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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尼罗河日月-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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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祭司们哄笑一团:“瞧她那副模样,像见鬼似的。”
  “看来,咱们的新王妃也好不到哪儿去啊。”
  “这可说不准,她有那种勾魂摄魄的本事,还会不懂这个?”
  “管她懂不懂的,我就等着明天一早看好戏了!”
  ……
  *
  清晨,我在嬷嬷的敲门声中苏醒。成为拉美西斯唯一的王妃之后,我必须和他一同前往谒见厅,为他分担公务。我要做得井井有条,完美无缺,让埃及的子民知道我会是一位称职的王妃。
  不过以上这些都是赫努特米拉一厢情愿地叮嘱。去不去谒见厅,完全取决于我的心情。
  我摇摇晃晃地坐起身,看着女仆鱼贯而入,准备为我更衣洗漱。
  “现在还早,”我睡眼惺忪地瞥着窗外,“昨天可把我累坏了。奈德丽嬷嬷,你该让我多睡会儿。”
  奈德丽一阵反常的沉默,忽然低声命令女仆们先下去。听到她对我的提议表示赞同,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您愿意,我会派人传话,就说您今天身体不适,不能去谒见厅了。”
  “……不去谒见厅了?”我踌躇地摸了摸下巴。虽然这话我爱听,可一想起赫努特米拉就有点……
  “好歹是第一天,怎么也得去露露面。不然我这个王妃就太没有存在感了。”
  “话虽如此,明天再去也不迟……”
  我看着奈德丽闪烁其词的模样,感觉她好像有事瞒着我:“嬷嬷,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奈德丽十分犹豫,为难地站在原地。我打算自己先猜猜看:“是陛下睡在了夏宫?”
  奈德丽的脸突然就白了:“……殿下,您既然决定要去谒见厅,就赶快起床吧。我去给您准备早餐。”

  ☆、谒见厅(一)

  当我步行至谒见厅,拉美西斯已经等在那里了。迎着清晨的日光,他高挑的身躯被镀上一层金色,梳理整齐的黑发尽数束在脑后,露出那张赏心悦目的面孔来。
  他眼神没有焦距,落在某处尘埃里,显得空洞漠然。底比斯的朝官和祭司们都已经到齐了,他竟然就这样呆站着发愣。
  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
  我迎上去,循规蹈矩地向他行礼。见他完全没有反应,也没注意到我的出现,只好压低声音叫了声他的名字:“拉美西斯?”
  只一声,他就回过神来了。他先是定定地看了我一阵,而后才用复杂的语气叹息道:“你来了。”
  ……什么叫我来了?王妃必须协助法老处理请愿书,不是你们埃及王室的规定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拉美西斯也变得如此反常,直觉告诉我,昨天一定发生了糟糕的事。但提醒人们请愿即将开始的铜号声已经吹响了。
  我主动挽起拉美西斯的手臂,和他一起步入谒见厅。
  “不管你想说什么,请愿结束后再告诉我。”
  拉美西斯皱着眉,低垂眼帘看了看我挽着他的那只手。他的表情充满了担忧。
  在谒见厅的中间,大臣们早就在他们的桌子旁边入座了。我和拉美西斯经过的时候他们纷纷起身,向法老表示敬意。
  “陛下。”他们小声招呼,又转向我,语气分明带着迟疑,“……纳芙塔瑞王妃。”
  我们一路从人群中走过去。很快,就有嗡嗡的议论声传来。与往常不同的是,他们感兴趣的话题好像并不是我。
  “你们听说了吗?昨晚,陛下临幸了伊西斯奈芙特……”
  “啊,就是那位伊西斯大祭司?”
  “没错。听说是在夏宫的某个房间,所以最先知道这件事的,是图雅王后。”
  “可怜的纳芙塔瑞。”
  我突然就停下了脚步。我有些怀疑,是不是站得太远没听清楚,拉美西斯昨晚宠幸了伊西斯奈芙特?
  我向人群投去质疑的目光。那些议论纷纷的大臣们一看见我,立刻就把头低下去,不再说话了。
  于是,我又调转方向看了眼拉美西斯。没想到,他也正在看着我。
  我很难形容他脸上的表情。所有的错综复杂和讳莫如深最终都化成了他所擅长的冷漠,像弥漫开来的大雾,将他整个人包裹隔离。我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刻意回避。拉美西斯从不回避任何人。
  那么,这些流言蜚语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我做了一件十分鲁莽的事。我挽着拉美西斯的手像触电似地,毫不犹豫地缩了回来。
  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虽然那动作的幅度很小,周围的人们几乎看不见,但拉美西斯的眼神明显凝滞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我开始觉得荒谬,明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做,而我更没想过要留在他身边,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地心烦意乱?
