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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维均录(女尊)-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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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时刻怀揣着那身为皇子的尊严,直到今日,仍是难以轻易放下。且曾经,他最为鄙夷宫中那些不择手段来争宠的皇君们。而如今,冥冥中这个世界已然将他逼迫得,渐渐成为了那些后宫怨夫中的一人。
  自己意气用事,有错在先,却始终没有在她面前“屈尊降贵”,完全地放下自己身为皇子的“身份”。
  倘若……自己退让一步……她还会向自己回头吗?
  鼻间发酸,喉咙哽咽,稍稍平复自己的怒火,思索一番,他终是哑着嗓子徐徐开口道,“韶溪,且将印鉴拓上,送去御书房罢……”

  ☆、正文 第83章 册封新君 (2)

  站在铜镜前,伏灵均张开双臂,且由着韶溪为自己换上了新制的玄色绣金龙纹礼袍。他凝哞望着镜中自己的倒影,双唇紧闭,面色铁青。明明在除夕这样喜庆的日子里,他却依旧愁容不展。
  “总管,紫宸殿的一位姐姐正候在殿外,劳您过去一趟。”门外骤然传来伺人的声音,让韶溪不由得放慢了动作。
  仔细地将伏灵均的衣衫打点妥当,韶溪略一躬身,方道,“主子,小的去去就来。”
  沉着地点了点头,伏灵均待他走远,眸中不由得增添了一丝光彩。
  终究,她还是关心自己的……
  片刻后,韶溪推开门回到了屋内,他见伏灵均依旧站在原处,不禁上前低声道,“主子,您身上有伤,还是仔细歇歇罢。”
  “陛下派人来作甚?”伏灵均明明心间流露着淡淡的喜悦,面色却依旧平静如常。
  欲言又止,韶溪唯有垂首小心翼翼地开口答道,“回禀主子,陛下……陛下派人传话,今晚在朝阳殿的宴会,您……您不必出席了……”
  心间某处似乎被刺穿一般,伏灵均闻言后,只觉得此刻房内着实过于压抑,自己几乎有些喘不上气。
  她……当真不肯见自己了吗?
  ……
  晌午时分,迟迟未用午膳,褚宛翕依旧在专心地处理着政务。年关时节,朝中所耗银钱剧增。各部的每一册账本,她都要去翻阅查看,丝毫不敢懈怠。如此日日几乎都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明明新年将至,她却根本没有办法分心去享乐。
  “陛下,张君今早已然入住留云阁了。”端着一盘热腾腾的饺子,临槿仔细跨过门槛,向她行来。
  埋头翻着账本,褚宛翕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再未多加过问。
  徐步来到书桌前,临槿见她面色发暗,只好壮着胆子开口道,“陛下,您凤体要紧,暂且歇息片刻罢。眼看晌午就要过去了,您这会子午膳尚未用呢!”
  抬眸瞧去,她一眼定格在了那盘饺子上,骤然好奇问道,“御膳房今日包了饺子吗?倒是稀奇。朕倒还不饿,你且将它退下去罢!”
  “主子,这是帝……”临槿终是担心她动怒,索性改口道,“主子,您先尝尝可好?”
  察觉到她古怪的神情,褚宛翕不禁盯着她,直起身来问道,“你这样紧张,难道怕朕杀了你?”
