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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白虎堂前武开阳-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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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静提气挽剑就向那蜥蜴般男子攻去,却被修罗王易龙悦拦住了去路,易龙悦气势一下子展开,武服上道道凤纹随内力而鼓,羽毛全锐,殷红色的衣袍掀起气浪,好似一只血凰一般:“殷小侍卫,你的对手是在下。”
    话毕一柄九龙斩朝殷静的地方一荡,殷静只感觉那诡异的内力再次当胸袭来,就在他提剑抵御的那一瞬,那蜥蜴男已顺着天花板爬进了包厢,一时间里面惨叫声起!手起爪落间,太子的随侍纷纷立毙,那蜥蜴男拽着太子的后衣颈,像拎起一个布袋一样,把他向外拖去!
    “尔是何人?”太子大喊,那蜥蜴男笑如血盆大口开在一张瘦窄马脸上:“老子是你爷爷!”话音未落,他已经拎着太子翻窗远去了。
    而这边修罗王易龙悦对殷静一击当胸,殷静知道是遇上了劲敌,避也不避,迎面而上,剑势如削朝易龙悦砍去,正是武家功夫中的一招“破军”!武将军武城珏的这些招式,都是从战场厮杀中提炼而来,和武林人不同。武林人出招讲究一个开招收招,有的招是试探,有的招是虚招,有的招是切磋武艺的点到为止。可殷静从小练的却是战场上杀招,招招取人性命,没有试探,也没有虚招,干净利落!这招破军便是当身处敌阵,四周全是敌军时,以攻为守的招,出手讲究刚猛,气息讲究硬而厉。
    “破军”之式凝聚了殷静全身的凌厉之锋,易龙悦凝神一个侧身避开,竟绕着殷静转圈起来——九截刀柄,形成一道弯月般的弧度,将殷静半环!殷静又哪里会惧,刀刀追着易龙悦的残影,破军之锋触及最末的一截刀,只听啪的一声,刀刃竟被殷静生生劈断!一时间‘九龙斩’变成了‘八龙斩’!易龙悦脚下如风,仍然飞快地绕着殷静转圈,令破军之锋不触及自己的身体,让同自己一道旋转的兵器挫殷静之锐。
    殷静九中破一,其锋更劲,其力更锐,直追易龙悦而击!
    只听啪啪两声,‘八龙斩’又失其二,殷静赤红了眼,全身的内力都灌注在剑锋的凌厉中,刚猛已至极,再无可柔。身形锐利似开刃,外人只看见刷刷残影,脚下如钢行铁步,阳至于极。
    易龙悦心下笑了一声,这小侍卫临敌经验也太浅。遇见比自己强的敌人,应该尽量观察其招式习惯,周旋中力图发现弱点,最不应该的,便是这般上来就倾力一击。易龙悦忽然一个变招,内力一分为六,灌注在余下的六截刀身之上,向殷静围击而去。
    殷静只感到对方那诡异力道,好像顺着那九龙斩的刀身一截一截化为六个刀锋,形成一个环状,把自己包围了起来!而自己一柄剑却阳刚已极,神佛皆杀,又哪里收得住?‘破军’剑锋削铁如泥再砍落一截龙刀,另外五截却与此同时一齐朝自己后背,腰侧,下腹,左臂袭来!
