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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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穆聿坦然的揽过夏疲�，“若是师傅觉得这有违天理，是背德的事也无妨，总之不会耽误您的事。”
　　夏疲�只见过穆聿霸气侧漏说一不二的时候，哪里见过他如此彬彬有礼低声下气的一面？
　　穆聿侧头看了看他，便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抬手刮了刮夏疲�的鼻子笑了，“笨蛋，我是在请别人帮忙，怎么能那么没礼貌呢？”
　　“可是，可是你让县令州官他们办事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夏疲�小小声的反驳道。穆聿极有耐心的解释道，“他们是官，我的身份在那里放着，他们不能造次，而现在我们也只是普通的百姓而已，有求于人自然要以礼待人。”
　　元宵老板也是读过几年书的人，在私塾时身边也有过断袖的朋友，倒也不觉得难以接受，只是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觉得碍眼，只好轻咳一声，“你们还要不要做元宵啊？若是要，就随我来吧。”
　　元宵师傅的家中很是简朴，厨房也只有一个灶台和做元宵的东西而已。夏疲�悄悄环顾四周，院子里的竹竿上晾的只有一个人的衣服，家里也不像有其他人的样子。
　　“师傅，你家里只有你一人吗？”
　　“现在是这样的，以前……以前是和我妻子一起，但是她难产去世了，连孩子也没保住。哦对了，你们也别叫我师傅了，我叫薛岑，你们喊我名字就好。”薛岑似乎不想回忆起原来的过往，于是转移了话题。
　　穆聿在一旁忙活着做元宵，薛岑站在一边指挥，还为夏疲�搬来一个椅子。穆聿看见夏疲�居然踩着自己的衣角绊了一跤后，不顾还粘着面粉的手扶着夏疲�坐下，为他裹好防寒的大氅才重新开始做元宵。
　　薛岑在一边忙前忙后，指挥着穆聿将枣核取出枣肉制泥，揉成馅，又让他取出袋子里的糯米粉，把馅揉成团放在糯米粉里。
　　穆聿手忙脚乱的去枣核，手足无措的剁枣肉，几度差点将人肉剁进去。揉馅时又是一阵乒乒乓乓，还打碎了一个碗。取糯米粉时又撒了一地，看得夏疲�心惊肉跳，薛岑痛心疾首。更别提那些长得奇形怪状的揉好的馅了。
　　作为穆少爷府中厨艺最好的人，夏疲�表示，自家少爷真的没有做菜的天赋。明明自己在听完薛岑的话之后立刻就知道如何制作元宵，偏偏穆聿不让他动手，自己一个人继续奋战，直闹的薛家厨房鸡飞狗跳。
　　经历了无限的挫折磨难之后，穆聿终于做好这一切。夏疲�看着一身锦绣的穆聿满身糯米粉，甚至脸上都粘上了一块一块的白色，丝毫没有了往日的风度翩翩，不由鼻头一酸。
　　“夏疲�，你看。”穆聿满心欢喜的将手中裹好的元宵展示给夏疲�看，望见的却是眼中含泪的夏疲�，急忙放下元宵奔到夏疲�身前捧起他的脸，“怎么了？”
　　“没事。”夏疲�终于放纵了一回，倾身主动吻上了穆聿粘着□□的唇。穆聿一愣，继而狂喜，不顾目瞪口呆的薛岑，伸手扣住夏疲�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薛岑看着这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心中五味杂陈，最后转身出去，顺便关上了厨房的门，将溢满温情的房间留给了两人。
