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缘-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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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冷、、我担心将军、、、”桑华冷的一张美丽的脸上青白青白,抖着身子拉住邵越的手腕寻求保护。
“颜修文!过来!”邵越长鞭卷住一个奔上来的大刀,摔到地上。颜修文保护着腹部,长发被风卷进来的雨点打湿,他脸色苍白的摇着头。
“颜修文,快点!”
“啊。。!”桑华的背部被包围上来的北辽人划伤,邵越按住她背后的伤口,颜修文惊叫出声“将军,身后!”邵越看也不看,一鞭挥向身后。“过来,乖。”
北辽兵器诡异,杀伤力强,可也抵不住不断汹涌而来的楚军。一声冷喝从天际传来。
“走!”
血满成池,哭声,喊声随着漫天大雨在宣嚎。
“快让开!!!”撤退了后的片刻,突然漫天银光。齐午挡在沈楚秦面前,瞬间被漫天的汹涌破雨而来的冰箭此中胸膛。
“是冰箭,快回到屋中!!”
“救我,啊!”
“躲不掉了,躲!”
“将军!”
“闲王带人在背后!”
“快点,快点!”
“小心!”突然有冷光射向桑华和颜修文。邵越揽着不断滑落的桑华,颜修文与他隔着桑华对望。银色的冰箭上带着白色的冷气在空中朝三人飞驰。邵越的鞭子越挥越快,越来越凌厉冷绝。
“啊。。。”“修文!!!!”
一瞬间发生的事,让所有人毫无为力。三只冰箭起势射向颜修文和桑华,邵越一手拉住桑华,一手推开颜修文,转身避开朝两人的冰箭,一鞭拦住桑华胸口的冰箭,在一瞬间,看着被推开的颜修文被胜势而至的两支射中,一箭是肩膀,一箭是胸口!!
“不!!”
邵越推开桑华,抱住颜修文下坠的身子,鲜血瞬间染湿长袍,在心口晕开。
“唔。。。”颜修文侧头吐出一大口鲜血,冰箭侵袭身体,在胸前破开撕裂的伤口,然后迅速被滚烫的鲜血化开消失无踪。
“修文、修文。。。没事的,没事的、叫太医,快!!!”邵越的手颤动着捂住颜修文的胸口,而从左肩上流出的血染红他的双手。
“咳。。。咳。。。孩子。。。”颜修文声音微不可闻,每说一个字都从口中用处鲜血。
飞驰而来的冰箭却毫不留情的继续漫天狂舞,大雨倾倒,莎莎莎作响,好似壮烈的悲鸣,树枝摇摆,被风雨左右。
邵越的后背被继续飞驰而来的冰箭射中,鲜血涌出。一时间他二人的身下,竟是鲜血成河!!!
“没事的,没事的,颜修文,修文,没事,你别怕。。。”邵越颤抖着安慰他,他想要抹去颜修文唇边刺耳的鲜血,却被逐渐软下来的身子吓得不敢动。
战场上,流血漂橹,他以为他早已看尽生死!
狰狞的伤口,汩汩鲜血!邵越没想到,这些画面在颜修文的身上时,竟会让他心痛如割,害怕不已。
“颜修文!!!醒醒!醒醒,好不好,修文,不要!!不要。。。”
刹那间,青丝染血,处处悲鸣。
下卷 惜缘第八十七章
大楚史记:
司继四年四月,北辽侵袭大楚,伤文臣数人,楚皇盛怒,宣与北辽开战,断所有商贸关系。
同年六月,楚将邵越同闲王赴境迎敌。
迁边境百姓于西楚,南楚,退至百里,防战火波及。
邵越长袍湿透,浸染鲜血。褪下床上人的衣衫,竟是伤口狰狞,边晕青紫,撕裂开的伤口处的肌肤因为冰箭被冻伤而泛着青白。
“快,把屋中点上炭火!越多越好!”
“烧些烈酒拿来!”
“纱布,清水,要热的水!”
