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均录(女尊)-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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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离机堂送进这崇安王府数月,苏维祯第一次见到了这间王府的主人,齐国新帝的二皇兄,齐国先帝的皇子崇安王君。
“方才,本君已查出琉璃盏为何人所盗了,倒并非此女。”崇安王君掀起下摆,侧过身去翩然落座,却将目光锁定在了如今狼狈不堪的苏维祯身上,“此女气节可嘉,做一个巡夜的侍卫,倒也可惜。待此女养好伤后,便调她做本君的侍卫罢!”
“主子英明,方才小的倒也暗自佩服此女竟能忍过诸多酷刑,宁死也不肯认罪。这般胸怀气度,自是称得上王府的一等侍卫。有此女随侍于王君身侧,王君定当高枕无忧!”钱管家说话间,不禁又看了苏维祯一眼,倒也觉得这女子算是因祸得福了。
被一个女子砍断了身上紧捆的绳子,苏维祯无力地倒在了冰凉湿滑的地面上。脸颊贴着泥泞污秽的地面,她微微睁着眸子,模糊的视野里,只有一个模糊的他。
为什么,他的模样和声音,是这么熟悉……
……
“谢谢公子!公子的一饭之恩,我这一生难以报答!”她瑟缩着身子,在这漫天飞雪中,激动不已地捧着手心里的一碟子点心在颤抖着。
“好自为之罢!”扔下一个银锭子与她,这拥着银狐裘的华衣公子站起身子,在伺人的搀扶下回到了马车上。
看着马车在雪地中渐行渐远,她嘴里塞满了点心,眼泪却再也难以抑制地涌出了眼眶。当初,明明感觉自己已经死在了雪地里,可是却又被他的热水与点心救醒。这些年,己能够活下来的勇气,似乎也大都源于当年他的善举。
只是,当真造化弄人。自己咬牙切齿,恨透了令自己国破家亡的齐国人。而自己的救命恩人,竟却是齐国新帝最为仪仗的二皇兄!
发觉倒在地上的女子一直在努力看着自己,他略微蹙眉,便唤来管家询问道,“她,唤作什么?”
“回主子话,此女唤作‘苏维祯’,广阳府三清县人士。三个月前入府,现为王府巡夜侍卫。”管家如实答道,不敢有隐瞒。
“迄用有成,维周之祯。”冷然笑了笑,他缓缓起了身子,“替她在崇安阁院落内安排住处,再寻个郎中仔细给她疗伤。夜深了,且都散了罢!”
伺人们跟着主子离去,几个狱卒留在地牢中收拾起了残局。管家和管事皆忙做一团,开始考虑如何安置苏维祯。
被人扶了起来,意识已然有些涣散了。苏维祯想起四年里,在离机堂中训练过的每一日,只是觉得有些可笑。四年前离开慈光寺后,一路被追兵追捕,走投无路的自己,终是被默玦所救。为他卖命,为他的离机堂潜伏在崇安王府,伺机接近崇安王君获取齐国军情。如今,自己误打误撞地竟然做到了。
可是,自己即将要伤害的那个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却也是自己莫大的仇人……
日上三竿,转眼间,时隔被迁移至崇安阁中已然过了七日。崇安阁在整个王府中,乃是最为神圣而不可触犯之处。只因此处,便是崇安王君的居所。
大齐新帝伏德佩,乃是由崇安王君一手辅佐继而称帝。崇安王君名唤伏灵均,自幼身负治国韬略才学,且在朝中暗自广结人脉,颇具威望。然则,大齐基业,自是无法让区区一个男子来继承。伏灵均对于新帝的辅佐,明里或许可以称之为“辅佐”,而实际上,伏德佩不过是伏灵均操控朝政的一个傀儡罢了!
