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娘子-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祯趴在床上,四肢大开,嘴里还嘟哝着什么让人听不清的话。
周青青居高临下看着床上的人,刚刚那似有似无的脂粉味,仿佛又飘在她的鼻息间,她忽然就有些悻悻的烦躁。
其实这莫名的烦操来得有些没道理,秦祯贵为一国王爷,战功卓绝,身居高位,虽然这王府里并无被他宠幸的女眷,但她总不至于以为他不沾女色。大约只是这段时日,北赵作乱,他又受伤多时,自然是无暇顾及这方面。实际上,从见他第一面,她便知这人就是个浪荡不羁的登徒子。
她兀自摇头笑了笑,打了水来,给床上的人擦洗。
秦祯倒也配合,她稍稍推了推他的肩膀,他就翻过了身。给他擦脸的时候,他仿佛觉得很舒服,双眼微微眯起,嘴唇勾成一道弧度。
只是不一会儿,他就不老实地伸手握住了周青青的手腕。
周青青挣了挣,嗔道:“别闹!”
秦祯酡红的脸颊上,浮现一丝笑容,眼睛半睁开看向她,那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泛着一丝迷离的红衣,他吃吃笑了笑,低声呢喃了一声:“青青!”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喜欢叫她的名字。
周青青怔了怔,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是喝了多少?”
秦祯去不回她的话,只吃吃又唤了一声:“青青。”
周青青见他这模样,许是醉得人事不知,用力想挣开被他握住的手腕,哪知她一挣,他却拉得更用力。
在拉扯间,周青青的衣服被他扯松了一些,腰间一团白色的东西,飘落在地。周青青被这醉酒的人弄得烦了,用力将手一甩,终于是把自己的手解脱出来。目光瞥到地上的白丝绢,弯下身捡起来,抖了抖灰尘,又塞入腰带中。
当她再去看床上的人,却见秦祯不知何时半坐了起来,一双泛着红意的眼睛,像是变清明了几分,直直看着她。脸上刚刚那带着笑意的表情,却不见了踪影,而是微微蹙眉,若有所思的眼神落在她脸上,像是在探寻着什么。
周青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有些愕然,皱了皱眉问:“你作何?酒醒了么?”
说罢,又将手里的帕子在身后的盆中蘸了蘸水,转身再去给他擦洗。
然而手还未碰到他,却再次被他攥住。这一回,他手上的力度不似刚刚,而是大得出奇,一手将她拎起来,扔在床上,又迅速翻身压住她。
周青青被吓了一跳,双手抵在他胸口,支支吾吾道:“你作何?”
秦祯自上而下看着她,勾唇一笑:“王妃觉得呢?我们可是成亲了几个月。”
他这般提醒,周青青方才想起。秦祯口头上半开玩笑说过很多次,却一直因为种种缘故,未曾真正实施,两人相安无事多时,她都快要忘了夫妻圆房这件事。
如今秦祯身上的伤差不多痊愈,也没了其他阻扰这件事的由头。
周青青微微犹豫了片刻,将手上湿漉漉的帕子丢在床下,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秦祯看着她莹白的脸颊,轻笑一声,伸手去解她的衣服,但是在解开腰带的时候,周青青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将里面那方丝绢拿出来,顺手塞入枕头下。
她虽然闭着眼睛,可这动作却自然而然,看得秦祯一阵怔忡。他僵了半响,反应过来,冷声道:“睁开眼睛!”
周青青却不随他意,梗着脖子道:“你要作什么快些!”
秦祯忽然蹿起一股怒火,伸手掐住她的脸:“你睁开眼!”
下颚传来的疼痛,让周青青不得不睁开眼睛,对上他一张寒气凛然的脸,她只觉有些怪异,皱眉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祯看着她,一字一句问:“我是谁?”
周青青只觉这人莫名其妙,想他许是酒意未醒,敷衍道:“你是西秦武王,大名鼎鼎的战神秦祯。”
秦祯的手仍旧掐着她的下颚,却又问了一遍:“我是谁?”
周青青脸颊受痛,也有些不耐烦,伸手去扒他的手,嗔道:“你放开我!”
