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羽风流-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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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逸羽心中赞叹不愧是皇家子弟,小小年纪就懂礼貌,只是这个念头还没闪完,小正太又眼冒星光的说道:“羽皇兄,我从飞皇兄和翔皇兄那听了好多你讲给他们的故事,你能也给我讲吗?”
小正太声带发育不全,说话本来就不太清楚,一长串话这个皇兄那个皇兄的又说得绕口,君逸羽呆了半响才吸纳了小正太话中的信息。
自从君逸羽的无良叔父交代君逸羽帮他管教两个孩子后,她那两个堂弟为了好听的故事没少来找君逸羽。君逸羽被两个小孩缠得没办法,好说歹说,最后还是保证每天晚饭前说一个故事,这才打发了两个小祖宗。大皇子君熙佑今年开始在尚书房开蒙学习,君舒飞和君舒翔是他的伴读。三个小兄弟天天厮混在一块,君熙佑自然从他们口中知道了君逸羽说的那些有趣故事。
听明白了小正太的话,君逸羽抚额叹息,不过是回家时想和才见面的堂弟打好关系,随便说了则故事给他们听,便让自己变成了“童话大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前世的君逸羽从没觉得自己有孩子缘,可这一个月差点有了自己是“孩子王”的错觉。除了襁褓中的那个,皇宫和翼王府中,君逸羽接触过的大大小小的孩子都爱粘着他。就连上次大大得罪过的福珊公主,收到君逸羽给她刻的木雕后,也是颇为满意的皇兄长皇兄短的对君逸羽叫得亲热。
好在君逸羽闲人一个,这群孩子又不哭闹,君逸羽保姆似的满足着他们的小要求,倒没觉得太麻烦,时不时有趣、可爱的想法还冒得多一些。
大华宫中的延英殿,历来都是华朝皇帝在内廷处理朝政、接见重臣、批阅奏折的场所。
此时的延英殿内静悄悄的,只有龙案之后的天熙帝在俯首批阅奏折。天熙帝一向不喜欢太多人伺候,每次处理国政时,更是一个伺候的宫人都不留,只留了个安静。也不知君天熙批阅了多久,许是有些累了,她放下了朱笔,支手轻靠着细细揉捏着眉头。
“吱……呀……”延英殿大门开合的轻响,被这空旷安静的大殿无限放大,却是慕晴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
“陛下,您先休息一下,喝点汤吧。”慕晴红漆雕花托盘上端着的,却是个白釉汤盅,轻放在君天熙身前,还没开盖就有一股清香浅浅的飘了出来。
君天熙轻应一声坐直身体,从慕晴手中接过汤匙,慕晴伺候着给她开了盖,又顺势给她揉捏起了肩膀。
“嗯,御膳房今日的汤品做得不错。慕晴,这是什么汤?”
“呵呵,陛下,您这回可是夸错了,御膳房都是受了世孙的吩咐。”
“世孙?君逸羽?”君逸羽三岁时被君承天下旨正式册封为了翼亲王世孙,大华朝如今也只有他这一个独一份的世孙爷。
“对啊。”慕晴从小就跟在君天熙身边,殿中只有她们两人,她说起话来也就没太拘束,许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说完这话她还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
慕晴的笑声压得很低,也只有一记,只是安静的大殿中,这点声音还是被天熙帝的耳朵捕获了。这倒勾起了君天熙的好奇,不由问道:“什么事这么有趣?还有,这汤?”
“陛下,奴婢失礼了!是这样的,世孙爷今天和小公主用的午膳,小公主饭间咳了几声,饭也没吃多少,世孙这便记下了,饭后特意去了御膳房熬了这羹汤,又说陛下这几天气色不好,也该喝点好,这便叫奴婢送进来了。”
“萱儿又病了?”君若萱打出生起身体就不好,天熙帝故有此问。
“没,陛下放心,世孙看了的说是小公主这几天心情不好,些许身体不适不当紧,来点药膳缓缓就好的。”
“没事就好。”君天熙不易察觉的黯淡了一瞬眼色,慕晴虽然有意不说,可她知道她的萱儿心情不好,与福王的死有关。虽然她才三岁,和福王也并不亲密,可毕竟是亲生父女啊!她的孩子们,又没了父亲,还是他们的母亲亲口下令要了他们父亲的性命!
