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千千岁-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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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刚上马,却见早已暗沉的天空一半明亮一半阴沉。阳光异常,四象皆异。她心中一沉,怕是难逃这场天灾了。
“昔儿,我们现在去哪儿?”孟飞上马问道。
李昔亦飞身上马,甩了一马鞭,扬声道:“去魏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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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李昔求见。”
李泰放下手中的书卷,略一蹙眉,沉默半晌,方道:“请他到这儿。”
侍卫微怔,向来访客都是在前厅的,怎么今天改在书房了。而且这书房不是一般人能进得来的。
他碰触到李泰的微锐目光,身子一凛,忙退了下去。
雨已停,李泰推开窗子,看到天上阴晴各占一半的气候,抚着下巴沉思。
李昔举步踏入他的书房,白衣翩飞在身后撒开飘逸弧影,浑身上下带着股风尘仆仆的飒爽之气,清利肃然。
冒雨赶回京城,李昔一路忧虑尽数掩在凤目微微清凛之中,从容拜道:“李昔见魏王殿下。”
李泰皱了皱头,一抬手,“自家人,不必多礼。今天找我何事?”
李昔也不客套,“四哥,我中午出了城,发现京郊以东数十里的村子气候异常,池井之水翻涌沸腾,虫蚁蛇鼠躁动不安,天际出现明显地异光,此都是地动之兆,望四哥能速速进宫请旨,让百姓避灾。”
李泰沉吟,若他进宫将此事禀报给父皇,他会相信自己吗?更何况,他自己对李昔的话也是有些疑问的。明日便是中秋,逢此佳节向来报喜不报忧的。天灾乃是天家失德失政的警示,万人有人借此生事,岂不惹祸上身……
李昔见他犹疑不定,决然道:“我愿以身家性命做保,请四哥进宫求旨避灾!”
李泰目视李昔,见她神情极为坚定,眼中那抹淡然隐露的自信,叫人觉得不容置疑,“你有几成把握?”
李昔目中微光一闪,说道:“七至八成。”
“剩下两成呢?若非天灾,你可知后果如何?”李泰的神情淡漠,却是看不出喜怒。
“若是子虚乌有倒叫人宽心,无非我一人受罚而已,然京郊方圆便少了一场祸事,不知有多少人活得性命。”李昔听他相问,便知他所想,谁愿意担起这不知祸福的使命,这简直便是一场赌注。“四哥,人生如棋,黑与白的交错,生与死的交融。道之生,无常之变。道之灭,无妄之灾。前路漫漫,确实令人难免举棋不定。每走一步都有对有错的时候,人生有时真的是一场赌注。就看你愿不愿意下注,下了便有一半的胜算。若是败了,自有我李昔一人承担。”
李泰目光深沉一如瀚海,滴滴不露,思索片刻,“你一人承担?你以为还能跑得掉我这个进宫请旨的人吗?走吧,你与我一起进宫。”
李昔微喜,“好,我让师兄先回府报信。”
李泰瞥了她一眼,疑道:“师兄?”
李昔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道:“是我父亲给我请武师,是师父,不是师兄。我一时欢喜,叫错了。他现在等在门外,我这就叫他回府去。”
李泰望着她如孩童般的奔跑出门,与之前那个肃然而立侃侃而谈的人大相径庭,却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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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逼旨
紫宸殿。
“啪”地一声,杯子碎裂声骤然响起。
房玄龄止步在殿门。
守在紫宸殿前的内侍悄悄临近他的身边,低声道:“天子动怒,您还是先不要进去的好。”
“谁在里面?”他不由低问道。
内侍左右看了看,将声音压得更低:“是魏王殿下及江夏郡王之子李昔。”
说完,他退回到原地。
房玄龄默立了一会儿,便提步到了内侍面前,请他传报。
不一会儿,就听内侍通传进殿。
李泰与李昔低垂着头跪在大殿中央,面前是碎裂的杯片及水渍。李世民看起来气得不轻,还未及收回凌厉的目光,“这个时辰觐见,房爱卿有什么事吗?”
房玄龄已听出李世民语气中的不善,拱手道:“皇上,臣获悉京郊气候异动,家畜飞禽躁动不安,与贞观七年地动之象极为相似。臣惶恐不安,便急着求见皇上,求万全之策!”
李世民将唇抿得更紧,目光灼灼:“怎么?连你也这么说?你们一个一个都安得什么心?”
