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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孟婆传-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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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我说过一定要把他带出来的,一定要的……如果我投胎了,那他怎么办?谁能把他救出来……是我害死他的,是我害死白草的,如果不是我,白草就不会死,他就不会死……”花开大哭着跪在了地上,满身泥泞。

“因果循环,你如此自责也是没用的,跟我走吧,投完胎,就是一个新的开始了,你也不用再去烦恼这些东西了,多好。来吧,跟我走吧。”说罢,白无常便用双手去扶起花开。谁知道花开却用力地将白无常推开,“我要回去!我还不能死!我一定要回去!”

白无常看着花开的样子,许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就算我现在放你走,你也走不出这条黄泉路,更何况我不能放你走。不过你可以去求阎王,让他给你还魂七日,不过我想,阎王那个死脑筋的冷面家伙是不会答应的。”

听到还有这么些希望,花开抓着白无常的衣服,哀求道:“求你让我见阎王……我不能就这么离开。”

后来,白无常就带着花开去了阎王殿。

那时阎王正坐在高堂上,穿着朱红滚黑边的大袍,脸面虽长得周正,却面无表情。而站在阎王身后的判官在看见花开后,便翻了翻手中的生死簿,然后在阎王耳边低声说了些话。阎王微微点了点头。

“堂下之人有何事?”阎王面冷淡地开了口。

花开双手伏地,额头也抵在地上,恭敬地跪在阎王面前,“我是来求阎王爷让我还魂,让我回人间,我现在还不能死。我保证,只要我一办完事,我愿立刻回到地府,就算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也无怨无悔。”

“可以。”

花开抬起头惊愕地看着阎王,连白无常也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铁石心肠的阎王会轻而易举地答应,一时也愣住了。

阎王拿过判官已翻好的生死簿,说:“孟花开,生死簿上写着你阳寿八十七,自然老死。现在你阳寿未尽,劫难未完,等你办完事,也未必能来这地府,更别说入十八层地狱了。回去吧。”说罢,阎王便让白无常把她送回去,自己也起身走了。

回头走在黄泉路上的时候,花开手上的铁链已经被解开,她有些着急地走在前面,白无常就在她身后开口说道:“原来是阳寿未尽,不然我说嘛,阎王那家伙怎么可能放你走?不过你运气还挺不错的嘛。”

花开没有理会白无常说的话,只是过了一会后才问:“你不是说我活不过二十岁吗?为什么阎王却说我有八十七年的阳寿?”

“我不知道生死簿上为什么那么写,但我看一个人的寿命,从来没有错过。你要知道,我是白无常,一个人什么时候死,我可是很清楚的。”说完后,白无常又嬉笑起来,“不过你的寿命跟生死簿上不一样,说明你不是一般人嘛,你应该觉得自己独一无二才是,想想,那么多人里面有几个能跟你一样啊。”

花开突然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白无常,“我宁愿当一个普通人,普普通通的一个人。”说完,又转回身,继续向前走。

白无常发觉自己说中了那女孩是痛处,也知道不好意思,想说些话安慰她,又怕自己又说错话,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低着头。一路那种沉默让他这个话唠难受得要命。

过了一会,白无常便发现她不再走了,一抬起头,就看见前面不远处还站着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女子,面容是绝美。她站在大片大片的彼岸花旁,白衣和红花随风摇曳,似乎已经在那等了很久很久。她不是鬼,也更不可能是人。

“你朋友吗?不是我说你,你真的很不一般啊,有那么多神仙朋友,而且还那么漂亮。”

这时,那白衣女子已经走到了白无常面前,说:“剩下的路,我就由我带她出去吧。”

白无常却是无赖般地摇摇头,说:“那可有点麻烦,阎王吩咐让我带她出去的,要是让阎王那冷血的东西知道我偷懒,半路就把魂魄交给他人,那可是很要命的。”

“那你要如何?”

白无常痞子般地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说:“只要姑娘告诉我你的芳名,要是阎王那家伙追究起来,我也好有个人名报上去啊。”说白了,就是想知道人家的名字而已,整一个不要脸的。

那白衣女子却笑起来,故意说道:“我认得你,你当年是你跪在佛祖面前,求他让你与你心中的那位再见一面吧。我还以为你也是个痴心不二的人,想不到……都是装出来的吧,”

“误会误会,我对姑娘你可是一点歪念都没有,你可千万不要把这罪名安我头上,要是的等我找到他以后,让他听说有这么一件事,可是会死人的!”白无常急忙说道。那时候白无常只是在地府呆了几百年,离与佛祖说的那五千年还很远很远,他对与找到那个人,还是抱着很大的希望的,只是想不到,以后的三四千年间,他还是没能找到他。

“那……我可以带她走了吗?”女子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花开。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姑娘你赶紧走吧。”白无常像是在赶走瘟神一样赶走她们,但在她们走了几步后,白无常又追了上去,问:“你可知道他在哪?”