“有世孙陪着,公主和皇子们都会再开心起来的。”慕晴敏锐的察觉到了天熙帝的情绪变化,不用细想也知她为哪般。福王虽然年幼病弱,且无甚野心,可若是让有心人得逞,他将是牵制陛下的最好傀儡。福王之死,为着皇子和公主,陛下也颇多不忍,却又不得不如此!
君天熙“嗯”了一声,挥走了一瞬的自责情绪。既然已经坐上了这个皇位,天下的责任都担在了肩上,有些事情不得不为,妇人之仁,不是皇帝该有的。做都做了,她又何须自苦。孩子们还小,没了父亲,她这做母亲的会尽全力让他们得到双倍的幸福。想到君逸羽,君天熙认可慕晴的话,他们还有一个好哥哥。自从他回来后,这肃穆沉寂的宫廷都多了不少欢乐。
“这汤是君逸羽命人做的?你之前笑的什么?”
听君天熙问起,慕晴忍不住又是一笑,“呵呵,陛下您不知道,奴婢不是笑的汤,是世孙爷。他去御膳房,原是卷了袍袖,打算亲自动手熬汤的,结果把御膳房的御厨管事们吓得跪了一地,这才作罢。只是这汤品的材料说来简单,世孙爷却说时辰火候都影响效果,御厨做不来,留在那亲自指导他们做的。这汤熬了两个时辰,世孙爷一直在御膳房,难免染了些烟火味,刚刚来送汤时脸上还沾了点烟灰,被奴婢们好一顿笑话呢。”
“这样啊”,君天熙说得若有所思,许是想到了平素干净俊逸的少年沾了烟火味被人取笑时的困窘模样,她清冷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说起来,他对萱儿很是上心呢。”
“那可不,奴婢眼看着,他这做哥哥的,怕是比别家好多做爹爹的人都上心。小公主也和他亲近,上次哭闹成那样,陛下都拿公主没办法了,世孙爷一来就哄好了,说来倒真是缘分。不过也不光是小公主,世孙爷待人平和,宫里人但凡和他说得上话的人,怕是没有不喜欢他的。”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君天熙心念一动,“若他真是他们爹爹就好了,他对他们好,泰儿太小还不知道,珊儿佑儿和萱儿一定都会很喜欢……胡思乱想些什么!他若成了他们的爹爹,那岂不是我的…丈夫!”想到这君天熙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的似乎要跳出来了,这种感觉谈不上好坏,却是她今生从未体验过的。不自觉的捂住心口,她下意识的不肯再想,只竭力压抑住过速的心跳,用一贯不带太多感情的淡漠语气说道:“慕晴,难得听你这么夸一个人。”
“呵,还不是陛下您要问,奴婢也只是说些实话罢了。世孙爷是个好性子,如今宫里多得是说他好的人,陛下您也不是不知道。”
“嗯,他人现在在哪?”
“陛下是在问世孙爷?”