　　穆聿失了冷静，不管不顾的亲吻着夏疲�。夏疲�却是喘息着呼吸新鲜空气，承接着穆聿压抑许久的吻，泪水缓缓流下，滴在他的衣服上。他早已习惯了在他的怀里入睡，早已习惯了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他，早已习惯了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道，不知以后会不会睡不着。
　　“夏疲�，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唔……”夏疲�在穆聿肩头狠狠咬了一口。他自认为是狠狠的一口，在穆聿看来却是情动的回应。只是一丝理智尚在，他猛然起身，走到水缸边拿起水瓢盛了一瓢水，朝着自己头上浇去。接着又回去抱起夏疲�，揽入自己怀里安抚着他的情绪，以自身的寒冷扑了夏疲�的□□。
　　虽然已经立春，但寒气依旧逼人，穆聿顾着夏疲�的身子不敢多抱，不得已唤了薛岑进来。
　　薛岑看着一地狼藉，了然的将两人领进卧房，取了两套干净衣服回来，“二位少爷，在下这里只有几套粗布麻衫，亡妻所做，至今仍未穿过。若是少爷不嫌弃就先换上吧。”
　　穆府的马车因着村路崎岖便没有跟随，而马车上的衣服自然也成了不可即的东西。好在两人不是矫揉造作之人，虽然有所犹豫，却在薛岑出去后极为快速的换上了衣服。
　　“少爷……”夏疲�的脸依旧是红的，连带着声音也是软软的，含着一丝迷惑，如撒娇的猫儿，一下下的挠着穆聿的心。
　　薛岑咳了一声，“这位公子，这元宵您还做吗？”
　　穆聿点头，起身揉了揉夏疲�的发，在发梢处落下一吻，又去了厨房。不久之后端来一碗元宵，放在夏疲�手里，“快尝尝做的怎么样？”
　　夏疲�看着一碗奇形怪状，一些地方还粘连在一起的元宵，不知如何下口，只好拿起勺子小心的舀下一点放进嘴里。
　　“如何？”穆聿紧紧盯着夏疲�，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
　　有点太甜了……夏疲�心道。但是想起穆聿方才狼狈的模样又不忍心开口，再说自己又不是不能吃甜的。他又舀了一勺，腼腆的笑道，“嗯，很好吃。”
　　“真的？”穆聿笑的眉眼弯弯，就着夏疲�的勺子吃了一口，瞬间吐了出来，“这……”甜的发腻啊！夏疲�是怎么面不改色的吃下去的？
　　“没事，就是甜了些，但很好，我……很喜欢。”
　　一室旖旎，薛岑怕殃及池鱼，早已没影了，卧室里面又只剩两人，穆聿却矜持的只握住夏疲�冰凉的手暖着。
　　“少爷，我，我明日……”
　　“嘘，”穆聿早已猜出夏疲�要说的话，于是伸出食指放在夏疲�唇上，阻止了他，“至少让我过了今晚，好不好？”
　　夏疲�含泪点头，“少爷，我，我今晚，还能和你……和你……”
　　“自然可以。”穆聿微笑。
　　夏疲�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小小声的说到，“少爷，我，我愿意与你行周公之礼……”
　　“什么？”这下子，穆聿实实在在被夏疲�惊住了，继而严肃的追问，“你可知你说了什么？”
　　“夏疲�，夏疲�知道。”
　　“这可是你的真心话？”穆聿接着问。
　　“是。”
　　穆聿抬头看了看天，大概算了算时间，唇角微勾，牵起了夏疲�的手，“天色已晚，夏疲�可愿随我回家？”
　　“我……愿意。”
　　站在薛家门前，穆聿看着薛岑落寞的模样，问了一句，“薛兄可有入仕为官的想法？还是以后就守着自家的祖传秘方度日？”
　　“承蒙公子好意，只是薛岑前些年科考落榜，如今实在有些不得已，暂时无法迈过心中的坎，入仕，还是罢了。”
　　“既如此，我也不便勉强，”穆聿从终于磕磕绊绊走上来的马车中取出纸笔写了几行字，又盖了自己的印，“我在朝廷中多少有些人脉，等你想通了，拿着这信去京城找穆泽其穆将军，他自然会助你。”
　　告别薛岑，马车一路绝尘奔回穆府，正巧看到管家将一箱又一箱的东西运进府中。管家好似没有注意到夏疲�一般跑到穆聿面前，“少爷，这些聘礼是要送去何处？”
