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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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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苍白的脸上闪耀着厚积薄发的精气神儿。大熊和汪汪在客厅玩厌了,跑到房里看她,她想躬下身去摸摸两只狗,谁料角度倾斜太过,平衡不保,两狗见局势不对,连忙左右闪开,她就这样无依无靠地合身扑到了地毯上,手肘被坚硬地面磕伤,膝盖也被撞得生疼,多管齐下,带出她满身虚冷,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一阵昏天暗地的头晕目眩汹涌来袭,她想吐,但胃里只有酸涩辛苦的漆黑药液,瘫在地上干呕几口,一线淡薄如水的唾液顺着嘴角急急淌下,泪一般滴入地毯。屋里没有旁人,她缓过劲儿来后就手脚并用狼狈不堪地跪趴起来,丧家犬似地张嘴喘气,所以有那么一会儿,她双掌撑地,长发挂肩,面色潮红,远远望去,很有几分风尘女子佛前忏悔的意思。
  到了傍晚,汪顾依旧一刻不停地从公司往家赶。师烨裳最近很不对劲,夜里默默无语,不说梦话,冷汗却一身身地出,白天又常常神情恍惚地卯自发呆,光从脸上看不出她有一丝痛苦,可稍微走近一些便能听见她将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的动静。把这样的一个人丢在房里,汪顾总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虽然林森柏致电安慰过她:“没事儿,她在我手里都活过来了,在你手里还能死?”但汪顾不是林森柏,没心没肺也要稍微有点儿分寸,再说师烨裳也不是健康阳光的攻君咪宝,若是放任不管,她说不准哪天就平静安详睡死过去了。
  六点过八分,汪顾捧着半空的汤碗,扭头问师烨裳,“今天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吃过晚饭,照例是遛狗时间,两个老人家酒足饭饱已经上楼去做出门准备,大熊和汪汪摇着尾巴在饭桌下打转,师烨裳因中暑而失了胃口,此时就愁眉不展,苦恼地数着米粒,“没。”在吃饭时她觉得仅仅是反胃,而已;在睡觉时她觉得仅仅是失眠,而已;在走路时她觉得仅仅是头晕,而已。反正她那强大的心里暗示足够令她认为自己是个SUPER LADY,只差原地起飞她就圆满了。
  汪顾最近正忙着多品牌战略的事,虽然对师烨裳的健康依旧十分上心,但相比之前的十二分上心始终有些距离。她相信了师烨裳的话,顺理成章地规劝师烨裳道:“那咱跟爸妈去公园逛一圈吧?你总在屋里憋着,好人都得闷出病来。”师烨裳对汪顾的提议鲜少推拒,闻言便心虚地点了点头。
  日薄西山,四人两狗向半公里外的公园进发,哪知刚走到半路,师烨裳被水泥路面上揭起的一股热风掀了个踉跄,不过半小时,汪顾五指间攥着的手掌,温度由三十七度五急升至三十九度二,等回到家里,师烨裳已经烧得快要爆表。走了八辈子霉运摊上这么个病秧子却还浑然不觉乐在其中的汪家人有条不紊地将师烨裳扶到床上,按着李孝培交代的方法给一只半熟烤乳猪物理降温。汪顾每隔十五分钟就给师烨裳量一次体温,然而每一回的结果都不尽如人意,越降越烧,简直就是帮倒忙。汪顾见她在雪白的被枕间烧得只能靠嘴呼吸了,急得边围着大床转圈边给李孝培打电话。
  李孝培清楚师烨裳那诡异非凡的病情,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席之沐身上滚下来,提上一只特意为师烨裳准备的急救箱就出了门。
  师烨裳当惯病猫,但也难得一次超水平发挥,她还没试过烧到四十二度以上,这次大概很有可能无限突破——发汗药好容易被喂下去,不等溶化就全被她吐了出来。热水一杯杯落肚,非但没能催汗,倒好像给了她继续发烧的动力,促使她继续勇敢地烧下去。她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温泉池,滚烫的泉水熨烫着她的皮肤,高温渗透每一处肌理皱褶,给她一桶凉水,把她的骨头丢进去,立马就变一锅滚烫鲜甜的大骨浓汤。这种溢满喜剧意味的不良感觉似曾相识,印象中,甚至还有人用带笑的腔调调侃过她的发烧能力,“总发烧就说明要长高了。嗯,我的Yeesun一定能长得比我还高,还差一厘米过一米七,到时候一定要开香槟为你庆祝!”这么听来,发烧就变成了好事。
  她知道,那个人总有这种魔力,在不可避免的逆境当中,让她少受点儿罪,少吃点儿苦,但她骨子里的别扭天性告诉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白白让人占这种口头便宜,于是她不由自主地张口反诘道:“张蕴兮,你也只有一七二,就不怕我比你高?”