君天熙点头。
“这个奴婢不知,不过他刚刚送汤来时,我看到大皇子身边的小顺子跟着的,怕是不给皇子殿下说个故事是出不了宫了。”
“佑儿他……”
“陛下这可须怪不得殿下,世孙爷的故事,不说皇子,就连奴婢们都是爱听的呢。也不知道世孙爷哪来那么多新鲜故事,而且听着不仅仅是故事有趣,其中的道理也是不少呢。”
君逸羽说的故事,君天熙也跟着听过几则,想着那几个小故事中蕴含的为人处世的道理,孩子们听了也没什么不好,君天熙颇为认同的点头说道:“他的故事,确实有点门道,佑儿他们听听也好。”
慕晴作为天熙帝的心腹,自小与君天熙起居学习都在一处,不单单是侍候起居的侍女那么简单,更是君天熙朝政上的帮手,她此时见天熙帝心情不错,不禁顺着话题提出了自己心中早就有了的疑问:“陛下,恕奴婢直言,这么些日子,世孙虽然没有刻意表现,但也能看出是有才学的人,不说别的,就他随手拈来的寓意深远的故事,一般人怕是说不出来的。陛下您登基不久,正是要为朝廷更换血液,补充人才的时候,怎么就没打算给世孙安排个职司?”
听了慕晴颇为不解的话,君天熙极为难得的笑出了声来:“呵,你这话怕是憋在心里很久了吧,看来我们这位世孙爷还真是很入你慕总管的眼啊。只是你看看他每天陪着萱儿他们乐在其中的样子,是个想要入朝的人吗?他回来后第一次去见父皇时,父皇就问过他,他说爱做闲人的。”
“那陛下就放任他?陛下,您是要进取北胡的人,正是要忠臣良将……”
慕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天熙帝的手势制止了。
“今秋开恩科的诏书早已经下发了,我大华不缺饱学之士。至于君逸羽,十五都不到,不着急。他是我皇室君家的人,要用他还跑得了吗?父皇的意思是放任他两年,朕的康逸皇兄似乎也不想让他入仕。他的才学,也只是推测,留看两年,不打紧。”
口中说着这些,君天熙想的却是君逸羽坦诚干净的眸子和他的自在无拘,她不想过早的把他推进官场朝政的泥泞中,污了这纯粹。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澹台嘴欠,惹得大家都来和扶风一起乱点鸳鸯谱了,呵呵。
加快一点女皇心思的进度,不知道会不会突兀。
☆、第 33 章
此时的君逸羽好容易打发了君熙佑,已经出了皇宫,自然不知道自己成了延英殿中一对主仆君臣的话题。
骑马在回家的路上,君逸羽摇头有些失笑,若是让二师叔知道他教的灵谷医术,成天被自己用来给小儿做药膳调理身体,不知道会怎么数落人了。
君若萱打娘胎出来身体就不太好,为她调理体质君逸羽是乐意的,还有她那个让人心疼的母皇,君逸羽也不吝啬顺便着关心,至于其他研究疑难杂症的伟大医学事业,对君大少爷来说实在是太麻烦了,还是交给师叔师兄师姐吧。
也不知师傅回谷了没?他这次出去这么久,也不知干嘛去了,还把我打发了回来,这又一个月了,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师傅,都没和他老人家好好告别。师姐不知道还在灵谷还是又出谷游历了,真想像她一样潇洒江湖啊。记得听师兄他们说过……
想着乱七八糟的心事的君逸羽没有留心着路,等回过神时已经快走到卫国公府了,好在只是走过了两个街头,君逸羽刚调转马头,准备回走,却听到了有人叫着“赵羽贤弟,赵羽贤弟,等等!”
声音有些耳熟,名字又是自己前世的,君逸羽下意识的回头,看清拍马赶上的来人时,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化作惊喜,“许兄?”
这拍马赶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洛城花会上与君逸羽一见如故的许浩轩。
“哈哈,赵羽贤弟,真的是你!洛城一别,不知贤弟仙乡何处,愚兄本以为再难相见,深以为憾,不想才进京城,就能路遇。你我真是有缘啊!”他乡遇故知,许浩轩笑声爽朗,言语颇为愉悦。
君逸羽在洛城牡丹会与许浩轩结识,聊得颇为投契,心下已是把他当做了朋友,此时偶遇,也很是高兴。
听了许浩轩满是愉悦的话,君逸羽正要开口,却见许浩轩身后多了一行人,领头的红衣少女看到君逸羽,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是你!”