　　夏疲�一愣，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只随便找了借口逃离了这里，“少爷，我，身子有些不适，就先回府了……”
　　穆聿笑望着夏疲�的背影，眨了眨眼睛对管家道，“搬回府里，我，自有用处。”
　　管家一脸了然，“少爷，是不是该选一个黄道吉日了？”
　　“嗯，你且先选着，若是今日能成，即日便可成亲。我要这整个城都知道我穆聿宠着爱着的是谁。”
　　入夜，穆聿握着狼毫笔，细细描画出某人的模样。一阵敲门声响起，穆聿心里一松，想必是夏疲�来了。定然是方才的聘礼让他想到了李家小姐，只怕这刺激有点大了。
　　夏疲�站在穆聿面前，委屈的盯着他，“少爷……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成亲？”
　　“哦？”穆聿语气轻扬，“这是为何？”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穆聿。我知道我不配，可是，可是我……”
　　穆聿笑了，终于说出来了。
　　“亲我一下，我就不让你，不让我成亲。”
　　“啊？”夏疲�揉了揉红肿的眼睛，疑惑道。
　　穆聿敲了敲夏疲�的脑门，“笨蛋，你以为，我要娶的是谁？”
　　半月后。
　　苏玥麟和叶凝尘收到了一份喜帖，上面写着穆聿和夏疲�的名字，日期定在本月十六。与此同时，城中所有有些家底的人都收到了喜帖，喜帖上还专门注明了两人的性别：男。
　　所有人都知道了穆聿是断袖，尤其是李老爷，更是明白当初穆聿因何拒绝结亲。知道归知道了，却无人议论什么。原因很简单，城中所有人都受过穆聿的恩惠，知恩图报。况且，这些人的心里，早就猜测到穆聿与夏疲�是一对儿，不然，来城中三年有余，怎会身边连个红袖添香的丫鬟都没有，只有一个书童？而且这书童还是与穆少爷同吃同住？
　　二月十六，宜嫁娶。夏疲�早已没了本家，于是穆聿便骑在马上，自穆府出发，带着夏疲�坐的轿子绕城一周，再回到穆府拜堂。
　　十里红妆。
　　不是桃花盛开的时节，天空中却洋洋洒洒的飘起了桃花瓣。众人只觉惊奇，然而花瓣的来源，却是被抓来当苦力的苏玥麟。说是抓，倒不如说是被叶凝尘赶来的。谁叫苏少爷胆子小，没有为他准备一场成亲仪式呢？叶少爷心里十分不爽。
　　穆聿牵起夏疲�的手踏入礼堂。穆泽其因公事不得不留守京城，孟氏却是在接到喜帖后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夏疲�自小怕人，却独独与孟氏亲近，而孟氏对夏疲�也是喜爱的紧，原本想收为义子，名入族谱。如今虽然身份不尽相同，却也是得偿所愿了。孟氏含笑在穆家家谱中，穆聿名字旁边写上了“穆夏氏疲�”的字样。
　　以我之姓，冠你之名。
　　洞房内没有准备枣、花生、桂子这类东西，合衾酒却还是有的。龙为雄，凤凰中凤为雄，龙凤花烛放在这里也再合适不过了。
　　夏疲�一袭火红嫁衣坐在床上，双手紧张的绞着袖子，没有戴盖头的脸上布满纠结，脑中反复回荡着叶凝尘说的话。不怪叶凝尘说给夏疲�，只是这两人一看就知道夏疲�一定是接受的那个啊。
　　“夏疲�。”
　　“嗯？”
　　“夏疲�，我饿了。”
　　“少爷，我这就去……”
　　“你叫我什么？”
　　“夫，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　　2016。08。09，七夕的尾巴，终于完结了《竹马》的正文，多谢大家对晗薇的关注和陪伴，接下来的计划就是继续更新《与你共话桑麻》和《竹马》的番外了。至于第八章和第十章的肉，大家去微博自取吧。微博@镜水…晗薇，不要忘记小横杠哦～
因为含有某些敏感词，所以不得已重申了，原文请戳微博～

　　☆、番外一　苏叶初遇

　　
　　“娘！娘您醒醒，您看看尘儿啊娘！”
