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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酒色-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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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别的办法?去别家购买呢?”

    这一次,是南明宣摇头否定了骆叔时的提议:“每一家制曲的方法都多少有些不同,每一家都把这不同当成是自家的秘制配方,没有人会将自家的酒曲卖给别人的。”他们之间的竞争,是从第一道工序就开始了的。

    “办法也不是没有。”就是不知道南明宣做不做得到。

    “是什么?”自上次拼酒输给了南青箫,南明宣就再也不认为南青箫是那种一点儿都不懂酒的人,只是不知道南青箫了解多少。

    “创新。”南青箫直视着南明宣,“创造一种与现有所有酒都不同的酒,用料也好制作工艺也好,只要最终的成品够特立独行,就能在酒赛上出彩。”

    “创新?要怎么创新?”南明宣眨眨眼,满目迷茫。

    “为什么问我?你才是爹亲手培养出来的继承人,怎么?连这个都做不到吗?”南青箫笑容灿烂。

    “谁、谁说我做不到了!”这南青箫怎么这么讨厌呢?每句话都让人听后生厌!

    “既然如此,三爷,先收粮吧,收到了粮,就安排他们准备制作酒曲,不用多,贵在精,咱们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制曲,能做多少是多少。”骆叔时若是想带着作坊做出名堂,八月十五的酒赛是绝对不能错过的,错过了,就相当于放弃了春节、上元节和春祭为朝廷提供贡酒的资格,再等到明年的八月十五酒赛,这损失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啊。

    “咱们?”骆叔时眉梢微挑,语气中有着些不明显的笑意。

    南青箫一愣,然后撇撇嘴。他这不是把骆三爷的事情都当成自己的事情了嘛,不然他哪会这么多话?

    南明月在仓库里转悠了一大圈,没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就又回到南明宣身边,只是时机刚巧,正赶上骆叔时与南青箫眉目传情的时候,南明月左看看右看看,眨眨眼,然后蹙眉扁嘴。

    “骆三爷,您是看上南青箫哪了?”

    南明月这一鸣惊人,让骆叔时、南青箫和南明宣三人都愣住了,回过神的时候,骆叔时偏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南青箫。南青箫脸色一窘,脸上是哭笑不得的表情,什么叫看上了?他们不过是旧友而已。连南明宣都无奈地扶额。你说你看出来就看出来了呗,就不能默默地围观八卦一下吗?为什么非要说出来呢?他的妹妹如此单蠢可怎么办啊?

    “看上哪了?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打量完毕的骆叔时十分认真地回答道,说完还自顾自地点点头,似乎对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非常满意。

    四个人当中,只有南青箫愣住了,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骆叔时:“骆三爷在开玩笑?”

    “我像是在开玩笑?”骆叔时皱眉,南青箫这么一诧异,搞得骆叔时也诧异了,“怎么?不知道?”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青箫不会是真的没注意到吗?

    “不、不知道……”南青箫眨眨眼。原来骆叔时的那些不举动是因为想追求他所以在示好吗?他不说谁知道啊!

    “现在知道也不晚。”骆叔时抿嘴,有些气恼。仅是朋友,会值得他放下骆家生意屁颠儿屁颠儿地跑来吗?

    “从、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将童年、青春期和成年的短暂相处时光回想一遍,南青箫怎么都没能寻到蛛丝马迹。

    “六年前。”原本只是在寻找童年旧友,可是六年前的那次相遇,当骆叔时在人群中一眼认出南青箫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意,也或许是那个时候的南青箫让他一见钟情了吧,总之从那时起一直到今天,六年的时间,骆叔时的这份心意都不曾变过。

    “六、六年?”南青箫傻眼。骆三爷果真是骆三爷啊,这六年来他的音讯全无,骆三爷竟然也能稳坐奉阳城并将骆家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这是怎样一种淡定的气度?南青箫完全无法理解。

    “哥,我是不是说了什么多余的话?”南明月扯了扯南明宣的衣袖,十分疑惑。

    “你说的哪句话不多余?”南明宣斜了南明月一眼。她不是喜欢骆叔时吗?怎么还这么缺心眼儿?该提醒的不提醒,该努力的不努力。

    “我哪有!”南明月瞪眼,“那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南明宣不解地看着自己智力不够用的妹妹。

    “那骆三爷喜欢南青箫,我喜欢骆三爷,怎么办?”

    “谁知道你怎么办啊!自己想办法去!”真是的,就应该让娘把这碍事的丫头带走,什么忙都帮不上。

    “唔……你是不是我哥啊?”南明月皱眉看着南明宣,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南青箫也是你哥,找他帮忙去!”