许浩轩闻声回头,笑问道:“歆儿,你认识赵羽贤弟?”
“哼!我才不认识这个登徒子!”少女撇嘴偏过头去不看君逸羽。
君逸羽看着眼前的娇俏少女,倒是有几分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于是问道:“许兄,不知这位小妹妹是?”
“哼!登徒子!谁是你小妹妹!”少女又是一声怒哼。
许浩轩出言调解道:“歆儿,不得无礼!还不快来赔礼!来,这是赵羽,是表哥的朋友,快且见过。赵贤弟,这是我表妹唐歆,她是卫国公的嫡孙女,家里娇惯坏了的,你别见怪。”
“哦,原来是唐小姐,在下见过了。”此时,君逸羽方才想起,这叫唐歆的少女,就是那日在洛城纵马差点撞到自己的人。已经过去一个多月的小事,难为这小姐还记得,看样子还有些怀恨在心?君逸羽心中好笑,果然是宠坏了的千金小姐,不管对错,总受不得半点委屈。
面对君逸羽的见礼,唐歆还是有些爱理不理,她见到当日的白衣少年,本是惊讶中夹杂着一丝自己也没察觉的喜悦的,可恶的是这人竟全然不记得自己了。想她唐歆贵为卫国公府的千金小姐,何曾受过这种无视!哼!
唐歆的表现,让许浩轩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君逸羽只当是刁蛮千金的小姐脾气,倒也不太见怪。她看许浩轩有些变了脸色,当即出言道:“许兄今日舟车劳顿,我就不打扰了。不知许兄在京中落脚何处,你我明日再来叙旧,可好?”
许浩轩见了唐歆的表现,也知道今天这情况是没法再谈了,当即说他住在卫国公府,和君逸羽约好了明日相见,便各自分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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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帝都安城一片繁华,此时还不到饭点,玉安八大楼之一的醉仙楼却已经客满八成,君逸羽和许浩轩正是在此间二楼的一处临窗雅阁把酒叙话。
“许兄,你怎会来了京城?”
“怎么,这京城只许你赵贤弟来得,愚兄就来不得了?”许浩轩是性情中人,与君逸羽洛城一见,引为知己,如今重逢,忍不住玩笑。
“呵,许兄说笑了。”
“实不相瞒,愚兄此次是为恩科而来。”
“恩科?我看许兄游戏人间,还以为你不惯入朝呢。”君逸羽听说他是为科举进京的,倒是心中奇怪,官宦贵族子弟可以门荫入仕,以许浩轩的才学家世,要想为官何必等到今日,又何必参加什么科举?
许浩轩一口饮尽了一杯酒,长叹一声,才说道:“男儿在世,学得一身才学,又哪有不想为国效力的!想我朝太#祖天纵英才,中原一统,救天下于水火,一度把胡人赶到了漠北,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惜太#祖爷英年早逝,不然何至于安承北伐丢了蓟简二州!北方疆界门户大开,乃至我大华今日处处受制于北戎,只能用和亲和岁币去填补那群北方野狼的无穷胃口!如今我大华看似繁荣,可这荣华却是镜花水月。饶是如今两国交好,胡人还将我们的北境做了跑马场,若不能一战定北,狼子野心的胡人据着我华蓟简门户,来去自如,终究是心腹大患,后患无穷!”
