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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月亮说它忘记了(出书版)-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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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大快朵颐,林暮色最爱三文鱼刺身,杜寻帮筠凉剥清蒸大闸蟹的壳,极度热爱烤鱼顾辞远侧过脸来发现我除了把面前那份山楂蛋糕戳了个稀巴烂之外,毫无建树。
  他忍不住小声问我:“初微,你怎么了?”
  我茫然的看着他,啊,我怎么了?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发呆。下一秒,我便看见他皱起眉,眼神里有些说不清楚的东西,像是不耐烦,又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不耐烦。
  这种发现令我在陡然之间,全身如坠冰窖。
  好像某种美丽的果实,被一层一层掰开表皮,渐渐的,露出了丑陋的核。
  林暮色眉飞色舞的问我们:“要是你以前的男女朋友结婚,你们会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吗?”
  以我对她的了解,这个问题应该是为了铺垫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可是另外三个人竟然认认真真的思考这个假设,筠凉斟酌了一下,笑着对杜寻说:“将来你要是跟别人结婚,希望我去吗?”
  杜寻笑了笑:“还是别来了,我怕你背着液化气罐来。”
  顾辞远也很配合的对我说:“你要是嫁人,不要嫁给别人,更不要嫁给我……”
  其实我们都知道,这只是他的一句玩笑,但或许是我提前几十年进入了更年期,我不仅不觉得好笑,反而很生气:“你放心,死都不会嫁给你的!”
  这话一出口,顾辞远脸上的笑容就像是瞬间被冰封了,旁边三个人也露出了尴尬的神色,一时之间谁都不好再说什么。
  见气氛这么尴尬,我也很不好意思,稳定了情绪之后我根本不敢看辞远的表情,只能怯懦的低着头,小声的说一句:“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走出两步,听见身后林暮色大声而爽朗的说:“收到请帖那天我打电话跟他说,花圈我早准备好了,我他妈根本不想参加你的婚礼,我只想参加你的葬礼……”
  他们都在笑。
  那笑声里没有我。
  在洗手间里,我用冷水扑了一把脸,抬起头来凝视镜子中的自己。
  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问,宋初微,你快乐吗?
  镜子里的我看上去不知如何是好,从前清亮的瞳仁像是被一层薄薄的雾所笼罩。
  忽然之间,我头昏,目眩,幻听,弱视,口干舌燥,肺脏俱焚。
  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洗手间回归原位的,他们的声音忽远忽近,直到筠凉狠狠的掐了我一下,我才从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里清醒过来,周围每个人的脸看上去都像是隔了很远。
  顾辞远把我拉到一边问我,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我的脸映在他的瞳孔里,这是我深爱着的少年。
  忽然之间我心里一声感叹,顾辞远,这些年来,离我最近的是你,离我最远的也是你。
  是啊,我到底怎么了?我也很想问问他:为什么现在我只要看见你,就会莫名其妙就很想哭啊……
  坐在钱柜的包厢里,我努力想要表现得合群一点,所以在林暮色和筠凉抢着点歌的时候我也假装很想参与进去,可是假装出来的热情跟发自肺腑的热情到底还是不一样,到后来我自己都觉得太虚伪了,这才跑到辞远旁边一屁股坐下来。
  他的眼睛盯着屏幕,手却伸过来揽住我的肩膀,我整个人顺势就被他拉过去一把抱住了,他身上那种熟悉的香味让我之前所有的浮躁都得到了平息,我握住他的手,在很大声很大声的音乐里,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他趴下来在我耳边说,你放心,我不会去找别人的,你也要乖一点。
  我安静的趴在他的膝盖上,什么话都没说。
  杜寻趁筠凉跟林暮色抢麦的时候去超市买零食饮料,我本来想叫辞远跟着一起去,可是杜寻拍拍我的肩膀,笑了一下,示意我不必了。
  杜寻跟辞远不一样,辞远的脸上一天到晚都挂着笑嘻嘻的表情,眉目之间总是一团阳光喜庆,而杜寻总是淡淡的,就算是笑起来也是极为含蓄的,我曾经背地里跟筠凉说,我觉得杜寻是那种就算要晕倒了也要先找一块干净的地方的人。