“郎中吩咐,请苏姐姐午膳后半个时辰内按时服药。”王府里的伺人忱儿端着汤药,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来到了苏维祯的床畔。
长发如瀑垂下,面色苍白,苏维祯抿着毫无血色的唇角笑了笑,极为和气地道,“麻烦你了,搁在桌上便好。我歇息片刻,自己来……”
直接端着药凑到了苏维祯面前,忱儿根本不愿意依她,“苏姐姐说的甚么话,咱们王君方才还询问郎中你的伤势是否有起色。若是让主子知晓,崇安阁里上下怠慢了苏姐姐,那罪过我们可都担待不起!”说话间,他却不禁笑道,“苏姐姐好福气,吉人自有天相。不要推辞了,且让我服侍你用药罢!”
半推半就地被忱儿喂了几勺汤药,虽是觉得药汁苦涩。可是她不经意间瞥见少年暖意融融的微笑,倒也不怎么觉得苦了。
服侍她用过药,忱儿将空碗收好,又起了身仔细为苏维祯盖好了被子。端起托盘,他稍稍直起身子,抿而笑道,“苏姐姐,若是觉得身子不适,随时唤我前来便是,不必拘谨。”
点点头,苏维祯不免有些受宠若惊之感。毕竟,这样躺在柔软的床上,被人服侍的感觉,她觉得一切都恍如隔世。
告别初春的清冷,夏日将至,转眼间休养了两个多月,苏维祯的身子也渐渐康复了起来。管家见她并无大概,便开始安排起了她的差事。
清晨,苏维祯换上了王府中的玄色轻甲,一手扶着腰间的佩剑,早早来到了伏灵均的书房门前守候。
“苏姐姐,王君早膳用完了,这会子正传你进去问话呢。”轻轻推开门,见苏维祯已然候在了门外,伏灵均的随侍汝幽温和地道。
“劳烦了。”俯身向他见礼,苏维祯随着他一同进了屋。
伏灵均的书房里布置倒是极为素雅,简单的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满架尽是典籍,但是却乏有珍贵古玩字画的点缀。乍一看去,此处更像是一位学究所居之处,而并非是一个男子的书房。
就连苏维祯也不由得在心底感叹,倘若伏灵均是女儿身,此刻怕是早已坐拥大齐江山,且已然完全将大燕吞并了罢!
一手托着一本政要,伏灵均侧倚着身子,垂眸细细看着。闻声有人进门,他缓缓抬起眸子,将目光锁定在了苏维祯身上。见她怯生生地跪地向自己行礼,伏灵均觉得有几分意思,便放下了手中的政要,稍稍正坐。
低头盯着地面,苏维祯甚是紧张,“小的苏维祯参见王君主子。”
伏灵均沉默了片刻,书房里静悄悄的只剩下了苏维祯急促的呼吸声。两个人都在心里盘算着什么,可是似乎谁也猜不透谁。
“抬起头来。”深沉的嗓音从她头顶传来。
缓缓抬起了头,苏维祯垂下眸子,仍是不愿与他对视。毕竟用眼睛直视主子,是大大的不敬,她自当知晓。
房间内再次陷入了沉寂,但不消片刻,却传来了伏灵均沉沉的笑声,“当真是你,好一个苏维祯!”
紧紧攥着拳头,她怕极了他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你还记得今年上元节那天晚上的灯会吗?”他灵动的眸光,让她心头一颤。
……
“玉漏铜壶且莫催,铁关金锁彻明开;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手中握着禅杖,淳素身披袈裟,徐步行在这上元节夜晚喧嚣的街市中,不禁望着天边的焰火吟诗道。
被她拈来的诗惹得打了个激灵,苏维祯望着满街的各色的花灯,倒是稍稍打起了精神。今晚不该她当差,倒是让苏维祯得闲约了淳素一同游玩这上元灯会。
逃亡许久,苏维祯许久不曾这样安心地走在街上,安心地去欣赏这街上的花灯。鲤鱼灯、莲花灯、龙凤对灯,还有数不清的七彩绢灯,琉璃制成的走马灯……天空中的焰火不断绽放着,伴着街上人们的欢声笑语,她的心一点点地苦涩了起来。
齐国的都城,此时此刻,竟是那样热闹祥和。而这个时候,被驱逐到了极寒北地的大燕子民们,究竟在忍受着怎样的严寒呢?