  “主子息怒,小的不敢欺瞒您。这饺子是韶溪送来,帝君主子今日亲自包的。主子恕罪,主子恕罪!”临槿的神色慌乱道。
  闻言,褚宛翕的面上平静依旧,倒是并未动怒。她扫了一眼那盘饺子,只是淡淡开口道,“你且将饺子搁下,然后……”
  顿了顿,褚宛翕思索片刻,方才又开口道,“你去给韶溪回个话,就说朕差人将饺子倒掉了。”
  “陛下……”临槿极其诧异她的做法,但碍于她毕竟是主子,临槿只好悻悻地转身向门外行去回话了。
  房内再次剩下了褚宛翕一人,甚是静谧。
  淡然地拿起筷子,她夹起一只雪白的水饺,轻轻地咬了一小口。鲜甜的肉汁,夹带着她往昔的回忆,倾刻间竟如潮水一般席卷了她的思绪。
  在外面回完话,临槿愁眉苦脸地回到了房内。忽然间,她远远见着褚宛翕竟然在吃那盘饺子,当下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主子,您何必……”
  “比起当初,他的手艺的确精进了不少。”褚宛翕沉沉地开口道,面色从容如许,“百忙之中,得夫君亲自下厨送来午膳,朕倒也算是享尽齐人之福了。”
  被褚宛翕惹得哭笑不得,临槿渐渐却也明白了她的心思,“陛下,您今晨传话,不让帝君主子参加百官晚宴,实则其实是担心他伤处未愈,恐是身子吃不消罢……”
  没有回答她,褚宛翕只是静静地吃着那盘白莹莹的饺子,默不做声。许久,待到整整一盘饺子皆被吃得精光,她方才开口道,“待会儿,你且陪朕去瞧瞧那个新进宫的孩子,正好让朕缓缓神。”
  “是,主子。”
  ……
  托腮趴在窗边,他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天空,一动不动,似是走神已久。明明旧日里,他最喜欢大年三十这天了。因为一年里,毫无生气的府里,会是最为热闹的!
  只是,今年过年,他身边再也没有巧霖,也没有自己的母亲陪伴了。来到这陌生的皇宫里,他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皇宫之于相府,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更大的牢笼罢了。
  “哎哟我的少爷,陛下都到门前了,您怎么还不去接驾啊!”慌张地从外间一路小跑而入,孙茉莉喘着粗气忙唤道。
  因为担心张滁沄一个人在宫里又会做甚么傻事,张元笈特意请旨,准许孙茉莉陪同他一并入宫照料。可孙茉莉哪里知晓,明明是入宫的第一天,张滁沄竟就在窗边发起了呆,整整一日也不梳洗打点,足足让她干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茫然地回眸看向孙茉莉,张滁沄见她倒也为难,只好乖乖地站起身子,向外间徐步行去。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皇帝,他始终提不起半丝兴趣。
  劳累了数日,难得偷闲出来散散心,可褚宛翕却不敢再踏足崇安殿一步。只因那夜的场景始终都像梦魇一般,不断侵袭着她之后的每一个夜晚。
  带着临槿大步踏入留云阁,嗅着房中清新的茉莉香气,她顿然觉得神清气爽,心情也明朗了些许。只见,这阁中处处皆是装点一新,并未过有过多奢华之物,但也不失分寸。一个少年的房间里,偶尔可见民间的一些小玩意,倒也有趣。
  “滁沄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依旧穿着入宫时的青色小袄,他周身尽是掩不住的稚嫩与青涩。
  看着这十六岁的少年跪在自己脚下,褚宛翕正欲开口,却见孙茉莉连忙上前跪地道,“陛下恕罪!是小的忘记告诉张君,理应改口自称‘臣伺’了。”
  之前倒是见过孙茉莉几次,褚宛翕知道她自是有分寸,索性淡笑着道,“无妨。滁沄第一次进宫,规矩可以慢慢学,倒也不急。地上凉,你们都起身罢!”
  “谢陛下。”孙茉莉悻悻地扶着张滁沄一并起了身,终是松了口气。
  听见女子清丽的声音,似乎并不像是年迈的老妪。张滁沄好奇地微微抬起头去,不经意间,却是正对上了褚宛翕的眸子。
  第一次瞧见张滁沄的脸,褚宛翕竟也是周身一震。
  当年在茫茫雪原中,那个从马车上走下救了自己一命的翩翩公子……他和十七岁那年的伏灵均,模样竟生得那般得相像!
  难道……当真是上天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吗?

