墨镜一把推开拉住他的光头佬,高声嚷叫。
“不用等明天了,他已经跟我交代过了。”屋内的人都把目光投向门口。我看见一个高颧骨塌鼻子宽下巴五短身材的老头慢步走了进来。我一眼就认出了勾着老头胳膊跟进来的那个女人——公司年终酒会上夺我所爱让我咬牙切齿令我割脉致使我离开磊的可恶女人。我满眼怒火和敌意地盯着她看,但她站在那里浑然不知一般,含情脉脉的目光不时瞟向磊,然后停留在他身上。
“五爷。”墨镜谦卑地点头哈腰问好,“这女人……”
“放了她。”老头挥挥手,示意光头佬松开我手中的绳索。光头佬目无表情地弯腰从旁边废铜烂铁里捡起一把生锈的钢锯,用手掂量着它过来给我松绑。
有个流氓爱过我(76)
七十六
“猪猡!”我朝低头去割绑住我双手绳子的光头佬啐了一口,骂了一句。光头佬摸了一把头顶的口水,脸色难看地回望一眼正低头去吸烟的磊,他见磊没说什么,就继续拽我藏起的双手。我开始大声咒骂不迭,骂那个不知趣的光头佬,谁要你来解我的绳子!我对仍想割绳的光头佬喊,“你们不是要杀人吗,要杀人也该打个招呼!不明不白地把本小姐弄到这里,现在就想放一放了事?”光头佬被我的哭闹折腾得手足无措,楞在原地向其他人求救。我一边骂,一边心不在焉地左顾右盼。我感觉到那女人尖锐的目光在这时转到了我身上,她用审视的神情上下敲敲打打着我全身,我丝毫不畏惧地接住她含有一丝鄙夷神色的眼神。在她嘴角下弯的时候,我听见她的南腔北调口音,那种话在我听来很刺耳。女人冷冰冰地说,“你喊什么,他们抓错人了,现在放了你。难道你还想待在这里?”我一股无名业火上冒,冷笑了一声说,“你们说抓错就抓错,说放就放,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王法?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还想说下去,但磊已经朝我走过来。我住了口,望着脸色冷漠的磊,我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不爱我就不爱我了,难道你以前说过的话都是假的,骗我的吗?磊,你为什么那么狠心,见我被人如此欺负也漠不关心?难道你真的忘了我了。我用哀怨的眼神看着磊解开我手中的绳索。在他转身欲走的瞬间,我一把抱住了他,“别离开我。”我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求和渴望。磊躲闪着我的目光和拥抱,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
“你这人怎么回事,拉拉扯扯的。”那女人挣脱老头的手臂,快步走过来指着我的鼻子说,语气里充满醋意。我不知道他身边的老头听出来没有,但我是听出来了。“关你什么事,他是我男朋友。”我站到磊身边,以一种挑战的姿态面对着颐指气使惯了的那女人。那女人直直地盯着我看,最后咬着牙说,“不要脸。”我一听气不打一处出,“说谁呢,谁不要脸了,是谁不要脸了。”我愤怒地搡了那女人一把,没想到她竟然扑上来打了我一个耳光。磊想架住我的时候为时已晚,我和那个女人已经扭打在一起。就在这时,响亮的警笛突然划过早晨宁静的天空朝这边靠近。车库里的人听到警笛后都慌了神,墨镜与牙签跑过来拉开那女人,磊则架住了我。光头佬则从外面慌张地跑进,边跑边喊:“条子来了,条子来了!”老头手一挥,说了声“撤!”呼啦一阵风的时间,墨镜牙签他们护住老头和那女人就消失在门口。磊一把拉起我的手,牵着我就往外跑。从废弃车库到江边码头隔了三个街区,磊拉着我撒腿狂奔,穿越了早晨湿漉漉的街道和人流,到达码头时太阳正好从吊机笨重的石墩上跳起来,江岸上一派辉煌的日出景象。磊骤然停住了脚步,我捂着胸口站在他身边,感觉心快从咽喉里跳出来了。整个世界向我放出刺眼的光芒,我面前的江边码头清新空寂,昨夜阴暗可怖的记忆在瞬间荡然无存。
有个流氓爱过我(77)
七十七
后来,我才知道那声警笛是爸爸闻讯赶来营救我的信号。那天晚上,爸爸在警察局里值班,无意中从一个线人那里获知我被人掳去的消息,因一时抽调不出人手就只身驱车奔来救我。那声警笛则是他故意之举。我想,就是爸爸的那一声警笛救了我。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救我的人其实是磊。很久以后,当我获知一切真相后,想起那天从车库里出来,与磊在江岸码头的一切,仍泪流不止。
我与磊并肩沉默地沿着江岸慢慢地往前走。面海街道的石板路上满地都是煤渣、油渍和纸屑及从楼体缝隙洒照下来的冬日斑驳阳光,不时有穿着臃肿的人从我们身边走过。我们与一个个陌生的人擦肩,然后转入车水马龙的人民广场,在鼎沸的市声中我辨出一种细碎而清脆的萧瑟声响起。我知道那是远处海岸沙滩上遭人丢弃的海螺被风吹响的声音。我在观海长廊掉尽叶子的榉树下停住了脚步。我不想再继续这种沉默空洞的行走,我想问清楚,问清楚磊,他究竟有没有爱过我。在城市的各种杂乱的声音中,我转身朝磊嫣然一笑,用一种最轻柔最动听的声音问磊:“你爱我的,对不对?”磊停住脚步,绷着脸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又是一阵风吹海螺的声音过后,我半含怨恨地问,“那你早上是来救我的吧?”“不是。”磊犹豫了一下,说。我脸上的笑容蓦然凝固,我听见石投大海的沉寂无声和喧嚣市声的落寞。仅一瞬间,磊就把我刚刚建立起来对他的爱的希望一下推倒了。我用一种绝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