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与安娜-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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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经济危机(2)
安娜对着奶卡笑了,先是偷偷抿嘴笑,到后来忍不住放声大笑。她觉得王贵有时候也蛮可爱的,虽说土吧,却很坚强,能经得起她长年累月的无理取闹。她知道王贵打心眼里爱她,所以她就喜欢肆无忌惮地捉弄王贵,看他着急冒汗,张口结舌,有一种暗暗喜欢的促狭。
〃怎么多出两块六来了?你是不是经常小账大报?扣下我们的口粮,省下钱来寄给你娘?〃安娜说这话的时候,眼泪都笑得掉下来了,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理喻。
王贵彻底认输了。
安娜和王贵曾经认真检讨过花销的细节。首先菜是不能省的,这点上安娜和王贵出奇地统一。安娜嘴硬心软,也许心里并不怎么爱王贵,却绝对不能忍受让身边这个大男人吃亏,无论如何要让王贵吃饱吃好,何况孩子们也在长身体。宁可穿上省一点,嘴巴不能省,身体是第一位的。其次,孩子的教育不能省。王贵和安娜在孩子的教育上很舍得下本钱投资。我打认字起就是书虫,看书的速度比吃书还快,一天读几本书没问题。每年年初,一到订书报杂志的时候,王贵都直接问邮局要书刊杂志一览表,任我在上面打勾。回回结算,都是上百的书报订阅费,那可是王贵和安娜一个多月的工资!王贵抽票子去柜台付款的时候心甘情愿,眼皮都不眨一下。安娜跟着我沾光,常把《收获》、《译林》这样的杂志强行塞进我密密麻麻的书单里,逼我这个只有七岁的孩子去看。挂着羊头卖狗肉,其实自己拿去消化。这笔娱乐和教育费用不能省。再次,孩子的服装费不能省。孩子见风长,常常是春季买的衣服,到秋季就盖不住胳膊腿儿了。而且这俩孩子不重样,连小的接大的衣服的可能都没有。
算来算去,就只有把大人的服装津贴砍了。问题是,等俩人埋头找置装费这一项的时候,才发现好像一年都没添置过衣服。安娜突然注意到王贵的中山装领口都磨烂了,袖口也磨得发白。该给王贵添件儿正经衣服了,他要上讲台的,安娜心想。得,不但没削减开支,又多一大项。
第六章 王贵扒分(1)
〃安娜,这样不行。节流不是办法,得开源。不然怎么都不够花的。〃王贵考虑了很久做出了决定。
〃怎么开?我们都拿死工资,从哪里开?〃安娜一筹莫展。
〃我去代课,这样就有外快了。〃王贵开始了他的走|穴生涯。
起先王贵只知道吃窝边草。系里规定的教师工作量是每周十节课,超课时部分付报酬,每课时一块五。王贵每多上四节课,就等于多出了全家的牛奶。再多上六节课,就多出了女儿的书费。王贵一站就是一天,幸好年轻身体壮。八戒吃得多,活做得也多啊!有钱进口袋,女儿有蛋糕吃,儿子有画片玩。想到这里王贵累也累得开心。王贵并不满足于现有的地盘,他还把盘口扩大到外校,扩大到社会。当时正掀起职大电大学习热潮,各种资格考试一期接一期。王贵凭着牌子老、信誉好、通过率高的好口碑,在外面代课竟然赚到两块五一课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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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贵教书很有一套。首先他看对象。对于学校的大学生,他就狠抓基本功,课讲到透为止。反正你们有四年要耗在里面,不学点真材实料很难混毕业的。而对于社会上应付资格考的塌班生,王贵知道他们连二十六个字母都认不全,所以只教应试技巧。一上课就往黑板上总结规律:什么样的词看着像名词,什么样的词看着像动词,每次完型填空一定考一个非谓语动词、一个不定式、一个过去完成时、一个将来时,到时候你们往里面套就行了。他甚至独创了〃考试必过杀手锏〃,只在考前的最后一课上交代一下注意事项。比如阅读理解的时候,如果你什么都看不懂,就选ABCD里句子最长的一项;如果考写作,就全部用简单句,I am … We are …,文章要短,要你写八十个词,一定不要写八十一个,因为写的越多,错的越多。王贵这种实用授课方式,深得广大工作繁忙的在职学员的青睐。请王贵上课的单位排长队。
王贵骑着那辆二八加重自行车满城翻飞,真正为这个家做到了披星戴月。王贵课多的时候,曾经全靠胖大海泡茶发音,有时候喉咙沙哑到需要用手势讲解他的意图。每天半夜,他一踏进家门,就瘫倒在床上,鞋都不脱就歪头睡去。安娜只在王贵沉沉的呼吸中悄悄展现她的温柔:替王贵脱了鞋,擦了脚,挪好位置。关灯前,很仔细地端详一下王贵,有时候甚至偷偷亲一下。也不知什么时候起,安娜开始觉得,身边的这个男人常常引起自己的关切和爱怜。
安娜嘲笑自己是日久生情。她拒绝承认爱上了王贵这个乡巴佬。即便是刚对王贵温柔体贴过,也转脸就说:〃养个小猫小狗时间长了还有感情呢!〃问题是,她慢慢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了。不仅从生活上照料孩子的爸爸,还从感情上关切他。