  可是也许就是因为他的笑太难得了,所以更让人觉得温暖。
  看着他低着头关上包厢门的样子,我由衷的替筠凉感到高兴。
  我想幸好幸好还有杜寻,要不然,可怜的筠凉怎么办呢。
  筠凉的妈妈办好所有的手续出国之前来学校看过她,当时我推开宿舍门一下子就呆住了,筠凉脸上是一种淡然而疏离的神情,尽管她妈妈的眼眶里饱含着泪水。
  我沉默的装作收拾桌子,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好让她们母女无所顾忌的聊天,可是一路停下来,彼此话语里的生疏和客套,叫我这个旁观者都忍不住心酸。
  做妈妈的对宿舍的环境很不满意,这里也挑点毛病,那里也看不太顺眼,末了,她的语气里有真挚的担忧:“筠凉,要不去租个公寓住吧。”
  筠凉微微一笑:“妈,其实我没你以为的那么矜贵,大家都能住,我有什么不可以。”
  我的余光瞄到唐元元冷冷的看了她们一眼,那个眼神里包含着满满的轻蔑,但我想这轻蔑之中或多或少也有些嫉妒吧。
  筠凉说完那句话之后,气氛有一点冷场,她妈妈踌躇了半天,转过来叫了我一声。
  我连忙走过去,毕恭毕敬的等待她吩咐,她伸出手摸了一下我的头,就像多年前我第一次跟着筠凉回家吃饭的时候那样,霎时,我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但错觉毕竟是错觉,她深深的叹一口气:“初微,以后你和筠凉,要互相照顾对方,有机会的话来看阿姨。”
  我点点头,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我想我们心里都很清楚,那一天太远,太远了……
  筠凉没有去送机,但是那天下午我们都没有去上课。
  坐在广场的木凳上,我们一人捧着一杯滚烫的柚子茶,她忽然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从十六岁开始,我看到姜汁撞奶就想吐。”
  见我一脸的迷茫,她又笑了。
  “初微,有时候站在路边看着人来人往,我会觉得城市比沙漠还要荒凉,每个人都靠得那么近,但完全不知道彼此的心事,那么嘈杂,那么多人在说话,可是没有人认真在听。”
  我一动不动,也一声不吭,坦白说,我真的无言以对。
  她把头靠过来倚着我的肩膀,声音里有掩饰不了的疲惫:“初微,你说有些面具戴久了,会不会变成脸?”
  我原本以为苏筠凉从此会变成一个消沉的人,然而,我错了。
  只有那么一天,那一天过后,她走在人群里依然是睥睨众生的女王姿态,除了偶尔跟我在一起才会稍微松懈一点。
  渐渐的,我才明白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有些面具戴久了,真的就取不下来了。
  冗繁的思绪让我看上去显得心事重重,辞远把我拉起来:“我们出去透透气吧。”
  我看了一眼纵情高歌的林暮色和筠凉,想来自己这把嗓子也不好意思献丑,便同意了。
  在大厅的沙发里坐着,一开始,我们谁都没说话,但我们同时响起了毕业联欢的那个晚上,辞远揉了揉我的头发,温和的说:“初微你知道吗,我每天觉得最幸福的时刻,就是晚上睡觉之前给你发一条短信说晚安,虽然你很少很少回我。”
  其实我真的不习惯他说这样的话,他一说这样的话我就特别想哭,很丢脸!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其实目睹过筠凉的家变之后,我已经比过去懂事多了,现在的我很少很少去抱怨生活,只要每天能够看见他,不开心的时候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他,我也觉得很幸福了。
  在那次跟袁祖域聊完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是个这么奇怪的人:越是在乎,越是要表现得不在乎。
  但这世界上有三样东西是无法掩饰的:咳嗽,贫穷,还有爱。
  越想掩埋,越欲盖弥彰。
  我们的包厢在走廊的尽头,接近安全出口,进门之前,我隐隐约约听到黑暗的楼梯间有理解的争执,也算我无聊,竟然拉着辞远一起去听。
  不知道是我还是辞远,不小心碰到了墙上的触摸延时的开关,灯一下亮了。
  在刺眼的灯光下,我骇然的看到了目瞪口呆的杜寻,以及他旁边站着的满脸都是泪的一个女孩——她不是筠凉。
  [3]选择我们所选择的,便将要承担我们所承担的。
  我在半夜起来上厕所,月光照在筠凉的床上,我猛然发现发现床上没有人!
  电光火石之间我被自己脑袋里那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坏了,霎时之间,冷汗涔涔,顾不得唐元元,我“啪”的一声打开灯, 果不其然,她扯过被子蒙住头愤怒的喊:“宋初微,你怎么这么缺德啊,上个厕所你不会开台灯啊!”