    殷静闭气凝神,最后一击一剑要拨开五处攻击!可谓身形似电,剑锋如削!可就在这时,易龙悦却忽然腾出一只手,一掌朝殷静当胸打去!殷静到底拨开了那五击,却被那突如其来的一掌击中胸口——
    耳边只听见砰的一声。
    飞起来的时候,殷静才意识到自己被打中了。
    一阵腥甜涌上了喉咙,四肢百骸都麻痹。
    撞上墙时,殷静口中喷出了鲜血。他感到视域模糊了起来……足间踝处,火焰灼烧般地疼着,胸口有什么隐隐约约,嗡嗡地在响。
    对了,是阴阳铁……是武开阳给他的阴阳铁。
    呵,没想到第一次用,竟是在战中被敌击中。
    最后的思绪随之消散,殷静落入了一片黑暗……
    这时的千仞山上,武开阳刚练完了晨功,用了中膳,正趁着休憩间给自己的废腿抹药呢,便听见揣在怀里的阴阳铁一震。震幅快而声尖,倒不像是轻轻一弹的呼唤,倒像是在打斗中被重击一次似的。
    武开阳心下一凛,忙披了件一早挂在架子上的外服,操起“斩云斧”,一边系衣服一边往那声源处赶。原来这阴阳铁并非只震动一次,而是声音渐渐微弱而又鸣响不绝,武开阳根据其强弱判断着方位,身形如影,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迎客楼门前。
    ……只见一路上布满了死尸,死尸身上都赫然印着五指的血窟窿,街道上早已没有了活人,一滩一滩的血迹在烈日下干涸,昨日还熙熙攘攘的地方宛如一片人间炼狱。
    武开阳心下一沉,加快了脚步,进到迎客楼门里,一片视域中大堂中桌椅早就碎如粉齑,一片狼藉,唯剩一盏大灯吊在那里,晃晃悠悠,上面盏盏蜡烛灭了一半,吱呀呻吟地微摇,倒让整个堂中明暗不清。
    而在角落里,一个倚墙而坐的血人早已悄无声息。武开阳颤抖手指几步赶过去,半跪下身,将殷静抱在怀里,伸手探他鼻下,又哪里还有呼吸?武开阳抓起殷静的脉搏,一股内力便灌了进去……武开阳知道,武家功夫是最为坚韧,最有生命力,哪怕筋脉全裂,只要有最后一丝生机,就不会断绝,他祈祷着殷静能撑住!
    武开阳引着自己的内力在殷静体内运行周天,仍然没有动静。他心慌了起来,又灌了一股内力进去,引导着它们二合为一在殷静体内再转一圈……殷静心口的经脉全在一掌之下震碎,武开阳用内力硬生生地冲开断脉,仍然找不到哪怕一丝气息……武开阳感觉自己的眼睛酸了起来……又是这样么?又看着人死在自己面前,却什么也做不了么?
    武开阳再灌了第三股内力进殷静体内,眼睛已经赤红了……他像一个强迫发作的病人一样,不断地灌入内力。武开阳把殷静的身体整个抱住,将自己胸口贴在殷静的背上,直接穴位对准穴位,把全身的内力都度过去……武开阳心下震颤,这个昨天还和他一起喝酒的人,真的就这么救不活了吗?他还欠他一口剑呢……
    就在这时,殷静的脉息忽然有一丝韵动,武开阳一怔,忙用内力小心地呵护着那一丝生机,引导着它从府舍,大横,腹哀,一直运行到天溪。在武开阳内力的包裹糅合下,那丝生机一点一点地发展壮大起来,武开阳大气也不敢喘,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引导着,终于,那丛生机顽强地在天溪穴上扎下了根,渐渐蔓延至周身……武开阳满头大汗,这才松了一口气;鬼门关的这一遭,竟靠着殷静的强韧心志给硬挺了过来。
    怀中人微微一动,武开阳知道殷静身受极重内伤,忙用手轻轻托着他的背脊。殷静的脉搏微弱跳动了起来,气海中也渐渐聚集起了更多的生机。殷静只感觉自己在一片荒芜的黑暗中寻到了一丝力量,那股力量充盈在了他的四肢百骸里,把僵死的躯体又唤醒了……
    一只带着血的手轻轻地抓住了武开阳前胸的衣襟,武开阳低头看去,却见殷静睁开了一线眸子,武开阳忙用大手擦去他脸上的血渍,殷静脸色惨黄如薄纸,颤抖着嘴唇,声音轻似蚊吟,哑似碎沙散落,武开阳忙把耳朵靠过去。