  我挺起腰板,让自己面带微笑,拿捏分寸地迈开步伐一层层走上阶梯。宝座台上已经为我准备了一张椅子,如果我成为王后,那张椅子就会换成和法老的宝座一样大。
  然而不会有那么一天了。我绝不想再踏进谒见厅一步。
  坐在人群最前端的是远道而来的亚述使节。在他身后,我看见了笑容温雅的秘灯。他像往常一样颔首垂眸,落落大方地对上我的视线。但不知为何,我脑子里首先想到的是他一定会为难我。
  按照规制,请愿书要先由台下的祭司过目,再由他们决定是否呈交法老。但不可避免的,什么时候都会有些难缠的请愿者。秘灯一定会把所有难缠的请愿者都送到我这里来。
  随着我的视线转向另一边,我不由地稍稍安心。我注意到坐在秘灯对面的赫努特米拉,她戴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宽项圈,硕大的绿松石引人侧目。她露在面纱外面的那双眼睛隐隐透着坚定的光芒,似乎在给我增添勇气。
  我调整了下呼吸。至少,我身处波谲云诡的漩涡中心,却并不是一个人。
  令我没想到的是,那位亚述使节竟然也是请愿者之一。昨晚的宴会有太多使节到场,单凭记忆,我完全无法认出他。但他不停地在和身旁人对话,我听了一阵,渐渐地能听懂他是在谈论法老婚礼的奢侈与隆重。
  他明显不是在说古埃及语。他的语言对我来说,也像是一种奇腔怪调的方言,让我想起小时候家里那位来自最北方的花匠。
  很快,他从法老的婚礼谈到赛提一世的好战。也许是他知道这里很少有人能听懂他的语言,便显得更加肆无忌惮。
  当他终于发现我在盯着他看,他有些怀疑地站起身朝我行礼:“王妃殿下。”
  他的古埃及语还真是蹩脚。我学着他的语言,字正腔圆地告诫道:“在谒见厅里最好保持安静。”
  四周一瞬间静了下来。拉美西斯,秘灯,赫努特米拉,但凡听见我刚刚说了什么的人几乎都朝我投来诧异的目光。
  那位使节惊讶地合不拢嘴:“您竟然会讲阿卡德语?”
  我显得满不在乎,“这没什么可稀奇的,我还会讲古埃及语呢。”我来了兴致,向他提议,“要不要听听我家乡的语言?”
  使节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他,有些反应不过来。我自顾自用英语重复他刚才发表的言论:“埃及会失去亚述这个同盟军,完全是拜前任几位法老所赐。包括赛提法老。”
  使节的眼神已经从惊讶转换成了钦佩:“我游走过很多地方,还从来没听过这种语言。”
  你当然没听过。不仅你没听过,从现在开始往后数个一千多年,这中间所有的人都没听过。
  我挑了挑眉:“我倒有些好奇,为什么你们不愿意和埃及缔结联盟?”
  使节耐心地回答:“这要从叙利亚的争端说起。自从娜芙蒂蒂女王将卡迭石拱手赠予赫梯,途径港口的各国商队都转向投靠了哈图西里国王。亚述只想和受利最大的一方并肩作战,这也是人之常情。”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已经有仆从开始为拉美西斯呈上请愿书,但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我这边。
  我意识到用阿卡德语和亚述使节就这样闲聊,的确太引人注目了。
  “我想,我得给你个中肯的劝告。”我对使节说,“叙利亚最终还是埃及的。你们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使节自然不相信我的话,但我笃定的语气又让他犹豫。他看着我,还想再问我什么,我却已经转过头去了。
  拉美西斯正在低头看手中的请愿书。他微微侧身,慵懒地靠向宝座扶手,一只手撑着太阳穴。他的声音好像是在笑:“你经常这样哄骗别人吗?”
  “……”原来他也懂阿卡德语?
