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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留缘-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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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将军,你陪着修文吧”
邵越几乎是扑到了床边,他颤抖着想摸上去,却又不敢,害怕在碰到冰凉的身体。忍不住的傻笑起来,“咳咳、、、”牵动伤口,邵越赶忙紧紧捂住自己的嘴。
黎景在走出营帐时回头看了一眼,这人,怕是深深陷入情中了吧。
他们昏睡了一天,如今,又是一日的清晨。
砂砾被风吹起来的味道有种说不出的好闻,他伸了伸胳膊,又扭了扭头,忙了一夜,几乎没休息,大概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吧,身体舒展的活动了几下。。。。
“嘿,美人~~~要不要投入本王的怀抱啊~~~~”
沈楚熙在朝阳的对面朝他伸开双手。
黎景瞪他一眼,左右看了看,刚好都没人,眯起眼睛,浅笑着扑进沈楚熙怀里。
小纸儿和馒头正踢着手脚和个满头白发的人玩着。
“哎呀,小乖乖,这下开心了吧。。。”
“神医?你。。。”黎景欢喜的唤他一声,却在看见他比前几日全白的的银发时轻了声调。
老头笑眯眯的看着他俩,捏着自己的一缕白发道,“没事,老头觉得自己好像更加仙风道骨了”
沈楚熙叩手,“有劳神医了”
老头干瘦的脸上笑得皱起来,摆了摆手,接住黎景送上来的茶水,“唉,老头我也吓了一跳。
“你是何意?”
老头摸了摸自己的脉搏,“功力全没了,都是为了养那小家伙”
“您说的是蛊虫?”黎景抱起纸儿摸了摸他肚子,看他饿不饿。
“老夫其实什么都没做。颜公子身上的伤,旧疾,老夫都没治好。让他活过来的是蛊虫啊。”
“您是说给修文喝的药?”黎景问。
“其实,是有两只,这蛊虫估计你们都也听过,叫子母虫。”
沈楚熙睁大眼睛,“就是那种,两个人分别服下,同死同生?!”
“恩,老头其实就只有子虫是成虫,母虫还未练好。为了你们,我可是废了一身的内力,在两天内把母虫逼迫养成,才让他发挥功效。”老头捏着自己的银发眼睛溜溜的转,“只是,没想到这颜公子的身体太差了,竟然拖了那么久才醒来。”
沈楚熙给黎景递上馒头让他喂东西吃,“您说的他骨脉。。。。。还能站起来不?”
老头一指头敲在他额头,“你腿断了给我站起来试试!废话,当然。。。。也不是不可能啦”老头看见黎景的眼里星光淡了一下,赶紧说道,“也不是不可能,只要好好养着,过个百八十年,总有可能在站起来跟常人一般的。。。。”他又低头喃喃自语,“好像胳膊也是不能用的吧。。。。”
看望的人来了一批又一批,走了一群又一群。
邵越不准任何人碰触颜修文,自己亲力亲为,日夜守在他身边照顾。
颜修文的确是伤的很厉害,新伤旧伤,满身满心都是。近乎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可邵越却觉得这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每一次醒来,他都能看见那个人在自己身边。
颜修文不知道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让他几乎都要永远睡下去了。
可是,有人在唤他,不是梦中的人。
他的梦中,没有人。
可他记得,他有孩子,有爱人,有朋友。即便梦境安稳和宁静,可是没有他们,他一点都笑不出来。
“喝点水,再喝药,好吗”邵越蹲在床边,拿着小碗,小心翼翼的轻声说道。
颜修文只能微微动动脖子,把邵越递上来的水喝掉,从那日起,他就没再说一句话。
不是不想说,而是,他现在的身体,说话更加消耗体力,他更想睁开眼看看他,看看这个瘦了,憔悴了的男人。
水墨儿从帐帘中隐约看着他家公子,小脸上似哭似消。
“不进去吗?”虎子悄悄走到他身边。
水墨儿将头埋进少年硬堂结实的胸前,“公子是他的人”撇撇嘴,“就让他们多待一会儿吧”
虎子搂住清瘦的小腰,“那、你是我的?”