  四周嘈杂一瞬停息,她的问题没有答案。
  温泉突然化作冰窟,寒冷由外及内,顺着血管蜿蜒侵蚀,她用力蜷起身体,却还是抵不过冰柱蔓延的速度,不消片刻,心脏已被冻得通透,变成一颗晶莹的鲜红水晶,一击即碎。
  几枚小小的冰块不知从何而来,最终是砸在了她光裸的手腕上,啪啪有声,刺刺作痛。她恍然醒来,于莫名的恐惧中撑开眼皮,希望看见那个嚷嚷着要为她这不健康的成长开香槟的人,而她果然看见了。
  她用尽全力抬起手,那人却茫然不知所措地迷蒙着泪眼,后退一步,狠狠地咬着牙,颤抖似地对她微微摇头,像是在哭,哭得狰狞。风筝转转…制作
  巨大的失望漫天来袭,她放任手臂颓然坠下,合上双眼,在黑暗里不断安慰自己,这只是一场噩梦。一场噩梦,醒来就好。再不会有人抛弃她。
  292 有一种爱叫做装X
  在李孝培的心目中,师烨裳是个极其自私又极其无私的人。
  说她自私,是因为她从不考虑别人感受。从小到大,她就这么很有自知之明地自私着,心无愧疚,死有余辜。她会用一个迷离暧昧的眼色诱人接近,下一秒,她就能带着温和笑意将人推入万丈悬崖。残忍得自由自在,潇洒自如。枉有一副美丽剔透的天使皮囊,灵魂却冷酷得令魔鬼也要含恨而死。
  说她无私,是因为她根本没有考虑别人感受的能力。并非别扭不懂得爱,她只是天生的无心病患者,连她自己都不会得到她温柔体贴的对待,更不用说别人。她能做的就是将自己摆到了予取予求的卑微位置上,倾尽所能,不假思索地满足别人的愿望,她的能力,她的身体,她的所有,你敢要,她就会给,心甘情愿,毫不吝惜。在她的世界里,她就是一颗孱弱的太阳,竭尽全力地发光发热,只可惜她那点儿可怜巴巴的热忱连自己身边的阴冷亦无法驱除,谁还能指望她去温暖别人?
  所以,即便身为情敌,李孝培也并不讨厌师烨裳。她只是可怜她,可怜她凉薄太过,失了人性。不过李孝培早就知道,对一个无欲无求的人说人性,太过奢侈,于是她干脆连可怜师烨裳都懒得了。她有她的小日子要忙和,与其去可怜一个不需要被可怜的人,不如抓紧时间多挣些出诊费,她还想着年休时拖席之沐去马尔代夫滚水床呢!
  李孝培家离汪顾这儿不远,平时开车不过十分钟。因为错过高峰期,她的小乌龟一路畅通无阻,竟是连红灯都没遇到一个,在师烨裳忙着排除胃中异己之时,她已透过挡风镜望见了火锅店的惹眼招牌;在师烨裳将自己想象成一锅大骨浓汤之时,她已轻车熟路地摸进了汪顾的客厅,于是在汪顾房门边,她看到的恰巧就是这一幕狗血好剧。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她又开始庆幸她的木木没有更长久地被师烨裳祸害到了。汪顾,好样的,你就是那救世主啊救世主!
