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古剑同人)[仙四+古剑]白鸿掼日-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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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琴:“对于这份好意……我内心是十分感动,并且很想拒绝的。”
静潇:“我拒绝。”
其次,为免偷渡不成时殃及山脚村镇,夙沧早早便拉了小伙伴下山游说,胡诌鬼扯说有天灾将至,哄着村民们暂往附近绿洲迁移。夙瑶瞧在眼中一百个不开心,觉得夙沧是空口白牙触琼华霉头,但毕竟拗不过未雨绸缪、有备无患的道理,也未曾着意反对。
最后,就是该如何对付那油盐不进的九天玄女。
关于这一点夙沧也没个周详主意,九凤和玄女系出同源,谁也不比谁牛逼;思想上更是八百年前就分道扬镳,沟通严重不良,彼此都把对方当二逼。总而言之,九天玄女之于夙沧,就是战又战不赢,喷又没鸟用,从嗷嗷待哺一路撕到两鬓斑白也没个结果的宿命对手,如同鸣人与佐助。
你说佐助多难搞?
没个七百章都拿不下啊。
对这位本该耗上七百章消化的老友,夙沧丝毫不敢怠慢,数日来殚精竭虑,呕心沥血,连夜编撰了好几卷的……《霸道天神你走开》,以及《当我遇上公务员我应该怎样嘴炮》,自用顺便造福后人。
正因为幕后这厚积薄发的思想沉淀,待到琼华起飞之际,夙沧已是成竹(稿)在胸,斗志高昂,纵无十分把握,起码也有自信能与玄女寸步不让地对喷上八百回合,为人员疏散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如此一来,面对海关,她自然再没什么紧张慌乱的理由。既然万事都已安置妥当,利用这最后的闲暇堆上个把雪人,对她而言,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但对夙瑶则不然——成败在此一举,她虽已较当年沉着持重许多,真要扛起这番阵仗,仍是在掌心暗暗地捏了一把冷汗。
“夙瑶师姐你瞧!这雪人是不是有些像你?”
“……你若闲来无事,不如去助玄霄一臂之力。”
“他自有分寸,何须我去添足。倒是师姐你脸色比雪人还白,我借个火与你可好?”
“不必!!”
目送过多少爱恨纠缠,夙瑶与夙沧的思维终究是两道平行公路,各自回环曲折,唯独永无交集一事经年而不变,历久而弥新,这样说来,倒也有几分像是玄女和九凤。
“……”
夙玉将她们小学生吵架一般的互动看在眼中,一面感慨两位师姐终归相性不合,只怕今生和解无望;一面却又觉得,这两人最好的相性也就是如此,世上总有些人不必勉强结伴,该当嬉笑怒骂地度过一生。
况且,夙瑶每逢与夙沧拌嘴之际,表情都比平日鲜活许多,越发有些常人模样。夙玉不禁便想,若玄靖醒来,见她还保得一缕单纯的少年意气,多半也会开心。
(说到玄靖师兄……也不知天下之大,可有机缘能令他恢复如初……)
不经意又回想起那张平凡的面孔。
没半点阴翳机心,欢喜悲愁都像正午的日头一般直截了当,不是最耀眼,也说不上有多热烈,但就是谁也代替不了,有着无可比拟的稳妥与安心。
(……其实,又何止师兄一人。琼华飞升牺牲太多,恐难有善报……)
也就是这么一瞬的迷惘失神,夙玉再抬眸时,刹那间眉眼冻结,恍如浑身血液里的热度都在这一瞬蒸干,唯余一线凛冽的寒意,冰锥般刺透心底。
“怎会、如此……?”