“胡说!”水墨儿立刻抬起头打他一下,小脸却是粉扑扑的。
老头开的药的确很有效,只是,邵越和颜修文两个人每天都在不间断的喝药,喂药,原本墨香很快就被浓浓的苦药香味替代了。
老头老神在在的说,“多闻闻这药味儿对身体也有好处啊~~~~”


下卷惜缘第一百三十七章

颜修文有一段时间一看见邵越就不说话,脸颊通红,原本就怕他发热,所以每每他脸一红,就有人立刻去叫神医。
颜修文就会立刻吓得脸色发白,说什么也不让人去找。直到好久,他才彻底适应了这件事。。。。
事情发生在颜修文醒来后没没过多长时间。
这日,吃过午食,邵越坐在床边帮颜修文活动腿脚,以便让他的身体不至于僵硬和萎缩。因为常年使用兵器,邵越的手上长的厚厚的茧,隔着衣衫透过来的力度却十分适合和舒服。
“够。。了”颜修文靠着软软的垫子轻声说。
邵越抬头看他一眼,温柔的笑,“时间还不够。”
颜修文脸颊通红,给病态的脸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你。。。出去”
他话音刚落,邵越的手立刻停了下来,沉默的抬起头,盯着颜修文的脸,发觉他不与自己对视,邵越的手失落的离开他的身体。
敛眸,沉声道,“你。。。不想看见我?”
颜修文诧异的瞪大眼睛,与邵越黝黑的眼眸对视。
他穿着竹色的青衫,与邵越的墨色黑袍相交映,两个人默默相望,无声。
“咳、将军,我”
“叫我越”
两人大眼瞪小眼,颜修文的脸激起淡淡的粉色,张了张口,“哦。。。越,我”他闭下眼睛,要是他现在能动的话!
颜修文在心里无语,天啊,说不出口、、、清秀的脸颊越来越红,眼睛看着他飞快的眨动。
“脸怎么这么红”皱着眉,邵越担忧的伸手摸上他额头,用手背去量温度,“还好没有发烧。”
最后,颜修文一狠心,闭上眼睛,眼睫剧烈的颤动,清润的声音诺诺的说道,“我、喝了好多水。。。。”
丢人。。。。原本应该是热泪相映,互诉衷肠的。。。。是生死离别的。。。。颜修文苍白的脸上几乎被红晕全部染透,他闭着眼睛,要是他能动的话,早就应该卷缩在一起没脸见人了。。。况且那人还是。。。邵越!
邵越像是被钉在原地般的呆愣了片刻后回过神来。脸上刚硬的线条柔和起来,他无声的微笑起来,看着床上不能动却极力想把自己埋住的人,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弯腰俯下身将他横抱起来抱到净身处时,颜修文都不敢睁开眼睛,好丢脸。。。
然后,他就知道不睁开眼睛是明智的。
邵越放他下来,让他靠着自己,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将他的长衫拉开。
“。。。。。”
“你要这样闭着眼吗?”
“。。。。。”
“那,也可以。你开始吧”
“。。。。。”
“。。。。。”
“。。。。。”
“。。。。。”
完了。。。。还怎么见人啊。。。。还能不能愉快的相处了!!
邵越用清水给两个人洗了手,又把他抱回床上。
颜修文使劲想蜷缩起来,如果他可以的话,他真想把自己给埋了。诗书呢、墨香呢、文人的高傲呢、清雅呢、先辈古人的教导呢?!
