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夫,我们不约-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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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抓住我的手，爪子依旧那么的尖利，双手还在颤抖，不知所措一般在那里慌乱：“糟了糟了，我该怎么办，女儿啊，你千万不要想不开，不要留你妈妈一个人啊。”
那红衣女子完全听不到旁边人说话一样，一直在那个外延游走着。
妇人更像是被吓坏了，那双脚就跟粘在地上一样，我怎么往前面带，都带不过去，主要还是这个妇人太过强壮了，拎我就跟拎小鸟一样，我劝说道：“不如报警吧？”
那妇人脸色瞬间就变了，连连摆手：“我女儿已经够可怜了，我不想被外界过度报道，实不相瞒，这已经是她第九次上天台了。”
我心中一怔，这可怎么办呢，总不能要我冲过去把她抱过来吧，我不是什么彪形大汉，完全没有可行性，我一心想着要救那个红衣女子，却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慢慢往前面走去，看着那抹身影，像是很快就要坠落下去一样，清晨的风很凉爽，吹了过来，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女孩的长发被吹开来，露出半张脸，一道道的疤痕，我被吓了一跳。
一抖，怔在那边，耳旁妇人的哭声更加大了。
那红衣女人完全没有意识到她身后有人似的，一直在上面那个边沿的地方走来走去，但凡稍稍过去一点，怕就得落下去了，我的心在颤动，不知所措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我看着离我还蛮远的红衣女子，确保她还是安全的。
我接了电话，是唐念打过来的，她醒来发现我没回来，还以为我到哪里去了。
“念念，这楼上有人跳楼呢，你先看看值班室有没有医生护士什么的。”我慌乱的说道，那边念念也吓坏了，连连应道，挂了电话过去找医生来。
那女子总算是有些反应了，我还以为她是个迟钝到这种恐怖程度的人，她略微转过身子来，脸上满满都是惊恐的神色，对着我大声吼道：“你……别过来，别过来……”
就好像我是一个洪水猛兽的人，这也是正常的，我站在那儿不动，想着要和妹子先说话吧，拖延时机最重要了。
“你有什么想不开吗？你的妈妈还在这里，你今天从这里跳下去，往后你的妈妈该怎么办，难不成你想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就此孤独终老这一生吗？”我说道，往动情的方向去说，我以为这个女人是因为毁容了，一时受不了才这么说的。
后面妇人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响了，扰乱我的心神，我断然不可能看着她，就这么在我面前，跳下去的。
这个时候电话再一次想响起来了，依旧是念念，对面的唐念完全语无伦次了，我能感受到她的紧张。
“欢欢，医生说医院的顶楼是被大锁锁上的，谁都上不去！”
32、窒息
我怔在那儿，整个人都僵硬了，刚才上来的时候完全是畅通无阻的，哪里看的出来有什么锁的痕迹，一瞬间我竟然有些心慌了，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来。
电话那头念念还在说些什么，可我显然已经听不进去了，我假装镇定，然而我并没有发现这对母女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除了行为怪异了一点点。
“那你还是先找人上来吧。”我说的很小心，生怕激怒眼前这两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人。
对面念念也听出来了，一个劲得在求那些医护人员，说她说的都是对的，末了念念说她先报警吧，我暂且关了手机，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
然而一切变故来的太快，我听到身后一阵阴冷的笑容，然后那个粗壮的臂膀就那样嘞着我的脖子，妇人的手劲相当的大，勒得我快要窒息了，我整个人都被她提了起来，往那个女人得方向走去。
我瞬间有一种快要死掉的感觉，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试图挣扎着，可是根本没有什么用，这个人的力气太大了，我想要摆脱这样被动的局面，可看到的却是那个红衣女人转了过来。
她脸上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像是在嘲笑我一样。
那个女人冷冷地说道：“你永远都不知道一个人从这里跳下去是什么滋味，不过今天你有这样的机会。”
我被那个妇人拖着往那边去，一点点的移动，耳旁都是两人鬼魅般的笑容，我还不知道他们联合设计这样一个局来让我跳下去是想要做什么，难不成还有这种看人跳下去的快感？
我不知，整个人都处在一个脱力的状态，就跟出现幻觉一样，耳边突然想起那个声音。
