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传-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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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该做些什么。直到那日看见白泽,竟就觉得他能给我答案,蓦然摇了仙念动了凡心,不忍见它受如此折磨,便私自放了它。”
佛祖又说:“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他日的因必是今日的果,一切皆有定数。”
孟婆微愣,“不知佛祖对我说这些佛语有何用意呢?”
佛祖念了句佛偈,而后对孟婆说:“你会明白的,但不是现在。你心中有执念,这些佛语也定是听不下去。既然你已寻得红莲,那便应了你的要求,告诉你那白泽的下落吧。”
孟婆听罢,眼角竟然湿润了,对着如来佛祖虔拜,“谢佛祖。”
而佛祖并没有告诉孟婆关押白泽的确切地方,只是说:“那地方无根无垠,离你近,亦离你远,或一步之遥,或万里之隔,只是在你的一念之间。”
待佛祖说完,孟婆却如雷劈般愕然,突然想起在地狱里那抹可怜的声音,(炫)恍(书)然(网)大悟。
她颤着声音问佛祖:“白华……是否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
佛祖又念了句佛偈,“看来你心中已明朗。”
孟婆站起身,泪眼朦胧,连一句请别的话都没有说,转身就走。
待她走后,观音大士捧着净水瓶,问佛祖:“这样可好?她情根未断执迷不悟。”
佛祖说:“一切皆有缘法。”
黄泉路上的花还是那般,大片大片地随风摇曳,血红似火,迷人心智。那奈何桥下还是污黑的忘川河,河中百鬼哀哭不得上岸,当初何等痴心,如今却忘了来处,忘了要等的那个人。走过判官府,路过阎王殿,一路鬼差起身招呼,却恍若未闻,那步伐也是越行越急,最后竟提着裙摆奔跑了起来,连白无常也拦不住她。
跑至那地府深处,黑暗似幕布遮挡在她前方,里头曾传来几不可闻的声音,像被吹散了的风声,十分可怜,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这一遮、一听,就几千年了。为何当时自己就记不起来?为何就记不起来!
多少年前,自己曾将手伸进里面,想要看看里头究竟是什么,却因害怕将手缩了回来。如果那时候自己若不害怕不犹豫,现在是否就不一样了。可那时,又究竟能不能记起他?
原来,他一直在这,一直在这,从不曾远离啊……
孟婆又将手伸了进去,便立刻消失在黑暗之中,一丝一毫都看不见。里面会是什么?她不知道,只是这次,她不再害怕不再犹豫,哪怕里面是刀山火海阿鼻地狱。
她闭上双目,轻轻唤了一声,“白华,我来找你了。”便踏了进去,整个人被黑暗吞没。
第四十九章
那日,桃花纷飞,漫天华彩。她穿着大红嫁衣,却还没拜完天地。白华走后,只剩梓竹在她身边。
她虚弱地睁开双目,原本明亮的双目已经混沌,她看着熟悉的景致,却看不见白华的身影,有些焦急又无力地问着梓竹,“白华呢?他人呢……”
梓竹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执起她枯老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掌心之中,满目柔光,说:“花开,我会救你的,绝不会让你有事。”
花开并不理会梓竹的话语,继续问道:“他人呢?”
“花开,不要理他了好吗?”
“他人呢?”
梓竹顿时觉得难受,不由的激动起来,“他害你如此,你为什么还是对他念念不忘?你可知道,你可知道你的魂魄就快灰飞烟灭!”
花开动了动眼珠,看着梓竹,轻声说:“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为什么你的眼中始终容不下我!”梓竹握着花开的手愈发用力,“我不该!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让你来!我宁愿锁着你,也不会让你来这!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命该如此……就算早知道也是这样……”她细声说着,断断续续,“梓竹……没有他……我也不会与你有结果……你还是走吧。”
或许梓竹该怒气冲天,或许该难受至极,可他现在却笑了,他温柔地说道:“花开,你与我,会有好结果的。”
花开有些错愣和不安,“你要……做什么?”
“做我该做的事。”
“他人呢……他人呢……”她心中焦急,却只能虚弱地唤着。
“他去了天庭。”梓竹说。
花开愣了愣,慢慢地摇着头,“他不能去那……”他的伤还没好,他怎能敌得过那些要捉住他的神佛?“让他回来……回来……”
“他会回来的,为了救你,他一定会回来的。花开,无论我做什么,都请你原谅我,只因为我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你……”
花开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明白了,“你……想让我……长生不死?”