他在心里快速的将这些年所背的诗书全部翻了一遍,结果。。。。可怜的发现,古人根本就没有讲这些。。。。而他,也不过是个凡人罢了。。。
邵越唇边的笑意越来越大,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笑过,发自内心的,温柔的,将爱意全部流露在眼中唇边。
俯身将他的青丝整理好,柔顺在铺在床上,吻上颜修文的唇。
很轻的吻,像羽毛略过心头,软软的,柔柔的,带着期待和温柔,倾身将所有的爱融化在这轻轻一吻之上。
他低声在他耳边轻语,“睡都睡了,早就看过了。。。呵,你没有醒来的时候,都是我在照顾你呢”
颜修文一张清雅秀气的脸都委屈的要皱在一起了,紧紧的闭着眼睛不肯睁开。
邵越伸手将锦被给他盖好,把他的头垫的高一些。温柔的望着床上的人,轻声而认真的道。
“颜修文,我爱你”
他倏地睁大了眼睛,眼里盈盈水光颤动,不可置信的一眨不眨看着他。
邵越抚上他脸颊,“我爱你,颜修文。”
老头突然觉得悲伤的军营也挺好的,起码不用现在一对一对,只剩他孤家寡人。
连纸儿都有馒头陪着,他却没什么事。
揪着自己的银发,神医老头在军营中溜达,治好了不少人的旧疾。
“快、快去!终于找到您了、”虎子好不容易找到了满军营乱跑的老头。
“又怎么了啊。。。。只有出事你们才会想起我吗。。。!”老头拍了两下虎子的额头。
虎子气都没喘匀,“颜公子、病了”
老头点点头,瞪着无辜的小眼睛,“他一直病着”
“快去看看”虎子着急的想说清楚,却又不知要说些什么。
老头双手背到后面,看似慢悠悠,实则脚步生风,“走吧。老头就说了,从鬼门关拉回来,却要忍受病痛,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颜儿,忍忍,大夫马上就来了,乖,疼就叫出来,没事的、、”邵越抱着满头冷汗的人,原本好好安睡的人却不知为何突然冷汗直流,若不是他不能动,早就疼的翻滚了。
“呼。。。呼。。。嘶。。。恩。。。。”颜修文大口喘气,身上如同千万只虫子在啃食般,从骨头的深处开始疼痛,动不了,让疼痛更加明显。
老头大步走进去,迅速在颜修文头上下了银针。
“怎么样了?!”黎景和沈楚熙随后赶到。
“昏过去了”邵越将颜修文小心的放在床上,心疼的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怎么样?”黎景与小老头最熟,所以为了不惹恼神医,黎景常常会先开口,这小老头似乎对黎景特别好。
“没事”老头收了银针,看着邵越担忧的脸色,“他死不了的。因为子母虫是同生同死”
沈楚熙咦了声,“子虫在修文身上,那母虫在。。。。”他将目光对向老头。
老头哼了一声,“不再我身上啦。”他用嘴努了努床边沉默的邵越,“老头一大年纪了,活不久,当然不能害颜公子啊。母虫在他身上”
邵越看他一眼,又将目光投向紧闭着眼睛的人。
沈楚熙好奇的凑到老头面前,“你是怎么下的?“他侧头,“越,你知道这事吗?”
