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此生,说予你听-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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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
这个时候,就要感谢我剪的这个学生短发了,保安一听,笑了笑:“学生吧,喜欢哪个明星?”
我眼睛一弯:“陆景重,我是他的铁粉。”
然后保安就叮嘱我要到签名就赶紧出来,被老板逮到就不好了。
我连忙感谢,脚底抹油就溜了进去。
可是一进来我就茫然了。
这么高的大厦,我要去哪里找陆景重?
就在我琢磨着要不要找一个人来问一下,或者直接去前台暴露身份的时候,从电梯里走下来一个人,正是我要找的陆景重。
“我警告你,别动我妈……我现在就过去,就我一个人。”
他眉头紧锁着,正在打电话,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我,匆匆地走过,出了门,一直向停车库走去。
我跟在他身后小跑着,一直到他打开车,透过挡风玻璃,才看见不远处跑的气喘吁吁的我。
我叫了一声:“陆景重。”
陆景重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开始系安全带,然后拧车钥匙,我听见车引擎启动的声音,但是我没有挪开脚步,依旧在车前面三米处站着。
或许是隔着挡风玻璃,我觉得陆景重的眼睛好像染上了一层血光,他按下了喇叭。
我看出来了,他是有要紧事要去做,这件要紧事,比我重要。
所以,我移开脚步,让出来路,陆景重没有犹豫地踩下了油门,车后的尾气熏的我咳了两声。
还要追出去么?
做人真的是不能太执着了。
地下停车库头顶的灯光不是太强烈,但是分明能照的出这里每一辆名车,都是我叫不上名字来的。
一整个下午,我都没有吃饭,在街上好像一个幽灵一样来回游荡,走路走的两条腿都发麻了,直到乔初的电话打来:“陈诺琳!说了三点来试装,你人呢?!”
我这才意识到不好,是约好了今天下午三点去试平面模特的,完全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嘿嘿笑了两声。
“你不是给忘了吧?”乔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算了,你现在在哪儿?”
我又嘿嘿笑了两声。
刚才那是遮掩的笑,到现在就成了无知的笑了。
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是走到哪儿了,在这样一个只生活了不到两年的城市,我只知道从学校到市区的公交车线路。
乔初果然比较了解我:“不会连你自己在那儿都不知道吧?算了,已经五点了,明天星期六又不上班,到星期一你抽空过来一趟。我已经跟经理解释过了,你是拉肚子虚脱了,到时候别说窜了。”
“明白。”
“现在跟你说也是白搭,你肯定到时候又忘,”乔初说,“周天儿下午你有空没?咱出去逛逛,来个通宵。”
“成。”
入夜的时候,我在街边吃了一碗馄饨,暖了暖胃。
今晚的月光很好,只不过,在透过大气层撒到人间之前,就被闪亮的霓虹白炽给稀释弱化了。
我觉得这个下午和晚上,我几乎把C市的几条主干道走了一遍,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原地打转,一直等到看到“花溪”两个字的时候,我才笑了。
这不是在原地打转,是有一个目的地的,潜意识带着我往这边走。
其实我是路痴,但是对于陆景重的事情,我总是记忆特别深刻,只来过一次,我就清楚的记得他的公寓号。
这里的公寓需要用钥匙开门,坐电梯也需要用卡,我就在楼下拨通了陆景重的手机,不知道他是不是忙完了。
但是陆景重那边没有人接听,又转入了语音信箱,我不禁摇了摇头,这两天里,总是我在打他的电话,而他总是不接。
我清楚的记得,在三年前,最后薇薇给我说的那句话——“别忘了,他本来就是一个好演员。”
当时我不相信,现在照旧不相信,我不信他在我面前是演戏的。
我靠着身后的电线杆,摸出口袋里的烟盒,抽出一支烟来点上,吐出袅袅烟气。
一支烟抽完,我见烟盒里只剩了一支,索性也拿出来,在手指间转动了一下,点燃了放在齿间。
但凡是我抽烟的时候,反应能力就会下降,所以,当一个黑影走到我身后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意识到。
手中的烟蒂被人一下子抽走,速度太快,烟头燃烧火星从我指尖擦的一下划过,燎了一秒钟的热气,我转过身,映入一双深如寒潭的双眸。
他盯着我:“你最近烟瘾很大。”
“你不让我抽,我不就不抽了。”
我笑了笑,张开手臂就要环上他的腰,他怕烧到我,赶忙把烟掐灭了扔掉,然后胳膊依旧是垂着的,没有反过来拥抱我。
“昨天忘了告诉你,”我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闻到他身上有浓重的汽油味儿,还有烟草味道,“毛毛……我想你了。”
陆景重的脊背一僵,然后拉下我的手臂:“保持距离吧。”后退一步,又看了我一眼,直接转身。
我在他身后叫了一声:“陆景重,你喜欢过我么?”