“维祯,昨天菩萨托梦与我了。”淳素行到江岸边,见着满江通亮的河灯,便止了步。她转过身来,冲着苏维祯笑了笑。
一路上紧紧握着腰间佩剑的苏维祯,稍稍一愣,也停了脚步,“菩萨向你说了什么?”
“阿弥陀佛。”淳素手持着念珠,微微侧过身去,抬头看向了夜空中的漫天焰火,“菩萨问我,世间万事,何行为善,何举为恶。”
不经意间松开了腰间的佩剑,苏维祯上前一步问道,“你如何对答?”
轻轻摇头,淳素笑着转过身来,看向了她,“我尚未回答,便梦醒了。维祯,善与恶,在你心里如何,或许世间也只有你知晓了罢!”
“哦,是吗?”轻描淡写地应了她一声,苏维祯转身继续向街上行去。
淳素紧随其后,一路和善地笑着,与苏维祯此刻的烦躁不安截然不同。其实苏维祯心中所想,这些年几乎都逃不过她所思。
重新挤在喧闹的人群之中,被街上各色花灯晃花了眼,苏维祯不由地驻足在了一盏红色的鲤鱼灯前,打量起了上面所题的诗句。
淮海复现水退时,双人换走阻碍石,月撩右言未见口,青潮卷月伴心头,世间何物甚解意。
这诗无平仄,无韵脚,读起来很是古怪。但仔细想了想,倒是自己想多了。今日这上元灯会,每盏灯上皆是字谜。这几句话,或许只是让人在猜字罢了。
“难得你不当差,出府与我一聚。怎的这么轻易,就开始恼我了?”淳素的声音从苏维祯身后传来,苏维祯却没有回头理睬她。
站在苏维祯身边粗粗瞧了瞧这鲤鱼灯上的字谜,淳素不禁一笑,便握着念珠躬身道,“阿弥陀佛,看来这位施主是为情所困了!”
“淳素,你从何处看出的?”苏维祯好奇地问道。
上前一步,淳素笑着指着那盏灯道,“这五句,每一句都打一个字。合起来,便是‘难得有情人’。题字的这位施主,如何不是为情所困呢?”
被她这样一指点,苏维祯恍然大悟,只好尴尬地笑了笑,“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尚在思索这字谜,身边忽而一阵奇特的香气掠过苏维祯的鼻息,让她立刻警觉地抬头望去。在淳素自得其乐徐步前行之时,苏维祯握紧佩剑便飞身冲上前去。
匕首寒光闪现,眼看着尖刃即将刺入前方男子的后背,苏维祯抬腕猛地提剑将其挡下。霎时间,一声清脆,响彻众人之耳!
男子茫然回头看向这边,却见那个西域杀手仍箭步上前向他刺去。情急之下,苏维祯抬手一挥,轻轻划过了那个西域人的脖颈。手臂传来一阵刺痛,她失手丢开了佩剑,却见着面前的杀手轰然倒地身亡。
“公子!公子您没事吧!”小厮惊慌失措地拨开人群,踉踉跄跄,好生狼狈地赶到此处。扔掉手中方才提着的一盏花灯,他连忙扶上了受惊的公子。
站在那位公子的身后,苏维祯来不及看清他的面容,却只听他镇定自若地开口道,“派人将刺客尸体抬回府中,仔细检查来路。”
那声音沉着阴冷,让苏维祯听了着实觉得害怕,只觉得这看似柔弱的公子并非等闲。
倒是有些担心被卷入什么无端纷争,她忍痛弯腰捡起了剑,将它重新放回剑鞘,便默默地拨开围观人群向外行去。
刚走出几步,她却被几个女子死死地拦在了原处。她们的目光凶狠,显然是这位公子带来的随从。出于天生对于齐国人的敌意,苏维祯不由得握紧了佩剑。只消她们动手,她便立刻出鞘与之相搏。
“今日,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公子的声音从苏维祯身后传来。
苏维祯微微侧眸,在昏暗的花灯照耀下,他如玉的面颊上,是一双深邃而黯然的眸子。公子徐步向苏维祯行来,周身幽香浮动,惹人遐想。他薄唇轻启,温润的声音如天籁般滑入苏维祯的耳畔,“你受伤了,可是严重?”