邵越默默的摇了摇头。
老头一拍额头,“我没说吗?哦,年纪大了没记住,邵将军不是也有伤么,我直接把母虫丢到他伤药里了”
他说完幸灾乐祸的看向邵越。邵越却伸手握住颜修文的手,脸上只有温柔的和心疼,没有一丝畏惧和恶心,能和他同生共死,这就够了。。。
老头满意的点点头,心里默默说,用情够深。然后转过头意味深长的打量着看好戏的沈楚熙。不知道他怎样,改天试试。
沈楚熙突然发觉一阵冷意。
老头笑着在纸上写了一堆的药材,“他身体里的药针开始发挥作用了。子虫看来已经适应了,小东西要自己修复,拒绝药针的帮忙。其实,这些也只是帮助颜公子续上筋脉,是时候了,你们准备准备,十日后,我帮他把药针取出来。”


下卷惜缘第一百三十八章 

任郁冼恍惚中感觉到身下是软软的稻草,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药香。
“爹爹,爹爹,你看,他醒啦!”耳边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远逝,伴随着童稚声。
他艰难的睁开眼睛,头顶,是陈旧的木头做成的屋顶,缓缓的眨眼睛,身子僵硬的厉害,虚软无力。
“土儿慢点跑。饭做好了,你自己先吃啊,我去看看他”
“好,那爹爹快一点哦,要不然土儿就把饭吃完啦~~~~”
任郁冼默默的轻阖着眼睛,等脚步声靠近。
“公子?”大汉托起任郁冼的上身,把旁边放的水稍稍喂给任郁冼一口。他身上土火粮草喂传到任郁冼的鼻中,是那种饭菜的味道。
大汉不算轻柔的把他放倒,自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刚刚做饭时沾上的灰尘,顺手摸了摸任郁冼的额头。
“公子,我先去吃饭了,你、有什么需要叫我就中”好不经意的声音,没有任何特别,高大的身躯在任郁冼眼中也朦朦胧胧。
他闭上眼,嗅到泥土的苦味和温暖,干净、朴实。身下的稻草泛着淡淡的潮湿,耳边隐约听见大人和小孩的说话声,欢乐的笑声和犬的吠叫在任郁冼耳边。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这才是生活。
冬天在不知不觉间悄然而至。
羊绒和麻木围城的营帐里暖和,让人踏实。
没有极大的寒风呼号,只有每日清晨枯藤、野草上面一日比一日厚的白霜宣告着寒冷将至。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长出岁月静好的枝桠。
一夜之间,尽是银华。
白衫,是风华;青衫,是淡雅;红袍渲染相守,黑甲征战天下。
用棉布简单而不失细腻的勾勒出的披风,沈楚熙走到哪里都是一道冰洁贵雅,站在他身边的黎景,披着深红色的披风,头上带着发帽,让人温暖而平静。
“如今什么事都让本王干!真想尥蹶子!”沈楚熙一手拍了拍肩膀落的雪花,手指通红的将手里的账本画上勾。
一夜之间落白,军中将军几乎都没来得急分发棉衣,因为绵绸有限,所以每一个人所领取的都要经过细细核对和检查。
沈楚熙抱着账本站在雪地里,一边看着几百套棉衣亲自到士兵的手中,一边划勾数目,因为突然落雪,为了保证在最短时间内让每个人手里都有棉衣,沈楚熙命令所有将士都来帮忙,而他自己也同样陪着他们站在雪地。
“呵呵,你尥一个我看看,让我也长长见识“,黎景笑着将酒囊递给他,“喝一口吧,是热酒”
“恩,分给下面了吗”
“分下去了,酒不多,暖暖身子就行”
沈楚熙拉住黎景的手放在怀里,“回去吧,别站着儿了”
“我也是练武之人,没那么娇弱的”
沈楚熙将他深红色的披风紧紧系住,“其他好说,只是你腹部不能受凉气,老了会染一身病”
黎景睁大眼睛开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的真多。快到晚饭了,天马上就黑了,你注意点”
沈楚熙甩了甩红彤彤的指尖,在嘴里哈口气,“行,快了,不多了,你先吃饭,别等我”
被雪映得通亮的营帐内,颜修文睡了一天一夜,总算是醒了。
外面传来热闹的交谈声,声音不大,远远地,又好像是在眼前。
他还就都没有出去了。
努力的动了动手,却只有指尖的微弱颤动。
颜修文侧过头,抿起薄唇。他身边,邵越和衣靠在床边,低着头。
为了照顾他也累了吧。颜修文安静的看着邵越的侧脸,纸儿不知会像谁多一点呢,不知道现在局势如何了,邵越什么都不告诉他,只让他好好休息。
隐约间记得那日红袍在身,滚烫的鲜血湿了青丝,他愿意同他去死,那他还有什么不可原谅的呢。
“想什么呢”邵越睁开眼就急忙去看他,看见他盯着自己没什么反应,邵越才开口。“身子还疼吗?”