饶是她性情平淡,这一刻也不由自主地失了颜色,怔怔呼唤出声。
——消失了。
无论是好整以暇的夙沧,气急败坏的夙瑶,还是高台上临风而立、石像一般面色肃然的玄霄,都在方才这一弹指的功夫间消隐无踪,没留下半点痕迹。
空茫天地之间,竟似只剩下了呼啸的风雪,于冰封楼阁间肆虐来去,撕扯出哭号般凄厉的余音。
唯她一人孤立石台,如盈盈月色,在边缘莲花雕刻的映衬之下,看来是片尘不染的清净与苍白。
……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正分别面对匪夷所思的景象,如坠九里迷雾,一时间难以分辨虚实。
夙瑶看见玄靖,看见十六岁青裙玉面,柳眉纤纤的自己。
玄霄看见滔天洪水,在那之中有人呼救挣扎,容颜熟悉到惊心,是他此生不可能再见的面影。
云天青看见太平村,他从小生长的故里却容他不下,村长横眉怒目,痛斥他堕了云家祖业声名。
以及——青鸾峰云水深处,他直至离村也没能捉到的那头山猪。
至于夙沧,她回过头只见雪融冰消,自己竟已距昆仑山千里万里,脚下泥土与落叶松软潮湿,踏上去有细碎的回响。
“???不是吧,这个……”
她一边抬手遮挡树冠间漏下的阳光,一边就眯了双眼,带着难以掩饰的不快吐露苦笑。
“琴姐,这和说好的剧本……不一样啊?”
任凭她如何灵活机变,也想不到会在穿越云层那瞬间甫一睁眼,就看见了自己今生都不愿再重温的景象。
“——鸿漓!!”
白衣高冠的青年步履匆匆,腰上长剑低垂,举止间透着迅敏轻快,连冰雕雪琢一般的脸容看来都比平常舒缓。
“鸿漓,你听我说!”他高声道,像是等不及与相约之人碰面,“掌门师尊答应了,他答应同你见面了!你可欢喜?不必待我继任,你的愿景便可实现……”
“……唉……”
在他身后,夙沧摇头长送出一声无人得以听闻的叹息。
不会有错。
此处便是篁山,是她始终压抑却也无法根除,噩梦般如影随形的回忆。
就在那一天,鸿漓大胆接受了顾长别捎来的邀约,致使篁山涂炭,夙沧千年来漫长无望的轮回也由此而生。
逝者已矣,往事不可追还。她会在云端之上、天门之前看见这番早已葬入心底的光景,自然不是出于伤怀,也不是因为从天而降的时光机。
“原来如此,这一定就是琴姐所说的面试。竟然设下内心迷障这一手,玄鸟你很能嘛,这么能怎么不上……哦对,你百八年前就上天了。”
喃喃念着面试官也未必能懂的台词,夙沧片刻不敢停留,当即紧追着顾长别轻捷的脚步而去。
她必须尽快破除这幻境,赶去援助其他或许会在心魔中迷失自我的人。
……
如此这般,在场诸人各自面对内心最大的恐惧、烦恼、妄执,何等悚然不必多言。
然而最惊讶莫名的,却还不是他们。
“……”
“…………”
“………………嗯?”
黄昏,似血般凄艳的残阳之下,夙琴睡眼惺忪从电脑桌上抬起头来。
桌上笔记本电脑打开,绕梁不绝的《回梦游仙》BGM之中,“仙剑奇侠传四”几个大字笔触柔和,配上标题界面云蒸霞蔚的底色,看来飘飘然颇不真实,犹如一场方自清醒的惊梦。
一目了然,这是她原本的世界。
没有云天青、没有玄霄、没有夙玉,当然也没有夙沧的世界。
他们活在远古,活在一幕幕荡气回肠的瑰丽传说里。
而那终究——是戏外人所不能触碰的传说。即使有幸置身其中,也不过是太奢侈的黄粱一梦,醒来万事成空。
“……我……不对,那不是梦,我确实经历过——”
夙琴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紧握,像个孩子似的拼命摇头。
“天青是存在的!沧沧也是,就算是二次元,我也从来没把他们当纸片人看待……”
不知何时,泪水已顺着面颊流下。
然而会以明朗笑容为她拭去泪水的人,却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不可能涉入她的生活,过去未来都不会与她相遇。
所谓次元墙,实在是世上最遥远的距离。
同时,也是穿越者夙琴心中最大的恐惧。是她若有必要,唯一会对神倾诉的恳求。
——我喜欢这些人。我真想和他们在一起,直到最后。
——所以,请不要将我赶出这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贺·弹丸论破·新TV开播!