  我刚想反驳,又了无趣味地止住话头,不愿理他。拉美西斯看样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传令官的声音打断了。
  有大臣走进谒见厅的拱门,米坦尼的使节与来自迦南的苏美尔人紧随其后。他们快步越过站在门口的请愿者们,径直来到宝座台下。
  拉美西斯暂时放下我,面向那位身材低矮的胡里特人:“底比斯欢迎你。”
  米坦尼使节之所以没能如期赶到,大概是因为他们迫在眉睫的战事。所有人都知道,赫梯铁骑践踏了米坦尼的国土,但米坦尼是个坚韧强大的民族,他们一直在想尽办法反抗斗争,从来没有放弃过。
  “阿什卡尔代表整个米坦尼王国祝福伟大的法老。”使节恭敬地行礼,“愿米坦尼与埃及的友谊长存。”
  又是个蹩脚的外国使节。单单听他说这么一句古埃及语,我都怀疑他是否能和拉美西斯交流。
  拉美西斯的做法就高明许多:“我们的最高祭司能用娴熟的胡里特语和你交流。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请教他。”
  秘灯应声起身,谦逊地朝法老颔首,以便那名叫阿什卡尔的使节能够看见他。阿什卡尔感激地道谢,又絮絮叨叨地说,“我为王妃殿下带来了纯金打造的本努竖琴,”他抬起头,视线落在我身上。能坐在拉美西斯旁边,毫无疑问就是他刚刚迎娶的王妃了,“王妃殿下的眼睛很迷人。”
  在这座古老的宫殿里,还是第一次有人夸赞我的眼睛好看。我猝不及防地愣了一下,才回应道:“……谢谢。”
  *
  大臣带着阿什卡尔离开后,请愿才得以继续进行。这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很快就被人们遗忘,不断有请愿书送上宝座台。
  我开始陷入难熬的无聊与疲惫当中,默不作声地等待处理一封又一封写满象形文字的请愿书。大多数都是赫努特米拉转交给我的,在她送过来之前,那些卷轴都已经被她批改好了。我只需要在下面写上同意与否。

  ☆、谒见厅(二)

  请愿大约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忽然看到秘灯低声唤来塔比安,并对他说了几句话。我直觉地感到他们的谈话内容与我有关。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在下一批请愿者递交上自己的卷轴之后,秘灯的嘴角开始微微上扬。只有那么一瞬,动作轻微得令人难以察觉。他掏出芦杆笔在卷轴的最下方签名,然后才把它交给塔比安:“呈送纳芙塔瑞王妃。”
  来了。就是这种感觉。秘灯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我看着塔比安越走越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发誓,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谒见厅更讨厌的地方了。
  我镇定自若地接过卷轴,朝塔比安报以微笑。当我把卷轴尽数展开,我看见第一行赫然写着:请交给纳芙塔瑞王妃。
  假如一个请愿者开门见山地要求我来处理他的请愿书,那就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因为自从我来到古埃及,就没发生过好事。
  我快速地阅读完毕,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听见拉美西斯在旁边问我:“怎么了?”
  他放下自己手中的请愿书,从我手里拿走了那封卷轴。他的举动并没有打扰到我,我略略思索片刻就拿定了主意。
  “托非迪——你是叫托非迪吧?你可以上来面见我。”  
  在拉美西斯阅读卷轴的几分钟里,托非迪毕恭毕敬地穿过无数人注视的目光,走上台阶。我甚至看到他的身体因紧张而略微发抖。他一直俯着上半身,不敢抬头直视任何人,在确定接近了我的宝座之后,他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
  “托瑞迪斯是你的哥哥?”
  “是的,殿下。”
  “那么,婚礼上挟持我的人,是托瑞迪斯?”
  “是的,是他挟持了您……”他突然抬起头,尽力恳求我,“殿下,托瑞迪斯爱戴阿蒙拉,胜过爱自己的生命。他会那样做并不是他的错……他有资格安眠在尼罗河西岸,而不是曝尸街头!”
  古埃及人有种奇怪的观念。他们认为死亡是生命的另一种延续方式,人在死后的世界才会获得永生。所以,他们活着的时候就会为死亡准备好一切。富有的埃及人会设计一座华丽的坟墓给自己,在陪葬品和装饰物上也毫不吝啬。作为阿克胡的居所,他们把腐朽的身体制成木乃伊,以便灵魂随时能够返回人间,找到自己出生的地方。
  由此可见,瘟疫时的火焚,包括曝尸示众,对他们来说是何等残酷的惩罚。每一个古埃及人都不愿被剥夺生存的权利。
  就算是我,也知道这个话题有多敏感。聪明人绝不会在谒见厅里说这样一番话,除非他另有所图。
  拉美西斯把卷轴像垃圾一样劈头盖脸摔过去。托非迪被吓坏了,抖如筛糠地蜷缩成一团。