女子摇了摇头。

白无常也只是失望地哦了一声,就让她们走了。那样子,挺落寞的。

花开和那女子一路沉默地走着。最后,花开忍不住问:“你是谁?”

可是女子并没有回答,一味地走着她的路。但花开也不是那种得不到答案就会歇止的人,她继续问着,“你到底是谁?”

直到问了第五遍的时候,那女子才叹了一口气,说:“我在天庭也只是一卑微的小仙,说出来,你也认不得的。”

“为什么来这?”

“为了带你出去。”

“为什么要带我出去?”

“因为有人会因为你的死而伤心欲绝,痛不欲生,我不想看到他这样,所以我来了。”

“你说的梓竹吗?”

“还能是别人吗?”女子苦笑着。

“你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女子想了想,最后竟然说:“毫无关系,我与他,从来都是毫无关系。他从不知道有我这个人存在,他的眼中只有你一个人,我的眼中只有他一个,而你的眼中,却是什么也没有,前世是如此,今生更是如此。”

“前世?今生?我们前世认识吗?”

“前世你是让众神尊敬的花神,我认得你是应该的。但你不会认得我的,因为我只是一只毫不起眼的蝴蝶。后来,你犯了天规,被贬下凡,经历劫难。他想都不想就跟着你下凡了,而我,在知道他走后,就下凡来找他了。只要能跟在他的身边,护着他平安无事,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说罢,她们已经走过了黄泉路,前面就是鬼门关了,踏过鬼门关后,就能回到人间了。

“我为什么会被贬下凡间?”在即将踏过鬼门关时,花开问道。

女子转过头来看着花开,“我说得已经够多了,不能再说了,剩下的,就让你自己去参透吧。”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从远处传来的。

她说完后,就率先推开了鬼门关,一脚踏了出去,花开也跟在她身后出了鬼门关。才将脚踏了出去,眼前就一片豁然开朗。

她们已经站在了河岸边,那时候天已经是鱼肚白。

然后花开就看见自己还是躺在那个地方,只是身边多了两个人,一个是老道士,一个是梓竹。老道士虽然没有哭,但脸上也有明显的悲痛,他并没有只是站着,而是在不远处开坛做法,企图将已经走远了的魂魄招回来。

而梓竹正紧紧地抱着自己已经冷却了的尸身痛哭着,“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那样子,可怜极了。那女子说得没错,他的确伤心欲绝。花开转头看了一眼那女子,就看见她眼中有明显的不舍和痛楚。

“我要回去了。”花开对她这么说。

“请你等一等,我想借你的身体用一下,就一次,很快的。”说完,也不等花开答应,就走上前,躺进花开的身体里了。

然后,“花开”慢慢地睁开了眼,伸出手,轻轻地抹去梓竹脸上的泪水,微微笑着说:“不要哭,我回来了。”那是花开不会有的温柔。

梓竹震惊地看着怀里的人,满脸的不敢置信,很快的,又是泪流满面。

“为什么要哭?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吗?”她温柔地说着。

“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死了……”

“可是我还没死,不是吗?”

“为什么……你明明已经断气那么久了?”

“花开”柔声道:“阎王说我阳寿未尽,不收我,就回来了。”

梓竹将花开紧紧地抱住,说:“太好了太好了……”

“花开”将头搁在了梓竹的肩胛上,嘴角弯着,满足地说道:“你知道吗?能让你这么抱着,我真的很开心。多少年了,那是我做梦都梦不到的……”她慢慢地闭上眼,眼中有泪。

第二十六章

花开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复杂,那是自己的身体,却被抱得那么紧。那是自己的声音,却说着自己永远不可能说的话。

女子就着被梓竹抱住的姿势,从花开的身体出来。立刻的,梓竹便感觉到不对劲了,怀里的人似乎浑身没力气地瘫软在自己身上。梓竹疑惑地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一些,才发觉到花开已经紧紧地闭上眼睛,又像断了气那般惨白着脸。梓竹颤抖着将手指放到花开的鼻下,却是一点气也没有了。

梓竹大惊失色,痛苦地摇晃着花开的身体。在不远处一直背对着他们专心做法的老道士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急忙往梓竹的方向走去。

老道士似乎没有看见站在一旁的花开的魂魄,直接从她的身体间穿了过去。花开有些疑惑,师傅不是也跟自己一样看得见鬼魂的吗?为什么他看不见自己?