终于摆脱了月更的诅咒!
·
最后一关如果纯嘴炮太无聊了,所以惯例:最大的敌人是自己
你猜琼华这次会以什么姿势坠机呢(
本文夙玉是真的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善良但没有执着,所以只有她什么也没看见
琴姐的恐惧……我觉得我们应该都能懂吧,想象下你穿越泡到了男神刚要HE结果就被踢回三次元,从此带着回忆过上普通的人生默默终老,这种朴素的虐感(。
☆、君自多情(下)
——这处梦境,夙沧不是第一次看见。
密林间晦暗幽深,每向那不能称之为道路的道路踏出一步,四周便会浸染上愈发浓重的黑暗色泽。茂盛枝叶自头顶层层压下,枝杈如爪牙伸展,山风掠过树梢所带出的呼啸声绵延不绝,似有猛兽在前相候。
愈往前道路愈是狭窄,视野随之收束,最终再无法捕捉到顾长别那一抹孤冷如霜的背影。取而代之的,是间或有些立体投影/走马灯一般缥缈模糊的影像,自林间昏暗处摇曳着闪现。
这些画面,夙沧都曾经识得。
似她而又非她,那是以“鸿漓”之名自称的异鸟,曾在这片土地上拥有的牵绊与温情。
时而像孩子般雀跃欢喜,时而以看透世情的冷眼睥睨四方。时而行走于农田茅舍之间嘘寒问暖,时而又会以守护神一般威风凛凛的庄严姿态,在山林上空振翅盘旋。
春日里花开遍野,她会带上村里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前呼后拥往山麓踏青。那名唤晚儿的少女一向跑在最前,一步也不肯与她裙角隔开,每每被父母笑话说是神仙娘娘的闺女投错了胎,倒让他们得个天大的便宜。
夏夜静谧,村中素来清幽凉爽,又无泉水池塘,便免去蝉鸣与蛙声聒噪。她常邀了顾长别在空旷处闲坐,头顶是泼天之水般灿烂的银河,山风来去间,点点流萤轻盈飞舞,有如自天际洒落的星光。
秋是一贯的天高气爽,云朵似丝絮轻柔,比平日更为斑斓多彩的山野欢庆丰收。这是她私心里最爱的时节,村人总有甜枣与其他许多蔬果供奉,是为感激她庇佑村子风调雨顺、旱涝不侵,她收得安心,吃得也很知足。
冬日雪景清明,银白一色将天地都冲洗得分外澄澈,远看还真有几分世外仙境般的空灵。孩子们按例要去外头堆雪人、打雪仗,闹得不亦乐乎,个个像被面粉袋套过头。至于劳碌一年的大人们,自是要在室内借着温暖的灵火,享受一番“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的从容情调。
说句题外话。
那些孩子们堆起的雪人,虽是千奇百怪,偏生每一个都能依稀看出些鸿漓的面影——再要不然,就是直接堆成了雪白的芦花鸡。
……
那真是……非常、非常美好,非常令人怀恋的日子。
夙沧每向前一步,便越发刻骨铭心地体会到这点。
同时她也知晓,每向前一步,“鸿漓”所留下的痕迹就越鲜明强烈,而与之相反,“沧隅”的存在就越稀薄。
沧隅,沧隅……
世上本无沧隅。
如今行走此间以九凤自居的她,是依照鸿漓仿造,更是鸠占凤巢的赝品。承继了鸿漓一切却也背弃她一切,这片土地,早已容不下“沧隅”的魂灵。
——对不起。
那是多年前她破除结界、焚毁全村遗骸之际,于内心无声倾吐的叹息。
——救不了你们对不起。
——又要杀害你们一次对不起。
