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有杏 -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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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旁的一个中年人看不下去了，指着小青年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这台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霸着一整张让别人怎么用？”
小青年眼睛一瞪，对中年人骂道：“管他妈你什么事，吃饱了撑的是吧？”
中年人一皱眉，又想说话，隔壁座正在打牌的三个人呼啦一下站起来，对他问道“小四儿，啥事？”
那中年人一看，也不敢说话了。小青年得意的撇了撇嘴说道：“没事！”
那三个人又坐了回去，继续打牌了。
车窗外已经全黑了。火车上最容易睡觉，我也觉得有些瞌睡了，双臂一抱，就坐在座位上打盹。中途好像又停了几个站，上来几个人，下去的却不多，座位都满了，旁边的过道上站了几个人。一个中年人，戴着一顶旅游帽应该是刚上车，手中提着一个密码箱，正要往里面挤，箱子碰了我一下，我醒了。摇头看了一眼，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出门的时候诗雅让我把手表摘了，说是在外不露财，我虽然觉得无所谓，最后还是听了她的。
旅游帽想从我身边过道上过去，前面有个人去挡住了他，他往左前面的人也正好往左，他往右对方也往右，两人就卡在过道上了。旅游帽后面的人催道：“快走啊！磨蹭什么！”
旅游帽回头道了歉，我一看他后面的人，觉得有些面熟，看了看隔壁的位置，已经换了几个人在坐着，心中不禁有些好奇，这几个打牌的难道刚才下车了？怎么下了车又上来了？
眼睛一瞥，从我的角度正好看到旅游帽前面挡着的那人手里正攥着一把银白色的镊子，伸到了旅行帽的裤袋里面，心中恍然，这些人是扒手！我连忙一摸自己口袋，钱包还在，这才放心下来。正考虑着要不要提醒旅游帽，突然想起临走时老婆的交待，心想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于是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周围安静下来，对面的阿婆借口上厕所，把座位让给了孙女。小姑娘一屁股坐了下去，看来也是累的不轻。乘警从房间走了出来，对着车厢喊道：“查票了！大家把票都拿出来！”
我睁开眼睛把手掏进裤兜，把车票拿了出来，眼角却瞥到对坐的小青年将手伸进了小姑娘的裤兜，然后掏出了一张车票和几块零钱。阿婆回来的时候，乘警和列车员也来了，小姑娘左掏右掏找不到自己的车票，看着阿婆急的大哭着说道：“奶奶，我把车票不知道放哪了！钱也丢了！”
阿婆也急了，翻着自己的口袋说道：“你没给我啊？都是你自己拿的啊！”
我实在忍不住了，噌的一下站起来，一步跨到小青年面前，大手一张，厉声说道：“拿来！”
小青年楞了一下，仰头看着我说道：“你他妈是不是有…”
我根本不想听他废话，提起大脚“啪！”
的一下一只42码的鞋印就镶在了他的脸上，然后对着他的腮帮子“砰砰”两拳，怒骂道：“反了你们这帮兔崽子了！车票你他妈也偷！几块钱你他妈也要！”
那小子直接被我这一轮攻击给打蒙了！捂着脸瘫在座位上半天不吭一声。乘警和列车员听到了动静，也急忙赶了过来，乘警拉着我把推到座位上说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打人？你车票呢？”
我掏出车票给他一看，然后对着坐在我斜对面两个座位间隔的旅游帽说道：“你掏你口袋，看丢了什么！”
旅游帽下意识的一套裤兜，脸色顿时就变了，大声喊道：“我钱包丢了！”
我用手一指厕所门口的几个人说道：“那几个人是扒手！这小子跟他们是一伙的！”
我一把揪住小青年的头，把他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厕所门口的几个人变了脸色，转身想跑，乘警已经用对讲机喊来了帮手，直接就在另一个车厢把他们铐住了。
看着小青年被乘警铐住，身旁的中年人狠狠的啐了一口，骂道：“活该！”
转身向我一伸大拇指说道：“兄弟，牛逼！”
小姑娘也怯怯的对我说道：“叔叔，谢谢你！”
车厢里陆续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
第497章 你有困难就打这个电话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大家也都精神了，谁也没有了睡意，都坐着闲聊起来。祖孙俩是要去河南看小姑娘的父亲去。中年人是来滨海出差，西安某汽修厂的技术员，姓黄，叫黄玉成。黄玉成递给我一张名片，我放进了口袋，不好意思的对他说道：“我是个做生意的，也没什么名片，黄哥别介意啊。”