他话音刚落,秦祯带着浓浓酒气的唇,忽然覆盖上来。那夹杂着脂粉味的酒意,扑面而来,让周青青一阵作呕。
她左右摆头想要躲开他,然而还是被他擒住了唇。他们有过很多次这样的亲密,但这一次却截然不同。或者这根本就称不上亲密,仿佛秦祯只是要占有她的气息,再将自己的气息渡给她。
下颚被他钳住无法动弹,嘴唇因为他手上的力量而微微张开,让他灼热的唇舌,可以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
他太过用力,周青青的唇被他牢牢堵住,简直就像一条砧板上待宰的鱼。带着一丝脂粉的酒意窜入她的鼻息间,更是让她几近窒息。
周青青实在忍无可忍,嘴上用力,将她搅弄的舌头狠狠咬了一下。
秦祯吃痛退开,钳住她下颚的手也松手,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见周青青翻身趴在床边干呕,冷笑一声:“做我的王妃,就这么委屈你?”
周青青用力喘了几口气,方才舒服了一些,转头朝他愤愤看去:“你疯了吗?”
秦祯寒着脸斜睨了她一眼,从她身上翻下来,侧身对着床内不再出声。
他这阴晴不定的样子,让周青青实在弄不准他唱得哪一出,但也觉得他今日不太对劲。往常他虽然经常变脸,可多半是虚张声势,现下的怒意却显然是真实的。
她用手轻轻推了推他,放缓了声音,试探问:“王爷,你是不是喝醉了?”
秦祯哼了一声:“我清醒得很。”
他这声音倒真是不像是醉酒的样子,周青青又小心翼翼道:“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在外头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秦祯道:“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外头谁有本事让我不开心?”
周青青思忖了片刻:“那你到底怎么了?”
秦祯默了片刻,慢慢转过身,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直直看着她:“周青青,我们成亲确实是为了两国和盟,成亲之前你我素不相识,我知你对我有偏见,对我们的亲事也不以为然。如今几个月已经过去,难不成你还不想接受现实?你这辈子只会是我秦祯的妻子。”
周青青愈发一头雾水,嗤笑戏谑道:“我当然只会是你的妻子,难不成我还能休了你再嫁?”
秦祯却仍旧沉着脸:“那你的心里呢?”
周青青不解:“我心里怎么了?”
秦祯道:“我说过做我的妻子,你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我一个人。你做到了吗?”
周青青怔了一怔,脑子里不知为何一道身影一刹那闪过,虽然淡的没有痕迹,但她也知道那身影是谁。
她这瞬间的迟疑,让秦祯冷笑出声:“你做得到也好做不到也罢,今天开始就把心里的位置,全部给我腾出来。”
周青青这时才反应过来,怒道:“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
秦祯嗤笑一声:“行,我可以当做你不明白。”
说完又侧身不再理她。
周青青想了想,小声问:“王爷,今晚不用圆房了?”
“你很高兴?”
周青青笑了笑:“刚刚咬了你,疼不疼?”
秦祯哼了一声不说话。
周青青继续道:“你酒气真的好大,实在太难闻了,我才咬你。”
秦祯忽然转过身,用力朝她脸上哈了一口气。周青青猝不及防,被那浓浓的酒气喷了一脸,腹中翻涌,差点吐出来。
看着她双眼泛着泪花,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秦祯勾唇笑开:“我今天喝的可是我们西秦佳酿屠苏酒,你真的是一点都不懂享受?”
见他又要凑上来朝自己哈气,周青青崩溃地跳下床:“你绕我了吧!你这香飘十里的屠苏酒,我真的享受不来!”
她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壶里的茶,递到床边:“你醒醒酒,给我条生路。”
秦祯笑着坐起身,双手捧着嘴呼了口气,轻笑了一声:“好像是不太好闻。”
说罢接过茶杯漱了漱口。
周青青歪头看他:“你就醒了吧?”
秦祯斜了她一眼:“我本来就没醉,我在西秦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
周青青讪笑两声,却也觉得这人似乎什么都来得快去得快,刚刚还莫名其妙不悦,仿佛自己是他杀父仇人,恨不得掐死她。现下却仿佛之前那喜怒无常不过是她一时的错觉,他照旧是那个洒脱不羁的秦祯。
周青青暗自摇摇头,虽是枕边人,但到底还是不太懂这个男人。她将茶杯放好,轻声道:“你好好睡一觉,别到时起来头疼。”
秦祯嗯了一声,看着她的背影,手伸入方才的枕头底下,摸到了那软软的丝绢,犹豫了片刻,还是抽回了手。
周青青褪了外面的衣衫,穿着睡衣躺在床上。
秦祯推了推她。
周青青半睁开眼:“作何?”
秦祯伸出半截舌头:“被你咬破了!”
周青青这才看到他舌头上当真有一块红色的伤口。想到刚刚被他掐着下颚的情形,没好气斜了他一眼:“谁让你欺负我的,活该!”