“当今陛下虽是女主,为皇储时却已经表现不凡。神龟负石的天命君王之说不过是说给平民百姓们听的。今上以女子之身坐天子位,纵然有太上皇的鼎力支持,可想要天下之人真心实意的信服,非得有一番大作为不可。我大华五十多年休养生息,尤其太上皇在位之时,一扫高宗朝浮华之风,外修武备,内备耕织,如今我大华兵强马壮,正是君王大有为之时。天予弗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高宗丢了蓟简门户,太上皇没有去收回来,若今上收复了,必然是传唱千古、天下称颂的帝王功业。若如此,还有谁敢拿女子身不足以担天下任来向陛下发难?以今上的才干,只要皇权稳固,必可开我华一世昌盛。太上皇拳拳爱女之心,用心良苦啊!北方边事,想来必是要着落在当今陛下身上了。”
“今上刚刚登基,朝中一帮老夫子看不到陛下的才能,看不清如今的形式,眼睛只盯着陛下的女儿身,实是误国误民!陛下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赵羽贤弟,愚兄不才,却也想凭着自身的真才实学在今秋科考的桂榜中求一席之地,辅助新皇,强我大华啊!”
君逸羽今生十五年,虽然在灵谷十年学武,算是半隐居的生活,但博览群书,尤其史书上着意留心,当今天下的事自是知晓的。
君逸羽穿越所在的时空,想来是平行空间的平行中国,文化传承与他前世的中国大为类同,便是历史地理也多有相似,但若真要他具体定义到朝代,却是不能。
三百年前,中原齐朝空虚衰弱,北方各族各部趁机而入,进而瓜分消灭了齐国,在中原华汉土地上相继建立了几十个大小强弱不等的国家,史称“胡夷乱汉”。
近两百年战乱,汉人在或夹缝或奴役中生存,直到君瑾出世,驱逐胡夷,收复中原,建立大华。君瑾称帝后,劝农扶桑,兴文重教,天下得以初治。十年磨一剑,华太#祖兵锋直指北胡,于玉瑾十一年亲征北伐,扫荡了漠南王庭,将胡人尽皆赶到了漠北。便在此天下方安、君华形式一片大好之时,一代雄主君瑾却因为旧时战伤发作,驾崩于大华宫,年仅四十二岁!
君瑾死后,他唯一的儿子,年仅十二岁的世宗瑾隆帝即位。遵太#祖遗命,瑾隆帝的生母,太#祖的文德皇后,以太后身份临朝称制。大华开国才十二年,幼主当国,女主主政,国政不稳,连太#祖刚刚征服的漠南也来不及整合,更遑论漠北。巴鲁尔特部的首领阿日塔布借机收拢了被君瑾打败的部族遗民,逐步统一了漠北草原。
苍天的护佑似乎在君瑾的生前用尽了,并没有庇护他生后遗留的那对孤儿寡母。
瑾隆十年,刚刚亲政的世宗驾崩,年仅二十二岁!他的独子,时年八岁的仁宗隆安帝即位,大华再一次陷入了主幼国困的境地。十年间历经了丧夫丧子之痛的文德皇后抚育幼孙,以太皇太后的身份再度临朝称制,稳定华朝大局。
敌人的厄运,是自己的幸运。刚刚于漠北称汗没几年的巴鲁尔特·阿日塔布伺机侵入漠南,并逐步统一了北方草原,直至隆安五年其子巴鲁尔特·多兀希根即位,终于定都塔拉浩克,确立了‘大宏’国号,在广袤的北方草原上建立起了北方游牧民族的统一政权。
终世宗、仁宗两朝,主政的文德皇后全心在稳定太#祖逝后岌岌可危的大华,文治颇有建树,但于武功之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巴鲁尔特氏一步步崛起于草原,终究饮恨青史。
隆安二十六年,三十四岁的仁宗隆安帝崩,时年十八岁的高宗皇帝御宇登极,次年改元安承,开启了大华建国以来最长久,最浮华,最窝囊的年号。安承三年,年轻气盛,刚愎自用的安承帝一力推动亲征。北伐失利!质子遣胡!蓟简易手!大华向宏国献上了岁币和公主!北疆年年沦为胡人的粮仓、奴隶源、跑马场!
安承三十四年高宗逝后,太子君承天继承大统,为承天帝,也就是现在的太上皇。承天帝在北戎过了三十年的质子生活,回国不到一年就继承了皇位,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