  ☆、正文 第84章 幕后黑手

  面若桃花,杏目微合,眉宇间尽存浩然清气。伫立于前,她周身之光彩难以掩盖!
  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张滁沄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然会是自己的妻主……
  “沄儿,不得正视陛下。”孙茉莉见他一直忘我地盯着褚宛翕,连忙上前低声提醒道,倒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回过神来,察觉到褚宛翕也一直望着自己,张滁沄脸一红,连忙别开了脑袋。
  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伏灵均早年的身影,褚宛翕越看这少年,心中也越是难以平静,“滁沄,你午膳用过了吗?”
  涨红着脸,张滁沄生涩地低头答道,“尚……尚未用过。”
  “也好,朕且陪你用午膳罢。”褚宛翕面上和煦的微笑,让他倍感心安,“临槿,你且去传膳罢。”
  闻言,临槿愣了一下,方才转身出了留云阁。她只觉得好奇,毕竟明明晌午时陛下已然用过了帝君送来的饺子,这会子怎么又陪着张君用起膳了?
  褚宛翕笑着迎了他一并踏入内间,待他倒也热忱。但由始至终,她的眉间似乎都藏匿着一团淡淡的愁云。
  ……
  “陛下可用了那饺子?”见韶溪终于回到崇安殿,伏灵均的心却是揪得更紧了。
  面如土灰,韶溪干巴巴地望着他,嘴唇颤抖了许久,这才吞吞吐吐地答道,“回禀主子,临槿总管说……陛下将那饺子……倒……倒掉了……”
  她始终是恨自己的……她始终不肯原谅自己……
  伏灵均压抑着自己复杂的情愫,却也觉得自己分明有些可笑,“陛下现在在何处,本君想要见她。”
  “方才在路上遇见的紫宸殿伺人,似乎陛下去了留云阁,与张君共进午膳。”韶溪将头埋得极低,说话的声音也微弱了不少。
  听闻此言,这一刻,他终是完全释然了。
  褚宛翕不愿踏足自己的殿阁,更不愿触碰自己送去的东西。她对自己这样恨之入骨,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如今她有了对她温柔,比自己更加年轻俊秀的男子侍奉。她始终是帝王,其实从一开始,她便不必在自己面前忍气吞声,不是吗?
  坐回软榻边,他只是苦笑着,一言不发。不知不觉间,这座崇安殿在他的眼中,竟也添上了几分冷宫的味道。
  “韶溪,随本君去御花园中走走。”着实觉得心里苦闷,他几乎一刻都在房中待不下去了!
  雪后的御花园中,亭台水榭,一石一木,银装素裹,处处凄迷。灰蒙蒙的天空,像是一块压在头顶的巨石,在无形中给予了他无尽的压迫感。
  在崇安殿中待了许久,他第一次踏出院子,来到这御花园里。尽管周身裹着玄色狐裘斗篷,他却依旧觉得身子有些发冷。
  独自站在已然结冰的御湖边,伏灵均抬眸望着挂满冰晶的垂柳,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齐地那稍微温暖一些的冬天。
  大燕的冬日漫长而又寒冷,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春天快些到来,好早些让那骄阳带给自己一丝温暖。
  是啊,自己已然成为了齐国的罪人。倘若没有褚宛翕的庇护,自己今朝一旦踏入齐国,便会遭到伏德佩的追杀……齐国,始终回不去了。
  “想不到许久未见,帝君主子竟清瘦了不少。”在伏灵均凝眸出神之时,他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不禁回眸瞧去,他见着那穿着醺色灵芝纹大氅的男子,略一分神,方猛然震惊!
  缓缓侧步来到伏灵均身畔,男子垂眸浅笑,却带给了他阵阵寒意。
  “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伏灵均警觉地瞪向他,刻意与他保持了距离。
  “今日随振鹭进宫赴宴,碰巧经过罢了。”他的笑,让伏灵均极为不安。“难道,帝君主子害怕宛翕再次见到我吗?”