陆景重脚步一顿,却没有说话,直接走进了公寓,走上了电梯。
夜晚的风有点凉,我靠着电线杆等了一会儿,觉得冷想要抽一支烟热一下,一摸烟盒才想到刚才最后一支烟被陆景重掐掉了。
不抽了。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冷空气吸入肺里,带来一阵阵瑟瑟的凉意。抬头看着头顶的路灯灯光,向上拉了拉衣领,然后直接靠着电线杆坐下来。
陆毛毛,我就等你这一夜。
我抬起头,数着楼层,看着记忆里陆景重的房间亮了灯,又灭了灯,很久很久,冰冷的发丝贴在脸颊上,我随意地抹了一把脸颊,把额前的头发拨开,不让凌乱的刘海遮挡视线。
陆毛毛。
我想你了。
你想我了么?
…………
对我而言,其实,在街上过夜,和在床上过夜没有多大的区别,反正都是失眠到天明。
不过,这一夜明显是不一样的。
快到凌晨一点的时候,我吸了吸鼻子站了起来,有点鼻塞,头很重,来回走动了一下,活动了一下脚踝,身后脚步声特别轻,我猛的回头,一个黑影从灯影幢幢里走过来:“杜佳茵?”
“李峥科!”我看着仍旧穿着校服的李峥科,顿时有点吃惊,“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是在同学家玩儿了。”
这也难怪了,李峥科是在贵族学校里上学,学校里都是非富即贵的一些孩子,单单看校服就可以看得出,黑色西装式的校服,面料以及做工都是一流的。
李峥科向前走了一步:“你呢,怎么在这儿?”
他向前走了这一步,我才闻到他身上沾着的酒味儿,皱了皱眉:“你喝酒了?”
“同学生日,少喝了一点。”团在阵巴。
李峥科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他脸颊有点红,是那种不太正常的酡红,明显不是少喝了一点。
“你打车回家还是有司机来接你?”
李峥科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腕,一下子凑近我的脸,张嘴都是扑面的酒精气味:“你一直在转椅话题,你先回答我,我就回答你。”
“我刚才在这儿等个人,”这孩子偏偏力气很大,我使劲儿挣脱了两下他依旧牢牢地攥着我的手腕,也就放松了任由他拉着,另一只手去掏包里的手机,“我给你姐打个电话,让她派车来接你。”
“不用,”李峥科按住我要拿包的手,“我不走,你往哪儿我就往哪儿。”
真是喝醉了。
我就拖着他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问他:“你是不是第一次喝酒?”
“怎么可能?!”李峥科说,“我的酒量都是练出来的,就算喝一斤白的都不会断片。”
听着李峥科炫耀的口吻,我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厉害。”
不是没有对付过烂醉如泥的人,只不过李峥科这样难缠的醉鬼,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好说歹说让李峥科上了车,给出租车司机报上了地址,直接塞给出租车司机二百块钱:“我这弟弟喝醉了,现在满嘴胡话,你安全把他送到家。”
往出租车司机手里塞那两张粉红票子的时候,真的是咬了咬牙,就当免费给李峥科上了两个小时的钢琴课。
看着出租车开走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我转身没有走两步,出租车司机就又开回来了。
李峥科开了车门扑通一下栽下来,扶着车门就吐了,吐完了还不忘抬头冲我笑笑。
其实李峥科长得很好看,是那种特别俊美的少年,一笑起来唇红齿白,完全是遗传自他妈妈的良好基因了。
现在送也送不走了,我就在旁边找了一个酒店,本来说要单人房,可是只剩下了行政大床,索性就用我的身份证开了一间房,还押上了二百块钱的押金,钱包已经基本上空了。
前台收银员看着李峥科往我身上蹭,推了推眼镜露出一脸了悟的表情,我也没多解释,先把李峥科脱手了再说。
如果是我喝醉了酒,就只会安安静静地坐着,不哭不闹不吵不耍酒疯,是最好对付的一种,而且喝酒绝对不上脸,一看看过去就好像没事儿人一样。
但是李峥科不一样,他也不是话唠,就是腻人,缠着你就缠定你了,不松手,还往我身上靠,直接一扣我的后脑勺就猛的磕在了他的胸膛上。
我没有穿高跟鞋,平底鞋就矮着他一头,他这十七八岁的年龄又正是喜欢运动青春活力的时候,似乎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这一下几乎像是打架一样,我甚至真的一个巴掌打在了李峥科脸上,他白里透红的脸颊上立马就出现了五个手指印儿。
就趁着我愣神的这一秒钟,李峥科直接就把我压在床上了,脸庞向下直接压在我胸上。
我立马卡着李峥科的脖子把他从我身上撂下去,他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嘭的一声砸在地板上,痛呼了一声,听他嗓子里压抑的声音,貌似摔的不轻。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我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片刻不停地跑过去开门。
等到咔嚓一声开了门锁,我才想起来问门外的人是谁。
☆、第六十七章 全靠我在死撑
此时此刻,我因为和李峥科打架满脸通红,头发乱七八糟地竖着,身上的衣服和团的皱皱巴巴。气喘吁吁地喘着粗气。
最糟糕的场景不过如此。
偏偏这种最糟糕的样子还被最喜欢的人看到了。
陆景重带着一个黑色口罩,看到我的那一刻眼睛一眯,转身就向电梯走过去。
“哎陆景重,他就是我一个家教的学生!”我向前猛追了几步,电梯门缓缓关上,我什么也没有顾得上,电梯门还剩下一半的时候,什么都没想就往里喘,里面陆景重瞳孔一紧,胳膊伸过来替我挡开了电梯门,然后猛的按下开门,一把拽住我:“杜佳茵,你活腻了是不是?”