纵然并无后悔,遗憾歉疚之念仍是在心中无止尽地扩散堆叠。
一路走来,夙沧豁了命地想要周全一切,想将琴姐口中那些或天命使然、或阴差阳错的悲剧掐灭在萌芽之际,想去看看琴姐憧憬却未能得见的完美结局。
理由很简单:那不仅是琴姐的单机游戏,也是她一分一秒活过来的人生,是她珍惜怜爱的人。
不计后果,也不问得失,明知道阻且长却仍要迎难而上,只盼望有朝一日,所有怨嗟、所有哀叹,都能够得到成全。
但唯有在她降生时就已化为焦土的篁山,夙沧不能周全,无从周全,甚至为了守住自己当下的时光——也为了迎娶压寨夫人过门,她下了决心要将其割舍。正因为她的一己私情,村人还阳无望,鸿漓千年大愿化归泡影,昔年篁山胜景也成了一去不复返的桃源之梦。
结果就是,夙沧乍看像个铁打的公鸡,由内而外无比坚强,却独独抱愧于她已回不去的故里篁山。那是她唯一的软肋。
……所以很不幸地,若以此处作为她心魔景象,对精神造成的debuff效果可谓立竿见影,效果拔群。
更不必说她身上仍有鸿漓魔气残留,若是一不小心挑动起来,轻则神志混乱,闹得大了,魔气反噬己身,将“沧隅”的意识与人格都吃个精光也未可知。
“…………麻烦哪。”
一面尽力鞭策不听使唤的身体,夙沧难得地抚着头发叹了口气。
幻境中鸿漓正为晚儿戴上她亲手编织的(奇丑无比的)璎珞,一旁顾长别笑得无奈又很安详,她心知结局已不会太远。
无论几度重现,过往既定之事不能更改,无论善恶悲喜,末路始终如一。
对此夙沧早有觉悟,所以当长路尽头隐透出一线光明,她足下并未停顿,反而加紧了步伐越过重重树影,只一跃,便踏入了隐藏在柳暗花明之后的篁山村落。
“——”
落地那瞬间她瞳仁针刺般缩小,良久,方夹着苦笑深吸了一口凉气:
“果然…………”
——杀伐果断如鸿漓,当年冲冠一怒破了道门法阵,风驰电掣赶来,到底还是悔差一步,自此与她无缘的族裔生死不见,万里相隔。
今日夙沧重游故景,自然也无任何挽回余地,只能眼睁睁地目送噩梦重回。
最先入眼是血色迷离,似红花满地,一朵紧挨一朵,一簇又环抱着一簇,深浅错落花瓣层叠,连绵不断绽放成一片浩瀚的花海。
虽是花海,却既无蜂蝶烦扰,也听不见风拂花叶时轻柔的沙沙响声。
万籁俱寂间,唯有夙沧屏了气息小心翼翼地一脚踏下,正踩在低洼处未干的血痕,溅起一点潮湿粘腻的回音。
啪嗒。
啪嗒。
血路一望无涯,每一步她都迈得慎之又慎,每一步都须留心避让散落于血泊间的尸骸。到后来她不禁歪了嘴角,自嘲平生未有这般惶恐小心,束手束脚半分也不见凤傲天的霸气。
“咳,这也没办法……”
四野荒凉,没一点人迹声息,她只好时不时地向自己搭话以稳住清明。
“这光景瞧着确实不痛快,血腥气又重,人有日天的本事也打不起精神。幸好今早没作死去撸串,否则该在玄鸟眼皮子底下吐了……”
“……唉,这当口讲笑话也笑不出来啊。”
对夙沧而言,眼前景象确是万蚁噬心的煎熬。
不过若只有如此,卯足劲儿咬一咬牙关,倒也不难熬过。
不过的不过——按例举凡心魔试炼,必然别有机窍,决不会只播放一次性的电影默片。
这回也不例外,待她在地狱间跋涉了大半行程,不经意回头一瞥,蓦然便看见一具猫儿般瘦小尸身,两臂高举,定格为一个挣扎呼救的姿势,孤零零跪倒在门前空地之上。
“晚儿……?”