　　“娘！”叶凝尘从睡梦中惊醒，看着自己狭小的房间苦笑。
　　又梦到娘了呢。
　　叶凝尘本是叶府的少爷，即便不是嫡出，可也是正经的主子，若在其他府邸，谁敢欺侮主子？
　　可叶凝尘不过十岁，便被叶老爷扔在这个偏僻狭小的院子，服侍他的只有一个年迈的嬷嬷，穿的不过是粗布麻衣，吃的也都是粗茶淡饭，过的甚至比不上嫡子身边的小厮。
　　叶凝尘的母亲只是一个身份卑贱的歌女，性情温顺，不争不抢，唯一错的地方便是生的一副好容貌和好嗓子，被叶老爷养在别院，一直到叶凝尘八岁才将他们带回府里。可叶夫人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叶凝尘与他母亲刚一回府，便被叶夫人使手腕逐渐离间了她与叶老爷的关系，到最后死时竟连丧事都未办。还是叶凝尘用自己积攒的钱买了副木棺，将自己的母亲安葬在城郊后山上。
　　再接着便是被嫡母猜忌争夺家产，百般刁难，被叶老爷赶到这院子中自生自灭。唯一的好处就是这院子清净，与叶家的藏书楼后门一墙之隔，可以溜进去看书。叶凝尘的一身学问除去八岁前入了两年的私塾，便是在这里读书读来的。
　　十二岁时，叶府大少爷成亲，所有人都忙着成亲仪式，叶凝尘看准机会悄悄跑了出去。他虽是深居简出，没人认得他，但他又是继承了他母亲的好容貌，深夜独自跑到大街上，正巧被小倌馆的人碰上，不会武的叶凝尘只感到头昏脑涨。再醒来，便是被五花大绑的关在一个华丽的房间里。
　　叶凝尘的运气还不错，抓他的是金陵城中规模最大的小倌馆风月楼，楼主是个年轻女子，名唤诗濛。待人也颇有耐心，即便是威逼利诱一番之后也不曾打骂过他，不过是软禁了他而已。
　　他在这里待了一月，叶家却没有任何人来找这个失踪的少爷。叶凝尘一早便知，自己在叶家不过是可有可无，现下倒是真应了他的猜测，若是能在这里换个身份活下去也未尝不可。于是他与诗濛做了约定，他留在这里，收成一九，诗濛取九，条件则是不签身契，卖艺不卖身，而且每次出场必须以纱覆面。
　　诗濛在听完叶凝尘的遭遇和琴声之后毫无条件的应了。只为叶凝尘口中的母亲，是她的亲姐姐诗烟，叶凝尘这琴艺，便是诗烟亲手教他的。
　　于是，风月楼落尘公子的名号传了出来，而他叶凝尘的第一个客人，正是苏家大少爷，苏玥麟。
　　“凝尘，凝尘醒醒，是不是做噩梦了？怎的一头汗？”
　　叶凝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便看见身侧之人一脸的担忧，不由主动凑上去吻了一下，“是啊，梦到了以前的事情。梦到了我娘的死，还梦到了第一次见你。你那时手执折扇，可真是个流氓。”
　　“你就是落尘公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苏玥麟手握一把折扇，笑的猥琐。不知道的定然不会认为他是第一次踏足这风尘之地。
　　叶凝尘眉间未皱的看他，然后皱的更狠了，他一身轻薄的白衣站在窗前，宽大的袖子随风飘逸，恍若谪仙。
　　他道，“你是谁？”
　　苏玥麟奇道，“你不认得我？”
　　“我应该认识你？”叶凝尘歪头看他。
　　苏玥麟哑然，心里怒火直冒，他，他居然不认识自己！亏他念了他这么久，居然就得了这样一个回答！看着叶凝尘无辜的眼神，苏玥麟叹了口气，罢了，叶大少爷成亲那日只是自己偶然见到了逃跑的他，他并未看见自己，说起来也只是自己不是第一次见他而已。
　　“我是苏家大少爷，苏玥麟，字徽轼，叫我玥麟便好。”苏玥麟尽量用了一个温和的语气与叶凝尘交谈，手指却是咔咔作响。叶凝尘坐在桌边为他倒了一杯茶，盯着他的眸子看了许久，继而笑了，如大雪除霁，驱散了苏玥麟心中的阴鸷。
　　“你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叶凝尘道。
　　苏玥麟正要反驳，叶凝尘却从容的继续道，“你不是第一次见我。”