房玄龄心中一动。原来跪在地上这两位也是为此事而来,看来这场天灾真的是不可避免了。
他一撩衣袍,亦跪在地上,“皇上,虽传天灾乃天子失德之征兆。但臣以为这仅是自然之害,与天子政绩并不相关。还望皇上以百姓为重及早做定夺。”
天灾地动,从未在之前做为重要的事情地呈上朝堂。没想到此时竟然有三人为此事来求自己。而这三人,一个是他器重的臣子,一个是他极为宠爱的儿子,另一个是让他倍感兴趣的侄女。李世民不禁有些头痛。
李泰忍不住看了李昔一眼,却见她十分淡定。那双深邃明澈的眼眸淡笼着一丝忧色。
李世民不冷不热地道:“若属子虚乌有的事情。你们都想想怎么交待?”
声音虽小,但近旁几人也听到清楚。
不待身边的两人说话,李昔清朗的嗓音已响起:“皇上,请容小人说几句。夏商周三代以及汉代,历经年代多则八百年,少则四百年,这是因为上古帝王以恩惠凝聚人心,人们不能忘怀的缘故。汉以后历代王朝,多则六十年,少则仅二十多年,均因对百姓不施恩惠,根基不牢的缘故。贞观初年,全国欠收闹饥荒,一斗米值一匹绢,而老百姓这等事却毫无怨言,是因为知道皇上忧国忧民的缘故。自古以来,国家的兴亡,不在于积蓄的多少,而在于百姓苦乐。而这次天灾,若皇上肯下旨命百姓避祸,即便是子虚乌有的事情,百姓也会心怀感激之情,盛赞皇上体恤之恩。若有人因此而非议皇上,小人愿承担全部责任,小人这颗项上人头,便是您的了。”
李泰一震,深深看着李昔,心中无端泛起一丝疼惜。跪行几步,道:“儿臣也愿以身家性命相保。请父皇下旨!”
李昔幽澈的目光望向李世民,静静俯身:“请皇上怜惜百姓,速速下旨!”
房玄龄还沉浸在李昔之前的一番慷慨激扬说辞当中,放眼朝堂,能直言劝谏的除了魏征外,也就只有眼前这个小儿了。再听到李昔说的最后一句话,他已是吓得一身冷汗,这小儿分明是在逼皇上下旨。
李世民心中惊叹李昔的劝谏之勇,敢逼他下旨的人,她还是第一个。可他偏偏对她生不起气来,冷哼道:“你们要朕下旨?那你们说说看,朕的这道旨意该怎么下?”
事关重大,这旨意要如何下,却是一个大难题。正逢明日中秋团圆之夜若是直言天灾将至,必会人心大乱。
房玄龄低头沉思片刻道:“皇上,不如下两道旨意。一道给京郊百姓,让他们及早撤离住所,另寻安置之地。一道给京城百姓,借中秋之名沐假三日。三日内全部至曲江岸边举行宴会,开放皇家园林。”
巧立名目,借以安抚民心,并不为过。
李世民沉吟着点点头,这时,又听李泰道:“父皇,房大人所言极是。曲江幽远,江岸宽阔,聚集京城大半的百姓也不是难事。再通知禁卫军时时注意防护。应该会将这次天灾的损失减至最低。”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李昔,见她再无反驳之意,方提笔写下两道旨意……
【第060章】疯魔的女人
李昔返回李府时,已是深夜。
李道宗已通知府内的管事,并做好了安置工作。满府除了老夫人蒙在鼓里,其他人都已全数知悉。有过地震经历的人都知道,半夜发生地震的机率相对来说要大一些。李昔自告奋勇留在老夫人房中,这在老夫人看来是破天荒的事情,心中有些疑惑,却不多问。只私下将许妈妈叫到床前打探消息,许妈妈已是得了信儿的。老夫人年长经不起这些,只与她拉东扯西的,并不以实情相告。老夫人心中明白,这是府里有事了,既然全都不想让自己知道,便遂了他们的心,自己也乐得糊涂。
这一夜,李府上下在紧张中渡过。待到天亮也没有什么异动,众人才轻轻松口气。
这时,李世民的旨意已下,全长安城的百姓闻风而动,各家都在准备着吃食,物件。
李府高层人物都已驱车前往曲江,孟飞不放心师父,天一亮便回了师门。
李昔独自一人去了京郊。圣旨到,自然事情就好办多了。见百姓差不多安排妥当,李昔又返回长安城,到了曲江岸边时,已近黄昏。
李昔坐在马上放眼望去不由一愣。眼前的百姓不过万人。与想象中的情景大相径庭。再仔细一看,却都是衣着光鲜的官家子弟。全然不见半点普通百姓的身影。
“是李公子吗?”一个内侍模样的人匆匆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问道。
李昔看到他穿着的正是魏王府的衣袍,“正是在下。”
“李公子,快快随我来。”内侍说完掉头便往曲江岸边的一处殿宇奔去。
李昔催马上前,不一会儿,便见殿前站着一人,是李泰。
“四哥!找我何事?我也正有话要与你说。”李昔不等马停下,飞身跃下马背。
李泰上前几步扶住她,“昔弟,小心,何事惊慌?”