  在那一幕过后,李孝培以为汪顾爱师烨裳至此,实在应该在那只病弱的小鸡爪子垂下之后走上前去搂住师烨裳,即便一点不情愿的安慰也好,那是爱一个人的责任——既然爱了,就没有理由在危难之时任其自生自灭。谁知汪顾只是攥着拳头,梗着脖子,哭得声嘶力竭一般默默地靠在墙边,满面狰狞地无声掉泪。
  李孝培清咳一声,扬手叩响身侧敞开着的房门,“汪汪,你跟她个烧糊涂君置什么气呢?”提着药箱走到汪顾面前,右手搭上汪顾的肩,她刚想安慰地拍拍它,却发现汪顾的身体已经抖得不成样子。李孝培平淡地想:悲惨的汪汪,委屈受大了。认识这么久,还从没见过她哭成这鬼德行呢。“哎呀,她一发烧就这毛病,胡说八道,满嘴放炮。木木那号别扭又玻璃心的都扛过来了,你还受不了?再说,你是一早就知道爱上她没什么好下场的,让你放着千人疼万人宠的小受不当,非得当攻,报应来了吧?”
  汪顾那哭泣本是突如其来的情绪产物,听见“张蕴兮”这三个字时她的心脏“嗖”地被薄而锋利的坚冰封冻一秒,滚滚泪水就这么淌下来,汹涌澎湃且浑然不觉,那之后,她的所有动作都是下意识的反应,脑子里根本都没来得及多想,身子就一步步退到了墙边。
  在看见李孝培的一瞬间,她终于发现自己在哭,发现自己抖若筛糠,发现自己距离师烨裳已有千百公里那么远。汪顾想要走回师烨裳身边,但她的身体趋利避害,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步子。
  雪白大被压在师烨裳身上,从某个角度望去,被窝里像是摊着一张板直的瓦楞纸,比打印纸厚上许多,但还是太薄了,令人无法联想到生命,就算想到,也是瓦楞纸上附着的一抹游魂——她明明没有病到那种程度,却不知为何总会给人一种弥留的错觉。
  李孝培见汪顾做过几次深呼吸后照旧愣愣站着不动,只是两眼还渴望却畏惧地望着床的方向,泪湿的脸上有一种矛盾至极的表情,仿佛床上躺着的是一具令人又爱又怕的尸体——若不靠近,所愿难偿,若是靠近,心有戚戚。李孝培自问能够明白汪顾的感受,此情此景不便多言,遂径自走到床边,揭开被子,将无声无息地发了满身大汗的病猫剥露出来,一量体温,三十八度六,算不得危险的高烧了。收起电子体温计,满意地点点头,她盯着师烨裳微微扇动的睫毛,嘴欠道:“不错,个胆儿瘦的叫你狠狠地吓到了。瞧这一身汗。嗯嗯,你俩闹别扭还能省下退烧针,下次再闹得厉害些,说不定能给她激出个宇航员体魄呢。”
  汪顾天人交战许久,终是慢慢来到床前,眼看着李孝培将粗长的输液针头刺进师烨裳的手臂,她心里竟然麻木到了什么感觉也没有的地步。“我难受,陪我喝酒。”她听见自己这么对李孝培说。李孝培起身将药瓶挂上床头衣架,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你不管她死活,我还得对她负责呢。要喝就在家喝,我好定个闹铃给她拔针。”
  “就是在家喝。客厅。院子里太热,坐不住。”汪顾脸上不复哭泣时的狰狞,却多了一些冷静太过的情绪。李孝培知道她这是受迫反弹了,为防她过激,便柔着口气好言相劝道:“你喝完酒就不要回房了,在客房里将就一夜吧。她生病,胡说八道情有可原,可你要是喝醉酒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以她的性子,今后你就是悔青肠子恐怕也无济于事。都不是小孩子了,既然打算天长地久地和她过,就不要跟个死人争风吃醋,不要跟个病人斤斤计较。她伤了你,并不代表你要伤回她才是正确。”汪顾闻言,面无表情地点头,下巴上的泪滴被顿晃下来,滴进浅紫色的衬衣领口。抬头,又是一张充满都市气息的漂亮好脸。