“或许这样很残忍,但我真的没办法看着你魂飞魄散。你离开的这些日子,我去找了柳青,她教我长生之术,我学习这些禁术,也是为了有一天能救你一命,只是想不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我并没有把握。”
“不要……不要……”花开的眼中溢出泪水,“你会死的……”她还记得那山中的柳青,那遭天打雷劈的长生。
“无论如何,都必须试一下。若是成功,你可不能忘记你的三年之约,若是失败,我便同你一块死!倘若你魂飞魄散,我也绝不会在这世上苟活。”
花开看着梓竹决绝的神色,心中更是哀凉,“就算成功……我也忘不了他……”
谁知梓竹却无比肯定地说:“你会的。”
花开一阵昏眩,很快又闭上了双目,满心不安。
待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白华已经回来了,坐在床边,满身是伤。
她焦急地捉着他的衣袖,“你……”话还没说出口,白华便俯身将唇印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只是一下便离开了。
他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面庞,指尖颤抖着,金色的眼眸中也有些许泪光,他说:“花开,今后,你要好好活着。”
花开捉着他的手顿时紧了紧,“你要做什么?”
白华将额轻轻地贴在她的额上,“忘了我。”
“忘不了……怎么也忘不了,你叫我怎么忘……”她摇着头,手上越发用力。
白华从袖中掏出一颗泛着红光的丹药。
花开瞪大了眼睛,不停地摇着头,“不要不要……”
白华将花开正在衰老的身体扶起,无力地靠在他怀中,轻声说道:“花开,是我害的你,除了这样,我想不到别的办法,我宁愿你忘了我,也不愿你魂飞魄散。我偷了仙丹,伤了仙人,他们不会放过我的,但至少你还在,我可以等,等到他们愿意放过我的时候,我会回来找你的。”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这么狠心……”
白华闭上了眼睛,“原谅我。”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际突然黑云密布,浓厚得要将白头山压塌。电闪雷鸣,狂风突至,卷落了满树花瓣。满山的小妖小怪不停逃窜,找地方躲了起来。
白华似乎感觉不到那不详的黑云,低下头对花开说:“我要走了,你保重。”说罢便将丹药放进自己口中,对着花开的双唇紧紧地压了下去。
她无力反抗,那丹药顺着自己的喉咙滑进了腹中,路过胸口时,竟疼痛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白华将她小心地放回床铺,为她盖好被子,理好发丝,这才转身要走。花开的眼中溢满泪光,一手用尽了一生的力气,紧紧地抓着他的袖子不肯放开。白华的身体顿了顿,却不敢转身过去,怕自己再也没有离开的决心。他将手覆上她的,轻轻拨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华走出屋子,看着门边的梓竹,面无表情地说:“别忘了你所答应,倘若你救不了她,我不会放过你。”说完便走了。
梓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走向那些天兵神将,毫无反抗地任他们带走。随即黑云退去,天空又复晴朗,仿佛那黑云那闪电从不曾出现过。
等白华和众神走后,梓竹便进了屋,看着花开躺在床上,眼泪从空洞的眼中不停落出,湿了双鬓,湿了布枕。
梓竹坐至她的身边,轻轻地用衣袖擦去她的泪珠,但下一刻那些湿润又再次落下,似乎永不会停止了。梓竹心疼地说道:“花开,闭上眼睛吧,醒了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花开突然转过头,看着梓竹,轻声说:“梓竹,一切都不会好的。”
“一定会的。只要忘了一切,就可以重头开始,就算是长生不死,你也不会感到痛苦。”
“我不要长生不死,我忘不了他的,忘不了的……”她始终不愿闭上眼睛。
“你会的。”
“梓竹,我求你,不要救我。”
“那不可能!”
花开看着梓竹,无比痛苦地说道:“忘了他,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我不会让你死的。”梓竹用袖子不停地抹干她的眼泪,“花开,闭上眼睛吧,再这么哭下去,你会瞎的。”
花开没有理会,“他人呢?”
“已经被天兵天将带走了。”
“真的带走了?”
“我看着他被天兵天将带走的,他没有反抗。”
花开的双目流出的泪水突然多了一点鲜红,顺着眼睛流进了发丝中。
“花开!”见到这情景,梓竹害怕得大叫了起来,“快闭上眼睛吧,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他已经走了!已经走了!”