秦祯故意大着舌头道:“很疼的。”
周青青看了看他:“要找点药抹抹吗?”
秦祯笑道:“抹药倒是不必,你亲一下就好。”
周青青无语地看他,翻了个身不理会他。
秦祯闷笑着趴在她身后,将她揽在自己怀中,手摸进她的脖颈,将系在上面的红绳拉出来。
周青青拉住胸口移动的狼牙:“你又要干什么?”
秦祯道:“这枚狼牙是谁送给你的?”
周青青默了片刻,道:“我父亲。”
秦祯又问:“那岳父大人有没有告诉你这狼牙是从何而来?”
周青青想了想,点头:“当年西征的时候,他遇到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这狼牙是那少年送给他的。”
秦祯低声笑了笑:“若是我说我就是那个少年,你信不信?”
周青青皱了皱眉,转过身在黑暗中对上他:“这怎么可能?”
“当年定西郡王驻守南周边疆,西境固若金汤。那年我十四岁不到,头一回跟着叔父上战场,年少轻狂,带着一支队伍,悄悄潜入南周战营,准备偷袭将大名鼎鼎的定西郡王。结果自然是被捉住。被关在你父亲战营的那几日,他猜到我身份,但从来没为难过我,反倒和我说了很多话,告诉了我许多道理,最后还将我放了回去。”
周青青不可置信地听着他说起自己的父亲,一时怔怔然。
秦祯不紧不慢继续道:“放我离开前,他跟我说起自己在西京的儿女,尤其是最疼爱的长女,说她如何聪明伶俐,乖巧天真。”他顿了顿,“我就说如果有一天秦周不再打仗,我就去迎娶他的女儿。”
周青青问:“然后我爹答应了?”
秦祯有些得意道:“岳父大人非常欣赏我,当然一口答应,我便把这狼牙送给他,让他转交给他的长女做信物。”
第四十二章
周青青怔了怔,噗嗤笑出来:“我才不信你的话,若真是你说的这样,我爹肯定会告诉我。”
秦祯也笑,手摩挲了下那光滑的狼牙:“你不信这狼牙是我送给岳父大人的?”
周青青道:“我当然信,只是不信你说的什么信物那套鬼话。”
秦祯哈哈大笑:“好吧,我承认当时把这狼牙送给岳父时,是说送给他的女儿做护身符,保护她的平安。没想到十年后,他的女儿会戴着狼牙成为我的妻子。”
周青青听他说这些,也不免觉得世事奇妙,拿过那狼牙摸了摸:“这狼牙你是怎么得来的?”
秦祯想了想:“十岁的时候去沙漠打猎,猎了一只头狼。”
“所以那只头狼呢?”
“剥皮烤着吃了,皮子还给我母后做了件衣服。”
周青青无语地看了看他:“十岁就能干这事儿了?”
秦祯大笑:“这有什么稀奇,我六岁就跟着叔父们围猎。”他打了个哈欠,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拉,“睡觉,明日带你去玩儿。”
他这话刚落音,呼吸已变得深沉,竟是真的就睡了过去。
周青青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入睡的速度,摇摇头,想要稍稍挣开他,却刚刚用力,又被他往胸前带了带。她只得放弃抵抗,安安静静地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呼吸声,渐渐阖上了眼睛。
隔日清晨,两人用过早膳,秦祯让人拿来两套衣裳,自己一套,周青青一套:“换上。”
周青青看着灰扑扑的麻布衣服:“你这是作何?”
秦祯笑道:“今日带你逛西京,咱们微服出行。”
周青青笑,背过身换上这身男装布衣,又卸下耳饰和头饰,将头发像男子一般绾起来。待她换完毕,秦祯摸着下巴歪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戏谑道:“这位小哥模样不错,今儿就跟哥哥我了!”
周青青被他逗笑,也看了看他浑身上下的装扮,同自己一样,一身布衣,不过因着没了虬须,仍旧神采飞扬,英俊不凡。她也学他的口气:“那今日就有劳哥哥了!”
秦祯大笑,牵着她的手出门。恰好遇到前来报告事宜的冯潇。
冯潇看到两人这装扮,怔了怔问:“王爷要出门?”
秦祯点头:“我带青青去西京转转,你有事?”
冯潇道:“没什么重要事,就是之前王爷吩咐我办的一些事情,我来跟您报告一下。”
秦祯嗯了一声:“行,你简短说。”
两人说着,周青青想起那块丝绢,折身回房,从枕头下摸出来。又出门站在秦祯旁边,见两人谈完事情,冯潇要离开,她走上前直接将丝绢递给他:“上回在蜀中,冯将军拿了丝绢给我包扎伤口,我洗干净了,物归原主。”
冯潇愣了下,微微一笑,接过丝绢:“王妃客气了!”