三位宫中医术最好的御医在屋中忙碌,各做其职。
被冻伤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御医用沾了烈酒的纱布小心的擦拭伤口,防止感染。但浓烈的烧酒刺激伤口处,原本昏睡的人因巨大的疼痛而醒过来。
“别怕,别怕,没事的,颜修文,没事的。。。”邵越一身血衣未褪在床边死死的握住颜修文的手。
“咳。。。孩。。子。。。”
御医听见颜修文的话,伸手按向他的脉搏,心下骇然,“快点,快点,去熬保胎药,快呀。”
“你在说什么!”邵越盯着那个下命令的御医,他脸上被雨水汗水血水湿透,身上带着狠戾阴沉的血腥味。
“颜、颜大人腹中有胎儿,已经、已经三个多月了,再不止血、孩子、就保不住了!”
刹那间,邵越像是被锋利的剑钉在原处,脸上写满了质疑、诧异、心疼、悔恨,他看向床上被重重纱布裹住的人儿。凌乱的青丝贴在鬓间,胸前,白色的纱布之中不断有血渗出,片刻之间,床铺已被湿了大半!
皇宫被大雨笼罩,青色的城墙在雨雾中朦胧的伫立,好似守护神般庇佑着大楚的子民。淅淅沥沥的雨水砸在地上晕开一圈又一圈涟漪。街上,是带着斗笠披着蓑衣的行人匆匆忙忙。雨水划过蜿蜒的屋檐向下抛出雨痕。
“回皇上,将军府传信,颜大人伤势已止,暂无性命之忧!”
沈楚秦瘫在龙椅上,小脸上尽是苍白,“王、王叔呢”
“王爷正在处理书院后事,请皇上莫忧。”这齐绮答道。
沈楚秦闭上眼睛,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齐绮。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总会有如此骇人的机关?为什么。。。朕以为。。。下雨了,可以阻挡住伤王叔的黑雾,为什么。。。为什么。。。!”
计划明明毫无差错,为什么,最后总会被辽骤然出现的躲闪不及的机关所伤?第一次,第二次,无论是谁都躲不开的机关!究竟是何人能造出如此骇人杀戮的兵刃?!穆尔其就是凭借此人,而大起分辽,独霸一方?也许,是一分平原!
所有的人都已经退下,屋中,被几个炭火烧的火热。血水早已经被擦了干净,纷扰和喧闹被漂泊大雨阻挡在另一个尘世。
邵越背后的伤已被包扎好了,换上干净的长袍,他靠着床榻坐在地上,散落的墨发从额头垂落下来,遮住浓黑似墨的眼眸,静静等待和守护着床上的人儿。
黎景在快进入佩阳的时候被飘泊的大雨挡在城外。水帘落在搭建而起的草棚上,顺着枯黄的干草落在泥土地上。
又是这样的雨。可他却已没了再冲入雨幕的勇气。摸摸隐约疼痛的腹部,黎景又吞下一颗老头给的药丸。闭上眼运气,不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内力又在被逐渐侵袭消失。
他身上披着藏青色长袍坐在简陋的茶社,不断有风把雨滴吹落进来留在梨木色的桌上,形成一片水痕,湿了大半的桌子。
浓浓雨幕把白日笼罩在朦胧之中,远处天边,已渐渐昏暗。黎景用手支额,扶着桌边头昏的看不清景色,他好像越来越抵抗不住药醒了。只剩两日了,楚熙。。。
被雨淋成落汤鸟的流莺叽叽喳喳的挺着圆鼓鼓的粉色的肚子,在桌子上跳来跳去,试图唤起黎景的注意。
“带、楚熙来,小家伙,快点飞。”黎景强睁着眼把他衣衫撕下一条绑在胖小鸟的脚上,看着它挥着羽毛都粘在一起的翅膀冲进雨幕,黎景把披风掩好,缓缓爬在桌上沉沉睡去。
大雨连着下了三天三夜,把一切尘埃,清洗的透亮。雨后的树林、池塘、乡野,露出了一片有一偏清晰又朦胧的绿意,偶尔响起一两声清脆的鸟鸣。优雅的猫儿迈着小步走在巷口高高的墙头。而春季,却是真真正正的来了。
邵越守在颜修文床边,直到第三天,昏睡的人才终于醒来了。他静静凝望苍白的人,直到长长的睫羽颤抖片刻后缓缓睁开。
“别动,伤口刚止住血。”邵越轻轻按住颜修文的手。
颜修文在刚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身上处处的剧痛。他躺在那里呼吸,从胸口都会带着难以抑制的疼痛。
“孩。。。子。。。”
邵越附身低头,轻吻他,“没事了,颜修文。”
邵越打开门,坐在地上的水墨猛地转身跑向屋子。
颜修文缓缓眨眼睛,纵然痛不可遏,脸上却是满足和安心,喘息之间闭上眼又昏睡了过去。