花开听了这话,口中轻声道:“我不要什么长生不死,我只要一个白华。我活着了,那他呢?连我都忘了他,又有谁能把他记住,又有谁能去想念他……”说罢,才慢慢地闭上了双目。
梓竹紧紧地抱着已经昏睡的花开,“为什么你能如此爱他,为什么不能将你的爱施舍于我一些?为什么?倘若你还记得一切,他就算远在天边,在这世上还有你去思念,可我呢?即使我死了,你也不会想起我的,对吧。”他难过得哭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的一只白蝶,也难过得哭了。
花开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她睁着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四周,脑中一片空白,胸口没由来地一阵疼痛,眼泪突然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茫然地看着手中的湿润,却不知是为何,只是觉得十分悲伤。过了一会,便有一个陌生的男子端着水盆进来。
那男子见她醒来,欣喜地将水盆放至一边,坐到她身边,可看见她脸上的泪痕,又皱紧了眉头,“花开,你醒了?为什么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花开看着眼前这个人,想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想起来,只会更加难受而已。她问:“你是谁?我又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
见她什么都记不起来,男子反倒松了一口气,随即柔声说道:“你叫孟花开,我叫秦梓竹,你是我的妻子。”
花开努力地想了想,可越想,越是想不起来。脑中什么都没有,连自己姓什么名什么也记不起来。她轻轻地摇着头,说:“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梓竹见她这没了神智般的模样,心中一紧,便紧紧地抱住她,道:“记不起来就算了,过去的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们在一起。”
花开双眼空洞,“我很难受。”
“哪里难受?”
花开将手慢慢地放在胸口之上,眼中没有焦距地看着梓竹,说:“这里,真的很疼。”
梓竹紧紧地捉起她的手,“不要理它,很快就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我……感觉我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眼泪又不自主地掉了出来,“可我不记得是什么事了……”
梓竹在水盆中拧了条湿布,轻轻地擦着她的脸庞,“不记得了,就不要再去想了。”
花开突然看着梓竹的脸,又问:“你是谁?”
梓竹愣了愣,说:“我是梓竹,你的丈夫。”
“哦……那我又是谁?”
梓竹眉头微皱,有些担忧地说:“孟花开,我的妻子。”
“哦……”
花开茫然地看着四周,问:“这是什么地方?”
“白头山,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带你离开,去别地方。就我们两个。”
“那你是谁?我又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梓竹见到花开这模样,心中十分不忍,可还是继续回答着:“你叫孟花开,我叫秦梓竹,你是我的妻子。这里是白头山,是你和我生活的地方。”
花开又捂着胸口说:“我很难受,这里没法透气,就连呼吸也疼得让人受不了,像是被撕开成两半。我快死了。”
“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会没事的!再睡一下就会好的。”
这时从窗外飘进来几片桃花瓣,落在地上。花开看了看,说:“外面是不是开了桃花?”
“是,一整座山都是桃花。”
“那一定很美,可是我站不起身,你能去摘一束给我吗?”
“能,当然能!”梓竹不停地点着头,“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说罢便立刻跑了出去。
花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窗外花瓣纷飞的模样,眼中一点波澜都模样,像死了一般,可却还是泪流满面。她慢慢地将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对准了自己的胸口,慢慢地插了进去。这里,真的太疼了。
漫天花海,吹落它的风不知道又去了哪里。她是谁?为什么她会在这?
第五十章
梓竹出门不久,便突然转身望向身后的木屋,伫立了一会,疯了似的往回跑。一进门,就看见花开倒在血泊中的模样。那血潺潺地从她胸口中涌出,就连嘴角也溢出了血,那簪子已经整根没入了她的胸口,她瞪大了眼睛,里面空空的,看着呆愣在门边的梓竹,无声地问了句:“你是谁呀……”之后便再无声息。
直到花开的头无力地倒向一边时,梓竹才回过神来,慢慢地朝她走去,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带着不敢置信。直至走到她身边,才无力地跪了下来,一双手伸向她,却又像怕伤害她般不敢触碰,隔着弥漫着血味的空气,不停地颤着手,从她的脸颊从那溢血的胸口,终于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说她会死的。
她的心是这样选择的,就算什么都忘记了,也阻止不了她,谁都阻止不了她。
梓竹大哭过后,握着她还未凉透的手心,决绝地说:“我岂能让你就这么离开?”说罢,便抱起她的身子,往外走去。
远在天边的白华,被关在锁妖塔中,四条巨大的铁链捆绑着他的四肢,时不时被三味真火炙烤着,疼痛入骨。他一身狼狈,但却是心甘情愿,丝毫不抵抗。只有熬过了,他才有机会再见到她。
可当花开将发簪插进胸口的那一瞬间,白华的心脏似乎被人紧紧地拽了起来,疼得几乎无法站立,面如白纸。
“花开……”他口中喃着她的名字,顿时慌张了起来,扯着锁链大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要去见她!”