  我没心情跟她计较更没时间跟她解释,随手扯过一张毯子裹在身上就往外冲。
  在爬上天台的那短短几分钟里,我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知道是在祈祷还是自言自语,口中一直念念有词,仔细听才发现原来我一直在叫着筠凉的名字。
  筠凉,不要,求你了……
  我听说人是在长大之后才会呜咽的,在我们小时候,无一例外全是嚎啕。
  就在我脚上那双笨重的拖鞋踏上最后一节阶梯时,我听见一声,一声,短小的呜咽,不知为何,那一刻,我原本揪着的心,一下子尘埃落定了。
  还能哭出来,就没事。
  我在黑暗之中站了很久,也静默了很久,直到冻得全身都僵硬了才转身离开,至始至终我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我想筠凉她或许也知道当时我跟她只隔了一面墙,但她也执意不叫我。
  也许就是在那个晚上,冥冥之中的某些事情,已经有所预示。
  当一脸憔悴的杜寻跟辞远一起站在我面前,恳求我帮他想办法约筠凉出来见个面时,我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激动:“见你个大头鬼啊!你还有脸见她!你怎么不去死啊……”
  我从小就有这个毛病,一激动起来说话就口不择言。
  杜寻一脸哀愁的任由我羞辱,倒是辞远听不下去了,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拖到一边:“初微,你冷静一点,这是筠凉跟杜寻之间的事,轮不到你在这里充当正义使者……”
  我瞪着他,要是眼睛能放箭的话,此刻他恐怕已经千疮百孔了。
  顾不得辞远的劝阻,我又冲着杜寻说:“你不要再来打扰她了,她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她已经很难过很难过了,只是她一贯要面子,不肯表现出来……她妈妈出国的时候她都没哭,要不是伤心到极点,她怎么会半夜三更跑到天台上去躲着哭……杜寻,你真的太坏了,你太坏了……”
  或许是物伤其类,我说着说着,竟然流下眼泪来。
  辞远抱住我,慌慌张张的翻着纸巾,可是真正把纸巾递到我眼前来的人,却是杜寻。
  他一开口,我就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端倪来:这几天,他也不好过。
  这一把嘶哑的声音里充斥着焦虑,忏悔,伤感和无奈:“初微,都是我的错,我承认……你帮我把筠凉约出来,我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我提杜寻约筠凉的时候,她的表情淡淡的,只是说一声“好”。
  因为看不出她的悲喜,所以我对她心里的想法完全没有把握,但作为好姐妹,我还是劝她不要去:“算了,筠凉,好聚好散,没必要见面了,就算他想给你一个交代,但又能交代什么呢,你难道还会信任这个人吗?”
  她的嘴唇上涂着樱桃色的唇彩,笑起来更显得牙齿雪白,她拍拍我的脸:“你别担心,我自有主张。”
  我当然知道她有她的主张,我们一起长大的这些年,她待人接物处事总是很有自己的一套,那一套未必符合传统观念,但总算对得起她自己。
  多说无益,沉默是金,辞远说得对,说到底这还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一个局外人,还是不要插嘴得好。
  筠凉去跟杜寻以及陈芷晴三方会面的时候,我打电话叫辞远一起去逛书店,没想到他竟然告诉我:他,没,时,间!
  我顿时火冒三丈:“你装什么国家干部日理万机啊!”
  他解释给我听说是他们班组织出去古镇采风,四天以后回来,看我这几天忙着陪筠凉,也就没跟我提,反正就四天嘛,眼睛一眨就过去了。
  我闷闷不乐的挂掉电话,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的话。
  没跟你在一起,一天都很难熬。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辞远和筠凉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去忙的时候,我才察觉到原来我的生活圈子这么小,除了他们之外我几乎没有别的朋友,这种发现简直令我惶恐!
  怎么能这样呢!将来筠凉结婚之后肯定要守着老公啊,而顾辞远……他万一背信弃义没跟我结婚……我岂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这么一想,我立刻意识到了我必须找到除了筠凉和辞远之外的朋友,等到某天他们找我的时候,我也可以颐指气使的对他们说:真不好意思,我没空呢!
  可是……我能找谁呢?我跟唐元元气场相斥,跟林暮色之间又似乎有一种很微妙的东西,也许说不上有多不喜欢她,但她不来找我,我绝对不想去找她,至于沈言……人家工作之余应该要谈恋爱,我又何必做个不懂事的电灯泡。
  我一边默默的自言自语一边翻着手机里的号码,忽然眼前一亮,决定恶作剧一下。
  电话通了之后,那边说“我没存号码,你是?”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没存我号码,你要存了我还怎么玩得下去呢!我尖着嗓子说:“哎呀,你个没良心的,怎么连我都不记得了,我是你前女友啊!”