有天夜里王贵一进门,安娜〃呀〃地就惊叫起来。王贵看安娜惊讶地瞪着自己,不晓得出了什么毛病,问安娜,却只答道,王贵你好像有白头发了!王贵说,赶紧拔啊!其实,安娜在王贵进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他的裤门没拉,第一反应是责备他怎么这样马虎。但话没出口就止住了。她不知道王贵这裤门敞了多久,跟着他跑了几个课堂,有多少学生看见了在下面指指点点,但她仿佛看见王贵马不停蹄,连上厕所喝水都一路小跑的样子。她觉得很心酸。她不能让王贵知道了觉得羞愧,因为王贵很注重师道尊严。安娜突然担心起王贵的心理感受起来,她要保护这个大男人的自尊。她什么都不说,只哄着王贵赶紧休息,却在熄灯后独自脸红着低低啜泣了很一会儿。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安娜随口一句〃你有白头发了〃竟令王贵开始关注起头发问题来。每次经过镜子的时候,他会不自觉地拨弄一下头发,看看有没有早生的华发。白发不怎么看见,他却发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脑门儿变大了!这显然不意味着王贵在他三十七岁上变聪明了。安娜有个奔脑门儿。女同志大额头实在不是什么优点,至少刘海部分很难处理。你搞不清楚是让刘海遮住脑门反而欲盖弥彰呢,还是索性梳上去就那么突兀着。这原本明显的缺点在安娜嘴里却都是花,她永远在心理上有优势。她非常自信地告诉王贵:〃那是我脑容量大,凸出的这部分都是智慧……聪明容不下了才冒出来。哪像你,猪脑子一个。〃然后顺手在王贵脑门上拍一把。强迫性记忆久了,王贵也同意奔脑门是美女的一个象征。
现在,王贵的脑门变大了。换句话说,他开始秃顶了。王贵不敢确定,他需要证明这一点。每次梳完头,他都仔细搜集掉下的头发,洗了头后也用手指头一点点捞干净盆里的发茬。他把这些落发都放在一个信封里。半个月后,信封鼓鼓囊囊了。
王贵真的慌了,照这速度掉下去,不到年底自己就该光头了。王贵的确是个猪脑子,他显然忘记了还有一部分在生长的。他下了几次决心,要告诉安娜。他是怕突然某天安娜大叫:〃我的天!你头发呢?〃他得给安娜一个心理准备。
〃喂,我头发怎么掉得厉害?〃
〃大概累的。〃安娜在收拾碗。
〃好像都开始谢顶了。〃
〃没看出来。〃安娜在擦桌子。
〃你看都不看!〃王贵觉得安娜一点都不关心他。
安娜停下手,眯着眼睛,歪头看看,〃掉就掉呗,你多点头发少点头发对整体局面没什么影响啊?本来基础就不好,缺了哪儿不怎么看出来的。〃
第六章 王贵扒分(2)
〃爸爸老啦,孩子啊!〃王贵摸着我的头,声音里竟有些凄凉。
安娜哈哈笑了。〃你该高兴啊!你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丑人都巴望自己快点变老,因为人老了就没有丑俊的区别了。如果我们俩一起变老,损失大的应该是我呀!〃
安娜一开始就给王贵定下了很轻松的基调:头发多少并不重要,因为跟他众多的缺点相 比,这不是最糟糕的。男女的视角的确不同。安娜长第一条皱纹的时候趴在王贵眼皮底下,叫他找。王贵半天都没找着。王贵一点不觉得安娜的脸因为多了一条皱纹而有了明显的变化。安娜却受了很大刺激,突然间抱回一大堆膏啊霜的,整天对镜子抹。后来月月长,年年长,安娜也就习惯了。物理上有个定理,似乎是两个速度相同的物体沿同一方向前进,相对而言是静止的。其实夫妻俩一起变老,谁也没觉得各自今天与昨天有什么不同,今年与去年有什么不同。有些旁人看起来夫妻间很奇怪的事情,夫妻本身却不觉得。比方说我现在都三十而立了,再听安娜称呼大肚皮秃脑门的王贵为〃小王〃就觉得很滑稽。〃小王〃也坚持喊安娜为〃小安〃。三十年下来,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再过几年他们的女儿都要被人称呼为〃老安〃了。
女人心思是缜密的。安娜的确不觉得王贵少一撮头发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既然王贵心里别扭,安娜也就留心起来。她一有空就拿着抹布擦干净每个门后墙角。枕头下面床单上面,床底下的发丝也一根根拣干净扔掉。王贵隔一阵子没收集到什么头发,也就自以为多心了。某一阵子,我们常看见安娜猫着腰,低着头,盯着地板,在家一圈一圈溜达。
〃妈,你在干吗呀?〃二多子问。
〃找头发。这头发真讨厌。〃
裤门事件以后,王贵再出门,安娜都不忘嘱咐,〃别忙啊,路上小心,上课前照照镜子,看头发乱不乱,扣子扣好没有,裤门拉没拉。〃安娜在她三十五岁上,沾染了大多数妇女都有的啰唆。
每个学期快结束的时候是安娜的收获季节。王贵会隔三差五地揣着一叠票子回来,塞到安娜手里:〃数数。〃
〃多少?〃王贵报出一个数字,连同拿钱的收据一起交给安娜。
安娜是会计,数钱很麻利。
〃再数一遍。〃
〃不会错的。〃
〃我就是喜欢看你数钱的样子,那样认真,像个小傻子。〃
安娜嗔怒地拍王贵的脑门儿,〃好啊!你也敢嘲笑我!〃
王贵这时候才觉得心满意足,很有男人的威风,说话也很硬气。男人是干什么的?不就是叫女人孩子幸福的吗?