  打了个冷战,伏灵均匆然向后退了一步,侧眸瞪向他道,“默玦,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深爱宛翕,可是放眼这些年,你背着她都做了些甚么!”
  笑而不语,卫楚瑜只是淡然地打量着他,却是一声唏嘘,“难道你以为,你亲手杀了宛翕的孩子,她轻易会原谅你吗?你明知道宛翕自幼被亲人离弃,那孩子是这世上她唯一的血肉至亲!伏灵均,你究竟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孩子的事,只有我们和太医知道。你怎么会……”听闻此语,伏灵均满目震惊。
  淡淡地扫过他一眼,卫楚瑜抿而一笑,“倘若没有我的人在你安胎药中落了曲迷散,你又如何会情绪失控,竟在她面前做出那样的蠢事呢?伏灵均,你的好恩师是我派人杀的……”
  拳头一点点地收紧,伏灵均的面色已然发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这是你欠我的!”卫楚瑜的笑意,瞬间完全化为乌有。步步向他逼去,卫楚瑜恨不得将面前的他碎尸万段,“我恨你们伏家人,我恨你们。伏德佩杀了我的全家,你反倒送我兄长入宫侍奉她,难道你以为我毫不知情吗?明明我已经嫁给宛翕了,可是就连新婚之夜,她趴在我身上都口口声声地在唤着你的名字。她宁愿冒死赴险,也要一次次地救你性命。为何?你为何还不知足!”
  伏灵均一怔,神情变得极为复杂。
  此生他一直坚信着人定胜天,可是最终却又不得不被造化玩弄,以致于行到今天这样的地步。面前这个男人,是她的第一个夫君,且似乎比自己更要了解她想要些什么。
  他恨自己,此刻的口气,也像极了那晚满面绝望的她。
  本以为伏灵均知晓真相会暴跳如雷,卫楚瑜已然做好了与他抗衡的准备。可是,他听闻这些话语后,却出奇地平静……
  苦涩地抿起笑容,伏灵均红肿的眼睛,暴露了此刻自己的无助与茫然,“默玦,对不起。”
  对不起……
  卫楚瑜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闻……昔日里不可一世的伏灵均,竟然向自己道歉!
  “本君如今没有皇妹,也没有了孩子。这或许,都是本君的报应罢。宛翕,她已然是本君在这世上最后的倚靠了。”伏灵均的声音沙哑,语气低落,并未沾染丝毫昔日的傲气。
  默默地垂下眸子,卫楚瑜紧闭着双唇,也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与他相争了那么多年,也气他恼他了那么多年……他今日这样低声下气地向自己道歉,自己该原谅他吗?
  就在卫楚瑜转身思索的瞬间,忽然感受到脖颈间一凉。他猛然瞧去,殊不知一把利刃竟已然抵在了自己温热的脖颈旁!
  胸膛紧紧贴着卫楚瑜的脊背,伏灵均收紧手上的力道,却不禁冷笑道,“只是,我们的孩子始终是无辜的。且你三番两次在人后作祟,你觉得本君当真会放过你吗?”
  “我出卖过宛翕,她已然恨我入骨,故此我并不奢求她能够回心转意。你若想杀我,那便动手,但也换不回你孩子的性命。不过如今,你不是更应该恨今天刚入宫的那个男人吗?”卫楚瑜沉着地侧眸瞧向他,不禁嘴角上扬,“多好的年纪啊,女人们不都是喜新厌旧的吗?没有了你我,宛翕选择那个孩子,不都是情理之中的事吗?”
  手一松,伏灵均立刻将随身的匕首丢在了地上。脑海中幻想起她与少年共用午膳的画面,他的心始终难以平静!明明……他和卫楚瑜都是被遗弃之人,为何他还会可笑到如此地步呢!