颜修文回过神,“不疼了,你。。。。”他眨了眨眼,还没从刚刚的思绪回神,说话说了一半,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呆呆的看着邵越。
“将军,药水好了”邵越刚想开口,下人就送来了大浴桶,里面是滚烫的热水和浓浓的药味,满满的黑色药水。
颜修文闻到药味,看着邵越,邵越将一种一种琉璃瓶拿出来滴在水中,又伸手摸了摸水的温度,没有回头看他。
待下人走了,邵越把长袍退掉,露出还裹着薄薄白色棉纱的胸膛
“咦,你要洗澡?”颜修文柔柔的问道,停了几秒后,他脸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眨眨眼,“那可不可以让墨儿进来喂我吃饭?”
邵越解开自己长裤的手一顿,然后低头继续脱了下去,只留下一件亵裤,朝颜修文走去。
颜修文躺在床榻上,双手交握放在胸前,压着雪白的被子,看着他。
邵越意料之中看那人红晕的脸颊,无奈的转身查看帐中的火炉,确定足够温暖后,他弯腰扶起颜修文,在他身后将长长的青丝束好,来到胸前。
沉声道,“饿了?”
颜修文点点头。
他伸手将颜修文领口拉开,逐渐露出雪白的肩膀,胸膛。
“将、将军!”颜修文不能动,只好惊呼一声。
邵越看他一眼,对着他道,“半柱香后将米粥送进来。”
营帐外,低声回答一句,“是”
邵越弯腰将颜修文抱起来,将他身上的衣衫全部褪下,一边动一边低声说,“都说颜大人很聪明,我却觉得你笨的可以。”邵越笑着看没看他。
“哦。。。。。”颜修文长长轻声哦了声。
“呵呵”邵越笑出声,“真的,有时候真的很傻。不担心你的病,却总是顾着要吃,不傻吗”
“呀。。。”颜修文惊呼一声,他就和邵越已经双双落入了浴桶中,温度刚好,热而不烫。
他寸缕未着,和邵越贴在一起,肌肤相处下的清瘦与坚硬,细滑与紧致,白皙的肩膀在漆黑的药桶中若隐若现。
“饭食马上送来了,傻瓜”
颜修文被热气熏染,淡淡的雾气与帐外的白雪及其不合,却让人感觉到的暖暖。
“饿了、很不舒服”他侧头靠在邵越的肩膀上,让药水将身体都泡的暖暖的、轻轻地,很是舒服。
邵越低头把水撩在他身上,“怀纸儿的时候没见你吃多少呐”
颜修文撇撇嘴,“那时。。。。吃不下”
邵越的手一停,药水从麦色的指缝中流走。
“对不起。。。”
颜修文伸出小舌头碰了碰他坚硬宽阔的肩膀,唇边的淡淡的苦笑逐渐散去,
“值得了。”



下卷惜缘第一百三十九章。

邵越沉默的用内力保持浴桶的温度。等饭食送进来后,他就着浴桶直接把饭给喂颜修文吃了。
“你的伤这样泡会不会疼”吃饱了,没事的颜修文想起来这件事了。
邵越将按住他的头放在自己肩头,“不会。睡吧。外面下雪了,明日醒来我带你去看雪。”
颜修文点点头,他未寸缕的身子和邵越在浴桶中紧紧相贴,颜修文下意识的感受了一下,然后红了脸,无声的爬在邵越肩膀上睡着了。
直到将他擦净身子抱了出来,颜修文都未醒来。
邵越却因为他的话一夜未眠,昏暗的帐中,如同雕塑般凝滞。
雪下了一夜,第二日却突然放的大晴。
寒气进不来营帐,雪却将外面的天地照得透亮和稀薄。
帐外窸窸窣窣传来喧闹声,夹杂着张诚气呼呼的声音,和士兵的低声议论声。
邵越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转头望了一眼安睡的颜修文,帮他把被角窝好,抚平自己的长袍,便走了出去。
责骂声逐渐传入耳中。
“你们竟然做出这种事!你。。。”
“张副。。。求求你别告诉将军。。。”
张诚一脚揣在跪在地上的男子身上,“你他。妈;的有脸说让我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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