“哇。。。公”他踉踉跄跄的跑向颜修文,却只看到了他家公子闭上眼睛。水墨的哭声刚一出来就被邵越捂住嘴给拉了出去。
“混蛋,你是混蛋!哇。。。你怎么照顾我家公子的。。。。他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哇。。。”邵越的心中一震,哭声像是鞭子抽打着他的心肺,沉默的看着哭闹的人,他只是瞒着他吗,颜修文,你想的又是什么呢。
下卷 惜缘 第八十八章
下过雨的佩阳,晶莹剔透,湿漉漉的水珠在树叶上打滚,落到地上砸起一圈碎珠。快马临鞭飞驰在城外的路上,马蹄溅起的泥点在地上画出泼墨山水图。
黎景在被沈楚熙带回来的时候,高烧不断。
“王爷,柳儿来吧”柳儿试图接过沈楚熙手里的锦帕。沈楚熙打个手势,齐逝向柳儿做出个请出去的手势,然后关上门,屋中便只剩下了闲王和闲王妃。
他摸索着用锦帕给黎景擦了脸,手中的热度让沈楚熙近乎想要狠狠打自己一顿,他的景儿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回来的,还有他们的孩子。
“楚熙、楚熙?药,他说要。。。七天内服下。。。楚熙”黎景强迫自己从昏睡中醒了过来,楚熙还不知道,他不能。
“景儿,对不起”沈楚熙一把抱住刚醒来就着急寻药的人儿,抱在怀里,带着浓浓的心疼,哽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景儿,对不起,你终于醒了。。”
黎景却突然平静了下来。他伸出手捧住他的脸,“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楚熙,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沈楚熙把他按在怀里,“好。”
黎景朝他微微一笑,想起来什么的,拉过沈楚熙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肚子上,“我们的孩子回来了,他回来了”
“恩。”
黎景从他怀中起来,移到沈楚熙蒙着轻纱的眼睛,“我可以看看吗?”
沈楚熙点头。
他小心的绕过发丝,把轻纱一圈一圈的拆开,沈楚熙缓缓睁开眼睛。啡色的眼眸中星星点点,他伸手摸上去,“看不见吗?”然后倾身吻上他的眼睛,很轻很轻。在他离开后,沈楚熙猛地按住他的头将自己的唇印上去,急。切与他相贴。黎景主动微启双唇让他湿滑的舌头与自己纠。缠。
黎景身上的高温让他的口腔也散发着同样的温度。沈楚熙的吻落在他的鬓边,下巴,然后是锁骨,从敞开的领。口进去,是白皙的胸膛。
含进去颗红果子,用舌头在上面打转吮吸。黎景轻哼出声,沈楚熙抬起头,尽管看不见,他仍是面朝着黎景,“你先、休息吧”
黎景拉住要走的沈楚熙,主动仰头吻上他的唇,带着生涩的撒娇,他靠在他怀里,“我很想你。”
回答他的,是沈楚熙热切而汹涌的动作。
桑华身上的擦痕已经看不见痕迹了。她靠着椅榻不由得又想起那日邵越的无情和看见那人受伤后的心碎。她用漂亮的手指抵住自己鲜红的唇,缓缓划开一丝微笑,“邵越,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不会。”
她笑着,却从美丽的双眸中划出一道水痕,最后滴入锦衣华袍。
颜修文总是醒醒睡睡,痛的醒过来,又痛的昏睡过去。在几乎半个月的昏睡中,可他却几乎没有任何埋怨和委屈。有的,只是在醒来的时候默默盯着床顶失神。
“颜大人,如果不吃药,伤口会愈合的很慢,拖延,会对心肺造成伤害。老臣也是没有办法、、颜大人,腹中的胎儿只是有可能会受到药性损伤,但,终归您。。。。”水墨端着浓黑的药碗站在床边,听着御医说,看着他家公子直心疼。
邵越沉默的站在一边,望向直到现在都无法起身的人儿,表情冷淡。顷而,他淡淡的开口,“如果,打掉孩子”“将军!”水墨大叫他一声,却是已来不及了。
颜修文原本平静的眼中因他的话骤然出现痛苦和惊异的神色,双唇颤抖,侧过头看向邵越时带着浓烈的恳求和脆弱,“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我喝。。我喝。。求求你,不要。。。”
“公子!”水墨的小脸上眼泪瞬间流了下来。“邵将军,墨儿求你了,你不要这么对公子好不好。。。”
“颜大人!”