待冯潇离开,站在周青青旁边的冯潇,忽然哈哈大笑。
周青青一头雾水:“你笑什么?”
秦祯道:“我就是想笑,你有意见?”
周青青斜了他一眼:“莫名其妙。”
秦祯笑着许久,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我昨晚好像误会了你!”
他本以为那丝绢被她小心珍藏,她定然也是藏着不为人知的小心思。方才见到她坦坦荡荡在他面前,将丝绢还给原来的主人,他才知昨夜不过是自己的妄加揣度。
周青青愈发不解:“你到底在说什么?”
秦祯挑挑眉,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我错了。”
周青青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搭错了线,不与他纠缠,摇摇头道:“今日哥哥要带小弟我去哪里玩儿?”
秦祯笑:“西京是我的地盘,我定然让你玩得痛快。”
西京繁花似锦,并不比金陵逊色,又多了份异域风情,街上还时常看到胡人和昆仑奴,让周青青十分好奇。
秦祯也是个会玩儿的人,带着她进戏园,进酒楼,进勾栏瓦肆,周青青玩得不亦乐乎。只觉这人还真是个有趣的妙人。
到了傍晚时分,两人才慢吞吞准备归家。路过一处高墙大院,秦祯忽然笑着问:“你喜欢花草么?”
周青青道:“哪个女子不喜欢?”
秦祯狡黠地挑挑眉,拉起她的手:“那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西秦最漂亮的花草。”
周青青未反应过来,只见他食指放在唇上,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拉着她跃上旁边围墙,悄无声息地跳入墙中院内,边猫着身子拉着她走,边小声道:“这是国师府,他的花园里有各种奇花异草。但他这人脾气古怪又小气,从来不让人进去,我也就是几年前悄悄潜进过一回。”
宅院中和安静,两人顺利穿过,来到一片小花园,那花园里没见人影,只有花草馨香扑鼻而来。周青青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园子。
时至秋日,这园子里却仍旧是百花盛开,红黄蓝绿交织在一处,美不胜收。周青青在金陵都未曾见过这等珍稀漂亮的花草。
“好看吗?”
周青青激动地点头:“真美!”
秦祯拉着她往里走,小心翼翼注意着是否有来人。两人走到那花园中间,他扒开一众花草,露出中央的几株,嗤道:“这老东西又种出了这么多莲瓣兰,就知道他藏着掖着。”
眼见着他要伸手去拔,周青青忙拉住他,低声道:“你要做何?”
“这莲瓣兰我想了许久,老东西每每说自家没有,原来花园里藏了这么多。我今日肯定是要采一株回去养着。”
周青青哭笑不得:“你这是要当采花大盗啊?”
秦祯道:“谁让那老东西小气,我就要采回去,气死他!”说完,伸手将地上的一株莲瓣兰连根拔起。
“谁!”外头忽然有人大声叫道。
秦祯一手握着兰花,一手拉起周青青的手,低声道:“走!”
等国师府家丁进来时,两人已经越过围墙,逃了出去。
只听那墙内兵荒马乱地喊道:“国师大人,有偷花贼!”
一个年迈的声音回道:“偷了什么花?”
“兰花!”
“什么兰花?”
“莲瓣兰。”
“作孽啊!快去追!”
秦祯笑了笑,拉着周青青疾步逃离,等国师府的人出来,哪里还见得到偷花贼的影子。
两人跑了许久才停下来。周青青笑得乐不可支,看着秦祯手中的兰花,揶揄道:“你堂堂王爷,竟然敢这种不入流的事,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第四十三章
秦祯不以为然笑道:“你说的没错,我堂堂武王,谁会相信是我是采花贼?”
周青青看向他手中的莲瓣兰:“咱们快些拿回去种进土里,可别让这么珍稀的花给死了。”
秦祯点头嗯了一声,两人抱着一株兰花,匆匆回了王府。到了王府中,秦祯将莲瓣兰交给周青青拿着,自己拿了把小铁铲,找了块院子里肥沃的土,将那株可怜兮兮的兰花给种上。
周青青看着这茕茕孑立的莲瓣兰,只有叶和花苞,被他们折腾了一路,有些蔫蔫的模样,她笑了笑:“若是这兰花咱们没种活,可真是暴殄天物。”
秦祯道:“有心则灵,我就不信在国师的园子里能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