  “拖出去!”拉美西斯命令道。被激怒之后,他更像一头狮子,充满暴戾,“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侍卫应声走进殿内。没有人胆敢违抗法老的命令,即便那是错的。但他们会把罪责归咎于我。在他们眼中,我才是让法老大开杀戒的凶手。
  “等等,”我几乎是拦在侍卫与托非迪中间,“这是给我的请愿书,应该由我来处理。”我看着拉美西斯,坚持道,“让我来处理。”
  大臣们的眼神开始变得各具特色,似乎都在拭目以待这场好戏。我看了眼瑟瑟发抖的托非迪,弯下腰,捡起了那封卷轴。我的动作很慢,也很沉稳,不在乎某些东西的好处,就在于能让自己变得无所畏惧。  
  我用缀着彩色羽毛的芦杆笔在秘灯的名字后面写上最终判决。
  “你可以拿着请愿书去把托瑞迪斯带走安葬。”我告诉他,“敬爱神明不能成为行凶的借口。希望所有人都能吸取教训。下次,好运不会再光顾你们了。”
  托非迪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惊喜。相反,他戒备地看着我,好半天才回过神:“您……您与他们说的不一样。”
  “是吗?”我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语气显得稀松平常,“他们是怎样谈论我的。”
  “……您不会想听到。”
  这时,要交给拉美西斯的卷轴被呈了上来。他似乎无心去看,侧过头低声对我说:“他只是个平民。他的哥哥差点儿杀了你。”
  我不看他,“但最终,是你杀了他的哥哥。”
  “他们的性命本来就属于我。”拉美西斯提醒道。“他们的一切,最终都将视为法老的财产。”
  他已经不止一次这样说了。他认为这一切都理所当然,只要他还是法老,就能为所欲为。
  我不禁冷笑:“那倒不难解释你昨晚的所作所为。奉劝你干脆把埃及的女人都娶进宫,以免王室还要为你的婚礼花销更多金子。”
  我目送托非迪被仆从引导着走下高台。到达最后一层阶梯时,他忽然停下脚步,扭头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今天在谒见厅发生的一切,很快就会在底比斯传开了。
  宝座台上简短地沉默了一阵。拉美西斯倾斜身体缓缓靠近我,声音带着柔软:“你在吃醋吗,菲狄安娜?”
  天知道我多想把手边的卷轴呼到他脸上。吃醋?亏他想得出来。
  我直接略过他,高声对台下众人宣布:“下一个。”
  不久,新的请愿书就被送到我面前。这份请愿书的内容简洁明了,一位虔诚的伊西斯信徒希望法老能为他们的大祭司举办一场隆重的王室婚礼。
  “殿下,想必您也知道,昨晚的事底比斯有一半的人都听说了。”信徒穿着浅蓝色的裙子,为了这个场合,他没少花心思。“假如陛下绝口不提,这对大祭司太不公平。我曾经受过大祭司的恩惠,我想我应该为她贡献绵薄之力。”
  一定又是秘灯呈给我的。他在动用所有能击垮我的招数。
  “你说的对。”我举起卷轴,高声示意朝官和祭司,“这封请愿书应该交给陛下处理。毕竟,他要娶谁,我可做不了主。”  
  这次,轮到拉美西斯变换脸色了。他的面孔铁青着,五官紧绷绷地僵在那里,像风干了一样。随着他阅读的视线逐渐下移,他迅速提起笔在请愿书上写下几个字。
  “去准备吧。”他低声吩咐。
  当仆从捧着那封卷轴走下宝座台,信徒激动得有些忘形:“您是个有责任心的人,陛下。”
  然而拉美西斯的脸更加阴鸷了:“滚。立刻滚。”
  我忽然觉得好笑。这个小丑一样的信徒似乎把拉美西斯的窘迫放大了无数倍。我不得不开始佩服秘灯的手段,假如当年伊西斯瑞莉也用这招,恐怕她就不仅仅只是个大祭司了。
  下一封请愿书是赫努特米拉呈给我的。请愿者是刚刚那位亚述使节,他请求在玛尔卡塔王宫额外逗留几日,他想要观摩底比斯的盛景。另外,他带来了阿达德尼拉里国王对法老新婚的贺礼,一批闻名遐迩的亚述弓箭。他希望亚述的勇士能够获准在竞技场展现这批弓箭的精良。
  我知道这是赫努特米拉在给我创造机会,让我尽可能多地利用我的语言天赋。虽然抵触,我还是决定配合她。
  我在请愿书上写下裁决,交还给那位亚述使节:“玛尔卡塔的庆祝晚宴会持续三天,如果你感兴趣,请一定来尝尝我们当地的果酒。”
  使节友好地向我行礼:“会的,殿下。假如您也在的话。”
  我笑起来,“当然。”我转向身旁的仆从,“请为亚述使节准备一间舒适的卧房。记住,要面朝太阳升起的方向。”
  亚述使节听懂了我最后的那几句古埃及语。对于我的特别叮嘱,他很感动:“在安纳托利亚和利比亚,他们的外交官从不知道亚述人的卧房必须面向日出。”
  我敢打赌,古埃及的外交官同样不知道。而我不仅知道这个,还知道亚述人对羽毛的珍爱超过了任何一种宝石。
  我打趣道:“所以,埃及比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要强大。”
  他看着我,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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