    “我……我真傻,我早该知道。”殷静的胸口起伏着,血色渐渐冲上眼眶:“同是武家内功的底子,否则你……你怎么能知道我受了什么伤……我又怎么会和你受一般的内伤……你……你是武城珏将军的后人……所以镇北天才会收你……”
    “别说了,你伤着呢,别动了经脉。”武开阳低声道,因为离得极近,殷静就靠在他怀里,这番他唇间几乎贴着殷静耳廓,倒像是一番喃昵了。
    “呵呵呵……”殷静哑声低笑起来,胸口起伏,眼睛的神也越聚越拢:“什么叫先遇一位高手,震裂经脉,又遇两大高手,经脉这才断了……你断腿的时候,不正是当年四圣攻上千仞山?原来北朝摄政王是你杀的,是你为武城珏将军报的仇,也根本不是镇北天以一敌三,毫发无伤,而是……是你以一敌二,废了一条腿……我脚上的经脉这次也断了吧……我和你一样了,正之……”
    “刚断,我适才已经给你接起来了,没事的。”武开阳轻声安抚道,“我那时是断了后又拖了许久,所以恢复不了了。你的已接上了,云卿,你不会瘸的。”
    
    第11章
    
    话说镇敏原本怕‘四圣’再杀一个回马枪,便一直躺着不敢动。直到听见武开阳来了,才准备爬起来相认,结果刚要起来,就发现武开阳正在给殷小侍卫渡气。镇敏一想,她若是忽然冒出来,惊得武开阳走岔了气怎么办,于是继续装死,准备等武开阳度完了气再说。
    于是便听到二人的对话,风平浪静的寥寥几句话,却在镇敏心中掀起了一阵狂风巨浪。
    什么叫“你断腿的时候,不正是四圣攻上千仞山”?
    什么叫“又遇两大高手,经脉这才断了”?
    不对不对,当年救她的人是封家上山来驰援的长辈……否则封淳又怎么会有那个香袋?心下一片混乱,镇敏不知不觉已脱了龟息功的状态,不声不响地站了起来,从二楼的窗户就这么朝着外面大道上一跃而下。她要去找封淳,她要问他,他们两个是从小被长辈们血与火的过命交情拴在一起的,是不是?这根本不关大师兄什么事……对不对?
    她像一个游魂一样沿着官道朝东走着,眼睛发直,腿下的速度却一点也不慢。刚才她从龟息状态出来的时候,武开阳仍在给殷静细水漫流地缓慢渡着内力,也仍在照看着殷静体内的状态,专心致志之间,竟没发现镇敏的动静。
    镇敏一路朝东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尽头处一骑白马玉衫,淡香撩人,远远而来,正是封淳。原来此番金笺印名不副实,‘四圣’之三都潜来了云州,那个七王爷的生辰根本连四圣之一都没有出现,封淳就这么轻轻巧巧地杀了人,干完了活,提早回来了。这时镇敏看见封淳,连出声喊都忘了,只是一步迈到官道中央,笔挺挺地站在了那里。
    “师妹?你怎么在这里?”马蹄声近,封淳看见道中人影熟悉,不禁一怔,忙勒住缰绳,翻身下马:“……你身上有血,怎么回事?”
    镇敏直愣愣地看着封淳,用手一指:“你身上这个香袋,是你封家的么?”
    “这个?”封淳打量着镇敏,见她虽衣裙上满是血,但气息间听不出受了伤,外表也无见伤口,稍微放下心来,道:“你说这个呀,这是大师兄送给我的。”
    “大师兄送给你的?”镇敏瞳仁失了焦距,一字一顿地重复着。
    “对,这个香袋并不仅仅是驱虫去毒,其实是在外办事的一个讯号。师父养了一种蜂,可以闻到这个香袋去过何处,停留了多久。我上山那年,大师兄说自己以后用不着了,就送给我了。”
    镇敏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师妹,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你还没告诉我。”封淳皱起眉头,眉间郑重。
    “四圣的修罗王在迎客楼,把太子掳走,往西边去了。我躲在死人身下,他们没发现我。”镇敏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封淳神色微变:“……师父知道吗?”