第七章 不打不行(1)
夫妻俩不愁钱了,却很头痛这个儿子。小子从会跑起心就野在外面,用安娜的话说,玩起来不带三班倒的。〃人家回家吃饭了你也玩,人家吃完了出来你还在玩,你都没有中场休息的啊?〃安娜老这样训不开窍的儿子。二多子是不开窍,除了瞎玩什么都不懂,四岁了还不能数到十。他最高数到七,因为家里上三楼的阶梯只有七个。〃爸爸,我要下去玩。〃二多子每天从幼儿园一回来就要求。〃就玩五分钟。〃然后一溜烟就不见了。二多子根本没时间概念,他嘴巴里的五分钟是跟家长学来的。等王贵放下手里的活赶出去看的时候,小子早跑没影 子了。
〃你为什么又放他出去!?〃安娜回回到家都看不见儿子。
〃哪看得住啊,一眨眼就跑了。我还能给他拴条绳子?〃
〃天又黑了,还不快去找!〃
王贵骑个自行车满校园溜达。他已经非常熟悉儿子的藏身地了,游泳池边,臭水沟边,小山头上,四百米操场。〃你看见我家多子了吗?〃王贵起先是逢个孩子便问。〃我看见多多了!〃孩子们认识王贵以后就会主动举报,然后王贵就会像揪泥鳅一样把儿子拎回家,夫妻俩把儿子一顿鬼训。
二多子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害怕,训他他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眨巴着眼睛昂头看着爸爸妈妈。直到有天出了个大楼子,夫妻俩才决定改变教育方法。
〃王老师,我看见你儿子出校门了,往十六中那边跑,就一个人。〃有人好心跟王贵汇报。王贵正去食堂买馒头的路上呢,一听赶紧掉头就追。追出校门三里地才看见儿子摇着根小树枝在前头走。王贵又跟抓泥鳅一样把儿子揪回家。
〃你不想好了!小小年纪都出校门了!〃安娜指着儿子的头训。
〃大马路能去吗?不怕汽车轧你?〃王贵也指着儿子的头训。
〃光骂你一点也不长记性!〃安娜指着儿子的头训。
〃好好讲你也不听!你哪里都敢去,现在连校门都敢出去了!〃王贵也指着儿子的头训。
〃得打!〃王贵恶狠狠地吐出这两个字。
〃就是!马克思教育不起作用!我们就用法西斯!〃安娜王贵以前没打孩子的经验。我小时候聪明伶俐,乖巧懂事(不好意思),没激怒过家长。若说打,顶多是爱抚地拍一下。
〃你打。〃
〃你打。〃
〃你打。〃安娜和王贵把儿子晾在一边,商量由谁动手。
〃好!我打!男同志下手重,别打坏了。〃安娜狠狠心,决定牺牲自己。
〃用什么打?〃安娜问王贵。
〃尺子。〃王贵印象里私塾老师都用尺打。
〃太重了,用手好点,疼不疼自己知道。〃安娜反对。
〃好。〃
商量定了,王贵和安娜又回头把严肃的行刑气氛重新表演一遍。〃你心都野掉了!〃安娜板起脸。
〃哪里你都敢去!〃王贵附和。
〃不打不长记性!〃两人都故意把脸拉得长长,放得黑黑的。〃今天不打你下次你还往外头跑!〃安娜扬起巴掌。
〃打哪?〃安娜刚举手又停了。
〃当然打屁股啊!还能打头吗?打傻了怎么办?〃
安娜把二多子夹在胳膊下面,弯下腰,扒下裤子,照着二多子白花花的屁股蛋子拍了下去。
〃你那样连蚊子都打不死。〃王贵不满意,〃要重打!不疼他记不住!〃安娜又〃啪〃地加了点力。两个人对视一下,他们不太搞得清这个力度行不行,声音倒是挺响。
〃不疼。〃二多子从安娜胳膊肘下面露出脸,冲王贵笑了。他还觉得挺好玩。这下真把安娜惹火了,下了劲用力揍,自己的手都有点疼了。
〃哇……〃二多子开始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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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后还野外面吧?〃王贵指着儿子恶狠狠地骂。