“妈妈，妈妈，不要离开我。”
昨晚梦中的那个声音，一直萦绕在我的耳边。
“你……你……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费劲了全身的力气，挣扎着想要知道自己为了什么丢掉性命，结果那个女人瞬间将脸都变了。
她飘在空中，露了半张鬼脸出来，不过很快又收了起来，她冷冷得说道：“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我需要用你的命来换回我自己得命，你是第十个，是最最幸运的一个，因为只有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多大的恩赐呢，那妇人的速度也变快了，她阴冷的笑了一下：“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来对时候吧。”
她说着已经将我半个身子都弄了出去，眼看着我就要从这个地方坠落下去，心跳完全停止了，窒息的那种感觉让我根本没有时间来思考这些，大脑的缺氧程度越来越严重了。
我只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却没有发现原来自己竟然这么关心靳衍。
在这个时刻，眼前浮现出来的人居然是他。
我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命中注定，容不得我不承认。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一双大手将我整个都拉了回去。
那一刻的感觉，是这辈子都形容不了的。
33、捞回一条命
待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念念已经到了我身边，我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掉下去了，可是这会儿活生生的站在这里，我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唐念抱住我，说：“欢欢，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全部都报警了，可是过来的时候只发现我晕倒在这个地方，当然来之前花了很大的力气去砸那个大锁，似乎已经锁了有些年头了，当念念把这个说给我听得时候，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有人拦住我，说她女儿要跳楼了，要我帮忙。”我依旧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脖子上生疼生疼的，这些无不在提醒着我，刚才的事情的的确确是发生过的。
“可是那会儿我完全懵住，她就直接把我拉了上来。”我继续说道，将刚才的一切都说给念念听，听得她也有些莫名其妙。
虽然在场的几个医生判断出我精神有问题，或许是太累导致出现幻觉，可是我确确实实是晕倒在这个地方啊，那锁确确实实没有动过的痕迹，这些他们却都说不出来。
每个医院总有那么一点点小秘密，最后这个事情在各方协商之下终于达成一致，当然是保密了，这么怪力乱神的事情，可是只有我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我被重新放在念念的床上，三人在病房里面聊得热火朝天，一个个都很害怕，可是又止不住好奇，我说我真的见到了。
念念说：“欢欢，你老实告诉我吧，这一次去那个古镇你究竟出什么事情了，之前的你，是绝对不可能相信这种事儿，现在怎么完全不一样了？”
唐念说的不错，在那次旅游之前，可以说我是我们之中最最反对这件事情的人，就连当初舅舅坠入佛道的时候，我都劝阻过，当然是那种很自以为是的劝阻，以为自己想得一切都是对的。
这个世上除了我们，再没有其他东西。
旁边那姑娘则说道：“你们还别不信，在我们村子里这种传说老多了，尤其是那种白日鬼，给蒙上了就完蛋了，我虽然没见过，但村里几个人还很有发言权，完全不知道做什么，据说有个当时已经走到水库深处了，如果不是有人经过，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被她这么一说，我越发心有余悸了，我叹了口气，暂且不想去回忆这种惨痛的经历，我对唐念说：“念念，那段事情等有空我慢慢跟你说吧。”
我的脑海里飘过一张脸，是靳衍帅气而霸道的脸，刚才的一切难道都不是幻觉，他出现了？可是为何不多呆一会儿，那两个女人又去了哪里，一时之间，我的心中还是有些疑惑的。
但我并没有跟他们说起。
念念也不想来逼问我，看着我这么身心疲惫的样子，她已经做好要出院的准备，或许我生性属阴，招那东西厉害，断然住不得这种地方，念念提议道：“既然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如我们住宝亚寺边上去吧，这样随时可以找你舅舅。”
34、蹭饭的妖
我同意了念念的提议，刚好在宝亚寺附近认识一个朋友，她前不久出国房子还空在那里，我和念念回去的路上，将之前经历的事情告诉她，被她的尖叫给吓坏了。