她尚未看得太清他的容貌,却见这位公子唤来小厮掏出了一锭金子,随即交由与了她道,“一点薄礼,请姑娘笑纳。今日方有要事,先行告辞。”
没等苏维祯回答,那位公子便带着小厮与其他随从拨开人群,默然离去。
握着手里的这个金锭子,沉甸甸硬梆梆。周围驻足围观的路人渐渐散去,苏维祯稍稍吐出一口气,转身去寻淳素。
从怀中掏出一小瓶金疮药,淳素仔细地倒在苏维祯的伤口上,随后便将整个小瓶子都丢给了她,却又笑道,“这一刀,值。”
“一锭金子而已,我不稀罕。你若喜欢,送你便是。”苏维祯把金子递给了她,却见她并没有收下的意思。
“阿弥陀佛,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淳素攥着念珠念道,顿了顿,这才取了那锭金子,将其翻转过来,笑道,“维祯,你且看看这金锭底部的纹饰。”
苏维祯低头看去,倒是觉得那纹饰有几分眼熟……崇安王府!方才,自己竟然阴差阳错地救下了崇安王君?
自己入府当差近一个月,却每日只能在墙外巡逻。王君住在内宅崇安阁之中,自是无缘见其一面。以至于王君方才站在面前,她竟也不知,那人便是齐皇最倚重的二皇弟崇安王君!
“看来你已明晓,那我便不多言了。”淳素将金子扔给她,却又合掌,“今夜想来就此别过为宜,你且回去仔细养伤罢。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点点头,苏维祯揣着这锭金子,心里也难免有些兴奋,“佛祖庇佑,来日自当入寺还愿!今夜一别,倒是不知何时才可相见了。”
“见与不见本无异,只若是见得多了,恐怕对你不利。你本聪慧,自是明白其中利害。维祯,来日再会。”淳素笑着冲苏维祯俯身见礼,便转身向人群深处行去,渐渐消失在了无尽的夜色中……
☆、正文 第1章 王府大婚
“苏姐姐,今晚王君吩咐,大伙不必在内院守夜了。”推开房门,恭谨地将门合上,汝幽转身冲着她点头一笑,便转身去了。
扣紧了腰间的剑柄,深吸一口气,苏维祯抬眸看见高挂着的大红灯笼,不禁又将目光转向了这扇门上贴着的大红喜字……五年了,他,终是有了自己的妻主。
独自回到房间里,看着杨珠翠已然喝得不省人事,苏维祯抬手取了桌上的一壶酒,便昂首将其灌入喉中。
红烛当照,春宵一刻。这个时辰,想来他定然在和谭静嘉对饮合卺之酒罢。只是,他们杯中的酒,或许没有自己手中的酒这样苦涩。明日之后,或许他当真再也不需要自己来保护他了罢!
窗子里忽然被扔进一个石子,苏维祯知晓,定是那个人又来了。她不安地转身看了看杨珠翠,便放下手中的酒壶,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子。
踏着轻功一跃而上,苏维祯踩着屋顶,远远见着月色下的白衣女子正在玩味地看着自己,心中不免有了几分怒意。
灵巧地跳跃来到苏维祯面前,高挑清瘦的白衣女子见到苏维祯,只是轻声一笑,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扔至苏维祯的手中,且道,“这是他的亲笔,我不远千里送来了,你可得请我喝酒!”