    镇敏摇了摇头。
    封淳握住镇敏的双肩,深吸一口气:“好师妹,我知道你刚才受了惊吓,现在师兄交给你一件事,你要办好了。”
    镇敏机械地点点头。
    “你现在回千仞山,去找师父,把发生的事告诉师父。能不能做到?”
    镇敏又点了点头。
    封淳一把拔出了剑,捏了捏镇敏的肩膀,好像要给她勇气:“那师妹你快去吧,师兄这就去找太子。”
    说着封淳运了轻功,一阵风一般地朝西面而去。站在风中镇敏回过神来,也转身急急往千仞山回赶。一路上镇敏脚速飞快,鞋底在山路上嶙峋山石间,整个都磨穿,露出一双嫩白的脚掌鲜血淋漓,可她却好似感觉不到疼一般。
    景色飞快地倒影而去,与此同时,记忆被什么当头敲了一棍,尘封拂去,一段一段往事好像从来就在深深静处,等着她发现,等着她开启。
    有残影在脑中洪水一般涌来,一点一点拼凑,一点一点浮现……那个抱着她的温暖怀抱,在漫天的血色里,用一双厚而大的手,挡住她的眼睛,粗糙的指茧磨着她的眼睑……仿佛以为这样,她就看不到四处的断壁残垣,散落的人肢腥血。
    “小师妹不用怕,师兄在呢。”
    那双带着厚茧的手,一下一下大力地摸着她的后脑勺。透过那双手看天,只见天空一片的愁云惨淡,一点辉色也没有,高悬的太阳是血红的一轮……到处都是惨叫和杀声……可是,她是怎么会在大师兄怀抱里呢?她不是被藏进了一个小房间里吗?对了……师叔们一个一个地倒下,守着她所在小小瓦舍的老人是三师叔祖,比父亲还要高一辈,在她眼前被五指的血窟窿掏出一颗活蹦乱跳的心,就这么啪的一声捏碎了,血溅在她的脸上,还是温热的。她被人从后颈处拎起来,像拎一个破碎的布娃娃一样。
    “病猫堂的老衰头,你女儿在老子手里!”
    镇北天的声音是那样冷酷,她从未听过,却如此清晰地闪烁在脑海。
    “一个小女娃子罢了,死了老子还能再生一个,你倒试试看?!”
    “孽徒!你干什么!”
    “我要救师妹!”
    我要救师妹……
    我要救师妹……
    “哟,女儿不在乎,开山的大徒弟总不能不在乎罢?”
    “那小子的足在王帐的时候就被打伤了,老三,断他腿!”
    “小师妹不用怕,师兄在呢。”少年的武开阳没有药气的脸上,有神的浓眉大眼,朝气蓬勃。满脸的血,却一点也掩不住属于那个年纪的狂傲自负。少年伸臂将她护在了怀里,那怀抱是那么温暖,身周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她怎么就忘了呢?
    她怎么就没记起来呢?
    她为什么迷恋封淳?只因为她太怀念那个怀抱……因为那个怀抱,在她那样恐惧的时候,那样坚强地给她倚靠。
    多少年了?
    她把她的情错付了。
    她把他的恩错报了。
    定一定神,已经来到了镇北天白虎正堂门前。
    “爹爹……”镇敏的声音有些发颤。
    镇北天一身堂主服迈步而出,鹤发皱面,眸色如神。老人身后背着一口大刀,瞥一眼女儿裙间血色,与那钗横鬓乱失魂落魄的模样,老人反倒嘿嘿一笑:“怎么,四鬼来了?”