    “他才不是呢!”南明月皱皱鼻子,嫌弃地瞄南青箫一眼。

    南青箫暗叹一口气。这南家人是都像了南风吗?他可全都听见了啊。

 第13章 明宣登门

    自南青箫说了要先收粮制曲之后,天枢就带队出发,要在高邑城附近寻找适合的卖家,剩下四星与骆叔时在高邑城守着。南青箫被骆叔时半强迫地带进了新宅之后,就没再踏进南府,如今三天已过,只剩下南明宣主事的南府里,气氛比之前还要阴沉,只因南明宣已经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三天两夜了,这三天两夜的时间里,南明宣不眠不休地翻看着南风留下的书籍手札,连饭食都是随便抓几口。即便是这样,三天之后,南明宣还是没理出一点儿头绪来。

    “什么破东西!”南明宣精疲力尽地瘫坐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上,大力一挥就将手上的书丢了出去,书砸在窗框上,发出“嘭”的一声响。

    “少爷,休息一下吧。”一直陪着南明宣呆在书房里的南叔无奈地暗叹一口气。他都这么大岁数了,明明已经打算要回乡安度晚年,却偏偏赶上这样的事情。明宣少爷也是怪可怜的,才十七岁就要独挑南家大梁,身边也没个人帮衬着。

    “南青箫呢?回来过没有?”同样都是姓南,为什么他就要在这苦思冥想,南青箫却能在别的地方逍遥快活?以前是因为娘总在耳边念叨,所以他也怕爹突然对南青箫好了,就不重视他了,可突然被留下变成孤军奋战,南明宣心里还是希望那个所谓的“兄长”能出手相助的。

    “回少爷的话,青箫少爷没回来过。”

    “他倒是逍遥自在啊!”南明宣冷哼一声,更生气了,“明月呢?”

    “小姐跟朋友出去饮茶了。”

    南明宣瞪眼。合着他是最倒霉的那个?

    “少爷,您若是没什么头绪的话,不如……”南叔一脸的犹豫,这话还是没说到最后。

    “不如什么?南叔您是看着我跟明月长大的,是除了爹和娘之外最亲近的人了,在我面前说话,南叔无需顾忌。”南明宣转头看着南叔,笑得爽朗。

    “我的意思是,少爷要不要去找青箫少爷帮忙?”

    “找他?他能帮什么忙?而且你以为他还会帮助南家?”南青箫回来半年,南家上下对他是什么态度?若说南家对南青箫有什么恩惠,那也只剩下的爹对他的生养之恩,还有生没养,他凭什么去向南青箫寻求帮助?他的脸皮还没那么厚!

    “青箫少爷未必会帮助南家,但一定会帮助骆三爷。”南叔同样也不指望南青箫对南家还有什么报恩之心,但南青箫与骆三爷之间的关系却是极好的,前几日骆三爷才表明心迹,南青箫随后就住进了新宅,这不就相当于已经接受骆三爷了吗?这样的话,南青箫就断不会对骆三爷的事情置之不理。

    听了这话,南明宣皱眉,思考了半晌,还是叹一口气。

    “南叔,容我再想想。”

    “是,少爷。那……我去让厨房做点吃的给少爷送来。”

    “恩,去吧。”南明宣一摆手,挥退了南叔。

    南叔摇摇头,默默地退出房间。

    南叔走了之后,南明宣再叹一口气,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窗户。

    南风的书房窗外就是一个宽敞的庭院,南明宣记得小的时候,他和明月就常常在这个院子里玩耍,爹总是开着书房的窗户,看着他们嬉闹的场景,笑得和蔼慈祥,一点儿都不嫌弃他们吵闹。他就常常跟明月坐在院子里,透过敞开着的窗户看着书房里或严肃或和蔼的爹,看着爹与他的朋友们谈笑风生,那份温润和儒雅一直都是南明宣的憧憬。他就在这个院子里看着爹额角的发逐渐变得斑白,他就在这个院子里看着南家日渐兴隆,他也是在这个院子里得知南家逢变的消息,然后看着爹变得越来越憔悴,连最爱笑爱打扮的娘亲也整日愁容满面。

    爹和娘都以为他还小,不懂事儿,可那个时候,在南家慌乱的氛围中,他的心里也是慌张的,对于过去的留恋,对于现在的不知所措,以及对未来的不可预知。就在那个时候,南青箫来了。现在有时间静心细想过去这半年发生的所有事情,南明宣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就连爹和娘都显得有些可笑。

    说是认祖归宗,但南青箫自始至终都没有把南家的祖宗当成是他自己的祖宗,平淡地进门,没有一丁点儿的喜悦和激动,冷眼旁观半年,他明明知酒懂酒,却不置一词,南家的存亡,南青箫从未在意过,他只是孝顺地完成他娘的意愿,他只是无处可去所以在哪都是一样。娘给南青箫的偏僻小院可以说是正中南青箫的下怀,他人在南家,想要找他随时都能找到,他却又不在南家,他若不来谁都想不起他,那不远不近的距离对他来说是刚刚好的。可笑他还在娘的再三“提点”下将这样一个不在意南家的人当做是对手,他的那些叫嚣在南青箫看来该是多么地可笑?