颜修文白色的亵衣上突然涌出大片血晕,从左肩蔓延至胸口。伤口又裂开了!
邵越快步走过去,扶住想要起身的颜修文,朝着站在一旁的御医,“快点!拿纱布和伤药!!”他扭过头,抚上那人倔强脆弱的眼睛,“对不起,颜修文,别这样”
层层纱布下,颜修文胸口和肩上的伤口连愈合的迹象一点都没有,狰狞的伤口落在雪白的胸膛和肩头,把邵越的眼睛刺的生疼。
“我。。。。”话还没说完,颜修文便被痛的陷入黑暗。
颜修文,我只想让你好好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你知道吗,知道吗。
下卷 惜缘第八十九章
“滚,要你们何用!”一个长着满脸胡子,眼神阴鹜的男人踢倒跪在他脚边的人,“给孤传季落!”
“是。”地上的人连忙磕头爬着跑了出去。
穆尔其借着烛光打量自己的佩刀,上面蜿蜒刻着几个狰狞的星辰。
帐帘被掀开,走进来的男子长相平淡无奇,他双手垂着,漠视的看着狠戾而暴虐人君王。
“季先生,孤要你在所有的机关暗器上都擦上剧毒!孤要与大楚开战!”
被唤作季落的男子虽容貌与沈楚熙等人所探查的人容貌相同,但那个人却有着狗仗人势,盛世凌人的蛮横骄奢之气。而这个人站在这里,却是平平淡淡,无欲无求,没有敬畏也没有杀意。
“战场上用的是兵刃和计谋,不是靠着这种卑鄙手段来赢的胜利。”季落不卑不亢的言道,他束手站着丝毫不畏惧身边庞然大物的压摄。
“哈哈哈,季先生和孤说着些?季落啊季落,你也不想想这些机关便是出自你手,现在你给孤讲卑鄙?!这些死在机关下的人可是有季先生的大半功劳呢。况且现在谁人不知你与孤是结拜的兄弟,到时候来报仇的人恐怕想杀的还有你季落呢!”
穆尔其仰天大笑,轰鸣的笑声在营帐中震耳欲聋。被唤作季落的男子却只是微微皱眉,不做理会。
大楚宫廷。,夜深人寂。从沈楚秦的书房中烛火微弱的映出身影。
“那几个老家伙怎么样了?”沈楚秦懒洋洋的躺在椅榻上。
沈楚熙坐在桌边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眼上的轻纱。邵越一身阴郁靠在墙边神情不定。
沈楚秦自己两个最有能力的臣子一个比一个心不在焉,接连的出错好像打击了他俩,让沈楚熙和邵越一个比一个沉闷。但他不知道的却是,沈楚熙想的是好像赶快回去抱抱他家景儿啊,而邵越想的是那躺在床上一天比一天苍白的人儿。
“如今,那几个老家伙死的死伤的伤,朝内已无人再能威胁到朕了,文武试之变,那些有才之士和忠诚者朕已暗中查定了。宫中由琉璃骥先行护卫,王叔与将军可放心出战迎敌。呐,邵卿认为北辽会何时先行?”
“三个月之内。”邵越淡漠的答道。
“将军一个月后遣兵先行,可好?”