从花开身体里出来的那个白衣女子,流着泪走到花开身边,对她说:“请你不要告诉他我的存在。”

“为什么?”

“因为他注定无法爱我,那我又何必让他知道?”女子泪眼婆娑,“谢谢你的身体借我,能让他这么抱着,我已经无憾了。虽然我知道他抱的不是我……为了报答你,我会帮你捉住那女鬼的,请等我的消息吧。”说罢,她便走了,寒凉的风卷着白衣和发丝,那背影竟是如此悲凉。

花开看着她走后,便转身看着还躺在地上的自己。

那时候老道士还在她旁边诵经求魂,而梓竹则用了很多方法也没能让她醒来,便渐渐地绝望了,哭着紧紧地抱着她的身体,一点也不松开,口中喃喃道:“花开,你醒醒……醒醒啊。”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最绝望的事情,不是一开始就没了希望,而是在给了你希望后,再毫不留情地夺走。此刻的梓竹,抱着花开的身体,真的很像那时候花开抱着白草的身体,都是一样的可怜。

花开沉默了一会,便转身走进自己的身体内。慢慢地睁开眼,朝老道士轻轻地喊了句:“师傅,我没事了。”说罢,便挣开了梓竹,从地上站起身。

老道士和梓竹似乎都没回过神来,就愣愣地这么看着花开整理着她脏乱了的衣裳。过了好些时候,还是老道士先缓过神来,急忙走到花开身边,抓起她的手,按着脉搏,发现那还在跳动的时候,才真的松了一口气,说:“谢天谢地,佛祖保佑啊!”但很快的就是老泪纵横,“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那固执的个性!早晚会害死你的!”

花开看着老道士哭得如此伤心,就知道自己真的吓坏他了,但还是无可奈何,“师傅,我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算死过一次了。而且你不是说过,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吗?阎王要我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既然这样,我又何必改?该我死的时候,阎王不会放过我,不该我死的时候,他也不能留我。你看,他现在都把我放回来了。”

老道士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抹了抹眼泪,叹了一口气。老道士当然也明白,如果不固执,就不是她了。

这个时候,梓竹才真的回过神来,才真的相信花开又活过来了,她回来了。不敢置信地走上前,刚刚伸出手,却被花开躲开了。

花开说:“天亮了,我们走吧。”说罢,便拾起地上的长剑,还有那件白色的长袍。后来,那件长袍就被花开小心地藏了起来。她一直不明白到底是谁给她这件衣裳,为什么要扮成白草的样子,用意是什么?这一切,都不知道。直到数年后的那一天,才算彻底地明白了。

鱼肚白的天际透出了淡淡的色泽,轻风凉凉。

梓竹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呆愣了许久,望着花开渐渐走远的背影,有些疑惑,有些悲伤,似乎刚刚那个抱着他的花开不曾出现过,一直如此冷漠。直到老道士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回去了,梓竹才慢慢地跟了上去。

回到屋内,花开便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然后向老道士和梓竹说出她经历的一切。但在说到白衣女子的时候,花开淡淡地看了梓竹一眼,就隐瞒了她的存在。

老道士听完后,想了想说:“看来这河里之前突然死了不少人,无人知道,也无人超度。这些冤死鬼的怨气加大,便四处找替死鬼,又害了不少人,如此恶性循环,再加上那女鬼半夜出来晃荡吓人,一时流言四起,才使得这镇子渐渐落没。”

“那些突然死去的人,大概也和那女鬼脱不了干系吧。”梓竹插嘴道。

老道士点点头,“这女鬼恐怕就是十八年前那个疯了的女人吧。大概也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才会致使如此。如今,还是先将河内的冤魂超度一下,好让它们能早日投胎做人。”

三人吃了些东西,便好好地睡了一觉。折腾整夜,已经是累极,躺在干草堆上,立刻便睡去了。

梓竹还做了个梦,梦见的就是当年还小的时候,在破庙里遇见了花开,她蓬头垢面,满身是血,不会说话,不会动作,连眼睛也不会眨。后来又梦见她从那扇门出去后,就不见了,自己急忙去找,然后发现她倒在雪中,几乎被掩埋。最后,就是在河里了,他看着她走向河中央,然后一头扎了进去,波光嶙峋的河面不再见她的身影,一片孤寂。