    南家的继承人吗?不过是人家不稀罕的东西,他还当成是宝了。

    南明宣就这样脊背挺直地站在窗边,思考他的过去,思考他的现在,思考他的未来,思考南家作坊未来的发展,然后,重新审视南青箫这个人。从小就被当成是继承人教导的孩子,自然都是聪慧的,所以当南叔端着小厨房刚做好的糕点进门的时候,南明宣已经想清楚了。

    “南叔,准备马车,我要出门一趟。”想通了,南明宣也不心烦了,转身回到桌边,抓起一块栗子糕塞进了嘴里。

    南叔一愣,抬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南明宣。他不过是去了一趟厨房,发生什么了?怎么少爷的气质和眼神都变了?那感觉……那感觉就像是年轻时的南风。

    “怎么了,南叔?”

    “请问,少爷是要去哪?”该不会是要去找青箫少爷吧?

    “去找南青箫。”

    “是,我这就去准备。”还真是!南叔眼睛一亮,转身就走。

    南明宣叼着一块栗子糕,莫名其妙地看着南叔的背影。这是怎么了?他去找南青箫是一件如此让人开心的事情吗?瞧南叔这几步走的,快要飘起来了都。

    吃过了东西,南明宣就带上他要带的东西出门了,不出半个时辰,就到了南青箫的住处。南明宣有些忐忑地下了马车,看着南叔敲响那一扇不大的门,他的心也随着南叔的手重重地跳了两下。

    “谁啊?”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露出一张陌生的脸,可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南明宣,就完全拉开了大门,“南公子,里面请。”

    南明宣一愣,跟南叔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抬脚上前。

    开门的人再多一个字都没说,转身在前面为南明宣引路。

    宅子不大,进门之后先是一个小院,从长方形的前厅穿堂而过,就是比前院大一倍的后院,后院里,南青箫、骆叔时还有另外三个男人各自坐在不同的地方,听见声音后都齐齐转头看过来。

    “爷、青箫公子,人带来了。”天权冲骆叔时微微一点头,就转而走到一边去了。

    骆叔时看了看南明宣,以及南明宣身后端着托盘的南叔,然后就低下头,继续看他手上的账本。

    “坐吧。”南青箫动了动鼻子,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南叔手上的托盘,就笑着跟南明宣客气一句。

    “骆三爷,打扰了。”南明宣现在没什么心情跟骆叔时客套,他认为骆叔时也不在意这些,于是就大大方方地在南青箫右手边的位置上坐下了,“南叔,东西放桌上吧。”南明宣抿着嘴,即使是故作镇定,也能从双眼中看出他的忐忑。

    “是,少爷。”南叔上前两步,将东西放下之后,就又退开。

    “这几种,分别是什么酒?几年的?”南明宣将托盘上的布一掀开,说完这几句就闭上了嘴,多余的话一句没有,死死地盯着南青箫。

    “明宣这是要做什么?”

    “你别管,快点!”南明宣微微蹙眉,是忐忑,也是焦躁。

    别管?跟他有关的事情,让他怎么别管?南青箫轻笑一声,还是执起了第一个酒杯,闻了闻就放下了,接着第二杯、第三杯、第四杯和第五杯,都是闻了闻就放下:“一年陈的桑落酒,五年陈的高邑清酒,三个月的桑落酒,两年陈花雕和……昨天才泡过曲的山泉水。我说的可对?”

    南明宣目瞪口呆地看着南青箫,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竟然连尝都没尝就全部猜中了?不管是酒名还是时间,都是完全正确的,尤其他故意放了两杯桑落酒在里面,他竟然分辨出来了!这可是连爹都做不到的事情!

    在翻阅账本的骆叔时抬头看了一眼,有些好奇,便也逐次拿起几杯酒闻了闻。

    “有差别吗?”骆叔时抬手蹭了蹭鼻子。怎么他闻着就都是一样的?

    “有。”南青箫笑着点头。

    骆叔时又看了看五杯酒,回忆着刚刚闻到的味道,仍旧没发现任何区别,于是拿起一杯酒就打算喝下去尝尝看。

    “三爷!”南青箫大惊,赶忙伸手夺下了骆叔时手上的酒杯。

 第14章 嫁三爷不?