或许是因为白华从未反抗过,也或许是那些神佛太过自信,锁妖塔的四周除了漫天烟霞,便再见不到任何人,无人听见他的吼叫。
不消一会,浑厚的黑云从天边滚滚而来,匿藏着无数道深黑色的闪电,带着不可阻挡的姿态,一条黑色的巨龙在其间翻腾嘶叫,龙鳞带着雷电,漫向凡间。
白华当然明白这条黑龙是什么意思,挣扎得更是厉害了,嘶吼的声音几乎盖过那滚滚雷云。他挣扎得越厉害,那四面八方而来的三味真火便烧得更加猛烈。
他眼眸中的金色加深了许多,更像漫着金光的琥珀。他像疯了一般嘶吼着,身体不停地向前倾斜,铁链被绷紧,几乎变型,而他的四肢也早已经鲜血淋漓。
伴随着野兽般嘶吼,锁着左手的铁链竟真的被他硬生生地挣断,随后的三条也被一一扯断。下一秒,他的身体已经冲向烈火,在烈火中幻化成兽形,奔出塔门,向人间奔跑而去。
在白华成功逃出锁妖塔的那一刻,那些神佛自然也是感觉到了。玉帝怒气横生,立即下令捉拿。佛祖远在西方极乐,也闭着双目念了句佛偈。
他浑身是伤,一身雪白的毛发也被烈火烧得不成样子,鲜血随着他的奔跑流得更加快了,每踏一步,皆是痛楚。离凡间越近,心口就越发疼痛,可他的速度丝毫不敢放慢,奋力地追向那条巨龙。
黑云布满天际,巨龙在其中愤怒地咆哮着。
伴着浓厚得要将整个天空掩盖,狂风也突兀而至,几乎要将这人间的所有东西都毁去。黑云所到之处,皆是不见天日,像是黑夜突然到来,云层之中的巨龙若隐若现,惹得人间百姓皆跪倒在地,求神庇佑。
当白华奔跑至白头山,一时间地动山摇。当看见那陈色的木屋,看见秦梓竹抱着浑身是血的她在逆天而行时,天雷已经聚集在他的头顶,狂风乱作。
他红着眼看着她了无声息的面容,痛苦地仰天嘶吼,踌躇了一下,立即转身朝天上那条巨龙冲去。他冲进云层,露出尖锐的獠牙,向那巨龙扑去。
原本已经要轰下天雷的黑龙被突然的冲击撞至一边,顿时愤怒吟啸,目露凶光。白泽体型巨大,可那巨龙却是经历万世劫难,比刚修炼成形的白泽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况且白泽如今体内元神不在,还深受重伤。
巨龙用力地翻腾着龙身,将咬住它的白泽甩了下去。坚硬的鳞片被咬下一层,露出里面脆弱的血肉。尽管那伤口在瞬间就愈合了,丝毫看不出有受伤的痕迹,可巨龙还是怒气冲天,从未有人敢如此对它不敬!在白泽还未来得及站稳身体,它便甩了龙尾,将白泽扫至十数里外。
白华感觉像是一座巨山迎面撞来,身体还未停下,口中已经吐出鲜血。
梓竹丝毫不理会天上那一黑一白的恶斗,一心一意地做着自己的事,争分夺秒。可能否成功,自己都不能确定。一双眼睛已经煞红,死死地看着怀中那越来越冰凉的身体,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敢停顿。只要给他时间,在天雷劈下之前,他便能救她,给她以长生不死之身,但现在天雷已被招来,无论能否救活她,他都必死无疑了,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了。
可他从不后悔。
白华的身体在空中翻滚数圈后,用利爪抓刨才得以停下,微颤地站起身,随后又是一口鲜血,浑身颤抖。
巨龙见白泽已经如此狼狈,也不再追去,今日它的职责可不是与这白泽灵兽厮斗。那个不要命的凡人已经快将禁术结成,怎可再让这种逆天而行的术法得以成功!
白华的目光看向那个如纸轻薄的人,心痛难耐。而那一边,黑龙已经轰下天雷。
他痛苦地嚎叫,而后身体以肉眼无法捉摸的速度朝那人奔去,在奔跑中渐渐变成人形,可还为未到达他们身边时,九道黑色雷电已经从天际轰下,不偏不倚地砸在梓竹的头盖顶之上,惩戒了这个企图逆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