陆景重说话的语气很冲。不过我想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刚才在房间门口看见我和李峥科扭在一起。
我一下子抱住陆景重的腰,仰着头看他,眼睛弯起来,笑的特别傻。
电梯门关上,我抱着陆景重的腰不撒手,一直到酒店大堂一楼,外面有一对情侣十分尴尬地站在电梯门外,我才松开了手。团在贞才。
找的酒店本就是距离陆景重公寓不算远,只有一个路口,我在陆景重身后跟着,低头踩着他的影子往前走。忽然,他停住了脚步,我猝不及防撞上了他的后背。
路灯下,陆景重忽然扯下了口罩,脸色有点阴沉:“杜佳茵你够了没?!”
“没有!”我仰着脸,“你不让我跟着我偏跟着!”
陆景重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揉了揉眉心。声音忽然轻了下来:“我们是过去式了,真的,这样对谁都好。”
我右手握紧了拳:“我不信!你现在说的话我都不信!”
陆景重眼光一闪,忽然笑了:“不信么?那就证明给我看。”
其实,陆景重这句话是有语病的,与我的问题完全不搭,但是他这句话偏偏就这么说出来了,我当时一点都没有反应,但是后来,等到我在他的加了密的日记里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不仅仅是对我说的,还是对他自己说的。
我跟着陆景重一直到楼下。他上楼的时候,转过来看了我一眼,我停下了脚步,没有再跟上去了。
我知道,如果现在我执意跟着他上去,他也会开门让我进去,给我留一间房。
课室,我选择了在楼下等。
我抿着唇笑了笑,说真的,陆毛毛,你能跟我和李峥科到附近的酒店,我就不信,你心里没我。
所以,该当狗皮膏药的时候,就一定要当狗皮膏药,但是该装可怜的时候,就一定要可怜,就比如说现在,我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我在楼下等,我知道陆景重在楼上,也睡不着。
我坐在台阶上,抬头看着楼层中唯一还亮着的灯,陆毛毛,我等你投降。
这个晚上,有了中途李峥科的一出闹剧,结尾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依旧在陆景重楼下,等到天亮,看到天色一抹一抹地亮起来,细碎的光围着流黄一样点染着晨曦。
等到太阳完全升上天空的时候,一辆车缓缓地驶过来,在楼前停下,高明从里面下来,看见我的时候略微一顿,有点惊诧:“你是刚来还是等了一夜?”
估计是一个晚上没有喝水的问题,嗓子有一些黯哑:“一夜。”
高明抽了抽嘴角:“你真……”
真什么,高明没有说完,就上了楼。
不过我觉得我可以替他补充完整……真蠢,真傻,真无药可救。
高明上了楼不过一会儿,就跟着陆景重下来了,陆景重今天穿的很干净,内搭一件白色衬衫,一件卡其色的翻领外套,因为带着遮住半张脸的墨镜,所以我看不清楚他的眼神。
我拍拍屁股上的灰,站起身来,腿脚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向前走了一个踉跄,叫道:“陆景重!”
他好像没有看到我一样,也没有听到我,直接坐上驾驶位,一个十分漂亮的甩尾,干净利落的好像他这个人一样。
虽然明明知道这样的结果,还是心里难受的要命。
我揉了揉蹲下来揉了揉发麻的脚踝,站起身看见高明仍然站在台阶上,耸了耸肩:“你怎么不走?”
高明走下台阶:“留下来善后。”
高明带着我去吃了一顿中式早餐,喝了一些热粥暖了暖身,然后打包了一份粥和小笼包带走。
我看着灌汤的小笼包,脑补陆景重捏着小笼包吃的满嘴流油就不自禁笑了出来。
从早餐店出来,我对高明说了一声“拜拜”,就又向公寓里走去。
高明叫住我:“你又去哪?”