我想孕妇该是受不起这样的惊吓，我才算是停了下来。
念念说很久没有见到我外婆了，所以我们先去了一趟宝亚寺，等她去见外婆的间隙，我再一次偷袭了舅舅，我发现他居然在自言自语，一个人面对着棋盘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总觉得舅舅是个奇怪的人，这会儿看着却觉得越来越不正常了。
以前就劝过他，结果现在……
我敲门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咣当”一声，是什么落地的响声，再然后传出来的是一股清香，很奇怪的香味，是我没有闻过的。
舅舅亲自过来开门，我打量了房间里面角角落落，确定没有其他人，我皱了眉头：“舅舅，你这自言自语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
只这一句话，就听到一声“噗嗤”的笑声，等我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
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最近怎么总是恍恍惚惚的，寺庙这么佛光普照的地方一定不会有那种东西，其实我今儿来还是有别的目的，不妨跟舅舅说说看，能不能学着外婆一样在宝亚寺“挂单”来的。
虽然知道成功的概率不太大，毕竟我是有前科的人，在我很小的时候，有来过一个，那会儿差点将整个宝亚寺给烧了，我记着住持师父那会儿特淡定给我说，这场火与我是缘分，因为那一场火烧了我一半的头发，印象特别的深刻，之后每一次我试图入住宝亚寺的过程，总是会发生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尽管住持师父总是很耐心的跟我说，这些都不是我的错，他为人真的很nice，不过我总觉得不太好意思。
扯得有些远了，我总归是想要得到佛光的照耀，但这会儿看起来似乎不太可能了。
我看着舅舅脸上的神色变得越来越奇怪，棋盘上明明是两个人对弈的成果，我一下子走了过去，执了白子，笑着说道：“没想到舅舅居然露了这么大一个破绽。”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背后突然出现一声这么懊恼的声音，戒简直要吓坏我了。
这个屋子里面还有其他的人？
我四下打量了一番，再去看舅舅。
却见舅舅皱了眉头：“别躲躲藏藏的，快出来吧，她听到你的声音了。”
果然还有另外一个人，我看着在眼前具象化的一个老头，胡子旮旯的，只觉得好生奇怪，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半天憋出来的竟然是：“舅舅，你不是说宝亚寺最安全么，怎么这里也有鬼？”
那老头听到这个字眼的时候其实很不开心，不过依旧在捣鼓棋局，怕是被我舅舅弄得有些惨了。
一时之间没有回味过来。
舅舅摊手，表示很无奈：“这不是鬼，而是妖，一只常常来宝亚寺蹭饭的妖。”
35、决断
在舅舅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的世界观再一次被刷新了，那老头看着我，眼神之中满满都是打量的意味，我沉默了一会儿，指着他说道：“舅舅，你没开玩笑吧，宝亚寺连妖都能进来了吗？”
“小丫头咋说话的，像我这种修为的，哪里拦得住我。倒是你个小丫头片子要注意了。”那老头说道，话语里面满满都是威胁的意味。
我瞪了他一眼，那老头继续说话：“好歹你舅舅也是个大师，你倒是好了，浑身上下都是鬼气，最近没少被鬼缠吧。”
“你怎么知道？”我稍稍有些惊诧，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感觉行为举止都非常奇怪。
那老头刚想说话，却被我舅舅一下子给弄走了，舅舅让他闭了嘴，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狐疑地看着舅舅，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舅舅，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对我隐瞒什么，这条路能不能走远完全是我自己的事情。”
我稍稍有些赌气，舅舅倒是心平气和：“欢欢，不是我不帮你，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来做，这样才最好。”
“舅舅，我知道……”
唐念推门进来，打断了我的话，从未和舅舅吵过架的我这一次也有些惊慌了，总觉得那个老头知道些什么，可舅舅偏偏不让他说。
念念进来了：“欢欢，你好了吗？我们可以走了。”
这不算是一段开心的经历，起码对于我而言，但是反观唐念从外祖母那边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像是豁然开朗一样，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我问她：“念念，外婆和你说了什么好事儿？”
念念摇头，一路上却并没有怎么说话，我一度觉得好奇怪，感觉周围的人一直在背离我，什么都不跟我说的感觉。