“臣接旨。”
“王叔呢?”
沈楚熙无奈的摸着青瓷杯的边缘 ,“臣愿携行,但臣有个条件。”
“王叔请讲”
“臣要带景儿同行。”
沈楚秦睁大了眼睛,“王叔,兵将在外,亲属不得出国的。。。”
“皇上,带兵打战不是臣的事。”沈楚熙没有理会他的反应,只是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沈楚秦娃娃脸上尽是不高兴,“那好吧,但闲王妃不可以王妃身份出现在军营之中。”
“臣遵旨!”沈楚熙飞扬的剑眉微调,唇角扬起。
然后沈楚秦看向邵越,“将军可放心出战,朕会派人照顾好颜卿,将军不必担忧。”
邵越走向前,沉声道“请皇上让颜大人留在将军府养伤,还有。。。半年之内,请皇上不要让他为朝事操忙。”
“朕答应你。”
夜已沉幕,沈楚熙与邵越在宫中一处禁地——闲王的宫殿休栖。只是他二人却都没了睡意,背靠着背坐在高高的屋檐上大口饮酒。
“又要走了。”沈楚熙叹口气,“你舍得离开吗?”
邵越背对着他没有开口,只是掂着酒坛沉默。
“你和颜大人”“他有身孕了,是我的。”邵越淡淡的打断他的话,“已经三个多月了。”
“什么?!”沈楚熙突然跳脚,邵越怕他看不见滑落下去,自然顺手拉住他。沈楚熙也正好揪着邵越的袖子,惊异道,“你、你们”“他伤的很重,却仍把孩子保护的很好。”
“邵越!”沈楚熙拿下邵越准备喝的酒坛扔到一边,“你让本王如何说你!你做的也太不是个人了,本王都忍不住想批评你了!”
邵越推开他的手,仰头躺在细窄的屋脊上,茫然的望着满天闪烁的星辰。沈楚熙摸索着坐到邵越旁边,“越,我们相识有十几年了吧。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个样子。”
邵越没有出声,静静的听着晚风吹过沧桑的老树发出沙沙声。
“大楚将军邵越,十七上战场,谋虑深远,阵法出奇,战无不胜,年少谨言,不慕强权,戎马一生。孤,寒,严,慎易。楚策上这么写,不过本王却觉得邵将军,情深意重,对属下,对兵将,对兄弟,还有,对情儿。越,许瑶不过救你一命,你却为她耗了六年。也许,你对她只是报恩和责任,那这些年还不够吗。你问过自己你真的爱她吗。”
沈楚熙顿了一下,他喝了一口酒,冰凉的酒水从棱角分明的下巴滑落进衣衫,沈楚熙声音变得空明悠远,“你可曾想过她是否已不在了呢,又或者早已嫁人了呢,你是从没有想过?”
邵越闭着眼,从脑海中显现的却是,那日颜修文也这么问他,他苍白着脸浑身颤抖的一遍又一遍问自己,他说,邵越,我不该生气吗,我不该吗,为什么你总在希望后带给我深深的绝望!
“那颜修文呢,你知道他的腹中有你的孩子时又是怎么想的呢?”
他是怎么想的呢?他可否想过颜修文是有意而为之呢?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只要闭上眼,便能看见颜修文靠着砖红色高大的宫墙边时,低着头看向自己腹部时的柔情和清雅,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他,想要看他惊讶的表情和温和的笑意。
沈楚熙的声音变得模糊起来,好像是在自己耳边,又好像很远很远,低沉,轻声,让时间都便的亘古寂静。
你知道吗,有的人天生不会去爱别人。
他们总会在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失去和伤害后,在痛苦和错过中怀念永生错过的爱人,来细细品尝迟到的疼痛。
邵越,十多年的金戈铁马兵临城下还不够吗。青石阶前,燃尽离别,年年征战,快马临鞭,你可曾回头看过凝望你远行的人吗。
“修文爱慕将军,今大战在即不去所求,胜战归来,将军可给修文一个答复?”
破晓之前,送君离别,难掩声嘶力竭。今明月相缺,谁愿青丝与你缠雪。
青草池前,是谁墨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