黄玉成笑道：“没关系。你这人仗义，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我呵呵一笑，其实心里挺惭愧，我要是早点动手，也不会让那祖孙俩受那么多的气了。
小姑娘看着我说道：“叔叔，你是不是当过兵？”
我哈哈一笑，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小姑娘得意的说道：“我爸爸就是军人，他跟你一样厉害！我不上学了也去当兵！”
我笑着说道：“恩，有志气！不过你先要把学上完，才能去考虑当兵。”
小姑娘低下了头，怯怯的看了一下旁边的奶奶，然后对我说道：“我家没有钱，我上不起学了…”
（）
我愣了一下，看了看小姑娘单薄的身体，和她一身过时的衣服，也明白为什么只是丢了几块钱就让她急成那样了。
我微笑着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姑娘对我说道：“我叫方圆。方是方圆的方，圆是方圆的圆！”
周围的人都哄一下笑了。小姑娘涨红着脸说道：“就是啊，我没有说谎话啊，我真的叫方圆！”
我也笑着对她说道：“方圆，你上几年级了？”
方圆答道：“明年就升初中了！”
我看着她说道：“那你喜欢读书不？”
方圆看了看自己的奶奶，老人家精神到底是不如我们，此刻嘴角虽然带着微笑，眼睛却已经闭上了，头一点一点的，不停的打盹。
方圆凑到我的耳边，轻声说道：“喜欢。可是我奶奶不让我读了，我家供不起了，明年我就要去找工作了，奶奶不让我跟别人说！”
我吃惊的看着她，就这么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能做什么工作？哪个单位敢要？
旁边一个大嫂忍不住问道：“小妹，你能做什么啊，这么小！”
方圆不乐意了，撅着嘴对那大嫂说道：“我今年暑假给人家当保姆，洗衣做饭什么都能做，挣了两百块钱呢！”
大嫂不说话了，怔怔的看着方圆，伸出胳膊对她说道：“孩子，过来让阿姨看看你。”
方圆又看了看身旁的奶奶，确定她已经睡着之后，才怯怯的走到大嫂的身边。大嫂拉起方圆的两只小手，抚摸着掌心中不属于这个年龄就有的一层皮茧，眼睛红了，喃喃说道：“我那丫头要是也有你这么懂事就好了！”
我也有些难受，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就要承受生活的负担，她的爸爸还在为国奉献，可是亲人却连学都上不起，只是区区两百块钱，却要劳累整个原本属于同龄小孩子无忧无虑玩耍的暑假！这到底是谁的错？
（）
把方圆拉到自己的身旁，抚摸着她的脑袋问道：“方圆，叔叔问你，如果有钱，你愿意干什么？”
方圆不假思索的说道：“读书！考大学，学很多很多的知识！我爸以前就跟我说过，只有学的知识多了，才能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我叹了一口气，捏了捏她的脸蛋，说道：“你有笔和纸吗？”
方圆脸红了，这么小的丫头居然知道害羞了。转身从座下拿出一支铅笔和一个小笔记本递给我，我拿着笔在本子上写了一个号码，对她说道：“方圆，等你从爸爸那里回来，就打这个电话。这是叔叔的号码，我出钱让你继续读书的！”
方圆兴奋的看着本子上的号码，眼角瞥到沉睡中的奶奶，神色一黯，道：“谢谢叔叔，奶奶不会让我读书的。”
我抚摸着方圆的头说道：“你要跟爸爸说，他会劝服***。你还小，不读书会耽误你一辈子的，你要跟奶奶说清楚，明白吗？”
方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我笑了，抱着胳膊说道：“明天奶奶醒了，叔叔就跟她说，她肯定会同意的！”
手指突然碰到一个很硬的东西，伸出指头摸了摸，往怀里一掏，摸到了一枚圆圆的东西。原来是上次跟晓玲去羊角山，晓玲的奶奶送我的那块袁大头！
自从这袁大头救了我一命，晓玲就命令我天天贴身放，成了我的护身符。我把袁大头掏出来，对方圆笑道：“手伸出来。”
方圆犹豫着伸出右手，我把袁大头放在她的掌心，然后合上她的手指，凑到她的耳边说道：“这个东西送给你，不过不要让别人看到。奶奶以后要是逼着你去做工，你就把这个东西卖掉，把钱给奶奶，她就会让你继续读书了！”
方圆紧紧攥着手心里的袁大头，把小手放在我的手里说道：“奶奶不让我要别人的东西！爸爸也不给的！”
我笑着对她说道：“这是叔叔送你的礼物，不要让他们知道！这是咱们之间的小秘密。”
方圆为难的缩回了手，偷偷藏在身后看了一眼，感觉银光闪闪的很漂亮，自己也是喜欢，悄悄的放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羞红了脸，对我伸出了右手的小指头。我呵呵一笑，也伸出小指跟她勾了一下，两人同时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方圆才开心的笑了起来。
掏出手机来看了一下，居然已经快三点了。周围的人都已经睡熟，我也不说话了，给方圆做了个睡觉的手势，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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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上虽然容易睡觉，但是坐着睡总是睡不踏实。朦朦胧胧的感觉有人给我盖衣服，我也没搭理，继续睡。一觉醒来，天已大亮。窗外是无边无垠的麦田，看来火车已经进入了河南境内。