〃啪,啪!〃安娜和着王贵的问话赶紧加两巴掌。
〃不啦!〃
〃你以后还敢出校门吗?〃
〃啪,啪!〃
〃不敢啦!〃
〃你以后还天黑了都不会来吗?〃
〃啪,啪!〃
〃不会啦!〃
〃你以后还去水塘边上吗?〃
〃啪,啪!〃
〃不去啦!〃
〃去洗手吃饭!〃王贵命令。
儿子咧着嘴巴,哇哇哭着往厨房跑。安娜直起腰来收工。〃不会打坏了吧?〃安娜拿不准。
〃不会。小子不打不长记性。〃王贵给安娜鼓励。王贵自己下不去手,他得找个打手。
打不是目的,打完了还得教育,得让他知道为什么打他。
等儿子吃完了,王贵问:〃今天妈妈为什么打你?〃多子摇头又点头。
〃因为你不听话!到处乱跑!外面车那么多,轧了你怎么办?断一条腿看你还往哪儿跑!〃王贵说。
〃外面那么多坏人!你跑出去,给人拐骗走,把你卖掉!〃安娜补充。这其实是王贵和安娜真正担心的。〃把你卖到乡下去!跟你奶奶一样种田喂猪!〃王贵很恼怒地瞪安娜一眼,很严肃的教育,前面还上路,到后面又扯到老娘了。安娜赶紧收口。
〃下次可千万不能跑远了!〃王贵扯回正题。儿子赶紧点头,好像小鸡啄米。
〃再跑远怎么办?〃安娜又扬起巴掌吓唬二多子。
〃法西斯。〃二多子回答,他居然记住这个了。打那儿以后,法西斯就是我们家动家法的代名词,〃不听话就法西斯!〃安娜总先警告我们一下。
第七章 不打不行(2)
这次肉刑基本上算成功,二多子老实了好长一阵子,天不黑就回来。〃嗯,还是得打!小孩不打不成器!〃王贵和安娜也和其他家长一样,开始了棒头底下出孝子的生涯。坏处是,二多子一看到安娜就害怕,有时候安娜伸手想摸他一把,他都吓得一缩头。安娜心里有点难受。但家里教育,总得有个唱红脸唱白脸的区别。都打,家庭就不温暖了,都不打,孩子又难管教。
此次开打,是我家教育史上的转折点,奠定了以后慈父严母的家庭教育格局。万事开头难,第一巴掌下去后,安娜逐渐掌握了打的要领,也不断尝试新的体罚工具,由以前的单纯手打,发展到尺子,衣架和扫把头。打的多了,安娜也积累了蛮多经验。孩子其实是很皮实的,只要悠点劲,巴掌扬得高,下得轻,以吓唬为主的话,根本打不坏,顶多就是屁股上多两道印子。
不过打人的确是不好的习惯,扬手成性了,三言不和就要上巴掌,有时候甚至波及到我。于二多子,打是家常便饭,痛一下就忘记了。于我,体罚与其是肉体的痛苦,不如说更多的是心灵的伤害。我从尝到第一巴掌起,就觉得那是屈辱。我若受了一次打,能关着门,闷在被窝里哭半夜。心灵的痛让我下定决心,以后无论我孩子怎样淘,我都不会动手的,我下不了狠心。孩子,得靠教育。
〃别把话说那么早!〃安娜很有经验地告诉我,〃到时候你也会打!你光靠讲,他不听你的,就得打!〃
第八章 王贵的第二春(1)
安娜最近老疑神疑鬼的。她能嗅出王贵的不对劲。她非常不想承认,却又总疑心……王贵有别的女人了。
安娜思想斗争也很厉害。她一面告诉自己,怎么可能?如果这个家有一个人有机会外遇的话,那一定是她安娜而不是王贵啊!那个猪头三。何况王贵现在课又那么多,人那么忙,自己一定是对王贵倾注了感情才跟家庭妇女似的想把丈夫拴在裤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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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怀疑是有理由的。首先,王贵爱照镜子了。每天出门前都对着镜子〃顾影自怜〃。其次,王贵现在回家老不准时,先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