  不多时,两人前后脚走出房间。汪顾在先,步子是逃跑般的亟不可待。李孝培于她背后无奈地瞅着她故意挺得笔直的腰身,嘴上颇想以过来人的身份再劝她些什么,但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她也不忍心一味关注病人,从而忽略汪顾才是受重了伤的正主,于是闭嘴,扭头瞥一眼乖乖藏在被窝里的师烨裳,李孝培关上房里的灯,合起房门,随汪顾脚步穿过走廊,去往客厅。
  汪顾的红酒全放在一个六乘六的小恒温箱里,近来由于师烨裳不喝,她也全没想起要去动,此时她心里乱成了一团被猫抓过的毛线,事出有因地,她一下手便挖出三瓶,看也不看,摸来酒刀,一一割开封锡,砰砰一气儿全启,端的是一副买醉的放逐作派。李孝培翘着二郎腿,舒舒服服坐在沙发里,捏着酒杯光晃不喝,其实是全身心地做好了给汪顾当树洞的准备。
  然而,李孝培所熟悉的,汪顾那连珠小钢炮般的滔滔埋怨并未如期而至,随手里猩红酒液一杯杯下肚,她的唇反倒越抿越紧了。
  “汪汪,有什么难受的就说出来,别憋着。”十几分钟后,李孝培忍不住出声了,因为她越看汪顾,就越觉得心焦意浮——史上有鉴,汪顾只有难受得丢了主张时才会闷不作声。而所谓的“史”,正是去年,同样发生在八月的那一场变故。它害得一只活泼开朗的小麻雀哑了小半年,行尸走肉般沉默冷静,一颗心,好像用塑胶炸弹也炸不出点儿飞尘。李孝培再也不想看见这样,或那样的汪顾了,即使现在她们只是朋友,可她依旧会为汪顾心疼的。“咱都晓得师烨裳是啥德行,她就爱把张蕴兮的名字挂在嘴边,你大人大量,当她放屁不行了么?你们这才谈了七个月,你也知道自己不会就此放弃,所以还是赶紧振作起来的好,别跟自己较劲儿了。我看见都难受呢,更何况你爸妈……和她?”
  汪顾听见“她”字时,呼吸明显停顿一下,抬起通红的眼睛,她盯着李孝培,一字一顿道:“我一直在想,她有没有可能会爱上我。但我得到的答案,是不可能。”
  “如果她承认爱上我,那就意味着她要实实在在地背叛张蕴兮的爱。她不是这种人,她根本做不到。在她心里,张蕴兮永远是爱人,她不会允许任何人占据张蕴兮的位置,否则就亵渎了她和张蕴兮的爱情。她下意识地把身边的人都逼走,却不知道她自己其实是坚定着孤独终老的心在接受一个又一个人。早先我没想透,以为自己可以守着她,直到她爱上我。毕竟我是这么全心地爱着她,她就是块石头也该熔化了。可就在刚才,我看清了我根本是用自己的爱在捆绑她。”汪顾捏起酒杯,醉眼迷离地摇晃其中液体,“原来她戒酒,失眠,都是因为害怕在心无防备时对我喊出张蕴兮三个字,她已经把自己逼成这样了,却还是敌不住高烧。明天醒来,只要她残留记忆,无论我做什么或什么也不做,她的自责都会更深更重,也许今后连生病都要自己躲起来了。别人不晓得,但你知道,她做得到的。她全然为我,却不能爱我。她也不想这样,却不得不这样。与其让她在我怀里煎熬,不如让她找一个能让她痛快哭笑任性的人陪在身边,至少她还能享受自由。再者,不装X地说,我也有些累了,再这样熬下去,我怕我会得神经病的。”
  李孝培一时听懵了,眨巴眨巴眼,想什么问什么,“你要离开她?你舍得?”