黄玉成早就醒了，端着两盒快餐放在桌子上说道：“兄弟，来，一起吃！”
我笑着摆手拒绝，道：“我不饿，你先吃吧！”
黄玉成说道“替你要了一份，不吃浪费了！”
我赶紧道谢，对他说道：“我真的不饿。”
旁边方圆也醒了，看了一眼桌上的饭盒，马上挪开了眼睛，紧盯着窗外。我想起身，身上掉了一件小孩子冬天穿的棉袄，愣了一下，想起昨晚有人帮我盖衣服，笑着对方圆说道：“小妹，这是你的衣服吗？”
方圆扭头对我说道：“是啊，你还盖吗，叔叔？”
我把衣服叠好递给她说道：“不盖了，谢谢你啊！来，叔叔请你吃早餐！”
说着把饭盒推到她的面前，方圆眼睛盯着饭盒，却摇了摇头说道：“谢谢叔叔，我不饿！”
第498章 开辟新货源
我微微一笑，看到餐车在前面，就走过去又买了两个饭盒，把其中一个递给阿婆说道：“阿婆，您也一起吃吧，大家坐一个车厢就是缘分，不要客气。阿婆连忙道谢，想拒绝却拗不过我，把饭盒放在台几上就吃了起来，方圆看到奶奶吃了，也高兴的接过饭盒，跟我们一起吃。我看着她们吃，微笑着对阿婆说道：“方圆年纪还小，你应该让她多读点书啊！”
阿婆叹了一口气，看着我说道：“小伙子，有些事你不知道，我也想让她读下去，可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我好奇的问道：“方圆的妈妈呢？”
阿婆和方圆的神色同时一黯，阿婆抚摸着方圆的头顶说道：“这孩子一出生就没见过她妈的面，生她的时候难产，只能保一个，医生说孩子的存活机会大，她爸又不在，我就做主了，先救机会大的…我对不起孩子啊！”
阿婆的眼睛湿润了，我却惊呆了。方圆的妈妈分娩时的情况，跟紫烟何其相像！只是紫烟要幸运的多，虚惊一场，母子平安。方圆却不幸的令人可怜，一出生就没了母亲，本该无忧无虑活泼调皮的年龄却已经背负起生活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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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姚志刚当初选择的是要小孩，我不光没了这个姐姐，他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也会想这样一般可怜？我不敢想，看着方圆的目光更是疼惜了许多。
我叹息着对阿婆说道：“阿婆，如果我来资助方圆上学，你同意吗？”
阿婆警惕的看着我，摇头说道：“谢谢你，小伙子。我们非亲非故，承受不起这种大恩。方圆的事情要跟她爸爸商量一下，会有办法解决的。”
我连忙说道：“阿婆，您可能误会了。我想资助方圆，没有别的意思。我自己没有孩子，做了几年生意，不算有钱，过日子总算还有点结余。您把儿子送去了部队，为的就是报效国家，我这么做，也是跟他的目的一样，您只需要给我一个卡号，我每学期打点钱给方圆，一直等她大学毕业，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我这么一说，阿婆也觉得自己怀疑过头了，有些不好意思，眼神慈祥了很多。旁边黄玉成说道：“这大兄弟是个实在人，又仗义又热心，大娘你可别误会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阿婆叹息着看着我说道：“小伙子，你是个好人啊！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不能接受。明年老头子也不用吃药了，家里的钱就够用了，到时候再让妮子继续读书。”
我好奇的问道：“不用吃药了？”
阿婆叹道：“我看老头子也挺不过今年过年了，估计这个月都难，这才去部队找儿子！”
我明白了。怪不得方圆上不起学，现在部队干部的工资虽然还可以，但是要养活三口人，也等于是杯水车薪了。
我虽然可怜他们一家，但是毕竟不是钱多爱心大泛滥，小丫头懂事伶俐，我对她有好感，跟自己小妹妹似的，如果要资助，也是心甘情愿的掏钱，至于她的爷爷，跟我非亲非故，有什么事我也帮不上忙了。
接近中午的时候，方圆到站了。看着她不是瞥我一眼，流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我微微一笑，趁她奶奶不注意，指了指她放笔记本的包裹。方圆露齿一笑，对我眨眨眼，搀着奶奶下车了。
看着祖孙俩慢慢消失在人流之中，我轻轻叹了口气。国家现在整体还不算富裕，有太多家庭还挣扎在贫困线上，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做为一个把握住时代展机会的企业家，能为老百姓做些什么呢？
火车继续开动，旁边的空座逐渐多了起来。黄玉成坐到了对面，靠着窗户半躺着，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拦腰，对我说道：“兄弟，这次去陕西做什么生意？”
我微笑着说道：“收果，苹果。”