“四哥,这长安城的人口有多少万?”李昔就着他的手站稳了脚。
“差不多要六十多万。怎么?”
“六十多万?那么去掉留在家里的,商铺的,不愿出门的,就约有四十几万。长安城内比较宽广的场所还有哪些?”
李泰隐约有些明白她的想法,淡笑道:“昨晚你走后,我又与父皇商量了一下。觉得曲江岸边不易聚集太多的人,若真是地动,只怕江边也是凶险的。于是,今天一早,父皇又下了旨意。让几位皇子、公主分另驻守在各城门前的广场之上。皆以庆中秋为名,引百姓过去同庆。这样,就大大减少了曲江的人流。而能进曲江的自是王孙公子,官家子弟。曲江上游宫殿楼阁较多,而且很是坚固。你不必担心。”
李昔有些懊恼,都怪自己想得不够周到,若不是李世民与李泰连夜商榷,今天的局面可是真要糟糕透顶。只怕不等地动,却要先发生踩踏事件。她低低垂首,面上滚烫,想来已是红若流霞,只好默不作声。
李泰看出她的窘相,只呵呵一笑,“我将你找过来,一来是告诉你,你的家人已安排妥当。二来,我需要你跟在我身边。”
他审视着她的眉眼,眼中泛着连他自己都不懂的柔情,但很快,他的目光便转为清冷。“这些人真是……”
李昔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望岸边的驿道上浩浩荡荡地驶进七八辆豪华宽大的马车。马车停下,从车内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长孙芷,紧跟其后的自然是褚楚云这只大尾巴狼。
李昔一整天都在紧张忙碌中渡过,见到他们才突然想起,今天是太学院学生游江赏月之日。她下意识地在前面的那堆人群中寻找房遗直的影子,却没有发现。
远远的,长孙芷便看到了李泰,复又上了马车,让车夫驱车过来。
“你跟在我身边!”李泰薄唇轻吐出这句话,与方才的征询迥异,全然是命令的口吻。
这样也好,此时的魏王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正是得宠之时,今晚若真有地动,她确实需要这样一个号召力极强的人来指挥整个事件。
马车再次停了下来,长孙芷见李昔站在李泰身边,便有些气急败坏的向他们冲来。她冲的又急又快,秀美的面容扭曲着,带了一份狰狞和愤怒。她瞪着李昔,目光都要喷出火来。她冲的很快,在她的身后,两个侍婢紧紧跟随,一个个急急想把她扶稳。生怕她一个趔趄摔倒。
长孙芷却是不管不顾,她用力把那两个侍婢甩开后,提裙就冲着李昔重重撞去。
李昔不太明白她发怒的原因。明明是她害人在先,然而在见到被害人时,全无愧疚之意,反而气势汹汹的。
在李泰身旁,原本有侍卫相护。不过,这长孙芷一没有功夫在身,二来她撞得时候,是不管不顾地用胸口用脸直接朝李昔撞去。侍卫不好相阻,只闪过一旁将李泰护在身后,以免两人纠纷引得李泰受牵连。
她重重的撞来,彭的一声撞上一条胳膊,那胳膊的主人却是魏王。侍卫讶异,不知身后的他是如何绕过自己闪到来到李昔面前,为她挡了那一撞。
长孙芷一个站立不稳,跌倒在地。身后的侍婢已赶了过来,将她扶起。
她抬起头,愤怒的,委屈无比的盯着李泰,扯着嗓子尖声道:“殿下!是她骗我!你还护着她!呜,她骗我,她害得我被父亲责骂,害我丢脸……”
她实在恼恨之极,声音又急又快,语无伦次。
这个女人简直没有一点世家小姐的样子,如同疯魔了一般,口口声声说自己害了她。与这种人说话是拎不清的。
更何况,魏王面前何必与之争个高下。只怕会徒惹别人是非口舌,让人看了笑话去。
李昔不欲与她纠缠,翻身上了马,长孙芷见状不依不饶,伸手揪向李昔的袍服,愤怒无比的瞪着他,尖声吼道:“你下来,你下来,你来告诉众人,你是怎么害我的?!”