  汪顾摇摇头,嘴角勾出一个绝望的弧度,“舍不得又如何?难道让我在明白了这一切后还自私地将她绑在身边?我想啊,可我不能。她对我来说,是一场爱恋,是一个爱人,是可以相守一世的愿望。而我对她来说,是一个记忆的囚牢,她在我身边,连怀念过去的自由都彻底失去了。我带给她的快乐路人皆知,她自己的痛苦却只能自己忍着。她最不希望祸害我,我又怎么能自顾自为地把她逼到那最亲密的孤独里。呵,对了,”汪顾咬咬唇,沉默几秒后仰头灌下杯里的酒,“我明白今早吧台上为什么会有咖啡粉了。”
  “为什么?”李孝培按住汪顾又要倒酒的手。
  汪顾顺从地放下酒瓶,歪头对比肩而坐的李孝培道:“她怕吃了药会睡得沉,夜里趁我睡着,爬起来偷喝咖啡。”
  李孝培长长地叹了口气,搭手拍拍汪顾的上臂,“汪汪,我劝你还是再想想吧。爱情是容不得仓促定论的。容她一点时间,如果情况没有好转再说分手的事吧。我看她最近已经平和幸福了很多,你应该给她努力的机会。我知道你累了。你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耐性的人,以前女友一个一个换,如今想再找几个把你捧在心口疼着的人更是易如反掌。怕只怕你放弃了她就再也找不到比她更适合你的人,这世上没有后悔药的,成熟一点吧。别看现在你有那么多离开她的合理原由,到头你可能会发现你只是一时受了刺激,给自己找借口顺理成章地离开她罢了。不是我说你,你啊,想事情总爱钻牛角尖,我教你换个方向想,比如,你想想她是为什么要为你付出那么多,为什么要勉强自己,为什么戒酒失眠。她还不是不愿失去你吗?你好意思说你在她心里没有一点分量吗?你忍心让她重新回到醉生梦死的生活里吗?自由,祸害完自己祸害别人就叫自由?她想和你在一起,你就这么自以为无私地推开她?你明知道她没了你会活成个什么鬼样的吧?还是你仅仅把她当成一段如火如荼爱恋,想爱就爱,想分就分,从没有想过要为她的人生负起责来?你这不是装X又是什么?”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其实质,约等于装X。
  这就无怪乎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任何一段这样的爱情被热爱狗血的世人广为传诵了。
  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对这种满是阴谋却全不自知的装X行径,咱不传不传就是不传!
  293 茄子啊茄子
  汪顾心情很乱,也很矛盾。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如何,因为她只感觉到绝望,深不见底的绝望。
  在听完李孝培的话后,她将头埋进自己拢起的臂弯间,鸵鸟般地弓着腰背。她想躲一秒,再躲一秒,仿佛在这么杂乱无章的心情中等待,就能无限地延长时间,让明天迟一点来。可她心中似乎又存在着几分蠢蠢欲动的决然,快刀斩乱麻的决然,濒临溺毙的人无论如何都想要浮出水面透一口长气的决然,与每一个被逼得狗急跳墙的人相仿的决然。
  她不想伪装什么,也没能耐伪装什么,一直以来,她只是看不清,而已。
  此时她真不知道是该憎恨还是该庆幸师烨裳这一场不可避免的高烧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在事隔数月之后,再一次听见张蕴兮三个字时,她那颗因爱而柔软的心被一把突如其来的砍刀大卸八块,潜意识里埋藏着的众多委屈一下子就通通涌到了眼前。天长地久的相爱,一瞬变成天长地久的折磨。她不敢想象自己能在余下的岁月里凭着什么样的勇气继续追逐一抹远在天边的孤魂,一颗满溢温暖爱意的真心,一个被张蕴兮占据了的师烨裳。
  全然无望的,不是吗?师烨裳已经不需要爱了。
  她一直都在爱着,深深地爱着,爱着还活在她心中的张蕴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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