    镇敏点点头。
    老人眼中精光一现:“这几日我一直在想,太子云州之行究竟是什么来头,这朝廷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如此,嘿嘿,原来如此。殷远山真是有心了……到时候五王爷登基,他可就是拥立之功。”说着老人脸色一沉,对镇敏喝道:“丫头,找个地方躲起来,运龟息功,要是再没出息给人找着了,可没人会救你了。”
    镇敏闻言眼眶一紧,便就要哭。
    抬起泪眼,一片模糊视域中,镇北天已经没有了影踪。
    
    第12章
    
    镇敏离开迎客楼时没有惊动武开阳,恰因殷静道出那几句话后心绪大动,经脉又有堵塞之象,一口气没提上来,武开阳忙以细水漫流之力给殷静续上气,这么专心致志的一瞬,就把镇敏的响动给漏了去。
    殷静顺着武开阳抵在脊背的手,引导着自己的内息自行运一周天,胸口终于平复,可以连贯说话了。全身经脉虽遭重创,丹田却暖洋洋得并无枯竭之感,正是外来注入的这股力量,和殷静的内力毫无阻碍地融合在一起。
    殷静只感到武开阳的胸口很暖,武开阳的话也安定人心:“你的脚没事的,云卿。”说着武开阳伸手解开了殷静的靴子,将他的膝盖轻轻曲起,把殷静的光脚握在了掌心。殷静只感觉那原本灼烧般疼痛的地方好似被一股温水轻柔抚慰着,殷静靠在武开阳怀里,任由武开阳摆弄着他的身体,牵动着他的内息,一点一点用细微地力道把那足踝里的淤血丝丝赶出,又引导着血液流通起来……
    “嗯……”殷静嘴里漏出一声。
    “不舒服?”
    殷静摇了摇头。
    武开阳便又加大了注入之力,殷静只感觉脚下麻痒难耐,不禁咬住嘴唇,把脸死死地抵住了武开阳的胸口。武开阳脸上流下的汗滴在了殷静的颊边、唇边,殷静不由得想舔了舔干燥的唇,结果唇间刚一微启,声音便不由自主泄了出来:“呜……”
    “忍一下。”武开阳将最后一丝力细碎推进去,不仅接上了断筋,连旁边损伤的肌肉都修复了。武开阳擦擦脸上的汗:“没事了,好好养着,一个月之内不要动刀枪。”
    殷静点点头,望向武开阳:“可他们把太子掳走了。来的人是修罗王易龙悦,还有一个爬在墙上的,长得很瘦,背一把圆弧形的弯刀。”
    “哼……”武开阳冷笑一声,“就知道是这样。”说着一指门外,“我看见尸体了,那个爬墙的,是‘地狱鬼’潘龙悔。”
    “四圣竟然来了其二,他们想做什么?”殷静靠在武开阳怀里,问道。
    “千仞山下掳太子,这是冲着白虎堂来的,他们要来雪耻。”武开阳双臂扶起殷静的肩膀,“坐得起来么?你找个地方歇着,我去会会他们。”
    “正之……”殷静握住了武开阳的袖口。
    武开阳微微一笑:“这笔账存了十二年,也该了了。”
    殷静点了点头,放开手。
    武开阳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殷静朝门口迎光而望,武开阳今天穿了一件新衣呢。玄色黑翼,背后以银纹暗绣,描了一头下山的白虎,张着血盆大口,在山石上睥睨俯视。两把锃亮的大斧,交叉于宽厚强韧的脊背,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殷静默默地把武开阳的背影印在了心里。
    云州城的西边,地脉低垂,有一片开阔之地,曾是前朝的采石场,如今已荒废已久,倒形成了一片极为辽旷的空地。采石场天然成一个巨大的凹型,两边石壁岩岩,中间如碗底,恰似一个困兽犹斗之所。石壁阻拦,天然能抵御军队的箭雨与冲锋。
    太子原本一身亮色锦衣,如今在拖拽中磨破了边,沾湿泥土,亮色褪暗,显得落魄起来。万金之躯被关在一个采石场装运石头的铁笼子里,铁门紧闭,上扣一把大锁。此笼当年建造时,为承受巨石之重,根根栅栏铁水浇灌铸造得如手臂般粗,现下大铁门阖上,重锁一落,可谓神佛莫动。
    太子在笼中望着外面景象,赫赫巍巍,一时间双腿不由自主地发着抖,从前他又何曾见过这般杀气腾腾的阵势?巨大的石头围住了四周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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