“下面那么多宾客,你随便取些酒,便算作是我请你的罢!”苏维祯紧握着来自那个人的书信,只是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半年来,默玦第一次写信给自己,倒也不知是福是祸。
低头看着远方那些酩酊大醉齐国的王宫贵胄们,白衣女子的笑意倒是减退了三分,“迟早,这些齐国人……会知晓何为切肤之痛。”
“看来柳下先生自是胸有成竹了?”苏维祯眉一挑道。
“在下岂敢与苏副使争功,不过依仗着这轻功为人送信罢了。”柳下雪客打趣道,“此地不宜久留,改日相会罢!”
点点头,苏维祯将信放入了怀中,眨眼间便发现柳下雪客已经消失不见了。
今夜伏灵均大婚,心里满是愁绪,根本无法安睡。索性,苏维祯在府里独自散起了步。
直到后半夜,她觉得有些困乏了,便折身回到了崇安阁的院落中。
月光姣好,如银色丝绸一般将大地包裹,却增添了几分清冷之色。寂静的院落中鲜有人声,比起外院宾客把酒言欢的喧闹,此处当真静得让人喘不上气。
埋头向房间匆然行去,苏维祯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的了!
“大半夜的,你不好生歇息,出门去了哪里?”低沉的男子声音忽然从她身后传来。
猛然回过神,苏维祯转身望去,却见着伏灵均正披散着长发,穿着大红纹如意寝衣,面色黯然地问道自己。
忙地躬身向他见礼,苏维祯尴尬地道,“回主子,小的起夜罢了,多谢主子关切。”
前行了几步,俯身嗅了嗅她的周身,伏灵均不禁皱眉,“你饮酒了?”
身上的酒气尚未散去,苏维祯不敢否认,只好点了点头。
“你从来不饮酒的,为何今夜却要贪杯?”伏灵均的话语,让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沉默了片刻,苏维祯垂下了头,只用更为恭谨的态度答道,“回禀主子,今天主子大喜,小的贪杯也只是为了主子高兴。若主子不喜欢,小的以后保证滴酒不沾!”
闻言,他的眉宇间却是增添了一丝忧愁。这一刻,他也选择了沉默。
屏息,受着夜风的抚弄,伏灵均斟酌再三,还是选择了开口,“虽然府里如今入赘了驸马都尉,往后的日子,还是按着以往的日子那样过便是了。这里是崇安王府,你且记住,这里的主子一直都只是本君。”
“驸马都尉仁厚大度,小的并不担心往后的日子。劳烦王君操劳,小的惶恐了。”口中念着这些字句,苏维祯面上镇定自若。
伏灵均的靠近,卷来了一阵淡淡的酒气,却让苏维祯打了一个激灵,“夜深了,明日还要陪本君进宫,你快去歇息罢。”
也难怪,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他多饮些酒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他的喜酒,在她的口中却只有一种莫名的苦涩。
微微俯身,苏维祯暂且抱拳道,“回禀王君,小的这便回屋歇息,多谢王君关切。”语毕,她转身向自己的处所行去,面上却满是愁容与无奈。
点点头,伏灵均转过身子,便向寝屋徐步行去,并未再多瞧苏维祯一眼。
看着他清瘦的身子拖着宽大的衣袍离去,苏维祯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一直以来,她最不敢面对的问题,如今似乎不得不去面对了……
第二天清晨,伏灵均与谭静嘉一早梳洗更衣,准备乘车入宫面谢圣恩。王府里的伺人急于奔走准备入宫的车队,众人倒都是忙得不可开交。
从谭府新来的伺人和家丁也都不敢懈怠,皆是早早便打点好了衣冠,准备伺候主子出行。
并肩骑马而行,苏维祯与杨珠翠皆身着玄色轻甲,内衬洋红飞云箭袖长袍,身佩青玄宝剑,周身尽是十足的英气!二人身为王府中身手最上等的侍卫,紧随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