  一阵窒息的沉默过后,他冷静的问:“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想到竟然歪打正着,我内心一阵狂笑,但表面上依然情深意重:“没什么事,我只是想告诉你,孩子我会一个人带大的,你就放心吧!”
  如果我妈知道她生的女儿有这么无聊,她会不会后悔当年没掐死我?
  那边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终于说:“嗯,那就麻烦你好好教育孩子,别让他长成宋初微那个脑残一样了。”
  ……
  还是老地方,麦当劳的玻璃窗外车水马龙,对面灯火辉煌。
  我憋不住了终于问他,你怎么知道是我啊,难道我变声不成功吗?
  袁祖域用那种极其不屑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是你对我不了解,我对数字相当敏感,任何号码我看过两遍都能倒背如流。”
  哇,我忍不住惊叹,真没看出来你这么有才华呢!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停顿了片刻,他忽然轻声说:“当年奥数竞赛,我也是拿过奖的。”
  这句话里充满了淡淡的伤感和浓烈的沧桑,其实我原本不是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但看到平时吊儿郎当没个正经的袁祖域忽然像是换了一个人,我还是忍不住八卦起来:“那为什么没继续读书呢?”
  他的目光从可乐移到了我的脸上,确定了我并不是在讥讽而是真诚的询问之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起来,其实也只是简简单单几句话……”
  我真的是没有想到,这个看着像个小痞子异样的袁祖域,当年竟然也是优等生。
  虽然从小到大读的一直都是普通的学校,但也一直都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在他的讲述中,我仿佛是看到了另一个顾辞远:聪明,调皮,心高气傲。
  但不同的是,顾辞远家世优渥,而袁祖域家境较为普通。
  在他高一的那一年,原本普通的家境随着父亲的去世,变成了贫寒。
  多年后他说起这些,几乎可以一笑而过:那时候真是觉得家徒四壁,觉得一贫如洗,觉得我要去死呢。
  看着他微笑的说着这些原本很沉痛也很残酷的事情,没来由的,我心里泛起了淡淡的酸楚。
  袁祖域的爸爸是某家物业公司的管道维修工人,工资待遇并不丰厚,但好歹也是家中唯一的劳动力。他妈妈生他生得比较晚,加上身体不太好,早早的就办了退休,生活重心也就是照顾一下家人的饮食起居。
  如果没有他父亲突如其来的那场灾难的话,本来也算是幸福安乐的一家三口。
  其实很久之前,他父亲自己隐约就感觉到身体有不适,但一来嫌麻烦,二来也是自欺欺人,总想着没什么大事,三来,最现实的,也是不想浪费钱……所以就一直忍着。
  说起这件事,袁祖域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明显心里很不好受的样子。
  他说:“真的没想到,七尺男儿,说病倒就病倒了……躺在医院里,瘦得皮包骨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脸颊全部陷下去,皮肤松弛,每一根骨头都看得清清楚楚……”
  袁祖域抬起头来看着一脸不忍的我,苦笑:“能够想象吗?人生真的可以溃败到那种地步……我每天恨不得用头撞墙……”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我明白的。
  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那种无力的感觉,我真的很明白。
  起先还有会有些亲戚朋友同事去看望,渐渐的,便门可罗雀了。
  谁赚钱都不容易,谁都怕他们开口借钱,这是个无底洞,谁也不知道借出去的钱要何年何月才收得回来。
  世态炎凉,冷暖自知,原来真的有这么一回事的。
  自懂事以来从来没掉过一滴眼泪的少年,在父亲的病榻前,怎么都忍不住汹涌而出的泪水,病房里常年有一股消毒药水的气味,眼泪打在父亲瘦骨嶙峋的手背上,是温热的。
  医生都据实相告:“即使化疗可以延长寿命,也是一个痛苦的过程,而且……最多也不过两个月而已。”
  连父亲自己都放弃了,他气若游丝的对他们母子说:“算了,时日无多了,别浪费钱了……”
  某天中午,袁祖域送粥去医院,惊喜的发现父亲的精神似乎好了很多,在那一刻,他还相信生命有奇迹这回事。
  十五岁的少年,阅历尚浅,哪里想得到“回光返照”这样残忍的字眼。
  那天下午上课,莫名其妙的一阵胸闷,气喘,眼皮狂跳……他从来都不是迷信的人,可是,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身上连打的的钱都没有……”他仰起头灌下一整杯冰可乐。
  我连忙起身下楼去前台又要了一杯,我真的觉得,再不找个借口先回避一下,我真的会当着他哭起来。
  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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