梓竹顿时被惊醒过来,醒过来后,才知道自己已经是满身冷汗,他看着熟睡在一旁的花开,才知道自己刚刚是在做梦,那不是真的。梓竹看着花开许久,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朝她的脸上抚去,暖的。想起之前花开在河边,衣服湿透,全身湿透,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已经是断气许久。那时候自己真的不敢相信,只能抱着她的尸身嚎啕大哭,却也无能为力。

梓竹拿开了轻抚着花开脸颊的手,看了一眼火红的天际,已经是傍晚了。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这种感觉了。也是在那个时候,他看着花开,暗暗地做了一个决定。

在梓竹醒来不久后,老道士和花开也相继醒来,吃了些干粮,便拿着超度用的东西往那河边走去。

因为只是刚刚傍晚,街上还有几个老人家在在乘凉,见到这些外来人,便觉得惊讶。

之前渡他们过河的那个老人也看见了他们,赶上前去问了问,“你们这是要走了吗?”

老道士说:“不是,我们是要到河边,给河里的冤魂超度。”

“超度?”老人瞪大了眼睛,“可那里面也没死过人啊。”

老道士叹了口气,说:“恐怕这镇子上的人都死在这里面了。”

老人大惊失色,“那我儿子呢?我儿子呢!”

“老道我并不清楚,不如跟着我一起去看看吧。”

“好好好。”老人赶紧答应。

在一旁的其他老人,听了后也是议论纷纷,眼眶红红,也不理会这天就快黑了,跟在老道士身后就走。

在到达河岸边后,老道士便开始起坛作法,诵经超度,约莫半个时辰后,那原本平静的河面竟涌动起来,飘来一阵阵腥臭味,但众人还是眨也不眨眼地盯着河面看,好一会,河水不再涌动,但是底下却渐渐飘上数十具腐尸,被河水冲上岸边。

老人们看见尸体后便大叫着往这些尸体急忙走去。那些尸体在河中已经泡了数年,早已经看不出样子了,但是一些人也认出了他们身上穿的衣裳。

老人认出了自己儿子临走时穿的衣服,便嚎啕大哭了起来。他只想着儿子弃他们老两口不顾,过好生活去了,想不到自己的儿子早已经死在了这河里面,无人知晓,无人拜祭。

老人哭得快没气了,才抬起头看着老道士,悲切地问:“是谁害死了我儿子!还我儿子来啊……”

“老人家也不要伤心了,如今尸骨已经浮上来了,日后好好安葬就是了。它们的魂魄今夜也会被带走,重新投胎做人,总比留在这河里无人知道的好。”

“我的儿子啊……”老人依旧哭喊着。

老道士忍不住叹了口气,看着这些尸身,死的人绝不止这些,只是原先死去的那些,已经太久了,尸身早已经没了,魂魄大概也在找了替死鬼后离开了。如今也只剩下那个女鬼而已了。

夜深的时候,花开并未睡着,只是睁着眼睛,想着一些事。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白衣女子竟出现在自己面前,手中拿着一件东西,是数张符纸绑成的结印。

她说:“那女鬼已经被我打伤了,就封在这里面,过不久,黑无常就会来取。”

“谢谢,只是我还想问她为什么要杀害那么多人。”

“这个,我来告诉你好了。”

原来,那女人的丈夫说要出外谋生,可是走后就没回来,而那时候她又刚刚怀了身孕,孩子却意外地流掉了,这对她的打击很大,再加上苦苦等不来丈夫,就渐渐地疯了,见人就说:“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走?……”然后失心疯起来就乱咬人。那男人是父母还在的时候,还能绑着她,可是后来连老两口也死,就没管着她了。一天,这疯女人就走到河边,投河自尽了。只是想不到死后依然存有极大的怨气,成了恶鬼,一心只想着让人留在这村子里。在就一次,村里人不少男丁结伴外出数日,是在夜里走的,没有其他人送行,也在那时候,那女鬼就把这些人都引到了河边,全部害死,尸体沉入河中,没有浮起,也无人知道。

后来这女鬼越发厉害,能看透他人的记忆,然后装成他们最想念的那个人的样子,引他们入河,一般都是在深夜无人时,才能屡屡得手。

“之后就如你们想的那般差不多了。”

“为何你会知道这些事?”花开问。

“虽然我修为不深,但也知道一个恶鬼的前世种种还是行的。”女子微微地笑着,温柔地看着熟睡了的梓竹,一会又才转过头去,对花开说:“黑无常来了,你只要把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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