“去楼下等陆景重回来。”
高明让我站住先不要动,似乎是打了一个电话,然后丢给我一个地址,说:“你打车去这个地址。”
我眼睛亮了亮。
高明说:“先步行,走到中央公园,从中间穿过去,到另外一条路上再打车。”
“为什么?”
“甩掉一些尾巴。”高明笑的高深莫测,“到地方见。”
虽然是狐疑,但是我依旧是按照高明所说的话,不过先去旁边的酒店去找了一趟李峥科,因为昨天拖着他进房间,后来因为陆景重的忽然到来,我把包忘在他房间里了。
到了酒店,我先问了前台,前台说一早就退房走了,然后从柜台下面拿出来一个包:“这个是让我转交给你的,还有退房的押金,你在这里签下字。”
我从包里翻出手机,想要给李峥科打个电话,看看是不是去上学了,昨天晚上走得急,也没有顾得上他。
结果打开手机,就发现有一条备忘录的留言。
——先走了。
看样子是李峥科在我手机上留言的,我手机上一般都不设密码锁,只是滑屏解锁,所以很好打开。
以前雪儿还问我不设锁多不安全,我心想着手机里也没有什么重要机密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什么不安全的。
出了酒店,我按照高明所说的,沿着这条大路直走,走了半个多小时走到中央公园,从里面穿过,路过摩天轮的时候,我停顿了一下脚步。
我在心里想,如果,如果这一次能等到陆毛毛,等到我生日的时候,就来坐一次摩天轮。
高明给我的那个地址很偏,车窗外,从林立的高楼大厦,到郊外的富人区,再到城乡结合部,有一瞬间,我都觉得这条路,陆景重给的这个目的地,永远开没有尽头。
司机说到了的时候,我有点愣神,付了车钱。
出租车开走,扬起地面上一层细细的沙子,像是大货车运货洒在地面上的,路两边是大片的田地,在远处是村子,高低不一致的楼房,有的贴了白色的砖瓦瓷砖,有的只是用水泥砌了砌。
一辆面包车从路面上刷的一下驶过,扬了我一脸的风沙。
我从大马路上跳下去,拿出手机来想要给陆景重打电话,手机在拨通了之后就显示着电量不足,这一次,我锲而不舍地打了两个电话,终于等来了陆景重的一条短信,只有一句话,三个字——“不要动。”
在这里不要动么?
我抬头看了一眼有点刺眼的阳光,如果陆景重你说了,不要我动,那我就不动。
我拿出手机给陆景重回了一条短信:我听你的。
我回复了这四个字,忽然手指一顿,脑子里想起来周峪森经常的一句话:唐卡说了,我听他的。
其实,生活在这个地球上的每一个人都是病态的,不管是不是承认。
我曾经对唐卡说,周峪森是病态的,但是我呢?又何尝不是。
从昨天晚上,我就开始了等待。
等陆景重给我一个回答,等这个我从三年前就认定了的人。
手机快没电了,我也不敢用,只好抱着腿坐下来,捡起地上的树枝随意地刮着地面上的土块。
就算是这样,在我地十五次点亮手机屏幕看是不是错过了陆景重的电话或者短信,手机电量彻底消耗光自动关机了。
最后那一秒,我看了一眼时间,是十一点十三分。
上午的天气还是不错,等到又过了不知道多久,隐隐能闻到从低矮的平房里飘出来的阵阵饭菜香味,我估摸着已经过了中午了。
天色有点暗了下来,太阳已经完全收了阳光,不过就是几分钟的事儿,风云变幻,广袤的天幕阴沉着,远方天空挂着的云絮,好像破烂的黑心棉一样,刚刚过了正午的天气,竟然在这么一小会儿就阴沉的仿佛进了黄昏。
“要下雨了。”
我刚刚喃喃了这一句话,天空中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打了下来,混着一股泥沙尘土的味道,我站起来,顶着包就要向村子里跑去。
但是跑了两步就又停了下来。
陆景重告诉我不要动的。
如果我现在走了,陆景重来了要去哪里找我?万一我错过了怎么办?该死的手机又没电了。
所以,我没有跑。
这个时候有点起风,雨滴伴随着田地里席卷而起的泥沙,我觉得身上湿哒哒的衣服,好像是裹尸布一样黏腻在身上。
我闭紧了嘴巴,看着来往已经亮起车灯的车,特别注意后面的车牌号。
以前我想过,被雨淋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偶尔脑子不清醒的时候,可以淋淋雨,换换脑子,但是,那真的只局限于城市里局限于男方,在北方,这种伴随着沙尘暴的天气