    “怎么了?”骆叔时被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着南青箫。

    “青箫公子,干得漂亮!”周围的天璇、天玑、天权和摇光也是被骆叔时想要尝酒的动作吓了一跳,见南青箫成功拦截,才齐齐松了口气,天璇更是向南青箫比了个大拇指。

    “爷,您以后能别碰酒就千万别碰酒,别说一杯,连一滴都不行!”摇光有些不悦地瞪着骆叔时。

    “为什么?”不就是酒吗?为什么不让他碰?

    “爷您是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上次他们还以为是青箫公子在酒里做了手脚,后来找了大夫来,那大夫手忙脚乱地诊查之后,就无奈地丢出了两个字的结论,醉酒,那把给他们气的啊。你说哪有男人喝一杯就倒的啊?还是醉得六亲不认了!这酒量,跟他们家爷的长相完全不相符啊!

    “怎么了?”他的酒量?那还真是不太清楚,他的生活中还真没有可以闲适品酒的时间,可是再差也不至于一杯倒吧?骆叔时眨着眼睛,疑惑地看着南青箫。

    “总之,三爷你以后要禁酒。”南青箫一仰头,将手上的酒一饮而尽。

    “为什么?”莫非……他的酒量真的那么差?

    “没有为什么!”南青箫嘴角一扬,一字一顿地说道。

    “……哦,知道了。”骆叔时撇撇嘴,继续看账本。原来他的酒量真的有那么差啊。等什么时候背着青箫试试。

    南青箫满意了,将桌子上剩下的四杯酒全都解决掉。喝惯了湟中地区的酒,睢宁国的这些陈酿对南青箫来说跟水没什么两样,只有喝到一定量的时候,才会醉,就像水喝多了也会撑是一样的道理。

    正品尝这最后一杯山泉水,南青箫突然就听见耳边“噗通”一声,眼角瞄见的景象吓得他手一抖,一杯酒水全都洒在身上了,幸好杯子不大,里面也没装多少。

    “明宣,你这又是做什么?”将杯子放下,南青箫不解地看着双膝跪地的南明宣。

    南明宣跪得笔直,垂着头,一声不吭。不是他没听见南青箫的问题,而是他在犹豫如何开口,虽然跪都跪了,可要开口还是有些困难。

    南明宣这一跪,天璇等人也傻眼了。啧啧,刚刚那一声“噗通”还挺响亮的,这孩子不疼吗?他这是为何而跪?

    “明宣,有话直说便是,快起来。”南青箫已经大概猜出是为了什么事情,禁不住叹一口气。就算南明宣不这么做,作坊里的事情,他也不可能置之不理,因为那关乎骆叔时的利益,可如今南明宣跪于眼前,这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哥……”南明宣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一个字来,这个字一出口,南青箫就为这声音中的哽咽感到惊讶,甚至连南明宣自己都有些惊讶。不知道为什么,南明宣突然就觉得很委屈。

    “我与南家无亲人之情,与爹没有父子之情,与你,也没有兄弟之情。”何必呢?以为叫他一声“哥”他就会帮南家东山再起吗?这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我、我知道。”南明宣依然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南青箫,“这些年,南家亏欠哥哥跟姨母的,明宣在这里代表爹、代表南家向哥哥赔礼。”说着,南明宣当真给南青箫叩了个响头,果断得南青箫都没来得及阻拦,“但是、但是哥哥总是要帮骆三爷的不是吗?就当是为骆三爷培养一个死心塌地的酒将,请哥哥将酿酒之法传授于我!”

    南青箫皱眉,然后转头看向骆叔时。骆叔时的手下确实还需要酒将,就一个他和作坊里的那些老酒将还不足以带领作坊发展扩大下去。

    “怎么想就怎么做。”骆叔时连头都没抬,闲闲地翻过一页账本,语气也是淡淡的,似乎这事儿跟他没关系一样。

    “哥,求你了!我不想让南这个姓氏自此在睢宁国内消失!我想……我想成为睢宁国最好的酒将!”

    “呵,口气不小!”南明宣的话音一落,天璇就忍不住说了一句,也听不出是赞扬还是挖苦。

    南明宣抿着嘴,笔挺的跪姿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垂着头,对天璇的话不闻不问。

    “不过这恐怕很难,若说睢宁国内的话,怕是找不到比青箫公子更厉害的酒将了。”天玑没骨头一样倚靠着廊柱站着,挑了挑嘴角,那笑容也是看不出褒贬的。

    “那、那我就做第二!”

    “呵。”这一句倒是逗笑了南青箫。虽只差三岁,可终究是没经历过风雨的少爷,现在能心无怨恨地跪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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