害她?李昔皱了一下眉,实在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长孙芷扯着李昔的袍角,死也不放,连拉带扯。
这时,岸边一些人闻声都转头看着这一幕。
一袭白袍的李昔,在状若疯癫的长孙芷的疯扯中,终于出手了。
她右手优美而缓慢的伸出,轻轻一扇,便把她推开。
然后,她微微一笑,此时的她,笑容淡淡,白袍当风,当真说不出的气定神闲。望着李泰道:“四哥,我四处逛逛,一会儿便回。”
李泰点头,他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赞赏:李昔并不知道,方才她的从容一笑多么与众不同,气度风华。
“四哥?……你竟然叫他四哥?”长孙芷怔怔地,口中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道。
是啊,她是他的表妹,他才是她的四哥。
然而,他却从来不允她这么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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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去了,爬走
【第061章】救哪个
“四哥……”低柔地,试探地声音轻轻响起。
李泰扬了扬眉。
“殿下,我……”那个声音怯懦得立刻改了称呼。
“今天风大,人多。你自己小心吧。”
李泰冷冷地撇下这句话,转身带着侍卫走了。
“殿下,殿下!……李昔!你给我站住!!!”
……
李昔听着身后二人的对话,轻轻一笑,在疯魔女人的狂叫声中拍马离去。
不一会儿,她来到了曲江中游的一处山坡上。
这山坡不高,也就是个一百多米的海拔高度。山坡上鲜有树木,只有一个休憩的亭子,亭子后面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石头。
看这些石头,好似经过了千百年的风雨洗礼,一块块都姿态各异,极具韵味。
李昔将马拴在一块细高的石头上,进了亭子跳坐到石桌上,抱着双膝,静静地欣赏着一缕缕晚霞。
今天的天气出奇的好,晚霞夺目,夕阳刺得眼痛。
不管世事如何变幻,这人间美景,真是让人心醉。李昔渐渐地抛开了方才的不快,痴痴地望着天水相接,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她不用回头,也可以感觉到,房遗直温暖的气息弥漫而来,不一会,他在李昔的身边站定。
他和李昔一样,仰望着艳丽奇美的天边,久久不动。
夕阳下,他负手而立,白玉般俊美的面孔上,被那红艳艳的晚霞染出一道道华影。他那双眼睛里,折射出天空中的美景。
李昔清声说道:“这夕阳美景,一处有一处的风韵,真想有一天能徒步天涯,将它各处的夕阳看个够。”
房遗直闻言回头。
他微微一笑,摇头道:“天地何等广阔,只怕有生之年,走不遍的。”
他说道这里,声音微沉,“小昔……人道赞朝阳活力光彩,为何你独爱夕阳日落?”
“恩。”
李昔点了点头,她轻轻地说道:“朝阳耀目,光芒四射。夕阳华美,云彩随之变化万千。我每每望之,便感慨造化之功,更叹之类如人生。人生数十载,转眼便逝,纵然位及将相诸侯,又能如何?我只愿我这一生,活得潇洒自在。当迟暮之年,亦能有不悔不悲之心去欣赏。”
她知道房遗直对她怀有好奇心。
这段时间来,他一直在关注自己,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了解得非常清楚。对于自己这么一个另类的异世人,他定有很多问题想问。不过,他从未开口问过。
房遗直给她的感觉很亲切,虽然在他英俊儒雅的外表下,有颗睿智坚定的心。她寂寞太久了。她想跟人说一说心底的话。不管他能不能理解,她相信他一定会默默倾听的。
沉默中,他的声音低沉地响起:“你的确与众不同。”
李昔一怔,半晌后,她笑了笑,喃喃说道:“或许是吧。”
她突然清脆地一笑,振衣而起,望着那漫天红霞,声音一提,清亮嗓音响起:“房大哥,你知道那夕阳的下面是什么吗?”
不等他回答,她又格格清笑起来。这笑声,清亮甜美,一扫她多日的郁抑。转过头来,她的双眼晶亮晶亮地看着房遗直,眼中光芒夺目,“我以项上人头做保,得中秋三日宴。”
房遗直静静地盯着她的眼眸,对上她眼中的熠熠华光。对上她临风吹拂的翩然身姿。他昨晚已得知她的义举,正因为这样,他才更放不开她,这样的人儿,即便倾尽一世相护也是值得的。
半晌,他微微一笑,伸出手去。
他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抚,接着,他温柔的声音传来,“别怕,一切有我……”
他叹息般的说出这几个字后,看向曲江的目光瞬间转为冷凛,他长袖一甩,转身向山下走去。
江中不知何时驶入两只精致花舫,李昔亦脸色一变,急忙解马奔下山而去。
她骑着马一口气冲下山坡,沿着花舫行驶的方向策马奔驰。
山下,已不见房遗直的身影,功夫好的人就是这样神出鬼没的。
渐行渐近,李昔可以看到太学院的学生们站在船板上欣赏着曲江日落。
江边有禁卫军把守,李昔翻身下马,“怎么让他们下去游江?”
“是长孙小姐执意要游江的,我们拦不住……”
“没用的东西!”李昔恨恨骂道。
禁卫不敢多言,他认识这位白衣少年正是方才与魏王在一起的。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