　　“你……”
　　“而且你正为一事心烦。”
　　“……”
　　“你不必否认，这是你自己告诉我的。你的眼睛出卖了你。我虽然在风月楼待的时间不长，但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若是苏少爷找我有事，不妨直说。”
　　苏玥麟见他如此坦然，便也不再拐弯抹角，“你是叶家的少爷，为何会来此？若我说我喜欢你，你可愿跟我走？”
　　“我为何在此苏少爷难道没有查到吗？为何你喜欢我我就要跟你走？”叶凝尘反问的两个问题再次堵的苏玥麟哑口无言。
　　“凝尘，”苏玥麟起身想要拉叶凝尘的手，却被躲开了。
　　“苏少爷，请自重！”
　　苏玥麟只得后退一步，依旧盯着叶凝尘，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之后才妥协一般道，“罢了，若是你想待在这里，我不逼你。我知道你不会武功，你便……保护好自己吧。”
　　从那之后，苏玥麟只在叶凝尘登台时才来，而且只在台下包了一个位置，每次来都只坐在那儿，看完就走，从不单独见他。如此这般过了三月，犹豫再三的诗濛站在苏玥麟必经的路上截住了他。
　　“诗姑娘？姑娘为何站在此处？”
　　“你对尘儿可是认真的？”
　　“若非如此，我又何必一次次来这里，买几个身家清白的少年养在府里不是更好吗？”苏玥麟坦然。
　　诗濛站在苏家马车外，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苏玥麟，而后转身离开，唯有她的声音传入苏玥麟耳畔，“我知道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查尘儿的事情。这张纸上面写的都有，若是看完之后你仍然是这般心意，我会帮你的。”
　　当日晚上，苏玥麟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纸上的东西太过刺目，一桩桩一件件皆是血泪。其他的刁难可以先不谈，但是叶夫人曾想将叶凝尘卖给权臣换取叶家加官进爵的机会这件事，便是令苏玥麟无法容忍。
　　“凝尘应当是最讨厌那种地方的，现在居然不得不待在那儿忍受着那些人的言语调戏，他如此心高气傲，怎能忍受得了？”
　　翌日，苏玥麟去了风月楼。诗濛站在叶凝尘房门前含笑看着他，“苏公子可是想好了？”
　　苏玥麟郑重的点头，“诗濛姑娘，或许以后在下该改口唤您一声姨母，不过现在请您告诉我，我应该如何做？”
　　诗濛向旁边走了几步，为苏玥麟让开了路，转身敲了敲房门。从里面传出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似乎还有强压下去的咳嗽声，“姨母，怎么了？”
　　“他……”苏玥麟惊住了。
　　“尘儿，你可好些了？”诗濛没有回答苏玥麟的问题，只是示意他靠近些，又接着问，“尘儿，苏公子来了，你可要见见？”
　　“还是不了，病中不宜见人。”
　　诗濛劝他，“你还是见见吧，他有话要跟你说。”
　　房中沉寂许久，叶凝尘的声音才重新响起，“请苏公子进来吧。”
　　诗濛在苏玥麟的手上轻轻写了两个字，诗烟。苏玥麟会意，亦或是早有此意，安抚般的拍了拍诗濛的手，走进房间。
　　叶凝尘强撑起身子倚靠在床边，欲言又止的看着苏玥麟，半晌后才道，“苏公子有何事？”
　　“凝尘，我没有查你的过去，我今日来找你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苏玥麟虽还是苏家少爷，但是在外另有一个别院，我知道你不愿待在风月场所，若是你愿意，可以住到我的别院去，定然不会有人敢说三道四。”
　　见叶凝尘没有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