  ☆、正文 第85章 孰人沉醉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各色宫灯彩绢,将平日里独具天家威仪的皇宫,妆点得焕然一新,倒是增添了不少来自“人”的气息。
  编钟叮咚而鸣,伴着一簇而起的笙箫雅乐,几乎响彻了整座肃立庄严的朝阳殿。此刻,文武百官们已携眷而至,分列两侧而坐。席间佳肴瓜果,美酒香馔,阵阵飘香,引人遐想。新皇登基后的首次除夕朝宴,自是隆重盛大。
  白日里一直待在留云阁,直到入夜,褚宛翕索性直接将张滁沄带来了朝阳殿。整个殿内不见伏灵均的身影,上官逸逡观她如此大方带张滁沄赴宴,不禁又联想到了那日伏灵均的过激之举。一时间,她心内终是有了些分寸。
  “张相大喜,看来陛下倒是很宠着张君啊!”大笑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沈振鹤不禁笑着打趣道。
  闻声,张元笈不禁侧眸望向了高座之上的褚宛翕与张滁沄。她自是清楚自己儿子的性格,况且经历过他离家出走一事之后……如今尽管一切看似平静,她亦然难保他日后不会再出甚么乱子!
  一杯接一杯地将面前的酒水吞入喉中,褚宛翕近日心中烦闷着实无法排解,也唯有趁此机会借酒浇愁。宴会不过刚刚开始,她匆匆几杯下腹,脑袋却已然渐渐昏沉了起来。
  席间坐在沈振鹭身侧,卫楚瑜一直也不敢去正视远处的褚宛翕。自白日里与伏灵均的一番交涉之后,他只是越发觉得她有些遥不可及了。
  或许,他们本就生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楚瑜。”将手试探性地搭在了他的手上,沈振鹭垂眸低声道,“不管你做过多少不妥的事,我都知道,你可以回头。”
  自嘲地一笑,他只是远远望着高座的褚宛翕,淡淡答道,“一切都回不了头了。”
  “至少,我会一直等着你,等你回来。”苦涩地捏起手边的酒杯,沈振鹭小抿了一口,却也意味深长地看向了那高位之上,着实遥不可及的褚宛翕……
  ……
  清酒几盏,醉意朦胧。他的孤寂与不甘,尽数屈膝匍匐在这悲凉的夜色中,没有尽头。
  原本,除夕是一个阖家齐聚的日子,理应热热闹闹的才对。可今时今日,面容憔悴的伏灵均,拖着羸弱不堪的身子,似乎只能躲在这清冷的崇安殿中,独自灌着苦酒,默然不语。
  殿内炭火烧得辟啪生响,他独自倚身坐在窗侧,宽着衣袍,却显得身子越发得清瘦单薄。多日来他的遭遇,已然将他折磨得心力交瘁。
  提起冰凉的玉壶,伏灵均一杯饮尽复而再酌。空荡荡的殿阁,在黑夜里隐隐透着一股莫名的嘲讽意味。
  “主子,朝阳殿的宴会已然散了。”端着一杯醒酒茶,韶溪迈着碎步来到了他的身侧,“您身子要紧,还是醒醒酒罢。”
  “倘若可以沉醉一世,本君宁可不醒来。”冷笑着昂首又将杯中物一饮而尽,伏灵均半合着眸子,意识已然模糊了些许,“咎由自取……咎由……自取……”
  只闻一声闷响,伏灵均气力不支,竟倒在了地上。
  连忙将手上的杂务搁下,韶溪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迫不及待地凑到伏灵均的身侧,他忙扶起伏灵均的身子,倒是被吓得不轻!
  “来人,快传太医!”
  一个时辰后——
  焰火漫天,人声哗然,宫中除夕的夜晚自也是别样得热闹。然而,这样愉悦的气氛,却与崇安殿的凝重形成了巨大反差。
  将铜盆中的帕子拧安,她小心翼翼地叠好敷在了他滚烫的额头之上,动作轻柔而临近无声。
  这些年,她在他身侧守护久了,为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已然成为了可怕的惯性。
  “今夜仔细照顾你家主子,明早他若苏醒,你且莫要提及朕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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