夙沧不假思索唤出这名字。
那女孩儿向来最得鸿漓宠爱,昔日之于鸿漓,也是摧垮她温厚本性的最后一根稻草。论心结,论魔障之深,“晚儿”在这场考验中当是不可或缺的关卡。
没来由的,夙沧觉得不能放任“晚儿”——纵使她只是镜中一抹虚影——这般凄惨情状,也顾不上遗容入眼会否催动心魔,衣衫一掠便向那幼小的尸身翩然而去。
近了前,低了腰,但见女孩儿姿态果真是惨痛非常,通身满脸都染上惊心凄烈的红,当胸一道狭长剑伤,去势狠辣透了脏腑,是正人君子斩恶除奸时特有的凌厉。
“……不行不行。我要冷静,总之先来个深呼吸……”
恨火一霎间灼痛心胸,夙沧暗叹声要命,急忙沉下气慢慢平定心神,片刻方才提了袖角去擦拭少女容颜。
“咦……?”
也就因着这一举动,她终于察觉了眼前光景与记忆些微的不同。
那逐渐从血污下浮现的少女面貌,浓眉大眼,瓜子脸形,灵秀间暗蕴犀利,与她所知的“晚儿”颇不相似,反倒像是年纪略小了几岁的……
“………………静,潇?”
…………
思考刹那间按下暂停。
许是自我防护机能启动,出人意表的现实暂时麻痹了理智,直觉放声疾呼,警告她不可再看。但即使触电似的缩回了双手,逃避似的移开目光,那副苍白样貌却已经太过鲜明地刻入脑海,闭上眼历历清晰,赫然正是已无气息心跳的静潇。
(不对……倘若我眼中的“晚儿”是静潇,那么,其他人呢?)
若是十六岁之前的夙沧,只怕想到此处就要打起寒颤。
而如今的她……虽然也打了个寒颤,但刚一打完便飞也似挺直了脊背,迈步向前去查证她的假想。
这假想是对的。
推门进了茅舍,头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倒卧桌边的女子,面色如死灰槁木,一望便知气绝已久,却不是晚儿生母那质朴的形容。
“……琴姐……”
再一一查看内室,不知为何这家是个男子立于灶台之前,高个儿系着条围裙,背影看来很是滑稽。佩剑解了搁在一边,男子手中提一柄锅铲,灶上还炒着一锅余温未散的宫保鸡丁。
但那鸡丁是永远出不了锅了。只要转去正面便会发现,炒菜的主夫早已断了生机,大约未曾受苦,连眉眼间一点轻松笑影都还来不及散去。
“小青天……”
恍惚退出这一户,再看别家,家家俱是如此。
玄靖、寂破、婵幽……哪一张不是她熟识脸孔,是她曾经苦心筹谋相救。
“……原来如此。所谓‘心魔’,是这么一回事啊。”
原来如此,该当如此。
——夙沧所真正恐惧的,不是过去,而是因着自己对玄霄的宽容迁就,重蹈了过去鸿漓与顾长别的覆辙。
她尽力了,这一路真的尽力了,可还是放心不下,怕自己再如何尽力,多少总会有回护不了的残缺。她本可单舍了玄霄保住其他全部,但她偏偏不肯,所以若有一人伤损,那便全都是她的罪过。
最不愿回顾的风景加上最恐失去的人,两下里乘方,再强韧的精神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