黄玉成坐起来说道：“苹果？去哪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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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说道：“去洛川。怎么，黄哥也有？”
黄玉成说道：“何止是有，简直是多！”
我也来了精神，坐起来问道：“哪里？有多少？”
黄玉成说道：“你去洛川，那就是要红富士了。我老婆是渭南的，她老家的果园连起来几百里地！都是广东那边的来要货，临海一带的客户很少。”
“什么品种？”
我瞪着黄玉成问道，“是红富士吗？”
黄玉成笑道：“富士也有，最多的是红乔纳金。”
乔纳金？这个品种我也接触过，是金冠和红玉的杂交品种。红乔纳金是其中的一个变种，特点是果体颜色通体大红，果面光滑，像是涂了一层蜡，果肉｜乳黄，果汁甜中带酸。
这个品种云姐以前做过，不是很适合临海人的口味，但是因为其外形的美观而成为送礼的选。我本来没想过要做这个品种，但是现在考虑到要进行出口贸易，这种苹果原产地就在美国，自然比其他品种更容易让老外接受，所以也有了兴趣。
我看着黄玉成笑道：“老哥，等我去了洛川安排好，打电话给你，你帮我牵个头，带我去渭南看看？”
黄玉成笑道：“没问题！你先给老哥透露一下，你要量大么？”
我沉吟了一会，摇头说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一旦要货，就是不是少数！”
我今年还不打算做这个品种，去看一看也是为了以后做打算。等我把那什么劳什子壁垒协议吃透了，对做出口有把握了，那时候再大批收购也不迟！
黄玉成“哦”了一声，道：“咱们也不是外人，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货有的事，车难找，你得先找好车才能要货，广东那些人都是自己带车去的。”
我哈哈笑道：“这个黄哥就放心吧！我在洛川有个信息部，自己有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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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玉成瞪大眼睛打量了我一眼，摇头叹道：“你竟然自己还有个车队？那就不单单是收果的了，你肯定是个大老板！”
我哈哈一笑，道：“屁的大老板，就是多做一行而已！对了黄哥，你不是汽修厂的吗？”
黄玉成点头说道：“是啊，怎么了？”
我看着他说道：“我那几辆车可以跟你们厂合作啊，固定去你那里检修，对你的工作不是也有好处？”
黄玉成惊喜的拍了一下大腿说道：“是啊！反正你们出货都得经过西安，定时检修，有问题换件，都能到我那！这样也算是给厂里拉了一单生意了！”
我看着他哈哈笑道：“那等我去洛川拿了资料公章，到你们厂里去签个合同？”
黄玉成点头说道：“成！太好了，你这兄弟可真是没白交！”
第499章 你把董倩怎么了
傍晚时分，车到西安终点站。和黄玉成一起下了车，刚离开出站口，云姐和董就在路口等着了。
我对黄玉成说道：“黄哥，正好你也别打车了，我送你回家吧！”
黄玉成也不客气，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好，认认家门，以后要经常来哥这里玩！到了陕西，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跟云姐和董介绍了一下黄玉成，大家算是认识了。路上跟云姐商量了一下跟黄玉成的汽修厂合作的事，云姐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董也是很赞成，毕竟西安每天都经过，汽修厂又在国道附近，很是方便。
把黄玉成送到了家门口，我和云姐婉拒了他的再三挽留，董开着车连夜赶回洛川县城。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头都有些昏了，我拉开车窗，任凉风从外面扑面吹来。
｛~文｝董在前面边开车边笑道：“钢哥，这车咋样？”
｛~人｝我楞了一下，道：“你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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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董笑道：“我哪有钱买车！云姐买的！”
｛~屋｝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就是一个长安面包，还是个二手的。
我拉着云姐的手说道：“买车干嘛？拉货又用不到这小玩意。”
云姐笑道：“拉人用啊！放在信息部，出门办个事也方便。拉包装也可以啊！再说了，也不贵，就万八块钱。”
我哦了一声，那倒是真的不贵，笑着说道：“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