我们到了朋友的房子面前，是很休闲的二层小楼，在宝亚寺这边，这种排屋是很多的，这里风景算是上乘，最最厉害的是，这位朋友是个灵异发烧友，在我要住进来之前他已经帮我准备好各种各样对付鬼怪的法子还有我最想要的见鬼法子。
房间很宽敞，是阳光很充足的地方。
念念去洗澡的时候，我就在四周转了一圈，不得不说这位朋友还真是有兴致，庭院里面种了多种多样的花，我刚要伸手触摸那些花的时候，楼上传来一阵尖叫，我赶忙往楼上跑去，也顾不得其他的东西，推门进去。
看到念念裹着浴巾，一副惊恐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我凝眸，顺着念念的手看过去，原本被水雾环绕的镜子上面突然多了一些东西。
小孩子的手印和一排字：妈妈，不要丢下我。
“有东西，有东西啊，欢欢。”念念显然快被吓坏了，她自动将这几句话代入了，她的肚子里还怀着一个，而且十有八九是要打掉的孩子。
念念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耳旁是微风吹起的风铃声，格外的清脆，我看着上面那些痕迹一点点消散，凝眸：“念念，到底你在佛前许下什么愿了，到底你和外婆说了什么。”
外婆慈悲的心怀，绝对不可能要念念流掉那个孩子，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唐念在佛前说下什么对孩子不利的话，才导致现在这个局面。
唐念的嘴唇完全没了血色，整个人很吃力的靠着墙壁，颤抖得说道：“欢欢，你知不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我马上就要踏入社会，可是我一辈子都要带着这个拖油瓶了，你知道我不可能有勇气流掉他的。”
“可是念念……”
“欢欢，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自己做出的决定，这辈子都不会后悔的。”唐念坚定得说道，双唇还有些颤抖。
我后退了一步，双手麻木，冷声道：“这是它能够用的法子来和你对话，你放心吧，在这个屋子里面，任何鬼怪都进不来的。”
算是宽慰的话，我说给念念听，不想和她争执什么，毕竟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完全是唐念自己的事情，尽管我心中不愿意来做这个刽子手，我退出浴室，不知道念念到底在里面做些什么。
这个屋子的布局早就决定了任何鬼怪都进不来，那行字只怕也是小娃娃用意念写下的，我只能这么想了，我自己也是一团糟糕。
原本就累坏了，我回房直接睡过去了，念念要做的决定我也要陪着她继续下去。
然而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在医院做了手术之后，迎来的居然是更多更多的事情。
一夜无眠，我在床榻上面辗转反侧，第二天起来直接和念念去了医院，一切安排的都很顺利，原本就已经预约过了，我在外面等念念，总有一种错觉，我亲眼看着那个孩子从念念的身体里面流出来一样，我忍住哽咽，期间接了漠北一个电话，我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他们三人之间的纠缠越来越深，我知道冉音不会善罢甘休的，她的手段自古以来都让人颤抖。
手术很成功，我看着双目呆滞的念念，她的心情也是在谷底，没有谁真的愿意拿掉自己的孩子，我看着她，问道：“念念，孩子还会有的。”
此刻的念念却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一样，她虚弱的开口：“我不会放过冉音的，绝对不会！”
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唐念，以前总觉得她是擅长退让的，却也没有想到真的会有主动出击的时候，我沉默了一会儿。
念念抓着我的手，一点点的用力，整个人几乎是虚脱的。
“我能感觉到它一点点从我身体里面流出去的感觉，欢欢，我听到它在叫妈妈，那无助的苦喊，可是懦弱如我却做不出留下它的决定，我真的太坏太坏了，欢欢。”念念一直在说，一直在说，她没有打麻醉，当然这是我之后才知道的，之前等了太长的时间，等待念念醒过来。
我安慰她：“这不是你的错，念念，你要相信你们之间还是有缘分的。”
“它一定在怪我，怪我没有留住它……”念念才刚刚醒来，这会儿又大哭了一场，我摸着她的背一直在安慰她。
恍惚之间，我居然也睡了过去，我总觉得有人在抱着我，轻轻拍拍我的脑袋，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但那种温暖的感觉让我彻底放下戒备，或许真的是一个人久了，久到我已经开始厌倦这种孤独的滋味。
我开始想要找个人类陪伴，在介绍他的时候，我能很骄傲地说出这是我男人得话语，而不是一辈子都这么形单影只。
我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看到漠北在身边，显然吓了我一跳，身后出现的那张画着淡妆的脸越发让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